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作者:云中飞燕 简介: 我的未婚夫赵彦有了外遇,我跟踪外遇对象的哥哥贺子华 我高傲的甩了赵彦,又用肚子逼贺子华娶我。 我既然做不了赵彦的老婆,那我就要做他的嫂子! 贺子华带着恨意娶了我,这一场婚姻,覆盖着抹不去的谎言、仇恨和贪婪。 豪门婚姻里,充斥着刀光剑影的算计,贺子华的前女友屡次置我于不义,我的前男友又到处给我使绊子。 我一拳难敌四掌,最终被绊倒…… 贺子华说:“沈珂,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忍你,就是看在你肚子的份上,没想到你根本不能生育!” 他还说:“你走吧,别再让我见到你。” 我拿着离婚协议,净身出户。 三年后,我支教归来,为了生计入职了一家广告公司。 岂料他竟然是幕后BOSS!他逼问我那个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高傲的笑笑:“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把我推到:“你倒是再蹦个我看看!” 有种爱情,由恨起,因爱终 有种婚姻,路坎坷,终圆满。 ==================   ☆、<#>第一章 失贞   我和贺子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床上。   哦,不对,准确的说他第一次见我是在床上。而我在我们坦诚相对之前,已经跟踪了他近一个月。   我不是跟踪狂,我会跟踪他是因为一个月前,我发现我的未婚夫赵彦出轨了。   我憋着这股恨劲儿,暗中跟踪了赵彦的出轨对象贺子敏。原本是打算像新闻中常看到的那样,原配当街手撕小三、教训她一番的,结果准备出手时,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出其不意的开车来接走了她,破坏了我的计划。   我继续跟踪,发现那个男人叫贺子华,是她的亲哥。于是我决定改变报复方式。   出轨的男人就像掉在大便上的钱,不捡可惜,捡了心疼,如果我能钓上比赵彦更优秀的男人,比如贺子华,那岂不是一箭双雕?   既能报复赵彦,告诉他我睡了你情人的哥,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嫂子,再然后就把他甩了,告诉他我沈珂不缺男人,失去了你,我得到了一整个优质森林。   之后,我就开始实施这个报复计划了!   为了跟踪贺子华,我不惜辞了稳定的工作,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可谓是风雨兼程。   这一晚,贺子华在酒店谈生意,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秘书给他叫了代驾司机,我趁虚而入,开着他的车到了酒店。   当我把他的衣服剥得只剩内裤、准备制造犯案现场时,贺子华突然醒了。   他一把揪住我的手,满嘴酒气叫了我声宝贝,然后就把我推倒了。   我彻底懵逼,我只是想假扮一场暧昧,从未想过要真枪实弹。   等我回过神想推开他时,他却已经快速的擒获了我……   我大肆反抗,反而让他更兴奋,他吻功了得,体力充沛。这一夜,冗长而缠绵……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贺子华才放过我,翻了个身陷入沉睡。而我在快·感过后却尝到了下身被撕裂般的疼痛,我翻了个身,疼痛立马抵挡全身的感官。   我咬着牙坐起来,大汗如雨淋过一般覆满全身。我掏出手机,拍下我和贺子华的脸,闪光灯太刺眼,贺子华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吓得我迅速把手机藏了起来。   好在他没醒,我忍着痛动作迅速而轻柔的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穿好,然后掀开被子一角,那上面有一大滩血债。   我的第一次,竟然就这样没了,我为了报复出轨的未婚夫,竟然把自己搭了进去,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我对赵彦的恨,又深了些。   我绕到床头,看着那张俊朗立体的侧颜,从包里翻出纸笔,写了几个字:昨夜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报酬。   然后,我在床头柜上放了一张百元大钞。   关上房门,走出酒店,我的心情又失落又爽快!   爽快的是跟踪了一个月的目的总算达到,我把我和贺子华的暧昧合影发给赵彦,并附上了一段话:祝你和贺子敏早日修成正果,我们的婚约就此取消,各自负责和各自的亲戚解释。至于未来,我很期待我们会是什么样的新关系。   然后,我把手机卡取出来,掰断,打算和沉重而不光彩的过去彻底说声拜拜。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夺走我初贞的男人,我的人生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章 只怪你没魅力   那天从宾馆回家,我爸妈竟然一宿没睡,两个人如两尊大佛一般,一左一右的坐在沙发上,一人手执一根鸡毛掸子。   我刚进门,我爸拎着掸子就往我背抽了两下,怒气腾腾的问我去哪了?   我身体很疼,很笨拙的躲开,心里难受得紧。“爸,妈,你们干嘛呢?我都多大人了,不就一宿没回家么?你们犯得着这般对我吗?”   我妈上下打量我一圈,“说,你这一夜和谁在一块了?是不是没禁住诱惑,和赵彦混在一起了?”   我一听,干脆直接摊牌。“我没和他在一块儿,人家有伴,你女儿我啊,是去捉奸了!”   我爸妈对视一眼,“真的假的?”   “真的!就因为你们不准我和他在婚前发生关系,他就耐不住寂寞和诱惑,和别的女人夜夜笙歌了!”我摆出一副委屈脸,“爸妈,就这样的男人,你们还要我嫁吗?”   “不嫁,当然不嫁!”我妈立马安慰我,然后扬着手里的鸡毛掸子说,“但赵彦这小子竟然敢欺骗我宝贝女儿的感情,我一定要找机会打断他的腿!”   我爸沉声说,“打断腿不合适,打死是最好的。”   我连忙说:“为了那种人脏了手就不合适了,反正我对他心已死,以后只希望能老死不相往来,你们二老也别想着为我出气了,女儿自有妙计!”   总算过了爸妈这关,原本提上日程的婚礼全部取消,我在轻松的同时还有一丝惆怅,便每天和闺蜜陈朵相聚买醉,每天不醉不归。   这天我又喝得微醺,打出租到离家不远的巷子口,巷子的路灯坏了许久了,一直没人修,所以挺黑的。   我走了近一半路程,忽然看到前面有火光再闪,似乎有人在抽烟。   我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可在与红光擦肩而过时,一只手突然逮住了我的胳膊。   “啊……”我的叫声,被一只染有淡淡烟草味的手捂住了。   “别叫!再叫我就强了你!”是一个很冷傲的声音,语气很低沉,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   我吓得小腿一阵哆嗦。   另一只手快速伸进口袋里摸手机,可却被发现了。   “和我做一次,我给你一百块,怎么样?”男人的手我的口袋里,覆盖着我的手,在内里来回摩擦。   我急速摇头,想说我的现金和手机他都可以拿走,但因为嘴巴被他覆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但他竟然都听懂了。   他的笑声,和火辣的夏日晚风相比,显得特别的阴鸷。“钱,我不缺。女人,我向来也不少。但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胆大到偷睡我,而且睡完后还给我一百块的辛苦费!”   我的冷汗,就那样流了下来!   浑噩的脑袋,也瞬间清醒!   酒真是误事的东西!   我在跟踪贺子华时,暗中听过他说过很多话,可我竟然没听出这声音是贺子华的!   “沈珂是吧?我这几天已经把你的祖祖辈辈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我贺子华是个很讲究公平的人,我做不到你那么卑鄙,对我趁醉打劫。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安静地跟我走;要么我跟你回家去,我会把我从酒店哪里调取的录像,让你家人好好过目。让他们看看让他们自豪的乖乖女,在我身下是有多开放!”   我抓开他的手,恶狠狠的说:“贺子华,你真卑鄙!”   “再卑鄙,也比不过你!”   想到他已经把我调查得清楚透彻了,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你以为我稀罕碰你!要不是你亲妹妹引诱了我未婚夫,我心头那股怨气下不去,我会稀罕和你这头种猪做活塞运动!”   贺子华不怒反笑:“男未婚女未嫁,他们俩在一起不违法道德和法律,只能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你毫无魅力,连煮熟的男人都留不住,让他飞到了别的女人怀里!”   ☆、<#>第三章 给你的买药钱   贺子华这话,气得我肺都快炸了!   我扬起手,就往他的脸挥去,可他却一把握住了我的。“女人还是别生气的好,没有容貌和气质,那至少要靠性格取胜,不然还有谁敢娶你?”   他说着,一把甩开我的手,同时松开了我,和我保持了距离。   黑暗中,他的声音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果断。“快点做选择,是你跟我走,还是我跟你回家去。”   我当然哪个都不想选,可这根本由不得我。贺子华完全拿捏住了我的软肋,知道我最忌惮父母,所以看似开放的给我选择,实则是坐等我往他挖的坑里跳。   我不甘心的跟着他,上了他的车。   还是同一家酒店,甚至还是同一个房间。   走到门口时,我感觉我的双腿犹如有千斤重一般,根本无法挪动。   贺子华把灯打开,他坐到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有洁癖,洗干净一点。”   我转身想逃,可在拉到门把手时,贺子华却不耐烦的说:“我没多少耐性的,若你再这样,我就把影片发到你父母手机上。”   我的手,与眼泪一起,沉沉落下。   卫生间的透明玻璃设计,而且没有浴帘,我在贺子华的注视下,一件一件褪去衣衫。   莲蓬洒在我身体上,我仰着头背对着他,内心深处那种被欺凌的愤怒几乎要穿透心脏了,但我一直在安慰自己,好歹之前做过,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何区别?   反正这次是最后一次!   刚想到这,有一双胳膊,突然环住我的腰。   而后,他抓住我的凸起,温热的唇落在了我的耳朵……   “放松……”   这一夜,从浴室到沙发,从餐桌到阳台,我被折磨了一夜!   在我累瘫的再也不想动时,他掏出一百块丢在我脸上:“今晚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报酬。”   同样的台词,不一样的心境,眼底和心头都是忍不住的心酸。   说完,他又掏出一张支票丢在我脸上:“这是给你买事后药的钱,从今以后,各不相欠,更不相见。若你再敢冒然出现在我面前,你的下场将会很凄惨。”   他说完,扬长而去。我听着房门应声而关闭,内心的某处却应声而张开。   女人想必都会对夺走自己初次的男人念念不忘,且暗生情愫,我也不能免俗。但我知道贺子华是很危险的人物,他从不缺女人,从名媛到明星,无数女人栽在他面前,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动过真情的。   所以我当初就不该一时愤怒上脑就主动招惹他的,现在他喊了停,游戏结束,我应该拍手称快,至少自己没沦陷太深。   我后来算了算日子,那天正好是安全期,考虑到药物的副作用,我就没吃药。   我对贺子华已经有了极大的阴影,想必我的卵子对他的种子也会超生很大的抵触情绪,不会与他结合的。   我萎靡了几天,就重振精神去找工作。凭着工作经验,我找到了一份室内设计师的工作,待遇还算不错。   那天,是我妈的生日,我在同城网上订了一家郊区的农家乐,原本打算我开车带他们一起去的,但老板临时要求加班修图,我便让我爸先开车带我妈过去。   打完电话,我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提神,可端着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杯子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碎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很膈应,口中念叨着“岁岁平安”,心里却想着要打电话给爸爸,如果他们没出发就等我下班一起去算了。   刚收拾完碎杯子要打电话,老板却来亲自督场,看着我修图。图修好后,我正准备下班,电话却响了起来。   是我爸打来的。   “爸,你们到了吧?”   “请问是机主的女儿吗?”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第四章 祸不单行   “对……对……”我扶着桌子,“你是谁?我爸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好,你爸出了车祸,他和另一位乘客被送往市三院,请你尽快赶过去!”   ……   ……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赶过去的了,只记得手术室的灯一直再亮着,护士一直再送血进去……   而和我爸相撞的那辆车的家属,一直来撕扯着我,逼着我交医药费,否则就让我爸和我坐牢……   警察也来了,问了些情况,我浑浑噩噩的回答了什么都不清楚。   这时,有一个手术室的灯暗了,我连忙冲上去抓着医生的手问情况。   医生很抱歉的看了我一眼:“患者在车祸瞬间,选择了保护副驾驶的人,让对方的车子撞了驾驶位一侧,他的内脏受损太严重,尤其是心脏……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我一听,腿一下子就软了,软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医生,求你救救我爸爸……医生,只要你能救活我爸爸,我砸锅卖铁都交钱,请你们救救我爸爸……”   医生无奈的叹气摇头,而对方家属一听我爸爸死了,更是来揪着我,大声说让我拿钱救他家的人,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   似乎有人在揪我头发,还有人在掐我胳膊,有人还踩我手指……   说实话,能觉察到疼,但那种疼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挪着,坐到我妈那边的手术室门口,眼巴巴的守着,心里默默的祈祷……   可对方的家属不放过我,医生和保安来制止过,但他们完全不忌惮,反正就是一副吃定我的架势。   在争执拉扯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朝我走来。   他西装革履,干净而帅气,和几个医生边走边聊着,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偏着脑袋看着他,心里希冀他能看到我,却又害怕他看到我。   这时,家属又对我恶语相向,动静不小,他听到吵闹声也转头往我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我心虚自卑的微微缩起身子,但他很快的移开视线,和其他医生大跨步离去。   是啊!他贺子华每天和女明星打得火热,又怎会记得你这个灰头土脸的灰姑娘!   几分钟后,外科和内科主任竟然同时出现在手术室门口,我一看到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妈也严重了,急得真想冲进手术室里看看她。   可这两个主任却对我特别恭敬,说让我冷静,他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活我妈妈。   我感激不已,他们进去了近四小时,出来后宣布我妈的生命体征恢复了,在监护室里如果能平安渡过72小时,那基本就无大碍了。   我立马叩拜感谢:“谢谢两位主任,您们的大恩大德我真是无以为报,真的谢谢,太谢谢您们两位了!”   其中一个摇摇手说:“能救活你妈妈我们也松了一大口气儿,这毕竟是贺总交代的事情。”   “贺总?”   “对,贺总交代过,你妈妈会转到最好的病房,接受最好的治疗。至于钱,你不必担心。关于你爸爸的事情,还望你节哀顺变。”   ☆、<#>第五章 走入绝境   接下来的一周,我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痛苦和忙碌中。   我一边准备爸爸的下葬事宜,虽然内心悲痛不已但还得打起精神照顾我妈。庆幸的是对方家属没在找我麻烦,也算是让我喘了口气儿。   我家是很普通的家庭,爸爸开了家小型超市,妈妈是个家庭主妇,没事儿就搓搓麻将。我家的生活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勉强多付,我也没为钱操过心。   但现在爸爸走了,妈妈昏迷,我一下子承担了所以的压力。虽然医生让我们安心治疗便可,但我总因为钱的问题而头疼。   我妈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复查后,说她大脑有淤血,最糟糕的结果将会是植物人。   若真是如此,那她必定得长久住在医院,我还得请护工照顾她,可是我那份一个月四五千的工作,根本连维持医院的基本医药费都不够……   我无数次翻出钱包里,贺子华给的那张买药的十万元的支票,我原本没想过动它,打算让它过期作废的。但现在,我无数次的想拿出来应急。   每次动这种念头的时候,贺子华那居高临下的面容就会在我脑海里浮现。   所谓人活一口气,我若真用了这支票,估计贺子华会更加看不起我!何况赵彦已经和贺子敏订婚了,万一某天他们茶余饭后聊起我,不知道会如何嘲讽我。   最后我决定把我爸的超市盘出去,我对生意一窍不通,就算我辞职专心打理,说不定连房租和员工的薪酬都赚不回来。   这天,我刚在超市大门上贴出“超市转让”的纸张时,有几个人刚好走到门口。   “请问,你认识沈建成吗?”为首的矮个男人问我。   “我是他女儿,请问你是?”   “你是他女儿啊,我听说了你爸去世的事情,我很遗憾。”他说着递给我几张单据,“但咱们在商言商,你看看这些单据,我们是给你爸爸超市提供烟酒、饮料的供销商,他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和我们结算了,现在我看你这超市也要盘点出去了,请你尽快把帐结清吧。”   我低头翻看单据,每一张的金额都是十多万,共80多万左右。我之前加过我家的现金,不过20多万左右,想结清这笔账,远远不够。   “大叔,您和我爸应该也来往一些年头了,现在我妈躺在医院里,我爸又要下葬,到处都要花钱,您看能不能缓缓?”我低声乞求。   他低头叹了声气儿:“行吧,给你一周的时间。”   我一听,更急了。“这一周我也凑不到那么多钱……”   他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凑到是你的事,我也要结上家的款,到时候若不能给,咱们只能法院见了。”   他们走后,我和店员聊过,店员说其实这几年超市几乎是亏本经营,房租每年都涨价,而且很多货压在仓库卖不出去。之前我爸就考虑把店盘出去,但一直遇不到合适的人,就一直拖着了。   所以这超市盘出去后不仅不能赚到钱,反而还资不抵债。   我真有种走入绝境的感觉了!   ☆、<>第六章 负债   我四处筹钱,可亲戚邻居们都如躲瘟神一般躲着我,生怕我开口借钱,托他们后退。   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都难行的社会,我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措感。   这天,警察来找我了。他们调查了车祸事宜,责任还是在我爸这边。   对方是郊区农村的居民,那是一条单行单,我爸的汽车和对方的摩托相撞,导致对方脑震荡和右腿骨折断裂,外加脸部擦伤毁容。   警察的建议是私聊,万一要走法律途径,估计会赔偿更多。   最终,在多方咨询了律师后,我用20万和对方私了了。   而我现在已经是彻底的穷光蛋了!我身上只有几千块了!   钱!钱!我真的太需要钱了!我走路都恨不得瞪大眼睛盯着地面,恨不得能发笔横财!   但横财没发,催债的却来了!   来的人就是上次在超市见到的矮个男人。   我当时刚才警局回来,一看到他们在我妈的病房门口,我的心就紧张起来。“大叔,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妈,”他颇为城府的笑了笑,“顺便提醒你一声,明天就是还钱的最后期限了。”   “大叔,我不是不给你,只是我手头实在是紧。不如这样吧,你在宽限我几天,行不行?”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刚才去收费室查过了,你妈的账面上还有20多万的钱,你有钱治病,还没钱结账了是吧?实在不行,那就让你妈出院,把拿钱提出来还我吧。”   “大叔,怎么可能!我妈能继续治疗,全凭医院宽厚。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交过钱了,账面上只可能差钱。”   他十分不耐烦摆摆手:“我问得清清楚楚,你真当我好忽悠?再说这医院不是福利院,你真以为没钱医院还能给你治病啊?除非你在医院有后台!如果你有后台,那差我那点钱还还不了?反正我不和你啰嗦废话,明天我会再来的,如果钱没准备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不信他的话,便去收费室查了一下,结果真如他说的那样,账面竟然有20多万!   “你好,能帮我查查是谁交的钱吗?”   “查不到的。”收费员摇摇头。   另一个收费员看着我问了句,“患者是叫程玉芳吗?”   “对!”   “哦!那我知道!是我们院长的儿子交的,他当时交了30万,是我办理的。”   我蹙眉:“你们院长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贺子华啊!”   我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心里,也乱的很……   贺子华……   那晚对我那么粗暴的贺子华,竟然是一座活菩萨,一个活雷锋?   我当时顿觉看到了希望,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联系他……   他竟然能默默帮我,那我再开口给他借点钱应急,他应该也会同意吧?   我纠结、犹豫、反复揣测,最终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打出去的时候,我的下巴和手指都因紧张而颤抖起来。电话每“嘟”一声,我的心脏都犹如要炸裂开一样……   “喂?”一个冷冽的声音,出其不意的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第七章 不想看你那么寒碜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原本准备好的台词也说得颠三倒四的。   “贺总,我是……我是那个沈珂,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打电话给你是要说那个……”   他嗯了一声:“再开会,晚点聊。”   我刚要说“行”,他却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当时是下午三点,我一直紧握着电话,担心漏接。贺子华说晚点聊,估计他会打给我的。   但我一直等到晚上七点,他都没有来过电话。   我想打给他,但又怕惹他生厌。这么低三下四的揣摩他人的心思,还真是第一次。   我坐站不宁,心思混乱,在我用棉签沾水涂抹好我妈的嘴唇时,电话震动了一下。   我立马拿起来,是贺子华发来的短信。   “洒家酒店,806。”   短短几个字,却暗示了一切。   我咬咬牙,把我妈拜托给护士照顾,便匆匆前往。   在出租车上,我简单的化了个淡妆,司机是个中年阿姨,她笑着说:“要去约会啊?”   “嗯?嗯。”   “年轻真好,有无限激·情,我现在啊,也特别怀念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单是看着对象,都能看上一整天呢!”   我陪着笑,心里的酸涩又有谁懂?   酒店装修得金碧辉煌,可我踏进去时却如坠冰窖,心情简直比上坟还要沉重。   来到房间门口,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按响了门铃。   “咔擦”一声,门开了。   我推开门,看到贺子华披着浴袍靠在墙上。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他的整张脸陷在阴影里,令我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只闻到一股酒味,看来他是喝了酒了。   我的喉咙,一下子如火燎一般,又干又痒。   在我犹豫着要怎么打破沉默时,他的胳膊一下子就搭了上来,继而把我搂进了怀里。   湿热的唇,伴着热烈的酒味,就那样贴了上来。   我又委屈又害怕,半推搡着:“我先去洗洗。”   “不用。”他浑厚的嗓音在我耳边滚动……   又是一个缠绵之夜!   但今晚的贺子华,和以往大不相同。上次他虽然很粗暴,但却不如今晚这般疯狂,他似乎把我当做了泄愤的工具,猛烈的撞击着我,就像我不会疼一样。   这场战斗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他翻了个身,把事先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了我。   “拿去吧,一百万。”   支票悬在空中,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不悦的蹙眉,声音喑哑:“嫌少?”   我连忙摆手:“不是,只是我和你那个,不是交易。我其实是想感激你帮我妈交了医药费的事情,顺便还想再问你借点钱……”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看着我曾经亲密接触过的女人,那般寒碜罢了。”他又晃了晃支票,“我手酸。”   我这才接了过来,“请你放心,我虽然现在没有能力,但会尽快还上的。”   “随你吧。只怕你会越欠越多。”   他挥挥手,“你走吧。”   我摸着黑穿好衣服,然后和他说了谢谢,他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我低着头摸索着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敲门声。   【温馨提示:下一章更精彩,请点击   【下一章】   继续】   ☆、<>第八章 招聘偶遇   我不敢开门,便折了回去。   “贺总,有人敲门。”   贺子华翻了个身,声音透着不悦:“她敲她的,你走你的,互不耽误。”   “哦!好的,那贺总早点休息。”我感觉自己真像个蠢蛋,卑微得像个鸡,但我只能强颜欢笑着去开门。   我真没想到,来人会是唐黎,本市最炙手可热的嫩模。   她妆容精致的脸,在看到我后瞬间一愣,继而怒气腾腾的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我和她点了点头,然后趁势溜了。   我一路逃也是的离开酒店,有种被人捉奸的羞辱感。看来贺子华和嫩模唐黎谈恋爱的消息是真的了,不过他既然有那么性感漂亮的女友,今晚干嘛还找我,还让我和唐黎碰头了呢?   我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依然是毫无头绪。好在第二天把钱还给那个供货商了,心里压了许久的大石也总算落了地。   我爸的尸体在停尸房里呆了太久了,医院一直催,我虽然不舍得,但最终还是看着他火化了。   你说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死后就只剩那么一小罐灰了呢?明明之前还和我们谈天说笑,怎么这会儿却总是叫不答应呢?   我捧着我爸的骨灰哭了一天一夜,总是舍不得撒手。   我的亲戚们劝我直接把我爸的骨灰撒到河里得了,但我想给我妈和我留个念想,便用剩下的钱在郊区墓地买了块地,把他下葬了。   下葬那天,还下了一场大暴雨。我在我爸的坟前跪了许久,雨停后我擦干眼泪说:“爸,你安息吧,以后你的老婆由我照顾。”   那一夜,我回到我们之前住的房子,拿出我爸存在冰箱里的啤酒,全部喝光了。   我边喝边想,无论未来多么困难,我都会振作起来,会守住这个家。   我已经没了爸爸,不能连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家都弄没了,若这个房子也没了,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我的肩膀虽小,但也得扛起生活的重担了!   我妈依然没醒,她已经昏迷了块一个月了,但其他指标还不错。   我一直不上班也不是办法,最终请了护工照顾她,然后回原单位辞了职,打算找个薪资高点的工作。   我没想到,会在招聘会的现场,再次见到贺子华。   当时,我正往外资企业的招聘台前挤,打算把我的简历递进去。当我被挤在中间进退两难之际,一股外力把我往外挤,我没站稳跌坐在地。   我揉着屁股站起来,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眼睛。   “贺……贺总,你怎么在这?”   “公司需要招一批新人。”   “哦,是吗?”我和贺子华的每次见面都是在酒店的夜晚房间,这样青天白日的对话还真是第一次。老实说,看到他这幅正经的模样我还真是不习惯。   我浑身不自在,讪讪的笑着说:“那贺总你忙着,我先走了。”   “等等。”他说着抽出我手中的简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呀?”反应过来我又说,“贺总,这玩笑开不得。”   “你在把我弄进酒店前,不是对我跟踪调查了那么久吗?我贺子华向来说话算话,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不避讳,还好周围很吵闹,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第九章 只是找个借口罢了   “贺总,谢谢你的赏识,但我不适合你们公司。”   “我们巨人广告公司招的就是设计师,这不是你的专业吗?有什么不合适的?”   “可是……”   “别可是看,我恰好肚子饿了,你陪我去吃点东西?”他似在征询我的意见,却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拉住我的手往外走。他个高腿长,步伐迈得大,我小跑着才跟得上他的速度。   期间,我想过拒绝,但最终还是稀里糊涂的上了车。我原本想坐后面的,但他一句“我不是司机”让我乖乖的坐到了副驾驶。   他的车技很娴熟,划了一个漂亮的s线后,车子便调好了头。我的视线不自觉的停在他白皙干净的手上,刚才,就是这么好看的手拉住了我……   咳咳,我意识到我的思维抛了锚,于是找话题转移注意力。“贺总,你是真的决定聘用我了吗?”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我不会拿工作开玩笑。”   “哦,那贺总,我想知道我应聘的是什么岗位?”   他的右手轻轻敲打在方向盘上,似在征询我的意见,“业务部和设计部都在招人,你觉得自己适合那一块儿?”   “设计部吧,和之前的工作挂钩,好上手。”   “行,你明天到我公司来,面试后傅博会根据你的情况安排。”   “谢谢贺总。”   “谢就免了,我也是看你可怜,才会给你个工作机会。但你千万别又动歪心思,想着把我弄上船报复睡了!”   我一下子就红了脸,想辩解,但最终唯有沉默以对。   我又尴尬又紧张,手都不知往哪里摆放了。   没想到贺子华却自在地轻轻哼起歌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我还是根据调子听出来他哼的是席琳·迪翁的《我心依旧》,美国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   这恰好是我最爱的电影,没有之一。我忍不住轻轻跟着他唱了起来,唱着唱着我们默契的相视一眼,然后都笑了,尴尬的气氛瞬间破了冰。   “公司的待遇还不错,至少能够维持你目前的开支。”他笑着说,“只要你够优秀,巨人公司绝不会亏待你。”   “谢谢贺总,我会努力的。”   “嗯,我相信你的韧劲,你是个为达目的可以完全豁出去的女人,不然也不会把第一次交给情敌的哥哥了。”   我又是全身一热,原来他也留意到了床单上的血迹。   他不急不缓的说:“我不是再损你,你别忘心里去。”   我哪敢往心里去啊,就算真往了,那也不敢说出来。   贺子华去的餐厅的知名连锁店,他点了很多食物,荤素搭配。可上菜后他却不吃,而是神态自若用白开水涮了一下筷子,又用纸巾擦干净后递给我,“傻愣着干嘛?快点吃吧。”   我立马接过来:“想,不过贺总不吃吗?”   他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椅子两侧:“我不饿,只是看你瘦骨嶙嶙、毫无血色,所以找个借口带你补充点营养。”   我眼眶一热,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自从出事故到现在,从没有谁这么知冷知热的关心过我……   贺子华似乎对我的眼泪有些不知所措,他轻咳一声:“不用太感动,我只是关心员工而已,你别想太多。”   我点头如捣蒜:“我懂。”   这段时间我向来是食不知味,可今天的食物似乎特别对我胃口,我吃得很饱。   ☆、<>第十章 帮忙安装   吃好后,我一抬头,就发现他正盯着我看。那眼神,颇多火热,我喉头一紧,连忙低下头擦嘴。   这时,他把一张叠成正方形的纸巾递到我面前,“你的嘴巴沾了东西。”   我窘迫的捂住嘴巴,胡乱擦了一通,他看不过去了,皱着眉头直接伸手帮我擦干净。那一瞬,天地万物似乎都睡着了,而我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跃着。   “真笨!”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但动作却很轻柔的擦干净了我的嘴。   贺子华送我回医院的路上说:“你明天还是去公司参加正规流程的笔试和面试吧,我虽然能让你空降,但那对你不利。你。你也在企业待过,应该知道人言可畏,而且我相信你能凭自己的实力争取到设计师的工作。”   “我知道,谢谢贺总。”我本想好好谢谢他的,但他在我下车后就开车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车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我到公司笔试。笔试的人众多,而且都是专业院校毕业的,我心里就有些发虚了,但还是在规定时间把题答完了。   答完题准备回家等三天后的通知,走出大楼听到一个男人再打电话,声音挺大声的。   “你们的安装师傅到底多久能来?”   那边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他更加急躁了。“贺总说了,半小时之内你们若不能把他的书柜组装起来,那就请你们立马把柜子抬走,他不要了!”   “我也没办法,我们贺总有严重洁癖,他对着凌乱的办公室正发火呢!”   “行行行,那你们看着办吧。”   我犹豫着和他打了声招呼:“你好,请问是需要安装书柜吗?”   “你是?”男人理着平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我是来巨人广告参加笔试的。”   男人伸出手,“我叫傅博,是贺总的秘书。”   “傅秘书好!”我和他握了握手,“贺总需要安装办公室的书柜吗?”   傅博一脸苦大仇深:“对,贺总今天换书柜,可安装师傅安装到一半临时有事走了。他是有洁癖的人,最看不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现在正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呢!这不,我正和家具公司联系,看他们能不能重新安排人过来。”   “那家具公司怎么说?”   “就是人手不够,暂时安排不了人,真是愁死我了。”   傅博是真的急,额头上都渗出汗珠来。我便说:“要是不介意,我或许能帮上忙。”   傅博惊得眼珠都快掉地上了,“你会?”   “会一点,我学广告设计的,选修过安装课程,也组装过几次。”   “那太好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弄好了我请你吃大餐!”傅博说着就带我上楼。   贺子华看到我时有些惊讶,傅博和他解释了后,他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在两个大男人惊诧的注视下,不到20分钟,我就把书柜安装完毕。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傅博摇头发出赞叹声,“你真是我见过最有魄力的女人了。”   我害羞的挠挠头:“那贺总,您忙着,我走了。”   贺子华坐在办公椅上,很沉默的点了点头,看来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他认识的事情,我也不便多留,匆匆就了出去。   傅博跟着我走了出来:“你真是太能干了,巨人广告就需要你这种既能动脑又能动手的员工,这样吧,我会帮你留意招聘的事情,等和你成为同事后,我再请你吃答谢饭。”   “傅秘书,小事一桩啦,你别那么客气。   ☆、<#>第十一章 我不喜欢欠谁恩情   等待面试的日子挺难熬,我每天都陪在医院和妈妈说很多话,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哭了。   这一晚,我突然接到贺子华的短信。   “虎山公寓,2009,过来帮个忙。”   看到他的短信,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紧张。   莫非,他又想和我……   我很忐忑,但念及他的恩情和他将是我未来上司的事情,我最终还是打车到了公寓。   我敲门开时,公寓里乱糟糟的一片。贺子华靠在墙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贺总,你家遭劫了?”   他斜了我一眼:“少贫嘴,快麻溜的帮我把家具组装起来吧。”   这些家具都是新的,明明家具公司会派人上门安装,但他却偏偏叫我一个人弄这些。   我忙得死去活来,贺子华却在厨房悠闲的煮着咖啡,煮好后还喝得津津有味。   我第一次品味到地主压迫奴隶的酸苦。   我其实也有些渴了,正砸吧嘴的时候,一杯香浓的咖啡突然递到我面前。   “喝吧,看看合不合口味。”贺子华是逆着光站着的,他手指白净的端着白色瓷杯,五官陷在一团阴影里,显得特别柔和。   我咕噜噜一口喝完,舔着嘴巴说:“好喝,还有吗?”   贺子华又给我端来了一杯。   等把全部的家具弄完后,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我洗了个手就打算回医院,但贺子华却拦住了我。   “我已经打过电话,医院的护士会帮忙照顾你妈,你忙了一天了,我怎么着也该请你吃个饭,以表答谢。”   “举止之劳,不必客气。”   贺子华拿起外套就拉着我走:“我不喜欢欠谁恩情!”   车子在午夜的街头走走停停,很多餐厅都关门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重庆火锅店。他把车停在路边,转头问我:“吃火锅可好?”   “再好不过了,我要吃鸳鸯锅!”   服务员陆续上了菜,我也顾不得形象,涮着各种肉类狂吃起来。直到感觉到对面那抹注视,我才趁空挡抬起头来。   “慢点吃,怎么感觉你像饿了许久似的。”贺子华竟然笑得很温暖,倒没有嫌弃我的意思。   我笑着说,“我很久没吃火锅了,加上今天流了很多汗的关系,觉得火锅特别好吃!”   他微微皱着眉,“你还是要注意饮食,不然身体早晚会垮的。”   不知为何,他的三言两语竟然让我感动起来。一个见面不过几次的人都会关心我的身体,可我那个相恋6年的前男友,竟然在抱得千金归后,在我爸妈出事后,都不闻不问。   想到这里,我眼眶有些温热,我立马扭头起身说,“贺总,我去趟洗手间。”   我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赵彦和贺子敏。这世界还真是小,我刚想起他来,便遇到了他,可这场景却令人更加难受。他把刚涮出的肉夹给她,“多吃点肉,别只吃蔬菜。”   “可我得减肥呀,这么晚了,吃这么多肉,得胖多少斤啊!”贺子敏娇气的声音,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你怎么样都好看,不需减。”他有些霸道而宠溺的说。   “是吗?可我胖了后会很丑。”   “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   我这条单身狗,已经被他们这番对话伤害了一万点指数了!我慌慌张张的逃进洗手间,对着镜子一遍遍告诉自己,“沈珂,不准哭,哭了就是输!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缺么?你也不差,你一定要找个更好的给他看看!”   ☆、<>第十二章 暖男风范   从洗手间出来时,我刻意忍住不往赵彦的方向看,但最终还是破功的瞟了一眼,原来他们已经走了。   我深呼吸,朝着贺子华歉意一笑,“贺总,我去得有点久,抱歉呀。”   “快吃吧,我又给你要了牛肉和羊肉。”   我把悲伤化为食量,胡吃海塞。可肉有点腻,我有点想喝酒了。   贺子华就像会读心术似的,有点了几瓶啤酒,酒上桌后,我也不扭捏,直接抬着瓶子就喝。   贺子华好像气急败坏的骂了我,他好像说,“为了个渣男,你值得这样糟蹋自己吗?”   我好像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就算他是个狗屁,可我还是爱过他啊!贺子华,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爱过人吗?像你这种把爱情当游戏的人怎么会明白被背叛的痛苦呢!”   “我们再有三个月就要结婚了,他是我的初恋,可他竟然在微信上和你妹妹聊着聊着就好上了。我比不过你妹妹,就只能费尽心思的睡了你,然后再故作高傲的甩了他。可你知道吗?我内心有多痛……”   “我原本以为,他会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可我却因为报复,把自己的第一次搭给了你……”   他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的看着我喝。后来,我断片了。   醉酒的滋味很难受,我翻了个身醒了过来,却任凭自己瘫软在床,别说动弹了,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意识渐渐苏醒,身体的各个器官也加快运作起来。我的胃开始疼痛起来,而且痛感越来越明显。   我伸手摸着床头柜,打算找点药吃,可却触到一丝软柔。   我打了个激灵用手臂支起身子坐了起来,这果然不是我的房间!   凭着直觉,现在应该是凌晨是某个房间,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厚实地遮蔽住窗外的一切。   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倒也能看清屋内的摆设了。   深灰色的床,白色的窗帘,居家的布艺沙发和一副壁画,一个靠墙而立的衣柜,我些东西,不是我昨天帮贺子华组装的吗?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身体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我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我竟然没穿衣服。   晴天霹雳一般,昨天的场景如同电影片段在我的脑海里快速闪过。我很确定,在我断片前,我和贺子华在一起。   该不会……我动了动腿,下·半身果然传来一丝痛感,我慌忙下床,这时却有人推门进来。   客厅的灯是开着的,随着门打开,一丝光便照了进来。贺子华倚靠在门上,脸陷在一团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语带慵懒的说,“醒了?”   “恩。”我下意识的攥紧被子,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我听到我有些颤抖的问,“我们……又……又……哪个了?”   初夏的天空里,空气中竟然浮着一丝寒意。他没有动,淡淡的说,“我对奸尸没兴趣。”   我松了一口气儿,“可我的身体不太舒服。”   “你能舒服吗?你喝得东倒西歪的还不闲着,见到情侣吵架还要去打那男生,我为了拦住你也没少被你踢。”   我想,他没必要说谎骗我,“可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吧?”   “我有其他选择吗?你折腾了许久,又吐了一身后才睡着。我总不能把这个样子的你送去医院吧。”   “但你能送我回我家……”   “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家里,万一你有个意外,那我也跑不了责任。”   ☆、<#>第十三章 正面交锋   我被他说得羞愧万分,正要道歉,他却说,“我煮了粥,要吃点吗?”   “……好……”   他找来一件粉色裸背长裙和一件男士的格子衬衫给我,“你的衣服太臭,被我丢了。天亮后我会让秘书送套衣服过来。你可以在这两件中选一件穿上。”   我看着那裙子,直觉告诉我,这是他上一任女人的。   我先穿了裙子,因为我没有内衣,胸前会凸·点,最后便只能换上衬衣。贺子华个子挺高,160的我完全能把他的衣服当裙子穿,倒也觉得安全。   他陪着我象征性的吃了点,喝了粥后我的胃舒服多了,便抢着去洗碗。   “明天钟点工会来弄,也不晚了,你早点睡吧。”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快凌晨两点了。   “那行,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吵你休息,明天我帮你收拾屋子当做报答。”   闷闷不乐的他这才笑了一下,这时,门铃却响了。   我下意识的往卧室跑,总觉得应该是贺子华的正牌女友来了。若是被她撞见我这个样子,那才是百口莫辩。   贺子华却伸手拉住我的衣领,“跑什么跑?开门去。”   “不好吧?”我低头皱眉看着自己的装扮,“贺总,深更半夜的有人来访,不是喜事就是坏事,可不管什么事扯上我都不好。”   “让你开你就开,费什么话,我连夜照顾你,你连这点风险都不愿意为我承担?”他说着把我往门口一拉,随着门打开,我看到了唐黎那张精致的脸由期待迅速变为愤怒。   “又是你?!”唐黎气愤地扫了我一眼,“你到底是谁,怎么半夜三更在我男友家?”   我摇头,“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误会?深更半夜的,你穿成这个样子在我男朋友家里,你还说我误会!”唐黎说着踢了地上的行旅箱。   我看向贺子华,希望他能帮我澄清,但他却只是往里走,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唐黎推开我径直走了进去,在我帮她把行旅箱扶起来的时候,我听到她特别委屈的说,“子华,你当真那么无情无义吗?你怎么能对我这个样子?”   “我想,是你记忆出了错,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我,更没资格干涉我和别人交往。”贺子华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屋子里飘着,可我听着却觉得他有些残忍了。   “扑通”一声,唐黎竟然跪了下来,她抱着他的腿哀求的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改!我不演戏了,也不做模特了,我洗净铅华陪着你,好不好?”   贺子华扳开她的手指,“我贺子华向来最讨厌被人骗,尤其是被女人骗。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彻底结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以为你够聪明,能够理解我的意思。但我不想浪费时间,你若再不走,我不介意叫保安来处理。”   唐黎冷静了些,她擦了下眼泪扫了房间一圈:“你把家具都换了?”   “对,都换了,因为那些家具都是你碰过的,我嫌脏。”贺子华说得特别残忍。   唐黎低泣一声,看着站在玄关处进退两难的我说,“喂,我需要和他单独谈谈,你能回避一下么?”   我裸露在空气中的大腿有些尴尬的动了动,但我知道他们的确需要谈一谈,于是我拿起沙发上的盖毯准备先出去避一避。   可贺子华却说,“这里是我家,她让你出去你就出去,而且还是以这番姿态,你到底长没长心。”   “可是……”   “回房休息!”他的声音高了几分,似乎真的生气了。   ☆、<>第十四章 我只是想真心的爱一个人   “行,我走!贺子华,我从巴黎刚回来,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来挽回你,如今看来我还是自取其辱。”她气冲冲的走到我身边,特别恶毒的看了我一眼,“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打败我了吧?但我要告诉你,我陪了他那么久,结果他还不是说把我踹了就踹了。而你又有哪一点比得上我?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你的下场是不是要比我惨千倍万倍!”   唐黎走了,门被她砸得贼响。我特别尴尬的站着,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看我,抽完烟后起身走向卧室。他穿着白色的针织毛衣,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然能隐隐看见他背后的骨头。   “贺总,你们……怎么了?”   我没期望他会回答我,没想到他却站在房门口,久久后才回身看着我说:“我和你一样,被人甩了。”   “唐黎甩了你?”我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点点头,“唐黎为了演电影,自愿被制片和导演潜了。”   我特别震惊的看着他,想找出他撒谎的痕迹,可他脸上的悲戚,却击中我的心。   他继续说,“沈珂,你说我也算是个成功男人,我为了捧红她,也没少出钱出力。可她却这样对我,你说我能不伤心么?”   “能伤心,不过或许是误会呢?”   他冷笑了一下:“我也希望是误会,但……”   说到这,他剧烈的咳了起来。我慌忙的跑去厨房倒了杯水给他。   “喝点水。”   他伸手拿杯子的时候,指尖碰到了我的手,手指凉得厉害。   他的嘴巴张了张,最终没能说出话来。在某一瞬间,也许是迷离的灯光带来的错觉,我竟然看到他好像是哭了。   他的样子,触动了我。我坐到他身边去,轻声说,“贺总,你也别太难受了。我觉得你们应该当面说清楚,如果真是误会,那这样多伤人。”   “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他苦恼的摇着脑袋,又喝了一杯啤酒,双眼红肿的看着我。   没想到,向来冷傲的贺子华竟也是这般重情之人,我只好劝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以你贺子华的身家背景和英俊样貌,只要你往街头一站,那无数美女都将为你折腰呢!你又不是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失个恋至于这么想不开么?”   “话是没错,但我毕竟是为她付出了真情的。你知道吗?虽然外界一直传我很花心,但唐黎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向来自律,会和你那样也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才……”   “哦!”我想到上次在酒店,出门时遇到唐黎,想必那时候他们的感情就出了大问题了。   “沈珂,我只是想真心的爱一个人一辈子,你说怎么就这么难呢?”   贺子华不停的刷新着我对他的看法,没想到他的五观还很正,至少在爱情观上,我们两个不谋而合。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在我不知所措之际,他的脑袋却突然伸了过来,在我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你……”   我刚吐出这个字,可他却趁虚而入,他的舌已缠住我的。烈酒的味道,在我们的呼吸之间浓郁的散开来。他的双唇带着一丝单薄的凉意,他的掌心托着我的下巴,而他的轮廓,在这浅黄色的暗夜里,越来越模糊……   ☆、<#>第十五章 顺利过关   等我清醒过来时,才猛的推开他,原本想走的,可却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我觉得很丢脸,另一方面又很生气,刚对他的品行有了改观,没想到他还真是第三条腿思考问题的动物。   “沈珂,”他半躺在沙发上,声音很低沉的传来,“不如,今晚陪陪我,好吗?”   “贺总,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我扭头看他,这一看才发觉他竟然睡着了。   我无可奈何的笑笑,虽然心生不悦,可让我如何去抱怨一个失恋后烂醉如泥的男人呢?   我突然想起上次他醉酒时说的话,觉得他表面的逞强,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被唐黎背叛并分手,他的心里并不好受。但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有社会地位的男人,所以他不许自己因为失恋就一蹶不振。   我突然有些心疼他,因为我也是那样的人。   我把他扶到床上,盖上被子,在昏黄的灯光中,看了他很久……   第二天我起床后,贺子华已经去上班了。他卧室的门窗都是开着的,我瞟了一眼,收拾得比宾馆还规整,但却显得冷清。   我在厨房洗昨夜的碗时,钟点工来了。她从我手里抢过碗,说,“贺总给我打过电话,他让我做点清淡的东西给你吃,你想吃什么??”   钟点工问得很客气,但我一夜没回医院,心里放心不下,便谢绝了。   钟点工见我坚持,便拿了一个袋子给我。   “这是贺总的秘书今早送来的。”   是一套白色休闲短裙,很合适,穿上在镜子前一照,很好看。   我看着贺子华的格子衬衫,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带走,等洗干净后再还他。   两天后,我接到巨人广告人事部的面试电话。我在面试和最终考核环节顺利过关,从许多有经验的专业人士中脱颖而出,最后被分到了设计部,做了设计部经理刘学明的助理。   刘学明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俊朗,谈吐幽默,对待手下尤其是新进的员工特别友好。这次业务部一共招了6个新人,在上班第一天他便召集我们新人开了会,给我们分析了当下的形势,下班后又私掏腰包,请业务部的成员全体聚餐,犒劳老员工,激烈新员工。   我们先去川菜馆吃了饭,后来刘学明又提议去旁边的ktv唱歌。我想回医院陪陪妈妈,但怕扫了他们的兴,也为了更快的融入这个集体,最终还是去了。   要了最大的包房,大家猜拳、喝酒、唱歌,玩得不亦乐乎。向来很会猜拳的我,却输得一塌糊涂,在一口气喝了五杯啤酒后,我有些内急,便出门去找厕所。   解决完人生大事后,我却不急着回包房,决定在外面透透气儿。我给护工打了电话,她说我妈一切如常,她喂过水,也帮她翻过身擦了澡,让我放心。   我走到过道的窗旁户,把脑袋伸出去,凉爽的秋风呼呼地吹来,浑噩的脑袋渐渐清醒了。   我这才注意到,从这个位置能看到我大学母校标志性的建筑,一座高大20米的钟楼。   在钟楼闯进我视线的那一刻,过往的一幕突然在脑海里重现。大二时,我和赵彦都是学生会成员。劳动节时,学生会组织了公益打扫,而我和赵彦恰好被分在同一组,负责清扫钟楼。   我还清楚的记得当鼓声敲响12下的时候,我们决定去吃午饭,可赵彦却突然跪下了。   ☆、<>第十六章 他们要结婚了   我以为他是累到了,见其他同伴都不上前去搀扶,便走上去。可他就像变戏法似的,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玫瑰花来,双手捧着送到我面前,“沈珂,我暗恋你许久了,你能和我交往吗?”   相比震惊,其实我更多的是窃喜,因为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个告白,重点是我对他也恰有好感。但我那时候特能装,明明内心激荡春花盛开,表面却很冷静的说,“赵彦,愚人节上个月就过啦!还有,我看人求婚都是单膝跪地的,双脚的那可是跪死人的。”   他一听我这么说,立马换为单膝跪地的姿势,脸红手抖却语气特陈恳的说,“沈珂,只要你愿意做我女朋友,那我一定保证此生只爱你一人,将来,我会娶你,我们会生个自己的孩子……”   虽然别人都嘲笑他想得太长远,思想不单纯,但于我来说却很受用,这至少能证明他是一个有规划的人。   我以为我们真能从校服到婚纱,可他却在我们订婚后,牵起了别人的手……   嘴里尝到一丝苦涩,我这才知道我竟然哭了。我抬起手背擦脸,这时,有人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寻思着是同事,便立马收拾好脸上的狼狈,转身笑着说,“我可能是酒喝多了,头有些晕,吹吹风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可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刚认识一天的同事,而是刚才还出现在我回忆里的人。只是,时间洗练了他眼里的纯粹,使他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俗气。   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用一种无奈而同情,又带着烦扰的语气说,“沈珂,你能别跟踪我了吗?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   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来,可当他此刻站到我面前时,我才知道其实我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   那某一瞬间,我竟然还傻兮兮的想,如果他能给我一个拥抱,能道歉说他后悔了,说还没忘记我们过去的美好回忆,也许我一时心软就会原谅他了。   可现实证明,我是多么傻呀!   在感情里,往往是爱得多的那个人更为卑微。在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低进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   可在强大的自尊心的冲击下,我的心中怒放出一朵铿锵玫瑰来。   我把因愤怒而颤抖的手环在胸前,冷笑了一下,“赵彦,你能别这么搞笑吗?你以为地球真的只围着你一个人转呀,我来ktv嗨皮一下,也能被你说成跟踪,我还真是为你的智商捉急。”   “沈珂,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说谎的时候就会抖腿。”   我低头,发现我的腿果然在抖。真是没出息,我暗骂自己一句,心一横干脆把腿往前伸远了些,故意狂抖了几下。“实话告诉你,其实我的腿是想踢你。但我一直在劝它,让它老实呆着,别脏了脚。所以它才努力克制住愤怒,该为震动模式。”   他竟然还笑了一下,“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幽默的一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你有心想要追回我,也为时过晚,因为……”   他却用一句话就击溃了我的伪装,“沈珂,我和子敏决定结婚了,日子定在七夕那天。我知道你还没忘记我,因为那天在火锅店,我看到你在远处看我们……”   他后面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只感觉到我的心“咔擦”了一下,然后耳朵都失聪了。   眼泪无数次要迸涌而出,但我硬是把它给憋回去了。良久后,我听到自己用特别冷静的声音说,“恭喜呀!你们彼此相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可别到时候离婚了,又去祸害其他人。这样吧,到时候把场所告诉我,我一定送份大礼到场。”   ☆、<#>第十七章 他的亲密扮演   “你别逞能,伤害你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他的语气,竟然还透着一股浓浓地悲伤,似乎我没了他就不能活似的。   “其实我知道你家里出了变故,我也想过去看你,但我觉得我没有立场了,所以……”   “赵彦,你真是够了!你怎么自我感觉就那么好呢?实话告诉你,我巴之不得你赶紧结婚呢!你也收到我发给你的短信了吧,我和你未婚妻的哥哥在一起了,未来再见,你还得叫我一声大嫂呢!”这是我活了这么久,吹得最悬的一个牛逼了,可是当下我已经被羞辱所蒙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贺子华?”赵彦竟然眼带嘲讽的看着我,“沈珂,你怎么还是那么争强好胜呢,在感情里也要争出个输赢来?不瞒你说,我和子敏打听过了,贺子华的女朋友是嫩模唐黎,而你不过是缠着他的一个女人罢了。”   “那你难道不知道,他和唐黎早就分手了!”   赵彦表情一怔:“真的?”   “真,比你劈腿还真!既然你不服气,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贺子华是为了我,才和唐黎分的手!”嫉妒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我竟然撒了这么大的谎。   其实我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但看到赵彦被我的话弄得我久久回不过神来时,我还是很解气的。   这时,赵彦突然往前瞪了一眼,然后慌张的说:“大哥,这么巧啊?”   我心里咯噔,该不会是贺子华吧?   我扭头看了一眼,竟然还真是!   我们三个人互看了几眼,贺子华蹙眉,不悦的看着赵彦。“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承诺不会和别的女人来往了吗?怎么还和沈珂在这纠缠?”   赵彦慌忙解释:“大哥,我和子敏来ktv唱歌,和沈珂是偶遇。”   “是吗?”贺子华不信,搂着我的肩说,“他又纠缠你了?”   我连忙摇头:“没有。”   “那就好。”贺子华抬头又严厉的说:“你最好别做对不起我妹妹的事,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我推开他的手:“我和部门的人来聚餐,不过我得去医院了,我去和经理打声招呼。”   “沈珂!”贺子华一把逮住我,在我背抵墙的瞬间,他的手环住我的腰,突然就亲了我的鼻子一下。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贺子华这又是闹的哪出!   我懵逼之际,他说:“我送你。”他说得很慢,说完还笑了一下。那温暖真诚甚至透着一股孩子气的笑容,差点就令我信以为真……   赵彦讪讪地走了,我一把推开他。“谢谢贺总解围,我先走了。”   “做戏要做足,说不定赵彦还在某处偷看。”   我的声音多少有些尖锐了,“贺总,可能你时常混迹在演员模特之间,不自觉的也习惯把生活当做表演,但是我做不到,我现在很难受,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你之前一直让我离你远点,怎么现在却在你准妹夫面前和我扮演亲密?”   “生气了?”他今晚很奇怪,就好像没有脾气似的,依然好声好气的说,“是刘学明组织的活动?我恰好也想走了,那我打电话给他说一声,我们一起离开。”   他说着真的掏出电话,我立马制止住他。“还是我自己打吧。”   还嫌事情不够乱呢,若真让贺子华打了电话,那我和他的关系倒还真的说不清了。   ☆、<>第十八章 私交到此为止   夜色浓重,城市的霓虹灯闪得人的眼睛和心都有些倦了。贺子华的车在夜晚的路上走走停停,最终停在了医院后门。   我下车时,他叫住了我。   “沈珂,我听到你和赵彦的对话了。”   我的背,一下子就挺得笔直。我听到他继续说:“我很介意你拿我做挡箭牌,但我会帮你,不过是因为感同身受罢了。何况你昨晚也帮我抵挡了唐黎的纠缠。”   原来是所谓的有一换一,亏我在他吻我的瞬间,竟然还有些心动……   “那谢谢贺总了。”   “你喝了酒,不适合陪你妈。我后备箱里有烟花,再不放就要过期了,倒不如去醒醒酒吧。”   我想了想,同意了。   车子启动,开到了离医院很近的一个小河边。   贺子华从后备箱拿出好几箱烟花,整理摆放整齐,然后递给我打火机,“去放吧。”   我点燃了最近的那箱,烟花绽放,五光十彩,绚烂了他的容颜,也迷乱了我的眼睛。烟花后的他的脸,似乎带着一丝包容。   烟花熄灭,我才回过神来。我见他又要点燃,便一把抢了过来:“我来吧。”   他没有立马说话,直到我把烟花放完后他才说,“烟花真是俗气,可你们女人就是喜欢。”   “人活着都要吃喝拉撒,你说俗不俗?”   他点点头:“俗,可最俗的就是爱情,但我们还不是为了它,死去活来。”   公园的光线黑暗,尤其是我们所在的河滩,只有几百米远的地方有盏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来。他的五官陷在一团阴影里,令我看不真切。   “你看过王家卫的《蓝莓之夜》吗?”   我摇头。   “那你应该抽空看看,这部电影也许会给你答案。其实真正的爱情很俗,无非是亲吻拥抱,吵吵闹闹,外加最原始的欲~望堆叠,但爱情却不是俗人能理解的。”   我盯着他,长久不说话。   我们俩在河边做了大概一小时,凉风令我清醒不少。我见时间不早了,便说要去医院了,在车上贺子华很严肃的说:“沈珂,我们的私交到此为止,从此后你是下属,我是上司,各司其职,希望你能努力工作,也希望你妈妈能早日康复。”   “谢谢。”   “别客气,我会和医院打好招呼,你妈明早会转进最好的病房,有最专业的护士照顾她。所以你的护工可以辞了,同时你也要安心工作。”   贺子华的话令我不解了:“贺总,你不是说我们的私交到此为止吗?为何又要帮我?”   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我毕竟夺走了你的初夜,这点帮忙算是弥补吧。”   “可是你已经给了我钱了。”   他敲着的手指停了下来,恰好是红灯,他扭头看我。“你或许认为你在卖,我在嫖,但我要告诉你,我贺子华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完全不能理解贺子华那句“我贺子华不是随便的人”是什么意思,但自那晚分别后,我和他已经快半个月没见面了,也没有机会问那句话的意思了。   但我妈真如他那晚所说的那样,受到了最好的照顾和治疗。我每天加班,也减少了去医院过夜的世界,一般只有周末才会去医院陪她。   巨人广告是本市最大的广告公司,而且在其他省市也有分公司,所以订单很多,我每天设计广告都设计得焦头烂额。   这天又是加班,我没有吃完饭,加到晚上九点多才离开公司。可在等电梯时,我的胃一阵抽搐,差点就吐了出来。   ☆、<#>第十九章 我要了你的命   在我发恶心的时候,电梯刚好到了,我低着头进了电梯,听到了傅秘书的声音。   “贺总,明天你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我一听,连忙抬头,果然看到了贺子华。   他那双如油墨般黑深的眼睛正盯着我,我心头一紧,连忙打了声招呼。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而傅博完全没觉察出诡异的气氛,还笑嘻嘻的说:“沈珂,加班呢?”   “嗯。”   “我和贺总也刚下班,没吃晚饭吧?”   我看贺子华那副闲人勿进的表情,立马说:“吃了……吃了……”   “吃什么了?”   “泡……泡面……”   “泡面啊,那怎么成,待会一起吃晚饭吧,我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可最近工作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傅博热情得很,我连忙说:“改天吧,我今晚有事。”   傅博见我坚持,只好同意了。   下了电梯后,我连忙去搭公交,可刚走到站台,一辆熟悉的车就停在了面前,还鸣了几声喇叭。   我想装作视而不见,可贺子华却把车窗摇了下来,一张冰山状的说:“上车。”   “贺总,我搭公交就好。”   他不悦的揉了揉额头:“快点。”   长了车后,贺子华直截了当的说:“你到底有没有吃事后药?”   我瞬间反应过来:“贺总不必担心,我没怀孕。我刚才会呕吐,是因为最近太累,加上饮食不规律,肠胃有点不舒服而已。”   贺子华盯着我:“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面对他的质问,我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的确没吃药,但我是在安全期……”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火的打断我:“安全期也不安全!沈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也恼了,“贺子华,很抱歉,我没有你那么丰富的xing经验。但我也知道,吃药对身体伤害很大,你放心,就算我真怀了,我也会一个人安静的处理!”   他的声音又高了:“怎么处理?”   “你好歹是广告公司的老板,难道没看过那个‘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的知名广告吗?”   贺子华一个急刹,停在了紧急停靠路边,差点就撞上花坛。我吓得冒了一身冷汗。   我还没发火呢,他却怒气冲天的先发制人了。“沈珂,你他么的若真怀了我的孩子,还敢私自流产,那我要了你的命!”   我不想顶撞他的,但这种时候脾气根本不由理智控制了。“你要我的命哦!我好怕怕哦!不过你贺子华是不是傻,你真以为你有钱就是万能的!”   贺子华疯了似的说:“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在争执时,我算了算上次来亲戚的日子,好像已经快两个月了。所以一听到他这么说,我心就虚了。   在他发动车子前,我迅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玩快闪。“我没时间陪你玩!”   贺子华脸都黑了,在他追下来之前,我赶紧穿过花坛混进人群,溜了。   我不敢回家,也不敢去医院,害怕贺子华会堵我。这夜我找了家小旅馆住下,但一整夜都辗转难免。   我是在天光放明的时候才眯了一觉的,睡眠不足使我看起来气色不佳且头疼不堪。我用冷水洗了脸,抹了胭脂和口红后,脸色总算不是那么难看了。   ☆、<>第二十章 恭喜你们   公司旁边就有一家药店,我犹豫良久,还是红着脸进去买了一盒试纸。   我想过贺子华会找我,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坐在我的位子上等我。   我一进去,同事们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经猜到了,虽然内心深处波涛海浪,但面上还是挺淡定的。   贺子华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跟我来。”   他说着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见我未跟上去,转身颇为咬牙切齿的说:“聋了还是哑了?”   “贺总,你不满意我的设计方案我已经知道了,但我会尽快修改。再修改完成前,我觉得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淡定的应对,不想让公司的人对我和贺子华的关系揣测不休。   贺子华似乎没想到我会来这招,但他接招倒是挺快的。“但时间紧迫,我们边聊边改,我还能提供一些想法给你。”   贺子华一大早光临设计部,这可是大新闻,刘学明也赶来了,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一直劝我跟贺子华走。   一大早就闹闹腾腾的,我心烦得紧,喉咙又是一阵难受,差点又吐了。   贺子华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行吧,其实我也特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既然他那么急不可耐,那就一起去面对吧。   上了贺子华的车,我以为他会带我去他爸爸开的医院,没想到他却带我去了市妇幼保健院。   我跟着他来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是中年女人,她亲切的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贺子华,就是不说话。   贺子华硬着头皮上阵。“呕吐,疑似怀孕。”   “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我依然没说话,他继续瞎掰,“快两个月了。”   “那行,先验个尿和做b超吧。”   贺子华跑得很勤快,交费、排队,积极得很。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悲恸得很。   他这么积极,只怕是为了快点解决了这个潜在的麻烦吧。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尿是阳性,试纸是两条杠;b超显示孕6周,算算日子恰好是和我失贞的那天。   贺子华一直拿着检查结果,双手紧握,面无表情,令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不敢问他,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来到医生办公室,他把b超单递给医生,医生看了后说:“恭喜你们,孕囊挺好的,目前看来发育不错,记得补充叶酸,钙剂的话中后期再补。而且早期胎儿不稳,你们得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贺子华点了点头,还说了声谢谢。   又是一路沉默上了他的车,这气氛太压抑了,我真觉得全身都难受。   他发动车子时,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贺子华,你有什么打算就直接说出来吧,别这样闷着。”   他依然没看我,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先吃饭吧。”   “吃饭没有我的肚子重要。”   他这才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轻飘:“沈珂,我还没想好。”   一句没想好,让我知道他内心深处已经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我内心一阵酸涩,忍着泪说:“当初没吃药是我的错,你走吧,我今天就手术。”   反正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他无法出生,何不在他未成形前……   我这么宽慰着自己,可是话一出口,我就哭了出来……   贺子华烦躁的挠挠头发:“我说了我没想好,沈珂,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第二十一章 我们结婚吧   我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贺子华带我去吃泰国菜,他一直往我碗里夹菜,但我没胃口,吃了一点儿就吃不下了。   吃好后上车回公司,可车子开到半路,我就吐得到处都是。   他有些手脚无措,最后把我送到他家,从他家找了保姆过来弄吃的给我。   当天我又吐了好几次,保姆问我怎么了,我只是说我肠胃发炎。   我的孕吐太严重了,每吐一次我都能感觉和我身体里的小宝贝又近了一次。我会情不自禁的摸还在平坦的小腹,偶尔还会和他对话。   但每每想到他的去留都还是个未知数,我的心就如针扎般,突突地疼。   按照贺子华的吩咐,我像刘学明请了一周的假,每天呆在他家。   而他却连续一周都没回来,只是每天会打电话给保姆问我的情况。   因为妊娠反应,我吃不好睡不好,这天半夜才睡下去。可在翻身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个黑影坐在床边。   我一下子就醒了,以为是有小偷,立马尖叫一声。   灯很快被按亮了,竟然是贺子华。   他一脸胡渣,看来是许久没刮胡子了,眼睛发红的盯着我:“是我。”   “你……你回来了……”   “嗯。”他就那样看着我不说话,我被他看得有些难受,便主动打开话匣子。   “你应该有了决定了吧。”我问完后,一直紧盯着他看。   “嗯,有了。”他又不继续往下说,我真是要急死了,真觉得他的话就像把生锈的钝刀,不能一下致命,只是慢慢的折磨着我。   “那你说啊!”   他突然抱了我一下,然后力道慢慢收紧,把我紧紧的搂进怀里。   “结婚吧。”   那个瞬间,我感觉我的心里就好像有无数的桃花在盛开一样,但我还是不敢置信的说:“真的?”   “嗯,千真万确。”   “可是……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结婚吧,你生下孩子。”   我的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像河水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谢谢你,谢谢你留下他……”我反复的说着这几句。   贺子华捧起我的脸,慢慢的亲吻了一口。“我没有避孕,错在我。他毕竟是我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他来了那就是缘分,我不能拒绝这缘分。”   我太激动了,嘟着嘴巴就亲了他一口。   四唇相贴,温度在上升。贺子华最初是拒绝的,他担心伤到孩子,但最终我们都没能克制,动作十分轻柔的来了一次。   他从身后抱着我睡,我悬了这么多天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了。   我以前恨赵彦的时候,是真的想过要做他嫂子气死他,但那只是一时的念头,气消后也就没这想法了。   没想到当日的念头竟然成了真,我竟然真的凭着肚子要嫁给贺子华了!   我总感觉这就是一场美梦,生怕那天梦突然就醒了,然后一切化为乌有……   但看着对我越来越好的贺子华,我还是找到了一点踏实感的。   这天,贺子华说要带我回家见父母,我着实紧张起来。   ☆、<>第二十二章 尴尬的初见   这天是周末,我和贺子华去超市买了补品和鲜花礼盒,在车上我一直紧张,贺子华安慰我说他父母很温和,不会吃了我的。   但我除了害怕面对他父母外,更害怕遇见赵彦。   贺子华的父母住在昆城最豪华的别墅区,他把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握了握我的手说:“放松些。”   他提着礼盒,我跟在他身侧,走了进去。   门外站着一个保姆,她看到我们后立马说:“您回来了?太太他们正等着你们开饭呢。”   我和保姆点头微笑,跟着他走了进去。   当我看到客厅里的赵彦和贺子敏时,我的心瞬间慌乱起来。我有点想逃,可贺子华却一把拉住了我。   “沈珂,这两位是我的妹妹贺子敏,和她未婚夫赵彦。”   “嗯。”   “子华,回来啦。”这时从餐厅走出一个保养得宜的老太太,她的视线越过贺子华又落到我身上,“这位小姐是?”   贺子华把礼盒放下:“她叫沈珂,是我女朋友。”   “哦!”她迅速打量了我一圈,没有接话,只是让我们快围上桌吃饭,菜都要凉了。   我已经感觉出她不对我不满意了,但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贺子华却像没事人一样,眼睛含笑的看着我一眼,温柔的说,“饿了吧,进去吧,待会多吃点。”   大家纷纷落座,我和贺子华紧挨着坐下,而赵彦和贺子敏恰好坐在我对面。   “子华第一次带女孩回家啊,冒昧的问一句,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贺子华的爸爸坐在主位,他很客气的问我。   赵彦瞟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正不知怎么回答,贺子华说话了。   “爸,妈,我今天带着沈珂回来吃饭,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的。”   他们对视一眼,他妈的表情有些暗沉了。“什么事?”   “我们要结婚了。”   “啊?”贺子敏低叫了一声,赵彦则凌厉的看了我一眼,他妈很不淡定的白了脸。   “子华,你别吓妈妈,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能一声不响的就决定了?”   贺子华的语气硬了些:“日子是我自己过的,结婚对象当然也得我自己选择,这在逻辑上没有什么问题。”   “你选对象是没问题,但你得让我和你爸参与进去!现在外面那些小姑娘,没有什么本事,只靠着一张脸就四处引诱男人,一心想嫁给有钱人。所以妈一直不反对你和谁谈恋爱,但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结婚对象得先过了我这关。”   他妈说这话时,眼神还一直往我这边瞟,看得出来对我十分不满意。   贺子华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妈,我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改变过,所以多余的话就别说了,没用的。”   他妈气得摔筷走人,贺子敏对着我吐了吐舌头,立马跟着他妈走了出去。   赵彦颇为尴尬的说:“我也去劝劝阿姨。”   桌上只剩我们三了,叔叔笑着说:“沈珂是吧?你多吃点,别往心里去,你阿姨最近更年期,情绪不好。”   ☆、<#>第二十三章 怀柔政策   这顿晚饭,吃得五味杂陈。   我们离开时,叔叔把贺子华单独叫到一边说了什么,我知道像我这种出身的女人想嫁进像贺家这种家庭是很难的,我一直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被挑剔时,心里还是觉得很难过的。   回家的路上,贺子华故作轻松的说:“放心吧,咱们的婚一定能结成。”   我笑笑,没说话。   等红灯时他握住了我的手:“所有当妈的都觉得只有天仙才配得上自己的儿子,今天无论换谁她都会不满意。因为她不满意的不是你,而是要做我老婆的人。她老了,担心儿子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我知道贺子华是想逗我笑,我也勉强配合了,但他却说我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他无奈的叹了声气儿:“你若实在不放心,那我们明天就去扯证吧。”   “扯证我并不急的,毕竟民政局就在那里,又不会跑了,想领证随时都成。我害怕的是其他的。”   “什么?”   “我害怕你和我结婚,只是因为孩子,我担心这没有爱的关系,在压力面前会不堪一击。”我难得坦诚,但说完这些话又害怕看到贺子华的反应,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贺子华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我既然说了会娶你,就不会半道儿丢下你。何况我爸妈一直想抱孙子,若他们知道你怀孕了,肯定会松口的。”   这句话,令我的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我怀孕的事情,暂时别告诉任何人。在你爸妈接受我之前,让他们知道我有了孩子,估计他们更会觉得我心机重了。”   有了他的承诺,我便决定先不着急领证,得攻克了他父母那关再说。毕竟我的父母都那样了,一场婚礼,至少应该得到一方父母的祝福吧。   而且现在的我毫无作为,阿姨肯定觉得我就是她说的那种没本事却又想攀高枝的女人,所以我打算先在工作上出点成绩,为巨人广告设计出一个广告来。   贺子华很不赞成我继续工作,用他的话来说当务之急是养胎要紧,但我一再坚持,他也就同意了。   我们每天一起上下班,他把我放在公交车站牌,我再步行到公司;晚上又会在公交站牌哪里等我。   孩子也算争气,渐渐的我就不吐了,能吃能睡精力充沛,做起工作来也有干劲了。   这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看到号码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可能是阿姨打来的,结果还真是。   她约我在公司不远的茶饮店见面,她打扮得很大气,脸上的笑也和蔼得很。   “沈珂是吧?坐。”   “阿姨,吃过饭了吗?”我坐在她对面说。   “饭倒没吃,自从子华说要和你结婚后,我就没有胃口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阿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倒弄得我内疚不已。   “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阿姨都懂。”她一边斟茶一边说,“你的人生遭遇了大变故,先是赵彦背叛了你和敏儿在一起,后来家人又出了车祸。我的儿子虽然外表冷冰冰的,但其实善良得很。他帮了你的忙,你在无助之际肯定会对他产生爱慕之心。”   看来,贺家已经把我的身世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她把茶递给我:“但是沈珂,我们贺家真不能接受你。”   ☆、<>第二十四章 停止发育   阿姨温文尔雅,态度谦和,虽然是劝我和贺子华分手,但我真的讨厌不起她来。   “阿姨,你的想法我十分理解,但我们是认真的。我知道你对我会有偏见,但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自己的。”我说得很真诚。   阿姨摇摇头:“我其实是很开明的父母,要不是你和赵彦有那层关系,我说不定就同意了。但他们俩婚期都确定了,我更不能准许你入门。我们贺家在昆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庭了,要是让别人知道儿媳和女婿曾经是恋人关系,那岂不是被人笑话嘛!”   阿姨见我没说话,便起身从对面的位置移到了我旁边。   我的双手在桌下紧紧握着,阿姨拉过我的手握在她手里。“沈珂,我看你也是个明白孩子,我就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对赵彦并不满意,他很浮躁,城府很深,要不是敏儿怀了孩子闹着要嫁他,我是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那天吃饭,我虽然赌气没吃,但却看出赵彦对你余情未了,若你真嫁给了子华,保不齐他会对你做点什么!在我们这种家庭,丑闻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阿姨说得句句在理,我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又口拙的没地儿下口。   要是她能像狗血豪门电视剧里常见的恶毒婆婆那样,丢给我一张几百万的支票,然后言语羞辱我一番,我还可能愤而怒起,和她顶撞一番。   可偏偏,她这么温柔慈祥,弄得我真觉得自己混蛋得很。   “阿姨,你说的都对,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的手下意识的轻抚了下肚子。   阿姨眼尖得很,她也往我肚子上瞟了一眼,我赶紧把手移到腿上,紧张的掐着大腿根。   阿姨笑着说:“你现在孤苦无依,很需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依靠。我觉得和你也挺有眼缘的,如果不嫌弃,那我认你做干女儿吧。这样你和子华依然能见面,而且我也会帮你的忙,比如你妈,比如你的工作。”   阿姨的话一套一套的,把我逼得喘不过气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放到我面前的桌上。   “珂儿,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阿姨没有逼你的意思。最近要换季了,温差挺大的,你拿着这点钱给自己和你妈置办几套衣服吧。”   我连忙把信封拿起来要还给她:“阿姨,无论我和贺总怎么样,这钱我都不能要的。”   “你这孩子,阿姨是喜欢你才给你的,你别有压力。”她说着站起来,伸手帮我拢了拢掉落的刘海,“那阿姨有事先走一趟了,你喝完再回去公司上班吧。”   阿姨走后,我一个人在茶饮店坐了许久,考虑到喝茶对宝宝不好,最后问服务员要了杯温开水,喝完后就继续回公司了。   但我真没想到,就因为没喝茶这个小小的举动,我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晚一如往常的坐贺子华的车回家,他看我脸色不好,就问我是不是工作很累。   我摇摇头:“工作很好,但今天中午阿姨找过我了。”   贺子华的神色紧张起来:“我妈?”   “嗯。”   他立马说:“她没为难你吧?”   我苦笑:“我倒巴之不得她为难我呢!她对我太客气了,不仅给我钱添换季衣服,还说要认我做干女儿。”   贺子华神情微敛:“她这是要闹哪出?”   “以退为进逼我离开你嘛,说实话,在她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是真的有点动摇了。要不是有孩子,我真的可能做你干妹妹呢!”   贺子华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沈珂,我已经从心底深处认定你是我此生的爱人了,若你敢抛弃我,那我会很恨你的。”   他说得很认真,我立马安抚他:“放心吧,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的。”   人生真的很奇妙,无心时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很可能一语成谶……   接下来的一周,还算平静。我正常上下班,周末的时候会和贺子华去医院看望我妈。她还是老样子,但有时候一切如常也算是件好事儿了。   我妊娠快12周了,贺子华老早就预约好医生做产检,他还细心的在日历本上做了标注,说到时候会陪我去。   虽然我们的未来还不明朗,但看到他对我和宝宝的关心越来越多,我还是挺感动的。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巨人广告的在其他省的分公司会突然出问题。   分公司拿下了一栋五星级酒店的广告业务,可早上刚给酒店挂上招牌营业,没想到下午招牌就掉了下来,还砸到了好几个人。   那边压不住事了,便往总公司打电话。能出入五星级酒店的人,非富即贵,处理不妥,连总公司都会受到影响,所以贺子华带着几个经理赶紧坐着飞机飞过去了。   上飞机前贺子华给我发了条短信:“明天的产检往后推吧,等我回来再陪你去。”   我立马回复他:“都预约好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安心处理那边的事情,别挂念我。”   他回复得很快:“可医院人多,我怕你出个什么意外。”   “我会小心的。”   “哎,我一离开你,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这样吧,等我回来我就和我爸妈说你怀孕的事,这样也能多有个人照顾你。”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主张了,看到贺子华这样说,心里倒觉得踏实了。   我笑着回复过去:“行,这次听你的。”   ……   和贺子华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可我的心里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不安。   自从我们确定要结婚后,一直是住在一起的,每晚他都是抱着我睡的。可今晚他不在,我竟然睡得不踏实,好不容易睡着还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起床,头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强打起精神打了出租车去医院。   是预约的专家号,我一去专家就给我把了脉,然后开了单让我去一一做检查。   先是抽血和验尿,然后是心电图和b超。因为胎儿还小,做b超得憋尿,所以我抽了血后就去b超室排队。   b超室人很多,而且都是一些中年孕妇,身边还有十多岁、甚至二十多岁的孩子陪着。   看来二胎政策开放后,很多女人的肚子都如雨后春笋般鼓了起来啊!   我摸着肚皮想,等我过几年也生个老二和孩子做个伴。   憋尿很痛苦,在我膀胱要炸时总算轮到我了。医生在我肚皮上反复比划了好几次,然后神情凝重的说:“哎,你上次产检是多久的事情?”   我预感不妙,连忙说:“孕6周的时候。”   “后来就没再检查过?”   “对。当时的医生说发育很好,让我到12周的时候再来检查。”   她又在我肚皮上抹了点耦合剂,在我左侧小腹上来回了几次。然后急促的说:“你快去把尿排了,然后回来做阴超。”   我一边下床提裤子,一边焦虑的说:“医生,我宝宝有什么问题吗?”   “孕囊太小了,才有8周左右大,我现在考虑是胎停。有人陪你来吗?”   我感觉我的身体一下子从头冷到脚了。“没有,可能如果胎停,应该会流血之类的,但我一切如常啊!”   “那你别太着急,你先去排尿,咱们先做阴超好不好?”   “嗯。”   从检查室出来,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慌不择路的到处找厕所,最后还是问了一个护士才找到。   在厕所时,我想过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贺子华的,但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   他那边应该也很棘手,要不然他早就打电话给我了。我还是等确定后再打给他吧,以防影响他工作。   从厕所出来后,我匆忙的往b超室跑,在下楼梯时,有个什么东西大力的顶撞了我一下,然后我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那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肚子。   在滚落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往楼梯上瞟了一眼,看到一个身影快速的往楼梯上冲,然后消失在了楼梯的另一头。   b超时在1楼,而我是在二楼上的厕所,那楼梯的台阶挺多的,我直接滚到了一楼,撞到了墙才停了下来。   旁边的人立马把我扶了起来,“姑娘,没事儿吧?”   “没事。”我其实全身都疼。   他们把我扶了起来,我道完谢刚要走,就听到有人说:“哎,姑娘,你怎么流血了,你裤子上全是血。”   我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再次不受控制,要不是身边的人扶住了我,我差点就又摔倒了。   “我是……我是孕妇……”   “那赶紧找医生!”   再次趟到检查室,我的心情已经难受得无法用言语来描绘了。   医生的眉头一直皱着,良久后她叹了声气儿:“沈珂是吧?你的胎儿本来就停止了发育,加上刚才那么一摔,孕囊估计已经坏死在子宫里了。”   她说着,把b超的结果递给我:“你去找开单的医生吧。”   我拿着那单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医生办公室的了。   ☆、<#>第二十五章 一场灾难   我多希望这个世界能给我一点奇迹!   发现赵彦出轨时,我希望是误会,结果却看到他们的暧昧视频。   我爸妈出车祸时,我祈祷老天能开开眼,让他们都活过来,可是爸爸还是走了。   后来我妈成了植物人,我每天都祈祷她能苏醒,但她却总是不醒。   如今医生说我的孕囊停止发育,我多希望是她看错了,我多希望我的宝宝能坚强的停过这个难关。   专家看了b超单,很果断的说了句:“人流吧。”   我撑着桌子不让自己跌倒:“医生,难道不能保胎治疗吗?”   她摇摇头:“不能。胎儿在晕8周的时候就停止了发育,说不定孕囊已经在肚子里发臭溃烂了,你若再拖下去,那孕囊很可能会污染你的子宫,说不定你这辈子就真的做不了妈妈了。加上你刚才摔了跤,导致流血,不及时清楚了子宫里的东西,很可能会打出血的。”   “可是怎么说停就停了呢!我一直好好的啊!”   “一直都好?”医生摇摇手里的单子,“没有落红?”   “没有。”   “那孕吐呢?”   我这才想起来,在上次检查后的两周左右,也就是孕8周的时候,我的孕吐的确消失了。   医生听了后点点头:“那就是了,身体已经给你发信号了,是你没经验,所以才没接受到罢了。”   她说着开了一张单:“去交费吧,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做人流,放心吧,调理好身体孩子很快会来到你身边的。”   我拿着那张单子,心情犹如跌入地狱般的难受。我想找谁陪陪我,对啊,这个时候我多希望贺子华能够陪在我身边。   我掏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但却是关机的。我不甘心的打了一次又一次,如同魔怔了一样。   医院是个集合了生离死别的地方,我蹲在角落哭得像个疯子,但冷漠的人们只是转头投给我漠视的一瞥,然后继续去忙碌他们的了。   良久后,我给贺子华发了一条短信。   “有事找你,看到短信后回给我一个电话。”   我原本想给闺蜜陈朵打电话,让她来陪我的。但我爸出事时,她一度没接我电话,似刻意躲避我,所以我最终还是没把那个号码拨出去。   我毕竟是未婚,流产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还是自己承受吧。   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交了费,因为我情况特殊,医生很快安排我进手术室。   “你准备好了吗?我要注射麻药了。”一个医生拿着针管说。   我连忙摇头,明知问得很蠢,但还是说:“能不做吗?”   医生很冷漠的说:“你说能不能?医院又不是谋财害命的地方,要不是迫不得已,谁会让你流产!”   我一听,眼泪就流了出来。   医生倒也好心,掏出纸巾帮我擦干眼泪。“别难受,都会过去的,你躺好别动,睡一觉就过去了。”   我睁着眼,看着医生把麻醉药放进输液管中,很快的眼皮儿就沉了起来……   那就像个冗长却又短暂的梦,一觉醒来,我已经被挪到外面的小床输着液了。   护士恰好来拔针,她一边拔一边说:“手术做完了,液也输完了,你最近几天最好卧床休息,每天回来医院输一次液,消消炎。”   我“哦”了一声,摸着肚子,眼泪又泛滥出来。   我那还没隆起的肚子,就那样没了?   我的宝宝悄悄的来了,竟然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我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那孩子呢?”   护士一懵:“什么孩子?你是说那些组织吧?”   “对对!我能看看吗?”   “孩子都没成型呢,看不了的,而且已经被处理了。你按好针眼,多按一会儿。”   护士拿着输液管就走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起身穿鞋,可肚子酸胀,全身的皮肉也一阵酸疼,好不容易把鞋子穿好才留意到针眼的血一直往外冒,都滴到了脚上了。   我的白色的平地凉鞋,就如盛开了一朵朵红色的花……   我扶着墙,步伐艰难的走了出来,刚准备进电梯,就听到有人叫我。   “沈珂啊?”   我一听这声音,立马往电梯里进,可谁想到她却已经逮住了我的手。   “真是你啊,你来医院做什么?”   我很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阿……阿姨,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来陪敏儿做产检。”   贺子敏站在一旁,蕾~丝长裙的肚子微微隆起。“哦,对,你上次和我说过。”   贺子敏撅噘嘴:“妈,我婚礼都没办呢,你怎么到处宣扬啊!”   阿姨回头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要脸了?那当初怎么不注意点?”她说着,又对我笑了笑,“何况沈珂也是一家人嘛!”   贺子敏表情微震:“你同意她和我哥了?”   “瞎说什么呢,我是打算认沈珂做干女儿嘛!”   贺子敏立马做个了无语的鬼脸。   我一直想找个借口快点开溜,但阿姨却注意到了我的脸色。“沈珂,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怎么了?”   “我就有点贫血……”我心虚的扯了一个谎。   贺子敏低声说了句:“这里可是妇幼医院,应该不受理贫血的病人吧?”   我慌乱的解释:“我还有点妇科啦,顺道来看看。”   我说完看了阿姨一眼,她狐疑的盯着我,这时那个帮我开单的专家突然朝我走过来。   我心虚的背过身,可她却还是看到了我。“手术完了吧?”   “啊?嗯,完了。”我真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多休息。”她说着拍拍我的肩就走了。   阿姨的脸色和眼神都变得严肃起来:“沈珂,你做了什么手术?”   “就……就一个囊肿嘛,妇科嘛!”我始终没勇气说实话。   “是吗?这里可是医院,你别想撒谎骗我!”   “阿姨,我……”我憋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你怀孕了?”阿姨的声音低沉得很。   “嗯。”   “流产了?”   “是胎停了,加上今天被人撞到摔了一跤,所以临时决定手术的……”我哽咽着说完。   她沉沉的吸了口气儿:“是谁的?”   “是……是……”   “子华的?”   我点点头。   贺子敏夸张的捂着嘴巴叫了声,阿姨瞪了她一眼,她立马假装淡定。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瞒着我……”阿姨说完突然捂住胸口,脸上的表情特别痛苦。   “我妈血压高!”贺子敏朝着我叫了一声,我立马扶她,可她却推开我。   “算了,你现在身子骨正虚弱呢,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是别扶我了。”她特不高兴的推开我,然后对贺子敏说,“我今天没心情陪你检查了,你要么叫赵彦来陪你,要么跟我回家。”   贺子敏看了我一眼:“那改天再来吧,我们先回去。”   她们俩走进电梯,阿姨不满的瞪了我一眼:“你愣着干嘛,快进来。”   是司机开的车,阿姨直接说了回家,我也不敢多说,只好一路无言的跟着她回了别墅。   一下车,她就把她的纱巾打了个结,包在我头上,然后对保姆说:“收拾下客房,她最近住着。最近多煲点养身体的汤,弄得清淡些。”   “谢谢阿姨。”   阿姨没看我,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子华的电话是下午打来的,一接通他就问我检查了吗?   “嗯,你那边怎么样了?”   “情况很遭,两死五伤,而且是三家公司的人。酒店把责任全部往我们公司推,但我们当初挂牌时也是酒店相关人员负责验收的。反正责任是跑不了了,现在就是想办法疏通下关系,把对公司的影响减到最低。”他顿了顿,“那你检查结果怎么样?一切都好吧?”   我鼻子一酸,声音也颤抖起来。我努力的压制住,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聪明如贺子华,他觉察出了我的异常。“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不好的结果?”   “是有点问题,但不严重,等你回来再说吧,你先安心处理完。”   “沈珂,你不能骗我!是不是宝宝有什么问题?”   他那句“宝宝”的话一出口,我的泪就如泉涌。“宝宝……宝宝应该挺好吧。”   对,他在另一个世界应该会过得很好……   这时,保姆突然端着汤进来了。“沈小姐,烫好了,趁热喝了吧。”   贺子华连忙说:“你在我家?”   “对,遇到阿姨和你妹妹去产检,所以就一起回来了。那就先不说了,挂了啊!”   挂完电话,我用枕头捂住脸,哭了许久。   那晚的晚餐也是保姆送到房间来的,用阿姨的话来说,现在应该多卧床休息。   吃完晚饭后她来过我房间,很惋惜的说:“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在想什么!当初既然怀了孩子,那就应该告诉我们,那我也不会……”   她摆摆手:“不过说这些也晚了,早点休息吧,等身体好点再说吧。”   我知道阿姨是责怪我们的,但这说明她真是个好人。但我在承受着失子之痛的时候,还有另一个担忧:   孩子没了,我和贺子华之间的纽带没了,那我和他会何去何从?   ☆、<>第二十六章 我尊重你的决定   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时而想到那个缘分浅薄的孩子,还想到我爸爸,我甚至迷信的想,我爸和我的宝宝是否能在下面重逢……   我幻想过很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如今却真的只能是幻想了……   就那样捱到天亮,阿姨叫了医生来家里给我输液。   可能是针水有催眠效果,我很快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却看到有个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我以为的贺子华,心头一喜,可再一看竟然是赵彦。   他也注意到我醒了,立马说:“醒了?”   我转过头去不想看他:“你怎么来我房间了?你就不怕你老婆吃醋?”   “我老婆很善良,她不知道你是我前女友的事,确切的说,她不知道我和她在一起时有女朋友的事情。”   我了然,但却佩服阿姨的胸襟,她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能把一切满的滴水不漏。   “是吗?那祝你们幸福白头了。”我下了逐客令,“你出去吧,我要休息。”   赵彦却赖着不走:“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你知道吗?阿姨知道我和你过去的事情,若让她看到我们私下说话,她会误会的。”   赵彦却一脸无所谓的笑容:“那又怎样?她女儿反正铁了心的要带着球嫁给我,她莫非还能取消了我们的婚礼不成?”   这样的赵彦,特别像个无赖,我之前和他在一起那么久,还真没发现他这么low的一面。   没想到他越说越过分,竟然说:“沈珂,当初我连亲你一下你都各种推脱,说什么家教严,禁止婚前越轨。我还真以为你是圣洁的白莲花呢,没想到却是一个心机婊。不然怎么短短时间内你就被我大舅子搞大肚子了呢?”   我肚子本来就不舒服,他这么一说,让我急得肚子更加疼了。“赵彦,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挺干净的啊,”赵彦耸耸肩笑了笑,“我不过是在说一个事实罢了,你没必要恼羞成怒吧?”   “我不想和你废话,你给我赶紧出去!”我哑着声音说。   “我肯定要走的,但我来找你,也不是单单的奚落你,而是想问问你,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流产有点不对劲吗?”   赵彦说完,很贼的笑了一下。但我并未往心里去,总觉得他可能是怕我真做了他大嫂,所以故意来挑拨刺激我的。   “赵彦,你不必假惺惺了,我和你真没什么话可说的,你快走吧。”   “我就这样和你说吧,其实我和子敏已经订好产检的时间,就是结婚的两天前。而且现在在医院都会建卡,从确定怀孕到生产期间都会在同一家医院进行检查。可子敏和我说,那天她妈突然说要陪她去产检,还从建卡的她们家的医院换到了妇幼,你难道不觉得事情有蹊跷?”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觉得他说得还真有点道理。但我嘴上还是说:“可是阿姨是想换个医院看看吧,毕竟现在都提倡优生优育。”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但我也只是好心给你提个醒儿。子敏在怀孕之初时,她妈都想过要下药流了孩子的,那可是她亲闺女啊!沈珂,你也不傻,她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能痛下狠手,何况你是个外人呢。”   赵彦越说越来劲儿,心慌的打断他:“但我怀孕的事情,只有我和贺子华知道的。”   “呵,”他冷笑一声你,“她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若想调查你的背景,那你家祖辈三代的事情她都能查清楚。何况现在的医药系统都是联网的,她家又是开医院的,想调你的病例,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赵彦的话一点一点击溃我的信心,这时贺子敏来到门外叫他:“快走啊,在这干嘛?”   赵彦立马换了副温顺的嘴脸:“我来探望探望未来大嫂。”   贺子敏左右瞟了几眼:“你还是管住你这张嘴巴吧,少说话多吃饭。”   我刚有的睡意,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了。   如果赵彦说的都是真的,那我怀孕的事情,阿姨或许早就知道了?   但就算阿姨知道了,那胎停也是事实,我胎停了只能怪自己,怪不了别人。   我没想到中午的时候,贺子华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当时我正在床上喝老母鸡汤,只听到外面一阵吵闹,然后房门就被推开了。   贺子华走在最前面,他站在门口久久的看着我,然后像自语,又像是在问我:“我们的宝宝怎么了?”   我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滴进了碗里。   他身后的是阿姨,她特生气又无奈的说:“我和你说了几遍了,发育不好流产了,我可告诉你啊,你们瞒着我怀孕的事情我是要和你们算账的,但她现在身体弱,你就别刺激她了。”   贺子华就像没听到阿姨的话一样,睁着红肿的大眼又问我:“我们的宝宝到底怎么了?”   我把碗放到床头柜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的,贺子华过了几分钟后才走到我身边来。   我埋着头忍着哭声抽搐,感觉到床垫往某个方向偏了些。他的手环上来,似乎想抱我,但最终又缩了回去。   “沈珂,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没就没了?”他的声音很干涸,就像缺了很久水的沙漠,带着灼热的绝望。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怀到8周的时候就停止发育了……”   贺子华看起来也很难过。他紧紧的捏着被子,把被子都捏皱了。可他还是安慰我,“什么都别想了,先休息吧。”   他说着站了起来:“我想一个人静静,晚点来看你。”   “嗯。”我点点头,可是看到他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准备拉门时,我一下子慌了。“贺子华……”   他转过身来,就那样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是想问问你,孩子没了,是不是你也想放手了?”   在问出这些话时,我的心脏就好像被针扎一样,疼得无以复加。可他没有给我答案,而是反问我:“难道你想放手了?”   我在心里大声的说:“我当然不想放手,因为在和你朝夕相伴的日子里,我早就爱上你了!”   可是我怕了。   我怕被拒绝,怕被伤害,所以我口是心非的说:“我尊重你的决定,无论你选什么,我都遵从。”   许铭山站在门口,窗户上的玻璃反射过来的光恰好打在他脸上,使他的脸看起来特别白。   他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行吧,我会好好考虑,然后给你答案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觉得他内心是想过离开我的了。要是他有和我继续的心思,那在这种时候他肯定会说他不会放手,他会和我走下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贺子华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冷,但说实话,在和他接触后我发现,他对外人是很冷漠苛刻,但对自己在意的人那是很温暖的。   贺子华当天晚上又坐飞机去处理招聘砸人事件了,我每天都会假装无意实则刻意的看无数次手机,但他却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我。   而我虽然很想念他的声音、他的气味和他的一切,但我还是压制住想打电话给他的冲动。   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那你做什么都是错,我对于贺子华,或许只是一个负担的存在,那我静静的待着就是最好的,若想去找寻存在感,那只会起反作用罢了。   做小月子的日子很难熬,再贺家别墅住了一周后,我身体流失的元气算是慢慢补回来了。我也努力微笑,不让人看出我难受的样子。   这天,我和阿姨提出要搬出去住了,一是方便上班,二是想去看看我妈。   阿姨起初不同意:“小月子也得好好做,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谢谢阿姨关心,但我觉得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会注意的。”   阿姨见我坚持,便同意了。不过她一副为难的、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些话想和我说。   很多事,挑明了说胜过猜忌,何况晚点说也不会使局面有多大改变。所以我就主动说:“阿姨,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如果你有话想和我说的,就请直说吧。”   阿姨拉着我的手,连连叹气:“孩子,阿姨的确有话想和你说,但我觉得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些,怕你承受不住。”   我已经猜到会是什么了,但还是微笑着说:“没事儿,我承受得住的。”   “其实你的孩子没了,我们一家上上下下都很难过,但是难过也没用,生活还得继续。但换句话说,孩子没了从另一个层面来看,也算是好事儿。”   阿姨的这番话令我很难受,我很想打断她,但她歉疚的眼神令我说不出口。   “孩子,你和子华也就是被孩子绑在一条线上了,现在线断了,你们俩也散了吧。子华虽然事业有成,但心事重,你们就算继续在一起,他每每看到你都会想到那个孩子而难过的。”   我点头头,她又说:“阿姨也是怕你再受伤害,毕竟我也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学生时代暗恋的女生前久回国了,我和他的秘书联系过,据说他们目前在一起……”   我的心,犹如化石,被风一下子就粉碎了。   ☆、<#>第二十七章 秦凉   阿姨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我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说实话,我真是有点烦我的眼泪了。   这些日子我哭的不少,可我的心里仿佛住着一个小海,眼泪怎么都流不干。   但我更恨自己的懦弱,明知道眼泪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但遇事时还是眼泪先行。   阿姨愧疚得很,一直道歉,“孩子,你可别把阿姨的话往心里去,其实子华和那个女生估计只是朋友,因为那女的是律师,所以过去帮他处理事情。”   “阿姨,你的意思我懂,我没怪你。”我想擦干眼泪,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阿姨捂着胸口自责的说:“我真是老糊涂,明知你现在身体受不了刺激,竟然还胡说八道。”   “阿姨,我真没怪你。其实我和子华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心里明白得很。”我尽可能平静的说。   离开别墅时,我已经在心里做了准备和建设了。   我这辈子,或许再也无法踏进这栋别墅了……   我直接从别墅去了医院,我妈住在vip的监护室里,环境还行,但每天的花费也很可观。   护士一见我就说;“沈小姐,你好久没来了。”   “嗯,最近有些忙,我妈怎么样?”   “老样子。”   我后来又去见了主治医生,咨询他我妈醒的概率能有多大。   “人的大脑是一个复杂而奇特的东西,我虽然是医生,还真不能评估出她苏醒的时间。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躺着了,但也可能下一秒就醒过来。”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我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我捂住我妈的手哭了很久。   “妈妈,我现在真的很难受,我原本也要做妈妈的,但却没福分留住他……”   “妈妈,我的心好痛,却又无人诉说,妈妈,求你醒过来好吗?你向来是最疼爱我的,你怎么就这样躺着看着我痛呢?”   “妈妈,孩子是爸爸似乎也打算和我分手了,妈妈,我又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妈妈,我好害怕黑夜,长夜漫漫,我一个人度日如年……”   ……   我把心底的阴霾一吐为尽,沉甸甸的心里总算轻松了些,但我妈妈依然是那副平静的面孔,仿佛一点儿都听不到我的话。   我看着她想,其实这样也好,要是她好好的,那看到我这样,估计也会心疼死的。   有时候,不知道疼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当晚我在医院陪我妈,我把很多天没响的电话关机了。   后天就是贺子敏的婚礼,贺子华肯定会回来,以其眼巴巴的、患得患失的等他的电话,倒不如把手机关闭了。我的活动地点就那么几个,他若有心找我,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晚,可能是我妈陪在我身边的缘故,我竟然睡得特别踏实,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醒来后我就觉得肚子有些饿,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打算出去买点豆浆和稀饭。   这家医院一共三栋大楼,但楼与楼之间是用楼梯连接通的。我妈住的是最右边的大楼,而医院食堂则在最左边那栋,我就直接从当层穿过去,又坐电梯到了大厅。   我直奔着食堂就去了,买了食物准备回病房吃,可刚转身就听到一个很温柔委婉的声音。   “子华,你们家医院的食堂还挺好吃的。”   我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躲起来。我躲到一个大柱子后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这时我爸的医院,不是我的。”   “你还挺独立的,没想过靠家里吃饭,和现在的很多男人相比,你简直优秀得不能再优秀了。”   贺子华笑了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高考选专业时,我爸逼我学医,将来接管公司。但我喜欢经济,执意选了经营课程,结果我爸火冒三丈,就说以后混成乞丐他都不会赏我口饭吃!我当时也心高气傲,就说我饿死7都不求你。”   女的夸张的低叫了一声:“事实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你的公司做得很成功。”   “但差一点就毁了,要不是你这个国际大律师帮我打赢了官司,估计巨人广告的命运就得改写了。”   原来这个女的,就是阿姨说的律师啊!我心里好奇得很,很想看看这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贺子华暗恋了她多年。   他们聊着从我眼前走过,我总算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背影。   一套休闲运动服,个儿挺高,皮肤也挺白的,身材也前凸后翘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看起来很亲密,走着走着还会撞在一起。   而贺子华,他的脸上似乎挂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都柔和温暖起来。   白色短t和浅蓝牛仔裤的贺子华,这时看起来就像个阳光大男孩,和那女的衣服还多少有那么点情侣衫的味道……   我的心,又有些酸酸的了……   我原本是想一直躲着不出声的,可那女的走着走着就像没骨头似的,越来越贴近贺子华。   我当时也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怒了,因为我不想再做包子了。   我好歹也是贺子华求过婚的对象,好歹也曾和他有过一个孩子,好歹他还没有明确的和我整理好关系!   若贺子华在这种情况下,就和别的女人发展了,那我算什么?   我若不反击,估计他贺子华连曾经有过我这么一个人都会忘记了!   我怀着一股被忽略的委屈和愤怒就追了上去:“哎,那个谁,能等等吗?”   我可能是太激动了,声音还蛮大声的。贺子华反应倒是挺快的,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我,脸上的笑竟然迅速褪去了:“你怎么在这?”   “那你又怎么在这儿?”我反呛回去。   我总算看清了那女律师的面容。鼻子挺高,眼睛又圆又大,嘴唇很薄,组合起来是挺好看的。   她好奇的打量我:“她谁呀?”   我也看着贺子华,我倒要听听他是怎么介绍我的。若他敢装作不认识,或者说我是朋友之类的,那我手里的稀饭豆浆会毫不犹豫的甩出去的。   贺子华不太高兴的走到我身边来,然后手搭在了我腰上。“我老婆沈珂,她是秦凉,是个律师。”   秦凉一定很震惊,但看得出来她在故作镇定。她的瞳孔有瞬间的放大,尔后她有些慌张的笑着说:“子华,你结婚了?”   他看了我一眼:“差不多吧。”   秦凉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那恭喜啊!不过我们的交情也不差吧,虽然我人在国外,但你若通知我一声,那我也会回来祝贺你的。”   “婚礼还没办,到时候一定叫你。”   秦凉点点头,眼神有些四处飘移的说:“那我去拿体检报告了,电话联系。”   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又笑着对我说:“恭喜啊!子华可是个好男人,觊觎他的女人可是有很多的,你可要盯紧了。”   她圆溜溜的眼睛透着一丝古怪的眼神,似乎在挑衅、警告我。   但我还没想到要怎么回话时,她就潇洒的走了。   秦凉走后,我一把推开他的手,保持了距离看他:“贺子华,好巧,竟然在这儿遇到你。”   他没说话,拉着我就往厨房后台走,在我困惑不解时,一个阿姨走出来,把一个保温盒递给了他。   “您要的烫。”   “谢谢。”贺子华接过来,拉着我往花园里走。   我挣脱他的手:“我要上去陪我妈。”   “吃完一起去。”   “谁敢和你一起去?你能别表现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吗?你在我最难熬的一周都没联系过我,现在在你暗恋的女神面前,竟然还能说我是你老婆的话来。贺子华,你怎么那么虚假,怎么能别拿我当挡箭牌吗?”   “你怎么知道的?”   “是指她是你女神的事吧?你妈说的,她还说,你们每天都呆在一起,亲密无间呢!”   贺子华过来拉我的手,但被我甩开了。“别用碰过别人的手来碰我!”   贺子华颇为无奈的压着声音说:“我碰过谁了?沈珂,你能别闹吗?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吧。”   最后我跟着他去了他的车上,他把保温盒打开了,香味很快弥撒在不宽敞的空间里。   “等一会儿凉了,你得都喝光。”   “我不喝。”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但被我躲开了。“还生气呢?”   “没有。”   他看着我说:“飞机是凌晨4点多才落地的,我打你电话打不通,打给我妈她说你白天就走了,我猜你可能在医院里,便直接从机场打车到医院了。我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刚才我寻思着你醒后该饿了,所以就来食堂拜托阿姨炖点汤给你喝。秦凉回国后找了家律师事务所上班,之前就来体检过,今早恰好遇到她来取体检报告,为了偿还她帮我大官司的情谊,所以请她吃了个早餐而已。”   贺子华能认真和我解释这么多,我其实已经消气了,知道他和秦凉真的没什么了。   但我还是嘴硬的说:“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第二十八章 撞衫事故   贺子华不正面回答,而是说:“其实我不是不想打给你,而是不敢打。”   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哽咽起来。   他往后一靠,双手捂在了脸上。   “宝宝没有了,我也很难过,我的负面情绪也很多。我怕我会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你,加上那边的事情也闹得挺大,所以才懦弱的想躲避开。”   他说完后,缓了缓又说:“沈珂,别怕,宝宝还会有的。”   我一开口就是连哭带说:“是我和你的宝宝吗?”   他捧住了我的脸:“对!是我和你的!”   他的眼眶红红的,吻干了我脸颊上的泪水。“你的问题好傻!”   我把头埋进他怀里,不愿让他看到我的泪水:“爱情本来就很傻。”   贺子华的话让我的心踏实起来,他还征询我的意见,问我的状况能不能出息他妹妹的婚礼,或者说,介不介意参加前男友的婚礼。   贺子华这么问我,说明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跟我过日子,我当然是毫不墨迹的就答应了。   说真的,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当我彻底接纳贺子华后,赵彦在我心里的位置,早已如浮云了。   而出席赵彦和贺子敏的婚礼,则能变相的让贺家的亲朋好友都认识我。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我和贺子华的关系将会人尽皆知,那阿姨到最后肯定会松口同意我们结婚的。   但事实证明,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有些人,看起来很温柔善良,但其实有最歹毒的心肠。   考虑到身体原因,婚礼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长袖连衣裙,外搭一双小白鞋,还在脖子上围了丝巾,既能做装饰还能保暖,而头上则戴了一顶黑白相间的礼帽。   而贺子华则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系了玫红色的领带,浓密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特别的英挺帅气。   婚礼地点是在郊区的湖心公园,上午10点准时开始,贺子华作为长子和哥哥,8点就得去招呼宾客。   他把我带到一个房间:“你身体欠恙,少在外面走动,在这看会儿电视打发时间吧。婚礼开场前我会来接你,到时候天气也暖和了,我会找个相对避风的位置让你坐着。”   像贺子华这种身家显赫、自己还事业有成的男人,竟然能事无巨细的替我考虑得那么清楚,我真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唯有用几个么么哒来回应他。   可他却躲开我:“你可别挑弄我,我会把持不住的。”   贺子华走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剧,快十点时,我听到门“咔擦”响了一声,我以为是贺子华来了,便走到了门边。   “贺子华,是你来了吗?”我叫了几声,可是并没有人应我。   我感觉不对劲,伸手一拉门,门果然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了。   我连忙拍门:“有人吗?外面有人吗?喂!”   不远处的婚礼场地很热闹,我能听到小孩的嬉闹声和大人的谈笑声,但就是没人应我。   我赶紧拿手机想给贺子华打电话,但竟然是关机的!   我慌了!   阿姨和叔叔是知道我来参加婚礼的事情的,若我在最重要的部分失踪,那他们肯定会对我有成见。   这可如何是好?   离婚礼开场只有5分钟了,贺子华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来不了了,我只能想办法自己出去了。   好在这是一楼,我走到窗户边打算翻窗出去。   窗子也不算高,我直接就跳了下去。站起来准备往现场跑时,却听到“撕拉”一声。   裙子……裙子竟然破了!裙摆勾到一旁的水笼头,而我没留意往前一跑,就被撕裂了。   这么重要的场合,我穿个破裙子可怎么出去!   我当真是着急了!   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原本锁上的门却突然开了。   “有人吗?”是个很熟悉的声音,等她抬起头时我才确定她是秦凉。   “沈珂?”   “嗯。”   她松了口气儿似的笑了笑:“你怎么在那儿啊?子华脱不开身,让我带你去现场呢,我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   “哦,我刚才听到声音了,但门被反锁了,以为没人来,就翻窗出去了。”   秦凉难为情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到你……”   “没事的,但我可能去不了了。”   “怎么了?”   “我裙子破了……”   秦凉也从窗子翻了出来,她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车里有套新衣服,不过是我几天前逛街的时买给我妈的,是老气了些,但总比你破着出去强。你不介意的话,我这就去拿过来给你?”   “我哪里会介意,我只会甘之不尽!”我对秦凉的敌意一下子就减灭了,我甚至很想和这么善良的姑娘做朋友。   考虑到时间问题,我和秦凉一起抄近路爬上了她的车,我在车上换好了衣服。   是一套改良式的大红旗袍,设计和走线都很巧妙,倒也合我的身。   因为鞋子不搭,我又换上了秦凉放在后备箱的黑色高跟鞋。   “很不错,走吧,再晚该来不及了。”   “真是谢谢你啊!改明儿我一定要好好请你吃饭谢谢你。”   “客气!”   我们猫着身子走进会场,大家都落座了,婚礼进行曲也播放着了。   贺子华远远的朝我挥了挥手,但他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以为他生气了,落座后就很小声的说:“我的裙子破了,临时换了这套。”   他有些为难的说:“行吧,先就这样。”   主持人宣布新郎入场时,很多人站起来鼓掌,我原本也想站的,但我却瞥到了坐在最前排的阿姨。   她的衣服,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竟然和她撞衫了!   还是在宾客满座的婚礼上!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朝我这边投来注视了!   我当时就想溜,我拉住贺子华的胳膊说:“我还是先撤吧。”   “我已经让秘书去买了,等他到了咱就去换。”   “可是万一让阿姨看到了……”   “她没看到,但那些看到的人也会告诉她的。放心吧,你也不是有心的。”   后来的婚礼是怎么走完流程的,我根本没留意,只记得阿姨最后还是看到我的衣服了。   她的眼色微敛了一下,然后扭头再也没看我。   我知道,阿姨这次是真的不满意我了!   事后秦凉像我道歉,说她当时真没留意到阿姨也穿了一样的衣服,我笑笑说不怪她,便找了房间换上傅秘书送来的新衣服。   换好衣服后,贺子华和秦凉都不在门外了,我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他们了。   我走近了些,听到贺子华很生气的说:“邀请你参加婚礼的就是我妈,而且婚礼举行前你就和我妈打过照面,你还让她换上那身衣服,秦凉,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凉的声音也带着一股狠劲儿:“对,我就是故意的,阿姨那套衣服还是我帮她选的,我当时是想留一套给我妈的。但没想到连老天都帮我,让这衣服有新的价值。我不想让别人抢走你,所以我要让你妈讨厌她,赶走她。”   “你疯了吗?你再这样连朋友都没得做!”   秦凉抬手拍打他:“我不稀罕做你朋友!如果做不成恋人,那我宁可做你的仇人,那样你才能时时记得我!”   “秦凉,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贺子华压低着声音,似乎是怕被我听到。   “我没变!是你变了!当年你那么喜欢我,可你怎能几年没见就移情别恋了?”秦凉情绪很激动,又想去抱他。   贺子华推开她:“对,我是变了,但当年是你执意要出国的。秦凉,很多事情错过就是错过了。”   “我不同意,错过了可以找回来的。”   “你执意要找回,只会让我更远离你!”   贺子华说完,掰开秦凉的手,朝我的方向走来。我赶紧往回跑,装作刚换好的样子。   “衣服挺好看的。”贺子华勉强撑起笑容,但却笑得很疲惫。   “嗯,傅秘书眼光不错。”我顺着他的话说。   “那也是我调教的好。”   我有点不想接这笑话了,便说:“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之后的部分我就不参加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车就好,妹妹结婚,你做哥哥的可不能早退。”   他想了想,“行吧,我会早点回去的。”   临走前,我还是和阿姨打了声招呼。阿姨原先穿着的旗袍也不见了,换成了一身红色套裙。   想必,她觉得我很晦气吧,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走上去和她打招呼。   “阿姨,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先回家休息一会儿。”   阿姨很敷衍的看了我一眼:“行吧,你回去吧。”   她的态度之冷漠,连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那是谁呀?好像和你儿子挺亲近的。”离开时我听到有人这样问她。   “朋友家的孩子。”阿姨的回答挺让我心凉的。   离开前,我还是又折回房间,把那套旗袍带上,打算清洗干净后再还给秦凉。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虽然是她算计我在先,但若不是我摔破衣服,那她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归根结底,错在我。   ☆、<#>第二十九章 短信里的秘密   我打了出租回家,随手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到洗衣机上,就去卧室躺着。   可刚躺下,就听到房间里有音乐声,我循着声音找去,才发现那声音是从袋子里发出来的。   里面果然有个手机,我刚准备接电话,电话却挂了。   莫非是我拿错衣服了?这套旗袍是阿姨的?   想到这,我连忙拿着手机回到卧室,准备打电话给贺子华,以免阿姨着急。   这时,阿姨的手机震了一下,有条短信进来了。   智能手机若是没有设置过,那就算在锁屏的情况下,也能看到短信的前半段话。   我当时真的只是无心的瞟了一眼,但仅是这一眼,就让我如坠冰窖。   “夫人,你儿子最近派人来医院调查上次那姑娘的流……”   这里的姑娘肯定指的就是我了,但无奈后半段就看不到了。   这时,赵彦之前说的话一下子在我脑袋里清晰起来。   他说贺子敏本来是在另一家医院建卡产检的,而且我流产那天根本不到产检时间,但阿姨却执意要带贺子敏去,而且恰好去的是我所在的医院。   我原本已经接受了宝宝停止发育的事情,但此时才惊觉这一切的确疑点重重。   我一定要把一切都调查清楚!   手机上有数字锁屏密码,我试了好几次,最后输入了贺子华的生日,竟然还真被我蒙对了。   这是一个没有储名的号码,但这条短信的内容足以说明他们关系匪浅。   “夫人,你儿子最近派人来医院调查上次那姑娘的流产的事了,而且他还找人调取了监控录像,看到有人撞她的事情。他现在在追责,还要调取当天她b超的影像看。夫人,当初你承诺不会牵连到我的,你快想想办法,我怕事情会瞒不住……”   这条短信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插满了我的全身。   我每念一次,它们就插得更深……   我的心,像个窟窿,四处漏着风,盛着痛……   那手机的塑料保护壳,都被我捏裂了,而我竟然不觉得疼。   我当时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念头,我想拿着这条短信找阿姨对峙,想大闹婚礼让阿姨给我一个说法,想把这短信转发给贺子华……   但最终,我还是没有那样做,而是决定假扮阿姨的身份,从对方嘴里掏出实话来。   “今天是我女儿大婚的日子,这么一点小事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吗?给你的好处也没少你,别什么都找我。”   我手指颤抖的把这条短信发了出去,等短信回复的过程很煎熬,好在对方回复得很快。   “夫人,你不能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啊!当初是你让我用别人胎停的b超数据代替她的,又找人推她下楼逼她流产的,说句实话,我和夫人你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我出了事你也跑不了责任。”   果然……   果然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我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信息量实在太大,我得好好消化消化。   我回了一条“晚点联系你”,用我的手机把短信记录拍了下来,然后把之后的回复都删除了,只留了对方发的第一条,最后把短信标记为未读。   看来贺子华的妈妈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她是个笑面虎,表里不一。我若和她正面对峙,那还真不知道又会被她怎么算计。   现在贺子华也在调查,那我必须得沉住气,看看他到底能调查出些什么来。   我洗了个澡,换了身长袖套装,然后给贺子华发了短信,说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想过来吃晚餐。   午餐是在酒店吃的,但晚餐则是在贺家别墅的家里举办,只邀请了最亲的亲友,大概有三桌人。   我去时还没吃的,男的在院子里坐着聊天,女的则在客厅看贺子敏和赵彦的婚纱照。   “拍得挺不错的,你这女婿,虽然家世一般,但长得帅气。”一个中年妇人说。   阿姨很敷衍的笑了笑:“他浑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能看了,但当今社会也刷不了脸,虽然现在也就这样了,但我还是不太甘心,要不是敏儿不争气的先大了肚子,我是不可能让他们结婚的。”   旁边的人连忙安慰她:“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别管了。”   阿姨冷笑了一下:“不管能行么?就他们马尔代夫的蜜月,都是我出的钱。他们下午就坐飞机走了,我都担心她那大肚子可别颠簸出问题了。”   阿姨说到这抬头看到了我,她的脸色更不好了。她别过头去,似乎是想装作没看到我,但我先发制人先叫了她。   “阿姨,我拿错衣服了,回到家才发现,这不,给你送手机来了。”   “哦,是吗?”阿姨接过手机,“我今天太忙了,连手机丢了都没注意。”   她说着就低头弄手机,她肯定是看到那条短信了,因为她立即抬头看了我一眼。   但我却笑着坐到一旁,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来。   她拿着手机站了起来:“你们先聊着,我去回几个电话。”   阿姨往楼上去了,我寻思着她肯定是回复那个人的短信了。我心里很忐忑,但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   那些好事的阿姨,这时把焦点全部投在我脸上了。   “哎,你是哪家的女儿?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市井小民,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的。”   有几个女人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些鄙夷了。“那你和贺家是什么关系?”   “关系呀……”我为难的卖了个关子,“你们还是为阿姨吧,我不太方便说。”   阿姨下楼时表情有些慌乱,脚步也有点飘,她远远的就盯着我,那眼神不再温柔,甚至透着一股狠劲儿。   但碍于客人在场,她不好发作,还是维持着风度。“沈珂,你跟我来一趟。”   “阿姨,什么事儿?我和她们聊得正开心呢。”我很遗憾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有点事情要你帮忙嘛!”   “行啊!”我站起身时,有个好事儿的连忙说,“老毕,这姑娘该不会是你家的儿媳妇吧?”   对了,贺子华的妈妈姓毕,叫毕倩。   阿姨看着我笑了一下:“瞎说什么呢?沈珂可是我干闺女,和我儿子可是干兄妹呢!”   她说着搂过我的肩,很亲昵的说:“对吧闺女?”   我没反驳,也没认同,只是笑了笑。我心里很明白,她要对我使大招了。   可偏偏贺子华被那些长辈围着脱不开身,如果他在场,一定能为我正名,那“啪啪”打她脸的滋味,应该会有点爽。   阿姨把我带到书房,一路上都笑嘻嘻的,但进了书房后,她把门一关,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了。   “沈珂,你打开我的手机了?”她的眼神很凶,仿佛会杀人似的。   我连忙摇头:“没有啊!你的手机有密码的。”   “但我一个朋友说,下午的时候有人和她聊过短信。手机就在你那里,不会是你又会是谁?”   我一脸懵逼:“不能吧!手机的确是在我这,但我根本没动过。就算我想动,我也不知道密码。”   她盯着我:“密码就是子华的生日。”   我有些歉疚的说:“我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竟然连男朋友的生日都不知道。”   阿姨似乎绷不住了,很生气的瞪着我大声说:“沈珂,你别再装了,你若是想拿这把柄要挟我,那我告诉你,你要挟不了我的。”   我想起她歹毒的做法,心口不一的行为,真的很想和她撕破脸,但我现在不知道贺子华对这件事的态度,所以我只能把这股气儿往肚里咽。   想到被她害死的宝宝,我那未愈合的伤口一下子就被撕开了。我把愤怒化为委屈,“阿姨,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到你了,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言语过激了,语气逐渐放缓了。“你真没动过我手机?”   “真没有。”   “好吧,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但若日后你又冒出其他心思来,那阿姨会很生气的。”她的意有所指,我自然是明白得很。   她摊摊手,继续苛责我。“沈珂,你还真是个有心机的人,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和我穿一样的衣服,你这是故意让我下不了台吧?”   “阿姨,事出有因,我真不是故意的。”   “行吧,那事儿也过去了,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但我今天算是看透了你,你接近我儿子不就是为了报复赵彦嘛!你嫉妒赵彦娶了敏儿,所以故意穿了和我一样的衣服,想给我们贺家难堪嘛!”   “阿姨,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得了,别辩解了。”她不耐烦的说,“我现在就和你说清楚,我是不会允许像你这么有心机的女孩嫁进我们贺家的。”   “阿姨,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从今以后,你只会是我的干女儿,若你再敢做我不喜欢的事情,那你就是个不受宠的干女儿。我作为你的干妈,想教训教训你也没过。”   “可我没同意要做你干女儿……”   “是吗?那你就更加没有资格留在我们贺家了。”她说着打了电话,“来楼上书房一趟。”   ☆、<>第三十章 再恶心我一次   我以为她是打电话给贺子华,让我们俩在她面前做个了断,但我没想到她叫来的竟然是保姆。   “把这位来路不明的女人给我送出去!”她的语气十分蛮横,没了之前的温柔和仁慈。   保姆很为难的看着我,我脸上火辣辣的,有愤怒也有被轻视的不悦。我把腰背一挺:“退一万说,我是贺子华请来的客人,就算你再不满意我,也没有赶我走的道理。”   她冷笑着:“是吗?那你尽管去闹,闹得人尽皆知,让我儿子公然保护你,来敌对我这个妈啊!”   我那股气堵在胸口,出不去,也上不来,压抑极了。   我哪里能闹!我一闹,那必然会丢了贺子华的脸面,到时候我里外都不是人了!   她的确太奸诈了,拿准了我的弱点,才那么肆意遥控我。   是不甘心,但唯有认命。   我在保姆的陪同下离开了别墅,离开时贺子华还在被一群人围着,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我。   “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保姆把我送到别墅外围时很抱歉的说。   “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保姆搓着手说:“我知道少爷很喜欢你,你在家里养身体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和我通电话,让我督促你吃东西。”   保姆的话,一下子刺中我的心窝。   爱和恨是这世间最极端和复杂的两种情感,可这两种情感竟然同时在我心里膨胀。   我爱贺子华,我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可是他妈却是杀死我孩子的凶手,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我太压抑了,我很想找个树洞倾诉,最终我去了爸爸的坟地。   我买了一束百合和一瓶白酒,把百合放在他墓碑前,把酒顺着墓碑周围泼洒开。   “爸爸,女儿来看你了,你在下面还好吗?住得习惯吗?女儿很不好,女儿很难受……”   ……   ……   我在坟前哭了许久,墓碑上爸爸的照片是微笑着的,无论我怎么哭,他都是笑着的……   哭累了,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我知道我得站起来,剩下的路我得一个人走下去。   我别无选择,因为我是一个人在战斗。   从墓园出来我才掏出手机,贺子华给我打了许多电话,我给他回了过去。   “喂?你找我?”   “沈珂,你在哪?”   “我来看我爸了,刚从墓园出来。”   “那你在哪儿等我,我马上来接你,我有话和你说。”   “行,我恰好也有话想和你说,我等你。”   我做了决定了,我打算摊牌,把那个医生和他妈的聊天记录给他看。   贺子华来得很快,但他表情看起来不太好,就连他的领带都歪了。   一和他对视,我就感觉委屈,就想把所知道的一股脑的告诉他。但他却说:“吃饭了吗?”   “没吃。”   “那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摇头:“我不饿,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你先还是我先?”   他一直盯着前面的路,表情没有一丝的松懈。“先吃饭,吃完饭回家再谈。”   既然他坚持,那我也就没反对了。   他带我去黄焖鸡米饭,但我没胃口,随便吃了点后就上车回家了。   他开门,我进去后正要开灯,他却叫住了我。   “别开。”   我缩回手,跟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公寓的楼层很高,城市的喧嚣仿佛离我们很远,只有高楼和广告牌的霓虹灯偶尔会亮起,闯进房子。   空气似乎不会流通,整个房间都感觉很闷。在我忍不住想开口时,贺子华动了动身子,说话了。   “沈珂,我有几件事情想问你。”   “嗯,你问我答。”   在朦胧的光线里,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我看。他的眸色幽深如海,却又犹如磁铁一般,紧紧的吸附着我,令我避无可避。   黑暗里,他似乎很紧张,在说话前还深呼吸了一口气儿。“沈珂,我们的孩子没了,你是什么感觉?”   我没想到贺子华竟然会直截了当的这样问我,孩子没了后,这个话题一直是我们的雷区,我们都一直尽量避免去谈它的。   那个医生的短信如同电影字幕一般,在我眼前迅速闪过。我的心一下子缩紧了,疼得我差点哭出来。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心痛、自责、难过,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嗯,那如果一个女人只是想骗婚而假怀孕,之后她怕事迹败露,那你认为她会怎么做?”   贺子华的话让一直在克制隐忍的我一下子就炸了起来。“贺子华,你什么意思?”   相比我的气急败坏,他则淡定得很,而且还冷笑了一下。“你何必那么激动,我只是想和你探讨这个问题而已。”   “是吗?可我不想谈。”   “为什么?”他提高了音量。   “你觉得会是为什么?”   他这时突然起身,把沙发上方的壁灯突然打开了。眼睛适应了黑暗,灯光一开就把我的眼睛刺得火辣辣的疼。   他大步的走到我身边,然后把我推倒在沙发上,他的身体就那样压了过来。   “贺子华,你要干什么?”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模样,想推开他,可他却大力的钳制住我,还游刃有余的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抬高我的脸,逼我正式着他。   “沈珂,不敢看我了?心虚了?”他脸上的笑是那么的冷漠,还夹杂着嘲讽的成分。   “你有病啊!我心虚什么了!你给我下来!你明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你还要这么对我吗?”   他大笑了几声,然后笑声戛然收紧:“装,沈珂,接着装。”   “我装什么了?”问出口时我就反应过来,肯定是他妈和他说了我什么了。我也冷笑了一下,“贺子华,该不会是你妈恶人先告状吧?”   “怎么?眼看计谋要被揭穿了,所以打算反咬一口?”贺子华的眼神是那么陌生,他的话是那么的无情。   “我咬什么了?我又不是狗,我能咬什么!”我又心痛又愤怒,“你现在这样对我,肯定是看到或听到了什么,那你把你的证据亮出来让我看看!有了证据,咱们再有一说一!”   贺子华听我这么说后,果然放开了我。然后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沓东西,甩在了桌子上。   “你自己看。”   那是几张相片,相片是我和b超医生聊天的画面。有微笑喝茶的,有我递信封给她的,还有交头贴耳的。   我看着这些能以假乱真的照片,真的很想给他妈几个大写的赞!看来她是打算先出招了,竟然在短短几个小时,就能把照片合成到这种程度。   “看完了,有想说的吗?”贺子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股巨大的凉意。   “没有,”我摇头,“因为这是合成的照片,我和这位做b超的医生唯一的一次见面就是流产那天,是她给我做的检查。”   贺子华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说:“既然私下没有交流,那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当然记得清楚,因为那天是对我是意义非凡的一天!我不仅记得她的样貌,我还记得每个人和我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是说话时的每个动作!”   “行,那你再看看这些是什么?”   贺子华用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给我,我一看,是银行汇款单。   收款人是两个人,但离奇的是,汇款人竟然是沈珂,是我的名字!而且金额还很大,分别是20万和五万。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很想理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大脑竟然在这个时候死机了,我浑浑噩噩的竟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没想到我会把银行汇款记录都找出来吧?”他的笑那么残忍,那么决绝,“沈珂,你到底是有多恨赵彦,或者说是有多爱赵彦,才会想出这种损招来!”   “我……我没有……”我的声音很小,小得他根本听不到,或者说是不愿意听到。   “你为了报复他,想方设法接近我,一边扮演楚楚可怜的小绵羊让我同情你,一边又买通医务人员出具你怀孕的证明,再然后怕事迹败露,还弄出胎停流产的事情来!”   他说着,一把捏住我的脖子,但他却没有用力。“沈珂,我贺子华自诩聪明,没想到却在你手上栽得那么彻底。亏我当时那么爱你,那么想娶你,可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局。”   我摇头,一边哭一边说:“你冷静点,你别对我先入为主,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他暴怒的吼着,“你还想用你的谎言再骗我一次吗?我告诉你,我贺子华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话!”   他又补充:“不对,你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他松开我,离我远远的站着:“沈珂,我恨你,我给你一晚的时间,你收拾好你的东西,请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不要再来脏我的眼睛。”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尊严的拉住要走的他,“贺子华,在判我死刑之前,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啊!”   他厌恶的甩开我的手:“那行,再用你的谎言来恶心我一次,让我更恨你几分,也无妨。”   ☆、<#>第三十一章 不想再和骗子说话   我太着急为自己辩解了,没有修饰措辞直截了当的问他:“这些照片和汇款信息,是你妈给你的吧?”   贺子华的表情变得更为阴郁愤怒。我看他要发火,立马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今天拿错了衣服,阿姨的手机落在衣服里,我不小心看了她的短信。”   我说着翻出拍下的照片递到他眼前:“发短信的人说是你妈故意买通人骗我流产的。”   贺子华蹙着眉看了许久,但表情却令我捉摸不定。大概一分钟后他推开我的手机,很失望的说:“沈珂,原来你的戏还没演完啊!你还准备把脏水往我妈身上泼。”   “我没有!贺子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   他冷笑了几声,似乎突然没力气了,整个身体重重的靠在了墙上。“我妈压根不知道我调查你流产的事,我调查的目的无非是想确认胎儿停止发育的原因,哪里想到一深挖,竟然挖出你的恐怖陷进。”   “我……”   他打断我:“帮我调查的人,是我的好兄弟,他不可能骗我的。他几天前就调查清楚了,但一直怕我伤心才没说,直到今天在婚礼上喝多了酒憋不住了才说出来的。当时我妈也在场,她知道后还急哭了。她说其实她也觉得你流产的事情很蹊跷,因为你的精神状态并不像流产的人。我来找你时她还让我冷静,说错也酿成,别伤害了你。”   贺子华说:“我妈一直想认你做干女儿,可你却这么伤了她的心。沈珂,你在我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下子,伤害的却是几个人的心。”   我真的很想为自己正名,可是在这一个瞬间,我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贺子华现在已经认定了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骗局,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我磨破口舌都没用。   不如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后,在谈这件事情。要让他相信一切都是他妈在作梗,也肯定需要一些时间的。   毕竟一个是生他养他的妈,一个则是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女人。   我用袖子擦了一把脸:“贺子华,我承认我接近你之初的确动机不纯,但我从来没有拿怀孕之事骗过你。我们现在情绪都不稳,还是过几天再谈吧。你就住这吧,我回我家住几天。”   可贺子华却拦下了我,“不用谈了,我不想再和骗子说话。你今晚把东西收拾好,明天离开这里。”   他说完,孑然转身,背影都透出一股狠劲儿和决绝。   我真的慌了,我觉得我好像要彻底失去他了。   我当时心里有一个念头,若让他就这样走了,那我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眼看着他就要开门,我再也沉不住气了,连忙追了上去,一把环住他的腰,紧紧的抱着他。“我不走,贺子华,我哪里也不去,我不要和你分开。就算你把我丢出去,我也会死皮赖脸的回来的。”   贺子华的身体一僵,“放开我。”   “我不放,我死也不放。”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让律师把这套别墅转到你名下。”   贺子华的话让我一愣,我连忙松开,很紧张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就这样,我改天会让人来收拾我的东西。”   贺子华说着,大力的拉开我的手,然后开门、关门一气呵成,不带一点儿犹豫的。   ……   那之后的大半个月,贺子华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仅没有回来,还把我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我去公司找他,还被傅秘书拦了下来,傅秘书让我去人事部,说我被解聘了。   我求傅秘书帮帮我,让我见见他。   “贺总最近性情大变,全公司上下没一个人敢惹他,而且解聘你的事也是他直接下达的。我之前也替你求过情,但他说若我再敢提起你,那我也不用来公司了。”傅秘书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   “是吗?”   “嗯。”傅秘书无奈的说,“其实我知道你们俩的关系,但贺总向来很果断,现在他要整理你们的关系,那肯定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以其灰头土脸的到处碰壁,倒不如拿着他给的东西,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重新开始。”   我摇头:“他是说过要给我房子,但我不会要的。”   “傻!”傅秘书连连叹气,“男人给你的时候你就接着,反正不要白不要。退一万步说,你要了那房子,说不定某天他喝酒后戏惯性的就走到了你家,到时候还能有个旧情复燃的机会嘛。”   我黯然一笑:“恐怕他连喝醉了都不会想起我的。”   我还去过贺家的别墅,想和阿姨谈谈,但阿姨直接打来电话让保安把我赶出了小区。   几天后,果真有律师联系我,让我随他去房管所办理房子转让手续。   我自然不肯收。“房子我不会要的,请你帮我转告贺总,请他抽出点时间见我一面,我真的有事要和他谈。”   可贺子华,依然没有联系我。   他就像失踪了一样,即使我每天都会去他上下班的地方堵他,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贺家先联系我的人,竟然是赵彦。   赵彦蜜月归来,容光焕发,他一边惬意的喝着咖啡一边斜着眼打量我。   “有话就快点说吧。”我不想和他久待,现在是敏感时期,以免落人口舌。   赵彦笑嘻嘻的说:“我一回国就听说了你的事情。”   “所以呢?你这个胜利者想来嘲笑我这个失败者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劝劝你,毕竟我们也曾有过美丽的一段嘛。”   我起身要走,没心情和他聊这种没意义的话。赵彦连忙拉住我,“你看你这急性子,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想来劝劝你,见好就收吧。”   “什么意思?”我敏感起来,“你是贺家派来的说客?”   “当然不是!我虽然娶了贺子敏,但在贺家那也是个外人,我今天来见你也是躲着来的。想必你也见识了我那丈母娘的手段了,她看起来又贤惠又善良,但其实手段极多。明明是害你流了产,还能颠倒黑白的说是你假孕骗婚。”   我是很讨厌赵彦的,但他的话却击溃了我,令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赵彦,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吗?我明明是受害者,可却被说成了罪人。”   “我当然理解你的委屈,我毕竟和你恋爱过好几年,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人遇事就会想着报复,但其实根本没坏心眼,最要命的是心软。可我那岳母不一样,就当初她不满意我,都差点把她女儿逼上手术台呢。”   “可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不甘心被人陷害,还是不甘心和贺子华的感情。”   我摇头,又点头,“两者都有。”   “这世界讲的是弱肉强食,受委屈、被陷害的人多了,不甘心的人也多了去了。可弱者只能忍气吞声,你若想反击,那只会是以卵击石,到时候会伤得更惨。”   “你说的对,但我希望贺子华能知道真相。”   赵彦叹气,拍着桌子说:“沈珂,看来你是真的爱上贺子华了。可是就算他知道真相又能怎样?难道他还能和他妈断绝母子关系,然后和你双宿双飞?沈珂,我告诉你那压根不可能!这世界女人多的是,想换老婆对穷人都不难,何况是他这种高富帅?而妈只有一个,懂吗?”   “我懂……道理我都明白,但就是心不受控。”   “这你得自己消化,反正是贺子华不要你,你直接要一笔分手费,然后和他断得一干二净就行。”   “不,我不会要他的钱。我若要了他的钱,会被他更加看不起。”   赵彦连连摇头:“你以为不要他的钱,他就会觉察出你的好了?他只会觉得你很装很假。还有,你别忘了你妈现在还在他家的医院住着呢。你和他分了手,那肯定要帮你妈转院,到时候每天都要很多钱才能维系你妈的命。”   赵彦见我不说话,也没有心情再劝了。“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权衡好利弊,反正人生没有后悔药。”   赵彦走时,我忍不住问他:“赵彦,你当初为什么要背叛我?如果你没有那样,那我爸妈不会出意外,我们现在肯定也生活得很平静。”   赵彦的语气显得有些惆怅:“沈珂,出轨的原因在我不在你,是我对不起你。其实我现在很想替你出头,但我身份尴尬,我真的很抱歉。”   我后来细细回想了赵彦的话,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我还有一个植物人的妈要养,就算我有再多的恨,那也要把医治她的事情放在首位。   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继续颓废下去,万一哪天贺家把我妈赶出医院,那才真是走入绝境了。   我斟酌了好久,给贺子华发了一条短信。   “要分手可以,但你得亲自出面和我谈谈分手的条件。”   那条短信发出去时,我的心还是悬着的,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看到。   之前我也发过很多短信给他,但他从来没有回复过,估计他从来不看的吧。   我这段时间的睡眠一直很差,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竟然收到了他的回复。   ☆、<>第三十二章 最后的缠绵   那时我是浅眠状态,手机是震动模式,就放在枕头低下,一震动我就醒了。   我眯着眼摸出手机,刚看到是他的短信时,我的瞌睡一下子就没了。   我抱着手机坐了起来,感觉连手都在颤抖。我心情激荡的点开信息,很简短,但我却反复确认了几百遍。   “行,明晚我过来。”   他说他明晚过来,意思就是明晚他会主动找我,我们就能见面了?   可我现在不修边幅,面黄肌瘦外加浓重的黑眼圈,不行,我得倒腾倒腾自己了。就算和他真的走向了终点,那也该留个好印象给彼此。   一大早的我就去了美容院,又是剪发又是洁面,最后还做了个全身护理。   我又去超市买了牛肉和鸡翅,做了他最爱的红烧牛肉和奥尔良鸡翅。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菜一冷就热,热了好几次后他总算来了。   他是自己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我当时正在厨房,一听到动静就连忙跑出去。   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玄关处的灯没有开,客厅的灯光散了出去,使他整个人陷在一团不明不暗的光圈里。   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换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   我想叫他的全名,还想叫他一声亲爱的,可嘴却打起绊子,完全叫不出口。憋了好久我才说:“你……你来了……”   他换好鞋子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过来。但他却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径直坐到了沙发上。   我连忙去厨房端菜,可能是太心急了,滚烫的牛肉汤竟然溅到了我手背上。手背很快就红了起来,还起了泡,但我不敢发出声音,用凉水随便冲了会儿,就把菜端到茶几上。   “我做了牛肉和鸡翅,你吃一点。”   他的眼神在我和菜之间来回看了几眼:“我吃过了,我们还是直接谈吧。”   他看起来有些烦躁,似乎不愿意和我多待。我满腹委屈,但还是很平静的说:“可我没吃呢。这段时间我总是一个人吃饭,很没胃口,你能陪着我吃点吗?”   贺子华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看起来却清瘦了不少。他穿着的薄款圆领毛衣是我买给他的,原本很修身,可现在却穿成了韩版的感觉。   看来,他这段时间也吃不好……   他没说话,算是默许了。我连忙拿了两副碗筷,装了些米饭,然后递给他。   他接了过去,但一粒米都能嚼上几分钟。   “你多少吃点菜啊!”我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里,他很机械的吃了,我有些撒娇的说,“礼尚往来,你也该夹一块给我啊!”   贺子华总算看我了,他总算看了我一眼了。   他的眼睛很深邃,犹如一潭幽深的泉水,完全令人捉摸不透。他咬了咬唇,似乎想说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夹了一块牛肉给我,我一口吃了下去,可他却放下了碗筷,双手环胸很防备的看着我。   “不吃了?”   他点点头:“你要的条件我都满足,你说吧,我听着。”   我一直再强忍的眼泪,被他这句话一下子就击溃了。我哭得很委屈,“你就那么不想和我说话吗?”   他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我们之间除了谈分手的事情,还能谈什么?”   “还能谈很多啊!难道在没见面的这段时间,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你就没怀疑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是你知道的那样?”   他笑了一下,但那笑容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绝望。“沈珂,我是有想过你,可我越是想你我就越是恨你。我和唐黎分手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最恨女人骗我,而你沈珂,却踩塌了我的底线,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贺子华说到激动处,胸口还剧烈的抖动起来,看到他这样我就知道他也是爱我的。我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冲上去一把抱住贺子华。   他作势要推开我,但我像只树懒一样缠住他,他最终只是无奈的说:“你别这样作践自己,你这样也不能改变什么的。”   我把脑袋紧贴着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声分明越跳越快,呼吸声也越来越粗重,但他的脸依然是一副闲人勿进的样子。   “贺子华,如果我真的离开你,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他很果断的说。   “你撒谎,你分明还没忘记我。”我噘嘴说。   他盯着我,两只眼睛如小鹿一般发着亮,透着寒凉的光。“我毕竟爱过你,想要彻底忘了你是需要点时间的,但我已经准备重新开始了。你知道的,新欢向来是忘记旧爱的最佳跳板,不然你当初也不会用我来代替赵彦了。”   一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心就像被一大颗圆形的仙人掌扎了一样,疼得我连呼吸都费力了。“和谁?”   他对我的逼问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说:“如果能让你尽快死心的话,那我就告诉你,是秦凉。”   “哦,果然是她,你们俩挺配的,郎才女貌,又是你初恋女神,恭喜啊!”我口是心非的说。   “谢谢。那现在可以谈了吗?”   “可以。”   “那你可以先下来吗?”   “可以。”   我憋着那股气儿,挺直了背坐到他对面。“你刚才说了我提的条件你都满足是吧?”   他点点头。   “那行,我的条件就是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和你分手!”   贺子华从进门到现在都一直表现得很克制冷静,但他一听我这样说,整个人还是都炸了起来。他搁在沙发上的拳头握得很紧,筋脉分明。“沈珂,你能别闹了吗?”   他的声音有着一种忍耐到了极致的不耐烦:“沈珂,你再这样那我们就没办法谈下去了,我也懒得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说着就要走,我叫了住了他:“贺子华,这套房子我不要。”   “行吧,我在其他小区还有几套公寓,你可以随意挑选。这套我会卖掉,卖后的钱款会打到你的账户。”   “我不要你的房子,更不要你的钱,我只有一个请求。”   他挑了挑眉:“什么?”   “我妈现在住在你们家的医院里,我希望我妈能继续住下去。”   “当然没问题,直到她苏醒为止,没有人会赶她出去。”   “可是我没有钱……”   “钱你放心,我会负责。”   其实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听到他这么说我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儿。“那谢谢你了,但我沈珂也不喜欢欠谁恩情,等我赚到钱后,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的。”   “那行吧,随你的意。”   他绕过沙发就要走,我刚克制的感情又一下子泛滥出来。我低泣着拦住他,“我还有一个请求。”   他明明就站在我面前,可是我们之间却好像隔着一座高山、一片汪洋,仿佛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走近他。   他似乎叹了生气,似乎又没有:“什么?”   “再抱我一次。”我说完扬着下巴看他,我多害怕他会拒绝我,但他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很客气的抱了我一下。   这个拥抱,是那么熟悉,却又透着一股陌生劲儿。在他要抽回手时,我突然贪恋起这最后的温暖,惦着脚尖就亲了他的脸。   “你别这样。”贺子华很快的避开了。   “贺子华,我们最后做一次吧?”我也不管他答不答应,疯狂的就问了上去。   他起初很抗拒,一直想推开我,但耐不住我的疯狂侵略,最后还是慢慢的配合了。   可能是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都特别卖力,仿佛要榨干对方的所有力气一样。   那晚,他最终还是在我的一缠再缠下留下来过夜了。这一夜,我们整整做了五次,直到我连勾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后,我才没继续撩逗他。   天亮时,贺子华说:“沈珂,我们不该这样的。”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你走吧,开始你的新生活吧,我不会再缠你的。”   我能感觉到他一直盯着我看,那视线绵长而无奈,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穿好衣服就要走。   我以为他走了,没有忍住放肆大哭了起来。   太阳出来时,我起床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收拾了些细软,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就走了。   我把行旅拿到我家去,又去营业厅把原来的号注销,顺便办理新的电话卡。在销号前,工作人员让我看看号码有没有保存到手机上。   我这才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贺子华竟然又发了一条短信给我。   我以为他是后悔分手了,可看到短信时我的激动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每个人都要成长,希望以后,你别在因为我掉眼泪。”   我在营业厅就哭了出来,大家肯定觉得我很奇怪,可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有句话说,在感情里,最先放手的,肯定是爱得更深那个。   我真的很爱贺子华,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深入了我的灵魂和骨髓。   我曾想过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背下这个黑锅。不为别的,只因我更爱他。   我不愿让他恨他妈,因为那会让他痛苦嫉恨。没了我,别的女人也能让他快乐,但没了他妈,他的人生就不会完整了。   ☆、<#>第三十三章 他要结婚了   我的爱情,既然无法轰烈,那就让它伟大吧,哪怕被感动的只有我一个。   我切断了和贺子华所有的联系,在房地产公司找了一份卖房子的工作。只因为做销售弹性大,来钱快。   晚上,我都会去医院陪我妈说说话。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一言不发,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白天,我在偌大的钢筋混泥土的城市里穿行,发传单,挖掘潜在的客户,游说他们买房。但很多人都不友善,我发传单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甚至会说我烦,对我恶语相向。   但又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工作,哪怕再苦再累,我也得不抱怨的、微笑的做下去。   这天,我去一家大型商场发传单,我低着头一直发,没太留意接传单的人。   有人在后面“哎哟”了一声,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这不是贺子华的女票嘛,怎么在这发传单了?”   我回头,是嫩模唐黎。   她戴着一个黑框墨镜,嘴唇和指甲都涂得分外眉眼,上白下红的连衣裙把她本来就白皙的脸衬托得更加白嫩了。   “你好,如果有购房需要,可以考虑一下华光。现房,海边观景房,证件齐全,设施完善。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若有意向欢迎24小时垂询。”   我说完就要走,可唐黎却叫住我,扬着手里的传单:“沈珂,聊聊?”   几分钟后,我们在商场的咖啡店坐下。   唐黎取下墨镜,一直看着我笑。我和她不过打过两次照面,我被她笑得有些发怵,忍不住问她:“唐小姐一直看着我笑,是我长得就好笑,还是你有话想和我说?”   唐黎摆摆手:“纯粹就是开心罢了。”   “有什么可开心的,说来我听听,也开心开心。”   “行啊!”唐黎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我前几天偶遇贺子华了,他身边跟着另一个女人。”   唐黎说完就一直盯着我看,仿佛想看我出糗,但我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我和他分手了,他有新的对象很正常。”   唐黎撅噘嘴:“没劲儿!太没劲儿了!我原本想奚落你一番的,没想到你这么无趣。”   “为什么要奚落我?”   “因为你抢走了我的男人啊!”   唐黎的这句话让我笑得肚子疼,笑得我都流出了眼泪。这下换她不淡定了,她特别着急的拍着桌子说:“沈珂,你笑什么?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唐黎,你情商够低的,你觉得像贺子华这种男人,能被其他女人抢走吗?”   “什么意思?沈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唐黎脸色不大好看了,之前的得意已经荡然无存。   “我能说什么呢,我和你都一样,都是贺子华生命中的过客。”我喝了一口咖啡,缓了缓才继续说,“那次在他的公寓里,我们正面交锋,你说你跟了贺子华那么久,还不是被他说踹就踹了,你要睁大眼睛看看我会有下场。”   “唐黎,你如果是想在我面前寻找优越感、或者是奚落我的话,那真不必了。我们虽然被同一个男人抛弃了,但我和你始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唐黎冷笑一声,“是指我离开他后依然活得很好,而你却沦落到在街边发传单了?”   我摇头:“不是,你们分手,是你背叛了他,是你欠了他;而我们分手,是他伤了我,是我谅解了他,放过了他。”   唐黎很无语的冷笑:“哎,你能别故作高深吗?都被甩了,还想在曾经的情敌面前美化自己啊!”   我没有接话,而是站起身准备走。“传单你可以好好看看,若有需要,欢迎垂询。”   没想到,唐黎会真的联系我,说要买房。   那天她穿了一身黑色衣服来见我,我们在公司的销售厅见的面,她说她要一套面积最大的。   她的情绪似乎很低落,但我忙着和她签合约,就没多问。   她付的是全款,临走时她问我:“沈珂,我买你这套房子,你能赚多少提成?”   “我只能告诉你,提成挺可观,抵我几个月工资。”   “那挺好的。”她丢下这么几句话,就开车走了。   我总觉得她怪怪的,但因为不熟,便没往心里去,继续工作。   唐黎买的房子,是我卖出去的第一套房。加上是最大的户型,所以同事们都嚷嚷着要我请客,我爽快的同意了,说请他们烧烤。   大家都是同龄人,边吃边聊,很是畅快。从烧烤店出来已经十点多了,但一个同事嚷着说不尽兴,还想续摊,最后我们又去唱ktv。   要了几件啤酒,有的唱歌,有的猜拳喝酒,玩得挺嗨的。   我猜拳一直很弱,几乎每轮输的都是我,几瓶啤酒下肚,就想跑洗手间了。   我和一女同事一起去的,两个人都有些喝多了,磕磕绊绊的去了洗手间。   等我解放完后,却再也找不到那女同事了,洗手间里也没有。   ktv毕竟还是有些乱的,我连忙追出去想找她,这时注意到前面有个女的特别像她。   “喂,小燕,你等等我啊!”可小燕不理我,还走得很快,我跟着她就进了一个房间   我进去时,小燕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我立马追上去说:“小燕,快走啦,我们进错房间了。”   这时小燕回过头来,那背影、发型很像小燕的女孩,竟然有着一张我完全不认识的脸。   “你是谁啊?”她不高兴的问。   我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们继续玩着,我先撤了。”   我笑着和房间里的人道歉,可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特别阴鸷的眼睛。   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滞了,而毛孔则一下子打开了,冷汗迅速冒了出来。   贺子华……   昆城明明那么大,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还是喝得醉醺醺的时候?!   我有瞬间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但我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我的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迅速转身离开。   我刚把门砸上,就听到开门声,我加快步子要跑,可胳膊却已经被人捏住了。   “沈珂,你的日子还真是滋润。”   当他碰到我的时候,当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的耳朵都发出了欢悦的叫声。他无数次的入我的梦,我以为我们只能在梦里相见,没想到再见他时,他还会主动和我搭话。   我很兴奋,但还是努力的抑制着激动的情绪,转回身学着他的口吻说:“贺总,你也不赖哦!”   他穿着一身白衬衣,似乎比上次见还要清瘦许多,胡子也没刮,乱糟糟的,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但即使他是这般模样,也有种**、不羁的帅气。   无论是什么样子的贺子华,都能让我心脏跳动得要休克!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甩开他的手:“贺总,打扰你们了,我这就告退,你继续吧。”   我虽然很想他,但我不敢和他**,我怕一**,我刚封闭的心就又会不听话奔向他。我转身走了几步,他却又把我揪住。   他的力气很大,隔壁房间恰好是空着的,他把我拽了进去,然后把门反锁了。   我们在黑暗中对视,僵持,我最先沉不住气,一边推开他一边说:“贺总,你这是干嘛呢?待会来人就不好了。”   他把我抵在墙和他的身体之间,脑袋凑到我唇边,声音带着一股怨恨。“当初要分手时,哭得死去活来的是你,怎么最先走出阴霾的也是你。沈珂,你该不会连分手时的难受都是假装的吧。”   我们四周一直弥散着浓重的酒味,但分不清是谁的。我有些怒了,一把推开了他。“贺子华,难道分手了,我得天天以泪洗面、暗度天日吗?”   “但你至少应该表现出愧疚!”   “愧疚什么?”   “愧疚你对我的欺骗!”   贺子华太理直气壮了,而我只觉得好笑,我还真的笑出了声。我的笑可能激怒了他,他竟然开始吻我。   我一直提醒他分清场合,可他却完全听不进去,疯狂的肆虐我……   当他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时,我说了声“脏”,他立马脱了他的衬衣,垫在了我的身下……   ……   我们在黑暗中完成了一切,可能是我们早已熟悉了彼此的身体,所以并没有任何狼狈之感。   完事后,我推他,让他快点出去,以免被人发现。可他却紧紧的搂着我,像是很舍不得松开。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要我在一起,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我的幻想和期许,并没有维持太久。我听到秦凉的声音从过道上传进来。   “你们没看到子华吗?他喝醉了吧?”   “嫂子,那么关心贺总啊!”   秦凉似乎很受用,但嘴上却说:“乱叫什么啊!”   “你和贺总马上就要结婚了,哪里是乱叫了!你别太担心了,贺总可能是去洗手间了,我去帮你看看。”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我低下头,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肯定很疼,我的嘴很快就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但他一直忍着,没发出声来。   ☆、<>第三十四章 没有路,我就想办法劈一条   后来秦凉有没有发现房间里的贺子华,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去结了账,就先回家了。   这晚,我没去医院,酒醉加上心情烦闷,我回到家连澡都没洗就睡着了。   可这晚我睡得很不踏实,我做了很多梦,梦到很多人。   我梦到我爸抱着我妈哭,我爸全身的血,我妈瘦骨嶙嶙。还梦到了秦凉和贺子华的妈,她们俩看着我哈哈大笑,不无得意。   我想去打她们,可却像瘫了一样动不了,只能急得一直哭。   又看到秦凉和贺子华结婚,秦凉笑得很得意,而贺子华的身影却好像有层雾笼罩着一样,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下一个场景又是秦凉挺着大肚子来我面前炫耀:“沈珂,我怀了子华的孩子了,你个贱人该死心了吧!”   ……   ……   我一般都不会记得梦里的场景的,可今晚却每个场景都记得很清楚。醒来时眼角都还挂着泪水,可想而知那梦有多真实了。   我来到公司,昨晚一起烧烤唱歌的同事们也是一脸疲态,我抽空问小燕昨晚上完洗手间后去哪里了。   小燕很抱歉的说:“昨晚我在外面等你,却看到我男朋友和一女的勾肩搭背的,我就追了出去。”   “啊?那后来呢?”   “后来我追到了他们,我男朋友说他们只是好朋友,可那女的说他们都上船了。我就趁着酒劲儿,把那女的凑了一顿。那女的还报警了,我在派出所待了一晚上,手机也被没收了。”   小燕说着说着就哭了:“那渣男在派出所都维护那女的,把错都推到我身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就好,你尽快调整好心态,把他们都忘了,别让那些不值得你爱的人扰乱你的生活,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小燕擦着眼泪说:“嗯,我知道,不过这事儿我也只和你说,你别告诉其他人。毕竟天天共事,我怕他们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我比了个ok的手势,“收到。”   “不过小珂,你有男朋友吗?你长得好看,脾气又好,怎么从来不见有异性来接你呀?”   我拍拍她的脸:“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前男友过久就要结婚了,但新娘不是我。”   “真的?谁那么瞎,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谁知道呢!”   这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医院打来的,就连忙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沈珂吗?”   “是。”   “请你马上来医院一趟。”   “怎么了?”   “你先过来再说吧。”   挂完电话后,我总觉得不对劲,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小燕拉着我问:“怎么了?谁的电话啊?你表情怎么那么差?”   “小燕,我得去医院一趟,时间紧,我等不了经理了。他待会来上班了,你帮我请个假。”   “行吧,你赶紧去,注意点安全啊!”   我打了出租车去医院,眼皮也一直跳动。   上一次跳,我爸妈就出了车祸,莫非这次我妈又……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得不停的催促司机开快点。那司机被我催得不耐烦了,不满的说:“再快这车轱辘都要飞起来了!你嫌慢干脆坐直升飞机过去好了!”   总算到了医院,我直接跑到病房,可我妈并不在房间。   我连忙跑出去抓着一个路过的护士就问:“我妈呢?我妈呢?”   我是医院的常客,护士都认识我。护士有些为难的看着我说:“沈小姐,你别太着急,你先冷静下来。”   她这么一说,我就猜到了,我急得大吼:“你倒是说啊,我妈到底被你们弄到哪去了。”   “你妈……她在抢救室,不过几分钟前,医生已经下了死亡通知单了……”   我不信,拽着那护士说:“你逗我呢!我妈昨天还好好的!”   “是真的!昨夜查房的时候还好好的,但今早护士去帮她清洗,就发现她的心跳没有了。”   ……   护士又说了些什么话,但我根本就听不进去了。我浑浑噩噩的来到抢救室,医生和我解释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他们之前就和我沟通过,脑死亡的患者随时会停止心脏的跳动。   说实话,我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可是我仍然接受不了。   我拽着医生,让他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我妈只是睡着了,下一秒就会醒的。   可医生说已经回天乏术了,我一听更急了,干脆跪下去一直磕头。   好像是贺子华把我拖出去的,他说医生已经尽力了,让我别折磨自己。   可我听不进去,我一直要往门外跑,我还想去求医生想想办法。贺子华使劲儿的抱着我,把我勒在怀里。   “沈珂,如果你爸妈看到这个样子,他们在下面也会难受的。”   “你骗我,我爸妈都死了,他们看不到我这个样子的。”   “他们能看到的。”   “不能!”我歇斯底里的大吼。   “我知道你的情绪需要发泄,如果打我会让你舒服一些的话,你就打吧。”贺子华拉着我的手,往他身上拍。   我想到昨晚那个梦,想到我们过去的种种,想到在抢救室里永远陷入沉睡的我妈,再也没忍住,往贺子华的身上使劲的拍去。   我用尽全力的打了他很久,直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才停下来,瘫软在地。贺子华趴下身问我:“现在好受些了吗?”   我的指甲有些长,刚才情绪太过激了,竟然把他的脸抓了很长一条口子。   我刚想问他疼不疼时,门却被人推开了。   来的人竟然是秦凉,贺子华身子一愣,似乎想阻止她接近我。但秦凉却很大气的说:“我听说沈珂的妈妈过世了,猜到你会在这,便过来看看。”   秦凉说着也蹲下来,她抱着我说:“你现在一定很难过,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换个角度想,强行用仪器维持她的生命对她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现在这样对她而言未尝不是解脱。何况这样她就能和你爸团聚了。”   秦凉说完又对贺子华说:“阿姨也不能一直在抢救室里躺着,你过去安排一下吧,等沈珂情绪稳定些后,我带她过去。”   贺子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秦凉无奈的说:“你快点去吧,我又不会吃了她。   贺子华点点头,又看了我几眼,才不放心的走了。   只剩我和秦凉两个人了。   秦凉拍拍手站起来,伸出手说:“我拉你起来吧,蹲那么久,脚该麻了。”   “谢谢你,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我总觉得秦凉的热情中藏着鬼,毕竟之前在赵彦的婚礼上她就陷害过我。   “是吗?”秦凉的语调有些高,“我本来还想给你一点警告的,但现在看来你并不想要。”   她的语气透着趾高气扬的味道,似乎很得意。我抬头瞪她:“什么警告?”   她的嘴角一扯,笑得特别鄙夷刻薄。   她凑到我耳边,很轻很轻的说:“你若再敢和贺子华纠缠不清,那下一个死的人就会是你,到时候你们一家就能地下团聚了。”   我全身的血管似乎一下爆裂了,我一把揪住秦凉的头发就把她往墙上撞:“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妈难道是你害死的?”   秦凉哈哈大笑:“我是恨你,但我不会知法犯法!”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妈死得很蹊跷。你前脚和贺子华在ktv的房间偷偷摸摸,后脚你妈就在睡梦中停止呼吸。沈珂,你觉得呢?”   秦凉会说这些,肯定不会是无中生有。我拉着她头发的手又用了劲儿。“你到底要说什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昨晚离开ktv后,我发现贺子华也在那房间里,而且衣衫不整。我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很生气很伤心,就给阿姨打了电话,说要成全你们,要取消婚礼。”   我总算明白了秦凉的意思,她是在暗示我,我妈的死与贺子华的妈妈有关?   秦凉这时又是得意一笑:“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以后离贺子华远点,不然像你这种贱人,就算我不出手,也有老天会收你!”   “你把话说清……”我刚要问个明白,秦凉突然打开门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叫救命。   我是揪着她的头发,但我也在她的大力拖拽下,直接摔到了地方。   她的叫声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后来贺子华也来了,秦凉一见到他就抱着他哭着指责我。“子华,她打我。”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对沈珂说:“你先回去吧。”   秦凉大叫:“贺子华,我可是你未婚妻!我被你前女友打了,你怎么到这种时候还护着她!”   这家医院就是他爸开的,很多人都认识他,连医生护士都来围观了。   贺子华是多么爱面子的人,可此时还是耐着性子说:“她现在情绪不稳,你包容大气一点,别和她计较。”   秦凉指着我,十分委屈的说:“她打我,我都没还手,我有何她计较吗?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   我走上前,打断他们。“你们都走吧。”   “沈……”   我一巴掌打在贺子华脸上:“我请你带着你未婚妻走,别让我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   我妈的葬礼,是我一个人弄完的,同事小燕帮了我很多。   贺子华找过我好几次,说要帮忙,但都被我狠狠的拒绝了。   我妈下葬后,我卖了家里的房子,在郊区租了一个单间。   透过小燕的介绍,我联系上了她做医生的舅舅,在给了他一笔钱后,他给我出具了一个孕8周的b超单。   这天是立秋的日子,是贺子华和秦凉大婚的日子,他们应该很忙,而我也没闲着。   我一大早就换好婚纱,学过美容美发的小燕帮我盘发化妆。   出门前,小燕问我:“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看着小燕,笑得决绝而温暖。“我别无选择。”   我打了一辆出租,师傅说:“妹子,打扮得那么漂亮干嘛?拍婚纱照啊!”   “不是,去结婚。”   “哦?那新郎不是要来接亲的嘛!”   “嗯,只是他去接另一个新娘了。”   “啊?”司机目瞪口呆。   我捧着洁白的捧花微笑:“没事儿,他待会就知道我要嫁给他了。”     ☆、<>第三十五章 选她还是选我们   这天天气正好,天空很蔚蓝。偶有几朵白云点缀。阳光毫不羞涩的普照大地。   出租车在公路上一路直奔,风调皮的从摇曳下的窗户里吹进来。挑起我的纯白的头纱,迎风招展。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我的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默默的把手心的汗渍擦干。   我不停的给自己打气:沈珂,今天无论发生什么。结果如何,你都得保持微笑。反正你今天一旦哭,就是输了。   出租车停在了贺子华结婚的地方。   是昆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店。结婚场地在酒店的花园里,布置得很雅致。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以为婚礼会很奢华,没想到却办得很低调。酒店虽然是五星级的。但布置却很简约,而且只邀请了最亲近的亲戚朋友。   而且门口还有保安守着,每个入场的人都得出示请柬。我打扮得这么招摇。估计还没靠近门就会被轰出去了。   我有些着急了,躲在一边想办法。   在我毫无办法时。一辆婚车停在了门口,我以为坐在里面的会是贺子华,正想逃跑时司机却下来拦住了我。   “是秦小姐吧?路上有些堵车。我来得有些晚了。快点上车吧。”是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看来是司机。   “我……”我摸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犹犹豫豫的不敢乱说话。   “贺先生让我接你去美容院化妆。”   秦凉的父母在国外定居多年,在国内没什么亲戚,想必是从酒店直接出嫁了。现在贺子华派司机来接她,应该是化好妆后直接由婚车送回来举行仪式。   有一个想法很快的冒了出来。   我露出为难的神色说:“可是我的婚戒落在房间里了,你能陪我进去拿一下吗?”   司机明显一愣,似乎不解。   我立马说:“你看到那些保安了吗?他们不认识我,但想要进去得凭请柬。我作为新娘,根本没那东西嘛!我刚才试图进去,但被他们拦下来了,挺难堪的。”   司机这时露出了然的神色:“我听老太太说过,她找这些保安来,是怕有人来闹~事。就连我这个司机,都需要请柬才能出入呢。走吧,我带你去。”   果然是贺子华妈妈出的主意!   司机回车上拿请柬,我问他怕什么人来闹~事儿啊。   司机似乎不便多言,颇为难的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你是新娘,新娘最大,今天可得开开心心的啊,别把我的胡说八道往心里去啊。”   我很平静的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怕前女友来闹吧,毕竟我老公那么优秀,就算他不沾花惹草,也有很多女人主动的投怀送抱。说实话,我早就做好这心理准备了。”   司机赞许的看了我一眼:“你这心态不错,所谓一入豪门深似海,想要维持好这婚姻,还就真得大度。”   我认命的说:“谁说不是呢,在决定要嫁给他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司机出示了请柬,说明了我的身份后,保安总算放行了。我让司机在楼下等我,说我马上下来。   可我才穿过花园,溜进酒店大楼,就看到很多人朝我迎面走来。   有贺子华的妈妈和妹妹,赵彦也在其中。   我当时魂都快吓没了,还好酒店有很多巨大的罗马柱,我拉紧裙摆紧紧贴在罗马柱内侧。   那时候我的心是绷得很紧的,感觉随时都能背过气儿,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他们没有注意到我,很快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大喘气,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又听到贺子华妈妈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接新娘去化妆,但她说戒指落在房间了,刚才上去拿了,我在这儿等她。”是司机的声音。   “新娘?我刚才才从新娘的房间下来,她还说怎么没有人来接她呢!”贺子华的妈妈很多疑的说,“你该不会把其他女人带进来了吧?”   那司机的声音都变调了:“我……我不确定……”   这时她对赵彦说:“赵彦,你快去让保安安静的搜一遍,别让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了。”   当时情况很危急,我猫着身子从楼梯往上跑,2楼储物室的门恰好的开着的,我连忙躲了进去。里面有很多枕头被子,我躲在里面不仅舒服,隐蔽性也高。   保安的确来过,他们挨边的搜查了一遍,当我听到开门声时,心再次提到了嗓口。好在他们只短暂在门口看了几秒,就走了。   从储物间的窗户往外看,恰好能看到结婚场地的一举一动。   快十点的时候,我看到贺子华了。   场地里明明有那么多人,但他是那么亮眼,他刚出现,我第一眼就看到他了。   他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似乎化了淡妆,和旁边的人聊着什么。   尔后,他突然抬头,似乎再往我的方向看。我吓得赶紧挪开,紧张得头皮都冒汗了。   9点40时,客人纷纷落座,我知道婚礼快要开始了,便掏出小包补了补妆。   9点50的时候,司仪也就位了,在简单的介绍了一对新人的情况后,大屏幕上开始放他们俩从小到大的照片。   司仪盛赞了他们一番,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然后新郎就位,迎接新娘。   我从储物间里走出来,准备走上属于我的战场。   我知道,一旦迈上,拉响号角,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猫着身子迅速的跑了出来,躲在了一个大堆气球后面,等待时机。   司仪还挺幽默的,我听到他说:“在仪式正式举行之前,我要先征询一下在场的各位的意见,反对女方嫁给男方的请举手。”   透过间隙,我看到贺子华的妈妈一直很不安的四处张望,似乎挺不安的。   司仪见没人举手,又说:“反对男方娶女方的举手,我从3数到1。”   司仪可能觉得不够刺激,还动员在场的人一起倒数,全场一片欢腾。   贺子华也看向台下,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眉头微皱着,在一片欢声笑语里,显得冷漠而孤寂。   在他们数到1时,我一下子从气球后面站起来,迅速的跑到红毯上。宾客们很快反应过来,惊呼连连,贺子华的妈妈站了起来,示意保安快来阻止。   保安冲上来要拉我走,我甩开了他们。   “我肚子里可是怀了新郎的孩子,要是孩子有个闪失,看你们怎么负责!”那些保安听到我这么说,吓得连连退后。   我在议论声中抬头挺胸的盯着贺子华:“我反对你们结婚,你得对我和孩子负责!”   秦凉气得厉害,全身都在发抖,而贺子华面色则十分冷静,只是一双黑眼不动声色的盯着我。   司仪急得满头大汗:“大家安静,安静啊!我们刚才只是做个游戏,活跃一下气氛嘛!这位女士也是我们游戏的一部分,大家别惊慌啊,现在婚礼正式开始。”   司仪说着对保安挤眉弄眼,示意保安赶紧把我带走。   但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去,一把夺过司仪手中的话筒,面向贺子华,一字一顿说得特别清晰。“贺子华,你确定要娶别的女人吗?你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就要伤害无辜的性命吗?”   台下彻底炸开了锅,而台上则是三人对峙的场面。我看着贺子华,贺子华看着我,秦凉看着我和贺子华。   司仪急得直擦汗,双方父母最先冲了上来。贺子华的妈妈怒气冲冲的说:“你这狐狸精到底还想怎样祸害我儿子!你要是识趣的就快点离开,否则我定不饶你!”   我却不怒,反而是笑着的。“阿姨,你真是误会我了,我早就想和你儿子划清界限了,但他放下我,分手后还找过我好几次,这不,肚子都被他搞大了。”   “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你不就是故技重施吗?”她说着就扬起巴掌欲打我,在她的巴掌快要落到我脸上时,被贺子华挡住了。   “你跟我来。”贺子华拉着我往酒店外走,秦凉一把揪住他的胳膊,眼睛里的泪花特别晶莹。   “贺子华,你不能走,我们必须把婚礼举办完。”   贺子华的爸爸也说:“台下这么多宾客看着,沈珂,你让他们先把婚礼办完,有事我们私下再谈。”   秦凉的父母也是一脸愠色。   但我没有心软,只想把难题抛给贺子华,因为这是他本来就该承受的。“贺子华,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成全你。”   我表面笑得云淡风轻,但心脏却已经揪成一团了,生生的疼。“贺子华,你是选她,还是选我们。”   两个女人,一人拉着他一只胳膊。   秦凉是多么大方知性的女人,可此时却急得全身颤抖,我想起她在我妈死的那天对我得意洋洋的威胁,真觉得对比鲜明。   秦凉这么体面的女人,若贺子华今天选择了我,那她将颜面尽失。   贺子华若选择了她,对我而言也没关系,毕竟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何况此路不通,还能另开一条捷径,我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   所有的人都在等贺子华做出选择,当他松开我的手时,秦凉绷着的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三十六章 我要拴住你   贺子华的妈妈见此松了一大口气,连忙用手势示意保安把我请出去。但贺子华下一秒却又推开了秦凉的手。   “很抱歉。但婚礼得取消了。”   秦凉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是骗你的,贺子华。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一直是很理性的一个人,为何自从遇到她后,就变得那么冲动了!”   贺子华的妈妈也说:“秦凉的父母大老远的回来,你这是对待长辈的礼数吗?秦凉多好一姑娘,你现在就走。就是彻底怀了她的名声了,你得对她负责!”   贺子华语气很坚定:“可是爱情本来就是非理性的。我无意伤害任何人,但事已至此。我只能把对大家的伤害减到最低。”   贺子华说着,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很确定我爱的是这个女人,若为了责任和脸面继续这个婚礼,那受伤的人会更多。受的伤也会更重。”   秦凉一直摇着头,用哀求的、垂怜的眼看看着贺子华。   贺子华很沉稳的对秦凉说:“我真的对不起,但我真的尽力了。”   他说完这些话。拉着我就走了。   有人来拦他,劝说他。但他都无视了。   他走得很快,我的高跟鞋不太合脚,崴了好几次。   他似乎很生气。又像是故意惩罚我。明知我很疼,却反而加快了速度。   我忍着痛跟着他走,在我眼泪都疼得飙出来时,总算到了他的车边。他强行把我塞进他的车里,就想塞棉花烂枕头一样,粗暴至极。   他把车开得很快,一直开到了郊区的护城河。我一直紧抓着扶手,真担心会出什么事故。   好在他把车停在了一条护城河的岸边,然后他走了下去,靠着一颗柳树大口大口的抽烟。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你想骂就骂吧,别把气出在烟上。”   贺子华这才看了我一眼,他的眼底盛载着一股有心无力的愤怒。我摸摸肚子,他注意到这个动作了,虽然不耐烦,但还是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踩灭了。   “沈珂,你到底是什么魔鬼!为何你要突然出现扰乱我的心!”他揪着我的衣领,拉着我转了一圈,把我抵到了树上。“我说服了自己很久,才同意和秦凉结婚,可你一出现,竟然把我所有的隐忍都弄没了。”   我看着他笑:“因为你爱我,所以你输了。”   他的眼睛很红,看来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对,我是爱你,可你欺骗过我,我若接受你,那就是违背我的原则了。”   “原则是用来打破,而非用来遵守的。但若你想墨守成规,那没人拦你,你可以马上回去举行婚礼!”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是紧张的,但我却说得特别轻松。   短短半年间,我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但我也学到了更多。   比如笑着说不痛,笑着说不累,云淡风轻的说我不爱你。   贺子华一听我这么说,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坏!扰乱了我后,又把难题推给我!”   我叹了声气儿:“我的本意不是扰乱你……”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直接把我带到了他爸爸的医院。贺子华直接把我带进b超室。“快帮她做个腹部b超!”   医院里的人大都认识他,也知道他今天要结婚,看到本该举行婚礼的新郎出现在这,肯定是充满疑问的。但医生不敢多问,立马让我躺好。   b超探头在我肚皮上快速**,贺子华居高临下的盯着我,面无表情。   “贺先生……”医生唯唯诺诺的叫了一声。   贺子华蹦出了一个字:“说。”   “探头在宫内探及到了一个胎儿……”   贺子华阴鸷的眼神起了变化:“你确定没看错。”   “肯定没错的……”   贺子华瞥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喉结快速滚动了几次,两只手也握得很紧。他绕到电脑那边,凑到屏幕上说:“多大了?”   “这胎儿发育有细微的个体差异,但这个孕囊基本能确定有8周多一些。”医生说话时都透着一股紧张劲儿,似乎生怕自己说错了。   贺子华点点头:“具体在哪个位置,你能指给我看看吗?”   医生又把探头发到了我肚子上:“贺先生,看到这个小黑点了吗?这里就是了。”   贺子华的表情竟然舒缓了些,“就这么小一个?”   “对,但是已经有胎心胎芽了,如果你想听,我可以把声音打开。”   贺子华又快速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示意他打开。   当胎儿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传到我耳朵里时,我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贺子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奇妙,似乎很激动,但又竭力忍着,使他的五官显得特奇怪。   从检查室出来后,他一言不发的又去抽烟区抽烟,在他点燃第三根时,我再也沉不住气了。   “你现在也确认了,打算怎么办呢?”   他使劲儿的嘬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他抬头看我时,眼睛竟然红得像头发怒的困兽。   我多少是有些害怕的,但嘴上还是说得特无畏。“贺子华,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沈珂没欠你什么。”   “所以,是我欠了你的?我贺子华不是没和别人好过,可怎么就你那么容易怀上我的孩子?”他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有些恼:“当初可没人用刀架你脖子上逼着你睡我!”   贺子华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说欠没欠的就太没劲儿了。我其实知道我怀孕有段日子了,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后来我决定不告诉你了,觉得你已经要组建新家庭了,还是别打扰你的好。可渐渐的我又改变了看法,觉得你作为孩子的爸爸,你有知情权,而我也该为孩子争取一下,说不定我豁出去一次,就能让他有个完美的家呢?”   贺子华静静的听我说完这些话,眼睛都没眨过,就那样盯着我看了许久。他的眼睛虽然很深,但却十分清澈,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个紧张兮兮的自己。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等待他回答的时间就像犯罪之人等着宣·判一样,后背都流了很多汗。   他拍拍凳子,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来,他便蹲下身去,猝不及防的抬起了我的脚。   他把两只鞋子都脱了,轻轻的按了按我的脚踝,恰好是刚才崴到的地方,我疼得哼了一声。   贺子华的睫毛很长,尤其是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又长又翘,就像贴了假睫毛一样。在我哼的时候,他的眉头很快的皱了一下,我立马忍住了。   想要讨他欢心,就不能做出惹他厌烦的行为。如果他不喜欢我喊疼,那我就说我不疼。   他又按了一下,“疼吗?”   “不疼。”我忍着痛说。   他很快的又按了一下,这次的力道比较重。“疼吗?”   “不疼。”   他好像是生气了,蹙着眉说:“那你为什么哭?”   “有东西掉进去了。”   “逞能!”他说着就把我抱了起来,“以后疼就告诉我,不准忍着。”   他的语气很霸道,我满含复仇的心,在这一刻,竟因这句话而颤栗起来。   他直接把我抱到了骨科,骨科的值班医生聚在一起闲聊,一看到我们纷纷站起来。   “是小贺总啊,哪里不舒服了?”医生们问的是贺子华,可眼神却是落在我身上。   “她崴到脚了。”   “行行!那我先检查检查!”   “嗯,检查吧。”贺子华把我抱高了些,我已经看到那些医生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了。   “贺总,那边有椅子,要不你先坐会儿?”另一个医生已经很明白的暗示了。   可向来聪明智慧的贺子华竟然一本正经的说:“她很疼,你们能有点效率吗?患者最大,你们应该先帮她检查,而不是顾忌我的身份对我溜须拍马。”   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而贺子华竟然还不满意我突然爆发的笑,很不悦的说:“笑什么笑?我有说错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贺子华的这一面,呆萌而逗趣。   “你应该先把我放下来才对嘛,这样医生才好检查!”我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说。   贺子华这时才恍然大悟,他的脸似乎有些红了,尴尬的咳了几声,然后把我放在了椅子上。   医生检查时他也在旁边候着,医生的压力还挺大的,明明是个能目测的小伤,几个医生还讨论了好久。   最后一个年级稍长的医生总结报告:“小贺总,不严重,软组织挫伤,用点云南白药喷喷就完事儿了。”   “确定不严重?”   医生一听贺子华这么说,连忙说:“小贺总要是不满意,那咱们可以拍一个ct!”   贺子华想了想:“可拍ct有辐射,那你就开点药吧。”   医生大松一口气儿,可贺子华又补充了一句:“你说的药孕妇能用吗?   “孕妇不能使用。”   “那就别开了。”   最后医生建议我们做个冰敷,我又在病房里敷了好一阵。   我总担心贺子华会等不及,可他竟然耐性十足。偶尔看看我的脸,偶尔又打量打量我的肚子,冷酷僵硬的表情已经渐渐柔和下来了。   他把我抱上车,带我去鞋店买鞋,而且一买就是10多双平底鞋。   “太多了,买一双就行。”   我去阻拦他,可他却说:“以后不准再穿有跟的鞋子了,知道吗?”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你现在可是孕妇,万一穿着高跟鞋摔到了肚子怎么办!”我以为贺子华会避讳谈这件事,没想到他在小细节上都考虑得那么清楚。   我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女人,听到他这样说后,整颗心真的都快被他融化了。   服务员也说:“你老公对你真好,他说的对,孕期和哺*期我们都建议选穿防滑的平跟鞋。”   贺子华倒是很快的进入角色了:“听到了吧?别人都说我对,只有你一直和我顶嘴。”   鞋子买好了,贺子华又把我抱上车。   在等红灯时他问我:“你的户口本带了没有?”   ☆、<>第三十七章 只是抱抱就好   “没有,谁会把那玩意时刻带在身上。”   他一听。从车里翻出户口本。“我就会。”   “那是你准备办完婚礼后和秦凉领证的吧,”我用玩笑的口气问了最在意的事情。“或许,你们老早就领证了?”   贺子华坏坏的笑了一下:“很在意?”   我扭头看窗外:“一点都不。”   他突然解开安全带,凑过来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我一转头就碰到了他的嘴唇。   四唇相贴,我刚要推开他。他却得寸进尺的吸住我的唇又亲了一口。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一直在按笛子催他。可他却不紧不慢的说:“沈珂,你别口是心非了。这样一点都不可爱。”   然后,他系上安全带,悠闲有余的启动车子。“身份证带了吗?”   我心里就像有几百个大鼓同时敲一样,又激荡又慌张。他一直问我有没有带身份证和户口本。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要把我送走,离开昆城甚至出国?   我有些伪装不下去了。挺紧张的说:“你下一句是不是该问我护照带没带了?”   贺子华瞥了我一眼:“干嘛?搅乱我的心后,就想一走了之?沈珂。我告诉你,不可能的。这次即使你是假怀孕,甚至那孩子不是我的。我都要拴住你。让你哪里也跑不了!”   他的表情很认真:“你敢骗我,我就敢用这辈子来折磨你!”   他的话,令我不寒而栗。   他在下一个路口挑了头,竟然直接往我家里的方向开,最后竟然停在了我楼下。   他停好车,扭头说:“傻愣着干什么?把钥匙给我,我去拿身份证和户口本。”   “做什么?”我有些诧异。   “登记。”   “和我?”   贺子华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的心,像有鼓槌在敲一样,一下子就爆炸了。   贺子华挑眉:“怎么?不愿意?”   “不是,只是这速度太超出我的预期了。”   贺子华靠近了我,一股危险的气息逐渐逼近。“你搞砸我婚礼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何况,我做事向来讲究效率!”   “可是,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贺子华挑了挑眉毛:“和秦凉准备结婚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结婚是需要冲动的,若把所有利弊都权衡清楚,那这场婚姻就变味儿了。”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贺子华一眼:“所以你压根不想和秦凉结婚?”   “差不多吧。但我当时被心爱的女人所骗,所以心灰意冷,觉得和谁结婚都一样!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你突然出现在婚礼上时,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激动,我想我总算有理由不举行这场婚礼了。”贺子华的坦诚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他竟然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我没有接话,只觉得心里有一种情绪在慢慢滋长。我甚至觉得,或许他还是爱我的。   贺子华缓缓开口:“所以,你今天到底愿不愿意和我领证?我贺子华向来是个很理性的人,如果错过今天,你可能得等上一辈子。”   我其实是有些犹豫了,我的初衷是为了报复那些伤害了我妈的人,但贺子华始终是无辜的,我真的要把他搅进这场混局里吗?   贺子华见我久久不答,有些慌了。“哎,你到底想怎么样?爽快点给句话!”   我咽了咽口水,把钥匙递给了他:“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贺子华接过钥匙就上去了,但却久久没下来。   他没有带手机,我正打算上去看看时他恰好出来。   “喂,你住的是什么地方啊,又小又破!”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行旅箱,“我收拾了一部分重要的东西,其他的改天再过来拿吧,至于衣服,都扔了,重买就好。”   “我没那么阔绰,我的能力只能让我住这种房子。”   贺子华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这也值得炫耀?我根本不放心把我的孩子交给你带,以后你跟着我,吃香喝辣,少不了你。”   “是吗?可我担心你的家人不会接受我。”   贺子华摆摆手:“我们单住。”   他把行旅箱放进后备箱,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我问他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他面色一红:“你告诉我的。”   “什么时候?”   “就刚才来的路上。”   我看着他贼笑:“你少赖我头上!不过之前我听我的朋友小燕提过,她说她每晚来找我的时候,都会看到楼下有辆高级豪车停在路边,像是在等人。现在想来,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贺子华有种被揭穿的尴尬,吞了口口水说:“随你怎么想都行。”   车子停在民政局,在下车前我拉住了贺子华的手,打算给他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贺子华,你真的确定要娶我了吗?”   “难道你后悔了?”   “不!我知道怕你事后后悔!”   贺子华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即使这是个火坑,我也愿意陪你一起跳进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   “因为女怕嫁错郎,婚后我会好好对你,但若你敢背叛我,欺瞒我,那我将会让你在婚姻这个地狱里,生不如死。”   他反复强调这一点,但我还是微笑着说:“谁怕谁呢!以后的婚姻生活中,还望贺先生多多指教!”   到了大厅,填表、签字,还做了免费的体检,又拍了照片,不到半小时,我们的结婚证就拿到手了。   这大红的结婚证,就好像会烫手一样,令我的心里五味陈杂。   而贺子华似乎挺激动的,还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   “你干嘛呢,就不知道低调点啊!”我想制止他,但已经晚了。“你家里肯定一团糟,现在我们证也领了,你还是先回家处理吧。”   贺子华扬扬手机:“新郎最大,今晚好歹是我的新婚夜,我当然得做个一夜七次郎后,再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这才注意到他把手机调为飞行模式了,怪不得这么久都没人打电话进来。   他的话令我脸一阵泛红:“我今天也累了,想休息了,再见。”   他一把逮住我:“去哪?”   我噘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啊!你都说了你要去体验新郎的乐趣了,我难道还要去观赏,顺便帮你们录像啊!”   贺子华弯起食指在我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你这脑袋到底装着什么了,怎么那么重口味!”   “谁重口味了?”我摆出一副委屈脸,捧着自己的下巴说,“人家明明那么小清新。”   贺子华摇头叹气:“算了,我好歹也算绅士,不和你这孕傻的女人计较了。”   我以为贺子华会带我住酒店,没想到他竟然带我去了一套新公寓,而且装潢得很清新,甚至还有一套婴儿房。   我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了。“这房子是你和秦凉的吧?那我不能住…”   “你安心住着吧,这是之前准备和你结婚时我准备的新房,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装修的。后来我们分手了,我想过要卖掉它,但却舍不得。”   贺子华的话让我心头一阵感动,在掉泪之前,我一把抱住他,像蔓萝一样缠在他身上。   “贺子华,你真好,我真对不起你。”   “既然知道我好,那以后就请好好爱我。”   “我不该招惹你的,贺子华,我后悔了。我不该重新出现在婚礼上的。”   可贺子华却不懂我的心思,他根本不知道我回来的目的。他很严肃的说:“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不会再让你轻易的离开我了。”   忘记了是谁先吻谁的,但是两个人都像火,恨不得分分钟燃烧彼此。   在最关键的时候,贺子华却突然停下了。他憋得一身汗,但还是说:“不行。”   “怎么了?”   “会伤到肚子。”   我“哦”了一声,贺子华实在太难受了,已经跑进浴室用冷水强行把欲念压了下去。   他出来后,我也去冲了个凉。我洗好后找不到毛巾,便让贺子华送一块给我。   他送进来时,突然叫了一声,还一把捂住眼睛,表情痛苦:“沈珂,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我扯过毛巾一边擦一边说:“又不是少男少女,装什么单纯呀!”   我笨拙的擦着背,贺子华提出帮忙,我便默许了。   可他擦着擦着,手就不老实了,竟然直接放到了我胸前。我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干嘛呢,别到时候又说我诱惑你了。”   贺子华无辜的“哎呀”一声:“我是想摸摸肚子的,没想到摸错了,怪不得我说怎么才两个月,肚子就那么大了。”   我无奈揭穿:“可肚脐上没有一个凸起的点吧?”   他大言不惭:“怎么没有了?肚脐眼难道不是?”   “可肚脐眼是凹进去的。”   “但到孕后期,肚脐眼就会凸起来了!”   我看着孕期知识丰富的贺子华,忍不住夸起他来:“贺总,你的趣味很独特哦!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呢!”   贺子华把我拎出洗手间,让我坐到床上帮我吹头发。   他的动作很温柔,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电吹风嗡嗡的响着,我忍不住小声说了句“你这样对我,我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贺子华竟然听到了,他连忙问我在说什么,我赶紧挥挥手说:“没,我说我困了。”   “马上就好,再等一会儿,湿着头发睡会头疼的。”他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   吹好后贺子华也爬上了床,我说:“考虑到你的身心健康,你要不要去睡客房,或者沙发啊!”   贺子华从身后抱着我:“没事,我只抱着你睡。”   起初还挺好的,可渐渐的他的呼吸就越来越粗了,我也明确的感觉到了他某个地方的变化。   我动了动,想离他远些,可他却低声嗷叫一声:“不行了不行了,你一动我彻底不行了!”   然后,他又跑去冲澡了……   这一夜就这么翻来覆去睡不着,深更半夜时贺子华幽怨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我。   “真是太憋屈了,明明看得到,却又吃不着!”   我觉得他又可怜又可笑,忍不住说:“看你这饥渴的样子,真想不出在我们分手的那段时间,你的私生活有多乱!”   “你当时是真的狠狠的伤了我,我想彻底忘记你,就和秦凉开始了,可我竟然不行了!”   贺子华的喊冤,又把我逗乐了。“真的假的?”   贺子华急得扯我被子:“你还笑!我当时真的郁闷死了,可秦凉却一直安慰我,说别有压力,以后会好的。”   ☆、<#>第三十八章 你嫩着呢   我顺着他的话说:“秦凉多好啊!那你现在这么难受,干脆去找她得了!”   贺子华竟然真的站起身就往外走。我连忙问:“生气了?”   “没。你快点睡吧,你要睡得好。我的孩子才能长得好。”   我看着贺子华消失在房门口的背影,卸下防备的我,只感觉到一颗心快要被自责撑得爆炸了!   第二天,贺子华煮了鸡蛋羹和牛奶给我当早餐,他看着我吃完后又让我去睡回笼觉。   “吃饱就睡。你是想把我养成猪哦!”   贺子华摸了摸我的鼻子:“猪挺好的,白白胖胖挺可爱。”   他看着我睡下后。说:“我现在得去公司一趟,中午我会回来。顺便带饭给你。”   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去处理婚礼的后续事宜,但他不明说,我就不挑破。   我摸着我圆溜溜的肚子说:“好啊!但你得早点回来,不然他会挨饿的。”   贺子华这一夜几乎没睡。脸上有点疲态,他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我一想到他要因被我搞砸的婚礼而陷入到麻烦里,心里就难受得不行。我叫住走到门边的他:“新婚夫妻不是每天分别都要有个分别吻的吗?”   贺子华顿了顿。然后快速折了回来。他抱住我的脑袋就一阵乱啃,弄得我到处是口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这下满意了吗?”   我勾住他的脖子:“勉强及格!”   贺子华一听,更加不淡定了,这次我们唇舌勾动。在呼吸快要停止时才停了下来。   可贺子华的欲念被勾起来了。他还想要,但被我推开了。“快走吧,再墨迹下去,你又有罪受了!”   贺子华表情痛苦:“分明是你先挑起来的,你太坏了!”   他走后,我盯着飘窗上的毛绒玩具,眼睛慢慢的酸涩起来了。   我不报仇,对不起我妈;我若报仇,对不起贺子华。   我在爱和仇恨的泥沼里,不知该往哪儿走。好像无论往那里走,都只会越陷越深,或许保持原样不动,才能获得一丝安逸。   我最终打了个电话给小燕:“段燕,咱们停一停吧。”   段燕那边有些吵,她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才说:“你动摇了?”   “嗯,他对我很好。可是他越对我好,我就越难受,就越觉得对不起他。害死我妈和我上一个孩子的明明是他妈,我若报仇,可要为我的仇恨买单的却是贺子华。”   小燕叹了声气儿:“我以前就劝过你的,可是你的复仇行动都开始了,这个时候喊停,你的肚子该怎么办?”   我的手放在肚子上来回抚·摸:“眼下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燕的声音提高了些:“反正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但是你得考虑清楚。我的建议还是和以前一样,若你真的爱他爱得可以不计前嫌,那你可以和他婚后单过,好好生活;若不能,那咱就该干嘛干嘛。报完仇后,咱们重新找个城市好好生活。”   “小燕,你帮我问问你舅舅,如果我不想继续妊娠……”   小燕有些粗暴的打断我:“沈珂,你现在极不冷静,咱们先不聊这个话题,等你冷静理智的做了最终决定,咱们再谈,行吗?”   和小燕挂完电话后,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我再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找点事儿做。   房子很干净,我把每个房间看了一遍,最后停在了书房里。   装修考究的书桌上,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本育婴书籍。   我走过去顺手一翻,一枚书签就掉了出来,上面还有一些黑色钢笔的标准。   那字迹,是贺子华的。   联想到他昨晚说的关于肚脐眼的事情,原来他会知道那些,是因为做过功课啊!   我又翻了一页,纸页间夹着一张购书的小票,日期恰好是我上次怀孕的日子……   我的眼眶,迅速被泪填满。   这时,我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贺子华说了,没人知道他买房子的事情,所以我叫着“老公”就跑了出去。   所以当我看到来的人是贺子华的妈妈时,我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她的脸色很难看,眼睛里也充斥着厌恶。“怎么?不欢迎我来?”   “没有,阿姨,你请坐。”我说着走向客厅。   她边走边看,一边打量房子一边说:“看来是我低估你的手段了,表面上装清高,说什么东西都不要;背地里却让我儿子买公寓,还是超豪华装修。”   说实话,我现在是很讨厌她的,一看到她,我就想到我躺在手术室时绝望的样子,以及我妈死时的场景。   我不打算正面冲突,但我怕我一张嘴就控制不住脾气,所以就默默忍着,只是淡淡的微笑着。   她一个人叨叨了半天,见我没理她,脾气反而更大了。“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教养!我和你说了半天话,你怎么屁都不放一个!”   我这时忍不住了,说:“我不是不想理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   “你勾搭我儿子的时候不是挺能言善道的嘛!”   我沉着性子说:“我没有勾搭谁。”   她的音量提高了很多:“你在婚礼上当着宾客的面,把我儿子诱骗跑了,你还说没有!沈珂,我真发现你这孩子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又说:“你以为就算搞砸了婚礼,我就会让你进贺家吗?我告诉你,没门!你有一百种勾·引我儿子的方法,我就有一千种拆散你们的门道!你想和我比,嫩着呢!”   她一句更比一句过分,我不说点什么,只怕她会越说越过分了。   “阿姨,我没想和你比,我知道我也比不上你。”   她一脸“算我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表情,但我的下一句话一说出口,她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因为我没那么你心狠手辣,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为了所谓‘的儿子的幸福’,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你是怎么骗我流了孩子、又怎么把黑锅往我身上背的事情,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可能是戳到她的忌讳了,她竟然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敢和我儿子乱说这些事情,我一定撕烂你的嘴!”   我的脸火辣辣的疼,捂着脸看着她:“你打我,是因为被冤枉了气急败坏,还是忌讳我说出了别人都不知道的真相?”   我呵呵一笑:“也对,阿姨你一向把高贵典雅的一面演得特真实,若让大家见识了你的真面目,不知道他们会有多么惊悚呢!”   她被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看着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想到这些都是她应得的时,又觉得她是自找自受。   她憋了半天才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儿子!”   “阿姨,那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   “不喜欢你的出身,不喜欢你的脾气,更不喜欢我儿子看你时那翻深情的样子!我儿子是做大事的人,将来是要接管公司的人,他必须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才能把贺家的事业做大。若娶了你,那他肯定会把心思放在你身上!我们贺家是家族企业,若他做不成成绩,将来医院很可能会易主!那可是他爸爸一生的心血,我不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听了这番话,倍觉无语。   婆婆不喜欢儿媳妇的原因向来奇葩,但我真没想到会奇葩到这个份上。   她说完这长串话后有些喘,靠着沙发休息了会儿才接着说:“你这次回来搅黄婚礼,不就是觉得分亏了嘛!你说你的条件吧,只要你能离开我儿子,我尽力满足。”   她说这些话时,脸上已经露出疲态来了,可她的话还是那么侮辱人。   “妈,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不能答应你这个条件。”   她很反感的说:“你别叫我妈!”   “我当然要叫你妈,因为我和子华都领证了,你不就是我妈嘛!我妈在你家的医院不明不白就死了,我不叫你,还能叫谁?”   “你……”她一只手指着我,另一只手捂着胸口。   “妈,你先别激动啊,你听我把话说完吧。你说让我提条件,那说明你觉得我是贪财之人,我既然贪财,那我自然更不会离开子华了。毕竟他那么多钱呢,我就算大吃大喝,也花不完的。”   “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重复了好几遍又说,“你骗人的,你骗人的!”   “妈,我干嘛骗你呀,你不信,我拿来给你看看!”   我去柜子里把结婚证拿了出来,阿姨看了后,气得直接想撕了。   我立马说:“撕了它,可是连婚都离不了的。”   她一听我这么说,果然就停下了,还把结婚证的褶子抚平了。   她叹了声气儿:“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但我告诉你,你的奸计很快就会败露的,因为你不可能怀孕的!一旦子华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再要你了。”   她说这些话时,是咬牙切齿带着恨的,而也戳到了我的痛处。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股愤怒之气忍了下来:“妈,子华昨天已经陪我去过医院了,而且还是你们家的医院,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呢,8周了。”   “怎么没人跟我说?”   “应该是怕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没人敢说吧。”   她立马打了个电话,应该是打去医院的,那边说了什么后,她拿着电话很痛苦的叫了几声,那脸色特别吓人。   我连忙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可她好像听不见我的话似的,眼睛一翻,手机掉落下来,她也直接晕倒在沙发上了。   ☆、<>第三十九章 快叫声嫂子   她突然晕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妈。你醒醒啊!”我叫了她好几声。可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我想到她有高血压的事情,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万一是脑溢血……   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找电话。我要打给急救中心和贺子华,可却越急越见鬼,我根本记不得把手机放哪儿了。   这时,我听到沙发上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原来是她的手机还在通话中。   我也不管对方是谁了。直接说:“你能帮我叫救护车吗?我婆婆晕倒了。”   “是夫人晕倒了吗?”电话那端的声音也挺着急的。   “对,我想起她有高血压。没敢乱动她。”   “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救护车过去。你先让夫人平躺。头部垫高30厘米左右,切忌乱搬动她。”   医生利索的吩咐完后就挂了电话,我按照医生的说法,把她的头部垫高。身体放平,可心里却焦虑得六神无主。   我是想报仇,但并不是用这种方式。若她就此一睡不醒。那所有人都会把过错怪罪到我头上来,而我则是百口莫辩。   说实话。除了贺子华外,我不在乎怎么看我。   我试图给贺子华打电话告知情况,但始终没想好措辞。在我犹豫间。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   我刚想说话,可对方却抢先开了口:“妈,我在家里等了你很久,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声音分明是贺子华的!   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害怕、恐惧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老公,你妈……你妈……”我始终说不出“晕倒了”这三个字,害怕他会责怪我。   “沈珂?”贺子华惊讶的说,“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   他顿了一秒,恍然大悟的说:“我妈这是缓兵之计,把我拖在别墅这边,她却去找你了。”   “嗯嗯嗯!”我点头如捣蒜,“可是她刚才晕倒了,医生说马上派救护车来。”   贺子华的音量提高了许多:“晕倒了?”   “对!老公,我好害怕!”   贺子华已经往外走了,因为我听到了风吹的声音。“你别急,你陪着她坐救护车过来,我在医院和你们回合。”   “嗯嗯,应该是你家的医院。”   “知道了,我现在就赶往医院,这样吧,我不挂电话,用免提和你聊着,你别太自责了。”   贺子华一直用免提和我聊着天,很大程度上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救护车来得很快,医生用担架把她抬到了车上。   接诊的医生早在门口候着了,贺子华也在。他走到我身边后才把电话挂了,一把把我揽进怀里。   “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他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她,搭在我肩上的胳膊也很用力。   医生马上把她推进了急诊室,来了很多人,我的公公也在。   他沉着一张脸瞪了我几眼,又对贺子华说:“看你做的好事!昨天你丢下那么多宾客一走了之,把你妈气得一宿没睡,要是把她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怎么办!”   他顿了顿又说:“我向来不参与你的私生活,觉得你足够成熟,做任何事都能深思熟虑,但你这次的做法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你如果想和这个沈珂生活在一起,当初就不该同意和秦凉结婚!”   我和贺子华愧疚的站在一旁,无言以对,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叔叔,你别太着急了,阿姨一定会没事儿的。”来的人,是秦凉。   她把贺子华的爸爸扶到椅子上坐下,还拧开矿泉水递给他:“阿姨吉人天相,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但若叔叔你又急出点什么来,那就不好了。”   贺子华的爸爸意有所指的说:“还是闺女好啊!儿子养大就不由人了!”   这时,挺着大肚子的贺子敏也来了,赵彦则拎着包跟在身后。   “爸,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我不是你女儿吗?”贺子敏噘着嘴坐下。   贺子华的爸爸没说话,而是看似不经意实则刻意的看了我和赵彦一眼。   我心一沉,想必他对我和赵彦的过去也是很介怀的。   医生很快就走了出来,我们一行人赶紧围了上去。   “院长,夫人已经醒了,是受了刺激后的晕厥。”   他爸连忙问了句:“脑部没淤血吧?”   “没有,但以后得多注意了,夫人的血压很高,不能再受刺激了。”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儿,尤其是我,心里的负担一下子轻了不少。   在医生说这些话时,大家纷纷用余光瞄向我,我明白他们的意思,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可贺子华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你是我老婆,你没被我的家人接受,只能说是我没有从中调和好。你不用走,以后我在哪你在哪,你只需躲在我身后就好。”   贺子华的语气是那么霸道,那么不容反驳。他爸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而赵彦也没好到哪儿去,似乎特别尴尬。   秦凉更是一脸藏不住的委屈,贺子华又对秦凉说:“我悔婚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会承担全部责任,会想办法把对你的名誉、精神损害降低到最低,至于物质补偿,我已经和我的律师说过,他在这几天会联系你。”   秦凉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眶里的泪一直在滚动,但就是没有掉下来。这样的她,分外楚楚动人。   “子华,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哽咽着说,“我只是在反省是自己哪里都不好,才让你在结婚现场弃我而去……”   她说到这,无助的眨眨眼,眼泪总算掉了下来。   说实话,见她如此我还真的有些愧疚了。要不是早就见识到她恶毒的一面,我可能会内疚的喊着要退出,要成全他们。   贺子敏摇着头说:“秦姐这是有多爱我哥啊!可自古都是这样,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越深情,在不爱的人面前就越跌价,也越可怜。即使旁人看着觉得可惜,但感情的事情始终是不能勉强的。”   贺子敏这番话,看似是感慨,实则是在帮他哥哥的腔了。看来,他们两兄妹的关系还真是不错的。   秦凉低头抹泪的时候,贺子华的妈妈恰好从抢救室里转到vip病房,我不太敢靠近,但贺子敏却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嫂子,你别太紧张,我妈最疼我哥的了,你们现在都领证了,她早晚会接受你的。”   她说着亲密的挽起我的手:“你进去陪陪你妈吧,我恰好饿了,能把你老婆借给我用用吗?”   贺子华似乎不太放心,贺子敏夸张的说:“我又不会把她拐跑,更不会把她吃了,你干嘛那么小气。”   我笑笑说:“我也恰好饿了,走吧。”   我们在一家茶餐厅点了果汁和甜点,贺子敏一直看着我笑:“嫂子,其实我特别好奇一件事情,能问问你吗?”   “当然,你问吧。”   “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我哥迷得不要不要的?”   我摇摇头:“我没用什么办法啊,可能就是简单的荷尔蒙吸引吧。”   贺子敏呵呵一笑:“嫂子真谦虚,你要是没用什么办法,怎么能把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迷得七晕八素呢!”   贺子敏的语气渐渐满上了火药味儿,但我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哪两个呀。”   “我哥和我老公呀!”   我笑了几声:“子敏,你真幽默,我能把你老公迷晕,那他现在就不会是你老公了。”   贺子敏也笑:“也对,但你越挫越勇,最后还拿下了我哥这款优绩股。”   贺子敏脸上笑盈盈的,可话却夹枪带棒,一副挑衅的样子。   这样的贺子敏,和她妈倒是有几分相似,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在那笑容背后却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不便多言,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谁的人生没遭遇过几个人渣呢,那些过去,不提也罢。”   这句话似乎惹恼了贺子敏,她一口气把果汁喝光,擦了擦嘴说:“你是意思是,我老公是人渣了?”   我张皇的说:“我只是随口一句感慨,你可别什么都往心里去啊!何况这优绩股和人渣都是一定环境下的产物,就像垃圾在合理的利用下也会变成宝物的嘛!”   贺子敏没在接话,我们各怀心事的吃完,然后又回了医院。   赵彦就站在病房门口,贺子敏甜甜的叫了声老公:“你怎么不进去陪陪妈啊!”   赵彦迅速瞄了我一眼,低头对贺子敏说:“妈在教训你哥呢,我在场不合适。”   贺子敏掐了他胳膊一把:“什么你哥我哥的,我们可是一家人,我哥就是你哥,我嫂子就是你嫂子。”   贺子敏说着看了我一眼:“对了,你还没叫过新嫂子呢,快叫一声。”   我和赵彦,当时就尴尬了。   他憋了半天,硬是没憋出来,贺子敏看着生气得很。   看到赵彦这般模样,我连忙说:“没关系,慢慢适应吧,反正来日方长。”   这时门开了,贺子敏挺着肚子就走了进去:“妈,你好些了吗?”   贺子华看到我就往门口走,可贺子敏却叫住了他。“哥,妈既然没大碍,那就接回家住吧。嫂子现在也没上班,就在家伺候伺候妈吧。”   我感觉,接下来的生活,将会很热闹了。   ☆、<#>第四十章 一张床引起的争执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说:“我老婆现在有孕在身。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会聘请一位靠谱的家庭医生去照顾妈。再请一位保姆照料她的起居。再说了,我是新婚。还想过一段时间的新婚夫妻的生活。”   贺子华肯定是担心我受委屈,才没征询我的意见,直接出面帮我回绝了。但当我看到贺子敏和我婆婆一脸的如释重负,我又改变了念头。   “老公,我没那么娇气的。现在妈身体不适。我作为儿媳理应照顾的。”   贺子华不太赞同:“可你身子弱……”   “没事儿,孕期适当的运动。不仅能保持身材,还能减轻生产时的痛苦。”我说着。很胆怯的看了我婆婆一眼,“但我就怕妈不想看见我,毕竟她根本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婆婆一听立马说:“对,就算你们领证了。我也不认可你。你收起你的狐狸尾巴,别在我这儿装孝顺博同情了。”   贺子华听到他妈这么说,眉头皱得很紧。他放低声音。特无奈的说:“妈,你若还把我当你儿子。就别对沈珂那么强势。要和她结婚的是我,你这样,最难受的是我。”   我戳了戳他的胳膊:“妈不喜欢我。说明是我做的不好。你别埋怨妈了。”   我婆婆急得坐了起来:“你们俩能别在我面前演双簧了吗?就你们这种演技,两个人干脆组团去冲刺奥斯卡得了!我毕倩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   眼看着她的血压又要高了,我连忙道歉,说我没有要拐跑她儿子的意思。而贺子敏则走到她旁边,凑在她的耳朵上说了点什么,她的情绪慢慢的就平静了。   贺子敏见她点了点头,脸上便露出一抹灿笑来,她回头对我们说:“哥,嫂子,妈同意你们回去住了。”   贺子华很担忧的看着我,而我则露出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我其实心里明白,贺子敏对我肯定不怀好意。她虽然嫁人了,但还是一直住在贺家。她提出让我照顾她妈,就是一个引我入坑的诱饵。   当她把这个诱饵丢给她妈时,她妈觉得可行才会同意的。所以我敢肯定,她们母女两人肯定在合计怎么对付我了。   当天她们就办理了出院,而我和贺子华回家拿收拾行旅,准备都住到别墅去。   回去的路上,贺子华一直很不安又很欣慰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了,便伸手挡住他的眼睛。   “喂,你能别那么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吗?我的心跳一直很快,你再看下去,我估计我都能休克了!”   贺子华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我会看你也是情不自禁。”   “怎么情不自禁了?”   “因为我被你感动到了?”   “具体感动的点呢?”   “具体的就是,你明知我妈很排斥你,但为了我,还是积极的融入到我家里去。”   他的眼睛那么亮,亮得我不忍再看。我扭头看着窗外,假装看风景其实是快速的把凌乱的表情整理好。   他的声音从我耳后飘来:“老婆,看到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时,我真的很惭愧。想起我以前对你的所作所为,我真的恨死自己了。”   我转回身看着他说:“你不用这般自责的,其实你一直做得很好,我从来没怪过你!”   我又补充了一句:“我只希望你将来别怪我就好!”   他没说话,而是在红灯时拉起我的手,凑在嘴边,亲了好几下。   当晚我们就搬进了别墅。   别墅很大,共五层楼。一楼住着佣人,二楼住着公婆,而三楼则是贺子敏和赵彦再用,我们自然只能住4楼了。   上楼时贺子华又说:“楼层太高了,你上下楼太吃力了。”   当时我们恰好快走到三楼,我看到赵彦站在楼道上,便故意说:“没事儿的,多爬楼梯身体好。”   “行吧,你高兴就好。但等肚子大起来后,我就不准你爬楼梯了,到时候我们再搬回公寓住。”   贺子华处处都想得周到,但我却听得难受。只怕到显怀的时候,我们已经各奔东西了吧……   赵彦在楼道上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了,贺子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总算爬到四楼了,我直接倒在沙发上,贺子华关好门也坐了过来。   他的脸色看起来多少有些沉闷,我多少猜到是为什么,便故作试探:“怎么脸色突然那么难看了?”   他一把搂过我,眼睛盯着我说:“刚才赵彦和你打招呼,你干嘛要对他笑?”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捏了一把他的脸,说:“他是和我们打招呼,而不是我!还有,我哪里对他笑了啊!我分明就是很敷衍的点了点头嘛!”   他眸子一沉:“可我分明看到你笑了!”   我啧啧了几声:“你这是吃醋啦?”   他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贺总,你还真是吃得一把好醋呢!但你好歹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怎么心眼那么小呢!”   他斜了我一眼,还是不理我,我连忙捂着肚子说:“哎呦!好疼!”   贺子华立马坐直了:“哪里疼?”   手还在我肚子上按摸着:“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我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是这!”   贺子华看清是什么地方后,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其实一点都不疼,但他却摆出一副穷凶恶极的样子说:“敢戏耍老公,看来得好好修理修理你啦!”   我挑挑眉:“怎么修理?”   他盯着我的胸嘿嘿笑,然后举着两只手就想朝我扑过来……   然而,这时候,传来了“咚咚咚”的几声,有人敲门了。   贺子华默默的看了我一眼,一脸崩溃的去看了门。   敲门的是贺子敏,她歪着脑袋往门里看了一眼:“嫂子也在呢!走啦,吃饭啦!”   公婆都在,加上我和贺子华,以及贺子敏和赵彦,一共六个人。   一顿晚饭吃得很压抑,因为始终没人说话。   我婆婆胃口很差,喝了一小碗汤后就放下筷子了,然后她也不离桌,就那样靠在椅子上,一副不悦的神色盯着大家来回看。   我其实有些饿,但知道在这种时候肯定不能放开肚皮随心所欲的吃。而是一边吃,一边表现出小媳妇的委屈样儿。   而贺子华,则不停的夹菜给我,让我多吃点什么的。我每吃几口,就要偷偷打量婆婆几眼。   到最后,连我公公都看不下去了,沉着声说:“既然都住一起了,那以后一家人就好好相处,无论是吃饭还是做事,都别畏手畏脚的。”   他说着把目光停在我身上:“尤其是你沈珂,想做我贺家的儿媳妇,必须得大气一点!”   “知道了!”我连忙应答。   他又转身对婆婆说:“吃饱了吗?饱了的话先上楼休息。”   “饱了,但我有几句话想说。”我见她这样子,连忙放下碗筷,赵彦也停下吃看着他,而贺子华他们两兄妹则继续吃着。   看来,外姓人始终是外姓人啊!赵彦在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是娶贺子敏,但感觉就像嫁给贺家了一样。   我婆婆清了清嗓才说:“子华,你们的房间,需要添置家具吗?”   贺子华想了想,说:“换张床就行,那床有好几年了,睡着不舒服。”   贺子敏一听,立马说:“哥,你那床比我的还新,我结婚的时候都没换,怎么你就要换了?”   贺子敏说着看了我一眼:“难道是嫂子太娇气了?”   我感觉她们母女又要演双簧了,刚想说话,贺子华却抢了先:“子敏,你别什么事都往你嫂子身上推,她连床是什么样的都没看到,怎么就会说闲话呢!而且要换床,我也是用自己赚的钱来换,不需要谁批准!”   贺子敏可能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亲哥会这么不给她面子吧,气得摔了筷子说:“哥,你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嫁了人还住在家里吗?”   赵彦很尴尬的拉着她,让她冷静些,可她却把赵彦甩开了。“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要不是你家那么穷,穷到连一套新公寓都买不起,我会憋屈的住在娘家被人嫌弃吗?”   “子敏,我不是这个意思!”贺子华也不高兴了,“我这个大哥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你非要这样扭曲,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饭桌上乱糟糟的,我根本插不上话,这时候我公公倒是发挥作用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桌子:“这样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子敏你也是,为了一张床,你犯得着和你哥争吗?”   贺子敏不服气的说:“我争的是口气!”   “气?这口气你该让赵彦争!”   赵彦一下子成为风暴的最中心,他原先是在一家超市做采购的,但和贺子敏确认关系后,就辞了工作,婚后更是专心在家伺候怀孕的贺子敏。   可现在,贺家的人嫌弃他没赚钱了!   钱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甚至重过尊严和面子,赵彦的脸一阵红。   这顿晚饭,算是吃得不欢而散了。   贺子敏到最后更是一脸不悦,临走前她回头瞪了我好几眼,我知道她肯定会把赵彦受辱这件事情算到我头上。   ☆、<>第四十一章 他早就调查我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大家的相处十分平和。平和到完全超出我预期的程度。   但我知道。所有的平和都是暂时的,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婆婆起初很排斥我。但表现得还算温和。她起初对我的问候视而不见,但逐渐的也会接我的话,渐渐地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看看电视。   贺子敏也没有再针对我,反而经常和我分享育儿心得,有时我们会去逛母婴店。小婴儿的东西实在是太可爱了,真的很想每一款都买回去。   但我再喜欢。都是只看不买。而贺子敏就有购物的冲动,每次都能买很多。   贺子敏无数次好奇的说:“嫂子。你怎么不买啊?”   “还早呢,小孩的东西过时的快,还是等以后再买吧。”我找了一个利理由忽悠过去。   这天,贺子敏又叫我陪她逛街。当时贺子华正要出门去公司,他说:“去吧老婆,想买什么就买。别省着,我给了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可你却一笔都没花过。”   贺子敏有些吃味的说:“我也想要。”   “没问题,你今天刷你嫂子的卡就行!”   贺子敏立马比了个ok的手势,很兴奋的说:“好啊!你放心。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我们一起出的门。贺子华搂着我说:“老婆,能看到你和我的家人这么快的就亲近起来,我真的很高兴。”   我笑笑,没说话。   我知道他们家人是不可能接纳我的,我无数次看到我婆婆和贺子敏嘀咕着什么,但只要看到我,她们两个就会转移话题。   我还注意到,有时候我背对她们做事时,偶尔回头就会看到她们一脸愤恨的看着我,等正面交流时,她们又会变一张脸。   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生活,现在的亲切,不过是虚假的伪装,不过是为了掩盖暗地里的阴谋。   但我从没表现出来,等她们出招时,我再接招就行。   这天贺子敏真的没有手软,都是去的名品店,买了很多包包服饰。   每刷一次卡,她都会说:“嫂子,我花了这么多钱,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啊,购物对女人来说本来就是很有乐趣的事情,你还有的喜欢的就一起买了吧。”我的反应很淡然,贺子敏似乎有些失望了,又对我火力全开。   “嫂子真大方,反正我那老公也赚不了什么钱,未来我们一家三口可能都需要哥哥来养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一边让服务员刷卡,一边说:“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他。反正你哥挺能赚的,我们要多花才好,这样才能激发他的潜力。”   贺子敏的目的太明显了,她就是想用花贺子华的钱刺激我,我一旦生气她就能拿这件事来挑我的是非了。   我又不傻,自然不会上她的当。但没想到这样说她也能挑出我的不是来,当着服务员的面就大声吼我。   “沈珂,我就知道你嫁给我哥是居心不良!我哥赚钱已经够辛苦了,你还想要他赚更多的给你!你是想把他累死了,然后好分财产是吧?”   贺子敏明明家境那么好,本该受到良好的教育的,可她在涵养上却一点都不像她哥,而是很有泼妇潜质!   她的声音很大,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围观。我不想和她吵得那么不体面,转身就要走。   而且考虑到她肚子大、行动不便的问题,我还提着她的购物袋。可她竟然追上来,一把就揪住了我的头发。   “沈珂,你果然表里不一,现在连我哥买点东西给你,你都要抢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对我指指点点,我实在是不能忍了,忍不住说:“子敏,你孕妇情绪大,我不和你吵,但咱们至少不能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啊!”   贺子敏使劲儿的揪了一把我的头发:“你不提醒我倒忘了!我不和你吵,万一把我的孩子吵没了,才如你的意了!”   贺子敏说着把我手里的购物袋全部抢走了,然后丢到地上踩了几脚,气势汹汹的就走了。   我当时那个心情,糟糕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但还是只能弯着腰,把袋子一个一个的捡起来。   有一个袋子飞得比较远,我刚要去捡时,已经有人帮我捡起来了。   “谢谢!”因为太丢脸了,所以我是低着头道谢的。   “不客气,不过沈珂,没想到你如愿以偿的嫁给他后,过得也并不好。”   我抬头,果然是唐黎。   自从上次她买房子后,我们再也没见过,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么狼狈的场景。   “让你看笑话了……”我理理头发,笑着说。   “没事,人活着,谁不被人笑,谁没笑过人呢!不过都这个点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吃个晚饭。”   “行!”以前听贺子华说唐黎为了上位自愿被潜时,我对唐黎是有偏见的,不太愿意和她打交道。但经过上次买房的事情,以及她脸上悲恸的神情,我总感觉她不是那么糟糕的人。   唐黎看起来清瘦了不少,我以为她在减肥,没想到她却点了很多肉。   我们边吃边聊,吃得差不多时,唐黎很随意的问我:“你还在房地产公司上班吗?”   “没上了,你之前买的房子,搬进去住了没有?”   唐黎摇摇头:“没,我经常住酒店,因为酒店人多,热闹,没事的时候还能和保洁阿姨、前台的工作人员聊聊天什么的。而家,一个人,太冷清了。”   唐黎的话透着一股淡淡的忧愁和无奈,我安慰她说:“别着急,缘分早晚会来的。”   唐黎用汤匙搅着浓汤,脸上挂着无奈的笑:“也许吧,虽然我对感情早已不报什么希望了。”   唐黎又接着说:“你知道我当初和贺子华分手的真正原因吗?”   我点点头:“知道。”   “你当真以为我背叛他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坦诚的看着她:“其实你们分手的原因,在那晚之后我们并没有谈过。”   唐黎苦涩的点点头:“我就知道,即使是分手,我在他的心里依然没有一丝分量。”   “唐黎,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该释怀了。”   她点头:“其实我早就释怀了,只是偶尔想起来会觉得伤感罢了。”   她说:“其实我和贺子华在一起好久了,可是我却总感觉他不爱我。虽然每个节假日他都有送礼物给我,但那些礼物都是他的秘书准备的。我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没带过我见过家人,见过朋友,我们两个因为工作的关系,见面的事情很少。可以说,两个人做过最多的事,就是做~爱。”   “而女人,总是感性的,爱得越久就越想安定,加上嫩模的圈子不好混了,我真的想嫁给他,然后相夫教子。可是我不仅没等到他的求婚,还发现他开始调查一个女人。”   唐黎问我:“你猜那个女人是谁?”   我没多想,凭着直觉就说:“是秦凉吧?”   唐黎摇头:“再好好想想。”   我有些慌,我并不知道贺子华还有过其他女人的事情……   唐黎见我猜不出,只好一语点破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我不可思议的说:“我?”   “对!”   “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了,当时我和他的感情还挺好的,至少也有半年了。”   我听了后,心慌得很。那个时候,我和贺子华还没有正式见面,我以为他一直不知道我在跟踪他,哪里想到他竟然已经在反调查我了!   那么说来,贺子华一直知道我要对他做什么了,而他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我出击时,不仅没有察觉,还……   我的后背一下子就被汗染湿了!   现在想来,当初在酒店时,他会突然抱住我,纯属故意了……   我一直在算计他,没想到自己却反被他算计?!   唐黎并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还在继续侃侃而谈的说:“当时我以为他爱上了你,心里就很有危机感,想着与其可怜的被他甩,倒不如主动站稳脚跟甩了他。所以我才会傻傻的去找导演……”   唐黎说到这有些哽咽:“但我很快就后悔了,我去求他原谅,结果才发现,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我摇头:“我们当时还没确定关系呢!”   “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们那个时候肯定已经对彼此有好感了。其实我当时挺恨你的,觉得是你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抢走了我的一切!”   唐黎说着叹了声气儿:“我当时挺不甘心的,一直在关注你们的事,知道你们分手时我还觉得很畅快,但那天看到发传单的你我就觉得有些同情你了。”   我想到了什么,就说:“所以你后来就给我买了房子?”   她倒也不避讳,点了点头说:“的确!当时我知道贺子华要和秦凉结婚,就觉得你更可怜了。当时觉得我和你都一样,都不过是被贺子华伤了心的女人,所以就想帮帮你。”   唐黎又说:“沈珂,我很羡慕你能嫁给他,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生活,但你不能掉以轻心。从今天在商场里面发生的事情来看,你在贺家过得并不好,而且秦凉好像在调查你!”   ☆、<#>第四十二章 请救救我   我的思维还停留在贺子华在我们正式谋面前就调查我的事情上,可唐黎猝不及防的又丢给我一枚炸弹。   我有些胸闷气短的感觉:“调查我什么?”   “调查你在和贺子华分手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唐黎的话。令我放在桌下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但我面上还是表现得特别淡定:“我一直在努力生活。不怕她调查,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唐黎无奈的笑笑:“她查到我从你手中买房的事情。所以亲自找的我。”   看来这个秦凉还真是不简单,她和唐黎都是贺子华的前女友,应该回避才是。但秦凉竟然还能亲自找上门,看来她要扳倒我的决心还是蛮大的。   我很好奇她们俩都说了些什么,但我还是很迂回的说:“秦凉是律师。嘴巴肯定很厉害,三言两语就能把你绕进去。所以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行。”   唐黎的很轻蔑的笑了一个:“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前女友这种生物!人家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还舔着脸上去干嘛!当初我和贺子华分手,我也很难受。但我从没想过纠缠他。但这秦凉,显然就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当时秦凉找我,还没说三句,就被我骂走了。你放心吧。她若再敢找我,我还是会火力全开的教训她的。”   唐黎果然真性情,虽然每天因工作需要浓妆艳抹。但她的感情观很正。   我们一起走出来,唐黎自己开车。提出送我回家,但被我婉拒了。“我打出租就好!”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有事儿电话联络!”   唐黎开着车走了几步。可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又倒退到我身边来。   她摇下车窗说:“对了,我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秦凉虽然没和贺子华结成婚,但她现在可是巨人广告的法律顾问。虽然贺子华不会对秦凉有非分之想,但秦凉一直在他身边,始终是个地雷,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啊!”   唐黎的话,无不透露出劲爆的信息来,每一条,都要让我的脑袋炸裂。   但我最先做的,还是给小燕打了电话。   “小燕,听说有人最近在调查我,你有听到风声吗?”   小燕那边似乎不方便说话,她不耐烦的说:“真是神经病,又是骚扰电话!再敢打过来,我就问候你祖宗了啊!”   然后,她便掐断了电话。   小燕的异常举止,更令我心里不安。我在街头徘徊,感觉身体里就像有一个巨大的火炉,一直在烘烤着我的心一样。   在那种煎熬的难受到了一个极点时,电话总算响起来了。我以为是小燕打来的,一接起来就说:“小燕,刚才谁去找你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是温柔的男声:“谁是小燕啊?”   贺子华的电话来得猝不及防,我的语气都变得有些漂浮了。“哦!我以为是小燕打来的。”   贺子华笑了笑:“连老公的电话都会看错,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他话锋一转:“你现在在街上?”   “对,在等出租,你下班了吗?”   “我已经回到家了,要我过来接你吗?”   “不用不用,我马上回来。”   “行吧,我们等你吃饭。”   “先吃吧,我已经吃过了。”说话间出租车来了,我一边拦车一边说,“拦到车了,挂了啊!”   贺子华恩了一声:“你拍一张出租车的车牌号发给我。”   司机不耐烦地按了几声车笛催我上车,我压低声音说:“这大白天的,你老婆丢不了!再说我对我的容貌有信心,就算被人贩子拐了,那也属误拐,他们一看清我的容貌,肯定就直接把我丢到半道上了。”   要了车后我报了目的地,就低头摆弄手机。   考虑到贺家人多眼杂,所以我以前就和小燕约定过,一般我会主动联系她,而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电话给我。可刚才她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得很。   莫非,是秦凉去找她了?   想到秦凉,我就想到她和贺子华共事的事情了!   我不介意他们一起共事,因为我觉得贺子华是能把共事和私事分得很开的人。但就像唐黎说的那样,秦凉始终是个地雷,谁知道那天会突然引爆呢?   而卧更介怀的是,贺子华为什么不把他们共事的事情告诉我?   是担心我吃醋?还是另有原因?   我真的无从知晓了!不过今晚回到家,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一想到回家,要面对贺子敏和我婆婆,我就又有点头疼了!今天她在商场上闹那么一出,还真不知道我婆婆又会怎么埋汰我呢!   她们母女俩现在吃准了我不敢把她们欺负我的事情告诉贺子华,所以越来越大胆了。我只能安慰自己,能忍之人才能成大事!   想到这些事情,心头又是一阵烦乱!   我抬头想看看到哪儿了,这一抬头,才真是魂都快吓没了!   这四周低矮的平房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市区的老区,政府一直想重建,但居民狮子大开口,所以一直拖着没动。   “师傅,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我这才注意到司机怪异的打扮。   这开出租的,竟然戴着帽檐很大的帽子,还戴着一副夸张的墨镜,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后脖子上露出来的纹身。   也不是说纹纹身的就不是好人,而是他整个人的打扮再加上这纹身,就觉得很奇怪了。   司机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把车开得更快了!   我当时已经确定有问题了,我一边让司机停车,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贺子华打电话。   我清楚的记得,在我把手机按亮的时候,司机突然用一个电击棒甩了我胳膊一下,然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只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疼!   我想动,却发现无论是脚,还是手,都动不了。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可依然黑得很,四周没有一点儿光亮。   我的意识渐渐回笼,我知道自己被人绑架了,而且手脚都被绑住了。虽然嘴没有被手帕之类的东西塞住,但我并不敢求救。   因为一点光都没有,我以为是黑夜,觉得这种时候能被救的可能性很低,如果大叫,还很可能把绑匪吵醒,换来一顿揍。   所以现在这种时候,我只能试图自救。   我的全身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似的,根本不知道在我昏迷时被人怎么对待过。每动一下,都疼得冒一身冷汗。   我试图摩擦开手上的绳子,可绳子却越弄越紧。   折腾了很久,我实在太累了,闭着眼就又睡着了。睡吧,睡一会儿吧,也许一觉醒来,贺子华已经来救我了。   对,他肯定已经想尽办法找我了!   再次醒来,我多么希望能躺在贺子华温暖的怀里,或者是柔软的大床上,可一睁眼,四周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儿光。   我又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想方设法的想挣脱开绳子,可始终没有一星半点的效果。   我反复的昏睡、清醒、挣扎,可天色还是没有一点儿变化。   我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根本不是外面的天黑,而是我被关到了一个完全没有光的地方了。   我慌了!   一直在告诉自己冷静的,可在意识到这个可能后,我再也淡定不了了!   我扯着嗓子大声的喊救命,可我实在太渴太饿了,没喊几声,嗓子就又干又疼,渐渐的就没了声音!   更可怕的是,四周依然是一点声都没有,说明这里是在荒郊野外,是个被废弃的旧工厂之类的地方。而且绑匪一直没露面,说明他们的目的不是要钱,而是要我的命!   莫非,是秦凉?   或者我婆婆、贺子华的妈妈毕倩,亦或是贺子敏?   我沈珂从来没什么仇家,我能想到绑我的人,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了!   我害怕了,真的很害怕,可是我不敢哭。想要维持性命,就得保存体力。   贺子华肯定会来救我的,只是他来得比较晚而已,但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的。   这时再想起和贺子华通的最后一个电话,就更是后悔了。若当时拍个车牌号发给他,那他早就找到我了!   黑暗令人分不清时间,却让人无法忘记时间。我越来越饥饿了,有种一闭上眼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的感觉……   求生的本能令我崩溃大叫。   “救我……救我……”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没人吗?……”   “我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   ……   我的声音渐渐微弱,细若游丝……   我的绝望那么深,活着的信念已经逐渐丧失……   这时,我仿佛听到了狗叫声。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很快的又听到了“汪汪”的两声狗叫。   求生本能让我迅速做出反应,我不惜用头去撞击柱子,以其引起狗的注意。   狗又连续叫了好几声,我依稀听到有人说话,好像再让狗安静些。   有人?   有人!   太好了!   “有人吗?救救我!请救救我!拜托!”   这时,我听到上面的人大声喊:“里面有人?”   “对!请你救我!”   ☆、<>第四十三章 追你到地狱   “ok!你先别着急,我马上找入口!”是个男人的声音。   万念俱灰的我。当时觉得他的声音又man又有力量。而且很干净,透着一股男性纯纯荷尔蒙爆裂的温暖。   我当时就放心了。声音这么好听的人,肯定不会是坏人!   紧接着我听到一阵砸门声,男人砸一会儿就会停下来安慰我几句。   “门被锁上了,我马上砸开,你别急。”   “还好吗?已经快好了。再等等。”   “今天天气不错,你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看到了。”   ……   ……   他的话给了我极大的安慰和鼓励,当门“吱吱”的打开时。我总算看到了外面的阳光,以及站在光圈里的男人和一只牧羊犬。   可是那些光太刺眼了,我的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强光,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   “你还好吗?”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想说我很好,可一低头才发现我竟然没有穿外套!   我的外衣竟然不见了!   虽然内衣还在,可是以这么狼狈的样子见人。还真的是羞愧。   男人面色变了变,迅速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你这是遭人绑架还是虐待?要不要先报警?”   “先……先带我离开这……”我是有自己的顾虑的。   我担心绑匪会回来。更担心被更多的人看到我这幅狼狈的模样。我在乎的不是我的脸面,而是贺子华的。   我毕竟是他的老婆,贺家地位显赫。这事情一上报。贺家肯定会受人指点和嘲讽。   男人同意了,他连忙帮我解手腕上的绳子,可绳子已经扎进我的肉里了,他一碰就疼得不得了。   等把手腕上的绳子解开,我已疼得满头是汗。这时在门口放哨的狗突然烦躁的来回跑,还在男人的腿上磨蹭几下。   “怎……怎么了?”我气若游丝的问。   “没事。”男人嘴上说着,但他动作更利索了,直接掏出了打火机。   狗却越来越烦躁,扯着他的裤子往外扯,似乎是叫他走。   我意识到可能是有人来了,便说:“可能是绑架我的人来了,你快走,别被他们逮到了。很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你逃走后记得帮我报警就行了!”   男人还算沉着:“你别动,忍着点,我把绳子烧断,马上就好!”   这时,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紧接着,是一个急刹的声音,几个脚步声快速的朝我们的方向跑来。   “莫非是跑了?”   “不可能啊,绑得那么紧!”   “别说话!”   是几个男人的声音!   在他们靠近门边时,男人已经把我的绳子解开了。他扶着我往外跑,可我又累又饿,加上被绑太久血液不循环,四肢僵硬得根本无法动弹。   我借着他的力勉强跑了几步,然后直接面朝地的摔了下去。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冲到门口了,男人没有再扶我,而是起身就往外冲。   当时我其实挺无助绝望的。历经了一场生死,好不容易盼到个人救自己,眼看着快要逃出绝境,可一下子就又掉进绝望里。   出乎我意料的是,男人竟然没逃走,而是迅速的把门锁上!   当时真的可以说是千钧一发,稍晚一点点,那些人就冲进来了。   这是一座废弃的垃圾场,没有窗户,门一关就一点光都没有了!   在门锁上的瞬间,外面的人开始砸门!好在门的铁的,还算牢固,若是木门,只怕三两下就被砸开了。   男人跑到我身边说:“别怕,我马上报警!”   他迅速打了110,简单的说明了地址和情况,警察说马上会到。   “能坐起来吗?”男人挂了电话后问道。   我艰难的撑着身子想坐起来,但手根本使不上劲儿。男人把我抱到墙角,靠着墙我总算能坐稳了。   “你在这休息下,顺便帮我照着明,我找点东西抵住门,拖到警察来就得救了。”男人说着把手电筒递给我。   “谢谢你……”我虚弱的笑了笑,“我叫沈珂,你呢?”   “唐旻安。”   “唐旻安,谢谢你……”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还是等安全离开这里再谢我吧。”   他说着低头对一旁的狗说:“糖豆,你在这守着这位姐姐吧,保护好她,等出去后我买小鱼干给你。”   这狗很大一只,看起来很彪悍,可名字却是出乎意外的可爱。   糖豆还挺灵性的,一听到这种话就摇着尾巴坐到我身边来。   外面的人一直叫嚣着让我们快开门,否则等他们把门劈开,就对我们不客气。   唐旻安迅速的在这废弃的工厂里找东西抵住门,他在最里面的地方发现了几张废弃的装垃圾的车子。   他推得很费劲儿,我想上去帮忙,可一站起来就头晕眼花。   “你休息就好,别乱动,否则就是越帮越忙了。”   我听了唐旻安的话,老实的照电筒。这时我意识到应该先给贺子华打个电话报平安。   这段时间我消失了,他却没能找到我,他该有多绝望!   我的手机不知道被那些绑匪弄到哪儿去了,我只好在唐旻安的手机上输入号码。   可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累的,原本熟烂于心的号码,此时却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试了好几次,却都是空号!   在试最后一个号码时,铁门“轰隆”的一声,竟然被外面的人劈开了!   吓得我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在了地方。   门外,是三个彪形大汉,他们每人都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当唐旻安恰好把垃圾车推到门口,几乎是同时,他大声说:“糖豆,快带沈珂走!”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外面的光很亮,电筒已经没用处了,我的身体勉强能动了,我随手操起一根木条就想去帮忙。   可糖豆却一把揪住我的裤腿,拉着我不让我走。可它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唐旻安,一副十分不放心的样子。   那几个男人仗着人多势众,晃着刀子逼近。为首的男人说:“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多管闲事!你若不想死,那就快点滚!不然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唐旻安个子挺高的,但是却挺瘦,而且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我觉得那三个人只要一出手,他肯定受不了第二拳。   所以我连忙说:“你快走吧,你已经尽力了,我很感激你!”   可唐旻安却冷笑了一声:“架都还没打,谁死谁活言之过早了!”   唐旻安竟然故意刺激他们,眼看他们就要动手了,我连忙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别伤害无辜的人!”   唐旻安回头看了我一眼:“男人再谈事,你一女人就别捣乱了!”   他说着扭头看向他们三个:“要一对一的单挑,还是一起上!”   唐旻安神情很轻松,仿佛根本不把他们看在眼里,我突然觉得他可能真的还有几下子。   但以一敌三,太冒险了。我便说:“当然要一对一了,而且不能用刀具!”   为首的男人说:“行!谁怕谁!”   可他旁边的人却拉住他:“大哥,你别上他们的当,他们现在肯定是故意用激将法激将你,然后拖延时间等警察!”   “你们报警了吗?”为首的大哥问。   “我倒是想报,可我电话都被你们拿去了,我用什么报!”我大声说,“我和你们到底有什么愁什么怨,你们为何要绑架我?”   “那你呢?报了吗?”男人说着用刀尖指着唐旻安的鼻子。   唐旻安似乎很生气,他压抑着怒火说:“别用刀指着我!”   那男的一听,也生气了,突然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你他妈的现在是盘中餐了,竟然还敢和我提条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我真怕他一用力就伤了唐旻安,连忙求饶:“请你们放了他吧,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行吧!此地不宜久留,把那娘们带走!”   一个男人想过来拉我,可唐旻安突然一踢腿,直接踢中了男人的命根!   男人疼得满地打滚,刀子也丢在了地上。唐旻安愤愤的说:“我已经警告过你别用刀子指着我,是你没有眼力见!”   另外两个连忙去扶他:“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踢你们一脚试试?快点抓住他,抓住后往死里打!”   那两个男人连忙围攻唐旻安,但唐旻安身手敏捷,几下子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滚了。、   眼看着唐旻安占了上风,可被踢中要害的人,趁我们都没注意时,竟然拿着刀从背后偷袭唐旻安。   直到糖豆大叫着扑上去时,我才注意。   “唐旻安,快躲开!”   当时刀子已经快要落到他身上了,而另外两个男人则一下子抱住他的腿,不让他动弹。   糖豆冲上去咬住了男人的腿,我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想夺走男人的刀!   可在争夺间,那刀尖竟然一下子就插进了我右小腹里……   我感觉很疼,血也流得很快,我的意识快速剥离了……   警笛声依稀的传到我耳朵,绑匪跑了,唐旻安抱着我帮我止血……   我感觉,我好像要死了,不然怎么会把唐旻安看成了贺子华呢?   他还说:“你不准死,你给我撑住,否则我会追你到地狱!”   ☆、<#>第四十四章 我想替你疼   我感觉我就想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很冷,很痛。我试图睁开眼睛。但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   我的耳朵大部分时间都是聋的,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极其偶尔的时候。我会听到有人说话。   “贺先生,你必须尽快做决定,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不同意用麻醉剂!我会接受她也是看在她坏了孩子的份上,她身子那么弱,这个孩子没了以后就很难再怀上了!”   “妈。你别激动!现在当然是救人要紧,至于孩子。她不会生,有的是人会生!”   ……   好像每个人都想决定我的生死。我觉得他们吵死了,想让他们滚远一点,可我却窝囊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后来,我突然不疼了!   所有的疼痛都消除了。我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   睡够后,我突然就醒了。   我是平躺在床上的,房间里很黑。只有仪器放着红的和绿的光。   我试图翻身,可一动腹部就像要炸裂一样。疼得我低叫出声了。   这时,我感觉到床边有东西动了几下,然后灯随即打开。   “你醒了?”俯着身子看着我的人不正是贺子华吗?   “恩……”   “太好了!太好了!”贺子华一把抱住我。“老婆。谢谢你能醒过来!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你去哪儿我跟到哪儿!”   他怕压到我的伤口,所以很快的就松开了我,绕到我左侧,握着我的手一直在颤抖。   “你疼吗?对,我怎么这么蠢,你肯定很疼,但没事儿,我马上叫医生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在检查过后,他说我术后良好,而且天气不热,伤口感染的几率不大,但还是要多加留意,别发生后继感染。”   在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贺子华表情又严肃又认真,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耐性的听着老师的交代一样。   交代完后,贺子华才说:“那现在能吃东西了吧?一些简单的流食之类的东西。”   医生摇头:“她的胃空了好几天了,加上受伤,肠胃功能很弱。先喝一天的蔬菜汤吧,观察看看,没问题再吃流食。”   医生说完后,特意瞥了贺子华一眼:“贺先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也看了贺子华一眼,发现灯光下他的脸的确有些红。   贺子华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我身体好得很。”   “但你脸色发红,而且四肢也有些颤抖,不会是发烧了吧?夫人现在很虚弱,若是感冒了还是隔离比较好。”   贺子华一听,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他连连摆手说:“真没有,我是看到老婆醒了太激动了!”   最终,医生都被我们这一对弄得特无语了!   医生走后,贺子华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看着我,反复重复着几句话:“太好了,对不起,老婆我爱你”。   他说着说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我还很虚弱,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我不怪你,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可我在你最危险的时候,却没有能守护你!我当晚就报了警的,也动用很多关系找你,但根本找不到。”   他在我的手背上亲了好几下:“你知道吗?那几天我真的都要疯了!在你被救那天,我也查到了一丝线索,可我还是去晚了,当我看到你被刀伤到时,我真的十分自责!”   我从没见过贺子华这么失意、自责的一面,他很想抱我,可又怕压到我,只能身体悬空捧着我的脸说:“当时我真恨不得被刺伤的是我!老婆,我很想替你疼,可我却像个白痴一样,只能抱着瘦得像跟木桩的你!”   那晚,他自责了很久,我没再忍心追究他和秦凉的关系了……   毕竟我已经很确定,他是真的很爱我。   那几天,贺子华一直在医院照顾我,寸步不离,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就连倒尿盆的事,他都干,而且还干得很兴奋。   唐旻安也来看过我,他是位画家,当年出国留学后就留在澳洲做教授、开画展。刚回国的他准备挑个地方写生,没想到却误打误撞的救了我。   我当时一听他的画家,吓得都蒙蔽了。“唐先生,你的手没事吧?你们搞艺术的,手可都是最值钱的地方了,若因救我而受伤,那我真的是做牛做马都无以为报了!”   唐旻安微微一笑:“没事儿,就打斗时擦破了皮,但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听了后这才松了口气儿。“那真是万幸!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不然我想象不到我会怎么样。”   我说着扭头看向默默坐在一旁吃味儿的贺子华:“等我出院了,我们一定要请唐先生吃饭,以示感谢。”   贺子华连忙应承:“请吃饭是一定的,但却不足以表达我的感谢。我有个朋友恰好认识唐先生,他说你极有画画天赋,打算在昆城开画廊,但资金却有些吃力。这样吧,过几天我会让我的秘书和财务人员跟你联系,你缺多少资金直说,就当做是我入股了。”   唐旻安连忙婉拒:“贺先生,你这样太客气了,我救沈珂真的是顺手之劳而已,你若只是为了报恩而投资,那真的不必的。”   “我投资,除了答谢,还是看重了你的天赋,我相信你会让我的投资有回报吧。”   他们俩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听得我尴尬癌都犯了。我笑着说:“你们俩年纪差不多,干脆称呼名字吧,一口一个先生的,听得多尴尬。”   他们都笑了,气氛其乐融融。   唐旻安走的时候,我想起糖豆来:“糖豆还好吗?”   “挺好的,医院不让宠物进来,不然我今天就带着它来了。以后有机会,我在带它来陪你玩。”   贺子华送唐旻安出去,大概半小时才回来。他一进屋我就问:“你们俩又在外面聊什么了?”   贺子华闷闷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似乎有气却无处发泄似的。   我知道他的德行,就故意没再理他,反正晾他一会儿,他自己又会贴上来了。   果不其然,不到三分钟,他就又主动和我说话了。“老婆,你是不是很感激唐旻安?”   “对呀!肯定感激!要不是他,我就算没被绑匪杀了,也早饿死了!”   贺子华的喉结迅速滚了好几下:“因为他救了你,所以你崇拜他了?”   我故作无所谓的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如果你是在问我是不是喜欢他的话,那我会诚实的告诉你,是的。”   贺子华一听,脸色迅速变化,颜色都快胜过七彩彩虹了。他似乎想发火,但又强行压了下来。   他一本正经的说:“你喜欢他什么地方,我改!”   我一直憋着笑,伤口都快要笑裂了。   贺子华脸色更加黑了:“你笑什么?”   “我就知道你见我和唐旻安聊得热络会吃醋,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我喜欢唐旻安,是觉得他为人不错,值得交朋友而已!你说你,每天24小时的盯着我,还对我这么不放心。那我呢?我每天呆在家,而你在外面工作,我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自我苏醒以来,我和贺子华很默契的只谈开心的事情,有意的回避某些难题。   比如他和秦凉的共事的事情,比如我和小燕的关系,甚至是绑匪的跟踪后续我们都没有谈。   当然,我们也没有谈我的肚子……   此时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他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在,但他还是很快来安慰我,还找了个蹩脚的理由骗我:“其实我是担心你整体呆在医院无聊,所以就想故意逗逗你!”   我懒得理他,转过身去。   贺子华又走上来,勾着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耳朵哈气:“生气了?生气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痒啊!”   我们在医院住了整整十天,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贺子华的意思是让我在住些日子,等伤口彻底好后才出院。   但我实在住不下去了,越来越觉得闷得慌,他拗不过我,最终同意了。   这些日子,他连上厕所都是趁我睡着后去的,除了那次送唐旻安外,从没离开我半步。   我知道他是害怕我和医生打听,这天他去办出院手续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去办公室找了我的主治医生。   “医生你好,我想问你点事情,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我开门见山的问,那医生左右躲闪的眼神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个……呃……你现在身体要紧,其他事情就暂时别多想了……”   “医生,我知道我老公交代过你别和我说这些,但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更不好,你就和我直说了吧。”   医生很为难的挠了挠脑袋:“其实你送到医院时,胎儿已经没胎心了。你当时昏迷昏迷了,情况挺危机的。我们给你做了两个手术。先是妇产科的给你做了人流清宫,后来是外科的做了腹部缝合。其实你腹部的伤口并不是太深,但因为伤你的刀上有锈迹,所以加重了感染。”   我听了医生的话,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有解脱的轻松,更有一种莫大的不舍……   、   ☆、<>第四十五章 下辈子继续   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贺子华。而培育出的一个武器。所以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敢对他投入太多的感情。   可人的心是肉长的,他毕竟在我的身体里住了那么久。感情多少还是有些的,可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其实被绑架时,我就感觉肚子不太舒服,小腹和下~体偶尔会有一阵温热的东西流过,但我一直觉得我和这孩子有缘。他肯定能熬过去的。   但因为他是一个不那么光明正大的存在,所以住院这段日子。即使我无数次想问,但还是一直压抑着情绪。   更主要的是。我不知道贺家人,对我了解了多少。毕竟在我住院这段日子,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过我。   这些天我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贺子华的表情神态。从他脸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我还是不敢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来。   此时确认了孩子流产的事实,我悲伤的情绪再也无法自制,眼泪滂湃而下。   医生连忙安慰我:“没事儿的。等养好身体,孩子很快就会来的。”   我摇摇头:“医生。相比安慰,我更想听实话,我以后怀孕是不是很困难了?”   当初段燕的舅舅帮我做人工受孕时就告诉我。因为上次流产。我的子宫壁变得很薄,两侧输卵管也堵塞得很厉害,不能确保一次就成功。   但可能是老天开眼吧,我竟然一次就成功了。确认胎儿移植成活的那天,我觉得我所有的辛苦都没白费。当时我觉得,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孩子出生前报完仇,然后找个消费水平不高的小镇生下孩子,好好生活。   后来胎儿稳定了,我多渠道的打听到贺子华和秦凉要结婚的事情,然后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但段燕的舅舅不止一次的告诉我,这个孩子如果再没保住,那我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做妈妈了。   后来和贺子华领了证,他待我也很好,我虽然心生愧疚,但始终没有过放弃孩子的念头。   如今,孩子因意外还是走了,我虽然知道这意外着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想从另一个医生这问点实话。   说不定还能有奇迹呢。   但医生遗憾的摇了摇头:“妇产科的医生的确说过这种话,但你还年轻,也别太沮丧。现在的医生这么发达,肯定还有办法的。”   “谢谢……”   从医生办公室离开后,我又去厕所洗了个脸,但总觉得心情五味杂陈,十分沉重。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孩子没了,你对他的负罪感也会减低,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孩子帮你如愿以偿的接近了他,算是完成了使命,所以孩子这个时候没了,也算是全身而退。不然他一出生,肯定会搅合进新一轮的仇恨里。”   我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可是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无论是心里还是子宫里,总感觉空缺了好大一块儿!   等我整理好情绪准备回病房时,就看到贺子华正在护士站询问护士有没有看到我。我走到他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嗨!ok了吗?”   贺子华回身,扫视了我一圈,确认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儿:“都收好了,走吧。”   他说着从口袋里逃出一顶毛线帽戴在我头上:“风大,戴着吧。”   他肯定是知道我流产后要注意保暖,可他不挑破,我也只能强压着情绪,拉帽檐的时候用掌心把眼泪抹干了。   上了车后我伸了个懒腰:“终于能回家了,好开心啊,不过你有没有告诉爸妈我出院的事情呀!”   贺子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用力,筋脉分明。“告诉了。”   “那真好!妈妈一定会让保姆做很多好吃的给我。”   贺子华的安全带都系好了,可他突然解开,一把把我搂进怀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自责的说:“老婆,是我没用,才会让我的家人对你有那么多成见。但你相信我,我早晚会让他们诚心实意的接纳你的。在他们接纳你之前,我不会让你再和他们相处的。所以我们现在回我们自己的家。”   贺子华的声音很低,但传进我的耳朵里却像有千斤重一般,我的心口一阵痉挛,难受得无以复加。   我拍着他的背,耐性的说:“没事儿的,成见不是一天才有的,也不是一天能消除的。我和他们住在一起,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努力,让他们接受我啊!”   “不行,这次你必须听我的!我已经找好钟点工了,她知道我们出院,已经做好午饭了。”   贺子华一再坚持,我也就没反对了。说实话,不用住到贺家的别墅去,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儿的。   我心里有太多负面的情绪了,我需要一点一点的,自己慢慢消化。   后来我才知道,警察当场就把那三个绑匪抓到了。他们说,他们是被人雇佣的,而雇佣他们的人,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原本以为会是秦凉,甚至有可能会是贺子华的妈妈,但没想到竟然是和我爸妈相撞的那户人家的儿子!   那户人家的儿子打小就偷偷摸摸惯了,几年前因为入室盗窃被判了几年徒刑,一个月前出狱了。   他可能是打听到我现在是贺家的儿媳妇,所以觉得当时私了的钱给的太少了,想趁机敲诈一笔,所以就怂恿那几个人,把我绑了。   贺子华把他和那三个绑匪起诉了,绑架加上故意伤害罪,都判了很重的刑。   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没有漏洞,但我总觉得有一点和奇怪。他们既然是为了钱,为何没打过电话给贺家,也没和我开过口?   我把我的疑虑和贺子华说了,他说:“他们胆大无脑,绑架后才觉得招惹了麻烦,害怕再坐牢所以就没有开口要钱。据他们交代,他们回仓库是想把你放了的,但唐旻安却先一步发现了你,所以他们才会动手伤你。”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地方听起来不太对劲,贺子华抱着我说:“别想太多了,这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会随时盯着他们的,只要他们再敢做坏事,我就让他们一辈子都呆在里面。”   在我做小月子的这段时间,贺子华几乎都是在家里办公,每天都陪着我。钟点工是个很醇厚的阿姨,每天都做很多补身子的汤给我喝。   等做完30天的小月子,我长胖了,精神劲儿也挺足的。   我实在是在家里闷坏了,提出让贺子华陪我逛街,他很爽快的同意了。   在我做小月子的这段时间,贺子华不准我看电视,也不准我玩手机,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外,其他时间都要我躺着,所以今天他才带我去营业厅补卡和买手机。   我寻思着一个多月没和段燕联系,她一定急坏了,手机才弄好我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我刚打出去,段燕就接了起来,看来这段时间没少等我的电话。   “喂,段燕吗?你的好闺蜜沈珂已经上线!”贺子华就站在我身边,我嬉皮笑脸的说着,他被我逗笑了,可电话那端的段燕却哭了。   “你个疯子!你总算舍得打电话给我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   段燕哭得我特别难受,我连忙说:“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改天我约你吃饭逛街,到时候再说吧。”   “那为什么不现在就约!”   我咳了几声:“我和我老公在逛街。”   段燕意会过来:“那行吧,反正你重色轻友的本质我早已看透了!”   挂完电话贺子华说:“听起来她很关心你,叫过来一起吃饭吧。”   “改天吧,今天我只想完全的属于你!”   贺子华被我逗得直乐,他的眼睛都好像变成两个桃心了。   我们去吃了很辣的火锅,喝了凉得发抖的饮料,又去看了夜场电影。回到公寓时,都快凌晨了。   贺子华去洗澡,我犹豫了下,就溜进去陪他了。   他很惊讶,捂着身子说:“你干嘛呢?”   “很明显啊,鸳鸯浴啊!”我说着就往他身后扑。   他一定是憋坏了,我刚抱着他,就看到他起了反应。   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说:“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我的脑袋从他的咯吱窝里伸出来,仰着脑袋看他:“嫌弃我吗?”   “不是嫌弃你,而是很想稀罕你,可是你身体需要缓和,再等段时间吧。”贺子华说着,拿起花洒帮我冲背。   我们从没聊过流产的事情,两个人都刻意的回避。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始终避讳如深。仿佛只要不提,伤口就不会太痛一样。   当他的花洒冲到我腹部时,他的情绪还是起了变化。   那个刀疤,已经变得很淡很浅了,但因为我是疤痕体质,还是弯弯曲曲的想蚯蚓一样,不大好看。   我捂住它:“不准看,好丑!”   他一把把我搂了过去,声音很低哑:“对不起,我欠你的太多了,用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了。”   “没事儿!这辈子弥补不了,那下一世继续嘛!”我说,“不过你没欠我什么,是我欠你,我可能再也不会生宝宝了。”   ☆、<#>第四十六章 让我上班吧   贺子华松开了我,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其实说实话。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要结婚生孩子,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小孩又烦又粘人。我有几个朋友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每次看到那些熊孩子都头疼。”   “是吗?”   “是啊!我当初会接受你也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单纯的喜欢你。你能生个我们的宝宝我自然高兴,但不生也正合我意。没人打扰我们相处,也没人分走彼此的爱。就这样相陪伴着到老,何尝不是件好事。”   我笑笑:“可上次流产。你反应很大的。”   他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我立马补充:“就是你说我假怀孕骗你那次!”   他笑得有些尴尬:“当时毕竟是第一次。情绪波动比较大,但我这次想得很透彻,不生孩子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贺子华说得很认真,我分不清这些话是纯粹的安慰。还是他的内心剖白。但他的话让我紧绷了许久的弦一下子松缓了,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双腿也环上他的腰。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们就放松一点,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他脸一红:“良辰是不错。可美景在哪?窗外的夜景吗?”   我手臂用力,把他的脖子压得很低:“说什么呢?人工化的夜景,哪里敌得过我天然的丰乳肥臀?”   贺子华的呼吸变得粗重了。但他依然嘴硬:“但你的身体真的可以吗?我能忍的。”   我用食指在他的胸部画圈圈:“是吗?那你就忍吧……”   他低吼一声。最终还是没绷住……   我仰着脸看着莲蓬洒下的水流,尽情的享受欢愉,也纵情的流泪……哭到憋不住时,我一把咬住他的肩膀……   他起初很温柔,一直询问我疼不疼,难不难受,渐渐的他也控制不住了,开始尽情的冲刺。   他知道入口和出口在哪儿,而我对接下来的日子却没有一点思路和头绪。在没有他家人打扰的日子里,我真的很开心自由,我甚至都打算放下那些痛,不报仇了。   情到浓时,他紧紧的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揉碎到他的身体里去。   他低哑的声音十分性感:“老婆,我爱你;老婆,我爱你……”   他一遍一遍的说着,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暖化了。   这晚,他一直抱着我睡,我躺在他的怀里做了个决定。把那些仇恨读档保存,从今天起,我要活在当下。   第二天,贺子华开始去公司上班了。他一个多月没去公司,公事堆积如山,几乎每晚都是十一二点才到家。   就这样加了一周的班,我实在太心疼了,加上在家闲得无聊,便煮了晚餐送过去。   我原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所以没事先通知,可谁知却变成了惊吓。   当时大部分员工都下班回家了,我一路畅行无阻的到了贺子华的办公室。门是半掩着的,我迅速溜进去,还提着保温盒转了个圈。   一边转一边还“当当当当”的自己配乐,转完后还做了个拉裙摆的姿势:“惊喜吧!”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因为右侧的茶几上,贺子华和秦凉正坐在一起吃饭。   两个人挨得那么近,就像没地儿坐一样,可分明还有那么多空沙发!   我当时觉得自己特傻逼,人家两个人吃得多欢乐,我却突然出现做了大灯泡!   我多想转身就走,可秦凉却微笑着迎了过来:“你来了,过来一起吃吧,我们也刚吃。”   秦凉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又大方又温柔,我的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但是我也得微笑啊,不然不是被她比下去了吗?   贺子华连忙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老婆,你怎么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秦凉就说:“这还用问,肯定是担心你总是熬夜伤身,想熬点补品给你补补。随便查个岗,看看你有没有搞外遇。”   她说着就接过我手中的保温盒,拿到桌上准备打开。   贺子华用秘之微笑看着我,但我懒得理睬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我老公年轻力壮,不需要补;我也不担心他外遇,毕竟他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   秦凉没接话,她快速的把保温盒打开了,瞄了一眼后皱着眉说:“沈珂,你这做的是什么呀?黑不溜秋的,连狗都不吃的。”   我瞟了一眼桌上的菜色:“你们吃的虽然色香味俱全,但外卖始终不卫生,比不上我自己做的,安全健康。”   秦凉面露尴尬的笑:“这可不是外卖,而是我自己做的。”   秦凉的话,啪啪啪的打我的脸!我真是憋屈死了!   贺子华见我表情不对,把保温盒抱起来说:“我老婆做的菜我很喜欢,谁都别和我抢,我能吃光的。”   秦凉耸耸肩:“子华,你肠胃不好,确定要吃?”   贺子华赶紧吃了几口:“我常吃,没问题的。”   秦凉蹙眉:“怪不得你最近总喊胃疼,原来是饮食上出了问题。”   我瞪了贺子华一眼,他恰好也在看我,可能是太紧张了,竟然噎到了。   我连忙找水,但秦凉已经抢先一步递到了他嘴边。   我坐下,一边喝水一边把心里的怒火压下去。“秦律师,你们俩现在看起来还真像夫妻呢!”   贺子华连忙坐过来搂着我,揉揉我的肩暗示我别生气。   但秦凉却有些得意了:“我和子华外出办事,很多人都误以为我们是夫妻,毕竟我们之前对外公布过要结婚的事情。”   “是吗?难道你不解释的?一个单身女人,被外界误以为已婚,这样是很难交到男朋友的。”我话音刚落,贺子华立马说:“我都有解释的,我的钱包和手机屏保,都是我们结婚证上的照片。”   我用胳膊拐了拐贺子华:“女人说话,男人少插嘴,实在憋不住,就多吃点菜吧!”   贺子华果真闷头吃菜,而秦凉还细心的递了张纸巾给他,真是正室不发威,把我当病猫啊!   秦凉顺了顺头发,然后抬眼看着我:“为什么要解释?我的学历、样貌、家庭背景都和子华很相配,虽然他放弃了我,但我不会放弃他的。毕竟他的眼不会瞎一辈子,而且他的心也不是石头,早晚会被我融化的!”   我真的好生气啊,可我嘴巴说不过她,只能把难题丢给贺子华。“贺总,你的红颜知己都把话挑明了,你应该给她一个答复,别让她望眼欲穿的一直等。反之,若你会选择她,那就干脆点把我踹了,我还好找下家呢!”   “找什么下家!”他搂着我的胳膊说,“我的人生只有丧偶,没有离异,你敢抛弃我试试看!”   他又对秦凉说:“你能别故意刺激我老婆吗?她很爱我,所以很小心眼的。”   秦凉耸耸肩:“若你们这颗鸡蛋没有缝,那我就算是苍蝇也叮不了你们。我先下班了,你们慢慢忙。”   秦凉走了,贺子华立马双手合十:“老婆,你听我解释,我和秦凉真的没有什么。”   “恩,我很确信你们没什么。”   贺子华松了一口气儿,可我下一句话又让他紧张起来。   “对呀,反正你们就把我当傻子骗啊!我亲眼看到你们勾肩搭背的共享晚餐,你还说你们没什么!”   “我们没有勾肩搭背,沙发那么宽,我们的身体根本没接触。”   “哦!你的意思是,你们眼神交汇、心意相通?”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秦凉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们把私人感情放下,做回普通朋友,只谈公事的。”   我冷笑:“你真的放下了?”   “对,我对天发誓!”   我拉下他举起来的手:“发誓这招就免了吧,但就算你放下了,你就能确定她也放下了吗?她要放下了,就不会故意用话激我!”   贺子华被我问得沉默了会儿:“她或许是没放下,但我已经明确表态,和她已经不可能超越朋友关系了。她今晚故意刺激你,应该是出于报复,毕竟当初是我们两个人搞砸了婚礼。她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看我们吵架。”   他说着在我脸上亲了几口:“所以,别生气了。”   我推开他:“我是生气了,我们结婚那么久,我从来不知道你们两个同事的事情。如果你们真的没有什么,你干嘛瞒着我。”   “当初我悔婚,她名声受损,被律师事务所解雇了。我出于内疚,恰好公司需要一个律师,所以就想到了她。我是想找个机会告诉你的,但你当时出了事,我就一直没有机会说。”   他见我不说话,很紧张的拉着我的手说:“你能理解吗?”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我生气,我最终点了点头:“我又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当然能理解你。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女人总是多疑又缺乏安全感的。”   他点点头:“如果你要求解雇她,那我明天就……”   “那倒不用,除了解雇她,还有另一个办法。”   他挑挑眉:“什么办法?”   “让我也来公司上班。”   贺子华蹙蹙眉:“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还年轻,怎么能呆在家做全职主妇呢!不过我不打算做设计师了,我想换个应聘岗位。”   ☆、<>第四十七章 江湖将有我的传说   “什么岗位?”   “秘书。”   “真的吗?”贺子华有些诧异。   我挑挑眉:“不同意?”   贺子华立马摇头:“不是,其实我早就想过让你来公司上班了。你的身份公司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安排你去其他岗位,你和员工都会不自在。所以我也打算让你做后勤秘书。”   贺子华的这番话倒是出乎我的意外,我的不快一扫而空,我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真的?”   “真!”   “那我明天能上班吗?”   “随时都可以,但我还想让你休息一段日子。我不需要你赚钱养家,所以现目前还是养好身体最要紧。”   我不依:“我身体好着呢。”   “听话。乖!”   我见说服不了他,只好使出绝招。我勾着他的脖子就去亲他。先是亲他的额头。然后是鼻子、嘴唇。   贺子华的手放在我的脑后,无声而热情的回应着我。   我们缠绵了许久。他的眼神都变得迷离万分,有情欲在眼里无声翻腾。   “老婆,我们现在就做吧。”   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起身锁门。然后把他办公桌上东西一下子扫开,又用他的西装外套铺在桌上。   他太过狂野,我心理准备不足。有点想溜了。   他一把逮住我,手指从上往下的解开我的风衣纽扣。天气挺凉的。退了衣服的我皮肤迅速染上了凉意。   他的手指却很温热,就像指尖燃烧着火焰一般,迅速点燃我身体的欲`望。   我在他的抚`摸下越发地没了力气。他把我一把抱到桌子上。   他开始吻我。   好似玩笑般的。吻过我的耳垂,脖颈,锁骨,肚脐,甚至是更下面的某处。这温柔令我全身颤栗,我开始想要更多,却羞涩得难以表达出口。   他抬头看我:“想要就求我!”   我才不,刚想闭眼,他却没有预兆的一下子就进入了……   可能是换了地儿太兴奋,也可能是解开了他和秦凉的关系如释重负,我特别的投入。我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微长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   贺子华眉头微蹙,闭着眼睛,动作的时候,睫毛一直在颤抖。看他享受成这样,我立马提出要求:“你同意我明天来上班吧?”   “恩恩……”他很敷衍的说。   我提起劲儿想推开他:“不同意我就咬你了!”   我张嘴就咬,可却舍不得用力,反而让彼此更加贴合了。   当我们到了某一个制高点的时候,我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然后整个人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样,很萎靡的躺着不愿动。   因为是公司,贺子华也不敢任由我那么躺着,他收拾干净后又帮我穿衣服,可刚穿到一半就有人来敲门。   我和贺子华对视一眼,吓得脸都白了。他却很沉稳的咳了一声,对外面的人说:“等一会儿。”   我立马穿衣服,收拾案发现场,又把凌乱的头发弄整齐了,挪到沙发上装模作样的吃饭。   贺子华去开了门,没想到竟然是唐旻安。   唐旻安穿了一身黑风衣,围着一条黑围巾,显得瘦而高,艺术家的气质凸显。   他一进来我就赶紧招呼:“唐大哥,吃过晚饭了吗?没有就过来吃点。”   唐旻安这才注意到我:“你也来了,好些了吗?”   “彻底恢复了!”   他冲我笑笑,然后坐到我对面,盯着我看了许久。   他的眼神含着笑,挺温柔的,可我却特不自在,毕竟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么狼狈。   可他却好像一点都不尴尬,收回视线后说:“看来这段时间吃得不错,都胖了!”   贺子华拿着一份文件也走过来,坐到我身边说:“那是肯定的,我连公司都没管的照顾她一个月,她不胖能对得起我吗?”   他们俩原来是谈合作项目的,就是贺子华投资唐旻安画廊的事情。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画廊的店面已经找好了,就在昆城新文化中心里。哪里是最近新崛起的文化中心,艺术氛围很浓厚。   但他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市场难打开。   这种社会,讲究的是名人效益,唐旻安虽然在国外小有成绩,但在国内却没知名度。虽然巨人广告能帮他宣传,但没有榜样号召力,效果也不会太明显。所以他们俩一直合计着联系上昆城本土最着名的画家季兰芳女士。   按照贺子华的计划,他打算用钱购买几幅她的画作,顺便给画廊提个词;而唐旻安呢则用实力来说服她,如果季女士不嫌弃还能拜个师。但他们两个人的办法都用完了,季兰芳还是毫无所动。   他们俩焦头烂额,毫无头绪。   我看着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觉得自己也许能帮上点忙,便主动请缨:“那个季女士多大了?”   “50多吧,她在昆城大学做外聘教授,平时到处写生,偶有作画,不仅行踪难觅,觅到了也拿她没招。”唐旻安摇头叹气。   “别沮丧嘛,改明儿我试试!”   “你?”唐旻安很诧异:“你能帮忙?”   “当然能!”我朝他挤挤眼,“你的投资人已经允许我做他的秘书了!”   唐旻安高兴得鼓掌:“那太好了,你看起来很会讨妈妈级的人欢心,估计事情到你这儿会有些转机。”   贺子华却不太乐意:“我什么时候同意你马上来上班了?”   我指指桌子:“就刚才啊!刚才在那里,我们可是深入的交流了一番呢,你别想翻脸不认账啊!”   贺子华可能没想到我会毫无忌讳的说出来,脸一下子就红了:“行吧,就算我同意了,但你的工作得由我安排。”   唐旻安蹙蹙眉:“我觉得沈珂很适合这份工作,就让她和我一起跟进吧。”   贺子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不太高兴的同意了。“行吧,给你们一周的时间,如果还是毫无进展,那就放弃季兰芳这个人,另想办法。”   我们是一起下楼的,在电梯里我又问起糖豆。   唐旻安的表情不太好:“它生病了,最近一直再打针。”   “那么可爱的糖豆竟然病了?”我一听也着急了,“那现在好些了吗?”   “可能是我忙画廊的事,疏于照顾它。最近它住在医院,今天中午我和医生通过电话,医生说有在康复。”   我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会康复的,等它完全好了后,我带它去溜溜。”   唐旻安欣然同意:“当然,以后一起共事,机会有很多。”   贺子华和唐旻安各自取了车离开。   但贺子华似乎很不开心,一脸的闷闷不乐。我碰了碰他:“怎么扳着一张脸呢?谁招惹你啦!”   贺子华拍开我的手:“别惹我,我不想和你说话。”   我哼了一声:“裤子提起来就翻脸了!行!谁先说话谁就是孙子!”   我气鼓鼓的扭头看着窗外,夜色下的车子走走停停,无数的人在赶路,或疲惫,或困顿,或亢奋。   贺子华最终没忍耐住,在等红灯时他说:“老婆,你干嘛争着抢着的要和唐旻安一起做事?”   我扭头四处看看:“耶?谁在说话?好吵!”   他配合的来了句:“你的孙子已上线了!”   他这句话逗得我直乐呵,我一乐呵那就是消气了。“你看你那小气劲儿,虽然唐旻安很高很帅,但你也不差啊!怎么就那么担心我被人抢了呢!”   “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是有些自卑了!那时候你多么希望我救你,可先救你的人却是他,我总是不自信,担心你会因感激而衍生出其他的感情来。不然你们怎么能因为一条狗就聊得那么投机呢!你要是真喜欢狗,那我养几只给你,让你忘了那个糖豆,把你的爱全部贡献给绿豆、红豆和毛豆!”   我仰头大笑:“这个建议不错,改明儿去市场挑几只狗吧,这样咱们下班、周末什么的,还能找点乐子。”   贺子华见我当真了,有些不太愿意了:“你真要养啊?那以后你对我的关心和爱不是会被分走一大半了?”   “没事儿啊,我们可以把爱都留给小狗吧,小狗可爱又好玩,你也会喜欢它们的!”   他更郁闷的来了句:“可我只想玩你啊!”继而,又坏坏的一笑:“其实你做我秘书挺好的,这样我们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都能随时随地的想爱就爱了!”   他说完,还嘿嘿一笑。   我被他引导得又想起刚才在办公室的事情,脸红得不像话。   第二天,我换上西装就去公司报道了!   我去人事部办理了入职手续,人事部的人都知道我和贺子华的关系了,每个人都对我很客气。   办完后,我正要回秘书室,在楼道拐弯处却撞见了一个人。   “沈珂?”   我回头:“陈朵?”   “你怎么在这儿?”陈朵连忙上前问我,“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找过你,但你电话号码换了,房子也卖了,我联系不上你。”   “我换过号码,你找我有事儿?”   陈朵的脸色尽是尴尬:“就想向你道歉,当初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没有露面。”   ☆、<#>第四十八章 裙子太短了   陈朵的话,把我的记忆带回到人生最痛苦的顶端。我不愿再走进去。便轻描淡写的说:“那些事儿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也罢。”   陈朵笑得很拘谨:“之前公司同事说贺总的老婆叫沈珂。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没想到还真是你!”   她说着想来拉我的手,似乎又害怕我拒绝,整个人看起来怪可怜的。   我一把挽着她的胳膊:“对呀,是我。从今天开始我也在公司上班了,做贺总的秘书。你在什么部门?”   “我在业务部,刚来公司一个多月。还在实习期。”   “我相信你一定能凭着自己的能力成为正式员工的,那咱们得空联系啊,我得去做事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陈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珂。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愣了愣,回头冲她笑笑:“当然。”   她大舒了一口气,笑得很开心。   而我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则心事满腹。   我和陈朵是邻居,打小就一起玩。后来一起上学,感情一直杠杠的。她这人不坏,但有个缺点就是没主见。什么事儿都听父母的。我估计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躲着我,也是她父母教的吧。   都说患难见真情,她当初那般对我,的确是让我心寒得很。但我还是会原谅她,把她当朋友,只是不会与她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我来到秘书室,唐旻安已经在等我了。   “我和贺总打过招呼了,可以走了吗?”   “可以,但我得去和他打声招呼。”   傅遇正在汇报工作,我轻轻地敲了敲门,很小声的说:“贺总,我和唐先生去办事儿了。”   他挥挥手以示同意,我刚走了几步他却又说:“哎,那个老……不是,沈秘书,你给我回来!”   “贺总,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贺子华蹙眉:“你看你穿的是什么衣服,裙子怎么那么短!”   考虑到傅秘书在场,我也不好发作,微咬着牙说:“这是正常的工作服,而且今早出门时,你也说这套挺好的。”   贺子华比了个“x”的手势:“如果是穿给我看,自然是越少越好;但在公司上班,人多眼杂,你以后还是穿裤装得了。”   一旁的傅秘书已经笑得全身打颤了,我生气的对他比了个中指:“你真low!”   唐旻安看出我情绪不好,问我是不是第一天上班不习惯,我无力的犯了个白眼:“和一个鸡蛋里挑骨头的老板共事,心情怎会美丽!”   唐旻安开车很平稳,速度控制得刚刚好,不像贺子华,每次坐他的车都想做云霄飞车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加速。   我一边翻阅季秀兰的资料一边说:“季教授竟然是单身啊!”   “对,好像没结过婚,也没有子女。”   “今天是周三,季教授在学校有课,我们直接去学校吗?”   “恩,但你得做好碰壁的准备,我之前去过好几次,都没和她说上话。”   大学坐落在东郊,是所百年名校,建筑十分有特色。我们直接去了教室,刚坐好季教授就来了。   季教授虽然有五十多岁了,但从外貌上根本看不出来。她有一头浓密的金黄色的长卷发,穿着很素雅,皮肤很白,看起来顶多40多。   教室基本是坐满的,看来她的课很受欢迎。   今天的课程是人体作画,季教授在讲作画的关键时,我小声说:“若待会需要人体模特,你就立马自告奋勇。”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要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他不满:“那你呢?”   我推辞:“我长得丑,而你长得赏心悦目,当然是你上。”   季教授交代完注意事项后,果然如我预期的那样环顾了一圈教室:“有谁自荐做模特的吗?”   我立马暗示唐旻安,可他一副装死的样子,眼看着其他同学都蠢蠢欲动了,我一着急,直接挠了他的咯吱窝。   唐旻安痒得一下子叫着站了起来,季教授微笑着说:“不错,就你了,但我们今天画的是情侣,还需要一个女模特,哪位女同学要来!”   这教授套路挺深的啊,我正想挪得远些,远离灾难中心时,唐旻安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季教授,这里有一位!”   然后,我们俩互相埋怨的到了台上。   唐旻安小声说:“这就叫害人者终自害。”   季教授拍拍手:“你们俩别聊天了,随意的摆个情侣间常用的姿势吧。”   唐旻安图表现,用力过猛的一把把我抱起:“教授,这样行吗?”   季教授温婉的笑了笑:“你至少要抱40分钟,如果能撑住不动不晃,那也是可以的。”   唐旻安在同学的嘲笑声中把我放了下来:“那我们还是换个简单点的吧,教授,就坐着互相凝视怎么样?”   “自然一点就行,这次绘画的重点就是眼神和身体姿势的表达。”   我和唐旻安在桌子的两侧各自坐了下来,他把一只胳膊随意的放在桌上,身子微倾的微笑着看我。眼神里的情感很饱满,就像快要决堤的小河,不小心就会流淌出来一样。   季教授很满意的说:“男模特的表达很到位了,现在女模特配合一个动作就行。”   我想了半天,干脆摆了个微微颔首、眼睛上扬、但嘴巴却羞涩的笑着的样子。   “两位模特表现得很好,同学们开始画吧,两位模特坚持一会儿,别乱动。”   我和唐旻安一动不动的坐着,慢慢的笑容开始僵硬,眼睛也瞪得快流出眼泪来。   我到最后已经有种脸部要抽筋的感觉了,但唐旻安还一直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起初我觉得挺平常的,但被一个男人那样深情凝望着,我渐渐的就有些不自在了。   我可是有夫之妇啊!若让贺子华看到在这种画面,他的醋坛子肯定是分分钟打翻的节奏啊!   想到这我就有些分心了,眼神无法再集中,季教授示意我再坚持一会儿。“一切都是为了艺术,再坚持会儿。”   等所有的同学都画好后,季教授才示意我们下台,每个学生都把画作教到课桌上。   “好的,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吧,下周再见。对了,最后呢还要谢谢两位模特。”同学们朝着我们的方向边看边鼓掌,我旁边的女生小声问我:“你们真是情侣吧?”   “不是,就朋友啊!”   “可男生看你的眼神可绝了,深情得连我都心动了!”   我迅速的看了唐旻安一眼,还好他没听到这话,我呼了一大口气儿说:“他是专业模特啦!”   季教授离开教室后,我和唐旻安马上跟了出去,原本一直找不到和她搭讪的借口,可走到一条过道时,一阵大风突然刮了起来,把她手里的画作一下子吹散了。   我和唐旻安马上冲过去帮忙。   “谢谢你们啊!”季教授接过我们捡起的画作说。   “季教授,不用客气的。”   她盯着我们看了两眼:“怪不得觉得眼熟呢,你们是刚才课上的模特吧。”   “是的,教授记性还真不错。其实我们不是学校的学生,这次来学校也是专程来找您的,不知道教授能不能抽出点时间……”   教授思索了一下:“是谈画廊的事吧?”   唐旻安立马说:“对!之前我给你递过合作意向书,不知道你看过了没有。”   季教授倒是坦诚,直接说:“我没看过,倒不是觉得你开的条件不吸引人,而是我不喜欢看那种条条框框的东西,更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投注到商业创作上,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人生活,赚那么多钱也带不进棺材里去,对吧。”   我们边说边聊,走到她车边时,她又重申了一遍:“总之很谢谢你们能看得起我,但我只能说抱歉,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   唐旻安多少有些丧气,但还是做垂死挣扎的说:“季教授,我当年会学画画,多少是受了你的启蒙。现在找你,除了圆我当年的梦,更主要的还是想把你的作品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人了解、认识你。”   季教授笑得很恬静:“既然我是你的启蒙老师,那你就更该远离我,毕竟艺术是需要把持距离的。太靠近,就会沦为柴米油盐一般的存在了。”   季教授离开后,唐旻安很挫败的说:“季教授是真的从未考虑过我们的提案,看来是没戏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未必。”   唐旻安眼睛一亮:“莫非你还有办法?”   “要想请动人,必须得投其所好。爱钱的你就砸钱,要名利的你就给他名,但季教授显然不缺这两样,所以我们要找到她缺的东西。”   “缺什么?难道是缺男人?就算她真缺,我也不可能立马找个给她。”   我耸耸了肩:“你还不傻啊,总算说到重点了!你难道没注意到,季教授虽然很温柔,但她的眼神却很空洞,偶尔还会露出哀伤、呆滞的一面,看来她必有挂念之人。”   唐旻安一拍脑袋:“还真是!我之前就觉得她少了点什么,经你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那你说说现在要怎么办!”   “还是先去找贺子华吧。”   唐旻安一本正经的说:“找他干嘛?莫非真打算把你老公送给她?哎呀沈珂,你真大方,为了我的画廊,竟然打算献出自己的老公。”   我瞪他:“你少说话,别破坏艺术家在我心里高冷的印象。”   ☆、<>第四十九章 款款深情   我们回到公司时,正好是午饭时间。   我们在公司旁边吃海底捞。边吃边聊。   我的我的想法说了出来:“独身主·义在我们国家的整个社会氛围里都是异类的。就算是在观念相对开放的现在,女人坚持独身周围都会有很多反对的声音。何况是在季教授那一代呢!”   还是贺子华懂我,他沉吟了一会儿,说:“所以你觉得她应该有喜欢的人?”   “对,他们当年肯定遭遇了什么,才会分手。”   唐旻安插了一句:“不一定是分手。有可能是天人相隔吧。”   我摇头:“应该不会,因为季教授给我的感觉很正面。好像她一直在等对方回来。”   贺子华点点头,说:“行。我之前只调查了她最基本的资料,没有深挖她的私生活。我待会就让朋友继续挖一挖。”   “恩,但也别挖得太深了,我们的目的只是想投她所好。而不是把她挖成个透明人。”   贺子华亲昵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有分寸的。”   原本气氛多好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对感情正浓的新婚夫妇,可一旁的唐旻安却酸溜溜的来了句:“我平时也经常那样搓揉糖豆的毛发。”   我和贺子华对视一眼。都不想理他了,拖着手就回公司。   一路上都会遇到公司员工。他们纷纷和我们打招呼,贺子华点头回应,而我尴尬陪笑。   到了没人的地方后。我说:“咱们在公司还是低调点吧。同事们都看着呢,我觉得很不自在。”   贺子华不以为意:“你难道不知道你上班的主要任务就是和我秀恩爱吗?”   “切!谁爱秀谁秀!”我正要甩开他,秦凉端着一杯咖啡朝我走了过来。   她直接把咖啡塞进贺子华手中:“你爱喝的拿铁。”   她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是透明人,但从我身边走过时,又似故意的用肩膀撞了我的我的胳膊。   贺子华没留意到,我也就没说,只是拍拍他的肩:“看吧,我不秀,自然有人陪你秀。你们还真是秀得一把好狗粮啊!”   贺子华立马把咖啡递到我给我:“瞎说什么呢,那你喝吧。”   “那可是秦律师用满满的爱意买给你的咖啡,我怕喝了会肚子疼!”   贺子华盯着我就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吃味啊?”   “对啊!就是在吃味儿,你乐了吧,得意了吧,觉得自己魅力很大吧?”   贺子华一把搂过我,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大口:“我一直知道自己是女神收割机,但我只有遇到你才有电,才能启动!”   我不想看他嘚瑟,快速走进办公室。   他跟了上来:“真生气啦?那我不喝了,把它丢掉吧。”   我皱眉:“怎么能浪费食物呢!”   这时傅秘书也恰好来办公室,他直接把咖啡塞到他手中。   傅秘书受宠若惊,贺子华走后,他很激动的对我说:“夫人一来公司上班,贺总果然就转性了,竟然还知道犒劳员工啊!”   他这么称呼我,我还真是不习惯。连忙说:“叫什么夫人啊,多别扭!要么像以前那样叫我沈珂,要么直接叫我沈秘书!”   傅秘书倒也爽快:“那就叫名字吧。其实当初看你们分手,我觉得很遗憾的,毕竟我总觉得你们很配。”   “哪里配?”   “是一种感觉吧,虽然你们的家世、学历和赚钱能力都不搭,但就觉得你们很像,类似夫妻脸那种!”   我挑眉一笑:“是因为男的帅女的美吧?”   傅秘书开怀大笑:“的确是这样,但你自己夸自己,我还真想吐槽一句不要脸呢!”   有傅秘书的指导,加上上司又是自己的老公,所以也没有面对上司的压力,很快适应了这份工作。   秘书主要就是处理好各种邮件,安排会议和上司的行程,都是一些不太复杂的事情。和做设计师相比,轻松不少。   但贺子华似乎很喜欢刺激的感觉,总是假公济私的找些理由把我叫进办公室,然后对我袭胸、摸臀部什么的。   我稍微抗议,他就说做秘书不被上司潜,那多无趣。   我说要把他的行为昭告天下,他就说咱有证,不怕!   日子就那样欢脱的过着,是我很久没有享受过的轻松,每天和他一起上下班,家里家外的秀恩爱。还和傅秘书相处融洽,偶尔还会和陈朵一起吃饭,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一切都那么美好,我真的不想打破这平静,所以我一直有些抗拒和段燕联系,总觉得只要和她通话、见面,记忆就又会被拉回那段无法回首和后悔的岁月里。   但很多事都是无法逃避的,这天周末,我还是联系了段燕,在很郊区的一个咖啡店见了面。   段燕是坐出租来的,当天还下了雨,她没带伞,头发和衣服都被淋得有些潮湿。   她一见我就埋怨:“干嘛跑那么远?”   “怕遇到熟人。”   她点点头,有些埋怨的看了我一眼:“你也真是的,这么久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好几次都冲动的跑到你家,但最终又没敢敲门。”   “抱歉,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但我想问问你,那次我打电话给你,就是你说是骚扰电话那次,当时你是不方便吗?”   “秦凉都找上门了,在我家坐了几个小时,你说我能方便吗?”   “她找你做什么?”   “应该是查到你怀孕的事情有蹊跷吧,而且她还去找了我舅舅,假装是看妇科,其实有一句没一句的把话题往你身上带。”   我心一悸:“那你们没露馅吧?”   “肯定没漏啊!你快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真是又好奇又担心!”   我把后来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她,她听后沉吟了片刻,说:“孩子没了,的确很遗憾,但这也不算坏事。这样你就能和他好好的过下去了,沈珂,人生苦短,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一心想着复仇也没意思,你就放下过去,和他好好的吧。”   “你说得对!其实我也反省了很多,也悟出了很多道理。但人活着,总是身不由己。我现在已经不和贺家人打交道了,就想和贺子华好好的生活,能快活一天就赚一天。如果他们家的人不再找我麻烦,那我很可能就把仇恨慢慢淡化了。”   段燕握住我的手:“对,你做得对!”   “可是段燕,我总觉得我被绑架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既然是为了钱绑架的我,却没有从我这里捞到一分,我总觉得他们是被人指使的。”   段燕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你这脑袋瓜就是爱胡思乱想!案子都结了,你就别多想了!”   “不是我多想,我总觉得指使他们的人,是秦凉!”   段燕一愣:“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现在和贺子华的公司上班,秦凉也在公司做法律顾问,但她在我抢婚后,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恨意。你说就算她再大度,那就算不吵不闹,那也肯定把我们恨得牙痒痒的,肯定眼不见为净走得远远的。可她却和我们在同一家公司,随时随地看着我和贺子华。我总感觉她这是玩大招呢,说不定就是想盯着我,某天再揭穿我!”   段燕沉吟了一会儿:“你的分析也有道理,说不定她就是想让你流产……”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段燕叹了声气儿:“那你还是多提防她的好!但就算是她指使的,我们还得谢谢她呢。否则孩子出生,贺子华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恨死你的。”   我沉默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段燕,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再怀孕了!”   段燕有些气愤:“调理调理身体,会有的。但就算怀不上,他贺子华也不敢嫌弃你,否则我一定帮你削他!当初你怀了他的孩子,要不是他妈心狠手辣,那你们也不会走那么多弯路!”   “那件事我不打算让他知道了!”   “目前当然不能,但若他妈再逼你,你就把证据找出来,甩他们一脸!”   原本打算和段燕看场电影再回去的,但贺子华打来电话,说他的朋友查到了季教授的老底了,他和唐旻安都在画廊,让我赶紧过去。   我打车到了画廊,贺子华递给我几张纸:“你先看看吧,内容很劲爆!”   原来季教授在读大学时,和她的导师相爱了。但她的导师有家室,为了和她在一起,还要和妻子离婚。   她的妻子自然不依,到学校里大闹了一场!季教授和她的导师最终被迫分手。   季教授还在临近毕业时被学校开除,她的父母算是有点家底的,便掏钱送她出国留学。她几年后学成归国,去学校找过导师,但导师已经不再学校执教了。   导师在一年后,还是和妻子离了婚,然后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季教授是个很痴情的人,也没再婚,就一直单身至今。虽然她没说,但大家都猜得到她在等她的导师。   季教授的这份深情,深深的打动了我。   ☆、<#>第五十章 争风吃醋   “这才是真爱!”我看完后,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抑制不住情绪的说:“现在的人感情太浮躁。能有几个像季教授这么长情的!我都能猜到季教授当时被人们怎么辱骂的,但她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三。她和她的导师应该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从她默默坚守这点能看出,她真的是爱得深沉那个。”   贺子华直接从身后环住我:“放心吧,我也会对你长情的,不会和别的女人朝三暮四。发展出什么的。”   他一下子破坏了我感概万千的情绪,我推开他。多少有些不悦的说:“我倒不敢保证,也许某天我会遇到一个更能走进我灵魂的人。”   贺子华一听。揪了我的耳朵几下:“你敢!”   唐旻安看不下去了,他“恩恩”两声:“你们真要这样伤害单身狗吗?”   嬉闹过后,我们开始商量要怎么做才能打动季教授。   贺子华说:“如果她真想找到导师,那我们巨人广告可以在公路、城区的广告牌上免费打广告。但我感觉她不喜欢张扬,这个办法不一定行得通。”   唐旻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他沉吟着点头:“办法是有的。但不确定行不行得通。”   “说来听听。”贺子华揉揉眉。   “我感觉季教授是个情感很压抑的女人,这可能是她当年的经历有关。她内心很想找到导师。但她可能有两点顾虑,一是害怕导师忘记了她,二是导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所以才一直这么被动。”   我灵机一动:“所以直接打广告的方式太张扬。季教授一定不会接受,但我们可以换一个相对温和的方式。比如若季教授真的和画廊合作,那我们就主打一副画,那幅画的内容可以以他们最深刻的一幕做切入,以那副画为主题进行推广,这样既能宣传画廊,还能让导师一眼就认出是季教授再找他!”   唐旻安听我说话,激动得伸出手说:“沈珂,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我想什么你都能猜到!快,击个掌以示庆祝!”   我和唐旻安击了掌后,才注意到一抹不善的注视。   贺子华冷言冷语的说:“我还在场呢,你们请注意言行举止。别说沈珂不会是谁的蛔虫,就算是,也只会是我的。”   贺子华这醋吃得我猝不及防,唐旻安多少有些尴尬:“我们只是开个玩笑。”   “恩。”贺子华竟然没给他台阶下,还一本正经的说:“但玩笑也得有个度吧。”   我尴尬得不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贺子华站起身说:“那现在我们也有努力的方向了,我公司还有事儿,剩下的沟通就由你去参与吧。毕竟我也不懂画。”   唐旻安点点头:“当然,我会画一幅画带去,用画做切入点的。”   “这是你的领域,你看着办就好。”贺子华说着就走了,都没叫我一声。   我小声对唐旻安说了句抱歉:“加油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开口,我们就先走了。”   唐旻安耸耸肩:“你已经给我提供了很多灵感了,快去吧。”   我追出去时,贺子华已经把车开到路口了,我立马坐进副驾驶。   他很严肃的开着车,我没忍住,小声的说:“你这是做什么呢?你投资唐旻安的画廊,那也算是股东,我们商量的目的,也是为了让画廊更好。可你那样说唐旻安,他肯定会觉得尴尬!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我和他真有什么呢!”   “沈珂你还敢对我发脾气?我告诉你,我现在完全是在忍着不发飙,你最好别惹我!”   我皱着眉头说:“你发啊!发啊!我好怕哦!还真是没见过像你这种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   “我也不想给自己戴,但现在是别人告诉我,你们走得太近了!”   “谁?谁说的?”他一脸愠色,我试着问了句:“是秦凉告诉你的吧?”   他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我语气很酸的说:“看来你心里还是偏向秦凉的呢!也对,毕竟要不是我,你们早就结婚生子了!”   贺子华把车停在路边,扭头冲我很大声的说:“的确是秦凉告诉我的,但我也不是没有主见的人,那么亲密的一幅画就那样摆在我眼前,我不乱想都难!”   “什么画!”   贺子华打开手机,点开相册丢给我,我拿起来一看,头都大了!   竟然是我和唐旻安在季教授的美术课上做模特的照片!不知道秦凉是从哪里搞到的照片,那画面很清晰,一看就知道是现场拍的。   我想解释,但看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脸,便没说话。   到家后,他直接去了书房,我回到卧室越想越不对味儿。明明我和唐旻安也是为了公事才那样,他该不会以为我们两个真的怎么样了吧?   这么一来我就坐不住了,去推书房的门,可竟然被她锁起来了。   我敲了好几声,他才把门打开。但并没有让我进去,我推了他一下,他才侧过身去。   “我知道你怀疑什么,但我和唐旻安真的没什么。难道我在你心里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坐到书桌前,背对着我,不说话。   我走到桌边,双手撑在桌子上说:“那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我和唐旻安去学校找季教授,她上美术课,说需要模特,我就推荐了唐旻安,但谁知是要画情侣,为了给季教授一个好印象,所以我也就上了!”   “是啊!所以你们就深情对望,款款情深啊!”他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捏得够狠的:“我又不瞎,难道看不出来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吗?沈珂,你也许不知道,我对感情是很小气的,当初他救了你我是很感激,但我一想到他和那几个绑匪,都看光了你的身子,我就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弄瞎了!”   我真没想到那件事他还一直没释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又说:“但我也很感激他救了你,只是有些后悔和他合作画廊了,总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唐旻安会那样看我,也是出于环境需要嘛!他是画家,之前肯定也做过模特,所以很敬业。你也和唐黎交往过,她为了工作不是也没少和别人演戏么?”   贺子华的脸色更难看了:“所以她最后背叛了我!”   我知道自己举了个不好的例子,也想到他曾经调查我的事情,就故意说:“她背叛你是她不对,但肯定也是你们的感情出了问题,她才会一时鬼迷心窍,说不定是她发现你有别的女人。”   他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勾着他的脖子:“反正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你爱信不信吧。”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少和唐旻安接触,季教授的事情我会让傅秘书跟进,你处理邮件、安排我的行程就行。”他说完还特认真的盯着我看,仿佛想看我的表情。   我立马点头:“当然ok!”   他的表情这才变得好看些。   周一上班,秦凉一大早就来秘书室:“沈秘书,贺总现在有客人吗?我有事情要和他汇报。”   我笑:“秦律师,怎么勤快的往贺总办公室跑,该不会是以公事为由,行谄媚之事吧?”   我和傅秘书共用一个办公室,她立马瞥了傅秘书一眼,压低声音说:“沈珂,你这是在干嘛?你如果不爽我和贺总共事,那你就去和他说,让她开除我啊!”   我用正常音量说:“我怎么会不爽呢?我好歹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娘,秦律师能不计前嫌的为公司工作,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但我不喜欢那种背后使阴招的人,若你以为一张照片就能离间我和我老公,那你不妨再试几次,看谁最先出局。”   秦凉似乎想骂我,但最终还是没能骂出口,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她走后,傅秘书很小声的问了句:“你们俩杠上了?”   我摇摇头:“我才没那功夫主动挑刺儿!但若她主动挑事儿,我也没有怕的理!”   秦凉后来应该是和贺子华告了我的状,但他没说,我也就没问。   这天中午,贺子华和其他公司的高层开会,散会后又去吃饭了。应酬少不了喝酒,所以他就没让我去,而是叫上傅秘书就走了。   我下楼吃饭时,恰好遇到了陈朵,两个人便约着去吃牛肉面了。   吃饭时陈朵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最近公司有些传言,不知道你听到没有?”   “什么传言?我不知道。”   “就你和贺总、以及秦律师的事情,都被他们说成狗血三角恋了?”   我觉得很有意思,便问她都有些什么版本。   “有人说是你假怀孕插足到他们中间,现在来上班就是为了盯梢;也有的人说是秦凉插足你们中间,她现在在公司属于卧薪尝胆,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会翻身上位;更过分的版本是贺总享齐人之福,两个都想要……”   ☆、<>第五十一章 生育   我被陈朵的话逗得笑得流出了眼泪:“这些人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怎么满脑子斗来斗去的思想!”   陈朵松了一口气儿:“看你笑成这样我就知道没这些事了。其实我听了他们的议论后还挺担心的。一直想问你来着。”   “没事儿,我们好着呢!不过你还有多久转正?”   “月底就是最终考核了。”她的神情有些沮丧。   “怎么了?”   “我没有做出业绩来。估计没办法留在公司和你继续做同事了。”   看她心情不悦的样子,我原本想说我会尽力帮她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等回家和贺子华吹吹枕边风、把事情落实好后再告诉她吧。   但我没想到陈朵会因为我当时的态度,觉得我不帮她而心生怨念,而在以后的日子里趁乱踩我几脚。当然了,那都是后话。   画廊的事现在是傅秘书在跟进。我偶尔会打听进度,傅秘书说唐旻安打算拿出能感动季教授的画作再和她沟通。但他在创作过程中遇到了困难。   “什么困难?”   “唐先生没谈过恋爱,无法画出恋爱中女人的神韵。这艺术家好像都是晚上比较有灵感,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深夜打电话给我,和我探讨这个问题了。可惜我也是个大老粗。根本帮不上忙。”   傅秘书说着还摇摇头:“唐先生也挺可怜的,一个人在昆城生活,连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每天拉着我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秘书聊。”   傅秘书说者无心,但我却听者有意了。想到唐旻安现在的状况。我始终撇不下情面,总想帮他。   至于原因不过两点,一是还恩。他当初为了救我可是差点把性命都搭上的;二呢也是为了公司考虑。早点把画廊运转起来,公司也才能盈利嘛。   但考虑到贺子华之前的吩咐,我决定以短信的方式和他聊天。   “在忙?”   唐旻安的短信回复得很快:“没,在发呆。”   “有能为你效劳的吗?”   “有是有,但不敢,你老公似乎很介意我们过密的联系,所以才让傅秘书跟进的吧?”   没想到唐旻安连这都能猜到,我怕他对贺子华有不好的印象,立马辩解:“我没跟进画廊后续工作纯粹是因为公事。”   唐旻安过了一会儿才发过来:“那你说说,你如果和心爱的人被迫分手,那会怎么样?”   我看着这个短信,想到了自己。   当初赵彦背叛我,我是愤怒和不甘心的,但我没有低三下四的求他回心转意,也没有小心翼翼试探看他会不会回头。而是很恨他,一心只想报复。   后来我和贺子华相识相知相爱,他因他妈妈的陷害而对我失望,提出要分手。我努力过,挽回过,但最终还是放了手。   我自暴自弃过一段日子,在知道复合无望后,便全身心投入到新工作中去。   人前我若无其事的喜笑颜开,但人后却是黯然神伤的,有时候看见和贺子华相似的背影,或者是轮廓,心脏就会一下子皱成一团,有种呼吸都要停止的感觉。   有时候,看着某个地方就开始发呆,总幻想着他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夜里也会反复失眠,因为他总是入梦来,要么说恨你,要么又抱着说爱你,搅得你困意全无。   想到那些事,心里又悲伤起来。这时贺子华恰好从外面回办公室,经过秘书室时,他还冲我抛了个媚眼。   看到他这样,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恨真的算不上什么,毕竟日子还是要往开心了过!   我迅速打了一条短信,然后发给了唐旻安。   “等爱的女人,前期会很暴躁慌张,慢慢的又会患得患失,但经过岁月的洗练,则会变得从容淡定,笑容温暖,眼神倔强。心很坚硬,泪也是。”   我不知道唐旻安能不能看得懂,但他没有再回短信过来,我也就没再回过去。   下班时,贺子华说想吃海鲜,我们商量着要去哪里吃时,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所以开的免提。   “子华,你妹妹羊水破了,你快来医院吧!”是我婆婆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很紧张,连声音都在颤抖。   “好,我马上过来。”   贺子华很激动,他的手指都微微用力,指甲都泛白了。   他回头看我时,眼底的喜悦收敛了些:“老婆,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听到贺子敏要生孩子了,我的心情的确是很复杂的,但我还是把这个问题又丢给他了。   “那你想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贺子华沉吟了一会儿:“我当然想要你去,但我担心你看到婴儿,会联想到不愉快的事情而难过。”   他的话,令我心头一暖:“没事,我早就调整好了。”   贺子敏在她爸爸的医院生产,我们去时她已经进产房了。一行人在产房外等候,我婆婆和赵彦特别的坐立不安,一直在产房门口晃荡。   我叫了一声妈,但她没应答,而是扭头对贺子华说:“你妹妹一个午觉睡醒羊水就破了,可她坚持顺产,我真怕出事。”   她说着,还抹起了眼泪,看见她这幅模样,我的心里还真的挺不是滋味的。果然自己的女儿就是宝贝,而别人的女儿就是猪狗不足的东西。   “没事儿的,顺产对身体好,何况医生很专业。”贺子华温声安慰。   这时,赵彦的父母也来了。   他们是认识我的,见到我多少有些尴尬,我冲他们笑笑,便默默的推到最不起眼的位置。   贺子华跟了过来,他揉着我的肩膀说:“别往心里去。”   “什么?”   “她可能是太着急了,所以才没有听到你叫她。”   我没想到贺子华既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里还是挺感动的。我想这日子是和他过,只要他对我好,又有什么坎过不去呢!   “我没事儿,她没赶我走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哪里会埋怨呢!”我冲着贺子华微笑。   这时,一个护士从产房出来,大家立马围了上去。“贺子敏产妇的情况怎么样?”   “有点失血过多,现在需要输血!”   我婆婆一听,腿一软,要不是我公公和贺子华及时扶住,估计又会摔到脑袋了。   赵彦的妈妈是个很耿直的人,属于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见此立马说:“亲家,你别太担心了!这女人哪个不生孩子,但出意外的却没几个,再说这是在自家医院,医生肯定会尽心尽力的,我们就安心的等着抱大孙子吧!”   赵彦立马去拦他妈,示意她别说了。   我婆婆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看得出来被气得不轻,碍于身份没有发作,但也没接话,而是转身对我公公说:“你问问主任到底是什么情况,实在不行就剖腹吧。”   我公公点点头,刚想打电话,赵彦的妈却气冲冲的夺过手机:“亲家,不能剖啊!”   我婆婆压着火气说:“怎么不能了?”   “这顺产对大人小孩都有好处,大人产后恢复快,能第一时间喂奶,而孩子呢通过产道的挤压,心肺功能也会更好!”   赵彦的妈说完还一副“快夸我”的表情,我婆婆的嘴巴动了好几下,最终没忍住,还是大声的说了出来。   “亲家,在待产室的可是我女儿,我有权为我女儿选择一个更安全的生产方式!”   她说得很强势,赵彦的妈好像觉得受到侮辱了,立马回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女儿现在已经是我贺家人了,她的事当然是我们更有发言权!”   赵彦的妈也不是个简单角色,眼看两个人要掐起架来,我作为在场的唯一的女性,走到中间把他们隔开了。   “妈,阿姨,你们都别争执了,到底是顺还是剖,医生肯定会综合评估后做决定的。我们在这说话,产房里的子敏也能听到,让她听到大家因她吵架,肯定会影响到她。”   她们俩经我这么一说,总算没再吵了,各自坐到一边。大概半小时后,孩子总算出来了。   是个女孩,身长50厘米,体重3.1公斤,粉嫩嫩胖嘟嘟的,还真是可爱。   我婆婆和赵彦的妈抢着抱孩子,我在他们身边偷偷的看了几眼,心都有种要被暖化的感觉。   孩子先从产房抱出来,医生让我们带去打预防针。赵彦和我婆婆留在待产室门口等贺子敏,我和贺子华以及赵彦的爸妈则一起带孩子去打预防针。   赵彦的妈妈抱着孩子,嘴边一直挂着笑,还是很开心的。“我这打孙女长得真俊!一般小孩刚生出来,脸皮都是皱巴巴的,你看我这孙女,又白又嫩,真是稀罕人啊!”   “可不是嘛,挺像赵彦的。”赵彦的爸爸也这样应答了一句。   我和贺子华忙前忙后的办理各种手续,赵彦父母就抱着孩子在那一直夸,眼睛都舍不得离开婴儿一秒钟。   贺子华空隙时也会去逗她:“叫舅舅,舅舅给你大红包。”   打预防针时,是贺子华抱着打的,孩子啼哭时,他轻柔的抱着微微摇晃,眼神和语气都温柔得想会渗出蜜糖来一样。   ☆、<#>第五十二章 他的礼物   我知道贺子华是很喜欢孩子的,但因为我身体的原因。才违心的说做丁克也很好。我的心底一下子就滋生出很多小情绪来。   我们当初因为有孩子而结合,未来可能也会因为没有孩子而分开。想到这些,心情就会低落到不行。   贺家添了一桩大喜事,公婆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些,加上每天都有人上门看望孩子,我晚上下班和周末的时候会过去帮帮忙。   贺子华每天都要抱着孩子亲上几口。我婆婆偶尔就会意有所指的说:“那么喜欢亲,赶明儿自己生一个亲个够。趁我还能动时一口气把你们兄妹俩的孩子带大,这样孩子也有个伴。”   贺子华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这孩子看着是可爱,但若是自己的,那可是白天黑夜的得伺候着,我公司刚上轨道。我还想多拼几年!”   我公公恰好也进来了:“你那公司再赚钱,能比得上医院?你还是收收手,来接管医院吧。”   贺子华笑笑:“你不是还挺硬朗嘛!再说人各有志。我还就喜欢我现在的事业!”   这晚我们在别墅待到快凌晨才回去,那时孩子都睡了。可贺子华还是又去看她了,还在她的脸上摸了两下。   晕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笑得特别温柔。好像吃了几罐蜂蜜一般。整个人都要被融化了一样。   到了公寓后,我们洗了个澡就打算睡觉。刚关灯,贺子华就翻到我身上。   “长夜漫漫,不做点什么?”   我不太有兴致,便说:“累。”   可他却兴致满满,擒住我的耳垂,就亲吻起来。   他早已熟悉我身体的每个敏感地带,他恰到好处的挑弄着,我的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   我弓起身子迎向他,顺便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安全套给他。他接了过去,但没有撕开:“不如以后不用这玩意儿了!”   “为什么?你想要孩子了?”   “也不能说是想要,就顺其自然吧,有了是惊喜,没有咱也不丧气。”   我知道贺子华是很想要孩子了,但为了心爱的男人,我还是愿意试一试,何况我们已经结婚了呢!   ……   那晚,没了一层薄膜的束缚,他变得特别兴奋,竟然像初尝世事的男人一样,要了我好几次。   我怕贺子华有压力,背着他买了排卵试纸,每天早晨监测排卵情况,若显示排卵就会主动找他交公粮。   这天是周五,唐旻安来公司了,他兴奋得把一纸合同甩到贺子华办公桌上:“季教授同意与我们合作了,她会把她的画作拿出一部分放到画廊去卖!”   贺子华点点头:“不错,我会配合宣传的。”   贺子华说完就又处理去其他事情,唐旻安有些傲娇的说:“贺总,不夸夸我?”   “夸你?为什么要夸你?”   “季教授可是个大人物,拿下她,那画廊必然是有赚不赔,我们好歹是同盟,你对我说服她的过程一点都不好奇?”   贺子华很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与你合作只是我的一个项目之一,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百多号员工要管,每天做的事比你多,那是不是也要找谁邀功求夸奖?”   他又说:“你好歹也是个艺术家,能不能安心作画,别动不动就提前,俗气!”   唐旻安被贺子华说得哑口无言,灰溜溜的出了办公室。   我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便说:“唐旻安拿下季教授也算是尽力尽力了,他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下喜悦,顺口一夸的事,你非要上纲上线!”   贺子华不认同:“像他这种人,在艺术领域可能算翘楚,但在商界那就是菜鸟。要想让他迅速成长,那一味的称赞只会是害了他,鞭策才能让他脚踏实地的好好干!”   “可鞭策过度也会打击人的积极性。”   贺子华盯着我,语气变得酸溜溜的:“你是在责备我?那行,你就用你宽广的怀抱去安慰他吧。”   “德行!”我白了他一眼:“对了,就上次我和你提过的事情,你没忘记吧?”   “就你朋友陈朵的事儿?”   “对,她其实潜力不错,嘴巴挺厉害,稍加磨练定能成为销售界的奇才。但可能就是一时之间找不到方向用力,所以才没做出业绩的。”   贺子华拍了拍脑袋:“真是抱歉,我好像忘了这茬事!”   我一听,急了:“考核结果是明天出来吧!她好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难得请我帮个忙,你竟然忘记了!”   “就她那样的人也算朋友?当初你落难,她有对你伸出援助之手么?”贺子华埋汰我。   “以怨抱怨有什么劲儿啊!退一步海阔天空啊!你赶紧的把我安插个后门!”   贺子华坏坏一笑:“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   他挑挑眉,故意露出一脸色相:“实际点的,男人嘛,你懂的。”   我嘿嘿一笑:“懂啊!若陈朵没过考核,那你未来一个月都别想爬上我的床!”   他绕过办公室,一把把我搂紧怀里,对着我的耳朵吹起:“看你这着急的劲儿,要不是你每晚都叫得很嗨,我都要怀疑你的取向了。”   我推他:“到底有没有正行了?”   “有!”他说着刮了我的鼻头几下:“我早就安排下去了,放心吧,她肯定会转正的。”   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贺总!”   “不够……”   我跑到门边对他吐了个鬼脸:“晚上继续哦亲!”   回到秘书室时,傅秘书不在,唐旻安竟然还没走,他一脸哀怨的窝在沙发里看着我。“沈珂,你老公也太冷漠无情了吧?我一腔要干大事的热情,被他三言两语就给浇灭了!”   “他就那样,对工作很严谨,但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得见!”   他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我之所以能用画作打动她,也是来源你的激发。”   “我?”   “对,就你发给我的短信。那条短信给了我很大的灵感。”他说着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黑色盒子。   “为了表达谢意,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我立马后退:“你太客气了,我怎么能收你礼物呢!”   “你别有负担,这不值钱的,是手工diy的一个手链,我偶然看到,觉得很适合你所以才买的。”   “我真不能要!”   “你是怕贺总生气吧?”   “不是……只是……”   我咬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这时高跟鞋的声音在外面的过道响起,他见我不收,把盒子放到我办公桌上就走了。   我追出去想叫回他,但看到秦凉那双打量的眼睛时,为了不贻人口舌,立马把盒子收进抽屉里。   秦凉是去贺子华办公室的,她进去时顺手关门。我听到贺子华让她把门打开,她往我这边瞪了一眼,很不甘不愿的把门打开了。   办公室没人,我禁不住好奇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是一串贝壳手链,每颗贝壳都打磨得很光滑,在光线的照射下亮晶晶的,是很好看。   我试戴了一下,和我纤细的肤色也很搭。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向来不乱收别人的礼物,何况家里还有个爱吃醋的老公。   我把手链放回盒子,打算以后见面时再还他。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发现公司里十分热闹,原来是考核结果出来了。我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公司内部邮件,上面有合格者的名单,陈朵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立马给陈朵发了个短信:“你转正了,以后好好干!中午得空我请你吃饭吧!”   陈朵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复过来:“谢谢,午饭得改天吃了,我有点忙。”   我倒没觉得陈朵的回复有问题,寻思着她可能是转正后事情多了起来,就没放心上。加之刚好是开例会的日子,我忙着安排会议、整理会议纪要,就把这事儿忘一边了。   贺子华对员工其实不错的,每次有新进的转正职员,他都会让财务拿出一笔钱,让员工们聚餐,以增进感情,培养默契。   这次的聚餐时间定在周五,除了家里有事的个别员工外,大家都去了。   贺子华包了一家韩式烧烤店,大家喝酒吃肉,谈天说地,气氛很好。   我和贺子华也去了,中途我去上洗手间,这时有两个女员工也进来了。她们边洗手边说:“你听说了吗?这次销售部的一个女员工,是走后门进来的。”   我当时坐在马桶上,后背一下就打直了!她们该不会是说陈朵吧?   “是吗?叫什么名字?”   我拉成耳朵听到另一个人说:“叫陈朵!”   “陈朵不是和贺总的老婆关系很好嘛,我看到她们俩吃过几次饭。不过有这样的人力资源,能留在公司也属正常。”   “你说的对,但我听说陈朵是被潜·规则了,才留在公司的!”   “谁潜的啊!”   “就业务部经理啊!”   “那糟老头子?”   “对!”   “他不是有家室吗?陈朵也算美女,为了一份工作既然把自己卖啦?”   ……   她们聊着就出去了,我听得一头雾水,想立马找陈朵求证。   ☆、<>第五十三章 误会   陈朵的为人我还是挺了解的,她虽然没主见。但在男女关系的处理上却很严谨。大学时。她认识了一个有家室的社会精英,那男的想包养她。奢侈品、鲜花没少送,开的价也不错,但陈朵一直没接受。   她们说的业务部经理我是知道的,40多岁,秃顶。黄牙,还有些驼背。看起来就是一副色眯眯的模样。当初我还问过贺子华,为什么会让他做经理。贺子华说他人脉很广,业务部五分之一的业务都是他拉来的。   而陈朵,则是个干净自爱的女孩,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工作而献出自己呢。而且还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   办公室里向来不缺的就是八卦和诋毁,若她们在公司散播谣言伤害陈朵,那我肯定要让她们道歉!   我当时太急迫了。直接把在吃烤肉的陈朵叫到门外了。   风有些大,我把风衣裹紧了些。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直接问比较好,试探在很多时候会更伤人。   “朵儿,你最近和同事相处得还融洽吗?”   她点点头:“挺不错的。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我什么时候没关心你了?其实是我刚才听到有两个女同事谈论你……”   陈朵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我:“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随她们说去吧,我懒得理会。”   “朵儿,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她们说你能留在公司,是被业务部的经理潜·规则换来的!这可是事关你一个女孩子清誉的事情,你怎么能大方的随她们去说啊!”   陈朵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可是嘴在她们身上,你让我怎么办?”   “明天上班,我会以公司的名誉发个邮件,暗示她们别胡乱造谣,若执意不改,那不仅会被解雇,还有可能吃官司。”   陈朵低着头笑了起来:“总裁夫人,你说话做事怎么那么幼稚呢?解雇?吃官司?你是把现实和电视剧混淆在一起,傻傻分不清楚了吧?”   她的语气多少带着一丝鄙夷,我虽然不太舒服,但还是很耐心的说:“你觉得行不通吗?那你有其他办法吗?”   她冷笑了几声,摇着头说:“没有,我毫无办法,因为她们说的是事实。”   “什……什么?”我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朵儿,你别开玩笑吓我!”   她抬起头盯着我,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我干嘛要开玩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沈珂这么卑鄙吗?表面上装大方得体,背地里却玩阴招,你真以为你仗着有点权势,就能把我赶出公司吗?”   我被晨读骂得莫名其妙:“朵儿,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为什么要把你赶出公司啊!”   “你心里清楚!”   “不!我一点都不清楚!”   她阴笑了一下:“你不就是怪我在你爸妈出车祸时没有帮你嘛,现在你仗着成了老板的女人,就表面和我做朋友,背地里却动手脚让经理赶我离开!”   陈朵莫须有的职责,令我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慌乱,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朵看到我这样子,很生气的说:“被揭穿了,感觉很糟是吧?我当初会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转正的机会,就是为了证明给你看,就算你想赶我走,我也能凭自己的本事留下来!”   “不是,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很大,陈朵脖子上的丝巾被一阵大风卷走了,她看着飞走的丝巾毫不在乎的说:“我已经证明给你看了,只要我放弃自尊和底线,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现在你既然知道真相了,想辞退我就尽快吧。”   陈朵说完,折回店里拿了包就走了。我看到业务部经理一直从窗户那往外望,似乎是在看陈朵。   我站在冷风里,心里乱的很!我明明和贺子华说过帮她转正的事情,怎么她却说我没帮过她,还故意要撵走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贺子华见我没进去,便出来找我。他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这么冷的天,傻站在这干嘛呢?快进去吧。”   我摇头:“你去吧,我先回家了。”   贺子华没有一刻犹豫的说:“一起走吧。”   他把车钥匙递给我:“外面冷,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去和员工打个招呼马上就来。”   回去的路上,我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靠在座位上,贺子华打量了我老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我:“你心事重重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原本不打算说的,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就问他:“你知道各个部门考核的流程吗?”   “我可是公司的老板,公司的大小事务可都是经过我许可的,你说我会不知道吗?”   “具体方法是什么?”   “每个部门都分成几个小组,有组长有组员,组长和组员互相督促,每天给自己和小组成员打分。打分记录会被送到经理手中,他再结合业绩和平时的观察,把名单提交到我这,我签字后再转给人事部。”   “所以经理是最关键的一环。”   “对。”贺子华蹙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来,是觉得流程不合理吗?”   我摇头:“很合理,但却很容易让人钻空子。”   他颔首:“确实如此,但这种弊端是没办法消除的,不过你是听说了些什么吗?”   我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都说出来,贺子华那双敏锐的眼睛却早已看穿一切:“是陈朵和业务经理的事儿吧?”   我敏感的看着他:“你早知道了?”   “我也是刚才吃饭时注意到的,我看到业务经理的手放在陈朵的屁股上摸了几下。”   我气得要死:“我也是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听到员工谈论后才知道的,起初我还不信,想替她找回公道。但她承认了,还说她这么努力的要留下来,就是为了证明即使我赶她走,她也能留下来!”   贺子华倒也不傻,立马抓住关键点:“我发誓,陈朵转正的事我和业务经理是打过招呼的,他后来送上来的名单,我也是看到陈朵在列后才钻了空子!”   “那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误会?”我一颗心火辣辣的燃烧着,真有种要暴走的感觉了。   “你冷静点,现在胡乱猜测也毫无用处,明天上班后我找业务经理沟通沟通。”贺子华揉揉我的肩:“再说了,陈朵也不是小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只是她和业务经理对上眼了呢!”   回到家后,我还是放心不下,给陈朵打过电话,却发现她把我拉黑名单了。   贺子华见我睡不着,便抱着我的脑袋塞进他的胸前:“别胡思乱想了,明天我会问清楚的。”   第二天刚到公司,贺子华就把业务经理叫进了办公室。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便找了个翻找文件的借口也进了办公室。   “刘经理,你觉得这次新进的职员怎么样?”贺子华坐在椅子上,表情轻松的问着。   刘经理挠挠头:“还行,估计一个月至少能拉来一单。”   “是吗?”贺子华点点头:“那除了工作能力外,还有其他亮点吗?”   刘经理突然吞了好几口口水,似乎很紧张:“贺总,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贺子华把手放在桌子,身子微微前倾,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我是指,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你觉得新进的女员工怎么样。”   “贺总,我是有家室的人……”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伪善的恶心男人!我正想质问他,贺子华却先我一步开口了。“你既然有家室,那和陈朵的事儿又是什么情况?”   刘经理干脆装傻:“什么事啊?我和陈朵只是普通上下级关系,实习期时她没有做出业绩,原本是打算淘汰她的,但你示意我后我就立马把她留了下来。”   贺子华揉了揉太阳穴:“刘经理,别挑战我的忍耐底线,我做事向来讲究证据,不然我也不会贸然的把你叫来。你要明白一点,我现在是给你坦白的机会,而不是问你事情经过,你再敢说一个字的假话,立马收拾东西滚出我的公司!”   贺子华的语调越来越高,神色也越来越严肃,连我都被吓到了。   刘经理吓得一头大汗,但又不敢擦,之前的淡定荡然无存。“贺总,你别生气,其实是陈朵主动示好我的,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才会……”   我看这刘经理得了便宜还卖乖,忍不住上去说:“刘经理,你是有家室的人,婚外情后还把责任往女方身上推,你能有点担当吗?”   刘经理却一脸委屈相:“夫人,是真的!我知道你和陈朵私交甚好,所以根本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那天我把她叫进办公室,其实是想告诉她能转正的事情,其实也是想透过她的嘴,让她在你们面前美言我一句。谁知道她一进来就抱着我……我虽然有老婆有孩子,但激·情早已被磨灭了,她一碰我,我就没能把持住……”   我真有种再听下去耳朵都要聋的感觉,便出了办公室,想把陈朵叫来对峙,让她看清刘经理的真面目。但她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就说有事要忙,若我要开除她就爽快点,别找她的茬!   ☆、<#>第五十四章 撞破   我真不知道陈朵对我怎么有那么大的误会,我一直想解释。无奈她总是躲我。   贺子华说。男女之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旁人操碎心也没用。就像他执意要娶我一样,没人能拦得住的。我越是逼得紧,陈朵越会排斥我,倒不如给她些时间,等她碰壁后。也许就能醒悟了。   “可万一越陷越深、到最后无法脱身呢?”   “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必须为错误的选择埋单。”贺子华在我的额头上亲了几下。“别想了,明天就是媛媛的满月酒了。我们去给她选份礼物吧。”   媛媛全名赵恬媛,是赵彦和贺子敏的女儿。   我们去了母婴店,小孩子的东西非常可爱漂亮,选择困难症犯了后。干脆把相中的都买了。后来我又去母婴店买了一对金手镯。   满月酒是在酒店办的,毕竟是赵、贺两家的第一个孩子,办得挺大的。席开30桌。小公主收礼物受到手软,当我把手镯送上的时候。贺子敏有些嫌弃的说:“送金子啊,多俗气,人家的宝贝明明是可爱的小公举!”   当时人挺多的。我有些下不了台。   贺子华走过来说:“你们女人的眼光还真差不多。你嫂子买了衣服和玩具,是我执意要买金子的。不过买都买了,说不定媛媛长大后就喜欢了。”   贺子敏这才不情不愿的收下了。   一个阿姨见此说:“看来子华也挺喜欢孩子的啊!赶紧生一个吧。”   “就是,反正早生晚生都要生,早点完成任务,你爸妈也就没什么牵挂的了!”   “对啊,你看你们夫妻俩都长得那么好看,这孩子得有多俊啊!”   ……   ……   这些阿姨个个巧舌如簧,我和贺子华被左右围攻,那滋味不能太爽!   我多想说会生的,可是考虑到身体状况,根本不敢乱说什么。贺子华便做起坏人来,说他不太喜欢小孩,都过几年再考虑,说不定一辈子都不生了。   那些阿姨连忙说:“不生孩子那不是瞎胡闹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这可是自古以来的古训!何况你家那么大的财产,你不生谁接班!”   后来我婆婆插了一句:“是不不愿生,还是不能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   她的语气很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针对我的,恰好我手机响了,便找了个借口逃脱了她们的围剿。   是唐旻安的电话。   “喂,干嘛呢?”   “沈珂,你喜欢狗吗?”   “啊!喜欢啊!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家糖豆生了两只狗宝宝,但我精力有限,养不了那么多,你要的话送你一只。”   “当然好啦!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晚点过去拿。”   “行,不过你不需要和你老公商量一下吗?”   “不用,他之前就说要养狗的,但总有事儿耽搁了!   因为心里惦记着毛茸茸的可爱小狗,我特想快点去把它带回家。吃饭时我和贺子华坐一桌,但他在我的对面,我不便和他说话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吃快一点,陪我去个地方。”   我发出去时贺子华的手机立马响了一下,他打开手机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回过来一条短信。   “哪里?”   “去拿一个宝贝。”   “你吊我胃口啊!”   “恩,给你个惊喜嘛!”   “只怕会变成惊讶!”   我刚想给他回复过去,我婆婆很不悦的说:“你们两个,有什么话不能摆在门面上说的,当着大家的面发短信,很不礼貌。”   “对不起……”我小声的道了歉,和贺子华做了个鬼脸,就闷头吃饭了。   我胃有些不舒服,随便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我去洗手间洗脸时,看到贺子敏在过道另一头的盆栽后面站着。   我从洗手间出来,她还在哪里,不过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没注意到我。   我想到她对我排斥的态度,便打消了和她打招呼的念头,拐弯时突然听到她很激动的说:“你别过来,你要是毁了我现在的一切,我定不饶你!”   我以为是谁要伤害她,立马折头,我当天穿的是软底布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也不会发出声音。我刚想问她怎么了,又听到她说:“你现在想做爸爸,想认女儿了?那当初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不可能!我不会离婚的,我现在的老公对我很好!将来我也会生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至于你,哪里好滚就滚去那里吧!”   贺子敏很压抑的吼完这些话,然后把电话挂了。我悄声的躲在墙后,感觉呼吸都拿不上来了。   在贺子敏发现我以前,我回到了大厅。   贺子华也吃好了,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媛媛,轻轻摇晃着:“你怎么去那么久?刚才你说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心里还是震惊得很,根本无暇理睬贺子华,喝了一瓶饮料后才勉强冷静下来。   “你把孩子给我抱抱。”   “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那么红?感冒是不能抱小孩的,会传染。”   我心急的瞪了他一眼:“快点啦!”   我找了个椅子坐下,贺子华把媛媛放到我手上,盯着她看了许久。小孩还小,五官没有张开,所以看不出来到底像不像赵彦。   我在宾客中寻找着赵彦的身影,他正在敬酒,已经喝得微醺了,走路都有点摇晃了。   “贺子华,你觉得媛媛像谁?”   贺子华想都没想就说:“这么小,谁看得出来,不过她爸妈倒是经常争论像谁的问题,说到最后还会吵起来。”   “是啊!如果永远都分辨不出来就好了!”   贺子华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你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时贺子敏也回来了,她眼眶红红的从我怀里接过孩子,就去母婴室喂奶去了。   我和贺子华走出酒店时,看到赵彦的爸妈在门口送他们家的亲戚。我听到他妈说:“孙女是挺可爱的,过两年再让他们给老赵家生个孙子,凑个‘好’字!”   听到这,我却觉得有些悲哀,一旦他们家发现媛媛不是赵彦的骨血,还不知道会闹腾成这个样子!   这时赵彦也出来了,他浑身酒气的走过来拉着贺子华说:“大舅子,就这样走啦!侄女满月,你做舅舅的肯定要不醉不归嘛!走走走,再进去喝!”   贺子华不着痕迹的抽回被他拉着的胳膊,我们要走时他却又拦住我:“沈珂,是我赵彦混蛋,喜新厌旧的爱上了子敏!但是造化弄人,你竟然又成了我嫂子,其实我是不服气的,你怎么能一翻身就成了我的长辈呢?但没关系,以后你们的孩子还得叫我女儿一声姐姐呢,我扳回一句,心里总算平衡了,平衡了!”   贺子华有些反感的对酒店员工说:“开个房间,让他醒醒酒。”   贺子华被员工驾着胳膊拖行走了,但他还是一直回头朝我们嚷着:“可是怎么办!据说你不会怀孕了,不介意的话,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生一个送给你们?”   贺子华一直再忍,听到赵彦越来越过分,作势要冲上去打他。我拽着他的袖子说:“冷静点,别和醉汉一般见识,何况那么多人在场。”   赵彦的爸妈也来道歉,最后才不了了之。   但贺子华的火气还是没消,上了车后他怒气腾腾的说:“我忍他很久了,若他下次再敢胡说八道,我一定凑得他再也说不了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况他是你妹夫。”   “他那么说你,难道你不生气?”   “生气,但更觉得他可怜。”   贺子华蹙眉:“他怎么可怜了?沈珂,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哪里怪了?我是有话想和说,但又怕你生气。”   他立马调整了呼吸,勉强笑着说:“说吧。”   “你之前不是说要养狗吗?”   “对!多大点事儿,我已经让朋友帮我物色了,等有合适的品种就养。”   “我现在就有一个很合适的,能养吗?”我说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当然能!”   “那咱们现在就去把小狗狗接回家吧!”   “你高兴就好!”他说着发动汽车,“地址呢?”   我把地址报了一遍,他刚露出微笑的脸,又阴沉下来:“唐旻安家?”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对,糖宝生小狗了,所以我想养一只嘛!”   “养是可以养,不过我很好奇,你们私下的联系到底有多频繁,怎么连他家的狗生小狗了你都知道?”   贺子华质问的语气令我特不悦,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就算我和唐旻安频繁联系又怎样?贺子华,你把对你居心叵测的秦凉留在公司,我有计较吗?而唐旻安是我的救命恩人,糖宝也救过我,我就算天天和他联系又怎样?贺子华,我是嫁给了你,但不是卖给了你的奴隶,你别想控制我的生活、交际和思想!”   他被我这么一吼,但是有点发懵了,可能是从来没看到我这个样子吧。   他张张嘴,缓了缓才说:“你觉得我控制你了?”   ☆、<>第五十五章 发烧   “没有吗?”我反问:“我的家人都死了,我的朋友误会我。和我决裂了。我的世界只有你了。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呢?不准我和异性来往,可我的生活就是简单的在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移动。在公司因为我的你老婆的身份,也没有人会和我主动亲近,难道你的目的就是让我封闭自己,让我的世界只有你吗?”   贺子华张了张嘴巴,许久没说话。   当时正是下坡路。贺子华正在转着方向盘的手,他的手不经意的一松。车子差点冲下坡路,好在他立马回过神来。又把车子甩了回来。   算是有惊无险,我却是被吓得一身冷汗,手脚哆嗦。   贺子华把车子停好,解开安全带对我查看了一番。言语间尽是担忧:“没吓到吧?”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他看。   在车子短暂失控的那一刻,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与其这么消极的活着,倒不如去地下陪爸妈。好歹还有个伴。   他见我不说话,抱着我的脸用手指搓揉着眉头:“对不起,我刚才手滑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手滑么?”我自呓一般。从他故作平静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个被吓得呆滞的自己,“倒不如滑得再久一点……”   “老婆,你是真生我的气了吗?我是太爱你、太怕失去你了,所以才会约束你。但我真的没有意识到你会对我的干涉那么反感。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你相信我,我会改的,一定会改的。”   他的脸色很慌张,我从未见过他这种样子,到底是有些心软,虽然不想说话,但最终还是说了句:“是我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真是抱歉,我想回家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老婆,不是要去接小狗吗?”   “我突然不想养了。”   贺子华陪着笑:“你喜欢就养,实在喜欢,我把糖豆他们母子都买回来。”   “我是真不想养了,何况糖豆是唐旻安的宝贝,就算你有钱,他也不一定卖。咱们也别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了。”   贺子华在下一个路口掉转了车头,往家的方向驶。   快到家时,我犹豫再三还是给唐旻安发了条短信:“临时出了点事,小狗不能养了,很抱歉。”   发完后我就关机了,贺子华把车开进车库,一路上他都跟在我身后,会帮忙按电梯和开门。   回到家后我就去床上休息。   我实在是太累了,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那种累是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继而扩散至全身,仿佛每个细胞都没有了动力,全部停滞了一下。   我捂着被子睡觉,贺子华来扯过几下,见我不理他后就走开了。   后来我睡着了,但却一直做梦,感觉自己就像在水里游泳一样。   可我即使在梦里,也没忘记自己是个旱鸭子的事实。我拼命挣扎,但越是挣扎就越坠得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叫我,脑袋也是凉凉的。后来我感觉我好像被谁抱起来了,还感觉到有风再吹。   我在梦里很庆幸的叹了声气儿,感觉自己总算活了过来。我试图睁开眼睛,可依然使不上劲儿。   我挣扎了几次,又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时,我感觉全身都很痛,尤其是脑袋,晕沉得厉害。   我刚睁开眼,就看到有一个东西挂在我的脑袋上方,原来我是在输液。   “老婆,你醒了?”我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贺子华一脸担心之色似乎是放缓了些。   我点点头:“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你发烧了,高烧40°,不过现在已经开始降温了。你现在要喝白开水,想喝吗?”   我点点头。   贺子华之前就用保温杯接满了热水,放置了一会儿后水温恰好合适,我虽然口渴得厉害,但勉强喝了几口后,就再也喝不下了。   他扶我躺下:“你难受的话就继续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安心的睡就好。”   我果然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都黑了,但我们还在医院。   我的烧已经退下来了,虽然还是很难受,但勉强能动了。“怎么还没走,是需要住院了吗?”   “不需要,我普通流感,不发烧的话吃点药多休息一段时间,就会痊愈的。我是看你睡得太沉了,所以想让你多睡会儿。”   可能是白天和他吵了一架让他觉悟了,也可能是我生病令他内疚了,我总感觉他的温柔有些刻意。   从医院出来后,贺子华说要带我去喝粥,但这种时候很多粥店都关门了,最终他决定回家煮给我吃。   回到家,他把稀饭煮好后,就带我去洗澡。   我其实是太累太难受了,别说洗澡,就算是坐到了地上我都不想起来的。但贺子华一直耐性的哄着我,说他亲自帮我洗,我实在是没有力气拒绝,便同意了。   我坐在浴缸里,他帮我洗头,还帮我洗脚。水把他的白衬衫都溅湿了,但他一点都不在意。   洗好后,他用大毛巾把我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把我抱到床上,用被子盖住我后,拿来吹风机帮我吹头发。   我靠在他的怀里,感觉特别踏实,之前对他的埋怨已经渐渐消失了。   洗好后他又找来睡衣帮我穿好,把枕头垫高了让我靠着休息。“稀饭马上就好,你等我一会儿。”   我摇头:“你吃吧,我没胃口。”   “你现在身体虚,不想吃也得多少吃一点,吃完还要吃感冒药。”   他在厨房里忙了好一阵子,然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进来了。我坐起来想自己吃的,但他说他喂我。   他喂得很认真,在确保稀饭不烫的情况下才喂我,我每次不想吃他都耐性的哄着我,好不容易吃了小半碗,我感觉再吃下去我都要反胃了。   贺子华这才作罢,又倒水让我把那些五颜六色的子弹头吃下去。   感冒药很催眠的,我吃了没多久,眼皮就又沉了起来。   这一觉倒是睡得很踏实,但我总觉得好像有人一直在给我量体温、擦脸什么的。   第二天是周一,我刚要起床,贺子华就把我按回床上:“今天不用上班的,你好好休息。在身体完全康复以前,你甚至不能出门。”   他想到了什么,又说:”我不是在限制你的自由,而是想让你多休息恢复元气。“   我一直以为,他所谓的改变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却一直放在心上。我多少是被感动到了,可能是生病摧毁了一个人的骄傲和戾气,让我变得更加依恋他。   我张开手臂说:”可是没人陪我,我会寂寞的……“   ☆、<#>第五十六章 古怪男人   贺子华摸了摸我的鼻子:“我时间太赶,来不及做早餐给你。不过我已经给段燕打过电话了。她待会儿会过来陪你。顺便带早餐给你。”   “真的?那么贴心?”   “还有更贴心的,午餐我会帮你们叫外卖。到时候直接送上门。”   “谢谢老公!”我张开手臂,“抱抱!”   他俯下身子抱了许久,出门前还依依不舍的说:“老婆,我一想到要丢下生病的你去上班,就有点于心不忍。我干脆把公司卖掉吧。然后拿着钱去环球旅游,相伴终老?”   我也顺着他的话说:“这个可以有。我表示很喜欢!”   他走后大概二十分钟,段燕来了。她带了粥、煎饺和馄饨。我胃口还算不错,吃了一大半。   我和段燕靠在沙发上看韩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段燕说她想辞职了,不想干房地产了。但又不知道辞职后能做什么,很是苦恼。   “实在不行,我和贺子华说说。来我们公司上班吧?”   段燕撅撅嘴:“其实我不太想上班了,我想自己做点什么。”   “自己创业肯定比打工自由。但也要操心得多,你有好的想法吗?”   “我挺喜欢猫啊、狗啊这些小动物的,所以想开个宠物美容店的。”   我听着觉得很可行。便鼓励她心动不如行动。可她很哀怨的说:“我都一把年纪了。却连个对象都没有。我担心我每天和猫猫狗狗打交道,会更没机会认识男人,我可不想一个人孤独终老,那样真的太可怜了。”   我坏笑着说:“原来你是想男人了啊?但其实你开宠物美容店,也会有机会接触到男人啊!而且愿意养动物的男人,会更善良哦!”   “得了吧!”段燕翻了个白眼:“养宠物的,大多都是女性,就算有男人养,那也是养了讨好喜欢的女人。”   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对,就是唐旻安,他现在恰好是单身,若把他们两个凑一对,那也挺不错的。   段燕看着我说:“你在笑什么?是在嘲笑我饥渴的想要男人是吧?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要是谁能赐我一个男人,我肯定感恩戴德!”   我很冷静的说:“我能赐你一个。”   “真的?”   “当然!艺术家,留洋派,最重要的是长得还很帅!”   段燕的两眼仿佛都变成桃心状了,一脸花痴相的说:“真的?”   “千真万确,最重要的是,他还养狗,他的狗很可爱,你开店后能借机帮他照料狗,一来二往就熟了,三来四往的就对上眼了。”   “那行!我马上准备准备就开店!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包在你身上了!”   后来我把这件事情和贺子华提了,他说他们两个还算合适,抽个机会让他们接触接触,说不定还就真来电了。   自从上次吵过架,把我的想法表达出来后,贺子华的改变很大。   他不再干涉我的交友自由了,也开始把我往他的朋友圈里带。   画廊正式开业那天,还举办了一个晚会。唐旻安苦恼没有女伴,嚷着要去出租一个,我趁机说:“介不介意我介绍一个?不收费的哦!”   “美吗?”   我耸耸肩:“和你很搭就是了!”   “那成!我提供礼服,晚上你把她带过来!”   画廊的面向群体就是富裕阶层,贺子华以投资人的身份,邀请了商业圈里很多有名的人士,我很少参加这种场合,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段燕也是第一次参加晚会,我们两个凑在一起,那就是典型的忐忑姐妹。   我把段燕介绍给唐旻安的时候,她更是慌乱地把自己的名字都报错了:“你好,我叫沈珂……啊!不是,我是沈珂的朋友段燕,你可以叫我小燕。”   我和贺子华在一旁,笑得肚子都疼了,段燕紧张的一直抓着礼服裙摆。   唐旻安注意到了,微笑着说:“我还是叫你小燕子吧。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借用你做一晚的女伴,而不会把你吃了。”   段燕对唐旻安是真的一见钟情了,脸上冒出两圈红晕来,两只眼睛电力十足的盯着他,我擦肩而过时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擦擦口水吧,都快流出来了。”   段燕还真的抬起手就去擦嘴。   我对贺子华说:“糟了,段燕彻底变成迷妹了,可唐旻安却很理智,要是害段燕得了相思病,那我该怎么负责?”   “媒婆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让他们自由发展吧!”贺子华和我说话时,有几个男人过来和他打招呼。   “贺总,你还真是商业奇才啊!广告做得那么好,转眼间竟然又开发新项目了!”   “李总过奖了,我不过是有收藏合眼缘的画的爱好,便随便一试罢了。”   这李总看了我一眼:“这是贺总的新女朋友?”   贺子华搂着我的肩膀说:“我老婆。”   “结婚了都没告知我们一声,太不给名字了吧!”   “只扯了证,等办宴席的时候一定会请你们过来热闹的!”   他们的话题我参与不进去,便找了个借口溜了。我也不认识什么人,便想找段燕,可她正勾在唐旻安的胳膊上,唐旻安和人说话时,她就一脸迷妹样儿的点头、微笑。   看来只能自娱自乐了。   我从服务员那要了杯香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独饮,刚喝了两口,有一个人就坐到了我旁边。   我微笑的朝他点了点头,可他一开口就让我感觉这人来者不善。   “你是贺子华的老婆?”   他的话里带着一种敌意,但我还是很礼貌的说:“你也是他邀请的贵宾吧?”   他冷笑着摇了摇头:“不,他没邀请我,但我和他很熟的,尤其是和他妹妹很熟。”   我当时一下子就想到了贺子敏摆满月酒那天,无意间撞见的那个画面。莫非,他就是和她通话的男人?   媛媛的生父?   我快速的打量了他的五官,的确有些相像,尤其是眉毛和嘴唇的形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我不想牵扯进去,连忙起身:“希望先生能在这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我先走了。”   “等等!”他一把逮住我的手:“能帮我个忙吗?”   我耸耸肩:“我可以帮你叫服务员。”   他往沙发上一靠,脸上聚集起一股怒气:“服务员帮不了我,若你真要叫,那可以把贺子华叫过来。”   果真是来者不善!   今天有很多宾客在,我不想让他闹·事把宴会搞砸,便重新坐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把贺子敏约出来!”   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媛媛的生父。   但我没表现出来,只是很为难的说:“我和她的关系很糟,她不一定愿意出来,何况她还有小孩要顾,今晚不行了。”   “那就明天中午12点,我在这里等她。”他说着,递了张名片给我,起身就走了。   那是张酒店的名片,后面还用碳素笔标注了房号。   ☆、<>第五十七章 主动联系   晚宴持续到夜里一点左右才结束,贺子华和唐旻安都喝醉了。段燕也意识迷离。我叫了代驾司机,打算先把段燕送回家。然后再送唐旻安。   可段燕像只袋鼠一样挂在唐旻安身上,撒着娇说:“我不要你送,旻安会送我回去!”   唐旻安我说:“小燕子今天帮了我很大的忙,必须是我送!”   “你自身都顾不了了,怎么送她!”我见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模样。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唐旻安呵呵笑:“没事,小燕子不是会飞嘛!”他说着一把把段燕搂进怀里:“小燕子。飞一个?”   段燕特傻气的立马扇着胳膊说;“走吧,我带你飞!”   见他们坚持要自己回去。我只好让代驾司机先送他们回去,又重新叫了代驾司机。   我心里一直想着那个男人的事,也觉得口袋里的卡片烫人得很,可喝了酒的贺子华很感性。一直拉着我说甜言蜜语。   我的心思全放在贺子敏和那个男人身上了,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他似乎是注意到了,多少有些生气的说:“老婆。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有,有啊!”   “那我说了什么?”   我支吾了半天。贺子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兴奋的神情已经染满了震怒。   “沈珂,你到底是在想什么!我在和你谈结婚的事。你却在想其他的!”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件事令我特不安,所以我一直在想它。”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什么事比我们的婚礼还重要!”喝了酒的人,脾气好像特别容易上来。我怕代驾司机偷听了我们的话又传播出去,所以耐着性子说:“等回家再谈吧。”   “为什么在这里不能谈!”贺子华冷魅一笑,“你该不会是看到段燕和唐旻安走得很近,就吃味了吧!”   看他又翻老账,我简直是烦死他了!   “你这男人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往哪方面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头发太黑了,所以想给自己燃点颜色啊?”   “你别和我打马虎眼,你说到底是不是!”   我甩开他搭在我身上的胳膊:“你再这样,我就下车了!”   这句威胁多少起了作用,贺子华总算没闹了。但估计他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可能性了,估计已经把我想成现代潘金莲了!   这不,才一到家,他就趁着酒劲把我按在玄关处的墙壁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但你得做好准备!”   他很暴躁的把领带扯开了,喷着酒气说:“我早就准备好了,我说过的,你若敢背叛我,那我会用一辈子好生折磨你!”   我懒得和他抬杠,直奔主题:“今晚的晚会上,有个男人找我……”   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的话:“然后你对他心动了?”   “贺子华,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凑你了啊!”我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拿出名片就甩到他脸上:“这个男人我不认识,但他说他和你很熟,和你妹妹贺子敏更熟!他说了,让你妹妹明天中午去这上面的地点见他,否则他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贺子华总算放开了我,他把等打开,在看清了卡片后面的字迹后,神色变得很凝重了。   他看了我几眼:“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啊!无非就是夸我美,想约我的话呗!”   贺子华提高声音:“正经点!”   “你要我怎么正经啊,你不是早把我定格为水性杨花的女人了么?”   贺子华叹了声气儿:“我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的,我给你道歉,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跪键盘、跪榴莲我都乖乖认罚。但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交代完这件事情他就走了。”   贺子华已经很少抽烟了,可是他却从书房里找到烟,一个人在阳台上抽了很久。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也走到天台上陪着他。良久后我才碰了碰他:“哎,那个男人和你妹妹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摇头:“初恋。”   “那怎么会分手的?”   “他叫何陈泽,他家世代为官,家境算不错的。但他爸因为贪污受贿入狱,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出了问题,所以就分手了。”   “你和这个何陈泽熟么?”   他摇头:“他们俩热恋时一起吃过几次饭,可是他现在还找子敏做什么?”   我犹豫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把我的猜测说出来:“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就上次媛媛满月酒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你妹妹打电话,她情绪很激动,说对方‘你现在想做爸爸了,想认女儿了,那你当初干嘛抛下我’的话!”   贺子华惊诧得烟头都掉在地上了:“真的?”   “恩,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敢撒谎!何况这事儿太大了,我虽然想过要告诉你,但又怕是自己听错了无中生有。可今晚何陈泽出现,让我感觉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   贺子华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事儿不怪你。你早点休息,我回别墅一趟。”   “都半夜了,你现在回去,肯定会惊扰了你爸妈和赵彦,还是明早再去吧。”   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明早再去找贺子敏。但他这夜几乎没睡,我朦胧间总听到他叹气儿。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回别墅了,我想跟着他去,但他让我再睡会儿。   他一走,我哪里还睡得着,我给段燕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都没人接。   我又给唐旻安打了,也是同样的情况。   看来这两个人,昨晚应该是睡在一起了……速度太快,我还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了。   我起来洗了个澡,清洗了把脸,出来就看到有未接电话。   我以为是贺子华或者段燕他们打过来的,没想到竟然是陈朵。   自那晚之后,陈朵从不与我打照面,即使在公司撞见,她也是绕道走的。   她这次主动联系我,我觉得她可能是想和我解除误会了,便高兴的给她回了个电话。   “喂,陈朵,我刚才洗澡呢,有事儿吗?”   “恩,能出来见个面吗?”   “当然,你在哪儿?”   “我在银河路口的肯德基等你吧。”   我换了衣服,打车去见了陈朵。她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很憔悴,而且脸上还有几道抓痕。   我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沉着气说:“你这是怎么了?”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头,但眼泪已经滴在桌上了。   我看着她憋着嘴那个委屈劲儿,心里难受得紧:“是不是刘经理的老婆干的?”   ☆、<#>第五十八章 媛媛失踪了   陈朵点了点头,整个肩膀都因为哭泣而颤抖。   我坐到她旁边去。一把搂着她的肩膀说:“哭什么哭?哭有用吗?我当初就劝过你。是你非要一条道上走到黑的!现在撞南墙了,知道回头就行!”   她把头埋在我肩上。我的肩膀很快就湿了一大片。我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哭得差不多后,我拿纸巾帮她擦干了泪。   “不哭了,那种没担当的糟老头咱们不稀罕,从今天起和他断得一干二净。有的是小鲜肉和神级大叔等着我们,懂吗?”   她哽咽着点头:“知道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你敞开肚子来吃。把悲愤化为食欲,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把渣男忘到脑后,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我斗志昂扬的激发她,但她却很萎靡的摇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喝酒……”   “喝酒?可是这大白天的……”   陈朵捂着胸口说:“可是我这里痛!沈珂。我这里真的很痛!我不敢以现在这幅面孔回家,也不想去酒店,因为一去酒店我就会想到他昨晚是怎么看着他那个肥腻的老婆打我的!沈珂。你就陪陪我好不好?这大白天的夜店和酒吧都没开门,饭馆又是三五成群的。我好怕一个人……”   陈朵说着又失声痛哭起来,还好这个时候肯德基里没什么人,但任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了想说:“喝酒可以。但得去我家喝。你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你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冷静冷静。”   “去你家吗?”陈朵的眼睛在某一瞬间竟然流露出一丝期待之色,但很快就被悲戚盖过去了:“我是想去你生活的地方看一看,但是贺总会欢迎我吗?”   “你是我的朋友,他当然会欢迎,不过他也有事请外出了,现在应该还没回来。”   我们打了车回家,我在小区门口买了很多甜食和啤酒,据说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吃甜食能让心情变得美妙起来。   一进门陈朵就到处看:“沈珂,你们家装修得真不错,很有你的风格,装修你出主意了?”   “这房子是贺子华一个人装修的,我没参与过。”   陈朵有些丧气的说:“现在的社会,还真是越有钱越帅的人就越疼女人,越丑越穷的男人越不把女人当回事儿!”   我知道陈朵现在很需要发泄,就张罗她过来喝酒,还放了个喜剧电影,想调节一下她的气氛。   我们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为了陪她舒压发泄,我也陪她喝了。   快中午时,贺子华还没回来,我担心那边会出事,就给他发了个短信。   没想到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电影声挺大的,我便去卧室接电话。   “怎么样了?”   “很糟!何陈泽竟然一大早就蹲守在门口,保姆和我妈带着媛媛打算去小区公园晒太阳,结果何陈泽直接把孩子抢走了!”   我吓得不轻:“抢走了?孩子没事儿吧?”   “孩子还没找到,但我妈在追的过程中,被辆摩托车撞到了!”   我一听,心里更慌:“那妈摔到哪儿没有?有去医院吗?我马上过去……”   “妈没事儿,就一点皮外伤,现在全家都在找媛媛。我怕事情闹到无法收场,所以不准他们报警,打算私下和何陈泽谈谈,但我现在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在电话这端,都能感觉到贺子华的巨大压力。“那你现在在哪?”   “在家呢,我现在在院子里给你打电话。我现在不方便出去,得看着他们。你能帮忙去趟酒店吗?如果何陈泽在哪里,你就给我打个电话。”   “当然能,我这就去。”   贺子华情绪很激动的说:“谢谢老婆,但你得注意安全,要不我让傅秘书陪你去?”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毕竟属于家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还是一个人去吧。我和何陈泽无冤无仇,他总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   我挂了电话就往外走,一边穿鞋一边说:“陈朵,我有点急事得出门一趟,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你可以先看电视,酒我待会儿回来陪你喝。”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陈朵很抱歉的看着我:“我一个人在你家,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啦!咱们是闺蜜,我家还不就是你家!”   陈朵的眼神,有瞬间的失焦,自言自语着什么。   我当时急着出门,并没有深想她的异常,加上她失恋,精神本就是恍惚的,更让我对她掉了轻心。   我当时打了车直接去的酒店,这一大早的就频繁出门,加上昨夜的浅眠和一大早就陪陈朵喝啤酒,让我有种精神不足的恍惚感。   我在出租车上闭上眼睛养了一下精神,到了酒店后又打起精神往里走。   我在服务台报了房号:“您好,你帮我查下何陈泽先生在不在房间,我们越好了见面的,但他电话打不通了。”   服务员直接说:“原先住在这个房间的先生已经退房了,现在房间是空着的,没人住。”   这我倒是始料未及:“退了?什么时候退的?”   “今早五点多退的。”   出了酒店后,考虑到那边不便说话,所以我把情况简明扼要的发给了贺子华。   然后我寻思着,现在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若过去那肯定不合适,便给陈朵打了电话:“陈朵,我这边有点麻烦,你别等我了,累的话就去房间睡会儿。”   陈朵那边很安静,没有了电视的声音,她的声音稍微有些紧张:“这样啊,那你忙吧,我喝得有点晕乎了,现在在客房躺着呢。”   “行,那你睡会儿,待会回来带东西给你吃。”   我赶到贺家时,大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想必最终大家还是沉不住气报了警了。   警察在了解情况,赵彦急切的比划着什么,整个家里乱的不行。   我先去看了婆婆,她躺在沙发上抹眼泪,我走过去说:“妈,你别太担心,警察会帮我们找回媛媛的。”   她看到我就把气儿发到我身上:“你别假惺惺的了!媛媛一大早就丢了,你现在才赶过来,说明你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家!说不定媛媛丢了,你更高兴了!”   我公公当时在旁边,他难得的维护了我,对我婆婆说:“你这人!虽然心情不好,但也不能凭着那张嘴乱说啊!媛媛丢了每个人心里都不好过!”   我婆婆扭过头,不再看我。   这时,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了。   当时离座机最近的就是赵彦了,电话响的第一瞬间我就考虑到可能是何陈泽打来的,我知道不能让他接到电话,便迅速冲过去要接。   ☆、<>第五十九章 纸没包住火   大家都考虑到媛媛被绑架的可能性,电话一响。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到电话上去。   在赵彦摸到电话的瞬间。我和贺子华迅速交换了视线。我在他波澜尽起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贺子华应该是和贺子敏说过何陈泽的事情的。所以她立马走到座机旁,对赵彦说:“我接吧。”   警察也在一旁说:“能开免提吗?如果是绑匪打来的,那我们可以追踪到他的相关位置。”   贺子敏犹豫的瞥了贺子华一眼,我看到她的双手一直在抖,十分的恐惧不安。   赵彦丢子心切。见贺子敏不发话,语气很暴躁的说:“到底你接还是我接?”   她情绪失控的捂着脸。一个人埋头大哭。   但这个时候没人有精力安慰她,赵彦按了免提键。每个人都屏气凝神的盯着电话。   “喂?”赵彦声线都是颤抖的开了口:“请问你哪位?”   对方没有马上说话,大概隔了五秒左右才说:“是贺子敏小姐吗?我是xx快递的,有份包裹需要你签收。”   贺子敏听到这儿,迷茫的抬头:“我没网购过啊!”   警察和贺子敏迅速跑到门外。我也追了上去,门口果然是个开面包车的快递员。   快递小哥见到警察,当时就有点懵了:“我……我没犯法啊!”   “这包裹是什么?”警察问他。   “不知道。”   “那是谁寄的知道吗?”   快递小哥言辞间尽是配合之意:“不知道。他没留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但我记得他的样貌。今早我在捡件时看到他来寄包裹。”   警察在纸上写着什么,声音也提高了些:“今早寄的?几点?男的女的?有没有带着一个两个多月的婴儿?”   “对,今早九点多的时候。是个男的。我当时在忙着分件。没有细看,但在听到几声小孩的哭声后才看了一眼,他提着一个竹篮,好像里面的确睡着一个婴儿。”   贺子华借过包裹,三两下就撕开了,里面是一张相片。   相片上的婴儿,正是媛媛。她长着嘴巴大哭,看来是饿得发慌了。   看到媛媛这样,我心里都难受得不行,总担心何陈泽会不会照顾好孩子……   警察拿过照片后,翻到了背面,相片后面竟然有行字:“贺子敏,想要孩子就别激怒我!”   短短几个字,却已经足够让人们产生各种联想了。警察迅速和总部取得联系,让他们调取快递公司一片的摄像头,追踪男人的下落。   挂完电话后,他看着我们说:“看样子,是熟人作案,你们应该都认识,能猜到是谁吗?”   赵彦一直站在门口,他眼睛发红的盯着照片,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真是又可伶又残忍。   贺子敏哭着走了出来,她一把拿过相片,捧着就哭了起来。然后她突然激动的抓住警察说:“你们快点抓住他,抓住这个混蛋,他要抢走我的女儿!我不能把我的女儿给他,不能!”   警察安抚她:“贺小姐,我们当然会帮你救回你的女儿,不过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知道是谁绑架的,请告诉我们好吗?”   眼看着纸就快要包不住火了,贺子华拦住贺子敏说:“警察,我们借步说话吧。”   一直闷不做声的赵彦听到这里,突然像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冲出来,他沙哑着嗓子像愤怒的狮子一般大吼:“事到如今你们还打算瞒着我吗?”   他说着看向贺子敏:“你这段时间频繁的和一个男人通话,时间还都是在深更半夜,你以为我真的睡得像头猪什么都不知道吗?贺子敏,你出轨可以,离婚也行,但你得把孩子还我!若你找不回来,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警察劝大家都冷静冷静,这个时候家人要统一战线互相支持,而不是互相埋怨。   贺子敏在赵彦轰炸她时,一直是闭着眼睛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她的睫毛一直抖动着,像只挣扎的蝴蝶翅膀,在经历了一场生死的蜕变后,她睁开眼睛豁出去一般的说:“行啊!那就离婚吧!反正带走媛媛的是她的亲生父亲,你也干涉不了的!”   之后的场面彻底混乱了,赵彦似乎早有所察觉,贺子敏现在的话无疑是证明了他的猜忌,他情绪激动的上来就掐住贺子敏的脖子。   我们立马去拉,但赵彦一扭头就和贺子华打起来了。两个男人的拳头都挺狠的,从门口直接打进了院子里。   赵彦可能是被贺家压抑太久了,报复之心十分强烈,竟然搬起花坛旁边的石头就要砸向贺子华。   贺子华当时是背向赵彦的,我本能的冲上去推开他,几乎是同时,我感觉到我的背火辣辣的一阵生疼。   警察一把逮住赵彦:“你再不克制,就跟我回局子里住几天吧!”   我闷哼一声,贺子华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抱住我,焦虑的问我伤到哪里了。   我蹙着眉说:“没事,就一点擦伤。”   他冲着屋子里喊:“快打电话!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说完他又想去凑赵彦,我立马说:“你抱我进去吧,我疼。”   “赵彦,这笔账我会和你慢慢算!”贺子华不甘心的对赵彦说。   贺子华抱我进屋时,我听到我婆婆说这个家算是乱套了的话。   贺子华把我抱到我们之前住的房间,他让我扑上·床上,帮我检查了一下伤口。   他一掀开衣服,愤怒之气就骤起:“你能动吗?你整个背部都淤青破皮了,我担心伤到骨头。”   “骨头不疼的,可能就是擦破了。”   医生来得倒是挺快,他说我只是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到骨头,用点外喷的药,再包扎几日就好。   家庭医生是个男的,伤口在背部又比较尴尬,所以是贺子华替我包扎的。他一边弄一边说:“还好没伤到骨头,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他!”   “算了吧,他其实也够可怜的,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若孩子真是何陈泽的,那确实是我妹妹对不起他,也可以说是我贺家对不起他,但和你绝对没什么关系!他要报复泄愤可以冲着我来,但他要是再敢伤害你,我定不饶他!”   他又说:“以后男人打架,你有多远躲多远,不能再傻傻的帮我出头了!要是你今天真的伤得很严重,那我肯定会自责死的。”   “我没事儿,休息会就好,你还是下去看看吧。现在媛媛牵动着一家人的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她。”   后来我听贺子华说,警察在调取了摄像头后,总算在一家小旅店找到了何陈泽和媛媛。   媛媛当时哭得凄惨,因为一直是吃母乳的,何陈泽虽然买了奶粉和奶瓶喂她,但她就是不吃,饿得都快脱水了。   孩子第一时间被警察送回了家,但何陈泽坚称他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女儿,还说他之前和贺子敏沟通了近一个月,但女方一直拒绝让他见孩子,他思女心切,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过激行为的。   一场夺子大战,激将开展!但我没想到,这场战火,竟然渐渐的往我身上引!   ☆、<#>第六十章 和婆婆谈心   我婆婆当时是想找律师控告何陈泽绑架,打算把他送进监狱的。   因为她咬定媛媛是赵彦和贺子敏所生的。但一纸dna鉴定报告。让她百口莫辩。   赵彦早就搬离贺家了,拒不露面。但他的爸妈却去了贺家好几次。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儿子叫冤,想讨个公道罢了。   当今社会,讨公道其实也就是变相的要钱了。赵彦的妈妈说,赵彦很受伤,不可能再和贺子敏继续生活。离婚是铁定的了,但若贺家不给他一点补偿。那他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他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我婆婆自知理亏。态度也没那么强硬了。“子敏和那个何陈泽早就分手了,她和赵彦两个人如果感情够深厚,那也能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的。”   我婆婆的言下之意,就是觉得赵彦不爱贺子敏。当初结婚可能也是冲着家产来的。   但赵彦的妈妈说:“很多再婚家庭也能过得好,但和他们俩的情况不一样。一个是知根知底。一个是想瞒天过海,我儿子做了接盘侠已经够委屈了。你们贺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就别再刁难我可怜的儿子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贺家给了赵彦两百万和一处房产,两个人就办了离婚手续。   媛媛自然是跟着贺子敏的,但何陈泽却一直没放弃骚扰贺家。三番五次的上门。只要贺家不让他见孩子,他就嚷着要去起诉。   贺子华有些生气了,说:“他要起诉就让他去,我还不信我弄不赢他!”   但我婆婆却很无奈的说:“算了吧,你妹妹现在离婚了,名声已经够差了,若把何陈泽惹恼了,他又像只疯狗乱一样,到处诋毁你妹妹就不好了。若闹得不可开交,以后谁还敢要你妹妹!”   “不稀罕男人要,我养她和媛媛一辈子!”贺子华护妹心切,情绪激动的表示。   我婆婆立马看了我一眼,我也赶紧表态:“子华说得对,与其委屈的嫁人,倒不如一家人和乐平安的过日子。”   我婆婆却不领情:“子华不懂,你同为女人难道也不懂?这哥哥和老公能一样吗?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幸福的婚姻,那人生就是缺失的、不完整的!”   她长吁短叹的说:“我这几日想了很多,觉得如果当初不反对她和何陈泽结婚,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了!但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怀着他的孩子和赵彦交往……”   贺子华趁机说:“所以自由恋爱挺好的,至少知根知底嘛!”   我婆婆瞪了一眼他:“你的画外音我听出来了,你妹妹出了这糟事儿,我也没心情管你了。你们俩爱怎样就怎样吧,证都领了,很多人都问我你们什么时候办酒的事儿,你们选个日子就办了吧。”   这是我和贺子华在一起以来,她第一次松口,我激动得心都差点不会跳了!   但同时,我又有些怅然,难道杀子和杀母之仇,就能这样一笑泯之?   可贺子华明显比我还要激动,他拉着我的手就说:“还不谢谢妈……”   “谢谢……”   我婆婆摆摆手:“别来这些客套东西了,估计你们早在心里把我骂了无数遍了,现在再谢,就虚假了!”   当晚我们留在别墅吃晚饭,家里的气氛很糟,尤其是贺子敏,早没了之前的尖锐和戾气,整个人没有一点朝气,只有看向孩子时,会勉强露出一点笑容来。   而我,心里又何尝不是百转千回……   我婆婆胃口也不佳,随便吃了点就回房了,我纠结再三,吃了几口饭后就放下碗筷,去了她的房间。   她看到我,倒也不意外,反而像是知道我会找她一样,很从容的让我先坐。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斟酌再三,还是打算先问孩子的事情。“我第一次怀孕时,是你买通了人,做了我的孩子的吧?”   她点了点头:“我现在回头想想,都不敢相信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心狠手辣。可能是我对子女的期望太高了,子敏当初挺着肚子说怀了赵彦的孩子要结婚,我是实在没办法才同意的。后来看到你也用同样的办法逼婚,加上你和赵彦曾经还有那层关系,所以我才会过激的做出那件事情来。”   她这么坦白,反倒令我忍不住揣测她是不是又在酝酿别的阴谋。“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怀孕的?”   “还记得我第一次约你见面吗?当时你不喝茶和咖啡,还下意识的摸肚子,我当时就起了疑心,后来让人去查,没多久就查到了。”   事情过了那么久,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伤感很难过。我一直克制着没发作,但她却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后来诬陷你,也是无奈之举,我当时不仅怕你们复合,还怕子华知道真相后会离我而去。但如今我想通欧诺个了,自己造的孽就自己承担。你若想讨伐我,就把子华也叫进来吧,我给你们道歉。”   她说这些话时,总是透着一种看淡一切的语气,就好像无欲无求一样,让我感觉就像在交代临终遗言……   所以我没有叫贺子华:“我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好好过日子,那就是打算放下所有仇恨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不会再提的,也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的眼中滚落了几滴泪:“谢谢……”   “但是我还有另一件事情想问。”   “你尽管问。”   我深呼吸了一口:“我妈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妈?”她蹙蹙眉,“没有,其实后来你和子华分手,我也夜夜被内疚折磨,我偶尔还会去医院看她,也交代医生要多留意她的情况,想寻求一下心理的慰藉。”   “是吗?”   “你该不会是怀疑你妈的死是我动了手脚吧?”她瞪大眼睛,急切的解释:“我能理解你怀疑我的原因,但我确实没有伤害过你妈妈。我都这把年纪了,可能下一秒闭上眼睛就醒不来了,若我做过,那我肯定承认的。”   我笑笑:“你身体那么好,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消除一下心里的疑虑。这些事情我不会再提了,我们都往前看,过好以后。”   她感激的点点头:“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是妈以前糊涂对你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我真是对不起你……”   和婆婆谈了那些后,我心里轻松了好大一截。那些压在心里的仇恨、埋怨和自责,都逐渐消弱了。   我知道是秦凉欺骗了我,她把我妈的死栽赃到我婆婆身上,以达到威胁我、逼我离开贺子华的目的,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六十一章 流言似病毒   这次得到婆婆的首肯,我和贺子华欢欢喜喜的筹备婚礼事宜。我和陈朵说过要结婚的事情。请她和段燕做伴娘。她很爽快的同意了。   原本想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再公布的,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们要办婚礼的事情了。   女厕所,向来是交换八卦和传播谣言的最佳之地。这天我去上厕所,刚到门口就听到有员工在议论我。   “贺总真要和那个沈珂结婚了?”一个女生这样问。   “什么结婚啊!人家证早就领了,现在是要办婚礼!”另一个人答。   “可我怎么这么久才办婚礼?”   “据说贺家的人都不喜欢她,是她用了非凡手段才骗贺子华娶了她的!估计贺总早就不想要她了吧。现在办婚礼很可能是沈珂中标了,所以才看在孩子的份上勉强同意了。但我敢说。等孩子一出生,肯定就会被一脚踹了。”又是另一个女生的声音。   “哎。你们可别随便乱说啊!沈珂可是要成为女主人的人,当心这些话传到她耳朵里!“   “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应该知道贺总和秦律师的关系吧?这些话可是秦律师和我说的!当初沈珂从婚礼上把贺子华抢走了,用的是什么招数知道吗?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但你见过她的肚子大起来了吗?”   其他人唏嘘不已,纷纷符合我太有心机和手段了。   我原本想假装没听见转身走人的。可那些女人越聊越来劲儿,都开始问候我祖宗了。我实在是不能忍了,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   那些女人一看到我。脸红得和猴子屁股差不了多少,纷纷低头和我打了个招呼就溜了。   我原本不想和秦凉翻旧账的。因为不想和她再牵扯。所谓惹不起那就躲得起,但一想到她四处传播流言中伤我,毁我的名声。我就觉得若继续忍气吞声。她肯定会越欺越上瘾。   最重要的是,人云亦云,大家在诬陷我的同时肯定会连带着贺子华一起鄙视,甚至会影响到公司的名声。   所以,是到了找她谈谈的时候了!   恰逢周末,贺子华的大学同学在生态公园举行婚礼,我和贺子华去了,秦凉作为同学自然也去了。   在闹新郎的环节,我和秦凉都站在最外围,我用眼神示意她去旁边聊聊。   我们找了个没人的草地坐下,她一脸傲娇之色,眼带鄙夷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这副样子还真是令人生厌,但我还是尽量冷静的说:“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秦凉长大嘴巴:“当然没有!我恨死你了你知道吗?可偏偏在公司要和你碰面,连周末参加老同学的婚礼也摆脱不了你!”   “你恨我,我能理解,但你总不能因为恨我就造谣生事吧?你好歹是个律师,难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她假装一脸无辜和茫然:“我造什么谣了?沈珂,我都把贺子华让给你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非要把我赶出公司才满意吗?”   她越说越委屈,就好像我冤枉她一样。我真的看透她这张虚伪的脸了。   她竟然要装傻充愣,那我也不迂回了,直接说:“我和我婆婆谈过了,她说我妈的死和她没关系。而当初你故意说那种模棱两可的话,为的就是恐吓我离开贺子华。”   她继续装傻:“沈珂,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谈论这些根本没意义,你要是有证据证明我说了这些话,就请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   她不仅没有一丝愧意,还拿出法律来吓唬人。我也不是只吃胡萝卜的小白兔,直接让她去告。“你去告吧,看看到底是谁在诽谤!还有我要告诉你,你看错我沈珂了!当初我是真的准备和贺子华一刀两断的,要不是你编造了那些谎话骗我,我也不会为了报复而重新回来!”   她已经站了起来,但身体却因为我说的这句话而颤抖了几下。我看着她笑了笑:“你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凉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往新郎那走去,她似乎说了什么,然后没参加婚礼就走了。   吃饭时,贺子华看似无心的问了我一句:“秦凉走了?”   我点点头:“好像是。”   “哦,是有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   “可我刚才看到你们聊天的。”   当时正准备吃午餐,一桌十个人,已经都坐满了,而且还都是他的大学同学和家属。   贺子华的语气虽然不差,但却带着一种试探,仿佛是在怀疑秦凉是因我的关系才走的。   他的同学都是男的,男方带来的女家属都用那种特别复杂的眼神打量我,我本来就憋屈,可他还把话题往我身上带,我当时就有些绷不住了。   “那你打个电话问问呗!”   贺子华竟然还真的掏出手机,我看到他这个动作时,已经有种肺都快要气得爆炸的感觉。   他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很生气了,若不是想给他留个面子,我体内的洪荒之力差点就爆发了。   我听到他问:“你在哪儿?身体不舒服?那行吧,难得大家都在,原本准备晚上去唱个k的,想说大家都聚聚。”   他挂完电话后,竟然还夹了一块麻辣鱼给我:“多吃鱼,补脑。”   “辣,我不要!”   “很好吃。”   “我现在火气很大,我怕吃了控制不住这火!”我的声音提高了些。   这顿饭吃得寡淡无味,吃好后我和一对新人以及他的同学们都打了招呼,邀请他们得空的时候记得去我家坐坐。   贺子华的月份要大一些,很多同学都叫我嫂子:“嫂子,我看你这是要撤的节奏啊?我们下午和晚上还有活动呢,你可不能缺席啊!”   “我也很想参加,但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办,如果处理得早,我会赶过来的。”   我和每个人都挥手再见,就是没理贺子华。他一脸郁闷的跟着我走了出来,到了没人的地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生气了?”   我笑:“我能生什么气啊,你赶紧陪你的同学们去玩吧。”   “口是心非。”   我冷笑一下:“想听实话?”   “恩。”   “行,请你立马从我面前滚蛋,带着你心心念念的秦凉,和你的同学们一起玩一起疯,最好两个人一起怀念过去,然后天雷惊动地火……”   贺子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咬着牙说:“你再说一次试试!”   “再说一百次都行!”我负气的说:“请你带着你大学时期的情人,一起去嗨去疯,两个人一对上眼……”   贺子华一把抱住我就凑上我的嘴巴亲了起来,旁边的人看到后纷纷起哄、尖叫,我生气的用高跟鞋在他脚上使劲一踩,他却粗暴的把我嘴唇都咬破了!   摆脱了他的突袭后,我愤怒的说:“你这头发·情的公猪,还是去找母猪去吧!”   ☆、<#>第六十二章 算计   我的声音不大,但离得不远的人应该都听到了。贺子华眼中闪过一层盛怒。   他压着火气说:“沈珂。如果你是因为秦凉的关系而和我置气的话。那完全没必要!我会打给她,不过是受人之托。就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你记得吗?他当年就暗恋秦凉。我就想把他们俩撮合在一起,所以才会打电话给她。”   我冷哼一声:“你当年也暗恋过她呢,那肥水不流外人田,恰好她对你也有意,干脆两个人凑一起呗!”   他脸色低沉:“你说这些话像话吗?”   “不像!但你的行为又像话吗?你的同学都知道你们俩当年的关系。可你当着我和你同学的面给秦凉打电话,还表现得那么关切。你的同学都用那种看小三的眼神看着我!”   我越说越气,语气变得更差了:“既然如此。那我成·人之美咯!”   贺子华站在阳光下,微低着头似在消化怒气,恰好有辆出租车载客到这里,我立马拉开门坐上去就走了。   我坐在车上。越想越憋屈。   贺子华作为老板,身居要职,那些员工抹黑我的事情应该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但我又不能把这些女人间嚼舌根的事情告诉他。就算告诉他,也会换来他一句“别理会”的话。还很可能让他认为我小肚鸡肠!   做女人真难,做贺子华的女人那就是难上加难!   心情郁闷,就想喝酒。   段燕开了宠物店后。生意异常火爆。而且自上次她和唐旻安在晚宴上相见、继而喝醉后滚了床单。两个人的感情简直是以细菌繁殖的速度在增温,可谓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我打给她,果然被她拒绝了:“我在照顾糖豆它们一家三口呢,旻安在工作室画画,我走不开哎!”   “行了行了!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又打给陈朵,她说她恰好在外面吃饭,把地址发给我让我过去。   我让司机把车子开到陈朵说的酒店,一推开包厢门,我就懵逼了。   赵彦竟然也在!   我当下就想走,可赵彦和陈朵都看到我了,还招呼我过去坐。   说实话,我和赵彦的关系很复杂。老同学,昔日恋人,老公妹妹的前夫……每种关系都特别尴尬,尴尬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   “傻愣着干嘛?看到鬼了?”赵彦招呼着对我说,“快进来坐!”   “你们俩怎么约在一起了?”我尴尬的找着话题。   陈朵看了看赵彦,没说话。赵彦笑了笑:“人生失意,现在处于调整期,所以就趁周末找老同学聊聊天,喝喝酒,打发时间。”   赵彦一脸颓废之气,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干脆低下头喝酒。   明明是啤酒,可酒劲儿却大得很,我才喝了两杯就晕沉得不行。   “怎么了?”陈朵拍拍我的手:“你该不会是醉了吧?你以前酒量可没这么差!”   我摇晃着脑袋说:“可能是很久没喝过酒的关系了。”   陈朵笑笑,语气有些奚落:“真是羡慕啊!女秘书向来都得陪酒陪笑,可你命好,给自己的老公做秘书,不仅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还能拿高高薪。”   赵彦这时突然挪到我旁边的椅子,手还搭在我椅背上,若有似无的摩擦着我的背。   在我爸妈死后,我变得异常敏感。当时瞥了陈朵一眼,见她不仅没制止,眼里还流露出一丝快·感来。   我知道,这酒肯定是有问题的了!   陈朵和赵彦,肯定要对我做什么!   我感觉我的心都颤抖了,身体迅速开始发热,四肢也越来越没力。   我摸着口袋里的电话,自那次被绑架后,贺子华在新买的手机上设置了快速拨号键,第一个号码就是他的。   但智能手机没有按键,我只能凭着感觉摸索数字1的位置。   赵彦显然是发现了我的异常举动,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说:“干嘛呢!继续喝啊!”   同一瓶酒,他们两个喝没问题,我喝就中招,这说明是我的杯子有问题。   我捂着嘴推开赵彦递过来的杯子:“我突然有点恶心,去趟洗手间再来!”   陈朵立马站起来:“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能去!你留赵彦一个人在这,他得多孤独啊!”   我说着就往外走,可我全身的力气都像抽丝一样,迅速的被抽去了。   我原本是想找服务员或者客人求助的,可刚走出门,赵彦就一把逮住我的手。   “你看你这昏昏沉沉的劲儿,还是我们陪你去吧。”   而陈朵,则拉住了我另一只手,我就像个残废一样,被他们夹着两只胳膊拖行。   我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喘,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一个大火炉一样,呼啦呼啦的往外冒着气儿,想从我的嘴巴里宣泄出来。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药!   赵彦和陈朵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因为他们已经把我往电梯的方向拽了。   酒店一、二楼是餐饮,而三楼至至顶楼是住宿部,这说明他们要把我带到房间去。   我不能再忍了,电梯停在二楼,有两个人恰好从里面出来,我立马对他们说:“救我……”   我已经完全不敢直视那声音了,又软又细,就像是梦呓似的。   那两个人看了我一眼,陈朵立马说:“我朋友喝醉了,不好意思啊!”   我满脸通红,和喝醉的样子的确有几分相似,我立马摇头,“我没醉,救我,救我,求求你们……”   那两个人走远后,赵彦一把捂住我的嘴:“再吵吵我弄死你!”   我当时意识已经迷乱了,只觉得口渴得很,十分的想喝水。视线也渐渐模糊了,连电梯是在第几层听的都忘记了。   电梯门开后,我沿路叫着“救我”,但声音却被赵彦的手堵住了,传出来的顶多算几句闷哼。   我依稀记得,是陈朵拿出了一张房卡,然后对着门“滴”的响了一声,然后赵彦就把我推进了房间。   陈朵并没进来,她站在门口说:“祝你好运!”   她的笑特别残忍,像个刽子手,一下子把我的心凌迟了。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撞击赵彦,可那顶多只是挠痒痒,我不甘心的说:“陈朵,你为什么要这样?”   陈朵这才走进来,在我的脸上轻拍了几下:“宝贝,等你先把这盘火灭了后,再来问我这些吧。”   她说着,把我的手机拿出来,把手机卡取出来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然后转身就走了,我想跟着出去,但赵彦一把抱起我就把我丢到了床上。   “赵彦,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赵彦……求你,求求你……”   我一路祈求,当赵彦把我丢进垃圾桶的时候,我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同时心底的欲念越来越强烈。   “虚伪,你现在明明很想要嘛!”他的手,从我的鼻头往下滑,当他的手指划过我的锁骨时,我全身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我明知道不可以,但内心还是有很多的渴望。那些渴望就像小虫子,虽小却数量众多,一下子就击垮了我的信念。   “来,叫一声我听听……”赵彦笑得特别卑鄙。   “放开我……放开……”   我的理智和欲念在进行斗争,但这药劲实在太大了,我已经渐渐无法抵制了。   “赵彦,你……你敢……惹我,你会……后悔的!”   他笑了几声:“我早就后悔了!”   他说着,嘴唇贴到我下巴的位置:“当初我那么尊重你,你说只能牵手我就只牵你的手。可我是男人,我有想法,恰好遇到贺子敏想找个接盘侠,我欲·望上脑才会上了她的钩!”   他冷笑了一下,又直起身子,似乎很享受看我在他身下蠕动的滋味。   “可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怪你!如果你当时同意我碰你,那我肯定不会受贺子敏引诱!”   他报复性的在我胸口捏了一把:“其实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自责的,觉得我是遭报应了,抛弃了纯洁的女友选择了别人,只能怪我自己。但当我知道你和贺子华是奉子成婚时,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   “你不给我碰,却给贺子华碰,这说明你根本就不爱我!或者说,你是嫌弃我穷,而贺子华有那么多钱,估计他一个眼神,你就会乖乖的躺好等着!”   他的情绪很激动,而我已经丧失了理智了!总觉得身上的衣服太束缚自己了,真想三两下全部褪去!   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我试图坐起来,但依然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现在只想用冷水洗个澡,这样或许能把身体里的火灭下去。但我的每次挪动,都令下身一片潮湿,而且赵彦的表情也越来越紧绷,弄得我根本不敢再乱动。   赵彦一下子把我从床上抓起来:“叫啊!你倒是叫啊!一想到我莫名其妙的喜当爹,我就恨不得想抽死你!但我又不能便宜你,你倒是叫啊!像你平时那样叫,你叫得快些,那我就成全你!”   我喘着气说:“你敢!”   他哈哈大笑:“敢不敢,那真枪实弹的来试试吧!”   ☆、<>第六十三章 答案   赵彦说着,就开始脱衣服。我的理智和情感一直在激烈的战斗。   情感上我很渴望能与他接触。因为身体里就像有一簇火一样,再不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我真的有种要被燃烧成干尸的感觉。   可理智上我知道我不能!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一旦赵彦碰了我,那我和贺子华就完了!   贺子华那种自负骄傲的男人,即使知道我是被逼的,但高傲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他接受我的!   可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当赵彦的手碰到我衣服的时候,我全身还是忍不住的颤栗起来。如同盛开的蝴蝶,一直渴望能多有点水和阳光的滋润。   当他摸到我裤子时。他很贱的骂了我一句:“你还真是骚啊!都湿了那么多了!”   他的手眼看着就要伸进去了,我当时纠结的心情,不比生死抉择简单多少。   眼看着我的裤子就要被褪去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赵彦起初不想理会。但敲门声越来越大,他最终还是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这是一个机会,我想条没有腿的美人鱼。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下了床。   好在洗手间就在床的右侧,我直接连滚带爬的钻进了洗手间。   赵彦注意到我的动静了。他立马折回来,我慌乱的用脑袋去撞门,跪在地上用牙齿把门锁锁上。   伴随着“咔嚓”声的。是赵彦的敲门声。   “你出来!你快出来!”   我哪里有时间理他。直接把冷水打开,坐起下面开始冲凉。   水声很大,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直接把所有的欲念都叫了出来……   就这样冲了很久,但身体里的火总是下去得差不多了,又突然燃烧起来。   当时的天已经很冷了,但冰冷的水还是浇不灭我的欲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那敲门声很大力,后来又扭动了门把手,我总觉得下一秒赵彦可能就会破门而入。早已崩溃的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你个王八蛋,给我死远点!”   “沈珂,开门,是我。”   这个声音,浑厚,低沉,带着一种克制的愤怒,不是贺子华又是谁?   但我还是不敢开门,害怕是自己的幻觉。   “你是谁呀?”我很小声的问了一句。   “贺子华。”外面的人顿了顿,才说了一句。   我连忙从浴缸里出来,一打开门就把贺子华拉了进来。   他靠在门上,我焦虑的帮他脱衣服。明明是只有两个纽扣的风衣,我却怎么都解不开这个扣子!   我解着解着就来气儿了:“你就不能快点脱吗?我很难受啊!”   我大声叫着,贺子华似乎往门外看了看,但最终他把我转了个身,抵在洗手台上。   镜子里的我,面色潮红,我从里面看到了一个表情夸张的自己……   那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总算能够淋漓尽致的呐喊出来了。   可能是药性太久太大了,做完一次后,我依然还很想要。便又缠着他索吻起来。   等完事儿后,贺子华打开热水,帮我洗了个澡,然后擦干净了用浴巾包着我,把我抱了出去。   赵彦早就不在了,但床上却又一个女士用的手提包。我问是谁的,贺子华淡淡的说:“秦凉的。”   “秦凉?她刚才在这?”我刚下去的火,一下子又上来了。   他点点头。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我们刚才那样子……”   贺子华的面色十分凝重,看得出来他并不太愿意说话,甚至会觉得我很聒噪吧。   我赶紧闭了嘴,没再继续咋呼。   我披着浴巾坐在床上,看到我被赵彦撕碎的衣服就随意的丢在地上,心头也是越来越暗沉慌乱。   我试图解释:“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要是再不来,我肯定得死在这儿了?”   他还是不说话,我只好继续说:“中午我们吵了一架,我心情不好就给陈朵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见个面喝点酒什么的,结果来到这里才发现赵彦也在。他们俩应该是串通好的,在我的酒杯上抹了药……”   我越说越难过,声音也越来越小。但贺子华却只是淡淡的说:“别说了,累的话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   “可是我累了!”   贺子华的声音大了些,明显的流露出了一种不耐烦地感觉。我虽然委屈的很,但还是解释:“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我真没被谁碰过!”   贺子华的嘴角动了动,但没说话。我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某处,顺着一看,竟然是一个撕开的避·孕·套的盒子。   我当时就懵逼了:“那玩意儿我没有用过!”   贺子华用一种极度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我多少有些伤心了,干脆把整个身体都埋进被子里,不再说什么。   秦凉过了一会儿才来,隔着被子我听到她十分温柔的说:“我看到沈珂的衣服都破烂了,所以去店里给她买了几件新的。你也别数落她了,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对吧。她现在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你要多多包容”   秦凉的语气是温柔的,可说的话无不透露出一个讯息,我红杏出墙了,我给贺子华戴绿帽了!   我很想和她争辩一番,但我竟然自卑起来……   我现在这幅模样,不往哪方面想的人才不正常吧……   贺子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后,秦凉说:“那我先走了,你冷静点。”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小,当门关上以后,我立马坐起来说:“贺子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的确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只是把衣服提到我面前:“你是打算在这里住一夜,还是回家?”   听到“回家”这两个字时,我轻松了不少。贺子华说回家,这说明他也是把我当一家人的,   “当然是要回家。”   我走出酒店时,总感觉全身都不自在,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再看我笑话一样。   上了贺子华的车,气氛就更是尴尬了。车内的空间本就不大,可他却摆着一副脸,弄得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到了公寓门前,他竟然说:“你先回去吧。”   “那……那你呢?”   “我有点事情要忙,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来。”贺子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我回到家后,完全不敢想象在酒店发生的一切。我越想越可恨,给陈朵打了电话,但是关机了。   我越想越坐不住,当时一股脑的想找陈朵和赵彦算账。尤其是陈朵,她到底对我有多大的恨意,竟然联合赵彦设计我!   我给贺子华打了电话,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电话也关机了。   我刚出门,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他说贺子华因为打架斗殴,蓄意伤人,被带到警局了。   我一听,就觉得贺子华肯定是找赵彦报仇去了!   当时我真是傻,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可能性!   我立即打了车去警局,贺子华果然被打得满脸青紫,但赵彦更惨,好像门牙都被打碎了。   贺子华先动的手,所以是过错方。警局劝他们私了,赵彦也同意,但贺子华竟然坚称要秉公办理。   我说了半天没用,这时秦凉来了。她看到我就解释说:“子华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老板,我作为公司的代理律师,自然要在老板有需要时帮忙了。”   我的确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让秦凉出面了。秦凉似乎有赵彦的秘密,她简单的说了一句话,赵彦竟然说什么都是他的错,还给贺子华赔礼道歉。   我只觉得,这个秦凉,真的很不简单!   从警局出来,都是半夜了。贺子华还是没和我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我多少觉得有些伤自尊心,干脆躺在车上睡觉。   车子到了小区后,贺子华“喂”了几声,我听到了但就是不想睁开眼睛。   “到家了。”贺子华只好这样叫我。   我伸了个懒腰,装出很迷茫的样子说:“这么快就到了?”我说着往楼房望了一眼,“可我还想睡,要不你先上去吧,我在车里再睡会儿?”   贺子华没有回答,直接抱着我就往楼上走去。我明明离他的心那么近,可为何又有种离他特别远的感觉呢?   我们都懒得洗澡了,因为太累了,贺子华连睡衣都没换,直接躺到了床上。   谁都没有说话,呼吸也很均匀,好像是贺子华先开口的。他问我:“睡了吗?”   我立马说:“没有。”   可他下一句话却令我生气得差点凑人,他竟然说:“我是问你,你和赵彦睡了吗?”   我当时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很字面的意思。”   我原本想说没有的,但当时很生气,就说:“你之前已经问过我了,我告诉你没有,但显然你是不信我的话的。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再问呢?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可贺子华竟然笑了几声:“对啊!我早该有答案了!”   “那说你的答案吧。”   “我和我妹妹都是傻子,竟然被你和赵彦耍得团团转!”   ☆、<#>第六十四章 鉴定   贺子华的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愤怒。   我在黑暗中与他对视:“今天在酒店发生的事。的确很难解释。你误会我,我也想得通。但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呢?就赵彦和贺子敏的事情而言。明明是你妹妹耍了他!喜当爹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呼吸的变化。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现在是明目张胆的帮他说话了?”   我反击:“那你也明目张胆的说我和他相勾结了!但我讲理不讲情,你妹妹用假肚子骗婚。本来就是她的错!”   讲到这儿,我竟然也有些慌张起来。   我第一次怀孕是确有其事。但是贺子华知道的“真相”却是我假孕骗婚,那我现在说这些。他肯定会觉得我没有立场。   但我真正惭愧慌张的是第二次怀孕的事……   我没再说话,在黑暗中等待着对方的宣·判。   我突然很感谢是这样黑暗的夜晚,夜色掩盖了我的情绪,让我觉得安心不少。   但看不到贺子华的表情。却又让我心里很没底。我真害怕他会突然说“你和我妹妹不过是半斤八两”的话。   贺子华许久没说话,良久后才说:“这事是我妹妹不对,但赵彦已经得到了绰绰有余的补偿。”   我松了口气儿:“既然你也明白这个道理。那怎么还能说他耍你妹妹呢!”   贺子华动了动身,靠近了我些:“若贺子华事先不知我妹妹怀孕的事实。那自然是我妹妹对不起他。可他事先是知道的,而且你也是知道的!”   他说着,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而我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的胳膊越来越疼,我试图甩开他:“你到底在干嘛!你弄疼我了,你松开!!”   他不仅不放,反而一把把我推倒,全身的力气压在我身上,弄得我特别的疼。   “贺子华,你是不是疯了!”我很大声的咆哮着。   “疯?就算我疯了,那也敌不上你白天的百分之一。你白天那么饥渴难耐,在赵彦面前该有多主动啊!”他用那种特别嘲讽的口吻说着,我的心头一疼,再也没忍住,直接用额头就去撞他。   “咚”的一声,贺子华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儿,松开了我。我赶紧跳下床,把灯打开说:“贺子华,你若对我有想法,那请直接说出来,别阴阳怪气的!”   贺子华松开捂住脸的手,我撞到他的鼻子了,鼻血已经滴得他满脸满手了。   一看到血,我就有些慌了,想找纸巾给他,但他直接用床边的毛巾随便一擦。   “你和赵彦根本就没分手,你们一直没结婚,是因为穷,是因为没钱。你们俩一直想找个办法赚到一笔钱,住豪宅开跑车,但没家底也没本事,其他坏心思就在你们的贪婪下滋生了!”   我刚想说话,贺子华就打断了我:“你先等我说完!”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   “在子敏离婚后,我问过她是怎么和赵彦认识的,她说是赵彦主动加她的。但其实在此之前,子敏因为怀孕很绝望,又不想未婚生子受人白眼,所以在一个论坛上开了帖子,说想找一个人当孩子爹,孩子出生后可以离婚,离婚后会给一笔钱,还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微信。”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赵彦是冲着钱和贺子敏结婚的?”   “在认识之初,子敏也问过赵彦怎么会有她的微信号,但赵彦说是用微信里的‘雷达加朋友’添加的。子敏就没深想,真以为赵彦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实,加上心里很渴望有个男人依赖,所以才会瞒住赵彦,打算和他过一辈子的。”   “所以你的意思了,赵彦隐瞒了他知道贺子敏怀了别人的孩子的事情?”我实在没忍住,这样问了一句。   贺子华点点头:“这件事,你作为当事人知道的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他说完,把染满鼻血的毛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贺子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认定我和赵彦接近你们兄妹,为的就是离婚后骗钱了?”我说这句话时,心里都好像在流血一样,特别的疼。   贺子华的脸上挂着一抹冷冽的笑意:“难道不是?赵彦离婚后,贺家给了他两百万的现金和一套价值千万的房子,这些钱他一辈子都赚不到!而你不急着和我离婚,是又在憋什么大招、想骗更多的钱吗?哦!对了,或许你是想等你怀了他的孩子后,再让我喜当爹,骗取更多的钱?”   我从未想过,贺子华竟然是会这样看我!他的每字每句,都像一把刀子,凌迟着我的心。   我想说话,但每次张嘴都发不出声音来。贺子华坐在床边,特别残忍的继续说:“你不用辩解,这件事情我是证据确凿的,这么大的事,我不会随便冤枉你!”   我捂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发出声音来:“那……那你的证据是什么?”   “dna监测报告!”   我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东西?   贺子华脖子上的动脉都因激昂的情绪而动了好几下:“你当初被绑架,孩子流产了,当时我情绪太低迷,又忙着照顾你,所以根本没想过其他的。秦凉当时对我们都有很多怨气,知道你流产后,她便动了手脚,拿了你流产的东西去做dna……”   我的心彻底慌乱了,我真没想到秦凉竟然想到这种办法。   他盯着我,他的眼神在晕黄的灯光下,阴沉的可怕。“结果你比谁都清楚,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我吞了吞口水,被揭穿后人都是慌张的,但我却迅速冷静下来。这件事情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了,我一直很内疚,现在被揭穿了,倒不如坦白一切,以求心安。   “贺子华,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但我的确怀过两个孩子。第一个是你的,但被人设计后流产了,我当初就辩解过,但你认为是我自导自演;第二个孩子不是你的,更不是赵彦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我卖了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的房子,用那笔钱买了精·子做人工受孕,我很幸运,第一次就成功了。”   贺子华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后他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报仇!说了你可能不信,但我妈死后,秦凉说我妈的死是你妈动的手脚,目的就是不想再让我和你有任何牵扯!还威胁我再敢靠近你,下次死的就是我!但我和你妈已经聊过这个话题,她说我妈的死与她无关,所以是秦凉编造了谎言,逼我离开你的!”   ☆、<>第六十五章 我嫌脏   贺子华就那样直溜溜的看着我,眉头微蹙。眼眸浓黑似墨。   他翘着二郎腿。起初还摇晃着,但渐渐的就僵直住了。   我能看出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愤怒。但最终失败了。   他一下子冲上来,一把握住我的脖子,在重力的作用下,我们一起往后退。   直到撞上墙壁,我们才停了下来。   他眼里的平静彻底被打乱。眼球里已经酝酿着一股风暴。他一开口,那声音低沉撕裂得像是一把刀子。快要把我整个身体都掏空了。   “所以你接近我,不惜用陌生人的精、子人工受孕。就是为了寻仇?”   我多么想否认,但我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对,但我后来后悔了。我已经你妈也已经谈妥了。过去的事情我们都有过错,但执着于过去也没什么意义。我们都把过去放下吧,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渐渐的松开了握住我脖子的手。我以为他原谅我了,欣喜的想去拉他的手。   可他重重的把我甩开了。   “重新开始?沈珂。你觉得还有可能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为了报复,连买精受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你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他说得特别绝望。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也愿意承认这个错误。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我苦苦哀求,我想拉他,但又害怕被他再次甩开,只能可怜兮兮的站到一旁。   贺子华很厌恶的看着我:“行!我给你个忏悔的机会,你还有什么隐瞒的,可以一次说完。”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很久,但还是摇头:“我真的没什么隐瞒你了!虽然我每次接近你,都是带着目的的,但我爱你的心却是真的!”   贺子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沈珂,你真把当三岁小孩了?今天要不是无意间撞翻秦凉的包看到dna报告,要不是我逼着她说出一切,我现在还被你瞒在鼓里!”   我早已流了满脸的泪:“我瞒你什么了?”   “你当初接近我,是和赵彦商量好的,你们俩的目的就是要骗婚骗钱!”   我的心痛得都快碎裂了:“我若是真贪钱,那第一次分手时,我就不会不要你的钱了!”   “你的确没要,但你那只是放长线钓大鱼!在你和赵彦对我们兄妹展开作战前,你们的共识就是为了赚钱。但后来你爸妈出了车祸,你的想法可能才有些改变。第一次分手时,你不要钱,也是考虑到赵彦和贺子敏还在婚姻中!”   他说着步步朝我逼近:“更过分的是什么?更过分的是你借了种子怀了孕接近我,但怕败露竟然自导自演一场绑架的戏码,只为了让孩子流产!”   他再次勒住我的脖子:“我曾经说过,如果你再敢欺骗我,我定会用一生的时间来折磨你!可是我现在后悔了,像你这么脏的人,留在我身边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当时被他勒得完全不能呼吸,他猩红的双眼和愤怒的神情并不令我感到害怕,反而让我觉得特别伤心。   我甚至想,他勒死我才好!那样我也就不会那么痛苦和绝望了!   我没有挣扎,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想,在某一瞬间我的大脑突然缺氧,感觉呼吸都停止了几秒。   那一刻,我离死神的距离,真的很近。   但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我的手,我全身都没了力气,想个瘪了的气球,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我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只能通过剧烈的咳嗽来缓解这种痛苦。贺子华的声音在我头顶飘着:“沈珂,我恨你,这辈子我再也不愿见到你!”   他说完就走到了门边,我的声音变得很沙哑,就像一台快坏的机器,声音又燥又闷。“你……就那么……那么相信她的话吗?”   他的脚步停在了门口。   我靠着墙仰着头看他,他的背影那么高大,就像一座大山,好像我就算使出浑身的力气都攀爬不上去。   “秦凉的话我原本只信百分之一的,但陈朵的话和她所说的完全对的上。”他说着,回头快速而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所以,你没有狡辩的必要了。”   “陈朵?她怎么会……她怎么会……”   可是没人回答我……   贺子华已经走了,他走后我冲出去找过他,我看到他把车从车库开出来,我叫他、喊他,甚至站到路中间想拦停他的的车。   但他却十分无情的叫来保安把我拉走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寂静的深夜里哭得像个疯子,我的哭声似乎吵到住户了,有一个人还打开窗子骂了我几声。   也对,悲伤是自己的,自己默默消化就好,不能把悲伤转嫁给别人。   我回到家,要开门时才想起来我没装钥匙,也没带手机。我在门口坐了许久,但一个人总是胡思乱想,说实话,我现在特别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我的情绪……   我没钱没手机,在路上走了很久后,我决定去段燕的店面等她。   从我住的地方到店面至少有十公里,但我还是用两个多小时就走到了。   到店门口时,天已经大亮了。我找了个较隐蔽的地方坐下。   段燕是九点钟开的门,她一开门我就窜到她身边。她肯定是吓到了,整个身子都跳了起来,等看清是我时她拍了拍我的肩说:“我的宝宝,你一大早来店里干嘛?吓了我一大跳!”   还没开口,泪已先流……   段燕看出我的不对劲来,立马说:“我刚才没细看,你这眼睛和肤色是怎么了?”   我摇头,可是泪还是止不住。   段燕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一边用纸巾帮我擦脸一边说:“吵架了?”   我摇头:“比……比吵架更严重……”   “那就是他知道你人工受孕的事情了?”段燕是这件事情的唯一知情人,她见我点头后,也一脸绝望的靠在沙发上。“既然他知道了,那咱们就好好解释,你当时会做出这种决定也是迫不得已。贺子华是个讲道理的人,他肯定会理解你的。”   “他不理解,他已经说了,再也不愿见我了!”   “他这样的反应很正常,你要给他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如果他真的爱你,那也会原谅你的。”   段燕的话很好的安慰了我,我的情绪渐渐缓和:“会吗?”   “肯定会,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的!”   “但愿如此!段燕,我现在真的好怕他不要我!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我的人生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第六十六章 内情   我后来问过陈朵,问她为什么要胡诌一些压根没有的事情。问她秦凉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这么彻底的伤害一个20多年的朋友。   当时是段燕陪我去的,陈朵的脸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段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想打她,但被我拉住了。   陈朵就像看个笑话一样的看着我:“你今天会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你自作自受。”   段燕警告她:“你注意点用词!”   陈朵冷蔑一笑:“你啊!有闲心操心她的事,倒不如看好自己的男朋友。她现在被人甩了,说不定过几日就缠上你哪位了!”   我本来对陈朵就有很大成见。就很生气了,现在能做到她面前。尽量心平气和的对话,也是十分克制的了。可她很显然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竟然还用言语来羞辱我!   我当时我真的很生气,直接扬起巴掌就在她脸上扇了一掌。   陈朵捂着脸。瞪着眼看我:“你竟敢打我?”   “这巴掌我早就想给了,你该感谢是我一忍再忍!”   陈朵捂着脸笑了起来:“行吧,你打就打吧。反正打了这巴掌,以后我陈朵和你再也不是朋友!”   她说着。很嘲讽的笑着说:“其实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从你抢走我男朋友的那天起!”   我长这么大,只和赵彦、贺子华两个男人交往过。哪里抢她男朋友了?我刚想说她胡扯。就是想找个理由陷害我,可她的话却令我怔住了。   “你不知道你抢了我男朋友的事情吧?亏我们大学时候天天呆在一起,而你竟然连我交男朋友的事情都没发现!”   我心头一缠:“你是说赵彦?”   “对!”   “可是你没有告诉过我!”   “我暗示过你的,可你总是在忙功课,或者看综艺,你根本没有留意过我说话的内容!”她的情绪激动起来,“也怪赵彦贱,他竟然很快玩腻了我,然后就暗中追求你!当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突然好上后,你知道我有多窝火多伤心吗?被男朋友和闺蜜双双背叛的滋味你能理解吗?”   我摇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有过一段,你和赵彦都没有说过……”   “说?难道什么事情都要用说的吗?”   “是我忽略了你,没有察觉到你和赵彦的关系,但是你为什么不说呢?如果你说出来,我肯定不会和他发展的!”   陈朵大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我是很想说,但我当时又想,你既然那么爱抢别人的男朋友,那我就让你尝尝赵彦这个花心大萝卜的滋味!我原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的,但没想到你们竟然一路好大订了婚!”   她顿了顿,调整了呼吸后继续说:“我当时就很不是滋味,当我知道他劈腿后你知道我有多爽吗?”   我真的是太迟钝了,竟然从来没有发现她对我有那么深的恨意。   “所以你恨我,一直想踩压我,看到我过得好就更是不服气,所以当秦凉给了你好处后,你们就联合起来骗我,骗贺子华?”   “对!原本那天赵彦是要睡你的,但我后来一想,觉得不能让你那么爽,让你一个人膨胀到爆的滋味是更好的!”陈朵说着站了起来,“你可以恨我,我无所谓的,因为我早就不把你当朋友了!”   段燕看着她,一直想去凑她,但被我拉住了。   “没必要了……我们现在凑她,指不定又会被她怎么设计……”   段燕掏出手机:“其实我刚才录音了,你拿着这份录音文件去找贺子华,让他听了这个后,他肯定会看清秦凉和陈朵他们的真面目,进而原谅你的!”   我有些心动,但一想到会被拒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还是别了吧……”   “这就怂了?你和贺子华走到今天可不容易!你现在不争取,以后后悔都没用了!”   在段燕的鼓励下,我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见她。但我交代了段燕,让她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我拿着录了音的手机去公司里找贺子华,但却被拒之门外。傅秘书很为难的说:“夫人,你们是吵架了吧?贺总这几天就想吃了炸药一样,时不时的就会爆炸。他一炸,整个公司的人都不好过了!尤其是我,天天在他眼皮底下心惊肉战的讨生活……”   傅秘书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暗示我,贺子华不想见我。我也不想刁难他,所以就把手机交给他说:“我知道了,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手机?”   傅秘书松了口气儿:“这忙倒能帮!那我现在就给他送去!”   傅秘书进去不到十秒钟,我就听到了一个摔东西的声音,我心里特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当傅秘书捧着一个碎成几块的手机出来时,我的心头还是漫起了一阵慌凉。   贺子华,他终归是不愿意原谅我的……   那是最难熬的一段日子,但可能是之前经历、承受了很多,让我看淡、看透了很多事情,所以我这次的心态其实不算糟。   既然贺子华不愿意见我,那就不见吧。日子那么长,说不定某天他就想见我了。   毕竟,他一直没回家拿走他的东西,也没有和我提离婚。   可能是最近没有好好吃东西的缘故,我的胃总是难受,原本打算置之不理的,但已经发展到呕吐了,实在扛不住了,这才到医院看医生。   何况,我还想以最好的状态见贺子华呢!   我看的是肠胃科,但医生听了我的描述后竟然让我先去妇科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我当时没多想,直接说:“那不可能!我之前流过产,医生说我几乎不可能自然受孕的了!”   那肠胃科的医生很憨厚的笑了笑:“医生又不是上帝,他们的话也不一定就做的准,反正我觉得你的症状不像是胃炎,更像是怀孕。这怀孕不能乱用药的,你去妇科挂个号,结果很快的。如果不是,你再来找我。”   我犹犹豫豫的去了妇科,虽然内心很坚定的认为自己不会怀孕,但医生在问名字的时候,我还是鬼使神差的谎报了一个。   开单,验尿,验血,所有的流程都特别熟悉,但我却一直没能生出个孩子来!   我捧着这些单子,心里乱糟糟的,总担心又是一场徒劳无功的忙碌。   在等结果时,我的脑袋更是乱成一团,我很希望能怀上孩子,却又害怕怀上孩子……   时间就像是爬行的蜗牛,慢得不能再慢了,我每隔几分钟就会去监测窗口问结果,第三次问的时候,化验员总算把我的单子递了出来。   我看着单子,心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第六十七章 天赐喜悦   尿检呈阳性,血hcg的数值也显示是妊娠。   我看着单子。反复暗示自己冷静。但我真的平复不了这种复杂的心情。   几个医生都曾告诉过我,我受孕的几率几乎为零。这辈子很可能都做不了妈妈了。   我一度无法接受这个形同死刑的宣`判,尽量让自己看淡,把内心的渴望压制住,表现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但是天知道我多么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有个我和贺子华的孩子!   我突然觉得。老天好像没那么残忍,还宅心仁厚的。它夺走了我的双亲和两个在腹中的孩子,如今婚姻触礁。可能是觉得我太可怜,所以才送我一个孩子吧!   我小心翼翼的捂住肚子,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哭,但我却让自己憋住。   我是真的有阴影了。打个喷嚏我都担心会让孩子流产,我拿着数据单去找医生,她问了我末次月经的什么时候来的。   “好像有段日子没来了。具体日期我忘记了。”   “那再做个b超吧,看看是宫内孕还是宫外孕。”   我现在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一听到医生这么说,我就立马反驳:“可是这血hcg的数值挺好的,应该不会是宫外吧?”   “从数值来看确实不错。但你记不清自己的末次月经。还是做个b超比较好。”   我对b超室也真的是有阴影了,进去时我还特意看了医生的工作牌,担心她们会对我做什么手脚。   但一切顺利,医生告诉我从孕囊数据来看,我妊娠有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我有些懵,按照时间推理,那应该就是媛媛满月酒前后的事情了。   在满月酒上,有很多人变着花样催生,贺子华说顺其自然不避孕,能中标就更好了。   我知道他很期待有个孩子,所以也没抗拒。但在怀孕这段期间,我喝过酒、还吃过陈朵和赵彦下的药……   刚才的喜悦,很快就被恐惧取代!   我把我的情况说了出来,当时的语气都快哭了。“医生,就我这种情况,这孩子还能留下来吗?”   医生看着b超单的各项数据,皱着眉想了想说:“现在都提倡优生优育,像你这种有过喝酒、吃药的情况,我们一般是不建议要的。”   医生的话,再次把我往绝望的深渊里推,我的心一颤、鼻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医生见此,连忙安慰我说:“你先别哭!你现在是孕妇,可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妈妈有个好心情,宝宝也才会更健康。”   “医生,可是我的身体状态很糟,之前因为几次意外,让我的子宫受到重创,之前的医生都说我受孕的概率很小了。我是真没想到我还会怀孕,所以在生活当中也没留意,如果这个孩子不能留,那我这辈子可能真的……真的……”   医生叹了声气儿:“我知道,从你的b超结果来看,你现在的确不合适妊娠。但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我建议你暂时留下这个孩子,以后要做好产检,如果有先天畸形再及时中断。”   医生的话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你的意思是,孩子很可能是健康的?”   “对,按照概率来说,畸形的概率会大一些,但是世事无绝对嘛!总之你一定要调整好心情,加强营养,最主要的还是要定时产检!”   我激动得一把抱住医生:“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说着还情不自禁的蹦跶几下,医生连忙说:“不能跳!你的胎盘很低,不能做激烈的运动。所以你整个妊娠期最好是卧床。”   我立马老老实实的站好:“我知道了,我会特别小心的。”   从医院出来,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我好像把这个喜悦分享给大家,尤其是贺子华,刚准备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喜讯时,有个陌生的电话恰好打进来了。   “喂?”   “喂,您好,请问是沈珂沈小姐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哎!   我心咯噔一下,我似乎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你好,请问你是?”   “你好,是我贺总的私人律师,其实我们以前见过的……”对方似乎一直再找合适的措辞,但很显然他没有找到,所以一时语塞了。   “是贺子华委托你的吗?”我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了。火热的心就好像被谁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一下子就湿漉漉冷冰冰的了。   对方似乎找到了一个台阶下,语气都轻快起来:“对!是贺总委托我的,方便见个面吗?”   “可以,就现在吧,你在哪里?”   对方报了个地址,我打了俩车就过去了。在车上我想了很多,贺子华委托律师来见我,谈的无非是离婚的事情。之前我是打算和他死耗的,无论他怎么羞辱我或是回避我,我都不会同意离婚的。   可是此刻我的心境和想法,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我现在怀孕了,需要静养,但若坚决不离婚,那情绪肯定会受到干扰。如果我把怀孕的事情透露给贺子华,他可能会暂时的回心转意,但横亘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依然存在,就像一个炸雷,搞不好就会引爆;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对我极不信任,就算知道我怀孕了,他也可能会觉得孩子不是他的。   加之,孩子是否健康、能否顺利平安的出生都是未知数,以其让大家一起担惊受怕,倒不如我一个人默默承担。   若是信任和感情已经除了问题,那别说一个孩子,就算十个孩子也挽不回飘走的心。即使是凑合,那也完全没有幸福感。   婚姻应该是充满正能量的,至少1aa1要等于2,若是成为负值,那就没必要用孩子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了。   律师在咖啡店等我,他已经帮我叫了一杯苦涩的黑咖啡,他见到我时有些惶恐。“沈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也笑:“我上次和贺子华分手,你就是代理律师吧?”   他挠挠头,面露尴尬:“对……”   “那这次也是第二次打交道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面色平静的看着他,猜到一切的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但当律师把离婚协议递到我面前时,我的心还是剧烈的痛了一下。   我瞟了协议一眼,很勉强的撑着笑容说:“有笔吗?”   “有,不过你难道不先看下协议吗?”律师有些慌乱,似乎没料到这般干脆。   “不用了。”   “作为律师,我还是请你先过目一下各项条款……”   我打断他:“我说了不用,笔给我吧。”   在律师错愕的注视下,我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天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紧张,脑袋甚至空白到忘记自己的名字怎么写了,但好歹还是顺利的签好了。   ☆、<#>第六十八章 住院   签好后,我把协议推到律师面前:“我已经签好了。什么时候去办证?”   律师显然有些错愕:“我先和贺总通个电话?”   “行。”   律师去外面打电话。我百无聊赖,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协议。   财产分割的地方特醒目。我分到了两套房,一笔三百万的现金。看来他还算慷慨,我分到的比赵彦离婚时分到的多多了。   律师很快就进来了,他脸色有些发红:“沈小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字都签了。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   律师有些遗憾的说:“那沈小姐现在就去民政局吧,贺总在那边等你。”   我当下真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但嘴上还是强硬的说:“ok!那我马上过去。”   律师跟了出来:“沈小姐,我送你过去吧。顺便和你谈下房屋过户的事情。”   既然贺子华有心给,那我也不推诿了,就当是他送给孩子的礼物吧。但未来几年我肯定不会再回昆城,那两套房子闲置着也没意思。何况我和贺子华都曾住过,留着也只会触景生情,倒不如卖了的好。   “那个……律师。我能委托你帮我处理一下房子吗?”   律师面露困惑:“你想卖了?”   “对。房子我交给你打理,卖了后打到我银行账号就行……”   律师没等我说完就拒绝了。“这忙我还真不能帮!我现在是贺总的代理律师。再帮你这不合理不合法。”   “等我和他办理了离婚手续,那你们的聘用关系就结束了,我们再交集。那就是新的聘用关系了。”   律师为难的说:“其实我了解贺总。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想离婚的,其实你如果不签这协议,和他拖一拖,他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我面色一黯:“他若不想离,就不会去民政局了。”   “他会说马上去,也是听说你马上签了协议后受了刺激,所以才……”   “你别帮他说话了,我们三番五次分手,这说明我们确实不合,。而且这强扭的瓜的确不甜。他会找你办理离婚,说明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而我也是如此。”   律师听到我这样说,倒也没再劝我了。车子开到民政局,我远远的就看到了贺子华的车。   他看到我后从车里下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新剪了头发,胡子也刮得很干净,若不是脸色稍显阴沉,那完全不像是要离婚的人。   当他看向我时,我立马低下头。我不敢再看他,因为眼眶已经湿润透了。我一路盯着地面,快步走进大厅。   我听到他的脚步在身后顿了顿,但最终还是跟了上来。我抬手迅速的擦干眼泪,对工作人员说要办理离婚。   “协议签了吗?”工作人员问我。   这时律师连忙递上材料:“都签好了。”   工作人员查看了所有证件后,看着我们说:“你们已经考虑好了吗?一旦离婚,就没后悔的余地了。”   贺子华站在我的身后,我能感觉到他一直盯着我看。当工作人员这样问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希冀的。   我希望他说他后悔了,那我很可能会顺着这个台阶一直下的。   但是他始终没说话,当工作人员又问一次的时候,我立马说:“考虑好了,请给我们表格。”   我拿着表格找了个空位就开始填写,因为很有表格都需要双方签字,所以贺子华就坐在我对面的位置。   交换签名的时候,我们的手不小心碰撞到一起了。我迅速的抬头瞄了他一眼,他皱着眉迅速的签好了名字。   填好后我们又照了相。结婚时是照的两个人的甜蜜合照,离婚时则是各自的单人照。当钢印落在照片上时,我内心闪过欲阻挠的想法,但最终没来得及。   我把属于我的证件迅速的收了起来,当初领结婚证的情景又在我脑海里浮现。   贺子华果然是个生意人,做事情总是那么果断有效率。这结婚和离婚,都是人生大事,而我们却用最短的时间,走完所有流程。   然后扭头对律师说:“房子就交给你处理了,可以吗?”   律师往贺子华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那行吧,有事我们电话联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微笑了一下,然后扭头就走。要不是担心走得太快会伤到肚子,我真想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这里。   因为我的心就好像喝了很多醋,酸得我特别想吐。   我两条腿走得远没四个轱辘的车快,贺子华的车子很快超过了我的,我看着车屁股,难过得仿佛整颗心脏都要被撕碎了。   我仰起头,把眼泪逼了回去。这个城市给了我太多伤痛,多待一秒,就会痛一秒,既然决定要走,那现在就走吧。毕竟身份证、银行卡这些东西都在包里。   恰好有出租车开过来,我连忙招手,坐上去后让司机送我去飞·机·场。   市中心的车流量很大,时不时的就会堵车,车子走走停停的,我向来是不会晕车的,可能是因怀孕的关系,很快的胃里就翻腾起来。   我连忙摇下车窗,把脑袋凑到窗边吹吹风,这时我突然瞥到一辆熟悉的车子。   和贺子华今天开的那辆是同款。   我的心底闪过一丝窃喜,莫非是他后悔了,来追我了?   但这种兴奋的念头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那辆车很快淹没在车流之中。   也是,贺子华是多么稳重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开着车追赶我呢!他会提出离婚,那肯定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何况我的手机是正常的,但却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想到这里,我抠出手里的电话卡,从窗子丢了出去。既然要走,那就来场彻底的告别,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让我怀孕的事情不被任何熟人得知。   到了机场,我其实是茫然的,不知道该往去哪儿。   我是个很恋家的人,加之家里经济条件一般,大学也是在本地上的。所以别说出国了,连省都没出过。   选择困难症犯了,选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后来我干脆问售票员,最快起飞的航班是飞往哪里的。   “一小时后有一趟飞往云南昆明的航班。”   昆明好啊,那边冬天很暖和,等我月份大时恰好是冬天,去那边生活倒是不错的选择。我当下就买了票,因为没有行旅无需托运,很快就登机了。   当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和高楼,和这个城市、以及这个城市里深爱的人,告别。   下次再见,就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等我回来那天,或许一切都将物是人非……   ☆、<>第六十九章 杜兰   我在昆明短暂的停留过一段时间,因为在飞机上时我就觉得肚子不舒服。下飞机后我才发现我内裤上竟然有血渍。   当时看到血。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   说不定孩子……   但我不敢细想,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只好让出租车送我去最近又最好的妇产科医院。   司机倒是个热心肠,听出我是说普通话,就问我是不是外地人。我说是,他又说那就送我去正规医院,还让我看好包之类的话。   到了医院后我和医生说明了情况。简单的检查之后医生说我是先兆流产,加上我本身子宫的问题。得立马住院保胎。   我自然不敢大意,到了昆明的第一天就办理了住院手续。我以为住个一周应该差不多了。但我的情况依然没有改善,几乎每次下床或者上厕所都还是会流出几滴血来。   我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尤其是上厕所的时候。总担心孩子上着上着就没了。   医生见我总是一个人,便说如果方便,可以叫家人来帮忙。这样可以多卧床。   隔壁床位也住着一位保胎的妇女,但她是二胎了。二胎政策开放后,她40多岁还冒着高龄的危险怀上了孩子。   她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也是落红。低置胎盘。但不同的是她有老公和大女儿照顾。   时间一长,我们也熟了起来,她会让她老公每天都做双份的孕妇营养餐送到医院分我吃,我挺感激、也挺不好意思的,便主动说想吃什么,然后拿钱给她老公买食材。   我的衣服脏了,也是她的女儿帮我送洗衣店。   说实话,我真的很感激能够遇到这么善良的一家人,大姐的情况逐渐好转,医生说可以回家卧床静养了。   她出院那天我挺难过的,总觉得好不容易和她处熟了,转眼间又要各奔东西。   大姐看着我也是唉声叹气:“小沈啊,我这一走,你可咋整捏?都没有人照顾你……”   大姐的话和心疼的语气,一下子就戳中我的泪点:“没事的,医生说再过几日我也能出院了。”   “但出院后你也要注意休息啊!实在不行就雇一个人照顾你!”   “我知道的,姐姐和姐夫真的帮了我很多,等孩子出生后,我肯定抱着孩子登门拜谢。但我现在没有手机,你能给我一个号码吗?”   大姐把她的号码写在输液单上:“拜谢就不用了,但能一起保胎也算缘分,以后身体方便了多走动啊!”   当初从机场直接就到医院住院了,我没来得及补办卡,手机也许久没充电了。我把写了号码的纸张放进包里的内袋,打算等补了卡后再和大姐联系。   之后我又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宝宝三个半月时,总算没有再流血了。复查了b超,胎盘也长上去了一些。   医生说我的情况基本稳定,可以出院了,但平时在生活中还是要多注意,不能掉以轻心,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立即来医院。   “谢谢医生,不过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宝宝各项发育指标健康吗?”   她点点头:“从目前来看是很健康的。”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我站在医院大门口,忍不住低呼了几声。   昆城的树木青葱常绿,花香扑鼻四溢。我走在人行道上,开始熟悉这个城市。没想到来昆明都快两个月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认真打量它。   但我并不敢逛太久,担心肚子又会受不了。后来看到一个营业厅,就进去开卡。   办理卡的时候,我拿出手机充电,可弄了好久都充不进去。营业厅里有修手机的,他帮我检修了一下,说是主板烧了,不划算修,不如换个手机。   手机里有很多号码,听到不能修时还是觉得挺可惜的,但最终我还是换了一款新手机。   接下来就要解决住宿和吃饭的问题了。   我这晚找了一家宾馆住下,用宾馆里的电脑上网找房子,看到一个不错的合租,便打电话过去询问。   对方是个读大四的女孩,因为要考研,所以她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一个一室两厅的套房,打算找个单身女性合租。   我把我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听到我是孕妇时,语气有些迟疑。   “那个……将来孩子出生,估计会很吵……抱歉啊!”   “没事,我能理解,那先挂了。”   我要挂电话时,她却又说:“不过你刚才说你是一个人,那孩子的爸爸呢?”   一句很平常的话,让我的心底卷起了一场风暴。但我还是尽可能平和的说了句:“离婚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没关系,那祝你考上理想的学府,挂了。”   “等等……”她叫着我,“你一个人也不容易,就过来住吧。”   “没事儿,反正孩子出生前,我也考完研了。”   “那行,那我明天过来。”   “恩,行李多吗?我过来帮你搬吧!”   多么心善的姑娘!我因她的善良又一次的落下了眼泪。“我空手一人,只有几件换洗衣服,不过等我搬到你哪儿去后,需要你陪我买些生活用品。”   “小事儿,我会帮你摆平的,不过你叫什么名字?”   “沈珂。”   “我叫杜兰。”   ……   酒店的床很宽敞舒服,但我却莫名其妙的睡不着,可能是习惯了医院的喧杂和消毒水的气味,也可能是害怕一个人在密闭房间里的孤独。   虽然睡不好,但我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简单的洗漱后退了房,打车去了大学城附近。   我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那个小区。小区旁边就是一个菜市场和各种饭店,看来生活还是挺便利的。   我找到门牌号,敲了几声门,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是个很瘦很漂亮的女生,笑起来时脸上会有两个酒窝:“你就是沈珂吧?”   “对,你是杜兰?”   “恩,快请进!”   看得出来杜兰是个很爱干净的姑娘,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地上也是一尘不染。我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   “饿了吧?我炖了板栗排骨,马上就能吃了。”   我连忙推辞:“你吃吧,我待会去外面吃就好。”   “客气什么啊你!以后咱们住一起,就得互相帮助,以后谁有空谁做饭,伙食平摊。但我知道你身体不便,我会尽量做的。”   杜兰给我的感觉很大气,她做的食物味道也特别赞,我一口气吃了三碗饭。   我比杜兰大两岁,但她说就叫名字,显得亲切,叫姐就显得有距离了,我表示非常有道理。   杜兰还担心我没钱用,买菜什么的都是她开钱,我给她她还不要。我反复的告诉她我有钱,但她已经把我定义为一个怀孕后被渣男扫地出门的可怜妇女了。   ☆、<#>第七十章 新生命   杜兰一个读大四的妹子,对我出钱又出力。我实在是过意不去。但考虑到身体状况不便出门。我只好把银行卡交给她:“你晚上下课后取点钱回来,顺便帮我查下卡上的余额。”   杜兰不肯收。说她还有钱,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她才勉强收下。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她给我打了电话,我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她在乱吼乱叫的!   “杜兰。怎么了?”   “我太震惊了!我回来在和你说!”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弄得我一头雾水。   结果她一回来就拉着我前前后后的看了好几圈。一脸紧绷的表情说:“告诉我,你是不是被有钱老头包养的女人?被正室发现你怀疑后。才被扫地出门的?”   “啊?”我诧异不已,“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你知道你卡里有多少钱吗?”她说着把银行卡拿出来递还给我。   “我不清楚,这张卡我没开通短信服务。”   她激动得翻了个白眼:“3开头,7个0。你说是多少?”   我板着手指头算了算:“3千万啊!”   “你……”杜兰直跺脚:“你怎么能用这么轻巧的口吻说出这个数字!你知道吗?我人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当时真的差点昏死过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落魄的怀孕妇女,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小富婆!”   “恩。这钱来路清白,你别有负担。以后花我的就ok!”   “你前夫给你的?”   “对。”   杜兰有些歉疚的说:“我一直以为你前夫是渣滓,但他给你这么多钱,说明他对你还不错。”   我点头:“他是挺好的。但若两个人的感情到最后只能用钱来做了结。这也是莫大的悲哀。”   自从离开昆城。我从未和谁谈论过贺子华,如今再提起,竟然还是觉得怅然悲伤。   杜兰也觉出我情绪的变化:“看得出来你对他还有感情,既然有孩子了,那当初怎么就离了呢?”   我不想陷入回忆里,所以干脆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不提他了,都过去了,我现在只希望我的宝宝能健康平安的出生。”   杜兰会心一笑:“会的,肯定会的。”   接下来的产检,我一样不落的做了,每次产检杜兰都会尽量抽时间陪我去。   因为吃过药的关系,我总是担心孩子的发育问题,好在有杜兰陪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才让每次产检都不那么恐惧难熬。   幸运的是,每次产检的结果数据都很正常,天气渐渐冷了起来,我的肚子也膨胀得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   到了后期,我的血压有些高,宝宝也脐带绕颈两圈,最后综合评估,医生要求我剖腹产。   但我考虑的却是另一个层面。我若要隐瞒孩子的真实身份,那肚子上肯定不能留刀疤,不然一目了然,必定后患无穷。   所以我坚持要试着顺产,努力一把,实在不行再剖腹。   我是半夜破的羊水,当时睡得正沉,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东西从两·腿之·间流了下来。我起初以为是尿床了,觉得挺难为情的,但当想到可能是羊水破了时,我立马给隔壁房间的杜兰打电话。   确实是羊水破了,但我没有宫缩,最后打了两天的催产素,肚子才开始有反应。   但我宫缩不够,断断续续的疼了近48时,才进了待产室。   生产的过程很痛苦,我不想在一一表述。我只想说,每个妈妈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只可惜我的妈妈已经不在了,我无法报答她的生养之恩。   我因为产期长,生产用力的方式也不当,导致失血过多,孩子刚出来我就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病房了。我一睁眼就四处找宝宝,当发现宝宝并不在床上时,我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我立马坐起来,想去找宝宝,可刚坐起来眼前就是一片黑色,差点就摔下床。   这时杜兰刚端着糖水鸡蛋进来,她为了扶我,连碗都摔碎了。   “杜兰,宝贝呢?”我立马问她。   “宝宝呛了羊水,有点吸入性肺炎,在新生儿科住着呢!”   我一听,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严重吗?”   “不严重,有护士和医生看着呢!你现在就躺好,好好休息,你失血过多,最近几天可都不能下床啊!”   “哦,不过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我好像晕过去了,连宝宝的性别都没听见。”   “男孩,很帅气。”   我是第三天出的院,而宝宝在新生儿科住了一周。在他住院期间,我奶涨得厉害,每天都得用吸奶器吸上几次。   宝宝出院那天,是杜兰去接回来的。当我接过那毛茸茸的小孩时,心一下子就被融化了,当看到他砸吧着嘴的样子时,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虽然宝宝没吃过我的母乳,一直是吃奶瓶的,但他聪明了,很快的就接受了母乳。   一个月的月子虽然难熬,但有这个小天使的陪伴,我还是觉得每天都充满了新鲜感。   在我满月那天,杜兰的研究生成绩也出来了。她考了一个很高的分数,被录取的希望是很大的。   没过多久,杜兰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当我看到“昆大理工”时,我的眼珠都差点掉出来。   “杜兰,你报的竟然是昆城的大学?”   “对。”杜兰有些讪讪地说:“我之前就打算告诉你的,但怕你不愿听到这两个字,所以才没说。”   我的确有些不好受。   其实孩子出生后,我也开始怀念起昆城了,我想去看看爸妈的墓地,想见见段燕,但我一直压抑着这种念头,因为我害怕遇到危险,害怕和贺子华的人生再有交集。   所以当知道杜兰竟然报考的是昆城的研究生时,我内心再次受到了冲击。   我想回昆城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宝宝四个月时,杜兰已经准备启程去昆城了。她一度征询我的意见,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到时候还和现在这样,一起租个房子。   我每次都违背着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不去,但在杜兰订飞机票的那一瞬间,我一下子就后悔了。   “多订一张吧,我也想回去了。”   订下机票后,我翻出初到昆明住院时认识的大姐的号码,给她打了过去,打算在临走之前好好的谢谢她。   她一听到是我,声音就特激动:“你这孩子!总算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多少人再找你!”   我有些懵:“我没欠高利贷!”   “你就算欠高利贷,他们也不会找我啊!找你的人看起来很谦和有礼的,我打探过,他说他是你前夫!”   ☆、<>第七十一章 猫与老鼠   “前夫”这两个字,深深的扎痛了我!   我以为贺子华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从未敢奢望他还对我念念不忘。更没想过他会追到昆明来!   我当时的手都是颤抖的,要不是宝宝突然哭了起来。我可能会一直发呆下去。   杜兰见我情绪不对,就抱着孩子出门了,我调整了呼吸问她:“你确定吗?”   “我看过他的身份证,叫贺子华,昆城人。”   果然是他!   我感觉我的心就好像有几只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一样。随时都可能从胸口里蹦出来。我一手抚·摸着心脏,一边深呼吸着说:“姐。你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吗?”   “我问过,但他没答。不过他能查到我们曾经在一个医院保胎,那肯定是知道你怀孕后担心你吧!”她的话让我心底一沉。   “那他最近一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以前吧,但我老公说最近总有人在我们小区门口徘徊,估计是你前夫派来的人吧!”   一听到这。我就觉得很危险,说不定贺子华的人已经快找到我们了。   他既然能查到我在昆明,那肯定也能查到我买了昆城飞机票的事情。   想到杜兰带着宝宝出去了。我更是焦虑到不行。   “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原本是打算和你聚聚的,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目前不打算和前夫扯上什么关系,所以我得换个地儿待了。等以后吧。以后我会打电话给你。”   我挂完电话就出去找杜兰。她不在楼道里,小区下面也没有,这时我又看到几个年轻男人东张西望的走进小区,心跳都差点停止了。   好在他们没有注意到我,我立马窜进1楼的楼道下面,把手机调为静音后,给杜兰发了短信。   “你暂时别回来,带着宝宝好好躲起来。”   杜兰的短信回复得很快:“怎么了?我都到小区门口了。”   这时,那几个男人已经走上了楼梯,我还听到他们说“应该就是这里”的话。   等他们上了二楼后,我立马跑了出去。杜兰悠闲的逗着孩子,我冲上去接过孩子拉着杜兰就窜进旁边的菜市场。   杜兰紧张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生活片弄得像谍战剧一样,真刺激!”   我喘着气说:“的确刺激,前夫都堵上门了,他查到我之前保胎的事情了,估计会来和我抢儿子。”   杜兰瞪大眼睛看着我:“真的?”   “真!千真万确!刚才和初到昆明时帮了我的大姐通话,她说我前夫找过她好几次了。”   杜兰面露忧虑:“你前夫人脉挺广的,都能查到这里来!不过这也是我担忧的地方,如果他知道你生下孩子,他肯定会把孩子抢走的。”   我点头:“正是如此。”   “那我们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不如这样吧,反正我们的行旅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今晚就去昆城。待会你回去拿东西,我带着宝宝在出租车上等你。就算那些人还在门口堵着,你也别紧张,我前夫不是黑·社会,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杜兰想了想,表示同意:“不过飞机票要改签吗?”   “不改了,我们到了机场后,等飞机快起飞时再买票,这样即使他神通广大,等他发现我们到昆城时,我们也早在昆城落好脚跟了。”   杜兰有些无语的说:“怎么感觉你们就像是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呢?”   “谁说不是呢,谁也不知道我这只老鼠何时会载到猫手上。”   杜兰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有宝贝在手,谁是猫谁是老鼠还真不确定呢!”   那几个男人一直在我们门口等着,天快黑时他们才离开。他们后脚一走,杜兰前脚就溜了进去,她还找来邻居帮忙,很快的把行旅搬到车上。   我们让司机火速赶往机场,可能是运气好吧,刚到机场就有一趟即将停售的飞往昆城的航班。   惊心动魄的几个小时后,我们总算登机了。   我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宝宝是第一次坐飞机,为了减轻他的不适,我在飞机起飞时喂他吃母乳。他表现很棒,全程都在睡觉,一声都没哭。   飞机落地已是深夜,考虑到贺子华都查到了以杜兰的名字登记的出租房,所以我们不敢去酒店睡觉,最终打车去了她的学校。   学校周围有很多为学生开放的旅馆,出示学生证即可入住,杜兰用她的录取通知书登记后,我们总算有睡觉的地方了。   折腾了一天,我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觉就睡到下午才起床。   我们打算去外面找点东西吃,随便找一个住的地方。大学生其实是当下社会最会享受的一个群体,美食街、娱乐街都规划得很不错。   吃完瞎逛时,我注意到一家店面出租。一楼可以开店,二楼还能住人,简直一举两得。   我心头一动,一个主意冒了上来。   当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后,杜兰却不太赞成。“你想开酒吧?”   “对,你觉得不可行吗?”   “你带着孩子怎么打理得过来?”   “我们可以找人,我投资,但用你的名字注册,赚到的钱五五分,亏本我一个人撑。”   “可是这不合理,我没出资,怎么好意思分你的钱!”   我不高兴的说:“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你现在对于我,就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亲人之间不需要计较得那么清楚的。”   杜兰想了想,总算同意了。“行吧,那你管投资,我管经营,咱们俩就靠这酒吧,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对昆城比较熟,几天之内就把所有手续都办了下来。   杜兰的课业很重,但她是个很有头脑的女孩,虽然不上课时把时间都放在酒吧上了,但课业上的成绩还是很出色。   酒吧营业之初,生意挺惨淡的,但在一系列宣传和推广下,生意逐渐好了起来。   在酒吧开业满三个月时,宝宝也快八个月了。他长得挺胖的,出了一对小门牙,会坐会爬还爱笑,每天都会发出“妈妈妈”和“奶奶奶”的生意。简直萌得我每天看都看不够。   在这几个月内,我有过期待,也有过怅然。看着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的陪伴和疼爱,再看着怀里的宝宝时,心里总是会觉得有遗憾和亏欠。   我总以为他会来找我,但事实上他却再也没有来过,但我却每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他的采访和他们公司的广告。   我们在同一个城市生活,却再也见不到面,这是我曾经要的生活,可为何如今却觉得那么伤感?   我的心情渐渐低落,总觉得自己又走进了某个胡同里了。   ☆、<#>第七十二章 支教归来   宝贝9个月时,我听到经常来酒吧玩的同学说。他们系最近在招志愿生。打算去大凉山之类的地方支教。   当时听到“支教”二字,我就觉得有些心动。后来一打听,原来他们也欢迎校外人士加入。   我当时实在太累了,尤其是心里的苦需要宣泄,所以没多想,直接就报了名。   宝宝十个月的时候。我跟着一群大学生去了四川大凉山,开始了为期一年半的支教生涯。   我是带着宝宝去的。酒吧就交给杜兰一个人打理。杜兰起初不同意我去的,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她也只好做了让步。   虽然四川那边气候与昆城很不一样。但宝宝身体很好,除了偶尔的感冒外,身体一直很健康。   我每天和淳朴的孩子们呆在一起,虽然脸被晒得黝黑了些。但心情却渐渐澄明淡定。   那段时间,是我过得最轻松的一段了。宝宝健康成长,而我也逐渐沉淀下所有的浮躁。性格变得沉着起来。   当支教工作结束时,我还是对这片土地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洒着泪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一年半的地方。   再次回到昆城,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带着宝宝去了爸妈的墓地,原以为会杂草丛生。没想到却被清理得很干净。   “熠翔。快和外公外婆打声招呼。”   熠翔跟我姓,全名沈熠翔。他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孩子,听到我这么说后立马问:“妈妈,为什么外公外婆会住在这么低矮的房子里?”   “恩,因为他们和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   “哦!那我就见不到他们了?”   “对,虽然见不到,但他们对你的爱不会少!”   沈熠翔听到我这么说,立马高兴的他们打招呼:“外公外婆,我叫沈熠翔,很高兴见到你们,以后请多多指教!”   听着儿子的这番话,我的眼泪当时就流了出来。如果当年我没让爸爸先开车去农家乐,那他们肯定还好好的活着……   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但依然不敢随便回忆。最好的遗忘方式,就是藏进心里,不去碰触。   杜兰三年的研究生也临近毕业了。在我支教的这段时间,她把酒店打理得很好,算是小赚了一笔,最重要的是她还交了一个本地的男朋友。   杜兰的男朋友叫周建飞,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在一家上市公司任销售部经理。   杜兰原本打算回老家昆明发展的,但最终还是为了爱情选择留在这里。她准备找工作了,而熠翔也能读幼儿园了,我也打算找份稳定的工作,过朝九晚五和双休日的生活。   我们俩一合计,决定把酒吧盘出去。   酒吧盘出去后,我和杜兰在昆城的市中心租了一套房子,依然是两室一厅,她偶尔会去她男朋友家,她男朋友周末也会过来吃顿饭什么的,但不会留下来过夜。   杜兰学历不错,专业也很热门,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工作。而我和社会脱节了好几年,在人才招聘市场兜兜转转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找到中意的。   时间一久,我的斗志就被打压下去了。杜兰看我四处碰壁,便拜托她男朋友帮我介绍一个。   周建飞倒是个靠谱的小青年,头一晚答应帮忙,第二天早生就打电话给我:“沈姐,我所在的公司最近没什么合适的岗位,我之前听兰兰说过你是学广告设计的,我恰好有个朋友在广告公司上班,他说公司最近正在招设计师,我和他打过招呼了,你打给他就行,他会帮你安排的。”   我连声道谢,周建飞却说:“谢就免了,等工作落实后,你帮我在兰兰面前吹吹耳边风,我已经求了几次婚了,可她就是不答应嫁给我。”   “那是一定的,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她杜兰错过了,可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挂完电话后,周建飞很快的把电话号码发过来了,我看了一眼,总觉得这号码有些熟悉,但也没多想,直接就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被接起来:“喂,哪位?”   这声音还真有些耳熟,我迟疑了一下才说:“你好,我是周建飞的朋友……”   “哦……”对方拉成尾音说:“他是说过,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在招牌设计师,他说你是这个专业的。这样吧,你把你的简历发到我的邮箱,我转给总裁,再帮你美言几句。”   “谢谢啊!那我马上发给你。”   “恩,邮箱就是我的手机号码,163邮箱。”   “好的,谢谢。”   我正要挂电话,他突然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有些耳熟。”   我笑着说:“其实我也觉得你的声音挺耳熟的,我们该不会真认识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其实,我当时已经隐隐的猜到对方是谁了,毕竟昆城有名的广告公司也就那几个。但又不太确定,故而没主动报出名字,而是反问他。   “我叫傅遇,你叫我老傅就行……”   他后面又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觉得我的耳朵一下子就失聪了,等我回过神来时,我立马挂了电话。   我后来推了周建飞介绍的这份工作,理由是不合适,觉得那样的大公司肯定会经常加班,我带孩子不方便。   周建飞倒没说什么,只是说他会帮我继续留意的。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什么,说了一句:“不过傅遇后来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当时正在喂熠翔吃火龙果,一听到他这么说,手一抖,红心的火龙果掉在地上,溅得到处都是。   似血,又似惊惶的心。   “你……你告诉了?”   “对啊,一个名字,没什么隐瞒的吧。”   杜兰看出我情绪不对,立马把周建飞送走了。她回来时,我正在收拾地板,她让熠翔在客厅看电视,把我拉进卧室问我:“你怎么了?拒绝那份工作另有原因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她了,便说:“那家广告公司的总裁,就是我前夫!”   杜兰惊讶得大叫起来,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别让熠翔听见!”   杜兰说:“我知道你前夫有钱,但没想到有钱到这个地步,他的公司据说都准备上市了!”   “对啊!不仅公司要上市了,而且连婚都要结了!”   杜兰咬咬唇:“如果你还对他有感情,那可以试着争取一下,就当是给熠翔一个完整的家……”   我摇头:“回不去了,不可能了。傅遇肯定把我的事请告诉他了,但他一直没来找我,说明已经彻底忘了我了……”   ☆、<>第七十三章 再遇前夫   我向来是不信命的人,但我最近渐渐觉得“冥冥中自由安排”这句话非常有道理。   两个人若是有姻缘八字。就算围着地球兜兜转转半辈子。最后也能走到一起。若无缘,即使朝夕相处。最后也会落得分道扬镳的下场。   所以我的心性已经平淡了很多,我开始看开一些事情,觉得就和熠翔两个人过,也能过好这一生。   所以我主动和贺子华划清界限,他既然要另组家庭。我做不到祝福,那至少也要保持距离不去打扰。   我最后在一家新成立的广告公司找了个设计师的职位。工资虽然不高,但离住的地方和幼儿园都很近。方便照顾孩子。   我是真没想到,会再和贺子华见面,在我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那天是周一,一大早老板陆沥就召集所有员工开会。   陆沥是个不到30的青年才俊。身高一米八左右,皮肤白净,但该有的腹肌和胸肌却一点都不少。最主要的是性格开朗。没有老板的架子,和所有同事都打成一片。形似朋友。   他今天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衬衫,站在主·席台上说到激动处,就会扬臂高呼。好身材更是一览无遗。   我身边的小姑娘们都一脸花痴相的看着他。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了些什么。   但我不同,我是个有孩子的女人了,便很安静的在纸上记录下他所说的关键点。   没想到散会后,陆沥却把我单独留了下来。   “沈珂,今天会上我所说的内容,你都听明白了吧?”陆沥坐在椅子上,很随性的问我。   “差不多。”   “我讲话时观察了一圈,还就发现你是最认真的。”   陆沥的夸赞令我有些意外,但我还是很淡定的说:“那群小女生会走神,都是因为你太有魅力的缘故了。”   陆沥倒挺会接话,他故作嘚瑟的捋了捋头发:“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对!像你这种高颜值和高智商的男人,向来最受女生追崇,会迷惑人心。但其实这些都是有办法解决的。”   “怎么解决?”   “比如开会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坐着,没有那么多肢体语言,就会让大家更专注于开会内容;其次就是着装,像你今天这种会暴露你腹肌的白衬衫就少穿了,毕竟太吸引眼球了!”   我说完这些话特意看了陆沥一眼,发现他没有反感,反而觉得赞同。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会听取你的建议的。”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怎么会那么淡定,是我不是你喜欢的那款?”   这个问题就有些难回答了,而陆沥又一脸期待的等着我回答。我斟酌了一番才说:“陆总很有魅力,但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不该仰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没想到陆沥却意味深长的说:“沈珂,有自知之明固然重要,但人活着还得有冲劲儿和敢拼的精神,别在行动前就妄自菲薄,那将一事无成。何况,你并不平凡,虽然你很恬静淡然,但那正是你的魅力所在,把你往人群中一放,你绝对是最亮眼的一个。”   陆沥的话半真半假,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那我们说正题吧!就刚才会上说的那样,我周末和一个大公司谈过,他们决定把一部分业务分给我们做,然后分成利润。但其实对方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我眼皮一跳,有种不妙的预感:“什么条件?”   “对方的老总要求由你跟进合作进程,也就是说,他们希望你全程参与整个合作案。”   我不着痕迹的推辞着:“这种事应该是由陆总或者你的秘书弄的吧,或者专门成立一个小组。我只是一个画图修图的小设计员,对行政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陆沥笑着说:“我知道,但人活着总是要成长的嘛!巨人广告不仅在昆城、即使是在周边城市都是很有影响力的。很多客户都倾向于和这种有名气的公司合作,我们要想打开市场其实是很困难的。但如果能和他们谈成合作,那我们公司每年的利润一定会大增,而你作为员工,肯定也愿意为公司付出吧!”   我听到陆沥说到“巨人广告”时,就知道贺子华是冲着我来的,当下我就说:“陆总说的是,我肯定会努力做好分内工作的,但……”   陆沥站起来打断我的话:“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已经和巨人的总裁越好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陆沥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下午你就不用上班了,拿着钱去买一套适合晚上场合的衣服吧。”   “陆总,这钱我不能要,这工作我也做不了!”我把信封往他手机塞,可他语气突然强硬起来。   “沈珂,对方已经点名由你负责,你若不打算配合,那可以准备辞职了。”   陆沥说话向来是笑呵呵的,没有什么老板的架子,所以当他特认真的说出这些话时,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过我自己的人生,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凭什么因为一个贺子华就放弃呢?   他若是来找茬的,那即使我换一百个工作,他都能来搅黄我。相反的,若我能杀他一个漂亮的回马枪,表现得强势一点,或许他就会觉得无趣而离开了。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我的穿衣风格相对保守,但这个季节的衣服大多都是很节省布料的款式。最终我选了个圆领的枚红色长裙,乍一看是条很保守的裙子,但它其实暗藏玄机。   腰部两侧都有一条开口,走路时,开口会崩开变大,别有一番情趣。   我虽然生过孩子,但身材保持得还可以,腰部也没什么赘肉,加上高腰的设计,还拉长了我腿部的比列。在配上一双防水台的裸色高跟鞋,化了个淡妆,整个人都精神得多。   我给杜兰打了电话,让她帮忙接下熠翔,我可能会回去得晚些。   陆沥开车来接我时,一看到我就啧啧拍手:“很棒!很完美!性感又不失优雅!”   陆沥夸人的时候,显得很真诚,不浮夸,更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谢谢陆总夸奖!”   快到酒店时,陆沥似乎在犹豫了一番后才问我:“沈珂,你和贺总认识?”   我早就想到陆沥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倒也不慌张,把早就准备的答案说了出来:“算是有点交情,但陆总别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因为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已经交恶了,关系可以说是降到了冰点。”   陆沥心领神会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了,我不是那种靠女人发展事业的卑劣男人。你待会若是觉得不方便,找个借口提前走就可以。”   “可万一黄了呢?”   陆沥笑了笑:“若一桩生意得靠女人来维持,那说明贺子华人品太low,不值得我合作!”   陆沥说这句话的语气很笃定,使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谜之帅气,就连我这个经历颇多的女人,都对他有赞赏不已了。   我们到酒店时,贺子华还没有来。服务员把我们带进包间,送来了菜单,我和陆沥便一起研究待会要店些什么菜。   因为菜单只有一本,所以我和陆沥的脑袋是凑在一起的。   一不小心,脑袋就撞在一起了,我揉着脑袋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一脸阴鸷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衬衫,头发不长不短,而一副黑框眼睛使他看起来颇具文艺气息。   虽然他很清瘦,但眼神却十分犀利的落在我身上。   我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大脑就一片空白了。我想说点什么,想和他打招呼,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只好用手拍了拍陆沥。   陆沥这才注意到贺子华,立马和他打招呼:“贺总来啦,快落座吧。”   贺子华依然盯着我,淡淡的说:“还有个朋友,我等会他。”   大概一分钟后,另一个和贺子华年纪相仿的男人也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妙龄女孩,一头海藻似的头发随性的披在肩上,美艳动人。   桌子是长方形的,我和陆沥坐一边,他们三个坐一边。   点完菜后,一直没人说话,气氛很冷,陆沥笑着说:“这是我们公司的美女设计师,沈珂。想必你们也是贺总的员工吧。”   陆沥在说到我名字的时候,对面的美女一直在盯着我看。虽然她是微笑着的,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敌意。   贺子华这才把视线从我身上抽走,低头看向右侧的美女:“她叫谭月,是我女朋友。”   他说着又扭头看向左侧的男人:“他叫侯昌明,是我留学时期认识的朋友,现在回来帮我做事。”   我虽然很久之前就知道贺子华要结婚的时期,但当看到他这么大方的介绍她时,我的心还是泛起一丝酸楚。   我低头,这时侯昌明突然说:“沈小姐,你和贺总认识吗?怎么他一直看你?”   谭月坐直了身子,显得很紧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贺子华淡淡的说了句:“不认识,只是有些眼熟。”   ☆、<#>第七十四章 交锋   我当时的心情,就像有几千匹草泥马在我心头奔腾而过!   眼熟?我和他睡了那么久。就换来一句眼熟?他干脆说不认识。那我心里还好受些,一句“眼熟”。简直不能再伤人!   我看着他,气得眼睛都好像要冒出火来,掐着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气息顺下来后,我以玩笑的口吻说:“贺总真爱开玩笑,你女朋友可在场呢。你就说对我眼熟。要是她误会你喜欢到处沾花惹草,那可就不妙了。”   没想到谭月竟然很平静的说:“不会的。子华是个眼光很高的男人,寻常女孩还真入不了他的眼。他会说‘眼熟’。其实只是客套罢了。”   我撑着笑说:“你的意思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了?”   谭月竟然露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往贺子华靠了靠,只差坐在他大腿上了。她嗲声嗲气的说:“子华。我该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贺子华温柔的对她说:“没有,你说的很对。”   我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陆沥连忙在桌下拍了拍我的手。暗示我冷静。   菜很快就上来了,我决定把注意力集中到美食上。在我和螃蟹肥美的大腿做斗争时。对面的谭月娇滴滴的说:“子华,我刚做的美甲,不方便吃螃蟹和虾子。你能帮我弄吗?”   贺子华以前也帮我剥过虾壳。当时他还说这辈子只会为我一个人做这种事情,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很干脆的说:“当然,男人就该为自己的女人做这种事!”   听到这句话时,我的鼻子一酸,但我还是忍住了。又从盘子里夹了一直螃蟹,就像和贺子华比手速一样,把蟹肉装进干净的碟子里,递给陆沥。   “陆总,小小心意,请笑纳!”   陆沥有些尴尬:“角色反了,应该我剥给你的。”   我晃晃手说:“没事儿,我又没做美甲,又是个没有男人疼爱的女人,别说剥虾壳了,换灯泡和马桶这种粗活我也能上!”   陆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真的?”   “当然真!我还会安装柜子这类的东西!”   陆沥连连拍手:“很棒!我果然有眼光,竟然招了这么优秀的员工!跟着哥好好干,哥给你升职加薪!”   我讨价还价:“升职加薪哪够啊!陆总你还要助我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呢!”   看你是聊得太投机了,陆沥竟然顺口就说:“行啊!我好歹也算个高富帅,你干脆娶我得了!”   “好……”我这个好的音都发出来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对面的贺子华,突然推开椅子快步走了出去,剩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从在场的几个人的反应来看,侯昌明完全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具体状况,而陆沥则似懂非懂,应该是猜到了我和贺子华关系匪浅。但谭月,则似乎知悉我们的所有关系,所以她对我很戒备,充满了敌意。   我觉得自己在这特不受欢迎,特多余,所以按照之前陆沥交代的就说:“陆总,我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了?”   陆沥点点头:“行吧,路上小心。”   我站起来对谭月和侯昌明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可我刚走到门口,贺子华也恰好回来了。他看到我时有些不悦的说:“陆总,正事都还没开始聊,你的员工就要撤了?”   贺子华明显就是找茬,陆沥走出来说:“沈珂有点急事要办,来之前就和我说过的了。我在也一样,之后的事情我会交代给她的。“   贺子华不悦的说:”就这是你们公司的诚意?“   这贺子华,明显就是要找我的茬,我不想让陆沥为难,主动坐回去说:“陆总,没事儿,我再留一会儿吧。”   贺子华这才满意了,他坐到对面说:“在合作之前,我还得看看你的设计功底。这样吧,我晚些时候会让昌明把几个广告案发到沈小姐的邮箱,希望你用最快的速度设计出合格的方案来!”   我点点头:“贺总,我们公司虽然很新,但设计师却又好几个,他们都比我优秀……”   贺子华不太高兴的打断我:“我说了要你亲自设计!”他说完又对陆沥说:“陆总,你对员工的管理太过随性了,让员工太有主见可不是好事!”   陆沥不急不缓的说:“放心吧,我们会尽快设计出方案让你过目的。到时候如果你满意了,我们再聊。”   “好的。辛苦了。”贺子华言简意赅,说完站起身就走了。   贺子华走得潇洒,而我则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坐在椅子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沥递了杯水给我,言语间尽是关切:“喝点水吧。”   我喝完水休息了好一阵他才说:“我可算看出来了,你和贺子华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你可能没看到,当你把蟹肉端给我时,他气得鼻孔都抽搐了!”   “是不简单,他是我前夫!”   陆沥愣了几秒,然后大声说:“什么?”   “你没听错。”   他有些担忧的说:“那让你跟进这次合作的事情,是难为你了!这样吧,实在不行我就再和他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换个人跟进;若他不松口,大不了就不合作了!”   “别!他贺子华就是想故意刁难我,但我沈珂也不是吃素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打算对我怎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设计广告,用时一周左右,总算把方案做出来了。   因为忙着工作,这一周我回家都是加班的,很少有时间陪熠翔,把方案交给巨人那天,我彻底松了口气,打算明天周末带熠翔去动物园玩玩的。   动物园在郊区,我抱着熠翔坐地铁去的,熠翔很喜欢小动物,看得可开心了。   玩到下午时分,熠翔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抱着他走出动物园打算去打车,可刚走到门口就有一只牧羊犬跑到我身边来。   我起初以为狗是想咬我,但看到他对我摇头摆尾的样子时,我突然觉得它特别亲切。   “糖豆?”我试着叫了一声。   没想到它竟然像回应我一样,汪汪汪的叫了好几声。   “真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我心想着,莫非它被唐旻安遗弃,成为流浪狗了?   这时糖豆突然朝着我身后叫了几声,我听到身后有人说:“糖豆,公众场合,别乱叫啦!”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不是段燕又是谁!   我原本想转身打招呼的,但考虑到当初的不告而别,内心是有些羞愧的。   我抱着熠翔就傻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段燕已经走到我旁边来了,我听到她说:“糖豆,你怎么突然跑到这边,别吓到小朋友,快走吧。”   糖豆“呜呜”的叫了几声,似乎不情愿,脑袋还一直仰着看我。   我再也憋不住了,转过身和段燕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段燕的头发更长了,绑着一个麻花辫,穿着白t和背带牛仔裤,青春无敌。   但她的笑却僵在脸上,就那样严肃的看了我几秒,然后突然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她还在埋怨我,便抱着孩子追上去:“段燕,小燕,小燕子,你等等我,听我说啦!”   段燕走得很快,我抱着孩子,日头又大,我很快就累得直淌汗。   这时,熠翔似乎也觉得热,突然烦躁的大哭起来。我立马把他抱到树荫下,摇晃着他。   段燕听到孩子的哭声,始终没有狠下心。她走到我身边,绷着脸说:“你个没良心的,当初不告而别,现在还好意思叫我,真是厚脸皮!”   她的视线落在熠翔身上:“这是哪里来的小不点儿?”   我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熠翔是贺子华的孩子,所以就说:我生的。”   “和谁?”段燕目瞪口呆。   “一个男人,那是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你就别再问了!”   看得出来段燕很好奇,但她最终还是没再继续追问。“他怎么一直哭,是不舒服吗?”   “他要睡午觉,可能是太热了,所以才不乖的。”   “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是一辆奥迪车,段燕把糖豆放进副驾驶,而我抱着孩子坐到了后面。   开了空调后,熠翔总算安静下来,渐渐的进入梦乡。段燕回头看了我好几次,最终还是开了口:“你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唐旻安说你们离婚当天你就离开了昆城。”   “当时只是想出去走走。”   “然后,你就认识了孩子的爸爸?”   其实我真不想骗人,尤其是帮了我很多的段燕,但考虑到她和唐旻安的关系,以及唐旻安和贺子华的合作身份,我只能硬着头皮说:“你能别再揭我伤疤了吗?疼!”   她点点头:“那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我点头:“知道啊,已经见过了。”   “那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我摇头:“是工作上的见面,私下没有交流,他毕竟有女朋友了,肯定不可能和我牵扯。而我同样如此。”   说这话,已经到了楼下。段燕突然低呼了一声:“你不是说他不会和你牵扯吗?看到了吗?那个路灯旁边的黑色路虎,就是他的。”   ☆、<>第七十五章 他也住这里   我顺着段燕的手看过去,哪里果然停着一辆路虎车。我们在一起时。他钟爱的是另一牌子的车。看来换了女人后,连车的品味也跟着换了。   我下意识的把熠翔抱紧了些。让孩子的脸贴在我胸口。“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车牌号啊!”段燕揉揉眉头,“你难道不觉得那车牌号很熟悉?”   我摇头:“没有印象,他之前的车牌是另一个。”   段燕看着我叹气:“你到底是不长心还是孕傻?0316,不就是你们离婚的日子吗?”   我恍然大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把离婚的日子选作车牌号。到底是对我念念不忘,还是用这种方式来恨我?   我拾掇起心头的各种情绪。淡淡的说:“可能是他的朋友恰好住在这个小区吧。你呢?要上去坐坐吗?”   段燕挑眉:“当然得去,而且我还打算在你房间里安装个窃听器。以防你过几天又消失了!”   看来我当初的不告而别,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了。   我抱着熠翔、段燕抱着糖豆就下车了。我特意走到段燕的身侧,不想让贺子华看到我。   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贺子华竟然也下了车。快步的往我们走来!   熠翔的五官是很像贺子华的,若让他看到,他肯定会起疑。我当时真有种折身逃跑的冲动。但我更知道一旦这样做,那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以其这幅高冷的模样,能让贺子华对我避而远之。   这栋小区有两部电梯,不巧的是两部电梯都正在上楼。我腾出一只手一直按着按钮。心里已经开始念阿弥陀佛了。   眼看着贺子华也朝我们走来了,我对段燕说:“要不走楼梯吧。”   “你住几楼啊走楼梯?”   “10楼!”   段燕突然提高音量:“10楼啊!你住10楼那么高还想爬楼梯,我可走不了!”   段燕此举十分明显,她就是想故意吸引贺子华的注意。我想骂她都来不及了,因为贺子华已经走过来了。   段燕故作惊讶地说:“贺总,你怎么也在这?这么巧?”   贺子华瞄了我一眼,然后移过视线说:“我最近住在这了。”   “住这?”   “恩,你呢,来这做什么?”   “沈珂住这里啊!”段燕用特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们好几圈。   这时电梯到了,我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走了进去。   我和贺子华始终没有再交流,一人站在一角,而段燕则有些尴尬的说:“好热好闷啊!对吧糖豆,你也觉得这气氛很尴尬吧!”   糖豆竟然又叫了几声,似在回应她一样。   我一直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看,真希望它能走快点。总算到了十楼,电梯门一打开我就立马走出来。   这时我听到段燕说:“贺总,你怎么也在这里下啊?”   我直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内心深处也十分的焦灼。我真想转回身质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一个都要结婚的男人了,跟踪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刚想转身质问,就听到他说:“恩,我住10楼啊!”   我憋着一股气说:“是吗?住哪里,你倒是指给我看看!”   贺子华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走到我家的门口就要开门!   我当时的心啊,都快提到嗓子口了!真以为他要进去我家!   这时,他突然转身,去开我家对面的门了!   我已经看透了他的套路,心里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情,倒要看看他还想怎么演下去。只要演不下去,我就骂他变态,让他再也别踏进我们的小区了。   他从众多的钥匙里找出了一本,然后往锁孔插去。   我冷笑着对段燕小声说:“他待会肯定说锁坏了开不开!如果房子的主人在就好了,把他当小偷一顿凑……”   我话还没说话,就听到“卡擦”一声,门竟然开了!   然后,他倚着门对段燕说:“要进来坐坐吗?”   段燕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改天吧,改天我和旻安一起来。”   他点点头,然后关上了门,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我一眼!   我当时一股气一下子就从脚底板冲上了脑门心,这个贺子华,肯定是故意的!   进屋后,我把熠翔放到床上他就醒了,我冲了奶粉给他,他靠在沙发上一边喝·奶,一边和糖豆玩。   段燕一直盯着熠翔看,看一会儿就会瞄我一眼。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所以故意没往那方向上聊,她最终憋不住了。“沈珂,真不是贺子华的?”   “怎么这样问?”   “五官很像,尤其是眼睛。”   我笑笑:“那是因为你先入为主了。”   熠翔喝完奶,把奶瓶递给我,很萌很软的说:“妈妈,段阿姨刚才说贺子华,谁是贺子华啊?我以前也听干妈说过这个名字。”   熠翔的话把我问住了,我想了想,说:“是妈妈的朋友。”   “那改天把你的朋友叫到家里来玩好不好?”   “行啊!”   熠翔点点头,穿着拖鞋说:“那你们大人聊天,我就不打扰你们咯!我要去玩我的积木了!”   段燕看着熠翔,满脸的笑意:“真可爱!只要孩子健康,谁是他的爸爸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段燕这句话的意思我懂,她应该猜到了些什么,但知道我隐瞒肯定有理由的,所以故意这样说。   我点点头:“小孩子真的很可爱,很累的时候看到他天真无邪的笑容,所有的疲惫都会一扫而空,而且会让自己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很值得!所以,你可以考虑和唐旻安生一个了。”   段燕嘟着嘴:“我也想生啊!可他一直没向我求婚,可能是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吧。”   “这样啊,那你可以暗示他一下。”   “暗示过了,不过他很明确的说不喜欢我给他压力。他说他现在想把心思放在创作上,其他的事情暂时不想考虑。”段燕有些苦恼的说:“我怕逼紧了,把他逼跑了,加上他承诺过早晚会给我个交代的,所以我后来也就没再提过那件事了。”   段燕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说:“不过你见到贺子华是什么心情?”   “挺紧张的,反应有点迟钝,但我抗压,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   “你不是说因为工作见过面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把公司的事情和她简单说了一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我们的老板突然说和巨人广告谈成了合作,但贺子华提出要我跟进这个项目。我们是在饭桌上见面的,他还带了他女朋友来!两个人还秀了一把恩爱!”   “当时吃味了吧?”   我笑笑:“是有点吃味儿,觉得他就是故意来刺激我的。”   “那就是你还惦记着他呢。”段燕开始充当情感专家了:“你别不承认,你既然会吃味儿,说明你还是在意他的。那他对你又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啊!人家女朋友都有了……”   “我听旻安说过,但总觉得谭月只是个备胎,你若对他还有感情那就勇敢的去追啊!何况他为了你都主动和你们公司接洽,又指定要你负责,现在还搬到你家对面,这说明他的心里肯定还有你。”   段燕的话正是我不敢深想的地方:“别说了吧,今晚在这吃晚饭吧,我去弄吃的。”   “会不会麻烦?去外面吃吧,我把旻安也叫上。”   “不麻烦,自从有熠翔后,我就习惯了做饭,毕竟自己做的吃的放心。杜兰是和我合租的女孩,我让她把她男朋友叫上,就在家里弄火锅吃吧。”   我看了冰箱,只有牛奶和鸡蛋,便让段燕看着熠翔和糖豆,我去旁边的超市买点肉和蔬菜。   小区不远的地方就有超市,我买了几斤牛肉和蔬菜,结好账要才出门时才发现下大雨了。   我没有伞,只能站在走廊上躲雨,这时电话响了,是段燕打来的。   “熠翔不太乖,可能是认生。雨这么大,要我来接你吗?”   “没事儿,我打车回来,你先陪他看看动画片什么的,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行!但我是第一次看孩子,有点没经验……”   “我知道了。”   这女人一旦做了妈,就会把全部的心思都扑到孩子身上。我一听到熠翔不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大雨,直接淋着雨就冲了出去。   可没冲几步,一把大伞突然遮住了我。   我一抬头,竟然是贺子华!   “你……你怎么在这?”雨太大,我的整个身子都湿了,这种时候是挺狼狈的。但当下,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悸动,觉得他该不会真的是跟踪我的吧?   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购物袋:“我也来买东西。”   我的心底,闪过一丝失落。   “需要我帮你提吗?”他看着我手中的袋子。   我原本是想要他提的,但当我看到他购物袋里露出来的避·孕·套的包装盒时,我立马缩回了手。   “不用了,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避嫌的好!”   他笑了一下,不由分说的从我手中抢过袋子,又把伞塞进我手里,一个人提着袋子就先走了。   他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我连忙追了上去,想给他打伞,但怎么都追不上他。   ☆、<#>第七十六章 你的质量不行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可贺子华竟然没等我就先上去了。等我坐另一趟电梯上去的时候。一路的水渍从电梯门口一直滴到他的房门口。   看来他是回家了。   我不太愿意和他单独相处。但考虑到食材还在他手里,便硬着头皮去敲门。   门一敲就开了。   我刚走进去。一只胳膊突然勒住我的腰,把我拉到了他怀里。   “你……你干什么?”我慌张起来,欲推开他。   他不说话,只是用特别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尔后,眼底的哀怨散了些。却又染上了一层火花似的东西。   我们两个全身都湿透了,就那样抱着。倒是暖和了些。没过多久,他黑色的眼睛仿佛也湿润了。反射着一丝光亮。   他的眼神太摄人心魄,我不敢再看,低头说:“放开我。”   “我不放!”他突然孩子气的来了一句。   “贺子华,你这样抱着我。考虑过谭月的感受吗?”我拿出手机,点出照相机后调出前置摄像头,迅速的照了一张相片。   我晃晃手机说:“你再不松开我。我就把相片发给谭月了!”   “你发!我看着你发!”他似乎要耍无赖了,我真的都快要被他气死了。   这时。段燕的电话又打进来了,我趁势说:“我儿子不乖,你快放开我。我得回去了!”   可贺子华却一把把手机夺了过去。他游刃有余的接了电话,很沉着的说:“孩子乖吗?”   段燕肯定是贺子华的声音吓到了,她“啊?啊!”了两声后说:“乖了!乖了!那你们慢慢聊,我挂了!”   我刚要去拿手机,可贺子华却直接把它丢到沙发上,我推开他去拿,立马去捡。   贺子华跟在我身后,我还没有意识到他要干嘛,他却是忽然走到我身后抱住了我的腰。我挣扎着要脱开他的胳膊,他却是用了力气的,根本不理会我的反抗。我用脚踩了他好几下,可他还是不松开。   我们僵持了许久,弄到最后我累得全身疲软,只好任由他这样抱着。   “贺子华,你到底是想干嘛?公司的事情是你故意的吧?还有搬来这里也是?”力气上敌不过她,我只能试图和他讲道理。   没想到他倒回答得干脆:“对,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他的话,让我莫名其妙的一阵烦闷,“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非常有意思!”他说着就低头亲吻起我的侧脸,还顺势地咬了咬我的耳垂。   我太久没被人这样亲过了,整个身心都过于敏感。当他的唇落到我肩头上时,我整个人都感到了一阵战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   他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那般香香的,令我一时恍惚,甚至都忘了推开他。   直到他的手伸进我衣服里时,我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们已经离婚很久了,而且他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我这样和他不清不楚的到底算什么?   我开始推开他。可我越是推搡,他就越是用力,一把把我拉进了他的卧室。   我知道他要干嘛,就使劲儿的抓住门框:“贺子华,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要叫人了!”   “你叫!”他不肯放手,我们在门边僵持着。然后他突然把我抵在门上,脸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   我说:“你别乱来,我们早就离婚了。”   “那又怎样?”他耍起无赖来,“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睡过那么多次,再睡一次也没差!”   “呸!你怎么那么流氓?”   “你别忘了,最开始是你先招惹我、对我耍流氓的!”贺子华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有些事情我原本不打算拿出来说的,但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是不能忍!   “贺子华,当初是我跟踪的你,但你敢说在我跟踪你的那段时间,你浑然不觉吗?”   贺子华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秘之微笑:“怎么?”   “你当初说唐黎为了出名获利背叛了你,但她和我说的却是另一个版本!她说她发现你私下收集我的讯息,觉得你移情别恋后才会心生报复走错了路!所以那晚你根本没醉得人事不知,你肯定是故意碰我的!”   他笑了笑:“对,我的确是故意的,可那不正是如了你的意吗?我最初的时候是很反感你的,但时间一久就觉得你还挺可爱。”   我嗤之以鼻:“贺子华,你还真是演技派!”   他反击:“你何尝又不是呢,世界还欠你一座奥斯卡!”   口水仗越大越来劲儿,我愤愤的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男人,和我在一起时,说这辈子只会为我剥虾,可上次在饭桌上,你对你的现任女友还挺殷勤的嘛!”   他眉毛一挑:“怎么?吃醋了?”   “醋倒没吃,毕竟我不喜欢酸味,何况我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了。”   他原本嬉笑的脸,一下子就绷紧了:“谁?”   “我儿子的爸爸。”   他凑近了我些,情绪波动很大的说:“那个小孩,难道不是我的吗?”   我大笑了几声:“贺子华,你说笑话呢!我儿子今年才两岁多,但我离开你都快三年半了,你觉得从时间上来推敲,那孩子会是你的吗?”   “可我查到了,离婚当天,你就入院保胎了。”   他说完就盯着我看,那锐利的眼神,压得我连喘气都困难了。但我还是违着心说:“是保过,但没抱住。后来我又遇到了另一个男人,我很快怀了孩子,而且还顺利的生了下来!”   “我不信!”他握紧拳头,往墙上砸了一拳。   “即使你不信,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我笑着,压低声音说:“后来我才觉得,以前和你在一起怀了那么多孩子都没保住,是你的精·子质量不行!”   我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的践踏了贺子华的自尊心。他一把抬起我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你已经听到了,我说再多遍又有什么用!总之,你别再靠近我,更别妄想走进我的生活!”我同样恶狠狠的吼回去,然后一把推开他,提起门口的购物袋就走了。   贺子华在我身后喊:“沈珂,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小时候老师教的道理,我还明白一些。我告诉你,你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便!我没在怕的!”我说着打开了门,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谭月站在门口。   谭月瞪大眼睛看着我们,我直接无视,打开对面的门就住了进去。   关门时,我听到谭月很激动的说:“子华,你好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我一进屋,段燕就问我到底是什么回事,怎么我的电话会是他接。   “他就是个疯子,我完全不想理他!”   段燕见我情绪不好,总算没有再问。我开始准备食物,六点多的时候,唐旻安和杜兰、周建飞都先后来了。   唐旻安看到我时,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我一个拥抱。他抱着我时,很感概的说了句:“欢迎回来。”   这四个字,令我的鼻子一酸:“谢谢……”   人多热闹,段燕和杜兰放菜,而我则负责照顾熠翔,他很喜欢吃牛肉,但肉快大块了,我用剪刀剪得很小后才喂他。   糖豆也一直摇着尾巴,我喂了它几块,突然想起什么说:“旻安,那狗宝宝呢?你之前不是糖豆生了好几只吗?”   唐旻安和段燕对视了一眼,唐旻安说:“你不知道?”   我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那两只狗,被贺子华收养了啊!”   我眼皮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就贺子敏摆满月酒的那天吧,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问你要不要收养,你说要,但后来又发短信说不要。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我家,说两只都要带走。”   唐旻安的话,令我心头一阵凌乱。我是真的完全不知道狗的事情,也没见他带回家养,他到底把那两只小狗弄到哪儿去了。   这时段燕突然说:“旻安,你给贺总打个电话吧,让他过来吃饭。”   杜兰见我表情不好,也知道要瞒着孩子的事情,连忙说:“等这个传说中的贺总赶来,估计我们连汤都喝完了!”   “不会,他就住在你们对面。”   杜兰惊讶的用看着我。   我无语的说:“我也是今天中午才知道的。”   “嗷!”杜兰摇头低叫了一声。   唐旻安果然拿出手机要打,我立马拦住:“他女朋友在呢,不合适。”   唐旻安挠挠头:“可已经打通了。”   几乎是同时,贺子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有事儿?”   “吃饭了吗?”   “没有。”   “那过来你对门这家吧,我们都在呢。”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了,真希望他拒绝,可他竟然干脆的答应了。   几分钟后,贺子华坐在了我对面。   但他拿着筷子却不吃,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熠翔看!   而且他看一会儿,就会看看我,那双眉眼里,已经写满了怀疑。   我真感觉,要出大事儿了!   ☆、<>第七十七章 我不想和你谈   贺子华的眼神,如激光枪一般锐利。   他看看熠翔又会看看我。每当他看我时。我都感觉他要把我看穿,甚至连皮肤都开始发烫。似乎要把我灼伤一样。   熠翔性格挺活泼的,而且擅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看到贺子华一直在看他,就很好奇的说:“叔叔,你干嘛一直看我?”   贺子华一直绷着个脸。我真怕他态度凶狠会吓到孩子,岂料他一开口。那声音就温柔宠溺得不行。   “因为你很好看啊!”   熠翔点点头:“叔叔很有眼光哦!而且叔叔也很帅!”   “恩,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熠翔。”   “全名呢?”   “沈熠翔。”熠翔口齿清晰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贺子华立马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爸爸也姓沈?”   贺子华很明显已经产生怀疑了,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的,连菜都不敢夹了。   我知道不能再让他问下去了,便说:“哎。你要么安静吃饭,要么起身滚蛋,你以为你谁啊。对着我儿子乱问什么,查家谱啊!”   贺子华冷声一笑:“沈珂。你那么紧张干嘛?我不过是觉得熠翔很可爱,想多和他说说话而已。”   “可我儿子不愿意和你说话!”我搂着熠翔说:“别理哪位怪叔叔,吃好就去房间玩吧。”   熠翔的眼神在我和贺子华身上来回移动了好几圈。最终他还是回了房间了。   杜兰见气氛不对。就说天太热了,家里又没冷饮,她带熠翔去超市买点回来。   周建飞也立马站起来:“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只剩我们四个人了,贺子华猛的一拍桌子:“老唐,段燕,你们也有眼睛,你们别偏袒谁,就客观的来说说,你们觉得那小子像不像我!”   段燕直接闭上了眼睛:“你们别问我,我眼瞎了!”   贺子华只好看向唐旻安:“你呢?”   “我?我最近都在创作,每天和各种颜料打交道,看得眼睛都花了,所以平时生活中我都很少看人!”   贺子华有些愤愤的说:“你们是故意不敢说实话,但这恰好从侧面说明你们也觉得那孩子长得像我,既然如此,沈珂,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你要什么说法?你一句孩子像你,就真是你的吗?贺子华,你到底是缺心眼呢还是蠢呢?我告诉你,我和孩子现在过得很好,你最好别打扰我们!”   他也发火了:“要证明孩子是不是我的,也很简单,我要验dna!”   “d你的头!你敢验个试试!”   贺子华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腰:“我为什么不敢?你若不是心里有鬼,那怎么就不敢让我验验看!”   我一个一个的拨开他的手指头:“我不需要!因为我很确定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贺子华,你若是想孩子想疯了,就让谭月给你生一个,别来这里招惹我的儿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笑:“你这么慌张干嘛!我百分百确定,这孩子肯定是我的!”   “我说了,我儿子现在才两岁,而我和你离婚已经快三年半了,你觉得会是你的吗?”   他摇头:“口说无凭,我不信!”   我最后只好翻出出生证明甩到他面前:“你好好看清楚了!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   贺子华看了后,总算没那么嚣张了。   他还想看得仔细些,我一把抢过出生证明:“现在相信了、无话可说了吧?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最好别招惹我,我也不会劳烦你,现在呢,就请离开我家!”   我说着就把他往外推:“你快点出去吧。”   “我还没吃饱!”   “没吃饱找你女朋友去,你今天不是买了工具的么?一整盒呢,够你用一阵子了!”   他抓在门边,表情玩味的说:“原来你是在吃醋啊?”   “醋?”我冷笑几声:“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恶心,我对那种什么人都能上的公共厕所,并不感兴趣。”   我这句话好像是说重了,贺子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他最终松开了手,而我则把门使劲儿的关上了。   唐旻安面色凝重的问我:“孩子真的才两岁?我看他的个子,比贺子敏的女儿还高,不可能只有两岁吧。”   段燕拉拉他的手,暗示他别说了。   但唐旻安还是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当初发生了什么问题,才会走到离婚那步,但很多时候不能意气用事。但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样的方式才对孩子好!我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虽然我看起来很正常很成功,但我整个少年时期都过得十分艰难!”   这时杜兰他们回来了,但大家都没了吃的兴致,打了招呼后纷纷离开了。   杜兰收拾碗筷,我给熠翔洗澡,洗澡时他突然问我:“妈妈,今天那个叔叔我还挺喜欢的。”   “哪个叔叔?”   “就问我名字那个!”   我下意识的紧张起来:“为……为什么啊?”   “就觉得他很亲切。”他的眼睛突然红红的了:“其实我很羡慕别的小朋友,他们上幼儿园总有爸爸来接……”   我有愧于儿子,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冲动的把贺子华叫来,说这就是你爸爸吧?   最好我只能说:“你也有爸爸啊!妈妈之前说过,他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和我们一起生活,但他还是爱我的。”   以前我这样说的时候,熠翔总会安静下来。可今天似乎没用了,熠翔嘟着嘴不满的说:“妈妈你骗我!”   我讶异极了:“妈妈骗你什么了?“   “我们老师说了,爱会把没关系的人连在一起,可爸爸没和我们生活,所以他不爱我!”   我安抚了他好久,他才睡着,但梦里都睡不踏实,好像是做梦了。   我睡不着,去客厅泡了杯牛奶,杜兰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你怎么还没睡?”我问杜兰。   “刚和周建飞通完电话,你呢,失眠了?”   “可不是嘛!”   杜兰低笑了几声:“见到他住对面,心慌了?”   “才不是呢!是熠翔,他一直很乖的,可刚才闹情绪了,说要爸爸。”   “单亲就这样,等他再懂事些,对父爱的渴求会更强烈。”她顿了顿:“其实,通过今晚吃饭时的观察,我觉得贺子华对你还是有感情在的。反正你们孩子都有了,干脆挑明了说。”   “算了,他都有女朋友的,今天下午他女朋友还来他家了。我不愿做第三者。”   “那如果他们分手了呢?”   “到时候再说吧。但我现在的重心还是放在工作和孩子身上,其他的我不想多考虑。”   我已经很久没梦见贺子华了,可这一夜我却梦见了贺子华。我梦见他抱着熠翔,两个人在草地上玩耍。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笑得特别开心,我站在湖边给他们拍照。   可拍着拍着,谭月阴森森的脸突然出现在镜头上,然后她伸手把我推进了湖里。   她说:“夺人所爱,就是这种下场。”   我是被这个场景吓醒的,醒来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心里却有些惆怅起来。   我发了一会儿呆,就先洗漱,洗漱好后把熠翔叫醒,穿戴好送他去幼儿园。   可我刚打开门,就看到贺子华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你在这干嘛?”我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的把孩子护在身后。   ???“你为什么对我的防备心那么强,”贺子华看着我,神色平静。然后弯下身子对着熠翔微微一笑道:“你叫熠翔?”   ???熠翔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恩。”   “真乖!”贺子华说着拍拍他的脸:“爸爸从今天开始,就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看得出来熠翔有些激动,但他却不敢表露出现。   ???我对贺子华冷冷道:“贺子华,当着我儿子的面,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你没有关系了,几年前就没关系了,真不知道你一大早的发什么疯!”????   “沈珂,你应该很了解我的性格,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说着把一份牛皮纸袋递给我:“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我一眼望过去,看到了几个刺眼的字:dna鉴定报告书。   ???他看我不说话,继续说:“我也不想和你闹得太厉害,当初离婚是你签字的,我也同意了,算是好聚好散。这一次我希望也一样,找个地方我们坐下谈。”   ???“贺子华,我没什么好和你谈的!一份报告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孩子是我的。”我拉起孩子就走,又重申了一遍,“是我一个人的!”   ???“沈珂,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贺子华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我也没在怕的!”我转过头露出凶狠的目光看着贺子华。   他不置可否的一耸肩,向我道:“我也一样,若你不愿和我谈,那我有一个律师团会陪你玩!”   ???我嘴上很硬,但一转过身,眼泪就出来了。   ☆、<#>第七十八章 你只是我的前夫而已   还好贺子华没有跟上来。   我怕熠翔受到影响,便主动和他解释:“我和那个贺叔是同事。因为工作上出了些问题。所以一大早就来找妈妈。”   熠翔似懂非懂的说:“那妈妈会被他欺负吗?”   “不会。”   “我知道了,那你要加油。别被解雇了。”   他竟然新学了一个词汇,我忍不住夸赞他:“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词儿的?”   “幼儿园的小朋友啊!他爸妈都被解雇了,据说再找不到工作,就会全家挨饿呢!”熠翔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其实我想要一个爸爸,也是不想让你太辛苦。你一个人养我实在是太累了!”   我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妈妈不累,只要熠翔健康的长大。妈妈就会开心的,即使累。也是甜蜜的负担!”   “恩,熠翔知道了!”   到了幼儿园,我把他交给老师,临走前我特意交代:“熠翔只有我和杜兰会来接。若是有其他人来接,一定不能让他带走。”   “放心吧,我知道了。”老师很客气的说。   今天是周一。工作很忙,我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工作。快十点的时候。陆沥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看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陆总,有什么事吗?”我主动开口询问。   “那个巨人广告的方案……”陆沥说着犹豫了一下。看了我几眼。   “恩。没事,你直说吧,是不是被退回来了?”   陆沥点点头:“的确是被退回来了,但以我的眼光来看,你设计得已经很棒了。我觉得巨人广告可能是故意这样的。”   我早就料到贺子华会用设计我,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幼稚的戏码。但我没有说破,只是对陆沥说:“巨人毕竟是大公司,可能眼光和要求都高吧?那陆总现在的意思是怎么样的?重新设计还是换设计师?”   陆沥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我:“在决定要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前,我更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和贺子华,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笑了笑:“陆总怎么关心起员工的私事了?”   “我对员工的八卦可没兴趣,但你不一样,我总感觉巨人会主动像我们公司抛出橄榄枝是因为你的缘故。”   “陆总,这个圈子就那么大,你稍加打听,肯定能打听到,何必多此一举的问我呢?”   陆沥倒也没为难我,而是直接说:“我确实打听到了,据说你们当年也是爱得疯狂轰动,你还把贺子华从婚礼上抢走了!但坊间的传言大多都是真假参半,我不会尽信的。”   我点点头:“我的确和他有过一段,但现在都过去了!”   “但看来他对你余情未了!”   我看着陆沥,眼里藏着最后一丝忍耐:“陆总,直接谈共事吧。如果你觉得因为我的关系,让公司陷入两难的境地,那我可以辞职。”   陆沥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因为这种理由辞退你呢!其实我是想征求你的想法,若你不想再和他联系、见面,那这笔生意我就不做了。”   陆沥的表情很认真,看不出任何试探的痕迹。我咬咬唇:“可这是少则百万、多则千万的生意,这对一家新公司来说,可是发展的绝佳机会。”   陆沥大手一挥,很潇洒的说:“我开公司的目的自然是赚钱,但有一件事情比赚钱重要。”   “什么事?”   “尊严!你是我的员工,你的尊严就是公司、也就是我的尊严!若他是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践踏你,那我作为老板是绝对不允许的!”   陆沥的这番话,一下子就戳进了我的心窝。虽然他是在维护公司的尊严,但我在某一瞬间却有种被他保护的感觉。眼睛也忍不住的红了。   有这样的老板,我不努力工作可对不起他。   我揉揉眼睛,把眼里的雾气揉散了,微笑着说:“不用,贺子华我很了解,我若是这个时候退缩,那他会有更多方式来折磨我。要反击的最好办法,就是拿出实力让他心服口服,你放心吧,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能摆平他!”   陆沥点点头:“那行吧,就再试一次,若这次他再故意刁难,那即使公司会倒闭,我也不会再和巨人有合作的!”   我抬手在空气中挥了挥:“一大早的,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然后,我又开始了设计广告方案的日子!   因为憋着一股气,我连午饭都没吃的绘图。下班前我和杜兰通了电话,她说她不用加班,熠翔她会照顾好的。   所以我留在公司继续加班。   快晚上8点了,熠翔这个时候该睡觉了,我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走出办公室,陆沥也出来了。   “陆总,你还没走呢?”   陆沥伸了个懒腰:“员工都加班熬夜,我作为老板也不能松懈啊!”   他说着揉了揉肚子:“你也没吃晚饭吧,走吧,我请你!”   “陆总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家里有事,恐怕是不能去了!”   “能有什么大事儿?”   “我儿子要睡觉了,我晚上都得陪他睡觉。”   陆沥的眼睛渐渐瞪大:“你竟然有儿子了?”   “嗯哼!已经读幼儿园了!”   陆沥很不敢相信的说:“真的看不出来,你的身材比那些未婚少女好多了!”   “谢谢陆总夸赞!”   陆沥有些不高兴的说:“私下就别叫我‘陆总’了,多有距离感,直接叫名字,显得亲切。”   陆沥平时和员工说话,都是很随便的,所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陆沥,那明天再见咯!”   他却不太满意:“我看过你简历,比我还小两岁呢,学韩剧里的小姑娘叫声‘欧巴’来听听!”   “不叫!幼稚!”   他故意板起脸说:“你不叫,下个月就没奖金;若是叫了,奖金翻倍。”   “当真?”   “真!”   当时的气氛挺好的,陆沥是个特别阳光的男人,和他聊天就感觉所有的不快和郁结都一扫而空了。所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直接张口就说:“欧巴,陆沥欧巴,记得下个月给我双倍奖金哦!”   我们边聊边下楼,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贺子华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袖子随意的卷了几圈,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完美的拉长了他的比例,双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很是休闲。   他一看到我,整张脸就崩了起来,就好像我欠他几个亿似的。   陆沥主动和他打招呼:“贺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等人。”   “等谁啊?”陆沥故意装傻,四处看看,“等你女朋友啊?她也在这附近上班吗?”   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来了句:“等我前妻。”   在贺子华说这些话时,我已经快步抛开了,但他的声音还是在我背后响起了。   “沈珂,你再跑一步试试!”   我不跑才怪,但我刚跑了几步,贺子华就大声的说:“老婆,老婆老婆……”   虽然是晚上,但写字楼还是有很多人的,他的叫声已经成功的吸引了一批人的注意。   我当时真是恼羞成怒了,直接走出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叫谁呢?神经病啊!”   他扯下我的手说:“谁阻止我谁就是我老婆!”   陆沥一直困惑的看着我们,我不想让他看笑话,拉着贺子华就走了。   到了小区后,我很严肃的说:“贺子华,你好歹是个大公司的老板,能有点自尊心吗?请你以后少出现在我生活里,我真是烦透你了!”   他冷哼一声:“我以为我否了你的方案,你会气急败坏的打电话骂我一顿,说我公报私仇,没想到你竟然特别淡定的加班啊!”   他语气酸酸的说:“我还以为你多认真的在加班呢,没想到却是抛下儿子,和上司在公司谈天说笑呢!”   我很生气的说:“你果然是故意退我们公司方案的!贺子华,你若是没有诚意,那就别找我们公司合作!说实话,我也不想和你这种疯子多说什么!”   我率先走进小区,可他却很快的逮住我的手:“所以,你和陆沥就愿意说了?”   “当然,因为他是个好人!”   “我不是好人?”他的语气变得很暗沉。   我嘲讽的看着他:“你觉得你是好人吗?不对,你觉得你算得上人吗?一边和女朋友秀恩爱,一边又来干涉前妻的私生活,你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德行可不行!   我嘲讽的看着他:“你觉得你是好人吗?不对,你觉得你算得上人吗?一边和女朋友秀恩爱,一边又来干涉前妻的私生活,你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德行可不行!”   我没想到贺子华会突然吻我!   我们当时就在小区门口,他直接把我推倒在一颗大树上,捧着我的脸就一阵亲吻。   有人在看在尖叫,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一下子袭上心头。我想推开他。   我只好趁势咬了他的嘴唇一下,他吃痛的放开了我。我们都喘着气,他说:“怎么?不准我亲你,是因为你又勾·搭上你的新老板了?”   他的眼神、语气、话语,分明就是在羞辱我。我再也没忍住,抬起手就往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我爱谁,勾·引谁,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只是我的前夫,仅此而已!”   ☆、<>第七十九章 酒桌相争   贺子华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我当着众人的面赏他一巴掌。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肯定会很生气。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和我划清界限。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特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脸说:“爽!”   我当时差点没吐血:“爽吗?要不要再来一掌?”   没想到他还真的把另一边脸也凑了上来:“你打吧。只要你打得解气,你就打!”   我扬起手来,但最终还是忍住这股怒火。我拍拍手掌说:“你想犯贱,但我不愿意成全你!何况力的作用的相互的,你不疼。我手还疼呢!但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干涉我和孩子的私生活。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   我说完就走,可他又屁颠屁颠的跟上来:“我还就喜欢你发脾气的样子。以前没发现,可现在却觉得这样特别可爱,特别辣!”   我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掏出手机把他的话录了音:“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这录音发给你女朋友了!”   “女朋友?谁啊?”贺子华有些无赖的说,“我已经和谭月分手了,哥现在是单身一人。有追求女人的自由!”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他说他和谭月分手时。我心里竟然有种很爽快的感觉。   但我知道这种想法是极不可取的,连忙把这种想法摈弃了。“分手了啊?估计人家姑娘也是看不惯你花花肠子吧?也是,还算她慧眼识珠。知道及时分手止损!不过你要知道一点。两情相悦那叫追求,但若一方死缠烂打,那可就是性·骚·扰了!”   “你告,那我还能顺便告一下你当初怎么设计我的事情。”   我真想呸他一脸,但考虑到熠翔要睡觉的事情,也懒得和他牵扯,到了10楼后,迅速开门把他甩在门外。   我一进门就看到杜兰抱着熠翔,而熠翔喝着奶已经睡着了。   我放轻脚步赶紧走上去:“真是辛苦你啦!”   杜兰把熠翔放到小床上,我们脚步轻轻的走到客厅,她笑着说:“做人干妈,那肯定要做点干妈该做的事。不过公司离家也不远,你怎么耽搁了那么久?”   杜兰一提起这事儿,我就气,直接说:“路上遇到一条疯狗!”   “啊!”杜兰连忙大量我一圈:“没受伤吧?”   “没!我咬回去了!”   杜兰特崇拜的看着我:“沈珂,你也太牛了吧?疯狗也干咬!”   “可不,嘴巴都被我咬出血了!”   杜兰面露惊悚状:“你也太残忍了吧!那狗怎么招你惹你了,你竟然把它的嘴都咬破了!你难道不担心它有狂犬病之类的吗?”   我知道杜兰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在说谁,她可能真以为我被狗咬了呢,我只好说:“狂犬病应该没有,但他和我的仇可大了!我都生下他的孩子了,他不知道感恩,还天天来找我茬!”   杜兰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我一拳说:“你这家伙,原来是在变相秀恩爱啊?”   “什么秀恩爱,我是真的很烦他!”   杜兰斜眼看我:“烦他那你嘴角还上扬得那么高?我看分明是开心坏了吧?”   我立马揉揉脸,变得严肃了一些:“我会笑是因为你刚才的反应,还狂犬病呢,你还真是有趣!”   “我是真没反应过来嘛,不过你干嘛要咬他啊?他亲你了?”   杜兰这么一问,我竟然有些害羞了,而脸也有点发烫了。我清了清嗓子:“可能是和女朋友分手后,荷尔蒙太旺盛无处发泄,所以觉得我这个前妻好欺负,所以就找上门来了吧!”   “分手了?”   “他是这样说的。”   “早不分晚不分,原本不是说他们准备结婚的嘛,怎么这会儿就分了?”杜兰挑挑眉,“有情况哦!”   “有你个鬼啦!想象力那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做编·辑啊?”   “我是真的觉得他还爱你……”   “行了行了,你还是去梦你的建飞哥哥吧,我呢也要睡觉了!”   一夜好眠,睡得香甜。   我又连续加了好几个班,总算在周五的上午把重新设计的方案发给了巨人。   一下午都很忐忑,担心贺子华又给我使绊子,说不合格,要我重做。   因为加了一周的班了,所以我几乎没有时间陪孩子,觉得有些亏欠他。计划了周末带他去附件玩两天,又怕被贺子华一句“不合格”,又让计划泡汤。   下午四点的时候,陆沥打了电话,让我进他办公室一趟。   我进去他办公室时,眼神都是飘着的。陆沥看出我在紧张,便笑着说:“干嘛那么拘谨?”   “陆总,你叫我进来,是巨人那边有消息了吧?”   陆沥的表情有些严肃,我看他的表情就很不妙。“对,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还有好消息啊?”   “恩。”   “那就听好消息。”   我以为一会说通过了,没想到他却说:“晚上巨人的约了吃饭。”   “啊!”我心都凉了,吃饭那不就是意外着合作狗带吗?请我们吃个饭,相当于好聚好散。   陆沥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说:“还有坏消息,需要听吗?”   我摇摇头:“还是算了吧,这好消息都让我的心情变得很糟糕,再来个坏消息,我估计我会心脏病发的。”   陆沥叹气:“行了,那你回去工作吧。”   我走到门口时,听到陆沥在我身后说:“原本想逗逗你的,方案通过了,晚上吃饭时顺便签合约。”   我原本以为我听错了,可一回头就看到陆沥一脸喜悦的笑脸。我这时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陆总,你大骗子!”我喜不自禁的说。   他张开手臂,“抱一下,我的好搭档!”   当时实在是太高兴了,也不觉得一个拥抱会怎么样,所以我真的就抱了抱陆沥。   “陆总,以后可不准这样吓唬你的员工了啊!”   “我是给你个惊喜嘛!而且我也没说错,毕竟方案通过,你的工作会更忙!”   “没事儿,只要老板奖金给的多,那我的潜能就是无限的哦!”   这写天,陆沥一直陪着我加班,也给了很多意见,所以这份方案可以说是我们两个人的心血。   我们一度结成同盟,在攻克下巨人这座大山时,内心的喜悦肯定是差不了多少的。所以我们一直抱在一起,直到听到敲门声,我才意识到一丝尴尬,松开了他。   来的人是陆沥的秘书秦芳芳,她有些难为情的说:“陆总,我待会再来吧。”   陆沥倒是很平常的样子,一点都没紧张。“有事儿就现在说吧。”   我有种做了坏事被人逮个正着的愧疚感,连忙离开了办公室,几分钟后陆沥给我发了短信。   “安排好家里的事情,晚上你不能缺席。”   今晚既然是巨人请客,顺带签·约,那贺子华肯定会在,一想到他,我就不愿意去。   所以我回复了过去:“陆总,我和贺子华的状态你也看到了,你还是带你的秘书去吧。”   “这个案子会拿下,你可是大功臣,你必须得去!”   “可是应酬难免喝酒,喝了后我没办法照顾孩子。”   “没事,我保证不让你喝一点酒,行吗?而且之后我会放你三天假,连着周末,让你连休五天!”   陆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不好拒绝,何况连休五天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我想了想,答应了。   我给杜兰打了电话,她表示可以照顾熠翔,但只能照顾到晚上10点,10点后她要和周建飞去越会。   “沈珂,我再不对周建飞好点,他可能都会不要我了!所以你今晚10点前一定要回来!”   “行!我知道了,我不会毁了你后半生的幸福的,放心吧。”   我们晚上六点就到酒店了。   酒店订在本市最好的花园饭店,座位用透明的玻璃隔开,往外望去就能看到各种精致的花朵、树木,倒是很赏心悦目。   贺子华那边来了四个人,除了贺子华,还有傅博,以及有一面之缘的侯昌明,另一个男人挺胖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我们这边也是四个,陆沥、陆沥的秘书秦芳芳,企划部的经理和我。   中国是酒文化的大国,无论是谈公事、私事还是朋友聚会,都是酒打头阵。   这签合约的事情都没提,就开始喝上酒来了!   无非就是你敬我、我敬你,轮到我时,我刚想说我不能喝,但陆沥却站起来主动说:“沈珂是我们业务部的能力得手,天才设计师,这次的方案就是她一个人完成的!但因为她晚上要照顾孩子,所以不能喝酒,我替她敬各位一杯吧!”   秦芳芳可能是因为下午我和陆沥拥抱的事心有芥蒂,一听到陆沥的话,立马小声问我:“你结婚了?”   我没正面回答,只是说:“恩,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秦芳芳点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没想到这时贺子华突然站了起来:“陆总还真是疼自己的员工,但若要替沈珂喝酒,那也轮不到你。”   陆沥笑笑:“那能轮到谁?”   贺子华一脸自负:“我。”   ☆、<#>第八十章 久违的你   大家的眼神都在我们三个之间来回瞄,尤其是我。瞬间成了箭靶。如果眼神会杀人的话,我估计我已经被他们好奇的眼神杀死好几次了。   陆沥可能已经猜到我和贺子华的关系了。但他还是说:“我代替沈珂喝酒,是出于她是我的员工的立场;贺总你主动的想替沈珂挡酒,又是为什么?”   贺子华看着我,眼睛含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危险的讯息。   我真怕他说出我们曾经的夫妻的事情。一颗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喉咙口。   我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好用眼神暗示他。让他别乱说。   可他却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全程无视我:“我和沈珂的交情。可是不浅的。”   侯昌明可能看出苗头不对,便说:“喝酒是图个愉快,没有逼人喝的意思,不能喝的就别喝。能喝的就按自己的量喝。”   侯昌明这话明显是在给大家台阶下,但他们两个好像卯上了一样,就连平时待人温和的陆沥。今天也表现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来。   “有多不简单!”陆沥的喉咙滚动了好几下。   贺子华看着我,笑得有些暧昧:“沈珂。你说我该不该说?”   他把问题抛给我,众人肯定会更怀疑我们的关系。我真怕他说我和他曾经是夫妻,所以看到他嘴巴动时。立马抢先一步说:   “我们曾经有过一段!”   大家立马惊异的看着我。贺子华的话就慢了我一秒钟不到,他说的是“沈珂曾经是我秘书”。   我当时,真的有种想打个洞钻进去的冲动!   这贺子华,竟然狠狠的摆了我一道,我真是恨得牙痒痒的,真想拉他凑一顿!   但人那么多啊,我也不至于真打人,只能硬着头皮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曾经做过贺总一段时间的秘书。”   一行人中,傅遇大概是最了解我和贺子华的关系的。他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立马站起来活跃气氛:“沈珂当时和我还是同事呢!当初我们相处得很好,作为曾经的同事和现在的朋友,这酒自然是我喝!”   这一茬,总算过去了。   但接下来的饭局我仍然觉得很尴尬,表面上大家说说笑笑的,但贺子华却好像和酒干上了一样,一直闷着头喝。而陆沥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偶尔就看我几眼。   快九点时,我小声对陆沥说:“陆总,我得走了。我朋友晚上有约会,只能帮我照顾到十点,我十点前必须回家。”   “那我送你?”   “算了,合约都还没签,我打车回去,你也少喝点。”   陆沥点点头,嘴巴张张对我说了什么。   我没听清,他又凑近了我耳边一些:“我是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说话时,酒气喷在我耳朵上,热热的,痒痒的。这姿势也有些暧昧,我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拉开了和陆沥的距离。但一抬头就看到贺子华震怒的脸。   “贺总、傅秘书、侯先生,不好意思,我有事儿得先走了,你们慢慢喝。”我起身告辞,这时贺子华对傅遇说了什么,当我看到傅遇拿出合同时,心想贺子华肯定是要跟我一起回去,所以脚下生风,迅速开溜。   可没想到刚走进电梯,贺子华就追上来了。   我扭着头故意不看他,可出电梯时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你干什么?”我作势要甩开他的手,可却甩不开。   “一起回去。”   “谁要和你一起回去!”   他突然用力,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到他的怀里。“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如果你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告诉你,我是你前夫。”   “你醉了!”我推开他说,“你别冲着我说话,酒气很难闻。”   “陆沥也喝酒了,但你们刚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咬耳朵了。”   酒店人很多,我不想和他撕逼,便顺着他说:“那行吧,咱们一起回去,你的车在哪儿?”   他笑笑:“门口停着呢!但我喝多了,不能开车,要么叫代驾,要么打出租。”   “钥匙给我,我开。”   他特稀奇的看着我:“行呀你,竟然连车都会开了?”   “离开你的日子,我过得很好很充实。”   我说完这些话时,不见他说话,扭头一看他,发现他竟然一脸悲伤的神色。   “沈珂,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的嗓音那么伤感,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来。   在我开车的时候,贺子华已经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了。到了小区,我叫了半天才把他叫醒,但他醉得迷糊,几乎是被我一路拖上楼的。   等到了十楼,我问他要钥匙,可他却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然后直接睡到了过道上。   这时,杜兰开门出来了。   “回来了?”   “恩。”   “贺子华?”   “对,喝得烂醉,他家的钥匙我也找不到!”   “看他这样也挺狼狈的,我帮你把他弄进屋吧!等他醒了再让他过去?”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熠翔已经在小床上睡着了,我找来一床毯子盖在了贺子华身上,然后去洗了个澡。????   我正洗着,门突然开了,然后腰上环过来一只手????   “你干嘛?快点出去”我惊讶的说。   ?贺子华把我抱得死死的:“我想你了,老婆,我真的想你了。”   他说着就把嘴唇贴到我耳朵上说,“老婆,我真的好想你,自从你离开后,我就一直很想像这样抱着你。”   他说话吹出来的热气扑到耳垂上,麻麻酥酥的,让我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我强压住胸口要溢出来的冲动,用湿漉漉的手掰开他环住我的胳膊说:“贺子华,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出去吧。”   “不。”他固执地不肯松手,把头埋到我的脖颈处低声说,“我就是想抱着你,只有抱你在怀里,才觉得安心。一松手,就觉得你随时都会消失。”   ?喝了酒的贺子华,显得特别的孩子气。我只能好言相劝:“怎么会……我又不是鬼魂……”   我的话没说完,脸颊上被亲了一口。他的吻缠绵炙热,沿着脸颊一路吻到耳垂,被他用嘴咬着耳垂的时候,我的心嘭的一声几乎不跳了,胸口酥麻的感觉抑制不住。   我转过身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个满怀。他在我耳边低语:“怎么办?我怎么会有离不开你的感觉……想你,就是想你。”   他缠绵的情话蚀骨入髓,让我觉得全身都软了,没有力气反抗。女人都是听觉动物,情话缠绵是我最抵抗不了毒药。   何况,他还是我曾经用过真心爱过的男人!   他大力拥着我,雨点一样的吻落在我的额头脸颊……最后是一路攀到嘴角。   他吻技很好,让我情迷意乱。我感觉身体仿佛一半是冰山一半是火焰,整个人就像浮在火和水的两边,一样晃来晃去,眼前是他长而卷翘的睫毛。   ??他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眼神,轻轻的吻了一下了低声呢喃道:“不要看着我……你这样,我会更加无法把持。”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没了视觉的身体异常敏感,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不停游走在脸上,不由自主接纳了他的深吻。   ?脑海里无数烟花炸开,身子开始滚烫起来。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忽然身子悬空,被他抱了起来放到盥洗台上,一对黑亮的眼睛盯着我,欺身压了上来。   ?我几乎不知伸手去推开他,当我目光不经意的看到孩子的玩具时,我才突然清醒过来。   ?“不要……孩子在呢。”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他下意识往卧室的方向看了几眼,我借机从盥洗台上跳下来,可他却一把抱住我。   ?“孩子我刚才看过了,睡得很熟。”他不乐意地又吻了过来,走直我喘不过气来,耳根子都发起烫来,他才万分不舍地凑到的耳边说,“老婆,我想要你了,我好难受。”   ?这时的贺子华,哪里还有平时的疾风厉行,完全就像一个吃不到糖果的孩子,死皮赖脸的装可爱。   但我还是坚持着最后一丝防线和尊严,之前就是太随便的开始,才会让人生过得那么狼狈。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不能在同一个男人和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我恢复了一丝理性,说:“我不是你老婆,我只是你前妻。”   面对他的温柔,我无力抗拒,但又不能越线。   “只要你一天不嫁人,那你就永远是我老婆!”   “你这么说,那我会尽快找个人嫁出去的!”   “你敢!”他咬了我的耳朵一下!   “有什么不敢的!不信就试试!”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粉红,眼睛又润又亮,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笑意,那种笑让人觉得砰然心动。   我承认,这一刻,我是开心的。我很久没有这么愉悦过了,那种从内心深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愉悦。   但贺子华最终还是没有碰我,他把持住了。但却坚持要和我睡一张床。   我不同意,他就说:“我只是想像过去一样,拉着手睡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他一缠就缠了我好久,我实在是太困了,只好说:“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一不准乱动,而不准碰我,三不准吵醒孩子,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他连忙点头:“我知道,我肯定不碰你,我要等你心甘情愿给我碰的那天!”   他的话我很受用,但我还是特矫情的说:“放心吧,那一天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来了。”   这一夜,我们和衣而眠,手拉着手。   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曾经我们有过无数次这样的夜晚,可惜当时觉得太平常没有珍惜,如今再回首,却觉得那么的弥足珍贵。   ☆、<>第八十一章 偷来的时光   这一夜,我竟然睡不着了。   明明很困。可是越睡就越清醒。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拉着我手的这个男人。   他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躺下去时还瞪大眼睛说他舍不得睡。他要就这样静静的看我一整夜,可几分钟过后,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打起均匀的鼾声来。   而我,总算能安心的好好看看他了。白天。我总得伪装出完全不在乎、甚至是讨厌他的样子,但其实我怎会讨厌他呢?   他毕竟是我爱过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爸爸,每当看到熠翔那张和他极其相似的脸。我都有种恍如隔世睹物思人之感。   我伸出手,用食指在他的脸上轻轻划过。他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眉毛,立体的鼻子和性感的薄唇……   这张脸。我曾是多么的熟悉,可是如今再看,却又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对。很陌生。因为我那颗心一直很想奔向他,但我知道我们不能肆意的放任自己的情感。那样会伤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当支教结束、我回昆城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自己一定要和贺子华划清界限。无论他对我怎么样。我都不能再和他重复以前的错误。   所以我从未想过能和他再睡在一张床上。这次的纵容,其实是我说服自己的结果。   他喝醉了,就当是可怜他,也可怜自己,让我们又一次亲密的接触吧。   所以即使什么都不做,我都感觉很满足很甜蜜!   我舍不得睡,一直盯着他看。床头柜上有一盏黄色的台灯,在灯光的映衬下,他的眉毛显得更加修长了。   他原本是侧着身子、面向我睡着的,但突然翻了个身,平卧了。   我以为他会松开我的手,没想到他反而握得更紧了。   不过他躺平了后,我才发现他的身材要比以前更好了!贺子华一直有健身的习惯,以前该有的肌肉都有。但现在即使隔着衣服,我依然能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腹肌和胸肌,看来他的身材是更上一层楼了。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也没只忙着工作和谈恋爱,看来也把更过的时间用来健身了。   想到这儿,心里顿时觉得有些爽快。   到天亮时我才有些困,当时我想着就赶紧眯一会儿吧,然后把贺子华叫醒,让他回对门的家去。   我可不想让熠翔看到我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那样一来,说不定他会觉得我是坏人!   可我没想到,我再次醒来,竟然太阳都从窗户里照进来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往旁边一看,贺子华竟然不在了!   我又看了小床上的熠翔,他竟然也不在床上!   他们去哪儿了?   莫非,熠翔已经撞见我和贺子华睡在一起的场景了?   我当下就有种血往脑袋上冲的感觉,心里连声说着糟糕,立马下床去开·房门。   房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一副很温馨的画面。   贺子华正在用汤匙喂熠翔吃着什么东西,熠翔忙着看动画片,但贺子华还是很耐性的和他说道理。   “熠翔,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专心,无论的吃饭还是看电视。我们现在先把电视关掉,等吃完饭再看好不好?”   熠翔平时和我在一起是很听话的,我以为他会说好,但他却嘟着嘴说:“可是我现在就想看动画片啊!”   “我知道你想,但是你知道吗?如果你边看边吃,那这些粥就会喂进你的鼻子里。这些粥住进你的鼻子里后,就会变成奇怪的小虫子咬你。”   熠翔一听,立马问:“真的啊”   “对!所以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恩。”熠翔乖乖点了头。   这幅亲子的画面,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泪腺,我转过身擦干眼泪,然后装作惊讶的样子走了出去。   “贺子华,你怎么在这儿?”我说着就去接他手里的碗:“是杜兰拜托你照顾熠翔的吧?谢谢你啊,不过我已经醒了,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你回去吧。”   可熠翔却看着我说:“妈妈,你别撒谎了,我是大人了,你别想骗我。”   我心里一咯噔:“我怎么骗你了?”   “我今早一醒来,就看到你们抱在一起睡着了。”   我立马看着熠翔,脑袋急速运转,想找个借口骗过去。但熠翔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震惊不已。   “妈妈,我们老师说过,爸爸妈妈很相爱,所以才会睡在一起。你们刚才会睡在一起,也是因为相爱吗?”   熠翔那充满期待的纯净的小眼神,一下子就酥软了我的心,让我不忍心说“不是”的话,我真怕伤了他的心。   这时贺子华又端起汤匙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和你妈妈是相爱的关系,以后我们会一起养育你。”   熠翔似乎并不反感,反而露出很期待的样子:“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那就太好了,下周我们学校有亲子运动会,需要爸爸妈妈一起参加。但我没有爸爸,所以就不敢和妈妈说,现在你愿意和我去吗?”   熠翔说着双手合十,一副特别期待的样子。   熠翔的话弄得我很心酸,也很自责,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当时也是存了私心的,想看看贺子华会怎么回答。   他似乎也很激动,睫毛一直在剧烈的颤抖,然后把碗放到茶几上,一把搂住熠翔。“当然,我当然愿意去,我不想错过你每一个成长的瞬间。”   他说着,又拉住我的手:“沈珂,你听到了吗?这就是孩子的心声!”   我当时也有很大的触动,害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所以便没说话,只是蹲下来抱着熠翔一直拍他的背。   “别怕,妈妈一直在。”   那个早晨,贺子华亲自掌勺,为我们做了很丰富的早餐。吃早餐时,我一直暗示他,待会可以离开了。可没想到他还没吃饱,熠翔就来缠着他,说要和他赛车比赛。   贺子华有些委屈的看了我一眼:“可是你妈妈一直在撵我回家。”   然后熠翔就来抱着我的大腿:“妈妈,妈妈,你就让叔叔陪我玩一会儿嘛!好不好嘛妈妈!”   我对熠翔向来是狠心不起来的,所以最后默许了。“可以,但是只能玩两个小时。”   得到了我的许可,他们两个人拿出各种汽车玩具在客厅比赛,后来又来打架的尤其。我在厨房洗碗,听着他们的嬉闹声,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应该就是婚姻存在的意义吧。   午饭是我煮的,菜是贺子华抢着做的。他做了很家常的番茄炒蛋、炒三鲜和排骨玉米浓汤。   味道还不错,他一直看着我,看样子是想让我夸他。   但我一直低头吃饭,没有给他正脸,他只好转移目标问熠翔:“我做的食物好不好吃?”   “好吃。”熠翔正在啃玉米,小牙齿就像两只小兔子一样,“卡擦卡擦”的,没几下就啃完了一根。   “吃得真好!”贺子华用纸巾擦干净他的手和嘴,“那我和你妈妈做的,谁的更好吃?”   熠翔很古灵精,他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可能会挨批斗。瞄了我两眼后说:“都好吃,因为我不挑食的,幼儿园的餐饭也很好吃。”   这个回答,简直能给100分!   贺子华摸着他的小脸说:“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就凭你这张嘴,将来你也能赶超你妈和你爸。”   吃完午餐后,到了熠翔该睡午觉的时间了,我抱着熠翔去睡午觉,暗示他可以走了。   他指着厨房里的碗:“我洗好再走。”   我当时真以为我听错了,所以忍不住说了句:“你这么大的老板,竟然来别人家做饭洗碗,贺总,我有点担当不起啊?”   他笑笑:“我现在这属于前期投资,再苦再累都值得。”   “那不一定,生意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说不定你现在的项目根本无法启动,你一意孤行,当心亏本。”   “不会,哥有本钱,软硬件都很不错。”   他一脸“快夸我”的表情,但我才不让他如意,所以故意说:“但我很肤浅,我更看中的是颜值。”   “颜值?哥的颜值也属上乘,一点都不输给泰日韩或者港澳台的小鲜肉好吗?”   我咂咂嘴:“各花入个眼呗,你的颜值虽然不错,但还达不到我的要求标准!”   他应该是被这番话气坏了吧,但我并没有给他反击的几乎,抱着熠翔就去睡午觉了。   熠翔睡熟后,我见客厅里也没什么动静,便想去看看他是不是走了。可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在晾晒衣服的贺子华。   “你……你还没走呢?”看到他努力的做这些事情,我的心情很复杂,有些轻松,但更多的则是愧疚。   我知道他在讨好我,但他的讨好得不到任何回馈,所以我才会觉得愧疚,才会觉得他有些可怜,才会更加想赶走他。   “我看你有很多脏衣服,顺手就帮你洗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洗。”   “因为……”   “贺子华,你根本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些事情的!”我打断他,“你要明白一点,我们两个直接有太多伤痛了,所以即使你再努力的为我做更多,我也不可能再接受你!”   ☆、<#>第八十二章 闹脾气   贺子华可能觉得我的脾气发得莫名其妙,他多少有些慌张。但还是说:“沈珂。我没有给你压力的意思,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做这些。只是顺手之劳。而且你平时带儿子很辛苦,我只是想帮你减轻点负担,让你周末好好休息而已。”   贺子华的话,说得那么温柔朴实,我当时就感动了。可我越是感动。就越是觉出不能再放纵自己了,便更严厉的说:“贺子华。你必须明白一点,儿子是我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机。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抢走我的儿子吗?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贺子华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手上的衣服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吧嗒”一声。染湿了地面,染脏了衣服,但碎了的却是我的心。   “沈珂。你原来是这么看我的,莫非我在你心里真那么卑鄙?”   “不然呢?你以为在经过那些事情后。你在我心里的形象还能高大起来?”我心越疼,嘴巴就越毒,就好像饮鸩止渴的人。在毒死自己前。非要拉一个人下水。“贺子华,如果你心里有我,那你会那么快的开始一段新感情,还对外公布要结婚的事情?但当你发现熠翔很像你后,你卑鄙的用非常规手段检测了dna,确定孩子有你的基因后,你就甩了谭月,想回心转意重头开始!”   贺子华走向我,他伸出手想搂抱我:“沈珂,这些都是你的想象,但不是事实,我可以解释的。”   我推开他,双手防备的抱着臂:“解释就是掩饰,然而我已经看清一切,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再说什么了。反正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孩子。是,我承认孩子就是你的,但你觉得你配做一个父亲吗?当初你听信了小人的恶言,和那帮小人联合起来伤害我,那你现在就该默默的承受这个结果,而不是假惺惺的搬到我对面,做几顿饭就想让我原谅你。”   贺子华好几次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说了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既然知道,那就请你离我远些,别再来伤害我们。”   “可是沈珂,我会弥补,努力弥补……”   “镜子碎了,粘得再好也有裂痕了。所以你对我们最好的弥补,就是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   我说完这些话就回房了,很久后我听到关门声,是贺子华离开了。   熠翔醒后就问我要爸爸,我语气有些严肃的说:“谁是你爸爸?”   他咬咬唇:“我说的是贺叔叔。”   “你很喜欢贺叔叔吗?”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稚气的眼里闪过迟疑。我叹了声气儿,觉得不该把大人的仇恨带给小孩子,所以临时改了口:“没事儿,你可以说实话。”   他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我是挺喜欢他的,但是妈妈好像不喜欢他。”   我揉揉他的头发:“即使妈妈不喜欢他,也不妨碍我们都喜欢你。但是你贺叔叔突然要出差,最近可能见不到了。”   熠翔一听,眼里迅速聚集满雾气:“为什么?可叔叔明明答应过我,参加我的亲子运动会的。”   “对啊,所以叔叔很抱歉,但时间紧,你睡着后他就走了,他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熠翔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很少哭的,刚会走路时经常摔跤,但摔得很疼他都是笑眯眯的站起来,然后继续走。可当我说这些话时,他的眼泪一个接一个的滚落了下来。   看到熠翔这样,我心如刀割,觉得自己特别的残忍。但我又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做。   在贺子华没有出现之前,熠翔一直很乐观,但是他一出现,就搅乱了他的心。   而贺子华以后肯定是要结婚的,熠翔肯定会患得患失,以其受到那种温水煮青蛙般的慢性伤害,倒不如趁着他记忆浅薄时,彻底断的干净。   我把熠翔抱到我腿上坐着:“宝贝,妈妈会和你一起参加你的亲子运动会的。”   熠翔从没对我大吼过,偶尔发脾气,那也是一哄就乖的。但此时的他特别的有攻击性,推了我一把,然后就从我的腿上跳了下去。   但他跳得太急了,整个膝盖跪在了地上,我连忙去扶他,可他却推开我:“我不要你!我要爸爸,我爱爸爸!”   “难道你不爱妈妈吗?”   “对,不爱!你不让我和爸爸一起生活!”熠翔大声的对我吼着,然后跑进房间把门s反锁了起来。   我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耳朵重复回响着熠翔的那句话。   我当下真有种被彻底掏空的感觉。   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够好了,我非圣人,为了孩子一直在努力生活,提升自己,尽量抽出时间陪孩子。   可是到头来,孩子竟然因为我不让他和爸爸相处,就全盘否定了我付出的一切。   难道还真应了眼下流行的一句话:妈妈生,妈妈养,爸爸帮倒忙,爷爷奶奶偶尔来欣赏。   我的心怎么就那么酸呢?   这时,我听见开门的声音。有某一个瞬间,我还以为是贺子华回来了,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但来的人是杜兰。   她是哼着歌进来的,而且还是“今天是个好日子”这首歌,看来她和周建飞的约会很圆满。   “沈珂,我回来了!你没带孩子出去玩啊?”   在杜兰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背过身子把眼泪擦干了。   我转过身,若无其事的说:“没去。”   说这些话时,我注意到杜兰手指上多出了一个钻戒,我心里了然了几分:“你,答应周建飞的求婚了?”   杜兰羞涩的把手藏到身后:“你的眼睛未免也太毒了吧,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分享,你竟然就发现了。”   “结婚是好事。”我很不走心的说了句。   杜兰发现我的情绪不在频道上,她盯着我看了几秒:“你哭过了?”   她说着四处望望:“熠翔呢?该不会是小可爱把你气哭了吧?”   “恩,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里了。”   “这么严重?”杜兰说着去敲门,但熠翔在里面却不说话。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会在里面做傻事吧?”   我之前不放心熠翔,所以在房间里装了一个摄像头,可以随时随地透过手机监视房里的情况。   我调出手机上的画面:“你看,他这是出事儿的样子吗?”   杜兰凑到手机上看了一眼:“这小子,竟然躲在家里玩游戏机,不过这游戏机是哪里来的。”   我笑了笑:“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没有买过给他!”杜兰立马撇清。   “你是没买,但你应该知道是谁买的。”   杜兰挠挠头:“你知道了?”   “我最近在公司加班,晚上回家洗洗就睡,加上熠翔情况很好,所以就没查看之前的监控画面。但刚才他把自己锁在里面后我一查,竟然发现每晚都有一个男人来我家啊!”   杜兰的脸有些红:“沈珂,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晚贺子华都会主动上门给熠翔做饭、陪他玩耍,而且熠翔很喜欢贺子华,所以我才……”   “杜兰,你对我和熠翔的帮助、照顾我这辈子都没齿难忘,这辈子我肯定会想办法报答你的。但你也不能拎不清黑白是非,把我一个人瞒在鼓里吧?现在你也看到了,贺子华能陪他一时,那能陪他一世吗?有些温暖,有些东西,如果不能永远得到,那就别曾经拥有,否则失去时会更难受、更疼!”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所以说到这儿我就打住了。   杜兰拉着我的手说:“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你帮我照顾他,我已经很感激了。其实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现在你和周建飞要结婚了,我也不能再继续麻烦你。这样吧,我会尽快找个保姆,你呢,就和周建飞好好的过两年二人世界,我作为报答,会帮你们付首付,你们按揭还款。”   我是笑着说这些话的,但杜兰却很着急:“沈珂,是我擅自主张了,是我没有考虑前面,我道歉!但我只是接受了他的求婚,结婚的事情还早呢,你是生气了才变相赶我走。”   “不是赶!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但这气最多几天就消了。其实作为过来人来讲,在结婚前我还是希望你们住在一起好好了解了解,看看适不适合结婚。适合最好,不合适的话,那在结婚前,结束了这关系,也没多大损失。”   杜兰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吧,所以我真没赶你走的意思,反正我会留一个房间给你,欢迎你随时回来住。”   “行吧,那我考虑考虑,但房子的事情你收回去,我不会要的。”   “这房子的事情,我早就考虑过了,等有合适的房源,我会买下来给你。”   “可是我是真把你当朋友……”   “我也帮你当朋友,但你更是我的亲人。我作为姐姐,送妹妹一套嫁妆,合情合理。”   之后,我联系了好几家家政公司,在最靠谱的一家说了要求,希望他们给我安排一个住家的保姆过来。   但我没想到,过来的保姆,竟然是个熟人,   ☆、<>第八十三章 前婆婆病了   那天是周末,家政公司说他们安排了一个符合我要求的保姆。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上门服务几天看看。算是考核,考核几天。过关再签合约。   我把地址发给家政公司,大概半小时后就听到门铃响了。   门一开,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沈珂?”   “阿姨?”   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认出对方来,然后相视一笑。   “阿姨,你没在贺家做了?”我说着连忙把她请进来。   阿姨看看我。又看看家里的摆设,笑着说:“没在了。出来好几年了,这些年一直在家政公司挂着牌。算是打零工了。”   我倒了杯茶水给她,她连忙说:“别忙和了,先过来坐坐。”   阿姨说着拉着我的手,让我紧挨着她坐下。“你知道吗?刚才公司把你的地址和名字发给我的时候。我还真是吓了一跳。我心想可能同名同姓的人,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阿姨很热情,以前我第一次流产的时候。贺子华的妈妈对我很冷漠,就阿姨对我很照顾。甚至还帮我洗过好几次脸,擦过背。   所以再次见到她,我也挺高兴的。对她也亲切起来:“我回来好一阵子了。不过你怎么没在贺家做事了?”   阿姨的神色一敛:“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她叹了声气儿:“你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当时你和小贺总正在闹离婚,就是差不多那个时候,夫人查出了肝癌。”   我浑身一颤:“肝癌?”   “对,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期了。”   我紧张的问:“那现在控制住了吗?”   阿姨摇头:“不清楚,我没在贺家做事后就没和贺家人联系过了。不是我不想联系,而是怕刺激到夫人。我和她的年纪相当,她刚查出来的时候脾气很暴躁,看到我做事她就会不高心,觉得同样的年纪,我健康能动,而她却命不保夕。后来小贺总婉转的表达了辞退我的意思,我也就同意了。不过小贺总心善,给了我很大一笔遣散费。”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也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一直反对我和贺子华结婚,可有一次却主动让我们办婚礼,还认了故意让我流产的事情,莫非当时她就知道自己患病了?   那贺子华呢?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莫非也是在知道她生病后,才提出来的?   无数的疑团在我心里生成,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阿姨看出我有心事,便说:“我知道你心善,虽然她当时对你不好,但好歹是婆媳一场,得空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点头:“阿姨说的是。”   这时,在午睡的熠翔突然醒了,在卧室里叫我妈妈。我有顷刻的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让阿姨知道我有孩子的事情,但最终我还是把熠翔抱了出来。   熠翔刚睡醒,像只懒猫一样蜷在我怀里:“熠翔,叫奶奶。”   熠翔乖乖的叫了一声“奶奶好”。   阿姨笑着站起来:“好可爱的孩子,来,奶奶抱抱。”   熠翔往我怀里躲了躲,似乎是在征询我的意见,我连忙说:“奶奶以后会和我们住一起,所以你要尽快和奶奶熟悉起来。”   之前我就和熠翔说过要请保姆的事情。他起初有些排斥,但我告诉他杜兰阿姨要结婚了,以后也要生宝宝,所以没多少时间陪他。而妈妈又要上班赚钱养他,若不找个保姆,那妈妈一个人养他会很辛苦的。   熠翔虽小,却能听懂很多道理,他说:“如果妈妈很辛苦,那是不是会死掉?”   我被他的童言童语弄得哭笑不得:“死倒不至于,但如果很累的话,是有可能死得早些。”   他一听,吓得不轻,立马同意找保姆的事情了。   所以熠翔虽然不太愿意让阿姨抱他,但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真乖,你的名字叫什么呀?今年几岁啦?”阿姨把他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我叫沈熠翔,今年三岁了。”   “三岁啦!”阿姨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孩子在场,她并未多问。   后来孩子去玩玩具了,她才犹犹豫豫的问我:“你……结婚啦?”   我坦诚的说:“阿姨,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没有结婚,这孩子的确是贺子华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们两个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找你帮忙看看孩子我也放心,但前提是你不能把这事告诉夫人,毕竟她现在身体不好,在我和贺子华的关系没有处理好之前,我不希望因为我和孩子的关系又让她受刺激。”   阿姨连忙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多说的。”   “那就行,不过你挂靠在家政公司里,公司会抽你的薪水吗?”   “抽啊,百分之三十呢!”   “你们是签合同的吗?”   “没有,我们只是在哪里做了登机,公司帮忙介绍活。若是介绍成了,那他们就会提前三个月工资的百分之三十。”   “若是没做满三个月呢?”   “也得体,我之前就遇到一家,他们家的主人脾气很暴躁,发起火来还用碗砸我。我实在是做不下去就辞了,但公司觉得他们介绍了工作,是我没有做下去,所以也该给他们百分之三十。”   我听着都觉得可气!这公司赚钱,未免也太黑了吧?!   “那就这样吧,我打电话给家政公司的,就说没看上你。而你呢也和那边打声招呼,就说不想做家政了,让他们别给你介绍活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过来,我也要上班,你就每天帮我接送下孩子、弄点吃的给他就行。”   阿姨有些感激的说:“放心吧,你不嫌我老了手脚不利索,那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好孩子的。”   阿姨说她先回家收拾点东西,明晚就过来,让熠翔尽快和她熟悉起来。   她走后,我犹豫良久,不知道该不该打个电话给贺子华。   自那次吵架之后,贺子华就好像是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下,我都没有再见到他。即使需要和巨人的联系,也是直接联系部门经理。   我知道贺子华是在刻意回避我,他一下子那么决绝,我多少有些难受,但时间一久也就慢慢习惯了。   原本是不打算主动联系他的,但现在知道他妈病了的事情,我不打个电话问问情况,那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最终,我还是打了过去,电话每“嘟”一声,我的心就会抖一下,但他并没有接电话。   我想他可能是有事在忙不方便,又或者是没听见,过一会儿总会回过来的。可是直到我们吃完晚饭、熠翔入睡后他都没有打过来。   我这人平时挺大大咧咧的,但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就是一根筋儿了。   我翻来覆去的想,这贺子华,想联系我的时候,就用尽手段和我见面,可他现在不想见我了,竟然连个电话都不回过来。   他总不能扰乱我的心后,就一去不复返吧?   我一定要打个电话问个清楚!   然后,我就开始了疯狂的电话狂轰模式,可是连打了好多个,他依然没接。   我这股气儿一下子就上来了,怕吵到孩子睡觉,所以我挪步到客厅里。   “贺子华,回个电话。”   “我是沈珂,你的前妻,我有话和你说。”   “贺子华,我发起脾气来连我自己都害怕,所以请你快点接电话!”   ……   ……   一连发了好多个,每一个都石沉大海!   我都觉得有一股气,一直憋在我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死了!   这时,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着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还是从对门发出来的。   贺子华回来了?   我立马穿上拖鞋,顺手拿起钥匙就冲了出去。   ☆、<#>第八十四章 宝宝病了   过道上,一大股浓郁的酒味儿。看来贺子华是喝醉了。   我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我连忙走进去说:“贺子华,你回来了?我有事和你谈……”   我穿过玄关。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一副香艳十足的画面!   贺子华躺在沙发上,一个网状丝袜、黑色皮衣、破浪大卷发的女人正坐在他身上。   我立马捂住眼睛,当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这就是说要和我重新开始的男人?   我的手都有些抖了,但我还是尽量淡定的说:“你们在干嘛?”   那女的听到声音后吓到了。连忙起身要走。贺子华就躺在沙发上,微睁着眼看着我。   我们在空气里长久的对视。谁都没有说话,在我眼睛酸得快流出眼泪时。我才说:“我打过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   他也眨了下眼睛,视线移到窗外,又移到我身上。用充满嘲讽的口吻说:“你打给我,我就一定要接么?”   我咬咬唇:“不是。”   “那就对了,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只是我的前妻。是我以前的一部分,而我的现在和未来与你毫无关系。所以我有权不接你的电话,你也没有质问我的道理和资格。”   他说完,站起了身。走进了卧室里。   我站在玄关处。进退两难。   这时,贺子华又出来了,可他把衣服都脱了,只·穿·着四角裤走了出来。   我立马捂住眼睛:“你这是干嘛?耍流氓?”   他冷笑了一下,颇不耐烦的说:“小姐,这里是我家,我在我家想怎么就怎么,反倒是你,还不走在这做什么!”   小姐在现代社会的背景下,已经成了一个骂人的词儿了。而且他现在一叫我小姐,我就想到刚才压在他身上的女人,心里的一团火更是火速窜了起来。   “你说谁是小姐呢?”   他蹙蹙眉:“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已经是个妇女了。”   他说着就把我往外推:“出去吧,既然你要清理得干干净净,那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今晚是我最后一次住这里,明天我会彻底的搬走。至于巨人和你们公司的合作,我也会交给其他人接手,以后各走各道。”   贺子华很冷静的和我说着这些话,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维持的状态,我并不想和他有过多交结,可是人真的是很复杂的感情动物,但他主动要和我华清界限时,我竟然不是高兴,而是难受。   那种难受就像心突然被谁拿走一样,身体里面一下子就空空落落的了。   他把我推到了门边,就好像要把我推到悬崖一样,我一下子就绝望起来。   我不想哭的,可是一张嘴,眼泪就流了下来:“你真要和我划清界限么?”   他笑了一下,又像没有:“不然呢?你还要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么?”   “可是,你真的不管孩子了?”一说出这话,我的情绪又再次崩溃了。   贺子华冷笑了好几声,用手揉了揉脸:“沈珂,你现在是在过家家,还是无聊睡不着故意来找刺激的?你或许是记忆不太好,但你别忘了在我说要和你重新开始时,你是怎么说的!”   我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某个地方疼得难受。我的确是那样说过,我也打算那样做,可是当他真的决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时候,我竟然舍不得了。   人或许都是犯贱的东西吧!我其实当下很想说我后悔了,想请他留下来,但尊严让我闭了口。   我揉揉眼睛,把泪擦干,微笑着看着他。   “贺子华,那些话的确是我说的,所以我很谢谢你能做出这个决定。但是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他杵在门边:“什么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妈妈生病的?”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见过我妈妈了?”   “没有,我是见到在之前在你家做事的阿姨了,她说你妈生病了……”   他打断我:“你不必问这些,这些和你没关系。”   他说着就要关门,我立马握住他的手:“你等等,反正明天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干嘛又那么急着赶我走呢?我只是想知道,在我们签字离婚前,你是不是就知道她生病的事情了。”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这重要吗?”   “恩。”我点头:“如果当时你就知道了,那我不仅没安慰你,还和你离了婚,给了你双重伤害,那我会觉得很内疚。”   ?“内疚吗?”他摇摇头:“不必,你真没欠我什么,而我却欠你很多。越是不欠人的就越是活得潇洒,而越是欠人的就越背着良心债,但这都是自己造的孽,所以得自己承受。”   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虽然以后不再相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健康,把熠翔好好养大,若是遇到合适的人,我也衷心祝你幸福。”   他说着拉开我的手:“还有,你也别想着见我妈了,我们离婚对她的打击也很大,我不想让她触景生情。你更不能让她知道熠翔的存在,不然她肯定会想办法争孩子的。孩子我会给你,是因为我的确不配做他的爸爸,但若她要争,那我真的会为难。”   他说着把门关上了。   关上的虽然是门,可关住的,却是我的整个青春……   我记不得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当时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来,神经质的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透过猫眼,我看到贺子华提着两个箱子就走了。他走得很干脆、很决绝,甚至没有往我们家的方向看一眼。   我的世界安静了,安静得只剩下惆怅和悲伤……   但路是自己选的,即使后悔,也要跪着走下去!   阿姨第二晚就来了,她很快和熠翔熟悉了起来,而且阿姨也有差不多大的孙子,孩子照顾得非常好,我也能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到工作上。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上班,突然接到熠翔班主任打来的电话。   “沈熠翔的家长吗?我是沈熠翔的班主任。”   “哦!你好你好,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熠翔小朋友刚才突然发起烧来,而且还呕吐拉肚子,你方便过来吗?”   我一听到这话,吓得汗都冒出来了:“行行行,我马上过来,麻烦老师帮我照顾一会儿!”   挂完电话,我就去找陆沥请假,我因为太紧张了,请假的理由说了好几次陆沥都没听明白。   “行了行了,你去吧。”   “谢谢陆总!”   可我刚走出大楼,在下楼梯时,脚下一滑,就崴到了脚。我吃痛的想站起来,这时陆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慢一点,等我扶你。”   “谢谢陆总。”   他扶着我的腰把我扶了起来:“你看看还能不能动?”   我在地上试着放下,可刚放下整个脚就疼得厉害。“不行!很疼,可是我儿子病了,我得去幼儿园!”   “你别着急,我陪你去。”陆沥说着把我的高跟鞋脱了下来:“以后少穿这种鞋子,平底鞋都舒服!”   他说着,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我立马说:“你扶我过去就行!”   “都这个时候了,还逞强呢!”   他把我抱上车后,就开到幼儿园,班主任已经抱着孩子在院门口等我了。“您来了,你快点带孩子去医院看看吧。我刚才发现熠翔小朋友嘴里有水泡,手心也有两个,现在是手口足的高发期,你们还是先去看看!”   我想去抱孩子,但陆沥已经抢先一步接了过来。他抱孩子的样子很生疏,就像是抱猴子一样怪异得很。   但他的语气却是很温柔的:“熠翔不怕,我们马上去医院看看就会好了!”   他说着就把孩子抱到车上,我想走过去他却回头说:“你先站在那,等我来扶你。”   陆沥的语气多有严厉,却是那种关切的训斥,连幼儿园老师都露出一种秘之微笑来。   我坐在后座抱着熠翔,熠翔已经烧得昏昏欲睡了,一点精神劲儿都没有。我心里也是着急得很,熠翔从小到大连病都没怎么生过,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着急得很,便腾出一只手搜索手口足的症状。   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这手口足竟然还会导致脑炎,甚至还会死人啊!   我立马把这事告诉陆沥,他责怪我说:“你怎么净看些负面的东西,这病哪里有那么严重,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孩子现在病了,正是需要你照顾的时候,你可别先倒下了。”   到了医院,因为我脚扭伤的关系,所以陆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还得扶着我。   医生看了一下症状说:“是手口足,因为高烧不退的关系,需要入院治疗。这样吧,你们先去验个血,看看各项指标的数据。”   医生开好单后,陆沥直接从护士哪里要了一张轮椅,我以为他觉得抱着熠翔又累又热,要用轮椅推熠翔,就连忙说:“我抱着就行,你给我吧。”   陆沥却腾出一只手把我推了坐在轮椅上:“说什么话呢,快点坐好!”   “我做?我又没残疾……”   “乖乖坐着就好。我们还得去排队缴费验血呢,快点。”   考虑到孩子的事情,我也不敢耽误,便做了上去。陆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推着轮椅,我担心他累,便帮着借力。   可他注意到后却说:“沈珂,我可是男人,这点事情还是能做好的,你别帮忙啊,这是在看不起我!”   他说得牛气哄哄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便让他推着。   没想到他直接把我推进了骨科,对骨科大夫说:“医生,她扭到脚了,你帮她看看啊!”   我连忙说:“就是扭到了而已,休息下就没事儿了,我和你一起去。”   “你还是现在这看病,我交完费验完血会过来接你,你看完了呢,就在这里等我,听到了吗?”陆沥说完就走了。   我很担心,心里想着那么小的孩子抽血得多疼啊!熠翔现在本来就难受,抽血又疼,妈妈不在身边他得多恐慌!   我心神不宁的,医生见此笑着说:“别那么紧张,放轻松一些,孩子有爸爸陪着呢,来,我给你看看脚!”   我想告诉他那不是孩子的爸爸,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呢,反正医生也只是无心的一句话,我解释倒显得我啰嗦了。   医生检查后说,我扭得比较厉害,组织拉伤很严重,需要喷药治疗,而且得多静养。   ☆、<>第八十五章 刁难   一听到得静养,我就着急了。熠翔肯定得住院治疗。正是需要我照顾的时候。我瘸着一个腿可怎么办!   这种时候,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就特别明显。   看来以后得好好照顾自己了。我现在是一人支撑一个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我倒下,那整个家就垮了。   我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单,滑着轮椅出了医生办公室。骨科在8楼,收费室和儿科部门都在另一栋大楼。但我还是打算自己滑过去。   但我是第一次使用轮椅,方向和力度控制得不好。明明是想进去电梯的,可轮椅却往旁边倾斜。直接撞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   我的膝盖磕碰到上面,疼得眼冒金花。   我还没缓过劲儿来,保洁阿姨听到声响已经赶过来了。她一看到垃圾桶变形了,便很大声的说:“你这人是干嘛呀!既然腿脚不方便。那就让家属来照顾啊!医院人本来就多,你这样横冲直撞的,撞坏了东西谁赔啊?不过还好你现在撞的是个垃圾桶。要是撞到人,看你怎么办!”   保洁阿姨的声音很大。引来很多人围观,这个社会不乏锦上添花之人,却很少有雪中送炭之客。他们的指指点点让我倍感难堪。   “阿姨。你别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这垃圾桶多少钱我赔你便是。”我说着拿出钱包。   这保洁阿姨可能是在更年期吧,一点都不打算给我台阶下,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依然不饶人的说:“这垃圾桶又不是我的,是医院的,你要赔就找医院领导去!再说了,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啊,撞坏了赔钱就成啊,这垃圾桶撞坏了,那领导会认为是我们不爱护,会罚我们款的。”   我的膝盖和脚踝都挺不舒服的,心里又记挂着熠翔那边的情况,她又咄咄逼人,我的语气也不好起来。   “阿姨,我也不是诚心的,都道歉了,你还咄咄逼人做什么?”   她听我这样说,脸色更难看:“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那什么才是道歉应有的态度?我不过就是不小心撞坏了垃圾桶,也说要赔钱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她把手中的拖把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朝我逼近:“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啊!有钱就了不起啊!看你这狐媚样,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嗨!我当时是那个生气啊!我沈珂长这么大,可却从来没被人这样损过。   “阿姨,你说话得负责任,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是正经人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长了一张嘴就能胡说八道,你今天不给我道歉,那事情就很难办了!”   她更大声的说:“你威胁我啊?我好怕啊!”   这时护士总算来了,但她们也是息事宁人的态度,但我脾气上来了,就得让她给我道歉。   我们当时在电梯旁边,陆沥抱着熠翔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我了。他用嘴型问我怎么回事,我一直强忍的委屈和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怎么了?”陆沥快步走到我身边。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眼神敏锐的锁定了保洁阿姨。“是你吗?是你把她骂哭的吗?”   陆沥声音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仿佛是一头半睡半醒的海狮,爆发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个阿姨看看我又看看陆沥和手中的孩子,可能是误会我们是一家人,脸色也露出了慌乱之色。   “是她撞坏了垃圾桶,所以我……”   “垃圾桶?”陆沥冷笑了一下:“为了一个垃圾桶,你把她骂哭了?”   “不是……我只是……”阿姨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你也知道,各行有各行的难处嘛!”   “的确是各行有各行的难处,但我现在觉得,你可能不是太在意这份工作,那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你去领三个月的工资,然后另谋高就吧。”   陆沥的声音真的不大,但是却让我们每个人都骚动起来。   阿姨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声音大了许多:“你……你什么意思?你只是一个患者家属,有资格要求我这样吗?即使要恐吓人,那也换个不容易揭穿的方式。”   陆沥显然没有耐性:“我向来不喜欢恐吓人。”   他说着拿起电话,我听到他说:“爸,骨科有位叫李兰芳的保洁阿姨不太适合这份工作,你打个电话给他们部门的负责人,让他们处理一下。”   陆沥说着,把熠翔抱得更紧了些,然后推着我再次走进电梯。   临走前,我看到之前还牛气哄哄的阿姨,此时却流露出一脸慌乱着急之色。我当时觉得陆沥肯定是吓唬他,所以并没当真。   电梯门关上,我笑着说:“熠翔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白细胞有点高,详细的还是去问医生,看他待会怎么说。”   “恩,不过我还真没发现,你演起霸道总裁来还真是有模有样哎!你没看到那保洁阿姨刚才脸都吓绿了。”   陆沥笑了笑:“你觉得我是在演戏吗?”   “那不然咧?”   他只是微笑,一脸淡定的看着我。我心一跳:“该不会是真的吧?你爸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他露出苦恼之色,挠了挠头说:“露馅了,我一直想隐藏自己高富帅的身份,就是怕那些肤浅的小姑娘缠上我!”   “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密的,但是你真要辞退那保洁阿姨?”   “恩,你觉得不应该吗?”   “她是态度是有些问题,但不至于辞退她啊,教育一下就行了嘛,她那个年纪想找份工作也挺难的。”   “你啊!”陆沥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反正你不用自责,辞退她与你无关,而是她自己本身的问题。医院是服务行业,若每个工作人员都对患者大呼小叫,那医院不用多久就得关门了。”   陆沥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内疚。   我们来到儿科时,已经已经看了血样报告,他说是重度感染,需要用点抗生素。   医院安排的是vip病房,一个病号床一个陪护床,还有独立的厨房和洗手间,感觉还挺奢华的。   我们在病房等护士来打针,因为要用抗生素,所以得先做皮试。熠翔从没打过针,一看到护士进来就满床滚,根本不愿让护士碰他。   我一直温声安抚,但熠翔现在根本听不见去,只是哭得满脸泪水的说:“妈妈,我难受,我要打针;妈妈,你带我离开这,我要回家……”   所谓病在儿身,却疼在娘心,看到熠翔这样,我真的无比自责。我的情绪冲击也很大,眼泪也流了出来。   陆沥拍拍我的肩膀:“你在病房先休息一会儿,我抱着他出去转转,安抚一下他。”   “我也去……”   陆沥把我按在床上:“乖!”   他抱着熠翔出去了,大概过了半小时才回来。熠翔拿着一个鲨鱼形状的氢气球,虽然脸色和精神状态都很差,但总算没再哭了。   他冲我眨了眨眼睛:“皮试已经做了,可以打。”   我以为陆沥是抱他出去哄他,没想到他竟然带着他把皮试都做了。陆沥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就高大起来。   “疼吗?”我接过熠翔,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摇摇头:“有点疼,但我不怕,因为我是男子汉。”   熠翔这态度转变得有点大,看来陆沥的教育方法还是有点效的。   护士很快就来病房打针了,能看出来熠翔很紧张,一直抓着我的衣服不放,但总算没哭了。   第一瓶就是退烧针,打了一半后,烧退了下去,熠翔也没有那么烦躁,拉着氢气球的线就睡着了。   看到他退烧后,我才松了口气儿。   “陆总,今天真是谢谢你。”   “客气什么。”   “那我最近几天可能没办法去公司了……”   “恩,你别有负担,照顾好孩子要紧。”   陆沥坐在床边,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觉得他帮了我很多了,不好意思再让他帮忙,便说:“那陆总,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陆沥笑着说:“没事儿,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回家也是闲着发呆。”   “可是,你这样我会有负担。”   “有什么负担?我是你老板,而你是个能干的得力员工,我怕你被其他家高薪挖走,所以就打点亲情牌,防患于未然。”   我知道陆沥是故意这样说的,特意找个台阶让我们两个人都下。   那几天,阿姨每天煮好饭送到医院来,而我则在医院陪着熠翔治疗,陆沥每晚下班后都会过来一趟医院,而且每次都买新玩具。   他陪着熠翔玩一会儿玩具,直到他困得睡着后,陆沥才离开。   这一晚,陆沥六点多的时候又来了,他提着好几个袋子,把其中两个递给我。   “这是什么?难道我也有玩具?”   陆沥挑挑眉:“可以那么理解,你可以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打开后,看到里面的东西,心里总觉得有点别扭:“这是平底鞋啊?”   “对,我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是挺漂亮的,但……”   “你别有负担,恰好我一个朋友开了家新店,算是照顾生意买了两双。但我又没女朋友,想到你最近忙得没空去买,所以才转手送你。”   ☆、<#>第八十六章 再遇   陆沥的话很好的化解了我的尴尬:“那行,我试试啊!”   鞋子是很高端的大品牌。我试穿了下挺合脚的。穿起来也很舒服。   陆沥离开后,阿姨半试探的说:“这陆总还真是个好男人。他对孩子这份心意,连我都觉得感动。加上今晚还送你鞋子,看来,他应该是喜欢你的。若你和贺总不可能了,那不妨考虑考虑他。”   “阿姨。你也听到他说了,这鞋子是照顾朋友生意乱买的。”   阿姨啧啧舌:“他这么说你就这么信啊?他分明是不想给你压力。所以才找了个借口嘛。要是随便买,能买得那么合适?”   我不傻。陆沥对我的心思我也不可能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的。但我一直在逃避,不愿往那个方向想。   可现在连阿姨都看出这份心思了,还一而再的挑破,我的心里更是乱的很。   “阿姨。你误会了,我和陆总只是朋友。而且他很喜欢小孩,所以才会每晚过来。”   “我是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阿姨,你别说了。我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即使他真的有那份心思,我也不会接受的。”   熠翔因为是手口足病。口腔里长了很多疱疹。而且都溃烂了。   这些日子,他只能吃流食和豆浆之类的东西,有时候吃一点东西就会刺激到疱疹,就会疼得大哭。   因为长在嘴里,又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等炎消后自己痊愈了。   才几天的功夫,他的脸已经瘦了一大圈,每当看到他瘦削的小脸,我就觉得心疼。   今天是住院的第五天,医生来查过房后,说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可以办理出院了。但回家后还得继续服药,且得多观察,一般两周后才能彻底痊愈。   我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便让阿姨看着熠翔输液,穿上陆沥送的平底鞋去办理入院手续。   虽然在医院里住了好一段时间了,但之前的手续都是陆沥办的,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办理出院手续的地方。   绕了半天,竟然走到入院办理的窗口了。   我头都有些绕晕了,便打算去问问入院办理的工作人员。当时我并没有细看排队的人,直接从侧边走过去。   我来到窗口侧边,刚打算问,身后的人就很生气的说了句:“什么素质啊!大家都在排队哎!”   我连忙回头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插队,我只是想问问工作人员出院窗口在哪里。”   说完这些话,我刚准备收回视线时,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也在盯着我看。   不对,应该是两张。   陈朵和赵彦。   曾经的闺蜜,和前男友。他们在把我往绝路上逼的时候,可是功不可没的!   我回到昆城时,就想过和他们碰面的可能,但我没想到会是这种场合。   赵彦在我看向他时,有些窘态的低下了头,而陈朵,则有些招摇的挺了挺肚子。   其实即使她不挺,我也能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走在一起了。   赵彦这时拉了拉陈朵的手,仿佛是想离开,但陈朵却死死的拽着他,一副胶着的状态。   我收起心里的愤恨,微笑着朝他们走去:“嗨,好巧,快生了吧?”   陈朵和赵彦应该没想过我会和他们主动打招呼,两个人的脸都红了,尤其是赵彦的耳朵,红得像染了血一样。   “你……你怎么在这?”赵彦有些结巴的问。   “我儿子今天出院,我来办手续。”   陈朵瞪大眼睛,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儿子?”   “对啊!我儿子,三岁了。怎么这么惊讶呀?该不会是你认为我真的不会生了吧?”当年秦凉、赵彦和陈朵联合起来算计我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当年的绑架事故可能就是他们三个策划的,但因为没证据,所以我一直没说出来。   陈朵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没有啊,只是想不到……”   “对!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你说这老天应该是公平的吧,即使一时疏忽让坏人得逞,但早晚都会开眼吧!你说这报应会不会强加到下一代身上,比如人们常说的一句话,‘生个孩子没屁;眼’呢?”   我说完这些话,陈朵的情绪很激动,一把揪住我的手说:“沈珂,我告诉你,你嘴巴放干净点!”   赵彦连忙拉她:“老婆,你别激动。”   “对,别激动,看你这样子应该快生了,我衷心祝愿你们百年好合,千万别又散了后又去祸害别人!!”   我说完就走,事后觉得我的话好像说得过分了些,再怎么说也不能用无辜的下一代来说事儿。   我办完手续后去病房,段燕也来了。   “不是去罗马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段燕抱着熠翔说:“原本打算再在那边待半个月的,但我一听说熠翔病了,心里着急得很,改签了机票就飞回来了。”   “那唐旻安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段燕沉默了几秒,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他啊?他最好一辈子都待在那边画画吧。”   我笑:“这是吵架了?”   “差不多吧。”段燕说着转移了话题:“我的小宝贝,你看这脸瘦得,心疼死我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遇到陈朵的事情告诉了段燕:“其实我当时也是想到他们害死了我孩子的事情,才会一时激动拿他们的孩子说事的,但说完我就后悔了。”   “不过分,你这已经算客气的了,要是我,非得踹了她不可!”   “可万一他们的孩子真有问题,那……”   段燕打断我:“姑奶奶,你真的想太多了好吗?你若说什么就成什么,那我恳请你快点赐我一百个美男吧,让我纵情于男色中,彻底忘了唐旻安吧!”   熠翔是周六出的院,阿姨因为照顾得很仔细,所以周一的时候我就去上班了。   我刚到公司就听同事黄玲说,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法律顾问,是个大美女,公司里的男同胞每一个都蠢蠢欲动,面带桃花。那人气儿,简直就像超级巨星,其他女同事已经看不下去了,纷纷联合起来决定抵制那个女律师。   我听后觉得很搞笑:“至于吗?”   “你待会看看就知道了,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到处放电勾搭男同事,但对女同事又特别的冷漠。”   “这么夸张?那我还真想见见她的真面目了!”   刚这么说着,秘书就通知各部门开周会。我拿着笔记本和笔就进去了,坐到平时常坐的位置。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陆沥也坐在了正中的位置,这时有一个人走过来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位置。”   我进公司之初就一直坐的是这个位置,一听她这样说,我就知道是新来的律师了。   但我没说话,只是看向陆沥,看他要怎么安排。陆沥指了指后面的座位:“嘉嘉,你坐到后面去,哪里还有位置。”   这个叫嘉嘉的女生很不乐意的说:“凭什么啊?我上周开会就坐这的。”   旁边的一个同事看不下去了,说:“沈珂上周生病没来,所以这个位置才会空着,但她一直是坐这儿的。”   “可我听力不太好,坐后面担心听不清。”   她都这样说了,在纠缠下去就尴尬了,我立马站起来,迅速走到后面,没在说话。   开会时,那个叫嘉嘉的女生,一直往我的方向看,我当时就有种此女来者不善的感觉。   散会后,陆沥把我单独叫进了办公室。“熠翔好些了吗?”   “谢谢陆总关心,差不多了。”   “那脚呢?”   “也好了。”   陆沥点点头:“那就好,我们和巨人广告的合作已经开始了,他们总公司今天要开会,你和黄玲去一趟吧。”   “开会?”   “恩。”   “那个……能换个……”   我话都没说完,陆沥就打断我:“我也考虑到你和贺子华的关系,所以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让你去的。巨人广告的项目一直是你在跟进,加上你之前在那边做过,所以更知道他们的审美风格。我们既然和巨人签了合约,那肯定要好好做,不然得不偿失。黄玲是设计部仅次于你的设计师,你尽快把她带上正规,等她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你再退出与巨人的合作。”   陆沥说完往椅子上一靠:“怎么样?”   陆沥是个行事很周全的男人,他之前还因我的缘故不愿与巨人合作,如今做出这个决定肯定也是无奈之举。加上他在熠翔住院期间帮了很多忙,于公于私我都不好拒绝。   “那行吧。”我点点头。   陆沥似乎也很紧张,他听到我这么说,方才松了口气儿。然后绕过椅子走到我旁边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为难你了。”   “不会的陆总。”   “那你们先去准备一下,下午两点开会,别迟到了。”   “知道了陆总。”   我和黄玲中午离开公司,搭地铁到巨人公司附近的饭店吃了两碗米线,打算时间差不多了再过去。   这家米线店几年前我和贺子华也来吃过,当时我还在做公司的秘书,记得我很饿,吃了两碗才饱,还被他嘲笑了好一段时间。   如今再来,还是一样的装修,却是不一样的心境了。   ☆、<>第八十七章 傅遇的话   1点40的时候,我们走进了巨人公司。我一直低着头。但还是被以前的员工认了出来。   但他们不敢和我打招呼,只是在背后议论纷纷。   我昂首阔步。走进了会议室,已经是座无虚席了。我找了一个很角落的位置坐下,打算尽可能的离贺子华远些,如果他没注意到我那就更好了。   1点55分,贺子华和傅遇都进来了。还有那个叫侯昌明的男人。   “都到齐了吧?那我们开始今天的会议。”贺子华说着扫了一圈会议室,我有些心虚的用笔记本挡住了脑袋。   这个会开得挺久的。快五点时才结束,等赶回公司。那至少是6点了,我们和陆沥打了声招呼,他让我们直接下班就行。   我合计着回家的路上买条鲜鱼炖汤给熠翔补补身体边走进电梯,一转身就看到贺子华出现在拐角处。我心虚的想尽快关上电梯。可越紧张就越出错,竟然按成了开门键。   贺子华目不斜视的走进来,眼神是平行而过的。没有看我一眼。而跟在他身后的傅遇,则笑着和我们说:“这么巧?是直接回家还是回公司?”   “回家。”我笑着回了一句。   “真羡慕。我们还得加班熬夜,现在出去吃点东西,估计今晚又得熬到半夜。”傅遇摆出一脸哀愁的表情。   贺子华冷冷的看了傅遇一眼:“如果不愿意加班。那你可以考虑换一个老板。而我也考虑换一个秘书。”   傅遇对我比了一个抹脖杀的动作,我们立马噤声。   快到一楼时,傅遇突然说:“沈珂,我差点忘记一件事了,我昨天和周建飞碰过头,他说有事需要你帮忙,但又不方便和你说,待会能和你私下聊聊吗?”   “可以啊。”我点点头。   电梯恰好到一楼,傅遇对贺子华说:“贺总,你先过去餐厅吧,我和沈珂说点事儿,马上就来。”   贺子华双手插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黄玲拍拍我的肩说:“沈珂,我们一个住东一个住西,不顺路,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好的,那注意安全。”   黄玲走后傅遇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低声说:“你和贺总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啊,我们能有什么事儿。”   “可刚才你们在电梯里连眼神都没对上过,这还没事儿啊?”   “我们离婚了,这是离婚后的正常状态。若是离婚了还勾肩搭背的,那才是有事儿吧!”   “不是……”傅遇一脸惊讶地说:“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半个月前,贺总还买了一辆几百万的跑车打算送给你呢。”   “是吗?我没收过。当然,即使他送,那我也不会收的。”   傅遇揉揉头发,很苦恼的说:我很确定那车是送给你的,发票我都见过,开的你的名字!当然,可能是后来你们又闹别扭了吧,所以这一周贺总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我和他加班到十一点多走时,他都还在公司。而且晚上还住在这里我八点来上班他已经又开始做做事了,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睡上那么一会儿!”   傅遇的话多多少少让我担心起来了,开会的时候我一直没抬头,只顾低头做笔记,并没有细看他。不过刚才进电梯时我很快速的瞄了他一眼,好像他的确有些憔悴。   但我还是掩盖住内心的担忧,很冷静的说了句:“我不清楚,我和他很久没联络了!”   “那就对了!”傅遇拍拍手说:“我之前听贺总提起过,他说他搬到你家对面住了,打算把你追回来。可能是你们的沟通出了问题,他才会心生哀怨,把精力全部转移到公司的吧。”   我摊摊手:“那不在我能干涉的范畴,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有事儿得先回去了。你改天有空的话,可以和周建飞他们约着去我家玩。”   可我刚转身傅遇又叫住了我:“沈珂,你等等!”   “还有事儿?”   “难道你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我想说没有,可是长了好几次嘴,却始终说不出那两个字。   傅遇见我这样便说:“看吧,我就搞不懂你们两个了,明明心里都有彼此,可为何不坦诚的说出来、解除误解后重新开始呢?我虽然是个打工的,但跟着贺总已经快6年了,他的行事作风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从不招花惹草,就算是应酬所需,那他也从不和小姑娘有肢体接触,可以说是禁欲系的人了!”   我很苦涩的笑了笑:“禁欲系?傅遇,你说话还真逗!他要是真禁欲了,那谭月是怎么回事儿?”   傅遇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介意这茬!那谭月其实是我一个远方表妹,贺总的妈妈身体不好,一直催着他结婚。但贺总又没有结婚的打算,又不想让他妈担心,所以我就把我表妹介绍给他了。”   “假恋爱?”我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八度了。   傅遇点点头:“对,类似于临时演员哪种,必要时出席一下场合,按月领工资。”   听到傅遇这样说,我心里竟然有些高兴。贺子华在我之前,是有过很多女人,但那是在认识我之前发生的事情,谁都有过去,所以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毫不介怀。   但对他的以后我却很在意。   既然你属于过我,那就得做到对彼此的忠诚。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都能忍住寂寞不找,他为什么就不能做到了?   在这几年,追我的人也有那么几个,但是再苦再累的时候我都没动过哪种念头。   所以当知道贺子华有女朋友、甚至是要结婚的消息时,我虽然说服自己那些事情与我无关,但心里多少还是介意的。   傅遇说到这看了看表:“我得过去了,现在一言不合就会被贺总骂得狗血淋头。但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八卦,而是我觉得你和贺总的缘分还没尽。贺总这些年几乎不和女生来往,就好像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盒子里,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有你。”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恍恍惚惚的走进小区,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买什么东西了。   但脑袋一片浑噩,根本想不起来。   走到10楼时,我忍不住往贺子华原来住的房子看过去。曾经他离我那么近,可是却被我推远了……   我在门外站了许久才开门进屋,阿姨一看到我回来就从厨房迎了出来:“小沈,鱼呢?”   “什么鱼?”   “你不是说你买鱼回来煮鱼汤给熠翔喝得嘛!我材料都备齐了,只差鱼了!”   我看着空空的两手:“阿姨,今天的鱼不新鲜,明天再去买吧。”   ☆、<#>?第八十八章 我养你   阿姨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买鱼不要紧,家里有排骨和乌骨鸡。但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累了吧。”   当晚我辗转难眠。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很容易被人影响,我原本坚定的要和贺子华划清界限。但却因傅遇的几句话,就搅得一团乱麻。   第二天,我顶着硕大的熊猫眼去上班。因为没睡够,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的,做事儿都不来劲儿。   下午的时候。更是犯困得厉害,我端着杯子打算去泡杯黑咖啡提神。   但我在接开水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整个地儿都转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要摔倒了。在那个瞬间,很本能的想拽住什么东西。   “咣当”一声,刚接好的热水撒泼在了我身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感觉好像有很多人围了过来。黄玲来扶我,有的人说要打120。   恍惚间,我好像还听到那个叫楠楠的公司法律顾问说:“该不会是故意要骗钱的吧?”   她的话特别刺耳。上次办公室抢座位的事儿我就没和她计较了,但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落井下石侮辱人。   但我根本没力气和她争执。刚站起来陆沥就来了。   “发生什么了?”陆沥一把扶住我。   我想说话,但已经被吓得不轻了,加上腿疼得厉害。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围在这干什么!快让开!”陆沥待人处事向来是谦谦有礼的。他的脾气发得有些莫名其妙,连我都被吓到了。   “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陆沥大亨抱起我冲出公司,然后把我抱到他的车上。   水主要溅在右腿上,我又穿的是白色的裤子,他从车里找出一把小剪子,开始剪我的裤子。   “啊……”当裤子碰到被烫红的地方时,我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儿。   “忍着点,我把裤子剪开,不然裤子和伤口粘连起来就糟糕了。”   陆沥剪得很慢,他看起来也很紧张,额头上都渗出汗珠来。   当裤子剪开,我看到我的右腿膝盖以下的位置,都冒起了好多水泡。   “别碰它,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做专业的处理。”   陆沥把车开得飞快,还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我让他开慢一点,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但他却没有听取。   陆沥把我带到他家的医院,直接把我带去了烫伤科。   “快点把你们主任叫来,帮我朋友处理一下。”陆沥把我抱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对旁边的人说。   一个很年轻的医生走过来说:“我们主任这会儿有事儿,她的伤口并不严重,我开单你找护士处理就行!”   那个医生说着就要开单,陆沥一把按住他的键盘。“你最好想清楚了,如果你敢开这个单,我就敢开除你!”   那个医生一脸“我不怕你”的表情:“这位先生,我们科的主任就一个,要是每个人受伤都要找主任治疗,那排队的人都能排到月球了。”   “能不能排到月球我不知道,但是我却很确信我能解雇你!”陆沥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平时那么温柔的男人,怎么今天就好像是吃了炸药一样,火气儿那么大呢?   陆沥向来低调,平时很少来医院,医院几乎没人知道他是院长的儿子。所以那医生不认识他也是正常的。   我立马解围:“陆总,没事儿的,他也是医生,听他的吧。”   “不行,我不能让你留疤。”陆沥说着掏出电话:“我给主任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听到他说:“李叔,你现在在哪儿?我在办公室,我一朋友被开水烫到腿了,你能过来一下吗?”   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顿了顿说:“行,那请李叔快一点。”   挂了电话后,他走到我身边来:“他马上来,再忍一会儿。”   在等主任来的时候,陆沥一直紧张的看表,过了三分钟后,有脚步声传来,他立马迎了出去。   “李叔,你来了,这边。”   那个年轻的医生可能一直以为陆沥是在做戏,所以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我们。但见到主任后,他立马围了上来。   主任便叫那医生去拿消毒的东西来。   大概处理了十分钟后,主任说:“不算严重,但天气有点热,要注意清洁,别诱发后继感染。而且不能挠破它,不然会留疤,影响美观。”   “谢谢主任。”我连声道谢。   “谢什么,小事儿。”主任说着看看陆沥:“这么着急的催刘叔过来,看来关系不一般吧。”   我以为陆沥会说是同事,但他仅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解释。   弄好后,陆沥把我送回住的地方,又把我扶上楼去。   阿姨不在家,去幼儿园接熠翔了。他让我躺在床上之后,替我烧了热水倒给我。   我说了一声谢谢,却忍住不住看着手中的水杯发呆,他坐在床边看着我:“沈珂,公司会给你放年假,你好好休息便是。”   “没事儿,烫到的地方主要在小腿,不影响工作,我明天会去上班的。”   “不行!你脸色这么差,得多休息!这段时间你除了养伤外也要调整好作息,若你敢去上班,那我就直接把你开了。”   “陆总,我上班没多久,但却反复请假,这样影响不好。我真没事儿,今晚早点睡,明天就有劲儿了。”   陆沥严肃起来:“我是很认真的和你说这个话题,你若真想为公司贡献余热,那下周一再来公司吧。”   周一对周一,那就是要休息一周了?   遇到一个这么慷慨的老板,还真是三生修来的服气。但我却不敢感激,因为我怕陆沥的关怀里,除了同事间的有爱和朋友的友情外,还掺杂着其他感情。   “陆总,”我有些严肃的说:“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还有孩子要养,实在没条件经常休假……”   我话还说完,陆沥突然很认真的说:“没关系,我养你。”   那一瞬间,耳边似乎刮起了西伯利亚的寒风,一瞬间把全身都冷冻了。   我一直害怕他会对我表白,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人被冻后,都会变得迟钝,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那一瞬间,我脑袋里闪过无数种拒绝的方式,但最终我打算装傻。   “陆总,你肯定得养我啊!我是你的员工,得靠你发薪水过日子。但我的薪水取决于我的出勤率和工作效率,所以我会根据自己的恢复情况上班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阿姨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不介意的话留在这吃晚饭吧。但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去客厅看看电视吧。”   陆沥站在床边看了我许久,我真害怕他会重复问我那句话,但他最终没再说,关上门就走了。   ☆、<>第八十九章 假药事件   他一走,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心烦意乱。失魂荡魄。   因为腿上有密密麻麻的水泡,所以阿姨带着熠翔睡了。好在熠翔也懂事。不闹我。临睡前他还来到我床边,噘着小嘴帮我吹着。   “妈妈,我帮你吹吹就不会疼了哦!”   “谢谢宝贝,亲妈妈一个吧,然后我们就睡觉吧。”   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妈妈。我们爱你。”   我纠正他:“应该是‘我爱你’,而不是‘我们爱你’。”   “不是。就是我们爱你。”他说着还甩着胳膊比划着:“有这么多!”   “恩。”我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大圆圈:“我对你的爱也有这么多。”   熠翔和阿姨去隔壁房间睡下了,我却因为腿上的水泡疼得毫无睡意。   后来吃了止疼药。才昏沉睡去。但也睡得极其不踏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我脑袋晕乎乎的,虽然没胃口,但还是陪熠翔吃了早餐。阿姨送熠翔去幼儿园后。我便在沙发上靠着,用手机登陆邮箱,看看有没有什么事要处理。   结果提示有人发来邮件。我便拿来电脑接受。是黄玲发过来的,需要我过目一下和巨人合作的设计方案。   我感觉我眼睛都是花的。根本看不清那些设计图,便把电脑放在一边,打算休息一会儿再看。   我拿着手机闭目养神。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很快就抓取了几个关键字。   一眼就看到了新闻上醒目的标题:昆城着名的私立医院市二院董事长兼院长贺林山涉嫌一起购买假药的案子,今日上午一倍相关部门带走调查。   我手一抖,没拿稳手机,手机直接掉下来打在了脸上。   我放大图片,贺林山被警察用手铐烤着,带上了车。很多情绪激动的患者和患者家属,纷纷像他投掷饮料瓶、鸡蛋这些东西。   我再也坐不住了。   贺林山毕竟是我前公公,我和贺子华在一起时,他虽然没公开表示支持,但至少没反对,这份恩情我怎么能忘?!   我又搜索了相关新闻,原来这事情和半个月前一桩医疗事故有关。   半个月前,市二院出了一起糖尿病患者猝死事故,当时医院和患者家属协商成功,事情也就那么过去了。   但患者家属却突然向媒体爆料,说市二院一直在用过期药、甚至是黑作坊生产的假药来为患者治病。他们当初是贪图市二院给的钱财,才忍下了下来。但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才决定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希望不要让其他家庭也遭此毒害。   我还看了评论,有人说其实新闻已经爆出来一段时间了,但被人花钱压了下来。但不知怎的,一夜之间所有的新闻都出来了。   那些评论实在太过恶毒,我没继续看下去,心里一直在想着能为贺家做点什么。   前婆婆生病未愈,前公公又犯事儿,虽然还有个女儿,但贺子敏是个被宠在蜜罐里的女人,根本分担不了什么,所有的事情和压力都会堆砌在贺子华身上。   想起之前傅遇和我说贺子华经常熬夜、甚至睡在公司的事情,莫非他当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连夜在做处理?   阿姨送完熠翔回来后,神情颇为慌张,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儿。   我看她那样子,应该也是听说了贺家的事情,便直接说:“阿姨,你也是听到了贺家医院的事情了吧?”   阿姨睁大眼睛看着我:“你也听说了?”   我晃晃手机:“都看到了。”   阿姨坐在沙发上叹气:“我原本还不打算告诉你的,怕你知道了担心。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刚才送熠翔去幼儿园,好多家长都在谈论这个事情,弄不好,贺家这次得破产。”   我点头:“我相信贺家不会那么没有公德心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在贺家做了半辈子的活,院长和夫人都是好人。夫人虽然当时对你狠了些,但我也能理解,毕竟她也希望小贺总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   “是了,但过去的这些事就别再说了吧。”   阿姨叹气:“行吧,反正我们没关系没钱财,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在心里为他们祈祷了。你去睡一觉吧,也别多想了。”   “我睡不着,我想去看看……”   阿姨打断我:“你去哪里看?我听说巨人广告公司外都有人闹·事儿了,别墅的小区门口也有很多记者蹲守着。你现在腿全是泡,万一被磨蹭到感染了怎么办!”   “可是我毕竟是他们家的媳妇,即使离婚了,那也不是有孩子嘛……”   “你呀!”阿姨叹气儿:“我就知道你还在喜欢小贺总……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去,这风口浪尖的,当时你和小贺总的婚事也是引起很大轰动的……”   我回到房间,坐站不宁之下,给唐旻安打了电话。我直接说明了来意,问他知不知道贺子华那边的情况。   “没事儿,我打过给他了,他说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   “对,有人出高价买通了医疗事故那户人家,让他们制造假新闻,煽动舆论。不过有人事先就换了药库的药,被相关部门查到了,算是有口说不清。”   “那现在有办法解决吗?”   “能吧,贺子华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他已经在搜罗证据了。”   “那就好。那个……唐旻安,你如果有空的话,这段时间就多陪陪他。我怕他压力大,会承受不住。”   “恩,不过他应该不希望我陪他,如果你能来……”   我仓皇的打断他:“你别告诉他我打过电话给你。”   唐旻安无奈的说:“我真搞不懂你们俩,明明当初爱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又心系彼此,那直接在一起不就成了!搞成现在这样,我们这些围观者都看得累!当初你拒绝了我的追求选择了他,那你就不能辜负我的主动放手!早知道你们会这样,我当初就该奋起直追!”   “唐旻安,这段话能让段燕听么?”   唐旻安立马尴尬的笑:“当然不能啦!我开玩笑的,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   那几天,我上不了班,每天发了疯的在网上看贺家的消息。贺子华渐渐被挖了出来,民众甚至开始地址巨人广告了。   但凡是巨人设计的广告牌,要么被砸,要么被泼粪,反正手段好样百出。   贺子华开始露面接受采访,每次看到出现在新闻里的贺子华,我都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先拥抱他、安慰他的渴望。   直到看到新闻上,他被情绪激动的、在贺家医院住过院的人打时,我才忍不住决定打个电话给他。   ☆、<#>第九十章 别在暴风中心   在打电话给他之前,我做了很多准备。甚至把要说的话写在了纸人。但在拨通他电话的时候。我还是得厉害。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电话每响一下。我的心就要剧烈的颤抖一样。就好像有一个大锤子举在头上,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一样。   都快40秒了,贺子华还没有接,我更加紧张,觉得他可能不会再接吧。   当认定了这个现实时。那个大锤子一下子就砸了下来,我感觉我的心都被砸碎了。   失望。伤心,难受和充满了担忧……   但我万万没想到。在我都放弃了他会接电话的念头时,电话却通了。   “喂,是我,沈……沈珂……”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不像自己的了。非常的沙哑低沉,好像一根刺卡在喉管里一样难受。   他一直没说话,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开口了:“我知道。”   ???“贺子华,你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   ???“可以。”   “我有时间,我随时可以。”   ???“行,我在原来住的地方。你过来吧。”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有瞬间的迷乱。原来住的地方,是哪儿啊?   后来才意会过来,他说的是我们结婚时住的公寓吧。   我和阿姨打了招呼,让她带熠翔先睡。   熠翔伸着手要我抱:“妈妈,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妈妈有点事儿,去去就来。”   “什么事要晚上出去,你腿都没好呢,天这么黑,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不会,有路灯呀!妈妈会特别留意的好不好!”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恩。”   阿姨送我到门边,她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说:“你是去见小贺总吗?”   “对,有点事儿。”   “挺好的,男人在脆弱的时候,最没有抵抗力,你只要投其所好……”   “阿姨,你想多了。”   ……   我打车去了之前的公寓。   和之前住的还是一个样子,小区的花园里有很多小孩子在嬉戏。对呀,这个世界向来都是这样,每个人的悲伤看似那么大,其实放到整个宇宙中却又显得那么小。无论你是得意还是失意,除了那些在意你的人,真的没人为你鼓掌或为你伤悲。   我也终于承认,我还是在意他的……   我到了门口,敲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他才把门打开。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眼里有万千言语,我也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时光在这个时候仿佛是雕刻在了凝望里。   他侧身让我进来,我一眼就看到屋里乱得不成样子。   他低着头快速越过我,把沙发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坐到对面去。   而我就坐在他刚才整理过的地方。   我们面对面坐着,但茶几上有太多烟蒂了。烟灰缸都漫了出来,洒了一茶几的灰。   我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去厨房拿了毛巾,弄湿后把桌子擦干净,又顺便把烟灰缸洗了。   后来我又看到洗衣机里有很多脏衣服,便顺手洗了。刚准备拖地时,贺子华却走了上来,一把抢走我的拖把。   “过来坐吧。”   “我收拾下……”   他不由分说,拉着我就把我带到沙发上坐下。   他并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而是看着桌上的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说:“最近的舆论已经渐渐控制不住了,在最新的新闻贴里,你和熠翔都被挖出来了。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别上班,熠翔也别去幼儿园了。侯昌明在郊区有栋别墅,你们先过去住几天。”   我想了想说:“行,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爸不会用假药的,这个我敢用性命担保。但在仓库里查出过期和黑作坊的药却是事实,可能是其他采购药物的人,为了钱而进假货吧。”   “那就彻查采购成员啊?医院应该有监控的吧。”   “我知道,你现在就别担心这些事情了,我会尽快处理好。我很抱歉把你和熠翔牵扯了进来。”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摸我的头,却在空中停顿了一秒钟,到底还是放了下来。   我当时想了很多,当初他知道他妈妈得了癌症而失意的提出离婚,这次又是因为知道假药的事情会闹起来才主动和我们划清界限的么?   每次的时间点都太接近了,一次是巧合,难道两次还是?   想到这儿,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贺子华,你没有对不起我。但如果你想保护我,那把我们往外推并不一定是最安全的。有时候处在风暴的最中心,才更安全。”   他没说话,只是抬着脑袋,我看到他眼中有晶莹的东西,他似乎想把眼泪倒流回去。   但这个办法似乎失策了,他便快速都到窗边,背对着我说:“沈珂,在等你来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自从你第一天跟踪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按照我平时的风格,我肯定会让秘书哄你出去的,但当时我竟然没那样做,而是找人调查了你。后来我想,我可能是从这个时候就爱上了你的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一直以为,我能给你最安逸、最平静、也最幸福的生活,但我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在你流了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是很难受的,但我更难受的是,我相信了我妈的话,误会是你自导自演的戏。后来我妈知道自己病了,她觉得活不久了,内心受到谴责才对我坦白。当时我就觉得我太混蛋,你为了和我在一起,到底都是忍受了什么东西,才能把这些仇恨都抹去而陪着我?而我呢,反而还误会你……”   “贺子华,你别说了……”   “不!你让我说下去!”   “行,你说吧。”   “所以我觉得我亏欠你太多,我们贺家人都亏欠你太多。知道真相后我就想放你走,但我却又舍不得你,所以才让律师找你。我以为你会不要财产,或者嫌弃财产给的少,那我就可以拉下内疚的心和你见面,但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快的就同意了,还签了字……”   “你知道吗?当律师打电话的时候,我气得都快要疯了!但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沈珂,既然你要走,那我有什么资格挽留?枉我贺子华做事情向来不会后悔,可当我开车从你身边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就后悔了。我发了疯的想追你的出租车,可最终还是追丢了……”   原来我当时没看错,他真的追我了?   我擦干眼泪看着他,嘴唇抖动得厉害,但却说不出话来。   “但我一直放不下你,便查你的消息。当我知道你在昆明保胎时,我真的满世界的找你!但是你躲得很好,你很少取钱,也没有刷卡和租房记录,我一直找不到你。沈珂,后来你生了孩子,还一直在躲我,当时我就想,或许你是真的不愿意再见我的,那我咄咄逼人,又算什么?”   ☆、<>第九十一章 出事了我怎么办   “所以,你后来就没再找我了?”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再问。   “找过。但是是偷偷的远观而已。你在大学开酒吧。去大凉山支教,我还躲在暗处拍过你们的照片。有几次还被人当做变态,狼狈逃跑。”   “可是你为什么不出现?”   “我怕我又打乱你们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后来又出现了?那就不是打扰吗?”   “后来我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我太想你,也太想儿子了,所以才……”   我的哭声越来越大。他走过来说:“擦擦眼泪吧,你眼睛很红。也肿起来了,不要再哭了。你打个电话给阿姨。让她先收拾些重要的东西,我待会就趁黑送你们去郊区。”   我捂着嘴,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泪:“贺子华,你把话说完!”   “我是想过要重新追求你。但是在新闻爆出来之前,我就知道有人要拿我爸开刀,要搞垮我们贺家了!沈珂。所以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也实在没有精神考虑。你和熠翔好好过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你们,不让暴风雨溅到你们。若你遇到合适的就结婚吧,熠翔如果带不了就给我。能带那就带着吧。我亏欠你太多。不忍心再抢走我们的儿子。”   “而我,会一直单身,这辈子不会再爱谁了!”   ???我坐在沙发上,很无力的看着他:“贺子华,你是在怪我吗?”   “我没有怪你,是我怪我自己。”   他拿起车钥匙:“走吧,我现在送你们过去。”   出门时,我不小心撞到柜子,眼泪再次流了出来:“贺子华,当初离婚时你不是把这套房子给我了吗?我也让律师转手买了,怎么你还住在这里?”   “我买下了。”   “为什么?”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玄关处的一盏小灯亮着。他的五官陷在阴影里,轮廓分明。   “因为我舍不得,可是你看,那婴儿房已经不能用了,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他说完这句话,竟然哭了。   而我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我知道,若这个时候安慰他,他更会觉得没有尊严。   下楼时,贺子华下意识的拦着我,仿佛是怕我摔到腿。   上车后他在车里翻找着什么,然后从座位下拿出一个大塑料袋来。“这些东西你留着吧,以后可能用得着。”   他开着车,而我打开袋子看了一眼。   都是药,小儿用的抗病毒的药,还有消炎药,退烧药;还有好几管烫伤膏……   看到这些东西,我的眼泪更是无法自持。   “贺子华,你知道熠翔生病以及我被烫的事儿?”   “不知道。”   “那这些药哪里来的?”   “随便买的。”   好吧,考虑到他心情的缘故,我也就没和他继续争执。我们到家时,阿姨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又收拾了几本书和化妆品,由贺子华提着放到车上。   “阿姨,你今晚就住这儿吧,这几天就当是放你假,你回老家陪陪家人吧。”   “你的腿那样了,忙得过来吗?”   “没事儿,也就煮点饭吃什么的,水泡都好得差不多了。”   贺子华连夜送我们去郊区的别墅,我抱着熠翔坐在后面。熠翔睡得很熟,满头大汗。   到郊区时都半夜两点了,他帮我们搬完行李,又帮忙铺上·床什么的,都已经三点了。   他还要回家,我跟出去说:“在这睡几个小时也好,天亮再回去。”   “不了。明天有事儿。”   我一把拽住他:“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现在可是属于疲劳驾驶,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要我怎么办!”   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立马辩解:“我的意思是,要是出了事别人肯定会怪到我们头上来。”   他就那样看着我,眼神很平静,然后竟然很浅的笑了一下。   自今晚见到他,就没见他笑过,他这么一笑,我的心里就放松了些。可他却说了句:“你越解释,就越奇怪。”   当晚他在另一个房间睡下,我和熠翔在主卧睡着。睡前我还调了闹钟,打算第二天起早点,煮点早餐给他吃了后再上路。   但我竟然睡得很沉,一睁眼都是十点了!   我立马看闹钟,结果根本没想过,想必是被贺子华关掉了吧。   他细心的举止,又一次让我的心情泛了涟漪……   这是阳光明媚的季节,天空一片晴朗,我每天和熠翔去外面踏青,做饭,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忙碌,内心也沉静下来,反倒能看清楚很多东西。   我觉得,无论我现在和贺子华是什么关系,但我曾经和他们是一家人,也该为贺家出点力,即使我什么都做不好。   来到郊区的第二个晚上,我给陆沥打了电话。   “陆总,我最近有事没在昆城了,可能还得请几天的假。”   “没事儿,你带孩子旅游吗?”   “差不多吧……那个贺总,我想问问咱们公司最近和巨人的合作还在继续吗?”   陆沥顿了顿:“合约都签了,肯定要合作。但巨人现在处于风口浪尖,所以原来的合作都暂停了。”   “哦……”   “恩,腿好些了吗?”   “恩,不过陆总,你能帮我个忙吗?”   “十分愿意效劳。”   “你爸不是也开医院嘛,他肯定认识很多人,你看看能不能让他帮忙……”   陆沥打断我:“你是想让我爸帮贺家吧?”   陆沥太过直接,竟然弄得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差不多吧……我也知道这很冒昧,但是……”   “沈珂,你还在爱他吗?”陆沥答非所问。   “陆总,这和爱不爱的没多大关系吧,他们毕竟是我的前夫和前公婆,人的心都是肉长的。再加上我觉得他们根本不是那种昧着良心赚钱的人。”   “你说得对,他们是你的前公婆和前夫,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沈珂,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会得寸进尺!”   陆沥说话从来没有那么难听过,我当时真觉得被羞辱了。“陆总,我知道了,请你忘记我刚才的话,挂了。”   “等等。”他叫住我:“要帮你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条件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说,行吗?”   “可以,但我不能做犯法的事情。”   “当然!那你等我消息吧!”   和陆沥挂了电话后,我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我一直感觉陆沥是个正人君子,是个三观很正的人,但通过刚才那个电话,我感觉他也不是那么好……   甚至,还有些邪恶……   但当时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就觉得应该先把贺家解决危机才行,这也为日后的生活埋下了很大的隐患。   ☆、<#>第九十二章 无心言中   陆沥的办事效率超乎我的预期。   第二天中午我就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知道出医疗事故的家属现在躲在哪儿。   我一听。也激动起来。   “当真?”   “当然。我会把地址发给你,但你得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   “当然。”   陆沥把地址发给我后。我立马转发给贺子华,他很快打了过来。   “你发的短信是什么?”   “在你家医院出医疗事故的家属,他们现在就藏在哪。”   “你怎么查到的?”   “怎么查到的你就别管了,如果那家人是收了贿赂而造谣,那肯定要把他们找出来。你快点多带几个人去看看吧。去晚了说不定他们就搬走了。”   整个下午我都在等贺子华的电话,期间和熠翔做做手工小游戏。但我是心不在焉。好几次都被小剪子戳到手。   熠翔很会察言观色,最后才说:“妈妈。你是不是有事儿,怎么感觉精神不集中啊!”   “没事儿。”   “是吗?”   “当然是啦!妈妈不会骗你的。”   直到我们吃了晚饭,贺子华的电话都没打来,我想打过去。又怕他不方便接,简直是纠结死了。   我陪着孩子睡觉,一边等贺子华的电话。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以为是贺子华打来的。所以一接通就说:“怎么样了?抓到了吗?”   “抓到什么啊?”打电话的竟然是段燕。   “哦!段燕呀,没什么。我以为是贺子华打来的。”   段燕低声的笑声传了过来:“你们俩这是就患难见真情,旧火重燃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这个时候了。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段燕顿了顿:“我今天去医院了。”   “哪里不舒服吗?”   “颈椎有点难受。去做推拿。”   “哦,好点了吗?”   段燕提高音量抱怨说:“你是不是不太想和我通电话啊?”   “不是,我只是在等贺子华的电话而已,你有事儿就直接说重点行吗?”   因为和段燕的关系很铁,所以这么直接的说话也不用担心她生气。   段燕有些扫兴的说:“真没劲儿,原本还想吊下你胃口的!我一个亲戚刚好在医院生二胎,我就顺便去看了下。结果他们的孩子出生时呛了羊水,在新生儿科住院,我就去儿科看了下,你说我在哪里碰见了谁?”   我很不走心的说:“前男友?”   “对了一半?”   “我吓蒙的也对了?”   “恩,不过不是我的前男友,而是你的!”   “我的?你是说赵彦?”   “对!”段燕笑了好几声,不过笑着笑着就冷下来了:“不过你知道他们的孩子怎么了吗?”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别在这里吊胃口了,直说吧。”   “行,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我告诉你,还真被你说中了,他们的儿子,真的没有屁·眼!”   “什……什么……段燕,你别开玩笑!”   “我至于拿这种事开玩笑吗?反正是赵彦亲口说的,他还说前期产检的时候没查出问题来,快9个多月了才查出来的,当时都快要生了,所以没忍心不要,就留了下来。”   同为母亲,听到这些话是真的很难受。“那家医院检查的啊?怎么那么缺德?”   段燕支支吾吾了半天:“其实吧,就是在贺子华家的医院孕检的……”   我心一凉:“真的?”   “赵彦是那么说的,当时快生了医生才发现问题,他们后来又换了好几家医院,才确定的确是先天发育不全。后来就在陆沥家的医院生产了,但陆沥家的医院有赞助计划,所以医院会免费帮孩子治疗。”   “能治好吗?”   “一半一半吧。那个赵彦以前我挺恨他的,觉得他很没良心,但是今天却觉得他好可怜。一个大男人,看到孩子受罪时,哭得像个小孩……”   挂断电话后,我总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尤其是想到自己在入院办理窗口时奚落他们的那句话,更是觉得自己的嘴巴太坏了!   但我想着想着,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这时贺子华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样了?”   “找到了,现在在警局问话。”   “恩,不过你最近和赵彦联系过吗?”   “没有,怎么了?。”   “我听段燕说,他家生了个孩子,但孩子有缺陷。”   “什么缺陷?”   “先天器官发育不健全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是在你家做的产检,但快到预产期了才发现孩子的异常。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有点没根没据的,但我觉得这假药事故会不会和他们多少有点关系呢?”   贺子华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是,可能是他们肆意报复?”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赵彦和你妹妹以前那样过……”   我以为贺子华会骂我胡思乱想,没想到他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条线索。”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听到敲门声,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贺子华,还有房主侯昌明。   贺子华的脸色虽然很憔悴,但是脸上的肌肉却没那么僵硬了,似乎是有什么好事了。   贺子华一来,熠翔就去找他抱着,我连忙说:“叔叔累,你别去他身上磨蹭,过来吃水果。”   结果贺子华一把搂住熠翔说:“怕什么!叔叔喜欢!”   他特意加重了“叔叔”两个字,仿佛很不爽似的!   侯昌明去花园里修剪灌木了,我连忙问他:“看你高兴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了?”   “恩,而且你还有一大半的功劳?”   我一听,也来劲儿了:”到底什么事儿?“   “你说了赵彦的事后,我就让他们去查,结果一查,果然查到了赵彦往哪家人乡下外婆的账户上打了两千万!”   “你的意思是,赵彦买通了那一家人,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贺子敏之前的行为,以及医院产检的失误?”   “差不多吧,现在赵彦和陈朵都被带去问话了。”   “可是,赵彦家有那么多钱吗?即使和你妹妹离婚时分了一大笔钱,那他也不可能全部拿出来啊!”   贺子华特别赞许的摸了摸我的脑袋:“真聪明,竟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看来陷害我爸的人,肯定大有背景。不过我没在怕的,我一定会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贺子华说完,就伸出脸说:“熠翔,亲我一个。”   熠翔竟然乖乖的亲了他一下。   贺子华突然看着我,然后一脸坏笑的对熠翔说:“现在亲你妈一个。”   熠翔也亲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很高兴的说:“恩,这也算接吻了。”   我当时的心情,真是又羞又噪!   ☆、<>第九十三章 一日温暖   但贺子华却很淡定,就像没事人儿一样。和熠翔玩起石头剪刀布来了。   但他每次都故意输。然后熠翔就会弹他的额头,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暖的打在他们身上。窗外是摇晃的树叶和蔚蓝的天空,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芳香的气味儿,这一切,恬静而美好。   时光把这幸福拉得很长很长,我看着熠翔充满童真的笑脸。和贺子华那发自内心的笑颜,心里涌上无数的感激。   这种画面。是我从来不敢去奢望的,但没想到竟然梦想成真了。   下午3点多。我准备去弄午饭,贺子华走进来说:“少煮一点,我和昌明要回市里了。”   我一边弄鱼鳞一边说:“我做麻辣酸菜鱼,很快就能吃了。”   “不了。回去还有事儿。”   “是吗?不过你来这边做什么,我也没看到你做什么正事儿。”   “恩,看你难道不算正事儿吗?”   他的话。掷地有声,我一个分心。刀就胳膊手指了。   血在鱼上蔓延开来,贺子华连忙走过来:“伤到了吗?你怎么不小心点。”   他说着就把水龙头的水打开,把流血的手放在水下冲起来。   “疼么?”   “还好。”   “看来你不适合做饭。要不我把阿姨叫过来?”   “我才没那么娇气。在上班以前,我都是自己做饭的好吗?还不是你突然说胡话,吓到了我,我才会一时分心割到指头。再说了,阿姨难得回趟家,就让她多待些日子。”   贺子华没接话,只是突然绕到我身后,双手从我的腰部伸出去,身子前倾着拉着我的手指冲水。   这个姿势好暧昧,我的脸一下子就发起烫来,心也加速了跳动。   “贺子华,你松开。”   “怎么了?”   “孩子和侯昌明都在呢?”   贺子华一脸无辜:“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儿,怕什么。”   然而,熠翔已经跑到门边好奇的看着我们,还问我们是不是在玩游戏。没想到贺子华竟然说:“对,这是妈妈和爸爸才能玩的游戏。”   我用胳膊拐他:“你别乱教小孩啊!还有,谁是他爸爸?”   但熠翔却追问:“为什么只有爸爸、妈妈能玩?”   贺子华直接无视了我,笑着回头说:“你长大后就懂了。”   熠翔有些惆怅的说:“好像长大后有很多事可以玩哎,我真想快一点长大。”   血止住后,贺子华把我拉到沙发,问侯昌明有没有医药箱。   “在厨房的柜子里。”   贺子华真的很高,最高的柜子我得垫上两个椅子才能拿到,但他轻轻一抬手就拿到了,毫不费力。   他从里面拿出消毒水把我的手指先消毒,又拿出创可贴把伤口贴起来。   我以为贴一个就够了,没想到他竟然像裹木乃伊一样,把我整根手指都包了起来。   “可以了可以了,你家里好歹是开医院的,有你这种绑的吗?”   他一脸淡定:“这是我的独家秘诀,目的就是让你正根手指乃至整只手都丧失灵活性。”   我十分无语:“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弄饭了?”   “对,我会做好今晚和明天的放到冰箱,你明天发在微波炉里热热就行。”   贺子华说完就卷起袖子,进厨房了。   短短一个小时,他竟然做了十多个菜,还荤素搭配。   侯昌明恰好修剪完花园的灌木,他走进来就拿出筷子:“哥们儿,不错嘛,知道我饿了竟然做了这么多菜!”   没想到贺子华竟然挡住了他的筷子:“我知道你饿了,但我们去市里吃吧我请你。”   侯昌明挺无奈的说:“不是……这菜我不能吃啊?”   “对,你没看到沈珂受伤了吗?这是她和熠翔今晚和明天的食物,所以我们回市里吃。”   侯昌明不情不愿的看着我们,我住着他家的房子,觉得挺难为情的。就说:“没事儿,都在这吃了晚饭再走吧。我的手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不碍事的。”   侯昌明笑呵呵的伸出筷子:“还是嫂子好!”   侯昌明叫我嫂子的时候,我真的挺尴尬的,不知道该反驳还是怎么的。   我看了贺子华一眼,他倒是满脸笑意,似乎心情很不错。   但他一边笑着一边夺过侯昌明的筷子说:“待会儿回市里,你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都可以。这是我做给你嫂子和我儿子的爱心食物,这要是放在古代,那你属于和皇后抢饭吃,恐怕是要满门抄斩的。”   侯昌明讪讪地说:“那你是古代皇帝了?那你的后宫三千呢?”   “对啊,沈珂还有个小名,就叫三千。”   贺子华和侯昌明你一言我一句的斗着嘴,我根本插不上话,不过这也挺好的,说明贺子华已经有完全的把握能打赢官司,还贺家和医院一个公平!   他们走后,我和熠翔吃着贺子华做的饭。他的厨艺的确进步了许多,一个很普通的番茄炒蛋,都做得别有风味,鸡蛋和番茄的味道是十分的相得益彰,谁也没有盖过谁。   熠翔也吃得津津有味,我想到了什么,就问他:“妈妈做的菜,和叔叔做的,睡好吃?”   熠翔一边吃一边说:“妈妈,我真有点不懂你,你都承认你是他的老婆了,为什么就不准我叫他爸爸了?”   我傻眼:“我什么时候承认他是我老公了?”   “就刚才啊!侯叔叔叫你嫂子你没反驳,而且我注意到了,你还露出了微笑!”   熠翔这话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缓了半天劲儿才说:“我和他毕竟有过一段,也算那个人的前嫂子,所以他省略了‘前’字,直接叫我也没啥奇怪的!”   我说完就得意了,觉得熠翔这小子应该找不到反驳的话了,毕竟他才三岁!   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说:“那你们离婚了他也是我爸爸啊!你们不能因为离婚了就说我不是他儿子啊!”   “你……你……”   “妈妈,你也认识到自己的错了吧!我现在已经三岁了是个小大人了,我以后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叫他爸爸的!”   我败下阵来:“行吧行吧,随你了啦!”   当时我以为,贺子华会很快把事情解决了,但没想到那么快就又出了变故,就好像老天故意不给我们好日子过一样。   第二天我一醒就拿出手机刷新闻,想看看假药事件的最新进展。   结果却看到一条“贺家花高价买通爆料人和受害人,妄想操控新闻舆论……”   后面的字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当时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贺子华明明还斗志昂扬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大变样了呢?   ☆、<#>第九十四章 别羞辱我的女人   我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熠翔还在睡。怕吵到他。我便去客厅打电话。   但无论是贺子华的,还是傅遇、侯昌明的。每一个的电话都打不通。   我又打给唐旻安的,他说他也刚看过新闻,也打过给贺子华,但是是关机的。   我听到段燕在旁边问“是谁呀”,我便让唐旻安把电话拿给她。   “段燕。我是沈珂啦,你今天有空吗?”   “就开店啊。其他事倒是没有,怎么了?”   “那这样吧。你能来郊区一趟吗?帮我照顾一下熠翔,我想去趟市里。”   段燕很干脆的说:“行,反正那个宠物店最近生意越来越差,连房租都要赚不回来了。我早就不想开了,打算出去转转。”   段燕来后,我借了她的车开着回市里。   车里放着本市的广播电台。电台里也在说医院假药事件的事情。我心里着急得很,把车速开到最快。   到了市里。贺子华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便直接去了我们结婚用的公寓,觉得他可能会在哪里。   可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门口熙熙攘攘的堵着很多记者。   看来这些记者。连着都查到了。如果贺子华真在里面。那现在外面这种情况,他肯定是不方便出来的。   段燕的车座后恰好有凉帽和太阳镜,我戴好后就下了车,故作镇定的走了进去。   可刚走到门口,那些记者就朝我围了上来。我当时心里可慌了,觉得他们是不是认出了我。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可一个挺胖的男记者几下子就从旁边窜了过来,拦住了我。   “这位小姐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摆摆手,示意无可奉告。   可其他记者也围了上来,一个很年轻、胸口挂着实习记者名牌的女记者很正义凛然的说:“这位女士,如果你是这里的住户,我希望你们帮帮我们的忙。”   我把墨镜凑高了些:“什么忙?”   “我想你也应该注意到轰动昆城、甚至是轰动整个社会的假药新闻,我们打听到二院院长的儿子贺子华就住在这小区!在事情爆发出来以后,他们不是想着正面道歉、解决,却用钱买通爆料人,像这种人渣,我们作为记者就该报道出来,把社会的毒瘤清楚干净是我们的责任!”   这个女记者的话一出口,其他记者纷纷符合:“就是!人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怎么可能没痛没灾。一不舒服就得上医院,可如果吃的是假药,那不是把自己往鬼门关送嘛!问题是拿钱还是自费的!”   “对!谁家没有老人?谁家没有孩子?我们作为上有老下有小的一代,是该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了!我们看起来是在帮别人,其实也是在帮自己!”   ……   ……   我已经能感觉到他们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愤怒了,但人云亦云,这些记者不一定了解真相,但在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指向贺家时,他们肯定随大流,也加入了谴责贺家的大军中!   毕竟,人云亦云最简单,坚持己见、在大流中表达自己的独特主张是很困难的。   我清清喉咙,努力维持着镇定说:“各位记者都是好记者,都是帮这个社会祛除害虫的啄木鸟,但是我的确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人住不住这里。但是在事实调查清楚前,你们做记者的不是应该积极的还原事实的本来面目,而不是趁势煽风点火。如果你们作为记者,也只能做到墙倒众人推的份儿,那你们对得起你们手里的话筒和摄影机吗?”   那些记者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些话,都露出困惑的神色。我见好就收,刚准备走进小区时,突然听到有个记者说:“哎,这位女士,你等等!”   我驻足:“还有什么事儿?”   “你的声音我好耳熟啊,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我下意识的压低帽檐:“我没和记者打过交道,你们认错人了吧。”   说完我就加快步子往里走,可那个记者却大声的说:“拦住她!她就是沈珂,贺子华的前妻!”   站在最前面的记者一听,争相来拦我,而比较理性的记者就持怀疑态度,不太敢上前。   那个记者又说:“她的确是贺子华的前妻!当初贺子华好像是准备和一个律师结婚,但她强势的把贺子华从婚礼上带走了!我当时就参加了那个婚礼,原本是打算发个宣传稿的,没想到最后竟然写成了八卦头条!”   那个记者这么一说,其他记者也深信不疑了。虽然保安来阻止过,但奈何不了记者人多,加上贺家现在处于弱势地位,估计还求之不得我被抓呢!   无数的闪光灯对着我一直猛拍,话筒也凑到了我胸前。   我是第一次应对这种场景,当下真的被吓得手脚发软,全身冒汗。但我最担心的不是记者,而是怕贺子华真住在这里。如果他看到我被记者围住,估计会忍不住现身吧。   没想到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贺子华果然住在这里,大概三分钟他就从小区里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色西装,脸上写满了一股愤怒之气。   “你们这些无良记者,有事儿就冲着我来,把一个无辜的女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是想做什么!”贺子华的声音很大,把大部分记者都引过去了。   我用眼神示意贺子华快走,先去避避风头也好,但他已经被记者围住了,根本看不到我。   “贺总,你说她是无辜的女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有罪的男人了?”一个记者咄咄逼人的问。   贺子华没有回答他,但他竟然把同一个问题反复问了十多遍,最后还奚落他:“你当初在婚礼上抛弃了做律师的未婚妻,而选择了现在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有没有后悔过?”   这个问题属于人格侮辱和人身攻击了,这个记者一问出来,其他记者竟然很默契的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想躲避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贺子华的声音已经有一种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愤怒了:“你再说一遍!”   “我的分析没有错吧?如果你当时选择的是律师前女友,那今日·你爸爆出假药事件后,她应该能帮你把损失减低到最低吧。”   那位律师说完还朝其他律师眨眨眼,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有多牛逼!我当时看到他这幅德行,都有种怒火中烧想冲上去打他一巴掌的冲动,但没想到贺子华竟然快我一步动手了!   “嘭”的一声,伴随着摄影机摔落的,还有贺子华打那个记者巴掌的声音。   “你们这些不调查清楚事实真相就人云亦云的人,根本不配称为记者!你们羞辱我可以,但若敢羞辱我老婆,那我会毫不客气的和你们拼命!”   ☆、95   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   那个记者被打倒后,竟然抡起摄影机就朝贺子华拍去。   其他记者见此。纷纷去拉架。但却拉得很艺术。   有两个男的拉住贺子华的胳膊,劝他别动怒。别生气,而拉着那个记者的人却是半推半就的。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拉着贺子华,打他一顿。   我当时没多想,在摄影机快落在贺子华身上时。我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他。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贺子华试图推开我。但是已经晚了!   摄影机打在我的头上,到不觉得疼,只是觉得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   贺子华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在我眼前浮现,他抱着我。大声的叫的我的名字。他好像还哭了,我看到他的眼泪掉在了我脸上……   身边的声音由大逐渐变小,然后我越来也困。眼睛闭上了,嘈杂的声音也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一瞬间归为宁静!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只记得我再次醒来时,是睡在床上的。我想动,但整个大脑都像包粽子一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的口很渴。好像喝水,我试图说话,但长了好几下嘴巴,都发不出声音来。   我急得满身大汗,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抛弃在这儿的。   这时,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   “她能醒过来吗?这都三天过去了……”   “贺总,再观察几天吧,她脑部的淤血正在慢慢被吸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   “可是没有其他办法吗?这样等下去,我等不了!”   “贺总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大脑是很复杂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开刀的!目前还是采取保守治疗的好。”   ……   他们在外面谈论着我的治疗方案,而我当时已经有种喉咙要冒火的感觉了。   他们又聊了好久后,贺子华才进来。我连忙勾勾手指,想引起他的注意。但他是低着头进来的,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情绪似乎很崩溃,看来是对我的治疗方案绝望了。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在给我道歉,但是他是闭着眼睛在流泪,似乎已经不敢正视我了。   我憋了好久,耗尽全身的力气说:“渴……”   贺子华这才睁开眼睛,我以为他看到我睁眼的模样后,会倒水给我喝,没想到他竟然转身就去开门,然后冲了出去。   “医生,我老婆醒了!!我老婆醒了!!”   他声音之大,简直用地震山河来形容都不为过。   然后他才转回来,拉着我的手不停的说:“老婆,你真的醒了?”   “咳……”   我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可他竟然说:“没事没事,醒了就好,咳得厉害的话我会让医生用药的!”   我一直觉得贺子华是很聪明的男人,然而我当时已经被他蠢哭了!   我又用嘴型说了好几次我渴、我想喝水,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在表达什么,医生进来后他还兴奋的说:“医生,你快看看我老婆,她醒了,却一直说她咳,不会是抢到喉咙或者肺了吧!”   好几个医生都进来了,他们立即帮我检查,而我是真的彻底崩溃!   我舔着嘴唇,突然想到另一个字。   “水……水……”   贺子华这才恍然大悟:“老婆,原来你是想喝水?”   我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医生给我做了检查,除了脑部的淤血和轻微脑震荡外,但没其他毛病了。   “贺总,已经没大碍了,在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医生离开后,贺子华一直坐在我床边傻笑。时而摸摸我的头,事儿捏捏我的鼻子,或者紧握着我的手不放。   我喝了水后,思维和意识都慢慢跟上了。“你拉着我做什么?你照顾人照顾得那么不走心,我看你还是走吧。”   “刚才……我刚才是见你醒了太激动了,所以才没注意到你说你渴……”   “对啊,我口渴你能把我说成肺炎,我看你就是不希望我好!”   “我真没有,这样吧,只要你能消气儿,我可以一个月不喝水。”   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也颇为认真的说:“真的吗?”   “真的!”   “那行吧,反正我也不能时时跟着你,希望你能自己遵守。”   “对了,熠翔呢?”   “段燕和阿姨照顾着呢,我今早还和他通过电话。”   “你没告诉他我受伤的事情吧?”   “肯定没说,我骗他我和你去旅游了。”   我蹙眉:“这更不好吧,让他以为我旅游不带他,那他会不高兴的。”   贺子华一脸神气儿:“不会,我告诉他我是在追你,所以他特意把你借给我几天!”   聊着轻松的话题的确身心舒畅,但我心里始终还记挂着假药事件的事情。因为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敢明说,便让贺子华把手机拿给我。   “你现在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手机没收,电视也要少看。”   “现代人没有了手机,那简直比没有了老公还难过,没有手机我怎么活?”   贺子华揪了揪我的耳朵:“网瘾少女,我们趁此机会戒一下网瘾也不错。”   这晚贺子华是陪着我在医院的,他把折叠床铺在我床边,拉着我的手入睡。我们四眼对视,虽然什么都不说,享受着难得的寂静。   可睡到半夜,我突然觉得手空落落的,一睁眼,贺子华不见了。   我以为他去方便了,或者是抽烟、打电话之类的,便醒着等他,等了好久都不见他回来,这才注意到床头上贴着一张纸条。   “老婆,我现在有事儿得去办一下,明天我会让阿姨过来照顾你,明晚我会再过来陪你。”   落款是:爱你的老公。   他在医院这段日子,一口一声老婆的叫我,我纠正过他,但他充耳未闻。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就随他去了。   此刻看着字条上的字迹,心里还是觉得很温暖的……   只是,假药事件该怎么办?   第二天,阿姨和段燕带着熠翔来了,熠翔吓得不轻。   “妈妈,你不是和爸爸去旅游的吗?怎么住院啦?”   “妈妈感冒了……”   “感冒的话,为什么要把脑袋裹起来?”   我正不知怎么回答呢,段燕神补刀了一句:“因为你妈妈笨啊,所以医生决定顺便帮她修修脑!”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   吃好午饭后,段燕带着熠翔回去了,而阿姨则留在医院陪我。但她闲不住,便把我的脏衣服洗了。   我给阿姨借了手机用,她起初不同意,说贺子华交代过不准给我手机。但禁不住我软磨硬泡,最终同意了。   我靠在床上玩手机,这时陆沥来了。   “醒了?”陆沥把一捧鲜花和一提果篮放在桌上。   “陆总,”我连忙起身。   “你睡着就好,不用起来。”   “陆总,真是抱歉,我最近时运太差,总是惹事,看来这段时间又上不成班了。”   陆沥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你现在自然是养身体要紧,公司永远会给你留一个位置,所以你不用有这方面的压力。”   “谢谢陆总,你真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板。要是每个老板都像你这样,那这个世界估计就没有那么多劳务纠纷了。”   陆沥的表情却有些不高兴了,他蹙着眉说:“我不是说过,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叫我名字就行吗?而且我陆沥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好的,我只有对我在意的人,才会那么宽容。”   ☆、<#>第九十六章 视频   陆沥说这些话的时候,阿姨恰好洗好衣服出来。她肯定是听到这些话了的。所以说:“小沈。我出去找个有太阳的地上暴晒一下,消毒。”   阿姨走后。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我想找话题,但脑袋却一片空白。而陆沥又用特别深邃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回答,弄得我不知所措。   最后干脆说:“我脑震荡。可能是影响了记忆和智力吧,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还望你见谅。”   陆沥苦涩的笑了一下:“沈珂,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不愿接受我的示爱,所以才故意装傻的。”   我在心里想,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这说明。他并不介意我为难,他想得到我正面的回应。我蹙眉咬唇:“陆沥,于公。你是我老板;于私,你是我朋友。欲满则亏。水满则溢,所以我对我们现在的关系很满意了,若再往前走一步。平衡一旦打破。那我们的关系将会变得很糟……”   陆沥看着我笑了一下:“那你和贺子华的关系又处在什么位置?”   “我现在对待感情的态度就是顺其自然,但就算不重新开始,我们之间也有一个儿子。有儿子做桥梁,那关系肯定是断不了的。”   “的确,但你希望你儿子有一个坐牢的爸爸吗?”   陆沥的话令我全身一震,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陆沥,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敏感时刻。”   “我没有乱说,在你住院这几天,又发生了很多事……”   我打断他:“即使他一无所有,或是身陷囹圄,我都会等他。何况我相信他的人品,他是不可能做什么犯法的事儿的!”   陆沥嘲讽的笑着:“沈珂你就那么相信他?”   “嗯,我当初会爱上他,也是因为相信他是一个足够善良的人!”   陆沥身子前倾,逼近我:“那我呢?你又是怎么看我的?难道你觉得我就是满口谎言的骗子吗?”   “陆沥,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能别那么激动吗?”我力图解释:“你和贺子华都不是坏人,原本你们不是合作得好好的吗?在合作前,你肯定也是打探过他的人品和名声的。你现在会这样说他,肯定是有误会。”   “所以呢?”   “有误会,那解释清楚就好啦,对不对?”   陆沥突然把他的手机丢给我:“那你看看这个再说吧。”   我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   “一段视频,别人发给我的,但是我得提醒你,这段视频的内容可能会刺激到你,所以你可以选择看或者不看。”陆沥说着站了起来:“沈珂,我真的没有存心刺激你的意思,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是不该让你看这些东西的。但是我喜欢你,而你却像一个沉睡的人,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劝。所以我才想用这段视频叫醒你,不忍心看你恶性循环下去!”   陆沥把这段视频的内容形容得很可怕,我顿时觉得这手机就像烫手山芋一样,丢又舍不得,拿着又烫手伤身。   但他的那句“我喜欢你”,更让我不知所措。   我自打学生时期就是个擅于拒绝别人追求的女生,可能是年少无知所以不知畏吧。但越长大,越会权衡利弊,拒绝的方式和话语都会变得婉转。   陆沥见我没有回答,可能是失望了,语气多少也有些伤感。“我最近这段时间,查过你和贺子华的过往。原本我还想,若贺子华能给你幸福,那我一定会站在远处默默祝福你们。可查到的东西挺吓人的,我觉得你们根本不合适。沈珂,你或许愿意一条道上走到黑,但我不能让你那样做。你等做好准备后再看那个视频吧。看了后若你还执意坚持,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陆沥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买来的花还在芳香四溢,但他的话却让我的心入坠寒冬。   我反复的打开陆沥给的手机,然后又迅速关上,想了想后又会打开。   如此反复了很多次,我都没有做好准备。   但我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我怕陆沥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以后怎么面对贺子华呢?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打开了视频。   视频的画质很模糊,声音也很嘈杂,我原本还松了一口气儿,觉得可能是无聊的画面,刚要关时却看到熟悉的背影出现在镜头里。   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一副把自己武装得很好的样子。虽然看不清脸,但身材和身高都和贺子华很像。   这时,有两个人抬着一个很长的黑色塑料袋走了出来。   武装得很好的男人说话了。“快点,把这些假药投进河里喂鱼了!”   这时,有一个人过来说:“贺总,那那些病人的常用药怎么办?都丢了了,那病人用什么?”   他想了想:“那就暂时留一部分出来吧,等我订的新药到,再扔那些!”   那声音,即使我变成聋子,估计我也能听出是谁的!   贺子华,不是他又会是谁?!   我感觉我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的坐在床上不敢动,愣着的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某处。   后来阿姨进来了,我当时还拿着手机。我担心她看到视频,就直接把视频删了。   这晚贺子华也来了。   他的脸色很憔悴,眼窝因为睡眠不足都陷进去了些。我决定主动和他聊聊假药事件的进度和现状了。   “假药事件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提起了诉讼,等法院判·决.。不过在判·决前,证据对判·决是有关键性作用的。所以我一直在找证明我爸和医院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证据。”   “那找到了吗?”   “没有,但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言败!”   “那对方呢?他们有关键性的证据吗?”   贺子华摇摇头:“应该是没有,所以现在我一直在挖掘有利的证据,打算打个翻身仗。”   我想到陆沥给我看的视频,若是对方有这个视频,只怕贺子华真的会……   想到这儿,我心乱的很!   他当晚还要留在这里陪我,但我想到也许他真的输了后就会去监狱,所以才决定让孩子和他多有几日温馨时光。   贺子华离开后,我给陆沥打了电话:“陆沥,那东西是谁给你的?”   “什么?视频吗?”   “对。”   “是有人故意发到我邮箱的,我不知道是谁?”   “这么说来,这些东西删了也没用?”   “当然,这个视频明显是就拷贝过的,即使删了也没用。”   “那……“我始终觉得无法说出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愿意。”   ☆、<>第九十七章 若有来生   陆沥回答得很干脆,但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有机可趁。所以我先把条件讲明了。   “加上这次帮忙。我已经欠你两个恩情了,加上上一次的条件。你但凡想到需要我做的。那可以随时随地说。”   陆沥的声音高了些:“沈珂,有必要那么计较和较真吗?”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我一而再的请你帮忙也挺不好意思的,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减低自己的内疚感。”   陆沥低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卑鄙。我帮你是单向的。不需要你对我的感情做出回馈。”   陆沥都这样说了,那我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不是说那个视频是不认识的人通过邮箱发给你的吗?这样吧。你能把你的邮箱和密码给我用一用吗?”   陆沥的声音低了些:“你要我的邮箱?”   “我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有点强人所难了,我不会看你的邮件来往记录的。我只是想和那个人沟通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说完后陆沥都没有接话,我又说:“或者你直接把对方的邮箱发给我吧。”   “沈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贺家的势力有多大?人脉有多广?可是他们都没办法把这个新闻压下来。你却要做出头鸟!”陆沥大声的说:“我和贺子华的合作是公开的,这些人可能就是故意把视频交给我,让我把视频转给贺子华。然后贺家一旦有动静,他们就会趁势反击!”   “陆沥。你别那么生气,我只是……”   “我怎么能把生气?我真不知道自己是眼瞎了还是脑袋出问题了,竟然会喜欢你这种笨女人!你一个单亲妈妈。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和贺家划清界限。让熠翔尽可能的别受到事件的影响,否则他那么大的孩子,万一身份暴露,在学校都指不定会被同学欺负!”   陆沥说的话我何尝没有想过,但我只是想查查视频的真伪和来源罢了。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虽然我已经看过那视频了,但现在的合成和ps技术那么发达,这个视频是假的也说不定。   陆沥气急败坏,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他火冒三丈的模样,这和我印象里的阳光大男孩的形象大相径庭。   “陆沥,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是贺子华不是路人甲,而是我孩子的爸爸,再怎么样,我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行吧!你既然坚持,那我说什么都没用。这样吧,我和他沟通吧,以免落入对方的圈套。”   “这样啊……真的很谢谢你。”   “客气什么。”陆沥很无奈的说:“都说患难见真情,你对他这么忠心耿耿我还真是嫉妒了。我甚至想过干脆让贺子华此生翻不了身就更好了,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你身边了。”   “陆沥,你这么好的人,肯定会找到更好的女孩。”   “可是我只喜欢你……”   “感情总会变淡的,当你遇到你喜欢的女孩时,你就会觉得现在这份痴迷有多可笑。”   “也许吧,但我觉得那种的概率很小。”陆沥的音量放低了些:“那就这样吧,我联系到会告诉你。”   我刚挂断电话,贺子华就来了。他笑着往我手机上瞟了一眼:“和谁打电话。”   我寻思着他可能已经看到陆沥的名字了,便说:“陆沥的。”   他漫不经心的倒了杯水喝:“聊什么了?”   “就工作的事。”   “工作?”他点点头:“是了,你还在他们公司上班。”   他站在饮水机旁边咕噜咕噜的喝水,窗帘被飞挑起,偶尔会拍打这他的背。   他偶尔看看我,偶尔看看窗外,显得心事重重。   他喝完后又接了一杯给我:“喝点。”   “不渴。”   “不渴也得喝,多喝水对身体好。”他的声音很温柔,一句很平常的话竟然被渲染了一股悲凉的味道。   我预感到他要和我说些什么了,心里有些慌,接过杯子想喝水,却不小心打翻了,泼了一身。   “怎么这么不小心。”贺子华说着拿来纸巾帮我擦,我一把抢过来。   “我自己来。”   我的衣服和裤子都湿了一大截,我低着头拼命的擦,眼泪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沈珂,别擦了,换身衣服吧。”   “不要,我就要穿这套!”   “那我用吹风机帮你吹干。”   “不要,就让它自己干吧。”贺子华一直在我眼前晃,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和瘦削的身子令我特别难受。他原本是多么挺拔俊朗的男人,可现在竟然站着都有点微弯着身子了。可是这一切不是他自找的吗?他虽然没有管理医院,即使是知道了他爸爸购买假药的事情,那他应该制止而不是帮着销赃!   销赃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被人拍了下来呢?   其实看了视频后我很矛盾,我一方面很坚定的认为贺子华绝对不会做那种事儿,可是视频上的人和他那么想象……   我真担心自己会把视频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我说:“你走吧,去忙你的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   “沈珂,我有事想和你说,我说完再走。”   “我不想听。”   “但我必须说。”   “贺子华,我现在是病人,我说了我不想听,你别忘了我这脑袋是替谁挨的凑!”   “我知道,我没有忘也不敢忘,你是替我挨的打。沈珂,我对不起你。”   “所以呢?”   “我新加坡有一栋别墅,你和熠翔的护照我已经办好了,你带着熠翔过去那边吧。你去到那边后,和我约好的律师联系,他会安排好熠翔学校的事情。”   果然!我的预感果然很准!“那你呢?”   他却答非所问:“我妈和我妹妹、侄女也会过去。但你们的房子离得很远,应该没有机会遇到。以后万一碰到,你别和他们纠缠就行。”   “贺子华,那你呢?”我提高音量:“你现在说这么多,是在交代遗言吗?”   他咬着唇,似乎在把某种情绪憋回去。“沈珂,我也不想和你们分开……”   “那就别分开啊!贺子华,我告诉你,你这次敢赶我走,我这辈子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他却趴下身子一把抱住我的头:“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不让你跟着我承受任何风雨!”   “贺子华,你真搞笑,此生都无法许诺我,还说什么来世!”   他在我的脸颊上亲了好几下:“照顾好儿子,如果可以,请让他们忘了我。”   “你是要彻底忘记我们了吗?”   我们两个各说各话,可是怎么感觉那么伤感呢?他把我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似乎要把我揉碎在他的身体里。   然后他一下子松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九十八章 不再回望   看到贺子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那一瞬间。心里难过的像是海绵蓄足了水。一碰就会溢出来。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若是现在不拉住他。那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当时是睡在床上的,我连忙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就追了出去,可是贺子华已经不见了。   我想坐电梯下去找他,可是一个人却提醒我:“姑娘,你的鞋掉了。”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我只·穿·着一只鞋,另一只掉在房门口了。   我当时脑袋疼得快要爆炸了。   晕晕沉沉的走回去穿鞋子。然后就听到床上的电话在响。   我以为是贺子华打过来的,没想到却是唐旻安。   “喂。干嘛?”我一开口就哽咽起来。   我一开口,就哽咽了。   “沈珂,你怎么了?”   “贺子华……他不要我们了……”   我好像听到唐旻安说他马上过来,让我别哭之类的。但当时我沉浸在悲伤中。根本无法自拔。   挂了电话后,我坐在地上抑制不住情绪的大哭。医生和护士都来了,他们问我是不是头疼。   我像个疯子似的揪住医生说:“你们不是医生吗?我的心好疼。你们能救救我吗?”   护士安慰了我许多,他们也都知道假药的事情。事后想想在当时那个大环境下,他们知晓我和贺子华的关系,还对我那么宽容耐性。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后来唐旻安和段燕都来了。他们安慰我。说一切都会过去。   哭累了,我就去洗了把脸,说:“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贺子华之前就联系过你们吗?”   唐旻安说是,段燕立马拉了拉他的手,暗示他别说。   唐旻安却坚持说实话:“她又不是小孩子,骗她一时还能骗一世?既然早晚要面对,那不如一次就接受所有真相。所谓死得痛快,好过酷刑折磨致死。”   段燕默许了,她走上来拉着我的手:“沈珂,你别太着急了,你看你这手心凉的!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能垮,现在就垮了,那熠翔怎么办,未来怎么办?”   我自暴自弃:“凭什么他就能撒手什么都不管,我也是人,我也累,我也什么都不管了!”   “他不是不愿意管,正是因为想给你们最好的,所以才决定送你们出国。”段燕劝解。   “段燕,连你都替他说话,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沈珂,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现在送你们出国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唐旻安也说。   “对,你们都成了他的说客。”   “现在的情况很糟,上次你被记者打伤的事情已经爆了出来,你和熠翔的身份都遭到网民的人肉了!在贺家的这场风波过去以前,你和熠翔不出国的话,那处境会非常艰难。尤其是熠翔,他正是上学的年纪,三观还没建立……”唐旻安说了很多,我什么都没说,等他和段燕口水都快说干时,方才点点头。   “行吧,办出院吧。”   唐旻安和段燕对视一眼:“出国的机票订在大后天……”   “不用,改签最快的航班,既然要走,就别拖泥带水!”   当晚,我办理了出院,但我没回家,而是去酒吧喝了酒。   段燕一直劝我少喝一点,但被唐旻安拦住了。   “让她喝吧,醉一次,也就能坚强了。”   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安排好,所以我坐享其成就行。段燕不放心我,便跟着我去了新加坡。   别墅在最繁华的地点,二层半的洋楼,还自带花园、泳池,看来肯定不便宜。周边学校也不错,从幼儿园到大学一应俱全。   贺子华说的律师也联系了我,他把一张银行卡交给我,说密码是我和贺总领证的日子。   我去查了余额,有很多个零,就算我这辈子不工作胡吃海喝也花不完的。   段燕很敏感,每当我玩手机或者玩电脑她都会在旁边看着,似乎担心我搜索昆城的新闻。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   新加坡说的都是中文,倒也没有交流障碍,我和熠翔都很快适应下来了。   熠翔偶尔会提起贺子华,但我的耳朵就像装了自动过滤器一样,从来不接他的这个话题。   我白天状态不错,但晚上却是长久的失眠,我开始尝试安眠药,虽然产生了依赖性,但这让我看起来很健康。   这世上的分手有两种,一种是和平淡然的,以后大家见了面还能够打个招呼说声好久不见;还有一种就是恨到骨子里,老死不相往来那种,把对方当成心上毒瘤,看到了便觉得恨的痒痒的,最好有机会把他挫骨扬灰了才算好。   ???我和贺子华的分手情况复杂,我似乎所有的都能理解,又似乎全部都不能接受。   所以,我不想去碰触所有有关于他的一切。   后来事件应该是有了平缓,段燕偶尔会试探的说一点贺家的事情,但她见我从不接话,也没有反应,便渐渐不说了。   我是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贺子华的妈妈和妹妹的,所以来到新加坡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准备,但我没想到我们的相遇还是那么有趣儿。   熠翔所在的幼儿园经常有课外活动,那天是周五,熠翔所在的幼儿园和另一个幼儿园举行交流活动。   家长是没参加的,但接孩子的时候却是很多人都去了的。   我去得比较早,就站在门口处,这时有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背。   我一回头,就对上了贺子敏的脸。   她笑得有些尴尬:“真……真是你啊!”   “恩。”我觉得挺坦然的,微笑着回应了一下。   贺子敏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好……”   “没事儿,就叫名字吧。”   “那不合适吧……”   “挺合适的,我们年纪相仿,叫名字挺亲切。”   贺子敏摸摸耳朵:“你来接孩子?”   “对。”   她嘴巴动了动,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她肯定想问孩子是不是她哥的。当年熠翔的身份曝光,他们肯定也是有所耳闻的。应该是贺子华和他们说过什么,所以他们才没追究。   贺子敏的女儿先出来的,我和她挥挥手:“有空再聚吧。”   贺子敏很明显的想表现出自然的一面,但她整个人却显得很局促:“一起走吧。我们在这也没朋友,孩子也差不多大,以后可以一起玩嘛。”   我点点头:“可以啊。”   熠翔今天穿着一套天蓝色的短衣短裤,外加运动鞋,他朝我跑来的样子帅气极了,就像被风追赶的少年一样。   “妈妈!”熠翔扑进我怀里。   “今天和小朋友相处得愉快吗?”   “恩!今天隔壁幼儿园来了很多小朋友,我又认识了几个新朋友!”   “是吗?宝贝真棒!”   说话间,贺子敏的女儿看着熠翔说:“嗨弟弟,我们又见面咯!”   ☆、<>第九十九章 嗨前夫   原来他们两个之前做活动时就认识了,老师还说他们很投缘。整个下午都待在一起。   看来这血缘还真是奇妙的东西。即使是第一次见,也能把两个人吸引在一起。   贺子敏没和赵彦离婚前。他们的女儿叫赵恬媛,可后来离婚后有没有改名儿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刚才我才没和小女孩太亲密,怕叫不出或者叫错名字会尴尬。   现在熠翔既然也认识,那就好办多了。“熠翔,你知道小姐姐叫什么名字吗?”   熠翔摇头。害羞一笑:“哎呀,我忘记问了!”   “那现在问也不迟呀!不过在问她之前。你得先自我介绍,这样才是个小绅士呢!”   熠翔点点头。手拍胸膛说:“你好,我叫沈熠翔,今年三岁半了,在幼儿园读小班。姐姐。你又叫什么呢?”   贺子敏的女儿落落大方的说:“我叫贺媛媛了,今年四岁半了,读中班。”   “哦!好巧。我们都读幼儿园呢!”熠翔的话把我逗笑了。   贺媛媛也说:“对呀,所以我们做朋友吧!”   看着这两小只亲密无间的样子。我的内心真的是涌起许多感触。   但贺子敏的注意力全在熠翔身上,但我没有挑破。   我们都是开车的,临走前贺子敏说交换个号码吧。以后方便联系。   但贺子敏当晚就给我打电话了。   熠翔已经睡了。而我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看书,听到电话响了,我把书签放好。   “喂。”   “是我,贺子敏。”   “知道,我有储存,有事儿吗?”   “明天……明天我们能见见吗?”   “可以啊!”   “来我家里……”她似乎在等我说话,见我没说话才又说:“我妈快不行了,医院已经不接收了,我希望她临死前,能看看熠翔……”   这是多么卑微的请求,虽然我有理由拒绝,但我最终还是没忍心拒绝。   “行,我什么时候来方便?”   贺子敏在电话那端哭了起来:“嫂子,你真是个好人,当年……当年是我年幼无知……”   她哭泣得说不出话来,我尽量淡定的说:“没事儿的,过去的咱们就别提了。”   “行,那你中午带着熠翔过来吧,过来吃午饭。”   我是有想过去贺子敏家,可能会见到一些不太想见的人,但那只是臆测。当我看到他站在门口,深情凝望着我们时,我的心还是一下子就收紧了。   熠翔也看到了。   这小孩的记忆就是好,他一看到他就立马想跑过去,但又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收回了脚步。   半年不见,他比以前还要更瘦了,好在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也修理得很整齐,一身白色短t和黑色休闲裤也穿得十分悠闲。   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虽然一度想收回目光,但我最终还是迎了上去。   走到他身边时,我微微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嗨前夫,好久不见!”   他可能是没料到我会这般和他打招呼,表情稍显慌张的说:“恩,好久不见。”   我没理会他的尴尬,蹲下身对熠翔说:“见到爸爸了,很开心吧,和他玩去吧。”   我把熠翔交给他,就去厨房帮忙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好在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我们因孩子的话题偶尔插进几句话,但是缓解了很大一部分尴尬了。   吃完饭,我的前婆婆就把熠翔拉到身边,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流泪。熠翔有些仓皇,向我投出求救的眼神。   “熠翔,她是你的奶奶,她爱你才会这样的。”   而贺子华却一直站在我身侧,我看地面,他看我;我看熠翔,他看我;我看天花板,他还是看我。   碍于长辈在场,我不便多说,便找了个借口去了花园里,贺子华也跟了出来。   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竟然什么都不说,就那样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看着我。   我终于绷不住了,转回身说:“前夫,你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他点点头,却又不开口。   我被他这模样憋得有些着急了:“那你说啊。”   他低头,脸上闪过一丝动容:“想说的太多,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了然:“既然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保持沉默就行。熠翔就让他留在这陪陪你妈吧,我晚上过来接他。”   我说完就走了,娴熟的开着车离开。   当后视镜里的贺子华变得越来越模糊时,我的眼睛也模糊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遗忘了他,可是再见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那些情感不过是被藏进心里最深的角落。   平时不翻阅,不代表不存在。而且压抑越久,触发了开光后就越是会厚积薄发。   我边开车边哭!   一点都不夸张,自从我到新加坡以后,我断绝了除了段燕外和所有人的联络,甚至连电话都没用,而且我再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我把车停在路边,默默的哭了许久,正准备找纸巾擦脸时,却听到有人敲车窗。   我抬头,竟然是贺子华。   我当时的样子很糟糕,我迅速收拾了一下才摇下车窗。“什么事?”   “我们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想关上车窗,可他却把手按在玻璃上。“你松开,受伤我不负责。”   他不说话,也没松手,在快要夹到他时,我还是先松手了。   “贺子华,你到底是要干嘛?碰瓷么?”   他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句:“不是,我只是想碰你。”   他这句话一出,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离婚的人,怎么就没有人像你这么厚脸皮?我告诉你,你再用语言调·戏我,那我告你耍流氓。”   我说着就要走,可他竟然死死的抓住车门想上车,我最终还是担心伤到他,被迫的停了下来。   他坐到副驾驶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吧。”   “我家,你去吗?”   “可以。”   段燕前些日子已经回国了,她会跟我来新加坡,除了陪我外,也是因为她和唐旻安的感情出了问题。   女人上了年纪后,总是有颗待嫁的心。都说恋爱谈得越久,不会结婚的概率就越大,所以段燕一度不淡定的想找他要个说法,但两个人最终闹掰,所以她出国修复心伤。   但时间和距离的确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段燕一段时间不联系唐旻安,唐旻安反而不淡定了,直接来新加坡把她接走了,还当着我的面,用鲜花和大钻戒求了婚。   然后两个人就回去准备婚礼了。   所以现在家里没人,我才进屋,贺子华就一把从身后抱住了我。   “松手!”我颇不耐烦的说。   “不松!”   “报警了!”   他“恩”了一声,把我抱得更紧了。够紧了吗?我已经抱紧了。”   ☆、<#>第一百章 陆家受益   我双手使劲儿的掐住他的胳膊,指甲都陷进他的肉里了。可他竟然不为所动。   “贺子华。你别把耍流氓当幽默,你松开!在我好好说话之前!”   可他反倒把我抱得更紧了:“我不放。除非你把我的两只胳膊砍掉!”   “贺子华,若你想和我谈,那就请先端正态度。耍狠卖贱在我这儿,不好使。”   可能是他见我已经生气了,这才松开手。   我们来到客厅。我倒了杯水给他,他伸手要接。我就故意用劲儿的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说吧,直奔主题。”   他放在大腿上的手很紧张的握了握:“我爸医院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一阵子了。我爸是被一个医生陷害的,那医生资历挺老的,但因为学术不太精,所以我爸一直没同意提他做主任。”   “那挺好的。”   “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被人们忘得差不多了。我这次来,打算接我妈回国。毕竟她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太久了,所谓落叶归根。当然了。我更想带你和熠翔回国。”   我苦笑着看着他:“贺子华,你应该接你妈回去。但我和熠翔是不会走的。”   “为什么?”   我笑笑:“你觉得会是为什么呢?”   他试图朝我靠近:“我知道你还在埋怨我当初逼你和熠翔出国,但我这样做也是出于保护你们母子的立场。”   我笑:“你确定假药事件已经完美解决了?”   他笑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若假药事件的真相是另外一个。而那个医生只是顶包而已……”   贺子华摇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算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我和熠翔还是不会跟你回国的,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男人,我沈珂何必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在你身上呢?”   我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已经戳进肉里了,但我还是继续说:“到了新加坡后我想了很多,若当初回昆城后没和你再牵扯,那我也不用背井离乡来到异国。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但是每每遇到什么事情,你就总是推开我。一次是逼我分手,一次是逼我离婚,这次又是送我出国。如果以后还遇到点什么,估计你就会把我送到沙漠或者南北极了!”   “你还在怪我逼你出国的事情?沈珂,当时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   “当时的方案其实就是否定我们的关系,断绝一切来往。我起初是很反感这一办法的,但我现在却觉得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了。所以我打算贯彻到底。你要是没有其他话说了,就请你现在就离开吧。”   “你再给我个机会……”   “不可能了,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了。如果我们合适,那也不会那么波折。”   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说:“我来之前就想过你会这样了,我已经做好两手准备,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等我回国把巨人公司处理好后,我就会过来陪你。”   我当时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在贺子华他们回国后的半个月后,国内的新闻上频频爆出巨人公司目前已经和新景接洽,新景即将收购巨人公司。   我当时的内心是震惊不已的,莫非贺子华是来真的?他真要来新加坡陪我们?   但这新景公司又是什么玩意儿?我之前根本没听过!   我在网上和段燕开视频聊了这事儿,她说这新景公司就是陆沥的公司,在我离开后,陆沥把周边的所有广告公司都收购了,然后成立了新景公司。   “那巨人广告目前的效益各方面怎么样?”   “我听旻安说很不理想。”   “原因?”   “一方面是受到假药事件的影响,另一方面是受到新景的排挤。陆沥算是抓准了时机,在大家抵制巨人的时候一下子就爆发了起来。”   我当初离开昆城后,就再也没和陆沥联系过,甚至连职都没有辞。起初是没有心思,后来是觉得歉疚,所以一拖再拖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可是现在听到段燕这么说,我总感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单纯。虽然也说不上具体的理由来,但心里就是有一个很强烈的想法。   “那医院呢?”   “你是说贺子华家的医院?那肯定是几乎没有病人了,很多医生都主动辞职了。”   我又说了另一家医院的名字,段燕一听,就说:“这家医院现在可火了,看个感冒都得排队,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家医院?”   “这家医院是陆沥的爸爸开的。”   段燕提高音量说:“真的?我靠!这也太那什么了吧!贺家一出事,虽然算是洗清嫌疑了,但医院和广告公司都被弄得半死不活的;而陆家的医院和公司,却风生水起,这其中,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段燕还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但这种事,没有证据也不敢乱说。挂了电话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总感觉陆沥好像没那么简单。   在我离开昆城前,从未听过他要收购其他公司的消息,在贺家出事后,他偶尔还会流露出担忧的样子,怕巨人广告出问题,搁浅了合作案。   而且就像段燕说的那样,陆家一下子就成了整个事件的最大受益人!   我最终还是给陆沥打了电话。   半年多没联系,我起初担心他会换了号码,但他很快就接了起来。   他那边似乎有些吵,我听到有人说“再喝点”之类的话。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陆沥,是我。”   他犹豫了一下:“你是……”   “沈珂。”   “一个不辞而别的女人,还有脸打电话给我?”陆沥说得很讽刺。   “陆沥,你别挂!当初没有办理辞职手续就离开,是我违约了,我会赔偿违约金的。但我现在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陆沥似乎是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然后说:“你要问什么?”   “是关于那个视频的事情。”   陆沥一听我这样说,就有些不耐烦:“假药事情已经有结果了,那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还问这做什么!”   “我是想问问你,你和发邮件给你的人,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   陆沥有些不耐烦地说:“那件事都过去了那么久,我根本就不记得了。我在忙,挂了。”   “陆沥,到底是你不记得了,还是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   我这句话,其实是试探的,但陆沥的反应却让我相信我的猜测是对的。   陆沥说:”沈珂,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乱说话!如果你是想为你的前夫打抱不平,那我们以后还是别联系的好!“   ☆、<>第一百零一章 一个人住着不闲空   一个曾经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男人,在时隔半年后我主动联系他的情况下。不是欣喜激动。反而是逃避害怕,急着挂断电话。   这说明。他心里有鬼,心虚理亏!   若陆沥真的算计了贺家,那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个可能,我立马给贺子华打了电话。他接的很快,一接起来就说:“你竟然会想起给我打电话?我刚才真的怀疑是自己产生错觉了。”   “贺子华。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越洋电话很贵。所以你别插话,听着我说就行。”   “恩。”   “你是不是打算把公司卖给新景?”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一直在默默关注我?”   “你回答是还是不是。”   “目前是在沟通。”   “那你到底有没有参与过销毁假药的事情?”问这话时。我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速。我知道我是太紧张了,因为害怕面对某些答案,而舌头不自觉的加快速度。   所以贺子华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问你,你有没有参与过销毁假药的事情?”   “没有。绝对没有!”贺子华回答得很肯定:“你会这么问,难道是从别人哪里听说了什么?”   “不是听说,是亲眼所见。”   贺子华很诧异:“沈珂。绝对不可能!我自己做过什么我最清楚不过的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竟然栽赃陷害我?”   “贺子华。我可以告诉你是谁,但是你必须冷静下来。”   他的呼吸都有些粗了:“我都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了,不会冲动的。你放心吧。”   “是陆沥。”   “陆沥?”他又强调了一遍:“你是说陆沥陷害的?”   “我现在也是怀疑。但那视频的确是陆沥给我的。在我脑震荡住院期间,他来找过我,还给看了视频,视频上面有一个很像你的人在指挥别人销毁假药!”   陆沥很生气的说:“怪不得上次你问我确定假药事件已经完美解决了吗?原来你是在暗示我这个?”   我意识到自己误会他了,说话都没有底气儿了:“对。”   贺子华好像被气得不轻:“沈珂,我好歹是你前夫,好歹儿子都那么大了,你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   “不是啦!主要是那个人的身高、身材和五官、甚至是声音都和你很相像!加上当时下大雨,那个人穿得很厚实……”   “你别解释了,如果我们两个的位置互换,那你即使变成灰我都能认出你来!”   “行了,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陆沥很可能有问题,你暂时别把公司卖给他!”   “恩,我知道了。”贺子华的声音变得很柔和:“不过,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嘴硬的说:“才不是呢!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有正义感而已,我不想看到坏人得逞,所以才提醒你留个心眼儿!”   “对,你说得都有道理,不过现在情况很糟,你能回来帮帮我吗?”   我耸耸肩:“有心无力,我只懂设计,不懂管理。”   贺子华有些失望的说:“真的不回来帮我?不过唐旻安和段燕都要结婚了,难道他们结婚你都不回来?”   “他们国庆才结,早着呢!”   “没有啊,我听说五一就结了!”   “真的?”   “我听别人说过,应该是!”   我一看日历,现在都四月中下旬了,如果五一要结婚的话,那我得买机票了!   我立马挂了电话给段燕打过去,结果是通话中,我连忙给唐旻安打过去,结果仍是一样。   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又打了一次,这次才打通。   “段燕,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五……五一……”   “真是五一?”我当时真有种想买根面条吊死的冲动。“大姐,你这是不想让我回来参加你婚礼的意思是吧?怎么都要结婚了,都不提前通知一声啊!”   “沈珂,你别生气,淡定淡定!我们也是才决定要五一办的,你可一定得回来,你儿子这个花童我是要定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现在就查查航班。”   其实我当时有想过,这一切会不会是贺子华安排的。但转念又想,刚才唐旻安和段燕的号码同时在通话中,所以可能是恰好两人都在打电话。   机票订在五天后,我们匆匆忙忙的赶回国,结果一出机场就看到傅遇来接我。   “嫂子,欢迎回国!”傅遇嬉皮笑脸的说:“看来外国的水土不错,把你养得特别健康。”   傅遇还是老样子,我笑着说:“你这是拐着弯儿说我胖啊!”   “没有,我是夸你漂亮!”傅遇一手抱起熠翔,一手拖着箱子,“我开了车来的,走吧。”   “不过是谁让你来接我的?”   “当然是贺总了。”   我回国的时间只告诉了段燕,看来是段燕告诉他的了。   上车后我问他:“那个……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   傅遇连连摇头:“很糟!”   “公司裁员了吧?”   “裁员倒是没有。之前在事情闹得很大的时候,很多员工为避风头都主动辞职了,现在留下来的,都是愿意跟随贺总的。”   “我听说他想把公司卖掉?”   “对啊,我们都觉得很可惜的,这公司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只要下下功夫,应该能起死回生。我也劝了他好几次,但他还是坚持要卖,你这次回来就好好劝劝他,我就感觉,现在啊也只有你劝得动他了!”   “我尽量!”   傅遇说,贺子华已经帮我安排了住的地方,是一套新的小公寓。   我们到家没多久,贺子华也回来了,他扬扬手中的资料说:“白天开会,所以没有忙得去接你,肚子饿吗?我做给你们吃。”   “不用了,飞机上的东西还不错,现在不饿。”   他点头,把熠翔抱在怀里说:“怎么无精打采的了?快叫爸爸。”   熠翔晕乎乎的看着他,又合上了眼睛。   贺子华立马看了我一眼,很着急的说:“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水土不服?”   我特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他不太爱坐飞机,可能是困了,你就别和他说话了,让他休息吧。”   贺子华连忙把他抱到了床上,这是一个一室两厅的经济型公寓,他把孩子放到床上后,轻手轻脚的出来了,还把门也关上了。   “这套公寓是你的?”   “恩。”   “你最近就住这?”   “对。”   我寻思着,他该不会是把所有的钱都给我了,所以才住这么小的公寓吧?没想到他竟然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我会住着,是觉得这房子小,一个人住着也不显得空空荡荡的。”   “哦……”听他那么说,怎么感觉心里有点酸酸的呢?   他看着我说:“不过现在你们都回来了,这房子住着就显得拥挤了,改明儿我找人收拾一套大公寓出来,我们再搬过去。”   “别!”我连忙说:“我们过久就回去了。”   “回去哪里?”贺子华说:“熠翔的学籍我都调回国了!”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块自动送到狡猾的狐狸面前的肥肉!   ☆、<#>第一百零二章 餐馆偷听   熠翔在卧室安睡,我和贺子华站在客厅里四目相对。   我好几次想收回视线。可他的注视太过绵长。每次都把我拉了回去。   “熠翔在那边读得挺好的,一直换学校对他不好。”   “没事儿。孩子就得从小锻炼,把他丢到哪里他都能融入,那将来他也能有一番作为。”   我呵呵笑:“果然不是你生的,也不是你养的,才说得那么轻巧。就好像他是小猪小狗一样。”   “抚养女儿穷养儿,熠翔是男子汉。当然得对他狠心。若将来能有缘生个闺女,那我肯定是把他碰到手心疼的。”   我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他一脸期待:“那我们现在就造一个?”   我拉开距离:“我是说。我不介意你和别人造一个。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新加坡的吗?怎么我们一回来你就改口了?”   “有老婆孩子在的地方才算家,所以你们在哪儿我就去哪儿。不过我最近这段时间会很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别介意。”   我故作无所谓的说:“你天天陪着我。我才介意呢!说不定我还能趁着这大好的时光,谈场不算迟的恋爱呢!”   他很淡定的说:“没事儿,我不介意变身拆弹专家。你好一个。我就拆散一个。”   ……   像这种打情骂俏的日子,实在是太久违了。我和贺子华斗着斗着嘴就上了手。记不得是谁先推倒谁的,两个人就那样滚在了地毯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吻就落下了。   我刚想说不。可他的舌以及趁势滑进去了。他的吻技很好。很快就挑起了我心低的念想。   我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其实是背部,他一边缠绵的亲吻我,一边抚·摸我的背,我很快就呼吸急促了。   在我快要不能呼吸时,他才松口我的唇,但紧接着却又吸住了更敏感的另一处。   他是什么时候解开我衣服的?   我刚这么想着,一股巨大的悸动一下子涌满全身,我甚至已经微微的颤抖起来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了,所以理智很快就沦陷,欲念饱和得不像话,我甚至开始想要更多。   贺子华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某处已经急着要呼出了,但是他可能是想让时隔很久的亲密完美一些,所以一直在引导我。   “老婆,我不行了,我要进……”   贺子华一边说一边解裤带,可是这注定是场悲剧,因为卧室里的熠翔突然大哭起来。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听到孩子哭,那即使自己身负重伤也会第一时间奔赴现场。我也不例外,熠翔的哭声就像枚炸弹一样,一下子就在我心里炸开了。   我毫不客气的一脚推开熠翔,飞快的跑进卧室。   我听到贺子华哀怨的说:“沈珂,你可真狠,我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要得手了,你就这样无情的推开我。”   我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是你儿子太给力了。”   “我不管,反正我这大起大落的,万一落得什么病根,你可得对我负责!”   我耸耸肩,进卧室把熠翔抱在怀里:“宝贝,妈妈在的,怎么突然哭了?”   熠翔还在抽泣:“妈妈,这是哪里?”   “家啊,你忘了,我们回来昆城了,最近都会住在这里。”   “哦。”熠翔紧紧的揪着我的衣服说:“我刚才一睁开眼,就看到这房子很陌生,而妈妈你又不在我身边,我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所以才哭的。”   “妈妈怕吵到你睡觉,所以在客厅呢。再说了,妈妈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呢?你还要睡吗?”   “不要了。”他揉揉肚子:“我有点饿了。”   “行,那我们去吃东西吧。”   熠翔睡觉时出了很多汗,后背都湿了,我想给他换身衣服,便让贺子华把行李箱拿进来。   他一瘸一拐的进来了,某处还在高耸着。熠翔瞪大眼睛看着他:“爸爸,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   “太好了!”熠翔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过爸爸,你怎么走路的样子怪怪的。”   熠翔揉揉他的头:“还真是爸爸的亲儿子,一眼就看到爸爸不舒服,不过爸爸会这样,还是你的功劳。”   “什么功劳啊?”   我瞪了贺子华一眼,暗示他别乱说。“别听你爸爸胡说,你想吃什么呢?”   “玉米炒肉。”   “行,我们去买最好吃的玉米炒肉!”   贺子华抱着熠翔,我跟在后面去车库取车。车门一打开,我眼睛就亮了,一个崭新的安全座椅赫然入眼。   贺子华一脸“快夸我”的表情,我淡定的把熠翔放进安全座椅里,自己也坐在后面。   贺子华一脸郁闷,我随口说:“对了,我之前听傅遇说过,你买了辆车准备送给我的,那车现在被你怎么处理了?”   “送别人了。”他闷声说。   “谁啊?”   “不告诉你。”他一脸高冷脸。   我还没接话呢,熠翔就说:“爸爸,你买车送给其他的女生了吗?你是不要我妈妈了吗?”   贺子华一听熠翔这样问他,立马不淡定了,急忙解释说:“我和你妈开玩笑的,现在开着这俩就是送给你妈妈的,以后爸爸不在家,要出门的话妈妈就自己开。”   熠翔很严肃的说:“我们的老师说了,做人要城市,不能撒谎。你这样骗我妈妈,感觉你就像放羊的小孩一样,最后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的。”   贺子华连忙说:“儿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你必须注意,不然我妈妈会伤心的。”   熠翔小大人似的教育贺子华,而贺子华急忙辩解的模样实在是太逗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子华带我们去新开的一家餐馆吃饭,老板是他的大学同学,用料足,最重要的还是卫生安全。   我吃到一半肚子有点疼,便去上卫生间,在经过一个包间时,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名字。   偷听向来是不道德的,但因为当时处于敏感时期,所以我便站在门后听了一会儿。   “陆总,我听说沈珂回国了,是不是真的?”是赵彦的声音   “我在航空公司上班的同事查到她入境了。”说这话的,显然是陆沥。   赵彦又说:“那怎么办?原本以为收购巨人已经是百分百确定的事了,沈珂回来,估计会有变数。”   过了好几秒后我听到陆沥说:“不怕,即使有变数,我也能应对,毕竟我还有终极武器没有使出来。”   “什么武器?”   “暂时保密。快吃吧,吃饱了准备打新的一轮硬仗。”   我又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他们没再聊关于我和贺子华的话题后,我才回到我们那桌。   “怎么去那么久?”贺子华把盐水鸡推到我面前,我一直在想这陆沥和赵彦的对话,所以已经没有胃口了。   “我饱了,你们吃好的话就走吧。”   “吃那么少?是不是菜不合胃口?要不重新弄点?”   “真不要了,快走吧。”   贺子华还想和他的同学打招呼,这时陆沥和赵彦也恰好出来结账了。   ☆、<>第一百零三章 他早已知晓   “快走!”我一手抱起熠翔,拽着贺子华的胳膊就往外走。   “怎么了?”   “上车再说!”   车子就停在餐馆门口。我们刚坐上去。陆沥和赵彦恰好走到门口。   贺子华也注意到了,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开始用力。   陆沥和赵彦各自开着车离开后,贺子华才松开手,他的表情十分凝重,似乎是在酝酿什么风雨。   碍于熠翔在场,故而我们都没有聊这个话题。熠翔爱看的动画片恰好全球上映,贺子华又带我们去看了。   我们买了两盒爆米花和几瓶矿泉水。入场观看。   动画片的剧情不错,我也看得津津有味。回头看熠翔吃才发现贺子华一直在看我。   电影院的光线是很暗的,我伸手把他的脑袋摆正,小声说:“看我干嘛,电影好看。”   他又转过头看着我。脸上有浅浅笑意:“你最好看。”   “你这样看着我,会影响我的注意力的。”   “你会受到影响,说明你也在意我。”   “你被神经病盯着试试。你也会浑身不自在。”   贺子华伸手来挠我咯吱窝:“你说我神经病?”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时后面的几个小朋友不满的说:“叔叔阿姨。你们能安静点吗?影响到我们了。”   我和贺子华对视一眼,我塞了一颗爆米花进他嘴里,对他做了个抹脖杀的动作。   我们全程沉默的看完电影。刚上车熠翔就睡着了。回家后我想叫醒他洗澡,但贺子华说就让他睡吧,明天再洗也不迟,孩子能吃和睡就是最好的了。   然后我和贺子华就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客厅。因为只有一个洗手间,我便让他去洗澡。   “你先洗吧。”贺子华说。   “你先。”我坚持:“你洗得比较快。”   贺子华双手环胸:“你再磨蹭天都快亮了,干脆我们一起洗吧?”   一听他说这种话,我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我刚洗好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拿换洗衣服,洗手间又没有大毛巾,我只好厚着脸皮请贺子华去我箱子里拿套睡衣出来。   他很快就拿来了,我把门开了一条缝,接过衣服却有些傻眼了。   这衣服根本不是我的!   但最终我还是穿上了,我穿好后在客厅吹头发,刚吹干贺子华也洗好了。我看看他的睡衣,又看看我的,真的超级尴尬!   情侣睡衣……   贺子华擦着头发坐到我旁边来:“这花色还喜欢吧?”   “你买的?”   “对,亲子睡衣,熠翔也有一套。”   我真没想到贺子华竟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这样的他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的,虽然这些都是很小的细节,但生活就是由这小小细节构成的,而且越是简单的小事就越能感动人心。   贺子华用手把我梳着头发:“感动了?”   我眨眨眼,把眼里的雾气眨散:“还好,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现在四面楚歌,还有心思买这些玩意儿?”   “当然,事业重要,但怎么能比得上家人。”贺子华说到这,笑了一下,但笑容背后则是一副高深的、猜不透的神色。   我似乎猜到了什么。   “今天看到赵彦和陆沥在一起,你的反应很平静,莫非你早就知道他们互相勾结了?”我试探的问,因为怕自己猜错,所以问得很小心,就怕伤到他的自尊心。   贺子华把我的长发弄到耳后:“你果然还是如以前那般聪明,沈珂,我好像知道自己最初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总是能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让男人省了很多麻烦。这个世界向来不缺漂亮女人,而且在现在这个社会,美貌还能通过手术获得,但人的大脑却是不可能替换的。”   “所以,你打算把巨人卖给新景,也是假的了?”   “对。”   “你知道假药事件是他们搞的鬼,所以决定变被动为主动,故意放风出去,不过是想让他们掉以轻心?”   “没错,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想打出同情牌,让你主动关心我,回到我身边。”   我瞪他:“卑鄙!连感情都算计!”   “这不是卑鄙,而是计谋。”他说着用手托住我的后脑勺,嘴巴也凑了上来:“事实证明这一招很有效,不然我只能看着手机里的相片想你,而不是能想现在这样抱着你了……”   “话说回来,你目前都掌握了些什么?”   “放心吧,我已经让你看到我不堪一击、被万人狼狈围攻的样子了,所以这次你就静静的欣赏吧,看我是如何把那些卑鄙的人一个一个扳倒的!”   他说话时,热气会呼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觉到全身的细胞似乎都鲜活起来,一种快乐瞬间从肺腑之处发出来。   但我还没做好准备,我刚想溜,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   “老婆,我们继续白天未完成的事情吧?”   我半推半就:“万一儿子醒了……”   “没事儿,咱们速战速决……”   天花板上的灯明晃晃的亮着,他揽着我的腰贴近他的身体。   明明没喝酒,却像醉了一般酒双颊发烫,我面色绯红,神态娇羞   他低头吻我,我也逐渐回应他,我们唇齿交缠,交换彼此的呼吸。他的手放在我的侧脸,手指在我的脖子上摩挲,让人觉得痒痒的。   我的身后就是抱枕,他把我推倒,借着这股力他一下子就开始了。   他起初很温柔,但因为我们太久没有这样子了,他也激动起来。力度和速度都开始加快,使得我不得不在身体弓着的情况下去承受他的力。   他很亢奋,一边卖力还一边低头问我,他的声音本来就很性感,在这个时候就表现得更为明显了。   他沙哑低沉的嗓音一直再说:“老婆我爱你……老婆我想要狠狠的爱你……老婆,我棒吗?”   我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孩子都三岁半了,算起来我已经快五年没和被男人碰过了。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被人撩拨会都会有反应。   何况,他还是我最亲密的、第一个男人呢!   但我愿意让他碰,但并不代表我认可了是他的身份。我和贺子华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未来会怎么样,我是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所以我不想再给彼此任何希望,能享受眼下的放纵和快乐,已经足矣!   可贺子华却娇气真来,他带着一股气儿越来越强烈的撞击着我:“说,说你爱我,叫我老公……”   到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完事后,他躺倒我身边,言语间尽是无奈:“沈珂,你狠!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竟然还能撑住!但我告诉你,我贺子华已经拾回自信了,也和你卯上劲儿了,你这座山再难爬,我也会爬上去的。”   ☆、<#>第一百零四章 陈朵的短信   这一夜,睡得很香甜。第二天醒来贺子华已经去公司了。他在冰箱上留了个字条。   “早餐已经做好,我和我妈通过电话。她中午会让司机接熠翔去别墅那边玩几天,你可以在家休息,也可以去找段燕玩玩。”   中午司机果然来接熠翔了,送走熠翔后我刚准备给段燕打电话,没想到她刚好打过来。   “嗨!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的电话就来了!”   段燕低笑:“你少来了。你昨天就回国了,可是连个电话都舍不得给我打。估计是和贺子华浓情蜜意的吧?”   我顿时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瞎说,是太累了,我睡到刚才才醒。把熠翔送去他奶奶家后就准备来找你的!”   “大家都是过来人,别藏着掖着了,何况你不说我也知道。小别胜新婚,估计昨晚你被弄得脚酸手酸吧?”段燕坏坏的说。我刚想否定她又说:“我在婚纱店试婚纱呢,正想叫你过来帮我看看。”   我开车到了婚纱店,段燕恰好穿好一套蕾·丝的白色长摆婚纱。加上精致的妆容。简直无比的美丽。   “美人儿!”我拍了几下巴掌,“转回来给大爷笑一个。”   段燕配合的扭过身子,对我羞涩一笑。   “赞!你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把我的魂儿都勾去了,今晚大爷就娶了你!”   段燕秒变正经脸:“别贫嘴了,你快帮我看看这婚纱怎么样?”   “很合身,把你的缺点盖住,有点呢又都凸显了,是定制的?”   “对。”   “那就欧了,说明设计师还是挺有眼光的。”   这时唐旻安也换好衣服出来了,他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俊朗无比。   “沈珂,我刚才换衣服时听你说我老婆有缺点,你倒是说来听听,她都有什么缺点了?”   我故意说:“不就是胸小屁·股大呗!”   段燕笑得岔气了,倒在沙发上咳个不停。   唐旻安对着镜子整理着领带:“不会,我用得很顺手,客观的评价的话,我能打到100分!”   “你们还真是秀得一把好口粮啊!不过唐旻安,你最近是不是发财了,换车了?”   唐旻安摇头:“没换啊,怎么了?”   “既然没换,那你干嘛满嘴跑火车,污污污的,简直是污力十足!”   连工作人员都被逗乐了!   唐旻安试了好几套西装,每套都合身,他公司有事儿就先走了。   而段燕因为定制了三套,所以我陪她试剩下的两套。   第二套是件大红色的蕾·丝婚纱,她穿在身上后,简直性感得冒泡,连我看着都觉得有些心动了。   段燕看着我突然说:“这样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也一起试嘛!”   “我又不结婚试了做什么?”   “反正早晚都要结的嘛!”   她说着就陪我挑婚纱,我最后选了一套抹胸长裙。   工作人员换好后先出去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竟然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在某个瞬间,我真的觉得很遗憾。我的儿子都那么大了,而我还是在段燕的照顾下,才试了一套不属于我的婚纱……   我迅速把它脱了,换上我的衣服出去了。   “你没换?”   “不喜欢,太露了。”   “那我们再选?”   “不用了,我今天只吃了早点,现在饿死了,你快点换第三套,换完去吃东西。”   段燕后来一直打量我,估计是感到我情绪不好吧,但我并没有表露出来。   每套婚纱都很合适,段燕三套都留了下来,这样白纱、晚礼服和敬酒服就都齐全了。   段燕问我想吃什么,我想了想说:“想吃中国才有的小吃,什么煎饼果子、臭豆腐之类的都可以的。”   段燕后来带我去小吃一条街,哪里有买小饰品的,民族服饰的,还有卖各种小吃的。   我们买了几分小吃在椅子上坐下,边吃边聊边刷手机。   这时手机响了,有一个未知的号码发了短信给我,我随手点开了。   “沈珂,诅咒别人的孩子没屁·眼的你,竟然还那么张扬的生活着?或许你早就知道我孩子发育不良而故意隐瞒了?沈珂,我不会饶你的,我会用我的命,和你耗上的!”   我盯着手机,看了很多遍。段燕见我一直没说话,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看什么呢你,看得那么出神?”   她看完后有些尴尬:“这条短信肯定是垃圾短信,我删了啊!”   “别删!”我拉住她:“你知道的,这是陈朵发来的。”   段燕叹了声气儿:“你别胡思乱想了!她的孩子好像做了很多手术都没有抱住,但这和你根本没啥关系。她刚才肯定也是在这附近,看到了你后才心生怒意发短信给你。她啊,我算是看得很透。纸老虎一个,要是她真的牛逼,那肯定是冲上来和你打架了,而不是想缩头乌龟一样只敢短信威胁了!”   段燕是这样说的,但我总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惴惴不安。   因为熠翔在贺子华的妈妈家,又考虑到她身体欠佳,所以在贺子华提出晚上过去吃饭时,我犹豫了下也就去了。   这是我时隔几年后,第一次踏进这里。   一样的房子,一样的布局,但是大家的心情和态度都截然不同了。   贺子华的爸爸经过那场变故,也苍老了许多,他在沙发上坐着,看到我时就朝我笑了笑:“来啦,桌上有水果,保姆在烧菜了,饿的话想吃一点水果。”   “谢谢叔叔,我不饿。”   “虽然你们离婚了,但是我还是想听你叫声爸爸。”   我当时其实还挺想叫的,但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能叫出口。   贺子华连忙说:“不急,随意叫。”   贺子华的妈妈在卧室里睡着,她已经很久吃不进东西了,瘦的皮包骨。加上高强度的化疗,使她的头发都掉光了。   “你好些了吗?”我走过去握握她的手。   “好多了……”她的语速很慢,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很大的力气。   “你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一句话,人生来不平等,但在死亡面前却是平等的。而在恶毒的人,在身体欠安面前,都会变得善良……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熠翔和贺媛在儿童房里画画,弄得满身都是染料,我带他们去洗手,可贺子敏却在里面打电话。   “赵彦,你够了!你再敢威胁我,我就报警了!”贺子敏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若再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和你同归于尽!”   ☆、<>第一百零五章 杀人了   我担心孩子听到这些话,没有细听就带着他们上楼去洗了。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贺子敏精神不太集中。贺媛就坐在她旁边说要吃鸡蛋羹。说了好几遍她都没听到。   她匆匆吃完晚饭,说有事儿要出去会儿。让我帮忙照顾下贺媛。   她说话时,神色都是慌张的,眼睛的焦距都没有落在我身上。   联想到刚才听到的电话内容,我总感觉她会出事儿,便把这事儿和贺子华说了。   贺子华立马拿了车钥匙说他跟去看看。   贺子华去开车。我担心他一时冲动会惹出事来,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便让保姆照看下孩子,拿着手机也冲了出去。   “我也要去!”我不顾他的反对坐上了副驾驶。   “你听话。下去。”   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你妹妹的车应该还在附近,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贺子华这才不情不愿的发动车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只听到一句,但我感觉可能是你妹妹有把柄在赵彦手上,所以受他威胁了。”   我们刚出小区。就看到贺子敏的车刚驶进公路,贺子华迅速跟了上去。   车子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停在了南城河。   南城河一带。都是夜店和酒吧,是年轻人晚上最爱来的地方了。贺子敏停好车后却迟迟没有下车。大概三分钟后才叼着一根烟出来了。   她抽烟的姿势很老练,就像个有多年吸烟史的老烟枪,但在我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吸烟。   “你见过她吸烟吗?”我扭头问贺子华。他摇头,面色阴沉。   她关上车门,靠着车吸完一整根烟,然后把烟头丢在地上有脚碾碎,就走进了一家夜店。   我和贺子华也匆匆走了进去。   一进夜店,耳朵一下子就被那些嘈杂的音乐灌满了。穿着清凉的年轻男友在舞池里随意扭动着身子,姿势暧昧。   贺子华拉着我穿过舞池,期间有好几个兴奋的男人对着我抛媚挤眼的,一副荷尔蒙要爆表的感觉。   舞池后面是几个包厢,我们来到人少的角落坐下,用目光搜索贺子敏的下落。   贺子华紧绷着脸找贺子敏,我觉得他心情很差,便主动说:“她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来夜店跳跳舞发泄发泄,要不我们再去舞池里找找?”   “不用,她肯定没有跳舞。”   “那她会在哪里?”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双手合在一起搓揉着,这是他紧张和气愤时常有的动作。“我之前注意到她手上有很多针眼。”   “针眼?是感冒输液了吗?”   他摇头,很紧张的咬着唇。   我似乎猜到了,但当时觉得不可能,便说:“别多想,可能是误会。那我们现在去找她吧,找到问清楚就可以了。”   我是面向舞池的,在我说这些话时,我恰好是看向舞池的,所以一眼就看到走进来的赵彦。   赵彦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小弟般的人物。   我立马背过身子坐好,低声说:“我看到赵彦了,贺子敏肯定是来找他的,我们记住他在的包厢,待会突袭就行了。”   赵彦进了最里面的包厢,贺子华眼神狠戾的等着包厢那边说:“夜店这种地方很复杂,待会可能会引起混乱,你先出去车上等我。”   “不要,我来都来了,你还把我往外赶,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怕你受伤。”   “那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在新加坡那段时间可没闲着,我还和我的健身教练学了几个月的跆拳道。”我说着还比划了几下子:“看到了吧,很厉害吧,说不定待会还能保护你呢。”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贺子华很无奈的说:“上次你替我挨了记者那一下,今天是不是又想替我挨酒瓶子?沈珂,我是男人,男人就得保护女人,这种时候你就应该躲在我身后,而不是往前冲!”   贺子华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我说话了:“所以你现在赶紧出去。”   我最终还是出来了。   我来到车边,心里慌得很,总感觉今晚会出什么事儿。   我好几次试图进去,又担心会和他们走散,到时候他出来看不到我,估计又要生气了。   烦躁间,有很多的年轻人冲了出来,我听到他说有人在里面打架。   我拉住一个女生问她:“你好,里面发生怎么了?”   那女孩十分慌张的说:“杀……杀人了……”   我感觉就像脑袋被人重重的击打了一样:“你说什么?杀人?”   “对!有人打架,打死了一个……”   这时,有两辆警车朝这边开来了。   我立马跑了进去,里面的人还在往外冲,我好几次被人撞到在地,手和腿都被那些着急往外跑的人踩过好几次。   但我当时根本就不觉得疼,一门心思的想往里冲,想找到贺子华。   我冲到包厢里面,门一推开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赵彦。他的腹部一直在往外流血,贺子华被一把椅子砸中了脑袋,脑袋也在往外冒血,而贺子敏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切菜的刀。   那刀柄是黄色的,今晚我帮保姆洗菜时,还用过那把刀切菜呢!   这刀,竟然是贺子敏从家里带来的!   我当时就慌了,下意识的去抢刀,但贺子华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把刀给我,你快点带着子敏离开这!”   “不行!你不能这样!”我拦着他。   “我必须这样,我是他哥!”   “你若这样,那我和孩子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但我不能让我妹妹被警察带走!”贺子华说着一把推开我,然后抢过贺子敏手里的刀:“记住,你今晚没来过这里,你快点回家换洗后睡下,这件事情对谁都不能说!”   贺子敏颤抖着:“哥,我杀人了,人是我杀的,我不能走。你带着沈珂快走吧……”   贺子华手里都是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赵彦的,他抬起手一巴掌打在贺子敏脸上,贺子敏的半边脸全染满了血:“快走,别和任何人说今晚的事!”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贺子华看向我:“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算我求你了,你快带着她走。”   我的眼泪早就在眼眶打滚,但我一直强撑着没让眼泪流出来。“行,你要我走我就走。但若你出不来,那我不会等你的,你的老婆将给别人睡,你的儿子将叫别人爸爸,时间一久,没人记得你!”   说完,我拉起贺子敏就走!   贺子敏哭着喊着的要去抢刀,她抓着门把手不松开。   人的潜能真的是因环境而发生改变的,我平时的力气也不大,但当时我直接把死活不走的贺子敏拽着走了。   我听到警察已经到了门口了,有看到墙壁角有后门通道,我拉着贺子敏就往后门走。   贺子敏还在哭哭啼啼的,我当时也火了,一巴掌又甩在她脸上,压低声音说:“你哥已经被你还惨了,你还想害谁?你的孩子还是我们母子?你再哭,我他么的弄死你!”   我对贺子敏的印象向来就差,在新加坡时有了一些改观,但经过这事儿我却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我很少说脏话,但当时我真的有种想问候她祖宗十八代的愤怒。   贺子敏可能是被我打蒙了,也可能是吓傻了,她捂着嘴巴哭着,倒是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我们的车停在前门,而贺子敏又一身的血,她这样过去肯定就被盯上。我便把她带到一个垃圾桶旁边,让她在这蹲着等我:“我去把你的车开过来,你在这好好待着,别出声也乱乱跑!”   贺子敏还在哭,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恩。”贺子敏一连点了好几个头。   我整理了下衣服,抹了把脸,然后往前门走去。   门口已经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好在贺子敏把车停在了旁边的位置,我把车开走也没人留意。   “让让,让让!”我刚把车掉头,就听到有人大声的说。   我透过反光镜,看到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床走了出去,接近着又看到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的拉着贺子华走了出来。   贺子华低着头,两只手被拷在小腹前……   我再也看不下去,狂踩油门把车开到垃圾桶旁边。贺子敏正颤颤巍巍的点烟,我示意她上车,可她就像聋了一样。   我走下去直接一把抢走她的烟,然后把烟碾碎在脚底。贺子敏竟然直接滚在地上,拉着我的裤腿说:“给我……给我……”   我看着她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就猜到她肯定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了!   我懒得和她理论,直接把她甩上车,把她带到了那套小公寓。   她一路上都在念叨她的烟,我直接把她拉到洗手间,把冷水打开对着她的脸冲:“贺子敏,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你和我说实话,赵彦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她睁大眼睛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脑袋还时不时的摇晃着。   “那是谁杀的?那把刀,应该是从你家带出去的吧?我和你哥一起走的,我们都没有带。”   贺子敏竟然用头去砸墙:“我该死,我害了我哥!可是赵彦是坏人,他死有余辜,他害了我,还害了我哥!”   “贺子敏,你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你说!”我跪在地上摇晃着她,歇斯底里的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嗑·药了?”   ☆、<#>第一百零六章 别太高姿态   贺子敏纵声大哭:“对,但我是被逼的!赵彦那王八蛋。当时我爸被人陷害。我很难受,他就约我见面。说知道是谁陷害我们贺家,我当时很想为家里做点事儿,便去见他。谁想到他给我的烟里有那种东西,我抽了一次就上瘾了!”   “那这么说,已经有半年了?”   “恩。”贺子敏哭着说。   “可你去新加坡也有半年多。那期间你瘾犯了是怎么解决的?”   “我出国时,他给了我足够的量……后来吃完了。我哥也接我回国了……”   对贺子敏,我真的同情不起来。反而觉得她愚蠢之极。“你上瘾后就该报警,就该去戒毒,而不是放任自己!你明知道那东西会越来越依恋,你还去做傻事!贺子敏。就因你一个人,害了一整个大家庭!”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没用!我活着只会拖累别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去死。对,我现在就去死!”   贺子敏说着就冲去厨房。准备拿刀自尽,我去抢夺时刀割到了我的手腕。   贺子敏吓得直接把刀丢在了地上。   “作,你就往死里作。像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要不是你哥交代了我,我根本不愿意给你!”   贺子敏一紧张,瘾就上来了。我用剪刀把床单剪成一条一条的布条,强行把她绑在马桶上。   然后再把门锁上,去打开电脑。   我想看看夜店的事情有没有上新闻了,一搜,果然有很多民众已经把当时拍到的照片发到网上了。   我翻着手机,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   贺家的二老肯定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了。我前公公经过假药事件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差了,今天见到他都觉得他苍老了许多。而前婆婆现在能多活一天都是幸运的了,让她知道了这事儿,估计……   我想到了傅遇,侯昌明和唐旻安,但是他们似乎也帮不上忙;而秦凉,据说在和我贺子华离婚后,她也被辞退了,后来好像是出了国,嫁给了一个美籍华人。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竟然是陆沥打来的!   看到这个名字,我就在心里默默的骂了句王八蛋,把电话放在一旁不打算接,可他很快又打了过来。   “有什么事儿?”我一接起来,就粗声粗气的问。   “沈珂,你回国了。”   “对,有事儿?”   “赵彦死了,你知道吗?”   他的话就像一颗原子弹,一下子就把我的身体炸裂了!我努力的平复着,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陆沥低声笑了一下,那笑声是陌生的,是令我毛骨悚然的。“沈珂,我也是听熟人说的,据说是贺子华杀了赵彦的。”   我当时一颗心揪着,当下就反驳:“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沈珂,我没有要刺激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不会的!陆沥,亏我当初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却是个绵里藏针的奸诈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求你帮忙,而且还会把你从贺子华手里夺走的东西都抢回来!”   我越是生气,陆沥的声音就越是得意:“沈珂,做人呢,最好别把话说死了,万一以后你这很要求我,那岂不是很低姿态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想到他和赵彦在餐馆里说的话,或许陆沥一直是在把赵彦当枪使,赵彦没了利用价值,说不定他早就想把赵彦踹了。但又考虑到赵彦知晓他的很多秘密,如今借他人之手,把赵彦解决了,那最开心的肯定就是他了。   想到这儿,我默默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陆沥的面目揭露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眼下,贺子华该怎么办呢?   贺子敏一直在洗手间里大吼大叫,似乎特别难受,我怕她这样下去会出事,最后帮她换洗了一身衣服,给医院打了电话。   到医院里又是一阵折腾,打了镇定剂后,她总算渐渐冷静了。医院说她的毒瘾很大,干脆直接送进戒毒所得了。这时我想到之前离婚时贺子华的律师,因为当时托付他帮我卖房子,所以就存了他的号码。   已经是半夜了,我以为他会关机或者不接,但他还是很快的就接了电话。   “陈律师,你好,深更半夜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叫沈珂。”   “我记得你,请问你有什么事儿?”   “呃……我现在不方便说,你能来医院一趟吗?”   陈律师来得很快,我立马和他握手:“大半夜的,我……”   “没事儿,其实在你打电话给我前,我的同事也给我打了电话,他们看到新闻了,说是贺总惹事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贺子华没有杀人我是能肯定的,但他自愿去顶罪,我若是说破,怕他以后会生气。   陈律师见我犹豫,便说:“如果你想让我帮你,那你得委托我做你的律师,而且还要把知道的一切公正客观的告诉我。”   “我当时不在场,但贺子敏在场。她是贺子华的妹妹,只是她现在有点状况不方便询问。等她醒了我们去问问她吧。”   陈律师点点头:“放心吧,我之前帮贺总处理你们离婚的事,其实也只是友情附带。我擅长的还是刑事案件,这类案子我很有经验,只要不是故意杀人,那都有回旋的余地。”   陈律师的话总算让我冷静了些。   当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我才想起家里的两个孩子,我竟然都忘记打电话问问他们乖不乖了。考虑到这个点了,他们没有打给我,估计也都睡下了吧。   我和陈律师又讨论了些事情,天快亮时贺子敏醒了。   “子敏,这是陈律师,我决定请他处理你哥的事情,你现在清醒些了吗?”   贺子敏摇头:“不清醒,我很难受。”   “现在没有人心里会好受,你哥因为你都被警察带走了,昨晚他是怎么过的都不知道,你竟然还说你不清醒?”我不想发火的,但是贺子敏的态度一下子就激怒了我的情绪。   贺子敏抱着头说:“我能先杯水再说吗?”   贺子敏喝了水后,我们把门锁上听她说。   她的吸·毒后遗症已经十分明显了,记忆衰退,思绪混乱,很多话还需要我们自己理解。   赵彦当初骗她吸了毒,还趁机拍下了她的很多照片。当她知道自己有瘾后,是打算报警的,但赵彦用照片威胁她,说她若敢说出去,她就把照片发出去,让她身败名裂。   贺子敏受了威胁,加上对毒·品的渴望,让她逐渐甘愿受人摆布。她回国后,瘾越来越大,但是赵彦却不供货给她,除非她愿意陪他睡。   赵彦用很变态的方式对她,还让她把她哥公司的事情全部告诉他。最后赵彦变本加厉,行为越来越变态。   赵彦还动不动就拿曝光她来威胁她,她渐渐承受不住。昨晚赵彦打电话给她,就是要求她去陪他睡,她不愿意,赵彦又旧话重提。她心里早就萌发了同归于尽的种子,当时觉得受够了这种日子,所以才会心生同归于尽的想法。   昨晚在夜店,赵彦当着他的小弟们刁难她,做尽龌龊事。当时她毒·瘾恰好犯了,为了得到货,她又不甘不愿的承受着……   后来贺子华推开门,看到那一幕就怒火中烧,和赵彦就打了起来。   赵彦的手下也来帮忙,她看到贺子华被打得很惨,当时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所以,她掏出了包里的刀,准备杀赵彦。   但赵彦却很嘲笑她,说她是个懦弱的女人,别用刀吓唬他,有本事就让她杀!   当时她毒·瘾上脑,又受了刺激,所以还真的就朝赵彦腹部刺去。但她刺得并不深,当时赵彦的小弟恰好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赵彦身上。   在重力的作用下,刀子才插得深了。   贺子敏说完就捂着脸大哭了起来:“我哥……我哥之前就怀疑我吸毒了,但我瞒了过去。我哥是无辜的,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陈律师用眼神示意我出去谈,我送他下楼,他说:“若贺子敏说的都是实话,那她也是受害者,虽然她有杀人动机,但因为毒瘾发作精神也不稳定,其实也罪不至死。这样吧,我现在去警局那边问问,尽量和贺总沟通一下。”   “恩,那拜托陈律师了。”   “你也别担心了,要管理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送走陈律师后,我给保姆打了电话,保姆说孩子挺乖的,已经吃了早点去玩了。但院长今早看早间新闻时,看到贺总杀人的事情了。   我一听,连忙问:“那他有没有怎么样?”   “他只是让我看好孩子和夫人,别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然后就出去了。”   挂了电话后,我立马给公公打电话,可电话却是关机的。   而这时,傅遇又给我打了电话,说新景的人来收购公司了,让他们在三天内搬走。   ☆、<>第一百零七章 收购   “新景?贺子华之前和我明确说过,他没有打算把公司卖掉的打算。”   傅遇很着急的说:“我知道。贺总前几天还和我说打算就地反击。可今早新景的人却拿着盖好章的合同来赶我们走,我特意看了一下。上面还有贺总的签名。但是我现在又联系不上贺总,只好联系你了。”   在电话里也不便多说,我匆匆挂了电话,打车去了公司。   巨人我还是挺熟的,我直接去了贺子华办公室。自称新景负责人的男人竟然直接坐到贺子华的位置。   我当时看了,瞬间就火冒三丈。贺子华刚出事儿被带走。新景的人就趁乱来收购,这中间肯定是有猫腻的。   “这位先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们贺总不在,请你挪步到会客室吧。”我压着火气,尽量克制的说。   男人留着络腮胡,头发三七分。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但也掩盖不了他的流氓味儿。   我昨晚看见赵彦身后跟着的那几个混混样儿的人,当下就感觉他和赵彦肯定是同伙。而陆沥又是新景的老板,这几个人肯定是互相勾结的。   他站了起来。衬衫袖子卷起了一半,伸出手说:“鄙人姓谢,名长情。人称老二。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我礼节性的和他握了握手,留意到他手臂上有一个蜈蚣的刺青。“老二?看来谢先生是混江湖的,不知老大和老三是谁?”   谢长青拉起衣服盖住刺青,笑呵呵的说:“别误会,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我的老大自然是新景的老板陆沥陆总了,而老三呢,昨晚出意外,死了。”   谢长青的话掷地有声,我果然猜中了。   他说着叹了声气儿,整理着领带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沈珂吧。老大和老三你应该很熟,但自古杀人就得偿命,这是不变的法则。不过我不和你说这些了,我今天来呢,就是要告诉你巨人的老板已经易主,请你们配合。”   他说着转了个身,打量起办公室来,然后把桌上那个“巨人公司董事长贺子华”的名牌反扣在桌上。伸出三个指头说:“三天,三天之内把你们自己的私人物品收走。”   他说完就要走,我跑过去拦住了他:“谢总是吧?我刚回国没几天,但是贺总明确和我说过,他没有要卖公司的打算。你不能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合同在哪里,拿来我看看!”   谢长青对他的秘书使了个眼神,他的秘书立马把合同拿出来递到了我手上。   贺子华的字我是认识的,以前做他的秘书时我看过他签了无数次名字。这公章可以被有心之人偷取后乱盖,但名字却很难造假。   我以为我能从这名字上看出瑕疵来,但恰恰相反,我一眼就认出那是贺子华的名字。   那一个瞬间,我脑袋里乱得很。莫非贺子华真的把公司卖了?可我回国的当晚,他明确的和我说过和新景周旋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争取反击的机会,到时候给他们一个釜底抽薪,杀个措手不及。   莫非他是骗我?   那更不可能!我和贺子华虽然分分合合,但他向来是个坦诚的人,而且还把事业看得很重要,他不至于拿这种事骗我。   所以,即使这签名是他的,公章也是公司的,但这份合约肯定有问题!   我当时就想到了,公司肯定有内奸!   陆沥和赵彦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但是赵彦能从贺子敏哪里下手,打听贺家的情况,而陆沥之前又用伪造的视频骗我,说明半年前他们就想弄垮贺家了。   他们既然这么处心积虑、势在必得,那巨人公司里,肯定也有内奸!   我努力维持着内心的平静,要求他们复印一份合同给我,我要去相关机构鉴定签名是不是贺子华本人的。   谢长青的秘书不大乐意的说:“你们老板都签字了,你一个打工的还唧唧歪歪什么?”   谢长青立马喝止住他的秘书:“你乱说什么话?你知道这人是谁吗?是贺总的老婆。”   他说完又抱歉的对我一笑:“不对,应该是前妻。现在贺总出事儿了,在局子里蹬着,他一个前妻这时候能站出来说话,也算是有情有义、女中豪杰了。去,把合同复印给她!”   谢长青的秘书去复印合同了,谢长青又说:“我们的合同反正是签了字的,你若要鉴定,那就抓紧了。但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用鉴定来拖延时间,但是我们的合同上有写明的,你们推迟搬走一天,那都是算了违约金在里面的。若鉴定了后,说明是贺子华的亲笔签名,那违约金就得由你们付了。反之,若鉴定是我们伪造的,那事儿就大了,我们可是得坐牢的。”   谢长青说得头头是道:“所以比起鉴定,我推荐你可以想办法和贺总联系,让他看看这份合约就知道是不是他签的了。”   谢长青离开后,傅遇进来了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了。   “沈珂,到底什么情况?”傅遇一脸焦虑之色:“现在公司都在传贺总杀人了,加上新景的人一来,大家更是人心惶惶。”   “贺总的确是出了事情,但是我不相信他会签这份合约。”我说着把复印的合同递给他:“你是他的秘书,所有的合同应该都是你弄好他过目的,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傅遇翻了翻,一脸纠结:“这合同肯定不是我弄的!但这签名,的确是贺总的。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肯定不会看错。”   “我也觉得像他的,但是他肯定不会签字。”   “前几天,贺总还和我无意间透露,新景的人若找他,就说他不在,看来是不想和新景的人在接洽的。所以今早新景的人说公司卖给他们了,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那……最近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人,谁和贺总走得比较近?”   傅遇压低声音说:“你怀疑有内奸?”   “目前来看,的确只有这个可能了。”   傅遇面露难色:“其实,你要怀疑,那我肯定是头号怀疑对象,你问我谁和贺总走得近,我怕不够客观。”   “放心吧,傅遇,我和你打过交道,你也三番五次的帮我,你是为人我信得过。”   傅遇无奈的叹气:“其实这最近一年多,我的权力已经没之前那么大了。以前贺总的行程都是我安排,可是自从侯昌明来公司后,很多事情都是他插手。”   “侯昌明?”   “对。”   我这时想起这号人物来!   我和侯昌明只见过几次面,知道侯昌明在巨人任职,但我在陆沥的公司上班时,也来过巨人好几次,却从没在公司见到侯昌明。   这么想来,倒真是觉得奇怪。   想到这儿,我立马问:“这侯昌明,什么来路?在公司任什么职?”   “据说是贺总留学时认识的朋友,当初在一个学校,但不同系,但因为经常打篮球,慢慢的也就熟络了。至于职位,他在公司里挂了一个董事助理的职位。”   “具体工作呢?”   “说实话,这侯昌明很少在公司办公,有时候一个月还在公司待不了一天。我之前挺贺总说过,他主要就是在外面拓展业务。”   傅遇说到这儿,就打住了。“沈珂,多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联系下贺总吧。”   “我知道的,你把侯昌明的电话给我,我出去一趟。”   出了公司上了车后,我给陈律师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见到贺子华。   陈律师说现在还见不到他,但他托付了熟人,让那个熟人多多观照下他。   “行,那你在哪儿,我们见一面吧。”   我和陈律师约在公司旁边的咖啡店,在等陈律师的时候,我给侯昌明打了电话。电话一直是通的,但是却没人接。   后来陈律师来了,我把公司的事情简单的和他说了下。   陈律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感觉这一起事故,都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操纵的。这收购公司和杀人事件,肯定有关系。贺总肯定是被人弄了,但糟就糟糕在他明明没杀人却顶替了所有的罪这一条。”   “那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就是等贺子敏彻底清醒后,让她去自首。但因为他们是兄妹,警察还不一定会相信贺子敏的供词。但我会尽力的,放心吧。”   “那行,贺子敏现在在医院,你去和她谈谈。我得回家一趟,家里有两个身体欠佳的老人,还有两个孩子,我回去安顿下再和你联系。”   我刚回到小区门口,电话就响了,是侯昌明打来的。   “喂,你是谁?”侯昌明那边吵吵闹闹的。   “沈珂。”   “啊!是嫂子啊!你……你怎么想得起给我打电话?”侯昌明的声音笑嘻嘻的。   “侯昌明是吧?据说你是公司的董事助理,可是贺总现在出事了,你都不知道吗?”   我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客气,侯昌明的声音高了些:“出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啊,我在外地出差!昨晚应酬喝醉了,刚才才醒,出来市场找点吃的。”   “那你快点回来一趟吧,贺子华现在在局子里呢!”   ☆、<#>第一百零八章 家里一团糟   我才到家门口,就听到两个小孩子的哭声。我连忙推门进去。就看到熠翔和贺媛在院子的草地上打架。   “熠翔。贺媛,你们干嘛呢?”我连忙上去拉开他们。   “妈妈。贺媛抢我的电话手表,这可是你买给我的!”熠翔为了护住手表,手腕上都全是抓痕。   “没事儿,姐姐可能是喜欢你的表,那你分她戴一会儿不就行了。”   “可是她也有的!”   贺媛干脆坐在地上踢着腿大哭。我抱起她:“媛媛,干嘛哭啊!如果你喜欢弟弟的表。我改天买一块给你好不好?”   贺媛摇着头说:“不要!我不要表,只是我的手表打不通妈妈的电话。所以我才想要用弟弟的试试……”   贺媛的话,一下子戳中了我的心窝,一种无力和愧疚感,瞬间袭上了我的心头。   “没事的媛媛。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只是有事儿出了一趟远门。”   贺媛眨着眼泪流着泪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熠翔一听,也爬到我身边揪着我的衣服说:“妈妈。那爸爸呢?爸爸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你们昨晚去哪儿了?”   我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保姆才从房子里走出来。“你总算回来啦。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夫人刚才说胃疼,吐得满身满床。我刚把她收拾干净。”   “恩。我知道了,我会再找个阿姨回来。但院长还没回来吗?”   “没有。”   “恩,那他回来的话你给我打个电话。”   两个孩子闹着要吃鸡蛋羹,我弄上锅蒸着后去房间看了我婆婆。   她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瘦削的脸颊使她的眼睛都突出来了。   我走进去她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我到床边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妈,饿了吗?想吃什么?”   她摇头:“不饿,不想吃。”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没有一点儿力气一样。我太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了,想到我妈死去时的样子,心里立马泛起一丝酸楚。   “妈,可你不吃不行的,要不我们去医院住下,输点营养液?”   “不,我不要去医院,也不要打针。我知道自己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打针只会加剧我的痛苦。”   她说着,慢慢转过脑袋看着我:“我只希望死的时候,儿女们都能围在我床边,让我看最后一眼,我就满足了。”   多么卑微、朴实的愿望,可从现在的处境来看,却是难上加难。   我竭力藏住悲恸的情绪,说:“妈,你别乱想,好好休息会好些的。”   “恩。”她点头:“要不是舍不得那两个可爱的孙子孙女,我早就自尽了……”   我心情沉重的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一出门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我去洗手间洗了个脸,看着孩子们吃完饭后打算出门的,但他们都粘着我要我陪他们睡午觉。   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们午睡。   我睡在中间,两个小孩睡在两侧,每个人都拽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好不容易等他们睡着了,我想起床,可刚抽出手熠翔就醒了,一见我要走就要哭了。   我立马睡下去:“别怕,快睡吧,妈妈就在身边陪着你们,哪里也不去。”   又哄了好久,直到他们完全熟睡后我才离开。   保姆在收拾厨房,我告诉她看好孩子就出去了。   到了车上后,我给之前在贺家做事、在出国前又在我那帮过忙的阿姨打了电话。   简单的寒暄过后,我直奔主题,问她有没有时间帮忙照顾下孩子。   “哎呀,这样啊!”阿姨有些为难:“上次你出国后,我就没做了,我孙子也上幼儿园了,儿子、儿媳都得上班,我帮他们接送呢!”   “那行吧,不过你有认识靠谱的吗?有的话介绍我一个。”   “认到认识几个,不过你主要是要找人做什么事情?”   “就是帮忙照顾两个孩子,还有我婆婆。我们最近有点忙,估计没什么时间陪孩子,所以……”   “两个孩子?你又有了?”   “不是,是贺媛和熠翔。”   “你们住一起了?”   “算是吧。阿姨,我现在也有事,那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的话可以推荐给我,把号码发到我手机上,我晚点儿联系。”   挂完电话后,我又给我公公打了几个电话,结果依然是关机。   侯昌明也是关机的,看来应该是坐上飞机了。   联系不上公公我还是挺心慌的,最后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开机的话和我联系。   陈律师还在医院,我直接去医院找他们。   我去时,贺子敏正坐上沙发上抽泣。我问陈律师,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现在还算清醒,刚才我和她分析了利弊,她决定自首。”   我看着贺子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那你要先回趟家看看家人和孩子吗?”   贺子敏摇着头说:“不用,我怕一看到他们,我就丧失了所有的勇气。”   “行吧!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反正陈律师也说了,你也是受害者,杀人也属于过失,他会给你争取更大的权益的。”   贺子敏点头:“我知道,沈珂……哦,不对,嫂子,要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孩子和老人了……”   “放心吧,只要熠翔有饭吃,我就不会少媛媛的菜。你哥之前还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儿,要是以后有女儿,一定捧在手心里宠。我会把媛媛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贺子敏一把抱住我:“嫂子,我以前真的很混蛋,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但这都是小时候他们太放任我,让我养成了这种性格,所以你对媛媛可以严厉一些,别让她走了我的老路……”   我和陈律师陪着贺子敏去了警局。   警局一听她来自首,立马把局长叫来了。后来贺子敏被带进去询问,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陈律师说,赵彦已经死了,事情闹大了,私了是不可能的。现在是必然要走程序了,所以我们现在得搜集有力的证据,这样在法庭上才会有力。   而贺子华和贺子敏,在开庭宣·判前,估计是见不到了。   我和陈律师刚从警局出来,突然有人冲上去一把揪住我的头发。   “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害人精,你害死了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她一边拽着我的头发往后扯,一边对我又踢又掐的。   陈律师立马来拉,但陈朵却冲上来拦着他。“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最好别插手!”   “沈珂是我的当事人,若你们再不停止,那我们保留追究权力。”   因为是在警局门口,很快引来了警察,在他们的帮助下赵彦的妈才松开我。   我整理下头发说:“阿姨,我们也算认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来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个狐狸精,我儿子不是因为你,他会死吗?你赔我儿子!”   我真是哭笑不得:“阿姨,你儿子是死了,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初我儿子和你分手,你费尽心思的追到贺家,不就是想给他难堪吗?后来才知道贺子敏那贱人竟然怀着别人的孩子和我儿子结婚,我们也是看在无辜孩子的面上才没闹大。但离婚后,本该互相不在往来的。你在贺家好好过日子就成,你还对我们赵彦勾三搭四的,而你那前夫,竟然恼羞成怒的杀了我儿子!”   旁边都是警察,我真担心她的一派胡言会影响了警察的判断。“阿姨,你别以为长着一张嘴巴就可以尽情的胡说八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警察和法院自然会给我一个公正的答案。若一切不是像你说的这样,那你这样是犯了诽谤罪的。”   我说完就走,可她却不甘心的追着我骂:“你敢说贺家没害过我儿子吗?当初朵儿怀着孕在贺家开的医院里做产检,可是快生了那医生才说孩子发育不良没屁·眼,这不是故意陷害又是什么?”   她的这番话,更是加重了我的怀疑。赵彦会和陆沥勾搭上,应该就是发现胎儿畸形以后的事情了。   所以,这场跨时半年多的风波,从假药事件到贺子敏吸毒,再到公司被收购和错失杀人,一直都是有手在背后蓄意煽动和推动的。   但现在一切都是臆测,我们只能尽快找到证明我们清白的证据了!   我开车离开时,赵彦的妈还追着我的车跑了好一段路,骂骂咧咧的。这时阿姨打了电话过来:“小沈啊,是不是贺家又出事儿了?”   “阿姨,你也看到了?”   “我现在有点老花眼了,所以平时不大看电视的,是我今天去学校接孩子,听到那些家长说的。他们说,小贺总杀了赵彦,也就是子敏的前夫,你的前男友?”   “对……”我的情绪有些崩溃:“阿姨,现在整个家只有我一个人再撑,我还要照顾两孩子,真的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   “孩子,你别急啊!这样吧,我过来帮你几天吧,让你安心的往外面的事情,好吧?“   ”谢谢阿姨……“我还想说什么时,恰好是红灯,我踩了急刹。   这时,我看到侯昌明和陈朵,恰好从我前面的人行道上走过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侯昌明在电话里说他在外地出差,会坐最快的飞机赶回来。难道他已经回来了?   不过陈朵之前还在警局门口呢。怎么她却闪得比我还快?   暂且不论侯昌明是不是真的出差,但至少能肯定一点。侯昌明之前就躲在警局周围,所以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才会和陈朵汇合。   他目睹了赵彦的妈厮打我的场景而没有出面,这至少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把我当做好兄弟的老婆,或者说他根本没把贺子华当做兄弟。   而傅遇说,贺子华很信任侯昌明。几乎是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公司现在突然冒出的收购合同,肯定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我当下就驱车准备跟踪他们。   他们穿过人行道后上了一辆黑色的路虎车。侯昌明亲自开的车。   我立马跟了上去,好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车子不算多,好几次在岔路短暂跟丢了,但最后还是追上了。   他们最后把车停在一个酒店前。   侯昌明先从驾驶位下来,然后绕到副驾驶这一边把车门打开。   他还伸出手扶着陈朵。不知情的人该会以为这是多么恩爱的一对……   他们在前台开了间房,上楼后我立马掏出身份证说:“给我开一间房,我要刚才办理入住的那两位的隔壁房间。”   前台的女孩有些惶恐的看着我。可能是怕我是闹·事儿的。我立马说:“我们是一伙的,只不过他们是情侣。所以就先开了自己的。”   拿着房卡,我立马住了进去。进去后我就把耳朵贴在门上,可是这酒店的隔音效果还不错。我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   这孤男寡女的大白天来酒店。那意图是很明显的了。我是真的很气氛,一股火在身体里熊熊燃着,根本就灭不了。   我来到他们的门前,打算敲门闯入了,但这时一位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了。   “您好,请问您是住在这个房间的客人吗?”服务员把餐车推到旁边问我。   我连忙点头:“对,不过我钥匙忘记在里面了,我同伴好像在洗澡,没听到我敲门。”   “这是你们点的餐,你是在外面等你同伴洗好澡后来开门,还是我找备用钥匙来开门?”   我立马说:“备用钥匙吧。”   “行,那麻烦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服务员走后,我掀开餐车上的白布一看,有红酒、蛋糕和干果,还有白蜡烛和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   这两个人还真是会享受!女的刚死了老公,男的上司兼兄弟刚出了事,本来该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可他们却来酒店吃烛光午餐呢!   我把手机拿出来,把照相机调到最佳模式,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这两个人丑陋的面目拍下来!   服务员来后,我立马说:“你把钥匙给我吧,我把门打开后你帮忙把餐车推进来。”   服务员笑笑,把钥匙丢给了我   在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我一颗心就像一锅沸腾的水,激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人生中总会有那么几个精彩刺激的时刻,我觉得今天的经历会是我人生中很难忘记的经典桥段之一。   当时门一打开,我就听到侯昌明从卧室发出来的声音:“谁?”   “送餐。”   “我没锁门吗?你把餐车放在门口就行。”侯昌明的声音有些紧张。   “好的。”我说着话时已经来到了卧室门口,抬起手机就对着他们狂拍一通。   侯昌明当时压在陈朵身上,被子早被他们踢下了地,在闪光灯的闪烁中,他们慌乱的争夺着枕头,样子极尽狼狈。   “沈珂,你个贱人?你拍什么拍?你给我吃去!”陈朵大声嚷着。   “我拍贱人呢!”这时侯昌明已经捡起地上的裤子开始穿了,我对着他又拍了几章。   “侯昌明,找保安把她轰出去!轰出去!”陈朵指着我,面红耳赤。   那服务员知道闯了祸,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我走出去说:“家务事儿,我们会安静的解决,所以请别惊动太多人。”   服务员离开后,我把门锁上,坐在沙发上等他们。   侯昌明先出来的,他红着一张脸,神色慌张的看着我:“嫂……嫂子……”   我站起来,把那股在体内憋了许久的火凝聚成力,一掌打在了侯昌明脸上。   我真的太用力了,一打完整只手掌都是木的了,而侯昌明也摇晃了好几下,好像要被我打倒了一样。   “侯昌明,就你的所作所为,你也有了脸叫我嫂子?你今天不把一切解释清楚,我绝不饶你!”   这时陈朵也穿戴好了,她冲出来拿起餐车上的高脚杯就朝我头上砸过来。   可能是高脚杯的质量不错,杯子竟然没碎,但我的脑袋却被砸得生疼。   她又扬起手想打我,但我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反向一扭,她疼得松了手,杯子掉到了地上。   “陈朵,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懂不懂羞愧了?赵彦的尸体还在停尸房里躺着呢,你倒好,竟然和别的男人私会?说你是现代潘金莲,都侮辱了这三个字!”   陈朵却没有一丝羞愧,反而大笑了起来:“沈珂,我他么的怎么要羞愧?赵彦死了,正合我意!我当初要不是想争口气儿,你以为我会愿意嫁给他?我嫁给了他,他还不让我过好日子,天天数落我的不是,还在我面前夸你沈珂的好!”   她说着又大笑几声:“夸就夸吧,我也就忍了,可他么的还动手打我!我生了个没屁·眼的儿子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难道就不是他的种?他听了他妈的话,竟然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我头上!”   “你也知道吧!他赵彦后来还吸毒了!我早就恨不得他死了,如今他死了,还是被你老公亲手杀死的,要不是怕污染环境,我知道的时候差点就买鞭炮来放了!”   陈朵说完还往侯昌明身上一靠:“反正我现在是个寡妇,我和别的男人怎么样也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陈朵说完还一脸挑衅之色的看着我,我看着她那不羞不臊的样子,真的很想给她几巴掌打醒她。   “陈朵,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原来的你……”   “沈珂,你够了!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虚情假意的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心里可是爽得很呢!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就是你!你长得比我漂亮,学习比我好,大家也都喜欢你,老天却又偏偏让我和你从小到大都在一个班,我读大学时多想摆脱你,可你厚着脸皮和我报一个学校一个专业,后来,连我男朋友都移情别恋你了。”   她大呼了几口气儿:“不过现在所有的不满都被抹平了,你的前夫和小姑子都将面对漫长牢狱生活,而你前夫的公司也将被收购,甚至你公公的医院都是我们收购的目标。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你将带着两个孩子和两个老人生活,没了豪宅没了保姆,你又要赚钱养家又要照顾老小。沈珂,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笑纳。”   陈朵的歹毒我在这一刻才看清:“陈朵,你就是个疯子!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哈哈哈哈!”陈朵大笑了几声:“狠话谁不会放啊!可是那没任何意义。”   她说着,拉着侯昌明的胳膊说:“走吧,兴致都被这死苍蝇闹没了,我们换个酒店继续。”   侯昌明拉开她的手说:“你先出去等我。”   “为什么?难道你看她可怜,同情心泛滥,想安慰她了?喂,侯昌明,她可是我的死对头……”   “我说了,你先出去!”侯昌明突然很大声的吼道,陈朵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才出去了。   我看着侯昌明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侯昌明垂了头,很快又立了起来:“我无话可说,我是对不起贺子华,但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有人拿枪逼着你往贺子华背后捅刀子了?贺子华把你当兄弟,你却这样回报他?”   “沈珂,这是贺家应得的。”   “应得的?”   “15年前,我爸在工地干零活,被从高楼掉下来的钢筋穿过了腹部和屁股。原本是有救活的希望的,但是包工头和贺林山认识,在昂贵的医药费和后续治疗费面前,那包工头让贺林山动了手脚。”   “什么?”侯昌明的话令我为之大振,差点没站稳。   “你也许不相信,但我是亲耳听到的。当时我去找贺林山,想求他救救我爸。我去时办公室没人,我又尿急,就去洗手间。结果他们进来了,还说了中断救治我爸的话。后来包工头赔了几万块就打发了我们。”   “你是说真的?”   “这种事,我有必要杜撰吗?”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可以找相关部门……”   “我找过,可我当时是无名无姓的穷小子,谁信我的话呢?就算信了,谁又愿意帮我呢?”侯昌明很冷肆的笑了一下:“所以沈珂,我这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我也算留一手了,至少没让他们死。”   ☆、<#>第一百一十章 你想见见他吗   侯昌明说这些话时,眼神里流露出悲恸和愤怒的神色。让我觉得他没有在说谎。   “侯昌明。就算你说的事故是真的,但你们怎么能把赵彦的命搭上?”   侯昌明眨了眨眼。有些内疚的说:“那是意外。”   “意外?那你和陈朵搞在一起也是意外?”   侯昌明苦笑了一下:“我和她算是露水鸳鸯了,两个人的内心都有很多不甘和伤痛,互相同情后产生好感才在一起的。我知道我混蛋,我不道德,但这是被贺家逼出来的。”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贺家头上了?”   “当然。若我爸当年没被他们故意害死,那我妈也不会丢下年幼的我跑了。我也不会被送进收容所!你知道贺家毁了我什么吗?他们不仅毁了我的家,还毁了我的前程!”   侯昌明说到激动处。握着拳就砸在餐车上:“沈珂,所以你别想指责我!我告诉你,收购合同的确是贺子华签的,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签的是这份协议!你若要鉴定。那我们也不介意多给你几天时间,反正那也是苟延残喘,没任何意义。”   侯昌明说完就要走。我追出去问他:“侯昌明,你既然是在收容所长大的。那留学的昂贵费用又是谁出的?”   侯昌明冷笑着说:“陆家是收容所最大的资助人。”   原来如此!   这一切,果然是一盘布置精密的棋局,陆家竟然在几年前就开始挖坑了。当年送侯昌明出国留学。还和贺子华套上了近乎。这说明他们一直在放长线钓大鱼。   从酒店出来时,我整个脑袋都是昏沉的,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更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我虽然家境一般,但因为有疼爱我的父母,所以也是被宠大的。在父母去世前,我报复出轨的赵彦睡了贺子华已经算是干的最特立独行的一件事儿了。后来他们遭遇车祸,不幸离世,我才开始独当一面。   后来和贺子华分分合合,我也算是磨练了心境,后来独自抚养大熠翔,也学会了很多。   但其实当时我的压力并不是那么大,毕竟我有存款,还有一个每天都更可爱一点的儿子相陪,日子也算无忧无虑。   可是,我现在的处境和之前的情况,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我很想找个人诉说,想找一个人帮我分担压力,但我竟然发现这种时候没有谁能真的帮我!   我趴在方向盘上,再也没有控制住情绪,眼泪迅速的浸湿了方向盘。   这时电话响了,我以为是贺林山打来的,看来电显示却是唐旻安。   我刚接起来就听到他说:“沈珂,我刚才才起床,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巨人和贺总的新闻,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恩……”我哽咽着说:“你的画廊,估计也会被收购了……”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挂着画廊的事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唐旻安,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唐旻安顿了顿说:“那行吧,我现在先去公司找傅遇了解下情况。”   他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直到情绪稍微平缓些,我才发动车子。   可是在某一瞬间,我竟然不知道我该往哪儿去了。无论是公司还是家,现在至于,每一座都压得我喘不过气。   整个下午,我的电话几乎是不间断的有人打进来,我实在没有心情应付,便把电话关了机。   快到晚饭的饭点时,我才打起精神开车回家。无论怎么样,我都得照顾好两个孩子。   因为是暑假,幼儿园没有开学,所以两个小孩一直得让家长带着。我回去时,熠翔还在睡午觉,但贺媛已经在客厅里哭了。   远远的我就听到贺媛说:“我想我妈妈了,我妈妈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这么长的时间。保姆奶奶,你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快点回来好不好。”   贺媛的话让我一下子就湿了眼眶,我擦干泪,尽量笑着说:“贺媛,你妈刚才打过电话给我了。”   贺媛一下子站了起来:“真的吗?我妈在哪里?”   “你妈去旅游了,那边信号不好,所化电话打不通。”   贺媛一听,嘟着嘴说:“你骗我!如果电话打不通,那你怎么又能接到她的电话!”   “因为……因为她是用当地的座机给我打的。”   贺媛听到这儿,才勉强相信了我所说的话:“可是我妈妈为什么没打给我啊?”   我搂过她,把她抱在怀里说:“因为她怕吵到你睡午觉嘛!放心吧,她早晚会回来的。”   贺媛的抽泣还没止住,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可是怎么外公也不在家啊!”   “外公还没回来?”   “对,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平时他早就带我和熠翔去公园玩了。”   “那行,我给外公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去儿童房玩一会儿,或者读会儿故事书,好不好?”   贺媛这才被哄住,蹦蹦跳跳的去儿童房了,我拨了公公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保姆有些焦虑的说:“那现在怎么办?院长不会想不通,做傻事吧?“   “肯定不会,他可能是去医院了,或者是去找关系疏通了。”我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特别没底。   我去看了婆婆一眼,原本是打开一扇门打算偷偷看看她的情况的,结果却看到她好像睡着不会动了。   我当时就吓到了,立马冲了进去,把手指放到她的鼻前。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我回到楼上房间又给公公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之前我倒没往出事的方向想,可刚才保姆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我。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上网查他们医院的号码。号码是个座机号。我打过去电话就问:“你们院长在不在医院?”   那姑娘可能是之前受过太多骚扰了,我刚说完她就说:“我们这里是咨询中心,院长的行程我们并不清楚,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那欢迎你下次来电垂询。”   “等等!”我提高音量说:“我是你们院长的儿媳妇,他早上离开家就没回来,电话也关机了。而我现在家里也有事情走不开,所以才打电话问你的。”   那女的说:“你真是院长的儿媳妇?可我记得院长的儿子是单身。”   “我是院长儿子的前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我怕院长会想不开,所以想请你们帮忙,去看看院长在不在医院。”   “那行吧,我过会儿打给你。”   大概十分钟后,那女的回了电话给我:“您好,你久等了,我刚才打了所有部门的电话,他们都说院长没来过。我还打过监控中心的,视频上也没显示院长今天来过。”   “那行吧,谢谢你了。”   挂完电话后,我更是不知所措。若是他这个时候出了岔子,那这个家更是完了。   可是偏偏我怕什么就来什么,当晚他都没有回家。一大早我就听到保姆叫我,我赶紧下楼,原来是我婆婆发脾气摔东西了。   “你这是干嘛呢妈?”   她听到我这么说,嘴唇斗着看着我:“你刚才叫我什么了?”   “我叫你妈。”   她流下了几滴眼泪,感慨颇多的说:“都是久病床前无孝子,我原本不信,可现在信了。我那两孩子竟然一天一夜没来看我了,估计我死了他们都不会知道的。”   “妈,你想多了,他们兄妹俩是有事出差了。”   她听我这么一说,总算笑了一下:“当真?子敏也找到工作了?”   “差不多吧。”我不敢把话说死,所以才故意说到这种程度。   “挺好的……”她欣慰的笑了几下:“看来在我死之前,还能看到子敏工作,这已经也算是不错的了。可是那老头呢?他难不成是嫌弃我了?”   “他也是在公司忙活,没人嫌弃你的,放心吧。”   从她的房间出来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更不好了。公公昨夜没回来,难道他也出事了?   想到侯昌明的话,莫非他做到这种程度还不够,还想对贺林山动手?   想到这儿,我立马给侯昌明打过去电话,但电话一直通着,却没人接。   我当时就想到了报警!   不过为了不被婆婆发现,我是直接去警局报的警。我把公公离家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但自然没说侯昌明那段,警察听了后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贺林山身体很健康,头脑也清醒,他可能是因为儿子和女儿都涉嫌杀人,所以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吧。”   “可是我公公之前出了一些事,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我怕他会想不开……”   “这样吧,我们会备个案,会让同事们多注意一点。贺林山毕竟也算是名人,走到哪儿都有辨识度,我们会尽快找到他的。”   从警局出来后,我接到律师打的电话:“沈珂吗?我找了关系,能让你见见贺总,你想见吗?”   我当时就心跳加速了:“想!当然想!我现在就在警局门口!”   “行!我马上过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探视   在等陈律师过来的时间里,我准备了很多话。打算和贺子华说。   可当我看到坐在探监室里的他时。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所有准备好的台词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才两天没见。就感觉他的胡子长长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憔悴,仿佛没有精气神一样。   他低下头,抿着唇说:“你别哭了,你越是这样。我越难受。”   我揉了一把脸,尽可能的调整好情绪:“我没哭。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他点点头:“家里还好吗?”   我想说不好,但这种时候我真的只能报喜不报忧。所以我说:“挺好的,你别担心。你在里面就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反正你没杀人,过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   “我听陈律师说子敏自首了?”   “对。”   他有些激动:“为什么?我说了要替她……”   我打断他:“贺子华。做人不能太自私,你只想着顶替他,那你把其他的家人置于什么地步了?何况她也是受害者。她自首的话,情节不会有多严重。”   他低着头没回答。因为陈律师说只有五分种的时间,所以我不舍得把这宝贵的时间用沉默来打发掉。“你还有想说的吗?”   他这才仰起头笑了一下:“沈珂,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出来的。但是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都请你帮我照顾好。等我出来后,我会为你做一辈子的牛马来报答你。”   看来,他还真的没听到公司被收购的风声。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但怕他会受到严重的刺激,所以就试探的问了句:“侯昌明值得信任吗?”   他点了点头:“他挺不错的,回国后就跟着我做事,我交代的事情他基本都能完成。他现在应该是在外地谈项目,你可以把他叫回来帮你。”   贺子华越把侯昌明说得好,我就越觉得他可怜。他现在可谓是众叛亲离,失了名声还毁了事业,我多想告诉他实话,但是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那个……子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无法守住公司呢?”   他握住了我的手,说话时会微微用力:“巨人是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新景的人现在正虎视眈眈的盯着。现在我成了笼中鸟,他们估计会想方设法的收购巨人。所以你别和新景硬碰硬,你只需尽力就好,若公司真的没办法保住,那也就算了。等我回来后,我会力挽狂澜,重新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的。”   他说着,拍了拍我的手背:“你的首要任务是照顾好自己和家里,公司的事尽力就好,你可以和侯昌明和傅遇多沟通。我知道你的个性,你向来争强好胜,这一点和我很像。但是一个企业是成与败,不是凭一个人的努力就行的,尤其是在现在的处境下,若公司真的难逃被收购的命运,那你干脆要个高价,卖了也就卖了。”   贺子华嘴上说得轻巧,可是他眼神里流露出的不甘却让我知道他内心是有多么不舍。那是他的第一份事业,是熬了无数个夜、求了多少人才成立、发展的公司。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都舍不得送人,何况那是他付出了近十年时光才建成的事业!   陈律师暗示我时间已到,我连忙说:“你放心吧,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就行。”   我抽回手,可他一度紧紧的握着舍不得松开。我的心底又泛起了一抹浓郁的苦涩。“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话未说完,泪已先流……   我别过头去,快速走出屋子,挥着手和他说拜拜。   到了外面,我再也没忍住,对着花坛里的树就擦起眼泪来。   陈律师在一旁等着我,在我的情绪平复后才递了几张纸巾给我。“放心吧,只要能证明贺总没杀人,那他很快就能无罪释放了。”   “那现在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让助手联系当晚和赵彦一起去夜店的人了,他们作为目击证人,只要合理的阐述供词,加上刀柄上贺子敏的指纹,那差不多就没问题了。”   “可是,那几个目击证人,会说实话吗?我担心他们会被买通,篡改口供。”   陈律师点点头:“你说的这一点我也想过,但我会要求法院查他们的银行账户,看看有没有来路不明的资金往来。而且他们几个人会被分开询问,口供对的上才能证明他们没有撒谎。必要的实话,我还会申请测谎仪。”   陈律师虽然这么说,但我想到侯昌明和陈朵的卑劣行径,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想方设法的把贺子华和贺子敏送进监狱。   陈律师见我烦躁,便说:“你相信我吧,我会好好处理好这个案子的。现在贺总的公司也出了问题,你还是把精力放在那上面。”   我点点头:“行!那就拜托陈律师了,只要你能帮我打赢这案子,我肯定会答谢你的。”   陈律师去法院了,我便回了公司,在职的员工虽然都来上班了,但大家都没心思做事儿,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谈论公司以后的发展之类的事情。   我走进去看到这种场面其实心特别痛,“恩”了好几声后,他们才纷纷散开。   “各位,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所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论公司以后会怎样,大家都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说完就回办公室了,但能听到他们是奚落声。所谓墙倒众人推,这墙都没倒呢,他们就这样落井下石了……   我刚进办公室,傅遇就跟了进来:“沈珂,事情怎么样了?”   “很糟,但是再糟我也要撑下去,撑到贺总出来。从今天开始,我代管贺总的一切事务。”   傅遇点点头:“但是现在很多合作商都听闻了公司易主的事情,都打电话咨询我,如果他们再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就说目前公司正常经营。”   “恩,行,但那合约是真的吧?”   我点点头:“真!千真万确!不过不是贺总亲自签的,而是侯昌明运用贺总的信任,把买卖合同混在其他合同里,让他签了的。”   傅遇一听,气得腮帮子都鼓出来了:“这混账东西!是他亲口承认的吧?他现在在哪儿?我找到他,我肯定……”   “傅遇,账可以慢慢算,但我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应对。”   傅遇一拍头:“对,明天就是新景来收购的日子了,可是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用鉴定签名的事情来拖延时间吗?”   “签名是贺子华的,那就没必要鉴定了,不然到时候还要我们赔违约金,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今天会去见见新景的老板。”   “你是说,陆沥?”   “对。”   “那我和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这时,保姆阿姨打来电话,说她放心不下,今早就过来了,现在已经在别墅了。   我打算先回家一趟,开车回家的路上给陆沥打了电话。   陆沥曾经在电话里说,我总有会求他的时候,所以这一切是他早就算计到的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会会他,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接,在我心头略显慌乱的时候,他又打了过来。   “沈珂,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有主动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陆沥的语气都透着一股得意劲儿。   我冷冷的说:“这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他嗤笑一声:“见面谈?”   “可以,不过得等晚上。”   “行,晚上谈事儿,是最方便的了……”他拉长声音说:“那我订好房间后把地址发给你。”   我忍着心里的愤怒:“谈事情找个安静的地方就行,比如咖啡店什么的。”   “不,酒店的总统套房最安静。”他的语气也冷冽了些:“就这样吧,如果你不来,那后果自负。”   他说完就收了线。   我的心乱糟糟的,总感觉今晚凶多吉少。   我回到家时,看到阿姨已经在陪两个孩子玩了。因为两个孩子她都带过,孩子们和她也挺亲近的。   陪孩子吃了午饭,我就回房挑衣服,最后换上一套长裤西装和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刚换好,陆沥的短信就发来了,果然是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但我现在没心思去想那么多,我和婆婆打了声招呼后,就打算去趟医院。   已经三天了,我公公还没回来,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样,所以我打算去医院看看。   我找了几个主任和人事部的,结果他们都说最近也有事情要联系他,但都联系不上。   我担心公公会承受不住这刺激想不开,或者是被人寻仇,所以又去了一趟警局。   工作人员的回复是他们已经备案,有情况会联系我。在我和他们周旋时,另一个工作人员进来了。   他看着我想了想才说:“你就是那个贺林山的家属吧?”   “对。”   “我今天早上在系统里看过了,他今天上午坐了飞往美国华盛顿的飞机,出国了。”   我脑袋一懵,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失忆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搞错人了。“不可能的!我们家现在出了些事情,他也有自己的医院要管理。不可能默不作声的出国的。”   那警察坐到电脑面前打开一个网站:“你记得你公公的身份证的吧?这名字有可能重名。但身份证号码可是独一无二的,你好好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他。”   我盯着那些资料看了很久。就连一个标点符号我都看得特清楚。   无论是名字还是身份证号,都和我公公的信息完全一致!   警察挥挥手说:“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案了啊!你公公不是三岁小孩,他没有被绑架也没有出意外,而是一个人去美国了,可能他是出差之类的吧。这属于你们家庭成员之间沟通的问题了。不在我们的管理范畴。”   从警局出来后,我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傻傻的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脑袋和耳朵里一直回响着警察的话。   我公公出国了?他一声不吭的、抛下家庭和医院。一个人出国了?   原本还想找他出出主意的,可他竟然害怕面对这一切,在整个家庭陷入最危难的时候,一走了之了?   我都不知道我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天色变黑、路灯亮起时我才突然惊醒。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陆沥打来的。   “沈珂。不是说好七点见面的,现在都快八点了。”他语气不善。   “哦……堵车。有点堵车,不过快到了。”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开了车匆匆的赶往酒店。   到了酒店后。报了陆沥的名字。服务员一听是总统套房,立马殷勤的把我带到电梯门口。   来到所在的楼层,我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最后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才鼓起勇气敲了门。   “叩叩叩……”   在敲第三下时,门突然就开了。   只看到穿着白衬衫的陆沥门一打开就往里面走进去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儿跟着走了进去。   陆沥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红酒。   他抬着酒杯对我示意:“88年的葡萄酒,味道挺纯正的,要不要尝一点儿?”   酒能误事,我现在只想和他冷静的先谈谈的,所以要保持大脑的清醒。   可刚要拒绝,他却把另一个高脚杯递到我手上:“喝吧,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我摇晃着高脚杯,然后停下来看着杯子说:“陆总,我不是不想给你面子,而是我需要保持冷静的大脑和你谈接下来的是事情。”   “谈自然是要谈的,但这酒度数很低,不可能醉的。你一直盯着酒杯里看,难道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杂志?怎么?难道你担心我会在酒里下毒吗?”   陆沥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有些紧张和尴尬了,找了个借口说:“陆总,你真是想多了,我只是纯粹的没胃口而已。”   他这才收回我手中的酒杯:“你要和我谈什么?”   我坐到他对面说:“我想陆总应该心知肚明我要和你谈什么,不过可能你做的坏事儿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就我问你答吧,贺家到底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儿,你竟然把贺家往死里逼?”   陆沥冷笑了一下:“贺家会那样,是自己作的,和我关系不大。”   “陆沥,我既然都开口问你了,那肯定是掌握了一定证据的。你到现在还和我打马虎眼,就太没意思了吧。”   陆沥依然冷笑:“你既然要问我,那就得拿出诚意来,连酒都不喝,诚意不足,我无可奉告。”   陆沥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要想从他这里问出点什么来,必须先喝酒。   我把牙一咬,心一横,拿起红酒瓶的瓶身,仰起头就喝了起来。   红酒入喉,伤的却是心。   但我还是憋着一鼓作气的喝完了,然后把酒瓶往他面前一放:“陆总,我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你还算满意吗?”   陆沥听了我的话却是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还行。”   他说着,调整了一下坐姿:“我听闻最近贺子华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处理好?你来找我,是需要我帮忙吧?”   ???我心里冷笑,贺子华出事,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陆沥了。而且他很可能就是幕后操纵者,现在却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还摆出一副好人的嘴脸,真是受不了了。   但我也不好发作,怎么着也得从他这里问出个大概来,我就故意迎合他的心理对他说:“确实是有些麻烦,不过人生总不会一直风调雨顺,目前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监狱那么小,他最几步就到头了,还怎么走?”陆沥见我要发火,才压低声音说:“所以你现在是想独挡大局?”   ???“怎么?陆总说这话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吗?我虽然手段没陆总高明,没你那么阴险狡诈,但好歹也算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难道我还不能管理公司?”   ???陆沥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坐到我身边。   因为离我很近,我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头,谁知道他的手指竟然或有或无地在我的腿上滑过去,我下意识地坐的离他远了一些,脸色不快。还不等我发作,陆沥自己站了起来对我说:“说了这么久的话,又喝了酒,嗓子该难受了,我倒杯水给你。”   ???“那怎么能行呢?”他起身去了酒店的厨房烧水,我盯着他的动作,就看到他准备热茶准备了许久。   在那一瞬间,我脑海里突然想起之前陈朵和赵彦在酒店对我下毒的事情,当时心里就提高了警惕。   水开后,他端着小茶壶过来,把茶叶放进被子里,又倒上水。   我把杯子推开了:“不麻烦了,我不想喝水。”   ???陆沥听了我这话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意思!沈珂,你这么防备,是真担心我给你下药啊!我们好歹同事了一场,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卑鄙龌龊的人?”   ???他说着给自己倒了喝杯水,仿佛是为了证明给我看一样,一连喝了四五杯水。我心里冷笑,就算你都喝完了,我也不会喝一口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身处贼窝,就得心存提防,免得惹上麻烦。   ???陆沥却突然话锋一转,又主动绕到了巨人的问题上:“谢长青应该和你说过,明天就是公司交接的日子,你现在来找我,应该也是要谈公司的事吧?”   ???“陆总,我看过合约了,那合约不假,签字也是真的,但我就好奇,你和贺家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趁火打劫呢?”   ???陆沥听了我的话,反而顿了一两秒,然后用一种捉摸不透地语气说:“当然是为了你了。”   我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他却眼神直露露的盯着我:“我当年可是对你动了真感情的,我也对你表白过,但是你拒绝我了。你还记得在你替贺子华挨了打住院后我和你说过的话吧?”   我摇头。   他继续说:“我说贺子华配不上你,我真想把他赶走,让他没办法和我抢你。”   陆沥竟然朝我靠了过来:“沈珂,我是认真的,可你当初却抛下我一走了之!于公,我是你老板,于私,我是你朋友吧,可你连一个招呼都没和我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他说着,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所以我因爱生恨,决定夺走贺子华所拥有的一切,让你看清楚谁才是值得你喜欢的男人!”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陆沥,你疯了么?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骗到我?侯昌明就是你安插在贺子华身边的人,要搞垮他是你认识我以前就计划的事情了,你别想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   陆沥冷肆的笑着说:“对,侯昌明的确是我安插的人。但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打消了要报复他的念头。我当时想,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那我肯定会爱屋及乌,不去伤害你前夫。所以沈珂,贺子华有今天的下场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我气得牙痒痒:“陆沥,你到底还算不算个男人?贺子华都被你害进警局了,你难道还不敢坦白你会陷害他的理由吗?”   ???陆沥没有再说话,只是靠着沙发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可是哪里不对我也说不清楚。只是随着时间分秒走动,慢慢地,我觉得自己身体的力气好像一读读地被抽离了,这种感觉竟然像是被人给下了药一眼,可是我看着杯子里满满的还冒着热气的水,可我明明没有喝下去一口水。   ???我明明没有……   ???似真似幻,梦境虚无,我已经分不清了。   ???当我陷入一片昏黑里,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天梯爬行,每上一层台阶,脚步都是轻飘飘的,步步都飘渺不真实。这一夜似乎比从前的每一晚都过得漫长,而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仍有一种错觉,好像我还陷在之前的梦境里,没有真正醒来。   ???因为一睁开眼睛不是熟悉的地方。   那酒店有很漂亮的顶灯,还有铺得很别致的地毯,家具也都是古色古香的灰色,可这里却完全不是酒店的装潢和摆设了。   ???我恍惚地坐了起来,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等我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情况的时候,脑子里如同打了一道晴天霹雳。我看了一眼被子里的自己的身体,不着寸缕!   ???怎么会这样?   ???昨天晚上,陆沥订好酒店房间让我去找他,然后我们聊了一些事情,但他没有正面回答我什么。中间我喝了红酒和一杯茶水,只后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几乎是怀着想死的心,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下面,总算是稍微放心了些。我应该没被人冒犯过,可我怎么会光着身子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聘礼   我快速在屋里搜索了一遍,收拾得干净整齐的房间里根本没有我的衣服。   我的手机呢?   我裹着被子在房里又找了一圈。最终在枕头底下找到了手机。但却被人关了机。   想到昨晚没回家,家里肯定给我打过电话。我连忙开了机,果真看到阿姨发了几条短信给我。   我直接回了过去,恰好是保姆接的。   “小沈啊,我昨晚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怎么都关机了?”   “昨晚去应酬。手机没电了,也忘了充。家里还好吧?”   “还行吧,就熠翔他们都找妈妈。而夫人可能是觉察到你们都不在家,有些闷闷不乐的。”   “那行,我待会儿会回来一趟,先这样了。”   挂完电话后。我立马找衣服,可是房间里还是没有!   我也不敢贸然出去,只好忍着怒气给陆沥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的愤怒就一下子爆发出来了,我攥紧电话。把每一个字都说得特别重:“陆沥,没想到你是那么卑鄙的男人!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听到陆沥很严肃的对旁边的人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你们继续”。然后听到他走路和关门的声音。   “你醒了?”陆沥的语气转换极大。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越是笑,我就越是怒,我攥紧被子,才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陆沥,我问你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又在哪里?最重要的是,我的衣服呢?被你弄去哪里了?”   陆沥笑着说:“沈珂,你一直追问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那不正说明你已经猜到些什么了吗?”   他的话让我的心一阵冰凉:“你别故意说些令人想入非非的话,是个男人,你就往直了说。”   “行。”他又轻笑几声,似乎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现在我们可以换个称呼了,因为我们的身份已经换了。”   我在他轻快的语气里,整个人都紧张得蜷缩成一团:“什么身份?你别无中生有。”   “我说的自然句句都是实话,昨晚我们睡了,男女之间该做的事儿,我们都做了。所以,你现在可以叫我老公。”   “你胡说八道!”我急得没了理智。   “沈珂,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拿来乱开玩笑呢?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完成公司收购后我就会回来陪你。你的衣服被我扔了,今晚回来我会给你买几声新衣服。对了,厨房里有吃的,饿的话你可以自己加热后再吃。”   “陆沥,你个王八蛋,你敢碰贺子华的公司试试!”   “沈珂,你的威胁真的很幼稚。我现在不仅碰了贺子华的公司,还碰了贺子华的女人,将来我还要做贺子华孩子的爸爸。”   “你疯了!你真是个疯子!”   他明快的笑了几声:“沈珂,我的确是疯了,因为爱情本来就会让人疯狂。我已经陷入了爱你的魔咒里,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清醒了,所以你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疼你们的。”   他说着,竟然还恶心的亲了我一口:“好了,美丽的夫人,一大早就生气,对身体可不好。我还有正事儿要办,你再睡会儿,或者看看电视吧。”   “陆沥,你他么的别恶心……不是,陆沥,你竟然挂我电话?”   我把手机拿下来一看,还真是被挂断了,我又打了过去,却是关机的。   对啊!今天是收购的日子,我竟然上了陆沥的道,被他困在某处的房子里了!   不过,收购这么大的事儿,傅遇怎么没打电话给我呢?   我翻开手机通讯录,结果才发现我所有的通讯录都被人删除了,只留了阿姨和陆沥的。   我又打开手机安全管家,看到陆沥阻止了所有没有陌生号码的来电和短信!   黑名单里,已经有很多电话和短信了!   这个陆沥,简直太狠了!   我在黑名单里,凭着记忆找到了傅遇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刚打过去,傅遇就接通了:“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知不知道我……”   “傅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这边有点状况,你先拖着,我马上来。”   “可是……”   “现在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等我到了再说!”   我挂了电话后,连忙给段燕打了电话,让她送套衣服来给我。   “什么情况?你没衣服穿?”   “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你先开车过来,我待会把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后,我裹着被子来到窗户边,想看看这里是哪里。   可是这周边的建筑,我竟然一点都不熟悉,而且四周还都是新楼盘。最后我还是想到了下载地图定位这个办法,才知道我是在哪里。   这里是东郊郊区,离市中心将近一小时的车程,若是被动的等段燕过来,那来回都是两小时,等那时候去公司,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这一切,原来早就是阴谋了!   他在水里下药,把我迷晕,然后把我带到郊区,还拿走我的衣服……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他知道我会阻止,所以把我遣开后,好拿下巨人。   但我肯定不会如他的意的!   我打开衣柜,好歹里面还有几身陆沥的衣服。我找了比较中性的衣服和裤子,匆忙换上后却发现连鞋子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在鞋柜里拿了一双码子很大的人字拖穿上出了门。虽然不伦不类,但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我坐上电梯后又给段燕打了个电话:“段燕,你不用过来了,你把全身要穿的东西买好后,把车停在巨人附近,待会帮我付车费,我再顺便换衣服。”   “全套?内衣也要?”   “都要,鞋子也买一双。”   “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真的很担心!”   我咬着牙说:“我被陆沥设计了!今天是他收购巨人的日子。”   “这个王八蛋!”段燕愤愤然的骂道:“以前我还觉得这陆沥挺温柔挺好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现在骂也没有用了!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到了,你快去买吧。”   出了电梯,我发现很多人都在看我,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低着头就走。好在运气还不错,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有辆出租车刚好有客人下车。   我连忙坐了上去:“师傅,我要去市中心的巨人公司,事情有点急,请你用最快的速度带我过去!”   师傅是个很年轻的小伙,他特稀奇的看着我说:“我刚才就注意到你了,看你的装扮还以为你是个娘娘腔呢,没想到是个美女啊!”   “我平时不这么穿的,是事出有因,遇到了些麻烦。”   “欧了!放心吧,我可是出租车界的奥特曼,会用最快的速度带你们去你们要去的地方的!”   这司机幽默的话语,缓解了我的部分紧张。但他的速度的确很快,而且他对路特别的熟悉,知道这种时候那个路段会堵车,总是能及时绕过堵车的路段。   40分钟,他就把我送到了巨人门口。   段燕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把我扶了钱后,我就跑着上了她的车。   段燕跟了进来:“我的天哪!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会以这身打扮出现?”   我提起购物袋:“所有的东西都齐了吧?”   “恩。”   “那就行,真是谢谢你了段燕,我知道你现在很好奇,但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先走了,改天在向你解释。”   我提着袋子冲进大楼,找了个洗手间迅速换好衣服,然后去了公司所在的楼层。   公司很安静,我起初还以为今天没有人来上班呢,可一进去就看到大家都在,但他们什么都没做,都很默契的往同一个地方看着。   我的高跟鞋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成了一声惊雷,一枚炸弹。所有的人都扭过头看着我。   段燕买的衣服有些小了,我拉了拉衣摆,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门一推开,所有的人都转过头看着我。   陆沥、谢长青、侯昌明都在,而对面的则是傅遇和公司的几个部门经理。   傅遇看到我来,立马站了起来,我坐到他旁边,用眼神暗示他淡定。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整理了流海,斜了一眼陆沥。   谢长青往沙发一靠:“沈总是吧?据说巨人现在所有的业务都是你在管?我们还以为你今天被吓到了不敢来了呢!”   “吓到?”我冷笑着说:“我为什么会被吓到?我又没有做亏心事!”   “哎哟喂!”谢长青夸张的揉着胸口说:“沈总好凶哦!我好怕哦!你说我以后走夜路,会不会撞到鬼哦!”   真是做作的令人作呕!   我刚想反击,陆沥却突然“恩”了一声:“老二,对嫂子要客气点。”   “嫂子?老大,都啥时候了,你还把贺子华当兄弟?”   “我的意思是……”   我预感到他要说什么,立马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笑了一下:“别害羞,早晚都得面对的。”   陆沥这话一出,大家都是纷纷把视线投向我,尤其是公司的几个同事和傅遇。   “陆沥,你别以为长着一张嘴巴就可以不负责任的乱说话!”   陆沥却不把我的话放耳里:“我会给你时间接受我,但是在这段时间,我还是会不遗余力的对你好。作为聘礼,我会保留巨人公司现有的名称,还会把公司60%的股份给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能对我多不客气   陆沥此话一出,震惊四座。众人纷纷看向我。   “陆总。做人得有底线,请你别一而再的欺负人。”你我当时又气又恼。咬着牙说:“那份合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心知肚明。所以我要请司法介入,在此期间我会冻结公司所有资产。”   “已经晚了,我们已经完成交接了。”谢长青从秘书手机拿过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竟然是公司的公章。   我立马看向身侧的傅遇:“我不是让你保管好它们的吗?怎么会到它们手里了?”   傅遇愤愤然:“侯昌明有锁公章的柜子钥匙……”   “侯昌明。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我当时急了,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往侯昌明身上泼去:“贺子华把你当兄弟才会那么信任你。而你却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帮着别人欺负他!像你这种小人。在电视剧里顶多是个小配角,第一集都演不完就要领盒饭那种。在游戏里就是那种攻击力很弱血又少的小怪,新手玩家随便打你几下都会死的小怪。但你以为你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吗?陆沥是个吸血鬼,你跟着他。要么被他把血吸完,要么在没有利用价值后就会被他抛弃!”   那水应该是有些烫的,泼在侯昌明脸上时。被泼到的地方都有些发红了。   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双手环胸坐着。不动声色。   我当时,更是火冒三丈,还想出手时。陆沥却站了起来。一把捉住了我的手。   “沈珂,用吸血鬼来形容我还真是贴切不过了,看来昨晚那疯狂的一夜,你还是有印象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行吧,你既然不愿意我说,那我就不说吧。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公司的名称我会保留,股份我也会转给你,以后这家公司就是你的了。但唯一不同的就是,巨人隶属于新景,我作为总公司的总裁,在合理范围内有权干涩巨人的事情。”   陆沥说完就对谢长青和侯昌明说:“走吧。”   谢长青一脸不解:“就这样走啦?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公司,就拱手送人了?”   陆沥看着我,微微一笑:“她不是外人,她将会是我的女人,你们的嫂子,所以以后对她尊重点。”   陆沥说完就走,侯昌明默默的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出去了。而谢长青则夸张的说:“嫂子啊!原谅我之前不恭的态度!我祝你和大哥百年好合,和和美美啊!”   谢长青说完也走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我当时身心和大脑都很混乱,眼睛盯着桌上纸质文件上“股权转让协议书”几个字,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那些经理小声的议论着,傅遇把他们支走后把门锁上,坐到我对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陆沥说的都是真的?”   我当时真的哭了:“你觉得是真的吗?”   “他出手那么阔绰,把60%的股份给了你,自己才持有40%,让你做最大的股东……”   “所以,就因为这个股份的事情,你就觉得我和陆沥真有一腿?”   傅遇面露难色:“我是想相信你,也觉得你不可能是那种朝三暮四、贪慕虚荣的女人,但是60%可是几个亿的数啊!若你和他真的没什么,他怎么可能拱手送你几个亿?”   我苦笑:“对,我也知道这个道理。要是别人告诉我,有个男人为了报复,竟然用钱制造假象,给了报复对象的女人几亿。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那我肯定不信。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但是两条腿的美女却数不胜数。所以女人再枪手,也不值几个亿吧?所以你相信了我也不怪你,但我担心的是,若贺子华知道了这些事儿,他会怎么看我?”   傅遇低头,长吁短叹:“你的意思是,陆沥这样,不过是演戏给贺子华看?”   “对,他就是想告诉贺子华,就算你无罪释放了,但出来后将会面临失去公司和女人的双重打击。”   “真是疯子!”傅遇暴怒的往茶几上捶了一拳:“他到底和贺总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啊,竟然这么狠!”   “我也不清楚,但我似乎是猜到了点什么。这件事以后我会慢慢调查,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我到底该不该接受这个职位和股份?”   我和傅遇聊了很多,傅遇也相信了我的清白的。他权衡了一番后说:“中国有句话说得好,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于贺总而言,这青山就是巨人,若是巨人彻底丢了,那他即使以后出来,可能也会受不了二次打击而郁郁寡为。所以我的想法时,我们可以接受,等以后贺总出来了,也好让他东山再起。”   “可是,若贺子华真的怀疑我和陆沥的关系,那怎么办?”   “你放心吧,现在是非常时期,除了接受他的提议,你还有更好的其他办法吗?”   我摇头:“是没有,可是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了。”   “没事儿,我相信你的人品,等贺总出来会,我会和他解释清楚的。”   “傅遇,谢谢你……”   “客气什么!”   ……   ……   最后,我决定接手巨人公司。   我当时想着,我一定要把公司做好做大,那样的话,等贺子华出狱时,他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公司收回去!   在傅遇的建议下,公司这次的人员做了大变动。那些不认真工作、每天有说不完的八卦的人都被辞退了,留下的都是一些忠心耿耿的员工。   我用最短的时间适应着新工作,之前看着贺子华每天上班就是喝喝茶水,签签字,玩玩电脑就下班,当时还觉得他很爽的。   可是现在担子全部压在我的肩上,我才知道那种悠闲其实是在牺牲了大把的美好时光后才得到的。   在这期间,杜兰和我也联系上了,她也看了新闻,很是担心。   “没事儿,都会过去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撑到他回来那一天,把公司原封不动的交到他手上。”   “可是,他肯定会误会的,毕竟那公司是陆沥的。”   “我也知道,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不过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你认不认识什么私家侦探之类的人物?”   杜兰一听,很夸张的叫了一声说:“你要找侦探做什么?莫非贺总还有什么秘密?”   “不是这样的,你到底认识不认识?”   杜兰叹气:“好啦,原本还想逗你玩玩的。不过你还真问对人了,我恰好认识一个做侦探的学弟,我把他的号码给你?”   “行。”   后来我和那个侦探联系上了,我是想让他调查一下我公公贺林山和陆家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会让陆家尤其是陆沥那么心狠手辣的想摧毁贺家的一切,更让我公公丢下一摊烂摊子就出国、远走他乡的。   那个侦探说他会立马投入工作,但可能需要多费些时间。   我开始三点一线的生活。家,公司,和律师事务所。   这天,我接到陈律师的电话,他说开庭时间已经订好了,下个月的6号,还有十一天。   “那么久?”   “这已经是我拖了熟人帮忙把时间提前的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不过最近能见他吗?”   “不能。”   听到律师这么说,我的心一阵阵的难受,但同时却又觉得大松了一口气儿。   若贺子华问起公司和家里的事,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不能见,虽然思念,但却免了撒谎的苦恼。   这段时间,陆沥一直没再找我,倒是省了我不少的烦恼。在我都快忘记他给我找的麻烦时,他竟然来公司了。   当时我正在办公,他一进来就把门锁上了。   他一来,我就觉得别扭心慌,我心里很反感但嘴上还是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陆总,什么大风把你吹过来了?”   他走到我面前说:“是一阵妖风把我吹过来的?”   “什么意思?”   “真没幽默感!”他有些无奈的说:“我是说,是你这个小妖精变了一阵风,把我吹过来的。”   陆沥这么一说,我彻底的板着一张脸了:“陆总,巨人现在虽然隶属于新景,但是巨人的人可是独立的个体。若你是无聊透顶,想通过调·戏女性、耍嘴皮子来消磨、打发时间,那慢走不送。”   我发现了一个事实,似乎我越是被他激怒,他就越是得意亢奋。我已经说得很不客气了,可他却很高兴的说:“我的确没什么事要说,但是我有事要做。”   他说着,暧昧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游走:“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也给贺子华做过秘书吧?我想当时你们俩在办公室,也没少做那些羞羞的事情吧?”   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陆沥脸上:“陆沥,你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我告诉你,再把我彻底惹毛之前,请你快点滚出去!”   陆沥没料到我会突然动手打他,他的脸上闪过瞬间的震怒,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露出一抹冷笑来:“你竟然打我?”   “我打你又怎么样?你一个男人,整天张着一张嘴胡说八道难道就可以吗?我警告你,你若再无中生有,我对你不客气!”   陆沥突然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把抱住了我,嘴也往我的脸上贴:“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对我多不客气!”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不了同归于尽   陆沥的力气很大,我虽然推搡着他。但他还是抱起我把我甩到了办公桌上。   我的后背使劲儿的砸在桌上。疼得眼冒金星。   我蜷着腿,用膝盖抵御着他的靠近:“陆沥。你别太过分!我再这样闹下去,我就叫了!”   可他一脸无所谓的笑:“尽管叫,不过都还没开始前·戏你就叫,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或者是贺子华当初没有满足好你,所以你饥渴难耐了?”   他说着就去解裤腰带:“放心吧。我会满足你对男人的所有渴望的,而且你不必压抑自己。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闹得人尽皆知最好,毕竟我已经做好了为你负责的准备。”   我当时急了。想抬腿踢他命门,可他却使劲儿的压着我的腿,令我根本无计可施。   他就像是看准了我不敢张扬的心态,所以才这般变本加厉。   其实我知道。公司早就盛传有关于我和陆沥的风言风语了。甚至有人说,贺子华之所以会杀人,也是因为我的关系。   我和赵彦的关系原本没多少人知道的。但是不知道是谁在论坛上发了一贴深挖我的帖子,几乎是把我所有的事迹都扒出来了。   虽然后来傅遇用钱联系论坛坛主把那帖子删除了。但是转帖到处满天飞,根本管不住。   所以大家都说我是红颜祸水,说我最毒妇人心。我在得到了贺子华后。还和前男友勾三搭四。导致贺子华妒火中烧错时杀人;而且还说贺子华杀人后,我又立马投进了陆沥的怀抱。   我被他们认定为毫无羞耻之心的女人,若我大声的求救,只怕传出去后会更被人误会。所以我只能咬着牙,控制着分贝说:“陆沥,我告诉你,你敢真碰我,我就和你拼命。”   陆沥可能以为我只是恐吓他,反而更快的把裤子褪去了。   办公桌上有一个钢化玻璃的烟灰缸,是之前贺子华使用的,我一直没舍得收起来。当他开始解我裤子的时候,我再也撑不住了,趁他没有防范时,拿起烟灰缸就砸到了他的头上。   我把所有的新仇旧恨都算计到他头上,所以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砸的!   烟灰缸恰好砸在他的侧脸,打在右耳和脑袋上。   我用力过度,烟灰缸一甩出去手就拿不住了,在烟灰缸落地的瞬间,他的脑袋也开始往外冒血。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身上,陆沥的脸色瞬间煞白:“沈珂……你……你竟……竟然真的……打我……”   他说完这些话,便摇摇晃晃的站到桌旁,一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我懵了!   他该不会被我打死了吧?我只是想教训他,让他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可我没想过要打死他啊!   杀人是需要偿命的,若我真的杀人了,那孩子怎么办?贺子华怎么办?公司怎么办?   我慌乱的从办公桌上下来,冲出去叫了傅遇。   “傅遇,你……你快进来!”   傅遇一进屋,看到陆沥没穿裤子的样子,向来温和的脸上迅速蓄起一股暴怒。他冲上去对着陆沥的屁股就踢了一脚。   “你个王八羔子,竟然敢欺负我们沈总,老子把你打死喂狗!”   我连忙拦住他:“傅遇,像他这种人渣的确该死,可是如果他真死了那我可跑不了责任。等他好了以后我们在慢慢收拾,你还是快点把他的裤子穿好,我已经打了120了,估计马上就到!”   看得出来傅遇很恼火,但他最终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我为了避嫌,就没跟着去医院,让傅遇跟着去了。   在等傅遇打电话过来的期间,我胡思乱想了很多,根本没有心思工作,最后干脆写起了遗书。   刚写到动容处时,傅遇给我来了电话。   我接电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傅…傅遇,什么情况?”   “死不了,你放心吧。”   “真的吗?那……”   傅遇打断我:“待会儿回公司再谈吧。”   之前救护车来抬走陆沥的时候,那些员工就偷偷议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当时真的很着急,若被员工误以为我是这么随便的女人,那我不仅对不起贺子华,更对不起我所在的这个职位。   我胡思乱想了很多,不到半小时,傅遇总算回来了。   傅遇进办公室就把门关上了,他的脸色很难看:“沈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你看到的那样,他想欺负我,我反抗……但出手有些重了……”   没想到傅遇却说:“不重,按理来说应该把他往死里打才对。但是重点是,他既然表现出要欺负你的态度来,那你完全可以求救,我就在外面,你一叫我根本就阻止的。”   “办公室门被他反锁了……”   “我有备用钥匙。”   “我也想过要求救,但是傅遇,你也知道的,现在公司关于我和陆沥的风言风语有很多,他们都认为是我踹了贺子华后上位的。若让他们知道了陆沥想对我做什么,他们肯定会觉得是我水性杨花的女人。”   “万一他今天得逞了,你难道也选择默不作声吗?”   我摇头,但是脑袋里却回想起那夜记忆断片的事情。虽然我觉得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但是因为无法确定,心里始终是慎得慌。   傅遇叫了我好几声才把我从回忆里叫回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傅遇有些无语的说:“他就是吃准了你这种心态,所以才敢为所欲为,若不给他点教训尝尝,他只会变本加厉的。”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放心吧,我就算和他同归于尽,也会保证自己的清白。如果我不幸被玷污,那我以死谢罪就成了。”   傅遇摊摊手:“我不是这种意思,我只是担心贺总。我跟了贺总这么几年,他的性格脾气我了解得很。等他出来后,若是知道陆沥不仅夺走了他的公司,还抢走了他的女人,那他在自尊心遭到蹂躏后,很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出来。”   傅遇的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我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为贺子华着想,心里也是觉得欣慰得很。“现在的我是在帮他守护住公司,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和陆沥打过电话,总公司的人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那一场流了血的打·斗,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其他的人一概不知。看到陆沥没有追究我的责任,我终究还是松了口气儿。   这天是周末,但我没有时间放松,连续加了一周的班后,才把周日下午控出来,打算带孩子们出门走走。   我和阿姨带着两个孩子去电影院看了新上映的动画电影。   电影院我很少来,但几乎每一次都是和贺子华一起来的。最近的一次,就是回国的那天,我和他带着熠翔,也是来看动漫。   影厅的同一个,但变了的是动漫内容和陪同观影的人……看着坐在一旁很兴奋的熠翔和贺媛,我忍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记得上次看电影,我一直冲着贺子华傻笑,而这一次,我看着大银幕的小动物们,想着贺子华的脸……   看到一半,手机震动,是段燕打来的,我便去外面接了电话。   “段燕,有事儿?”   “今天没加班啊?”   “没有,我带孩子出来看电影,你呢?”   “我闲人一个,无事可做,恰好也在附近。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我过来电影院找你吧。”   段燕这样说,那肯定是有事儿要找我谈了,我让她来电影院旁边的咖啡厅等我。   我进去和阿姨说了一声,让她看完后给我打电话,我们在门口汇合。   我到咖啡厅时,段燕已经在等我了。   我进门时她并没有注意到我,低着头用吸管搅拌着咖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桌子,说了声“嗨”,她竟然夸张的跳了起来。看清是我后,拍着胸口说:“你真是吓死我了!”   “在想什么,那么专注?”我坐到她对面。   “没想什么,就是有点烦。”   “烦什么了?”   这时的她,下意识的去摆弄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是唐旻安的求婚戒指。我看到这个举动,就怀疑他们可能是吵架了之类的,便试探的问了一句:“大周末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唐旻安没陪你吗?”   她抿了抿唇,“恩”了一声:“没有……”   缓了一阵子后,才又说了句:“不过他以后也不会陪我了……”   我果然猜中了!   但我没表露出惊讶来,很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说:“吵架了?离家出走了?不过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事,你也别想不开。说不定你晚上一回去,他就消气了,还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给你呢。”   段燕却不认可我的话,反而是摇着头说:“不可能了,我们已经把婚礼取消了。”   我震惊发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我们刚才把酒席和婚纱退了后,分道扬镳了……”   “玩真的?是谁提出要取消的?”   “是我。”她说到这,眼睛就流出一滴眼泪来。   “那……那理由呢?”   “不爱我,这个理由足够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开庭   我能感觉到段燕说这句话时的伤感情愫,但我却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由来。   “小燕子。你们都要结婚了。怎么还在纠结爱不爱的问题呢?新人在准备结婚的过程中,的确会发生争执。甚至会有比较激烈的冲突,但闹到要悔婚就有些严重了。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和你们的联系较少,所以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只能劝你们一句,凡事儿三思而后行。若你对他没感情了,那这婚不结也罢。可你明明就是一副受伤至深的模样,说明你根本没有放下。”   段燕冷笑了一声:“我是没有放下。可是我如果嫁给他,只会更痛苦。”   “到底怎么了?”   段燕揉了揉脸,眼睛里的雾气被揉散了。“他有别的女人了。”   “别的女人?不可能吧?”   “是真的,昨天半夜我口渴起来喝水。结果看到他的手机一直有信息进来,我原本是想调静音的,可一拿起来就看到很暧昧的话语。我翻看了他们的所有记录。原来他们已经暧昧好一阵子了……”沈珂说到这儿,有些突兀的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她的眼睛里一下子滚出豆大的泪水。   我连忙坐到她旁边去,安慰着她:“或许是误会呢,唐旻安应该不是那种轻浮的男人。”   “我也不相信他会是那样的男人。可是我亲眼看到他们老公、老婆的互相称呼了。我若再骗自己,那我就是缺心眼了!”   “所以你今早摊牌了?”   “对,但更可气的是他很保护那个女人,竟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今天取消完所有和结婚有关的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就开车走了。”   段燕说到这把戒指取了下来:“但我竟然忘记把这东西还给他了,我现在不想见他,你能帮个忙还给他吗?”   “若你不想见他,那我肯定可以帮你还。不过难道你不打算再见见他,如果这是误会,那……”   “沈珂,你别说了。”段燕打断我:“我和他纠纠缠缠好几年,都没能修成正果,说明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其实我当时回国后,就感觉两个人之间,少了一种东西,当时我对结婚的事情就有些犹豫了。但是后来,贺子华找到我,说希望我们能把婚礼提前,因为他和你说过我们要提前结婚的事情。”   我瞪大眼睛:“当时我和他打完电话后,我就觉得奇怪,就打给你和唐旻安,但你们两个的电话都是通话中啊。”   “对,当时是他打给我们的,不过为了不被你揭穿谎言,他用手机打给唐旻安,用座机打给我,所以就都在通话中了。”段燕笑得特别苦涩:“当时贺子华几乎是求我们把婚礼提前,他说他太想念你和孩子了,想用这个美丽的谎言把你骗回来。当时我是真的被贺子华感动了的,所以就说服唐旻安,把婚期提前了。”   她说到这儿,言语间又有掩饰不住的伤感:“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即使婚期提前,没有缘走到一起的人,终归还是要以分手告终的。”   我当时想了很多。   当时若不是贺子华骗了我,那我肯定不会回国。我不回国,就不会发现贺子敏的秘密,更不会告诉贺子华,那杀人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都到这个时候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把段燕递到我面前的戒指又推回到她面前:“段燕,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如果出面,那事情就会变得复杂了。你们现在刚吵过架,都需要一个缓冲器和冷静期,等双方都足够冷静后,你们在好好谈谈。到时候再考虑这枚戒指是还他还是继续戴着。”   “还有,我也很感激你当初同意贺子华把婚期提前的事情……”   段燕拍拍我的肩:“谢什么,其实这段时间我都很自责,觉得若不是我要结婚,那你就不会回来,那现在也不必收拾这烂摊子。”   “没事儿,我承受得住!不过再过几天就要开庭了,说实话我还挺紧张的,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没事儿,反正贺子华也没杀人,肯定会无罪释放的。”   “可是即使如此,那也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贺子敏很可能会入狱……”   段燕摇头叹气:“真是造化弄人,我们这群凡夫俗子,真是避无可避啊!”   等待开庭的日子是很难熬的,可是真的快要临近时,却又很紧张,总觉得证据方面可能会有问题,想争取更多的时间。   在开庭的前一晚,我和陈律师见过面,他说基本没问题了,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能证明贺子华的无罪的,而且他所收集的证据,也能证明贺子敏是个受害者,他会尽量把她的刑罚降低的。   陈律师的话像颗定心丸,但只可惜药效太短,我才放松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整个夜里都彻底睡眠,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我在段燕和杜兰、傅遇的陪同下,来到了法院。我站在法庭上看着不远处的贺子华,心里一下子就涌上一股酸楚,眼泪总是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掉。   双方的律师在法庭之上唇枪舌战,赵彦父母聘请的律师拿出许多证据证明贺子华兄妹是蓄意杀人,尤其是那狗血的三角恋,已经成了最大的把柄了。   而陈律师也列出我们的证据和条件,最后还申请传唤证人。   贺子华和贺子敏站在被告人的席位上,他们两个都没往我们的方向看,一直抬着头不知道是看向前面的某处。   我多么渴望他能看我一眼,然而他始终没回头。   当我听到要传唤人证时,一颗心就像麻花一样,打成了无数的小结,紧张得感觉都快不能呼吸了。   陈律师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暗示我放心,但不知怎的,我的一颗心就是乱的很,完全静不下来。   证人是单独传唤的。   第一个证人是个毛头小伙,刚满18岁,他一到证人席就翻了所有的口供。   “我当时喝了点啤酒,但是根本没醉,他们当时和赵彦在吵架,然后女的就拿出刀子往赵彦身上插去,而赵彦当时并没有死,可男的却把赵彦往里推,然后整个刀面都插·进了他的身体。”   证人的证言,和之前的口供完全不一样!陈律师也有些慌了,让他别撒谎,不然欺瞒法庭是犯罪的。   可证人坚称自己说的全部属实。   法官问证人,为何现在的证词和之前在警局做的口供完全不一样。结果那个证人却看着陈律师说:“我们经济条件比较差,当时陈律师说要给我们钱,所以我们为了钱才……”   这是典型的栽赃陷害,我能看出陈律师的慌乱,但是整个法庭已经乱开了锅,法官维护了秩序之后,才恢复正常。接着又召唤了几个证人,他们的说辞竟然出奇的一致,都说杀了赵彦是他们兄妹合谋的,之前都是贪财收了陈律师的钱,才改口供的。   当我看到贺子华绝望的眼神时,我心疼得无以复加。我当时真想冲上去让那些证人别昧着良心说话,但被段燕和杜兰拉着了。   但陈律师毕竟是专业的,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很快冷静下来,说这些证人是在无中生有,他从来和证人没有金钱上的往来。   法官让证人出示证据,但他们说是收的现金,没有转账记录也没有录音,钱又都花出去了,所以无法提供证据。   出了这一茬,法官最后宣布改日再判,先休庭。在这期间,陈律师得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他将无法继续担任本案的律师,还要受到相关的处罚。   看到贺子华又被带走时,我的心难受得紧,我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去想看看贺子华,可他警察却拦住了我。   贺子华和贺子敏很快就被带走了,而我只好抓住一个证人说:”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你把法庭当做什么地方了,是你想胡说八道就能胡说八道的吗?我告诉你,你们现在是在作伪证,我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你们是在撒谎,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都还没发泄够,几个警察直接过来把我拉走了。”这位女士,请你安静的离开。“   我被杜兰和段燕拖拽着离开法院,当时我哭得特别凄惨,事后回想都觉得有点不雅观。但那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刚到法院外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车子。   那车子,是陆沥的。   陆沥?他怎么会在这儿?对了,他肯定会在,他的目的不就是让贺家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么?那那些证人翻供,是不是他指使的?   当下我擦了擦泪,直接拨通了陆沥的电话。   ”是你做的吗?“   ”什么?“   ”你别装傻了,供词!“   陆沥笑了一下:”我说过,我有几百种让他一辈子关在监狱的办法。“   ”你以为我会信么?“我恶狠狠的说。   ”你可以不信,可以等着看结果。“陆沥很得意的说:”当然了,他能不能出来,也取决于你的表现,若你想救他,那今晚来我家,当然,你必须保证不准再对我动手,不然我敢保证,他会被判死·刑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只手遮天   “陆沥,你真以为自己是王法。可以无法无天了你真以为凭着你的权势。就能一手遮天、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我压着声音,像头愤怒的狮子一样。低声发问。   陆沥很张狂的笑着说:“我无法一手遮天,但要遮你们的天,却是易如反掌。”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几分钟后发了一个地址给我。   杜兰和段燕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到底什么情况”   “陆沥的电话。”我说着把手机装进包里,不想让他妈看到那条短信。以免越说越乱,越说越错。   杜兰一脸气愤:“这个陆沥到底是要怎么样难道贺家挖了他家祖坟了。他竟然这么的把人赶尽杀绝”   段燕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示意她有话就直说。像这样吞吞吐吐的,反而弄得我更心慌。   段燕叹了声气儿:“其实我也是之前听唐旻安说过,这个陆沥家是很有背景的。”   杜兰不服:“有背景就了不起啊我还是国家的接班人和建设者呢”   “幼稚”段燕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陆沥的爸爸这一边,几乎所有的亲戚都是身居要职。咱们这平常百姓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但是陆沥这么咄咄逼人,说明他和贺家的确有深仇大恨,或者说他有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到。要想打动别人。首先就得了解他的需求,然后投其所好。你和陆沥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也不是办法,你干脆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聊聊,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杜兰一听。更没好气的说:“我看幼稚的人是你吧这陆沥对沈珂的想法。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你现在让沈珂去找他,那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现在救人要紧,适当的时候,为了心爱的人做出一点牺牲是很有必要的”段燕坚持自己的看法,挺大声的说。   “那你的意思是,要让沈珂出卖身体去换贺子华出来了贺子华本来就没杀人,大不了咱们往更高的法院告上去啊”   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坚持自己的观点据理力争。虽然她们是为我好,但是我现在真的只想静一静。   “行了,你们别吵了,我现在想回家一趟陪陪孩子,就不和你们吃饭了。”我说着把她们俩的手拉起来,让她们互相拉着:“至于你们俩呢,就约着一起去吃点好吃的吧。”   “你你真要回家啊”杜兰似乎担心我去找陆沥,所以说:“我上午还和我那个侦探朋友通过电话,他说他已经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了,过不了多久就能查出贺家和陆家的关系,所以你可别一时冲动,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强撑着笑揉了揉杜兰的脸:“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我开车回到家,阿姨立马迎了出来,问我情况怎么样了。   我勉强笑笑:“出了些状况。”   阿姨拍着腿叹气:“这挨千刀的,怎么就像只狠毒的狼一样,咬着贺家不放手呢”   我想到了什么,便问:“阿姨,你在贺家做了很久的工,没有听说和陆家有过什么过节吗”   阿姨转了几下眼睛,然后长着嘴巴拍了拍手:“你看我这记性,要不是你现在提起来,我还真忘记那件事儿了。”   “什么事儿”   阿姨四下看看,见没人才凑到我耳边说:“大概是20多年前的一个冬天晚上吧,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来家里。当时夫人把我支出去买菜了,等我买菜回来,那个女人和孩子都走了。我当时以为是远方亲戚,但自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夫人和院长就开始冷战,差不多一年多才慢慢恢复了关系。”   阿姨的话让我脑海里迅速勾勒出一个狗血的桥段:“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好像是女孩吧,我就记得那孩子的皮肤比嫩豆腐还要白,眼睛又大又有神。”   我失望的“哦”了一声。原本还觉得陆沥有可能是贺子华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既然是女孩的话,那说明是我想错了。   “哎呀,反正这事儿啊,急不得,你也别乱想了,还是先去吃饭吧,身体要紧。”阿姨很心疼的看着我说:“你上辈子肯定也是欠了贺家什么,所以这辈子才是来还债的。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明问题更大,所以你赶紧的吃”   阿姨见我不动,还把孩子们叫进来:“熠翔,你们盯着你妈吃饭,要是她吃不完这鸡蛋羹,那咱们就羞羞她”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盯着我,弄得我特别被动,我只能硬着头皮强塞,可没吃多少,胃里就一阵翻腾,然后跑进洗手间全吐了。   阿姨帮我捶背,然后让我去看医生。   我说晚点再去,我先去看看婆婆。   我进去时,她正盯着窗外发呆,我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到,直到我走到她旁边拍了拍她,她才回过神来。   我看出他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于是问她:“妈,你想去外面走走吗”   她的眼里迅速燃起了意思光芒,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真的可以吗”   “当然。”   她点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我把她抱上轮椅,她现在实在是太瘦了,那么大的一个人,抱起来却还没熠翔重的感觉。我抱着她时,还感觉她全身都是骨头,很担心一不小心就把她碰坏了。   把她放在轮椅上后,我又找来毯子和帽子,把她裹严实了才推到院子的树荫下。   两个孩子在草地上嬉戏,婆婆目光祥和的看着他们,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可却给人一种快要到黄昏的苍凉之感。   孩子们在玩球,球被他们扔到了花坛里面,他们去捡球时婆婆突然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我下意识的就否认:“没有,只是他们比较忙,所以最近”   婆婆突然说:“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他们出事了,昨天来家里看病的医生告诉我了”   我一听,心里就有一股火,明明已经告诉过医生别透露,可他还说,这不是刺激她吗   婆婆说话的声音很小,又说得慢,感觉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   “孩子,你别怪医生,他也是看我可怜,才会说的”她说着伸出手来,示意我拉她。   她瘦骨嶙嶙的手握住了我的,微微用力,把我的手都咯得生疼:“孩子,我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如果可以,请你在我临死前把他们找回来我想在闭上眼之前,再看他们一眼” .fu..   她说着,眼泪就滴在了我手上。我连忙说:“妈,你肯定会好起来的,你别那么悲观”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很可能睡一觉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当年是多么的飞扬跋扈啊当年为了反对我和贺子华在一起,也没少用狠招。可如今看着她变得这么无助可怜,我的心却更难受。   我红着眼说:“你放心吧,我会尽力把他们带回来的。”   我说这句话时心是虚的,但是我还是决定放手一搏了   我换了身微微暴露但又不算太露的衣服,还化了个淡妆,再次站在了陆沥家的别墅门口。   陆沥穿着家居服来开门,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很多欲望。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答应你   陆沥好像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没穿衣服。只在腰间系着一个白毛巾。   我避之不及,想转身时却被他拦住了。   “快点进来”他的语气很冷淡。夹杂着不耐烦地情绪。   我抵着门不想让他关上:“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陆沥抿嘴一笑:“沈珂,这里是我家,想怎么穿是我的自由。你若觉得不妥,在进门之前都可以离开;但若想求我办事,那就得拿出求人的态度来。调控好自己的情绪。我上次被你打得耳膜穿孔,我就大人大量没追究。但你若再对我使用暴力,那我不介意以暴制暴。”   他说着抬了抬下巴。指着门外说:“这是我最后给你机会了,你自己考虑吧,我没强求你留下。若要走,记得帮我关上门。”   他说完就进屋了。我站在门口犹豫徘徊。   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最糟糕的结果了。   当时一心想救贺子华出来,减低贺子敏的刑责。完成婆婆临死前的心愿,所以当时是完全豁出去了的。   可是现在站在门边。我却后悔了。   我好歹是个当妈的女人了,男人对女人的那点企图心我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我太了解贺子华,也了解我自己。只要我今天踏出这一步。那我们就永远回不去了。   可是忠贞和自由、清白比起来,到底哪一个最重要呢若陪他睡一晚,就能换回贺子华的自由,那也不亏吧   只要贺子华能出来,那即使我无法陪在他身边,能知道他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好好的生活着,不也足够了吗   自私的爱是非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哪怕伤痕累累苟延残喘;无私的爱才是只要你过得好,我可以静静远观不打扰   何况我们还有个儿子,出于孩子的角度考虑,我不想让别人说他有一个杀人犯的爸爸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我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每挪一步,全身的神经都被使劲儿的拉扯着,疼痛难耐。   我的心,就好像是开得正好的花朵,突然被人为的采摘、撕毁了,然后在太阳下曝晒、迅速枯萎一般。没人知道我疼,因为我不能也不敢发出声音,心脏和身体都疼得无以复加。   陆沥躺在卧室的床上玩手机,我站在卧室门口,听到自己用特别冷淡空乏的声音说:“陆先生,我们谈谈吧。”   他连眼都没抬,继续盯着手机说:“进来吧。”   我无声的挣扎着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他玩着手机,看到有趣的东西还大笑了起来。他笑着笑着一下子就收住笑声,不悦的说:“杵在哪儿干什么,坐过来。”   他说着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我坐那儿。   我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但没有坐在他的腿上,而是坐到他的旁边,扭头看他。   “陆先生,是不是陪你睡一晚,你就绕了我们。”   陆沥很冷漠的盯着我看,可他盯着盯着就大笑起来。还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玩味儿的说:“有趣真是有趣你怎么还是那么的天真呢你真以为你魅力大到我睡你一次就能满足你所有要求的程度了吗”   陆沥的话,极尽刺耳,令我极尽恼怒:“那你到底要怎样”   他用食指把我的下巴抬得更高了些:“我对心里藏着别的男人的女人硬不起来,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强迫你。”   陆沥的话,让我大松一口气儿。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的气堵在半中央,差点没憋死我。   “想要我救贺子华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和我结婚。”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多希望他是开玩笑,可他却一脸认真之色。   “陆沥,你疯了吗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陆沥笑笑:“我没疯,相反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你既然对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没兴趣,那何必自虐的把我娶回家呢”   陆沥很得意的笑着:“因为在我自虐的同时,贺子华会承受更多的痛苦。我掠夺走属于他的一切,包括对男人来说最重要的事业和女人,我只是想想,就觉得很爽”   “可是你们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   陆沥收起笑容,变得十分严肃:“你没有必要知道原因,反正你只要做出选择就行了。你的选择直接关乎着贺子华的命运,所以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陆沥说着很邪肆的笑了一下:“当然,我手里还有很多证据没有交出来。但那些证据有能证明他清白的,也有能置他于死地的,所以沈珂,你可得好好选选你做好决定后再联系我吧,我要休息了,出去记得锁门。”   陆沥说着便关了灯,盖着被子睡着了。   我站在黑暗的房间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忍住没问,默默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给私家侦探打了电话,但是却无人接听,看来他还是没有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我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有救护车停在那儿。我的眼皮当时就跳了几下,觉得情况不妙。   我连忙把车停在路边,刚下车就看到工作人员抬着我婆婆跑出来。   阿姨也跟在身后,我连忙问是什么回事儿。   “你可算回来了,我打了好多电话给你你都没接。夫人突然咳血,然后就休克了”   “那孩子们呢”   “陈姐带着。”   陈姐是家里的另一个保姆,我想了想说:“医院我去就行,你还是回去照顾孩子吧。他们现在已经很没有安全感了,若是半夜醒来发现连你都不在,可能会大哭。”   “可是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阿姨也是一脸纠结。   “应该没问题,忙不过来我会叫朋友帮忙”   我跟着坐上救护车,在路上医生做了急救处理,但是我婆婆的呼吸和脉搏依然是时有时无的。   我在一旁看着这惊心动魄的画面,眼泪一度流的止不住。   到了医院,婆婆直接进了急救室,无数的医生进进出出,每次医生出来我想问问情况,但是却又丧失了勇气什么都不敢问。   我真怕婆婆挺不过去,若是这样,那我不仅没满足婆婆的心愿,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子华了   抢救了将近两小时,那些医生总算笑嘻嘻的出来了。   我的腿因为过度紧张,已经彻底麻木了。我强撑着站起来,想走过去问问情况,可腿太不灵活了,竟然自己把自己绊倒,摔在了地上。   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连忙把我扶了起来:“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可是我妈怎么样了”我问完就盯着他的眼睛看,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在他用言语回答之前,我想先看看他的神色。   他的眼睛圆圆的,很有神,在我问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眨了好几下。“你放心吧,挺过去了。但是她的状况很糟,估计没有多少日子了,你要做好准备。这样吧,最近还是住院观察治疗,这样好歹也能减轻她的痛苦。”   “谢谢谢谢”我太激动太紧张了,当时没有多想,竟然直接就拉住了他的手,连声表示感谢。   我婆婆直接转进了加护病房,我们所在的医院是公立的肿瘤医院,所有患者都是肿瘤病人。   医学无论有多发达,但仍有许多癌症问题无法攻克。这个医院的患者都是陷入绝望的病人,所以整个医院都是死气沉沉的,给人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   我坐在婆婆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总害怕一眨眼的功夫,可能又会出什么意外。   她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我是知道的,这人只要不能吃进东西,那生命完结的过程将会缩短很多。   天快亮时,原本睡着的婆婆呼吸突然又快了起来,心电监护仪的数值也飚得很高。   又是一番为时很久的抢救,好在抢救回来了。   但是一晚上遭遇了两次急救情况,我已经被吓怕了。婆婆第二次被抢救回来后还陷入了昏迷,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贺子华和贺子敏的名字,看来她是很放不下他们的。 .fu..   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婆婆很可能随时生命终止,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若让婆婆抱憾终生,那我会遭受良心的谴责,一辈子不得安宁的。   同样,若是贺子华无法见他妈妈的最后一面,他也会留遗憾的。   现实总是在逼人做选择,其实我们在很多时候已经连选择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最终还是给陆沥发了短信:“结婚吧,但你得在两天内把贺子华弄出来。”   发完短信时我特意看了一下时间,07:24。   很平常的一个时间,可却让我觉得很心痛。自这以后,我将不能站在贺子华身边了,甚至会站在他的对立面,被他当做敌人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沥回复过来的信息。   ☆、<>第一百一十九章 婚了昏了   “把地址给我,9点我来接你。”   很简单的几个字。我却看了好一阵子。   每读一遍。痛就更深一点,宛如入木三分。   我把地址发给了陆沥。又给阿姨打了电话。阿姨说孩子很乖,还没醒呢。   “那行,他们醒后你带他们吃早餐就行。我今天也有事要忙,医院这边我让陈阿姨过来照顾一下,你在家带好两个孩子就行。”   “好的。不过夫人怎么样了”   “算是抢救过来了,但是情况也不是那么的乐观。”   阿姨仿佛松了口气儿。一直重复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陈阿姨来后,我交代了一些基本事项就回了趟家。   简单的换洗后。我带上证件来到小区旁边的超市等陆沥。我刚到没多久,陆沥就来了。   我认得他的车牌号,远远的看到他的车开过来时,可能是做贼心虚吧。我怕被人看到,所以冲他挥了挥手,车子还没停稳我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陆沥看着我很满意的笑了:“表现不错。”   我笑也尴尬。不笑也尴尬,抬手摸了摸鼻尖:“快走吧。”   “好的。夫人。”陆沥声音明快的说着,哼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歌曲发动车子。   是天气明媚的春末夏初,风很清爽的从摇下的窗户里吹进来。四溢的花香也会飘进车里。身旁的男人也心情不错的哼唱着歌曲。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可我的心情却是视死如归的。   等红灯时,陆沥扭头看我:“我刚才叫你夫人,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给,太不给面子了。”   我扭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陆沥,请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自然。”他微微点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拿结婚证甩在贺子华面前了,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陆沥对贺子华的恨我早已领教,但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还是会觉得又闷又疼又难受。   但我直接无视了,继续看着窗外的高楼和树木。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民政局。   这个地方我可不陌生,我之前和贺子华已经来过两次了。一次结婚,一次离婚,每一次都是突然状况,完全没在预期之内。   我一直以为我第三次来这个地方会是和贺子华复婚,但造化弄人,没想到我再次来这里,却是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而这个男人,还与贺子华的幸福息息相关。   所有的流程我都特别熟悉,填表、体检、照相,一切都特别顺利,不到半小时,工作人员已经在制作我们的结婚证了。   当我看到工作人员要盖印章时,我的心和脑袋都抽了一下:“等等”   我这句话是无意识的说出来的,等说出来时我才意识到周围的人诧异的目光,尤其是陆沥和工作人员,更是困惑不解的看着我。   “你们还没考虑好”工作人员顿了顿,看向我们。   陆沥似乎有些没面子,面露不悦的看着我:“你是在玩弄我还是在玩弄他人”   他把“他人”两字说得特别重,仿佛在暗示我此举意味着什么。   我有些仓皇的四处看着,继而说:“盖吧,我们是自愿结婚的,所以有点紧张而已。”   工作人员笑笑说:“能理解,没事儿的。”然后她把盖好章的结婚证递给我们:“这东西可要好好保管,以后还有很多有用的地方。”   这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就像会烫手一样,把我的手心灼得特别疼。   我微微用力,真心想把结婚证捏成一团,甚至是撕得粉碎。   陆沥看穿了我的意图,一把捉住我的手说:“这证以后还有很多用处,可得好好保管。我知道你嫁给我不是心甘情愿的,但你若真要撕了这证才能解气,那我也不拦你。只是没了这证,那可是连离婚都离不了的。”   我一听,觉得有戏,声音都清亮了许多:“你的意思是,你会和我离婚”   陆沥露出一脸灿笑:“很高兴”   我当然高兴,我高兴得都好像要飞起来了,但我还是控制住这种情绪,故作淡定的说:“还行。”   他微微耸肩:“即使你高兴也没用,因为我只是打个比喻罢了。”   我当时的心情,真是比烟花还要寂寞   出了民政局,陆沥示意我上他的车,我摆摆手说:“我有事就不坐你的车了,但你得记住你说的话,两天之内把贺子华弄出来”   “当然,我已经让谢长青把证据送给贺子华的辩护律师了,如果没猜错,明天就是继续开庭的日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陆沥说着拉起我的手:“夫人,我答应你的我会坐到。虽然你很厌倦我,但今天好歹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怎么也得庆祝一下,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溜了。”   陆沥说这种话的时候,还真是特别的招人讨厌。但为了贺子华,我只能勉强微笑应对。“不是我不想陪你庆祝,而是我家里、公司都一团糟,我必须得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可是我已经通知了我的朋友们我结婚的事情了,他们正等着见你真容呢”陆沥说着把手机递到我眼前。   几分钟前,他竟然把结婚证的照片发到了微信朋友圈,短短几分钟,已经有好多人留言了,而且都是很默契的嚷着请客吃饭。   “沈珂,即使是假夫妻,那也得做到互相尊重。你今天不陪我去应酬,那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你若真扫了我的面子,那我还真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陆沥是笑着说这番话的,可是威胁的意味更浓了。   我最后只好违心同意。   我感觉我就像是一头牛,而陆沥则是在我的鼻子上打了个洞的人。他在我的鼻眼上穿了根很粗的绳子,只要他一扯那绳子,我就会很疼,然后朝他所说的方向走。   可是只要贺子华能安然无恙的脱身,我所承受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沥的朋友们,把吃饭的地点订在了一家豪华大饭店里。   那包间很大,有吃饭的圆形桌椅,还有沙发和ktv的设备,我进去时已经有人在唱歌了。   我认识的几个人也都在。   谢长青、陈朵和侯昌明。   谢长青是个猴儿精的人,陆沥率先走进包间,他一看到陆沥进去就说:“各位各位,今天的大boss来啦为了恭喜老大结婚,我现在就为他和嫂子高歌一曲,歌名就叫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听到陈朵立马说:“你到底是什么年代来的人啊,挑歌能挑得再没品儿一点吗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肯定是要让老大和大嫂来一曲最近很流行的今天你要嫁给我啦”   在我犹豫要怎么进去时,陆沥突然说:“这个主意不错,我们结婚结得突然,也没为各位准备礼物,就唱歌送给你们吧。”   陆沥说完这些话,我当时就想跑了,可他却折回身一把把我拉了进去。   那些人开始吹口哨,鼓掌甚至是大叫,似乎很激动。但当我出现在他们前面时,他们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尤其是侯昌明和陈朵,他们用那种完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我。   谢长青也有些尴尬,他干咳了几声,走到我们面前说:“大哥,今天不是4月1号。”   陆沥点头:“我每天都看日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那你和她”谢长青竟然有些结巴了。   “恩,我和她结婚了,以后你们都得叫她嫂子,对她客气一点,知道吗”   那些骚动的人群渐渐围拢过来,他们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就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不停的割我的肉、放我的血一样。   “到底什么情况”我听到陈朵对侯昌明不满的嘀咕。   侯昌明摇头,表示不知。   我在心里想,还真是冤家路窄等贺子华出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妖艳的贱货   我跟着贺子华那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然很讨厌和陆沥的已婚身份,但我还是把这股不满压住了,很大方的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越是被吓到,那我就要表现得大气得体,趁机表明一下身份,给那些欺人欺上瘾的一个下马威。   “哈喽,我是沈珂,以后请多多关照。”我大气的打招呼,“你们是想听歌吧恰好我也想唱歌了,那我也走一个”   原本有些拘谨的人们一听我这么说,立马欢呼起来,还有人把话筒递给了我。 fu..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更新快   恰好是今天你要嫁给我。   这首歌曲我曾经喜欢过一阵子,不为别的,只为歌名。曾经我还想过,等我和贺子华结婚的时候,我肯定要在婚礼上把这首歌当做祝歌。   在我的人生规划里,我从来没把别的男人规划进我的人生里。我一直以为,若和贺子华无法再继续前缘,那我也会单身一辈子,毕竟我不喜欢将就。   可是造化弄人,我不仅嫁人了,还嫁给了贺子华的仇人。   所以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是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了。   陆沥走到我身边,握着麦克风唱着男声部分。我在唱这首歌时,一度把陆沥当成了贺子华。   很抱歉,我虽然嫁给了陆沥,但我的心依然属于你   ☆、<#>第一百二十章   唱完歌后,服务员开始上下酒菜。谢长青直接要了几瓶白酒。说为了庆祝陆沥脱离单身队伍。大家要不醉不归。   我知道我今天肯定跑不掉,所以说:“这大白天的。大家都有事儿要做,喝酒误事,还是改天再喝吧。”   谢长青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噘着嘴说:“哟哟哟,嫂子上任不得了啊这才上任。就要节俭开支,以后咱们兄弟的日子可不好混了。”   谢长青这么不给面子。我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陆沥倒是替我说话了:“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我们今天的确有事要做。加上她不喜欢我喝酒,所以”   一群人又笑起来,谢长青也一脸理解的表情:“我懂了我懂了你们好歹是新婚夫妻,这白天晚上都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要做。这酒的确误事,不喝也罢”   谢长青的话弄得我特别尴尬,我直接让服务员上了主菜。随便吃了点就饱了。   这时我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看是陈阿姨打来的。便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接电话了。   “陈阿姨,什么事儿”   陈阿姨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传来:“小沈,夫人刚才又休克了。”   “休克”这两个字让我的头皮和舌头一下子就麻木了起来。   “对。不过你不用担心。医生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医生说了,夫人这情况,撑不了几天了。可夫人刚才一醒,就拉着我说想孩子和老伴了”   陈阿姨说着,声音已经很颤抖了,什么哭得很厉害。“小沈啊我看着夫人这个样子,我真的恨不得是我在替她疼啊”   我的心也是一酸:“陈阿姨,你放心吧,我虽然没办法把贺家所有的家庭成员都找来,但我至少能把贺子华救出来,老夫人一定会等到他的。”   说到这儿,洗手间的门开了,进来的是陈朵。   我早料到她会找个借口跟来,所以和阿姨说了声有事儿再电联后就挂了电话。   我在洗手台上洗了个手,用热风机吹干手要出去时,却被陈朵拦住了。   “沈珂,手段很高嘛这刚知道贺子华会被判刑,就立马找下家了”   陈朵的说得特别难听,我心情本来就差,所以不愿和她见识。我推开她拦着我的手想出去,可陈朵竟然又拽住了我的胳膊。   “哎呀,这才多久啊,就开始做缩头乌龟啦我告诉你,你别以为真的攀上了陆沥这颗大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知道陈朵是想给我来个下马威,她担心我以后会找她麻烦,所以打算先发制人。但我真的不愿意和这种女人打交道,所以没有接话,再次示意她放开我。   但我真没想到,我漠视的态度,竟让她变本加厉了。她扬起手来就想打我,但我已经识破她的意图,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往后一撇,只听骨头“卡擦”一声,她疼得立马尖叫,眼泪也是不听的流。   “你你竟敢打我”   陈朵痛苦的喊着,我不屑的说:“我有什么不敢于公我是新景分公司的一把手,我在上厕所的时候,教训了一个难缠的姑娘,这有什么错于私我是你们老板的老婆,你三番五次的用言语侮辱我,我一忍再忍,但现在是实在忍不住了。”   陈朵很得意的说:“我告诉你,你也别得意陆总向来不缺女人,你只能做初一,其它的日子很快就会有其他女人来为了庆祝陆沥脱离单身队伍,大家要不醉不归。   我知道我今天肯定跑不掉,所以说:“这大白天的,大家都有事儿要做,喝酒误事,还是改天再喝吧。”   谢长青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噘着嘴说:“哟哟哟,嫂子上任不得了啊这才上任,就要节俭开支,以后咱们兄弟的日子可不好混了。”   谢长青这么不给面子,我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陆沥倒是替我说话了:“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我们今天的确有事要做,加上她不喜欢我喝酒,所以”   一群人又笑起来,谢长青也一脸理解的表情:“我懂了我懂了你们好歹是新婚夫妻,这白天晚上都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要做,这酒的确误事,不喝也罢”   谢长青的话弄得我特别尴尬,我直接让服务员上了主菜,随便吃了点就饱了。   这时我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看是陈阿姨打来的,便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接电话了。   “陈阿姨,什么事儿”   陈阿姨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传来:“小沈,夫人刚才又休克了。”   “休克”这两个字让我的头皮和舌头一下子就麻木了起来。   “对,不过你不用担心,医生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医生说了,夫人这情况,撑不了几天了。可夫人刚才一醒,就拉着我说想孩子和老伴了”   陈阿姨说着,声音已经很颤抖了,什么哭得很厉害。“小沈啊我看着夫人这个样子,我真的恨不得是我在替她疼啊”   我的心也是一酸:“陈阿姨,你放心吧,我虽然没办法把贺家所有的家庭成员都找来,但我至少能把贺子华救出来,老夫人一定会等到他的。”   说到这儿,洗手间的门开了,进来的是陈朵。   我早料到她会找个借口跟来,所以和阿姨说了声有事儿再电联后就挂了电话。   我在洗手台上洗了个手,用热风机吹干手要出去时,却被陈朵拦住了。   “沈珂,手段很高嘛这刚知道贺子华会被判刑,就立马找下家了”   陈朵的说得特别难听,我心情本来就差,所以不愿和她见识。我推开她拦着我的手想出去,可陈朵竟然又拽住了我的胳膊。   “哎呀,这才多久啊,就开始做缩头乌龟啦我告诉你,你别以为真的攀上了陆沥这颗大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知道陈朵是想给我来个下马威,她担心我以后会找她麻烦,所以打算先发制人。但我真的不愿意和这种女人打交道,所以没有接话,再次示意她放开我。   但我真没想到,我漠视的态度,竟让她变本加厉了。她扬起手来就想打我,但我已经识破她的意图,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往后一撇,只听骨头“卡擦”一声,她疼得立马尖叫,眼泪也是不听的流。   “你你竟敢打我” fu..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更新快   陈朵痛苦的喊着,我不屑的说:“我有什么不敢于公我是新景分公司的一把手,我在上厕所的时候,教训了一个难缠的姑娘,这有什么错于私我是你们老板的老婆,你三番五次的用言语侮辱我,我一忍再忍,但现在是实在忍不住了。”   陈朵很得意的说:“我告诉你,你也别得意陆总向来不缺女人,你只能做初一,其它的日子很快就会有其他女人来顶替。你啊,别太狂,当心以后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太难看。”   这陈朵,分明就是羡慕嫉妒恨,更怕我以后折磨她。其实她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可她一直吵吵吵,吵得我心都犯了。   我一把拽过她的耳朵:“陈朵,你最好把耳朵竖高一点,我告诉你,我现在忍你不是怕你,而是我还没有想到要折磨你的方法。就算我和陆沥离婚,那我也是个能分到财产的女人,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即使被扫地出门,也比你这种天天伸手问男人要钱的人好很多,所以你别再惹我,在我把你推进厕所,让你吃屎喝尿以前”   这陈朵虽然不甘心,但好歹是走了。等我回去时,她和侯昌明已经不在了。看来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有继续留在这里惹我生气。   我吃好后,男同胞还在吃,陆沥便拿出钱包让我去结账。   我可以发誓,我当时真没有想看陆沥钱包的想法,但是钱包一打开,我就看到最外面的格子的小口的里,竟然还装了美女的照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结果尚好   这一夜,我舍不得睡。哄睡熠翔后就打开床前的小台灯。盯着他的睡脸看了许久。   我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盯着孩子看过了,这一细看才发现他的五官已经悄然变化。越来越像贺子华了。尤其是那长而翘的睫毛,力挺的鼻子,更是达到了一模一样的程度。   我想把他的每个样子都刻画在心里,这样以后翻阅起来,才不会忘记。   可是我越看这张脸。就越觉得心疼难耐,脑袋里也就更是模糊一片。仿佛才刚看过。又全部遗忘了一样。   看着看着,我便忍不住起来。这好像是影响到了他了。我看到他在睡梦中很不安的蹙眉,便立马起身去外面冷静冷静。   我来到楼上,来到我和贺子华之前婚后住过的房间。   这次回来,我一直住在一楼。所以这是时隔几年后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房间的装潢设计和摆设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我离开时未带走的衣服也平整的挂在衣柜里,就连我的棉拖鞋。都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鞋柜里。   贺家之前不缺钱,若不是贺子华示意保姆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恐怕我留下的这些东西早就进垃圾场了吧。   可就是这些小细节,才让我看出贺子华的内心。他看似很无情,实则最多情。留着这些东西。想必是盼望我回来吧。抑或是单纯的留着做个念想。   可是这一切,终将被我摧毁   床头柜上有一张我们的合影,我紧紧地把相框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如果可以,以后我愿意每个夜晚,都梦到你   我很短暂的蒙了一会儿,可却什么梦都没有做。天色刚翻起鱼肚白来,我就醒了,觉得甚是怅然。   我坐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可能是用脑过度或者是精神压力过大,我的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连坐着都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我拿出贺子华收在柜子里的我的衣服,抱着它们去了卫生间,寻思着冲个冷水澡可能就会赶跑疲倦,让整个人都打起精神来。   换好后,我给陈律师打了电话,越好在法院门口碰面。   在开庭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这个结果,不太好,也不太坏,但总算在我能接受的范围   贺子敏被警察带走了,而贺子华则当庭释放。   我站在观众席上,很想朝贺子华走近,可是一想到我现在的身份,我就却步了。如果他知道了我和陆沥领证的事情,那他肯定会不愿再见我   警察解开贺子华的手铐后,陈律师上前抱了抱他,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而贺子华这时又看了我几眼。   陈律师拉着贺子华朝我走过来:“现在又愣着干嘛,之前不是很担心的嘛还不过来抱一抱”   贺子华的头发被剪成了平头,但他的五官足够立体俊朗,所以现在仍是帅气的。只是他的眼中似乎有种阴郁之色,一双眼睛就那样盯着我,仿佛是有话欲对我说。   他的注视令我心虚胆怯,我快速走过去,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以什么身份站在我身边   这个拥抱,期盼已久。却抱得那么不安。   我总担心陆沥会突然出现。像他所说的那般在贺子华面前耀武扬威,告诉他他的公司和女人都被他占为己有。   我试图在经由别人之口告诉他这一切之前先告诉他的。试了好几次,却始终说不出口。   贺子华的身子一直是僵硬的,仿佛很抗拒我的接触。但我不敢和他对视,就那样一直抱着他。   法庭里的人都走光了,连陈律师也溜了。看来是想让我们两个人独处。   最后还是贺子华一把推开我,在我错愕之际他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他没有进电梯。而是推开了楼梯间的门,拉着我一连走了进去。   这楼梯间光线不是太好。可他却走得很快,我努力的跟上他的速度,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但我一直默不作声,像是在沉默中和彼此对抗一样。   但是我心里很困惑。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这样对我难道是在怪我把贺子敏牵扯进来,让她被判刑了   一连下了好几层楼梯。贺子华突然停了下来,把我推在了墙壁上。   我的后脑勺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咚”的声音,我刚想揉揉,他却双手抵住墙壁。把我困在墙和他之间。   天知道我当时是有些紧张的   我甚至还有些慌张。难道他要对我施展床说中的壁咚   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和他做这种事情,合适吗   我当时脸红心跳到不行,手心也因为紧张而冒出很多汗来。我偷偷的在裤子上擦拭着,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止。   这时,我看到他吞了一口口水,当看到他张开嘴巴时,我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我以为他要吻了,可他的脑袋却往后扬了扬,蹙着眉头很严肃的问我:“那个视频,是谁给你的”   “啊”   他的这个问题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当下只能盲目的啊了一声,然后搜肠刮肚的想找个理由。   “那个啊那个是陈律师找的吧。”我说完后还想,我也没说错,那证据本来也没有经过我的手。   可他的下一句话又堵住了我的路。“我刚才问过陈律师了,他说是一个叫谢长青的男人给他的,还说是你交代的。”   贺子华越说到最后,声音就越是低沉压抑,这楼道的空气本来就不通畅,我顿时有种随时都有可能休克的恐慌感。   “谢长青是他给陈律师的吗我不知道哎”我尴尬的挠着脑袋。   “是吗”贺子华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表情反正看起来很糟糕就对了。“可是陈律师说了,那个叫谢长青的人,称呼你嫂子。”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但是我真没想到,陆沥的城府竟然这般深。   领完证后,他让谢长青送证据给陈律师,可在之后的饭局上,谢长青又装出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似乎对我和陆沥领证的事情很意外。   现在贺子华说,他在送证据给陈律师时就称呼我为嫂子了我刚才还庆幸陆沥没出现在法庭上,原来他在最初之时,便给了贺子华下马威。   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妈前晚出了状况在医院里急救呢,这些日子她没看到你们兄妹,心情也很不好,你还是先去看看她吧。”   “你叫我妈为妈,是以什么身份”可贺子华却不为所动,继续逼问我:“是以我前妻的身份呢,还是现女友的身份”   我当时已经丧失了智力,只是本能的条件反射的回答:“我是你的前妻,这个身份是没错的啊”   “所以,你仅仅是我的前妻了”贺子华说这话时,露出了我长久以来没看过的自嘲的冷笑。   “不是”我想否认,想告诉他我是他的爱人,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了。   “不是,那你之于我而言,还有什么身份”   “就就我们儿子的妈妈啊”   贺子华盯着我看,看着看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可他笑得很骇人,笑声在沉闷的楼梯间里来回穿梭,把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笑起来了。   “很好,沈珂,这很好。”   他的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我好什么了”   “你真是个仗义的女人,为了救前夫,不惜把自己搭了进去”他朝我靠过来,每字每句都像一把惊雷一样在我的耳朵里炸开来:“我虽然在监狱里,但是外面发生的事情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我知道陆沥是怎么逼迫你的,也知道你的处境艰难,但是我宁可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也不愿你为了救我而舍身出去”   他的声音越大最后,就越是透出一种悲戚痛苦的力量:“沈珂,你这样做,我想恨你,可是却又不能恨你。因为你是无辜的,你为了救我才献出自己的,所以我不仅不能恨你,相反的还要感激你”   他抬起手来,双手捧起我的脸:“沈珂,你难道不知道,人活一口气吗你把我救出来,可我要背着什么名声过活呢公司没了我可以再建,就算我真被判刑那也有出狱的一天,可是我的女人一旦属于了别人,那就不再属于我了。”   我的脸突然湿湿的,我以为是自己的泪流了出来,可抬头一看,贺子华不知何时,双眼已经蓄满了眼泪。   “贺子华,你别这样,人活着不是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和责任。现在整个贺家,你妈需要你,熠翔和贺媛也需要你,所以你得好好的坚强起来,才能撑起这个家。”   “可是这个家,再也没有女主人了”   他的这句话,让我泣不成声。   话语已经无法表达我此时绝望的心情了,我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眼泪随着拳头的挥打,不停的往下流。   “贺子华,你能打起精神来吗你这样让我更难过你放心吧,陆沥即使得到我的人,那他也得不到我的心。”   贺子华一把抱住我,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   记不得是谁先亲的谁,四片嘴唇碰在一起,很快就难舍难分了。   他就像要吮吸完我所有的力气一样,把我吻得好几次都差点呼吸不上来。   在快要把持不住时,他才松开我:“我不能恨你,更不能没有你,我既然出来了,那就要保护好你。即使你和陆沥真的领了证,我也不能让他得逞。大不了我们起诉离婚。”   “可是”   “没有可是,我贺子华怎么会把这么好的女人拱手送人陆沥算计了我那么久,在我身边布置了那么多棋子,犹如虫子蛀木头一样,一点一点的把我驻空。但我没那么大的耐性,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让他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儿”   “什么意思”   “你现在不用知道,你现在只要记得紧紧抓住我的手就行了”贺子华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他拉着我继续往下走,但这次我们平行而下,他偶尔还会提醒我小心一点,别崴到脚之类的。   我总感觉我整个人都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一下子跌倒地上,一下子又飞了到天上,这心情简直比做过山车刺激。   “我们先回家接孩子,然后再去医院。”贺子华边走边说。   “恩。”我想了想还是说:“不过爸去美国了,最近不在家。”   贺子华的脚步一滞,在我以为他会问更多的事之前,他却说:“可能是出差吧。”   说完,他握着我的手微微用了力。我总感觉他好像没有说真话,他似乎还知道些什么。   但我没来得及问,就看到了陆沥。   陆沥就站在法院的大厅里,双手插兜靠在罗马柱上,我刚从楼梯间里出来,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夫人,你来啦”陆沥看到我时,就把手从兜里伸了出来,然后朝我走了过来。“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下意识的往贺子华身后缩了缩,贺子华挡在我的面前说:“陆沥,你最好别碰我的女人”   陆沥笑了几声:“我不仅要碰,而且还要合法的碰。”他说着,从裤兜里拿出结婚证,在贺子华面前晃了几晃:“看到了吗这玩意儿你也应该有,但你的已经被作废了,而我这个可是新鲜出炉的。”   陆沥很明显就是要刺激他,但贺子华似乎成熟了很多,竟然能把那股火压下去,很冷静的回应:“对的,我还有个离婚证,你恰好没有。你既然什么都要和我争,那就赶紧办个离婚证再来吧。”   陆沥淡淡的摇了摇头:“那倒不用,像沈珂这么重情重义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赶明儿,我们还要造个小人玩玩呢毕竟你也有了嘛”   陆沥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别说贺子华已经握紧了拳头,就连我听着都想甩他几巴掌。   但我知道陆沥的目的就是要激怒贺子华,而贺子华现在是缓刑期,若他在这里打了陆沥,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我立马往前走了几步:“陆沥,你这嘴巴得放干净一点,你又不是吃粪便长大的,怎么说话那么讨人厌”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电梯里的女人   陆沥这人,有时候真的是没皮没脸的。我这样骂他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大笑。一副很享受我骂他的样子。   我get不到他的笑点,刚想拉着贺子华离开这儿。陆沥却幽幽的说:“夫人,你这是想过河拆桥吗”   陆沥的话把我问住了,我很想坦荡的承认,但又怕他伺机报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贺子华接了话:“拆又何妨”   陆沥转了个身。正面应对着我们:“就怕这桥墩太真材实料,你拆不了。”   “没事儿。我炸药充足。”贺子华这段时间瘦了很多,但他此时挡在我的面前。却像一座稳重的大山,给了我妥妥的安全感。   陆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很可惜,你的药库已经被我炸毁。”   他说着,又看向我:“他毕竟是你儿子的爸爸。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和他交接、安顿好你儿子和公司的事情。安顿好后要回家时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来接你。”   陆沥说完这话就走了,但他走前却笑得特别意味深长。总让我担心他可能又会在背后玩什么阴招之类的东西。   贺子华拍拍了我:“走吧。”   “恩。”   在回家的路上,我总是心神不宁。担心我这样公然和他对抗,会不会让他祸水东引,把怒气报复到贺子华身上   在某个瞬间。我甚至想给陆沥打个电话探探口风。但碍于贺子华在场,我只能把这想法强行压了下去。   贺子华回家洗了个澡,我帮他调试的水温,他洗澡的时候我帮他找衣服,最后选了一套很干净的休闲服放到床上。   我又带两个孩子在楼下的浴室洗了澡,刚把贺媛的头发吹干,就发现贺子华靠在楼梯扶手上,远远的看着我们。   我当下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尴尬。   贺媛和熠翔也注意到了他,纷纷跑过去,一人抱着他的一只大腿。   “爸爸,你可算回来啦你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大伯,我妈妈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差的吗怎么妈妈还没回来”   贺子华什么都没说,蹲下身去用下巴磨蹭着他们的额头,然后一手抱一个,把他们俩都抱了起来。   我立马走出去说:“快下来吧,你们俩这样缠着他,他会很累的。”   “不要”熠翔向来听话,可此时却反而更用力的勒着贺子华的脖子:“爸爸是我的,我今天就要爸爸抱。”   贺子华很温柔的说:“抱,爸爸抱,抱抱就这样一直抱着你好不好”   这时,原本还很高兴的贺媛一下子就大声的哭了出来。   我们都吓了一跳,我立马上去接过她:“媛媛怎么啦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啊”   “我的心难受”   我起初没听懂,她又说了几遍我才反应过来。“心心怎么会难受呢”   “熠翔弟弟有爸爸有妈妈,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的心很难受”   都说现在的孩子早熟,贺媛的话让我确切的感受到了。我立马安抚她:“爸爸妈妈即使不在你身边,他们也会时时的思念着你,何况,你还有我们,我们也会好好爱你的知道吗”   可是贺媛却推开我:“我不要你我只要我妈妈,我只要我妈妈”   贺媛开始挣扎,她可能是不想让我抱她,甚至开始挠我的脸、抓我的头发了。   她的情绪太过激烈,后来贺子华抱着她去花园里安抚了好一阵子,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可能是苦累了吧,贺子华把她抱进车里了的安全座椅上,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熠翔坐在旁边的安全座椅上,也午睡了。   我坐在副驾驶,贺子华开着车,驶往医院。   孩子睡着后,我们谁也没说话,但是这沉默的气氛却特别让人尴尬。   记得以前,贺子华开车时,会把我的手放在手刹上,用他温暖的大手掌温暖着我。可是如今,我们却连眼神都在逃避,不敢有任何交流。   我和贺子华之间的间隙,终归还是产生了。   沉默的气氛特别让人尴尬,在等红灯的时候我迅速瞟了他一眼,结果他也在看我。   眼神对上了,若再收回来,那就更尴尬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过段时间,我们带媛媛去看看她妈妈吧。但是我又担心媛媛知道妈妈坐牢了,会有心理阴影。”   贺子华点了点头。   我又说:“等忙完这几天,就把孩子送暑假班吧,让他们多和小朋友呆在一起,转移注意力。孩子一多,估计她就能解开心结,会很快的开朗起来的。”   他还是点头。   我有些尴尬的说:“怎么我说什么你都点头”   “因为你说的都对。”   看似是夸我的话,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被夸赞的味道,相反的却能感觉出他对我怀有不满的情绪在。   我回头看了孩子们一眼,确保他们是真的睡着后才鼓起勇气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和陆沥结婚的事情我知道我和他领证对你的伤害很大,但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贺子华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用力,肤色变白且青筋毕露了。“我怎么能怪你,我只能怪我自己。是我的无能,让我不仅无法自保,更没有保护好你。你和他结婚,算是舍身取义的救我了,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你放心吧,我虽然和他结婚,但我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我不会让他碰我的。”我说这话其实就是要告诉他,我虽然和陆沥领证了,但身心都是清白的。   贺子华这时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似乎舒坦了一些。   我就知道他很在意这件事情,但又不敢直问,现在把这事儿说开了,心里也舒坦许多。   心情放松了,话匣子也打开了。我又说:“你之前认识陆沥吗你们家和陆家到底是结了什么仇,才会让陆沥那么针对你”   贺子华微乎其微的叹了声气儿:“我之前调查过陆家,陆沥的爸爸是个海外华侨,一直住在美国。几年前,陆家才回国的,然后陆沥就创了这家公司,所以我真不知道陆家到底是因为什么盯上我们的。”   陆沥的样子不像撒谎,但我却从中抓住了一个重要的点。“美国爸在你们出事的第二天,就去了美国了。”   “你上午说过了,我也在好奇这个事情。儿女都被抓进警局了,他却远走美国,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其实有个事儿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吧,都到这个份了,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之前我问过阿姨,阿姨说她记得20多年前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上门来找你爸,阿姨被你妈支去买菜了,等她回来后,那个女人和孩子已经走了,但你爸妈却冷战了近一年多。”   贺子华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个事情其实我也有点印象,当年他们好像还闹过离婚,但两个人都争孩子,最终矛盾缓和了,最后没有离成。”   “原来你有记忆啊那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就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很可能是你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我20年前就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我妈之前对我的教育都是比较开放式的,但是自那以后,她对我特别严格。甚至在毕业后,她还不准许我开公司,要我去我爸的医院上班,就怕有人夺走我的位置一样。”   “那看来,有私生子这件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阿姨说,当时那个女人带来的是个小女孩儿,应该不会是陆沥吧。如果不是,那陆沥到底为什么要针对你呢”   “其实我之前已经偷取了陆沥的头发,和他做过dna鉴定了。”   “那结果呢”   “结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个结果太让我意外了,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觉得陆沥很可能是我公公在外面的私生子。“会不会是头发弄错了,或者是鉴定结果出错了”   “不会。”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也在查。”   我正要告诉贺子华我也找了私家侦探查贺家和陆家的事情的,可却恰好到医院了。   他停好车后立马下车,把两个孩子从车里抱了出来。我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忍了下去,接过熠翔,一人抱着一个进了电梯。   贺子华看起来有些紧张,可能是担心他妈妈待会儿会追问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情吧。   “别紧张”我腾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到了所在楼层,电梯刚打开,就有一个女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fu..   她跑得很快,还撞到了我的肩。我抱着孩子,重心不稳,差点被撞倒。   那女人立马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了她一眼,她带着一顶帽檐很宽的草帽,还戴着一副黑框墨镜,整个人的五官都没有看清,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儿却浓郁得很。   我还想细看她,可贺子华已经走了出去,我也立马跟了上去。   “那一间”   “908。”   贺子华先推开门进去的,我一走进房间,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浓郁的香味儿。   ☆、<#>第一百二十四章 牺牲换回了什么?   我刚想问贺子华,有没有觉得这香味儿很熟悉。他却突然转身。把贺媛也塞进我怀里。   “把孩子放到陪护床上休息,快点叫医生和护士过来”他说完就冲了出去。弄得我一头雾水。   但我还是照他说的办了,医生很快就来了,他们说怎么氧气罩和心电监护仪都被人拔了。   我这才注意到,心电监护仪果然没有亮   我当时的心就慌了起来:“医生,你快看看我妈没事儿吧”   医生也很着急的样子。连忙把手指伸到她的鼻尖试了试,然后又抬起手腕摸了摸脉搏。然后很急迫的说:“准备电击”   几个护士一听,连忙跑了出去。我真他么的懵了:“电电击”   “对,她没有呼吸和心跳了。”   “什么怎么会”我抓住医生的手:“她应该是睡着了而已。”   这时,护士已经把机器推进来了,医生让我先出去等着。   这时。陪护床上的两个孩子也醒了。他们没睡够,是被吵醒的,加上一看到穿白大褂的就误以为要打针。贺媛一哭,熠翔也跟着哭了。   我只好一手抱着一个来到过道。找了个椅子坐下说:“你们别哭啊我们不打针,如果没睡够,那我抱着你们继续睡。”   可刚把孩子的情绪安抚好。贺子华就进来了。   “什么情况”贺子华看到关闭的房门。眼睛通红的看着我。   “贺子华,你先别紧张,医生说她没有呼吸了,所以”   贺子华还没听我说完,推开门就进去了。   我抱着两个哭个不停的孩子,也不便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不过陈阿姨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我腾出一只手拿出电话,给陈阿姨打了过去。她倒是接得很快,一接起来就说:“小沈啊”   “对,陈阿姨,你没在房间,是去哪里了”   “我啊,拉肚子了,在厕所里呢”   “厕所你在病房里”   “没有,我在该楼的公共厕所里啦我马上过来”   陈阿姨来得很快,她捂着肚子说:“我这一大早的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几个小时都耗在厕所里了。”   她刚说着,肚子就“咕咕咕”的又叫了起来。她表情纠结的说:“不行了,我还得再去一趟”   “可是陈阿姨”可是她捂着肚子就又跑去厕所了。   我记挂着病房里的情况,便用手机放上动画片,让他们两个看。   小孩子对动画片是没有任何抵御能力的,加上我平时很少让他们玩手机,现在他们一看到动画片,就立马不哭了。   “你们在这坐着,我进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好”两个小孩齐声说。   我连忙走进去:“什么情况了”   没有人回答我。   医生正在叫护士把电量再加大一点,可是心脏监护仪上始终是一条直线。   贺子华靠在墙壁上,初看很淡定,但实则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他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眼眶里已经湿润了。   亲眼目睹着抢救自己至亲的场景,实在是太压抑太残忍了了。我试图说服贺子华出去,回避一下,但他好像听不到我说话一样,我说了好久他都无动于衷。   医生摇了摇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记一下时间吧。”   然后医生转头对我们说:“你们是家属吧,很抱歉,我们没有抢救过来。”   贺子华依然一言不发,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婆婆,拳头使劲儿的握着,脖子上的青筋十分明显的暴露出来。   “到底是什么回事儿”我只好问医生:“怎么呼吸罩和心电监护仪会被人拔了呢”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你们没有陪护的吗”   “有,不过她身体不太舒服,暂时离开了一会儿。”   医生点头:“其实这位患者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她的肿瘤已经遍及全身,之前我们已经休克过好几次,都是被我们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所以你们应该一大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其实她的病是很疼的,说句不好听的话,靠药物和机械维持着生命反而更痛苦,现在这样对患者来说,其实也算是解脱了。”   医生刚说完,贺子华突然如同暴怒的狮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是你们管理疏忽,我妈本来不会死的,至少在见到我时不会死的可是你们管理不严,让无关的人随意出入病房,才会让人把我妈的氧气罩和心电监护仪拔了的”   那个医生可能是经常见到这种情况吧,所以表现得很淡定:“这位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我们也尽力了。但机器被拔,很可能是患者难受时拔掉的。何况医院里的人那么多,我们不可能盯着每一个人盘问,所以医院才会允许患者有人陪护的。你若是对这位患者的死亡存在怀疑,那可以问问你的陪护人员是什么情况。”   这时,陈阿姨也来了。   她捂着肚子,脸色寡白的站在门口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就是陪护吧”医生很有礼貌的询问。   “对,不过我们家夫人夫人怎么”   她肯定是猜到了,所以话说到最后竟然有些结巴了。“夫人该不会不可能啊就今早她还说她一定要好好活着,能多活一天就一天,在见到儿子和女儿前决不合眼的。”   贺子华很粗暴的打断她:“陈阿姨,亏你在我家做了那么多年的事儿,难道你不知道我妈的身体状况吗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让人把她的氧气罩拔了都不知道”   “氧气罩被拔了”陈阿姨瞪大眼睛,身体哆嗦着:“不可能啊在我去拉肚子的时候,我还检查了夫人的各项情况的。”   贺子华的情绪很激动,所以我连忙说:“对,不仅氧气罩被拔了,就连心电监护仪都被拔了”   陈阿姨连忙摇头说:“不可能是夫人拔的,夫人忍着剧痛就是想在临死前见上孩子一面,怎么可能会自尽肯定是有人拔得”   陈阿姨说着竟然腿一软,整个人都摔坐在了地上。“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做的夫人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他还要赶尽杀绝”   旁边的小护士见此也议论纷纷,我很担心的看着贺子华,担心他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他的喉结快速的滚动着,呼吸也时急时缓,在我以为他会大爆发时,他却用很克制的声音对医生说:“你们医院有监控吧”   “有。不过只有各个出入口和过道有,病房里没有。”   “我要你们医院这个楼层两小时以内的监控,请尽快弄给我。”   医生还想推诿,但贺子华却说:“我妈是死于他杀,如果你们连这都不配合,那我不惜曝光医院。”   那医生这才说:“行吧,你放心,我这就去办”   医生走后,贺子华走到了床边。   婆婆的眼睛还是打睁着的,仿佛再告诉我们她死得很不甘心,他抬手捂住她的额头,自上往下把她的眼睛合上了。   然后,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拉着她的手大声的哭了起来:“妈,我来晚了,我对不起”   他跪在地上久久不起来,陈阿姨还在自责的坐在地上哭,我只好把两个孩子叫进来,让他们再看看她。   “熠翔,贺媛,快过来,和奶奶打声招呼。”   熠翔见贺子华的样子,也学着他的样子跪在了地上,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句“奶奶。”   贺媛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眼睛还盯在手机的屏幕上。   “贺媛,动画片以后再看,先叫声外婆吧,和外婆打声招呼。”   贺媛不情不愿的把手机递给我,然后走到她身边:“外婆,我和熠翔弟弟来看你啦你好些了吗”   她说着,还伸出小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哎呀外婆,你的额头好冰啊,是不是冷啊那我把我的衣服脱给你穿好不好”   贺媛说着,还真的去脱外套,我立马拦住她说:“外婆不冷,媛媛自己把衣服穿好就行啦”   这时,护士已经来下死亡通知书了,按照医院流程,他们要把婆婆带进停尸房了。   贺子华拉着婆婆的手,很不舍的说:“不能让她在这儿多待会儿吗”   “这位家属,很抱歉,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时我们的流程,希望你能理解和配合。”   “可是我妈是他杀的”   “如果是他杀,那更应该保存尸体的完整,这样方便以后留作证据。”护士倒是应答如流。 fu..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更新快   贺子华还是不松手,我只好走上去很小声的安抚他:“这护士说得对,我们也别难为她了,先让他们把妈带走,我们也方便调查。”   “可是沈珂,她一走,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他的鼻音很重,一下子就击中了我记忆深处的回忆。当时我爸妈死时,我何尝不是撕心裂肺的,也不愿让他们带走他们,但是我们终归还是要尊重和认清他们死亡的事实。   “我知道,可是她会一直活在我们的心里不是吗”   “可是,我辜负了她她临死前是有多绝望,一个子女都不在身边”   贺子华的话,令我也悲从中来。当初会那么着急的和陆沥领证,就是为了让贺子华尽快出来,能在婆婆临死之前母子相见。   可是造化弄人,我的牺牲,没有得到预期的回报,我的心也很难受   ☆、<>第一百二十五章 熟悉的香水味儿   贺子华一直紧紧的拉着婆婆的手不愿松开,我知道他需要时间来告别。便请护士给点时间。让他们母子单独相处一会儿。   护士也还算通情达理,但说最多只能给我们20分钟的时间。   护士离开后。我带着两个小孩来到过道,陈阿姨也跟着出来了,我顺手把门关上。   熠翔和贺媛对“死”这个字还没有什么概念,更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他们两个稚声的交谈着。   熠翔挠着头说:“我爸爸怎么哭了啊是不是他长时间没回家。担心奶奶骂他所以才急哭的”   “应该是的我惹妈妈生气的时候,她也会不理我。”   “那怎么办啊我要不要进去安慰爸爸”   “不用的。我每次惹我妈妈生气,她总会很快就原谅我的。所以外婆很快就会原谅你爸爸的。”   孩子的世界是如此的单纯,纯得让人不忍心说破和戳穿。   我转念一想,不一定非要把残忍的真相撕裂给他们看,让他们心怀纯真、快乐的长大。就是对婆婆最好的回馈了。   不是都说人死后会泉下有知吗若婆婆真的能在另一个世界看到我们,那相比哭泣和悲恸,她肯定更愿意看到孩子灿烂纯真的笑容。   想到这儿。我的心还是一酸,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熠翔瞥到我擦眼泪的动作。立马问我:“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没哭,只是我眼睛里飞进了一只小虫子而已。”   熠翔立马关切的说:“虫子在哪儿让我看看。”   “已经被我赶跑了。”   “姐姐。我妈妈把虫子赶跑了。我们快去找它”熠翔拉着贺媛的手就满地找虫子,这期间陈阿姨一直畏缩着个脑袋杵在一侧。   “陈阿姨,肚子还难受吧”我站起身说:“我这边也走不开,你去找医生看看吧,我也没有现金了,你拿我的卡去刷就成。”   陈阿姨却不接卡,一张口眼泪就又滚了出来:“小沈啊,我哪里还有脸去看病,我害死了夫人了。”   “瞎说什么话,她的身体状况本来也达到了承受的极限,所以你别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听小贺总的口气儿,夫人应该是被人拔出了氧气罩后才会突然死掉的,要不是我肚子疼,那”   陈阿姨擦眼抹泪的,让我看了心里也特别磕碜:“这件事以待调查,调查结果出来以前,咱们都别太自责。你看你的脸都寡白了,快去看医生吧,别硬撑了。”   陈阿姨还是不接我的卡:“我有钱。”   “拿着吧,没事儿。”   陈阿姨走后,阿姨也来了,我让她把两孩子先带回家,我和贺子华在医院处理一下事务。   贺子华在里面将近:.   我们怀着沉重的心情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有些抱歉的说:“那个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楼层的摄像头昨晚就坏了,所以没有拍到什么。”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医生在撒谎,贺子华的反应和我一样:“这个借口未免太不走心了吧”   医生急切的解释:“贺先生,我真没撒谎,不信你可以去调度室查看。”   我和贺子华去了调度室,工作人员的解释和医生一模一样。“这个摄像头应该是快天亮时才坏的,我们夜班的工作人员记录了,但他忘记和交班的人员说了,所以就一直没换。”   这口气,一时之间还真的下不来了   最后医生竟然说,若我们实在怀疑婆婆是被人害死的,那只有解剖了   中国向来讲究死有全尸、入土为安,婆婆遭受了几年癌细胞的折磨,痛苦致死,若再解剖,那不是二次折磨么又有何意义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养女   贺子华陷入了纠结之中。   一方面,他很想查明到底是谁蓄意杀害了本就没几天日子可活的婆婆。更想深挖其中的缘由;但另一方面。又不想再折腾她的身体。   我选择了沉默,决定让他自己做选择。那毕竟是他的妈妈。让他跟随自己的真心做选择,会不那么的留有遗憾。   贺子华思忖半天,很苦恼的和我说:“所有的摄像头都是好的,只有我妈住这层坏了,我不相信巧合。这肯定是人为的。”   我点点头,“我也不相信。刚才陈阿姨也给我打来电话。医生说她可能是吃了放有泻药的食物,而且是大量的食用了。但她说她没说过药。就早上的时候去医院食堂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个葱油饼。”   “所以问题肯定出在那个喷了香水的女人身上,医院大厅的摄像视频显示,那个女人进来和出去的时候都是压低帽子遮住脸的,而且离开时快跑的。后来骑上放在车棚里的电摩托离开的。”贺子华咬了咬唇,眼里充满着那种想一查究竟的神色。   我抓住他的手,希望他能镇定一点:“那我们可以先追查这个摩托的下落。虽然这摩托没有牌照,但我相信只要有心。肯定会找到的。”   他沉吟着点点头:“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找个人帮帮忙,看看能不能调取到这辆摩托后来的踪迹。在顺藤摸瓜吧。”   “那还解剖么”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   他明明离我那么近。就坐在我身边,可在某一瞬间,我总感觉他离我特别远。他的身上,就好像笼罩着一层光圈,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种特别忧伤的感觉。   过了许久后他才摇摇头:“不了,她活着时已经遭受了太多的苦楚,临死前还没有一个亲人在侧。若再解剖,那我就真的连混蛋都不如了。但这并不意外着我会放过凶手,那个女人我肯定会追查到底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个女人杀妈的目的,很可能是想阻止你们母子见面,或者是担心妈和你说点什么,不然怎么你刚放出来,妈就”   贺子华笑得特别苦涩:“对,我刚才也想到这了,或许是我害死了她。要是我继续待在里面,或许”   贺子华太消极了,我忍不住打断他:“行了啊你别那么钻牛角尖了,我们还是先回病房收拾一下东西吧,然后该干嘛干嘛,反正这脑袋别往阴暗消极的地方想就成。”   我说着拉着贺子华就回病房,婆婆的衣物都还在病房的柜子里。在我收拾东西时,贺子华就一直看着那床,目光都舍不得移。   收拾好后,我把衣服塞他手里:“拎着。”   他这才回过神来,很虚妄的对我笑了笑。   我开始收拾床,想看看枕头和被子底下会不会有遗留的东西,被子下面倒是什么都没有,但我刚把枕头拿起来,一张老照片就映入眼里了。   贺子华也看到了。   他迅速拿了起来,我绕到他身边说:“是什么啊”   他的眉头皱得很紧:“老照片。”   我接过照片一看,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共四个人,两个女孩都是齐肩短发,两个男孩则一高一矮,高个儿的男孩拉着左侧女孩的手,而矮个儿的男孩则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   “是两对情侣吧你妈也在里面”   贺子华点点头:“我爸也在里面。”   “那一对”   贺子华用手指了高个儿的男人,然后又迅速的指了矮个儿男人拉着的女孩。   “你你是说,你爸妈当时不是一对儿”   他点了点头。   “会不会认错了”我总感觉经贺子华这么一指,这张照片就透着一股恐怖悬疑的味道。   “不会,我家里有我爸妈年轻时候的照片,所以我不可能认错。”   “那你认识另外两个人吗”   他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感觉气氛有些凝重了,便故作轻松的说:“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说不定照片上的四个人是好朋友而已,或者当年他们的确是两对,但后来他们都分手了,你爸妈又走在一起。这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怀旧了,她拿着这照片回忆青春也不一定呢。”   “也许吧。”贺子华把照片装进口袋里,“走吧,我们回家。”   我们是开车来的,去取车时,我远远就看到陆沥的车就停在我们车旁。   我当下脚步一顿,第一反应就是不想让贺子华和他发生冲突,想找个理由把贺子华先支走,但贺子华也看到了陆沥的车,而且还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我当时真有种想昏倒的感觉,这一阵子我实在太疲乏了,真怕他们两个又搞事儿。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跟上去。   贺子华率先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把我塞了进去。我刚坐好,陆沥就从旁边的车上下来了。   陆沥想来拉我的车门,却被贺子华推开了。   他们两个的表情都透着一种来者不善的讯息,我当下就觉得情况不妙,想开门出去,却发现车门被贺子华给锁上了。   我拍着窗大声说:“贺子华,你把门打开”   可是贺子华根本不理我,我听到陆沥说:“我够豁达了,我的老婆已经借给你用了那么久,你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贺子华冷然的说:“你除了强取豪夺,你还会什么”   陆沥很得意的说:“我仅用强取豪夺这一点,就能摧毁你所有的一切,这已经足够了。你不配我用更高层次的办法来应对。”   陆沥的话连我听着都觉得过分,何况是贺子华这个当事人呢我真怕他会冲动,便用力的拍着窗户说:“贺子华,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快上车,咱们离开这。”   陆沥听到我这样说,退后了几步靠在他的车上,双手环胸的看着我笑:“沈珂,你这是当着亲夫的面,明目张胆的红杏出墙啊”   “陆沥,咋能别那么幼稚吗我现在有事,等我办完后我会找你的。”我几乎是祈求的语气了。   “那不行”陆沥很坚决的说:“我已经够大度了,再给你自由,估计你和他就要搅合到床上了。”   贺子华压低声音说:“我和沈珂儿子都有了,就算搅合那也是天经地义。”   陆沥冷笑了好几声:“你们的儿子贺子华,你还真是不知道羞字怎么写沈珂挺着孕肚行动困难的、生产时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说天经地义我告诉你,我和沈珂现在可是领了证的人,是国家认可的夫妻,我和她生活才是天经地义主要我愿意,我们就算生几个娃你也管不着”   陆沥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也成功的激怒了贺子华。贺子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一把扯住陆沥的衣服领子:“你敢碰她一下试试看”   陆沥也是嘴硬,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很得意的说:“我碰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贺子华一拳就打在陆沥脸上   我当时真的急得恨不得把车顶掀了,我扯破嗓子的让贺子华冷静,可他似乎有太多怨气需要发泄,好像根本听不到我说话一样。   本来就够焦头烂额的了,偏偏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私家侦探打来的。   我连忙接了起来:“你好,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你查到些什么了吗”   “沈女士,我的确查到了一些足以让你震惊的东西,不过在告诉你之前,你确定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当时外面正打得火热,我根本没认真听这个私家侦探的话,只是说:“你说就成,挑重点说吧,我现在有点不方便。”   我说这些话时,眼睛是盯着外面的动静的。他们两个已经扭打成一团了,目前来看势均力敌,谁也没占到便宜。   “那行,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并不是你并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女儿。”   “哦”我下意识的哦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私家侦探说了什么。   我的视线和思维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我感觉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就冷却凝固起来了,后背也直发寒。   “你你刚才说了说了什么”再次开口,我已经结巴起来了。 . 首发   电话那边的声音提高了些:“沈女士,你现在打起精神了吧”   “恩,你说。”   “和我刚才说的一样,根据我这段时间的各方明察暗访,我很确定你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女儿,你是养女。”   “养女”乍一听这两个字,总觉得有点和我对不上号:“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养女的我不是让你调查贺家和陆家的吗你怎么调查到我身上来了”   其实我的潜台词就是,这个私家侦探连重点都搞错了,说明他不是一个合格敬业的侦探,那关于我是养女的事情肯定也是不准确的了。   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顿时哑然。   “你不用怀疑我的专业性,我很确定我没有调查错。当然,你的身世也是我在调查贺家时无意间挖出来的点儿。”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真有身世秘密?   私家侦探的话,让我有种上天入地的不真实感。更令我思维在某个瞬间恍惚起来。   养女我竟然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那我到底是谁私家侦探还说我的身世是他在调查贺家时。无意间发现的,这么说来。我是贺林山的女儿   想到这儿,我全身犹如被雷击了一般,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难道我和贺子华的关系,变成了韩剧里最狗血的桥段,恋人变兄妹   可是。熠翔都出生了啊而且熠翔很健康,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啊   总之。我被彻底的搞得要爆炸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完”我连舌头都捋不直了。说话直打结。   “事情很复杂,明天抽个时间见面再谈吧。”   一听到他这样说,我立马说:“别啊你只把话说一半,那是想活生生的把我憋死吗”   “我现在有点不方便。”   “那你换个方便的地方就可以啊或者我们马上见一面怎么样”   “我现在在美国。再过几分钟就要开始登机了,等我回国都是半夜了,我明天回国后会联系你。”   “行。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和贺子华有没有血缘关系”我说完这句话时。感觉心脏都快要休克了。我捂住胸口,另一边则拉长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没有”   当听到私家侦探这样说时。我感觉我整个人才一下子活了过来。   “没有吗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恩。但是你和另一个人有血缘关系”   我这刚放松,私家侦探的这句话,又让我坐上了热锅。   “谁谁”   私家侦探顿了顿说:“是陆沥。”   “陆沥”   我扭头看着窗外,他们两个男人已经扭打在一起。可我的心,又何尝没有纠结在一起打架呢   这时,我听到电话那端已经在用英语播报登机的广播了,私家侦探似乎已经跑了起来:“我知道你现在很好奇,不过我得坐飞机了,明天见。”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久久的拿着电话,不敢松开。   我是养女,我的身份和贺林山有关,但我又和陆沥有血缘关系这一切怎么听着那么别扭那么怪呢总感觉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长篇大论的故事一样。   无数的好奇就像一只只小虫子一样咬噬着我,令我浑身不舒服。   窗外的人可能是见我没反应,顿觉乏味儿,竟然松开了彼此,停止了战斗。   不过他们两个依然对峙着,好像谁也不愿我被对方带走一样。而我则靠在车座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俩。   他和陆沥的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两个人都大力的喘着气。贺子华可能是见我表情不对,最终还是把车门打开了。   “你生气了”贺子华用手在我眼前晃晃:“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控制住脾气。”   “没事儿”我的脑袋还乱的很,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偏偏贺子华又一直盯着我看,弄得我整个人都极其不自在。   “真生气了”贺子华很内疚的说:“我刚才脾气一上来,就忘了你之前的劝解了,不过我以后会注意的。   “没事儿”   “沈珂,你怎么一直重复这几个字你若是生气,那就发泄出来,别这样憋着,恩”   贺子华说着想来碰我,但我不知怎的,竟然下意识的避开了。   贺子华的手就那样特别尴尬的停在空中,我也意识到自己此举的不恰当,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我迅速的找着话题:“那个时候也不早了,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吧。”   贺子华的手,缓缓的落在座位上:“那你呢你要跟他走吗”   “不,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熠翔和贺媛这段时间经常和阿姨在一起,也习惯了我不在身边了,今晚还是让阿姨陪他们吧。你回家也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联系。”   我说完就下了车,贺子华想拉我,但仿佛我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样,令他最终又收回了手。   陆沥见此,有些得意的说:“看到了吧我的女人,终归会回来我的怀里。”   我深深的瞥了陆沥一样,当时我盯着他的脸想,我和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血缘关系呢我们的五官现在仔细一看,仿佛还真有点相像。尤其是鼻子,我们两个的几乎是一样的。   可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够乱的了,再来个血缘关系,那岂不是乱套了   陆沥会错了意,以为我看他是想跟他走,还作势要来牵我。   我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得远远的:“陆沥,你别跟着我,你们今晚谁也别跟着我,否则我也不确保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说完,撒着腿丫子就跑。   为了防止他们追我,我专门往那种小巷子里跑,直到跑进一条步行街后,才放慢脚步。   这个私家侦探,请他调查一下贺、陆两家的事儿,他竟然调查到美国去了,而且还给我带来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最糟糕的是,他说完就上飞机了,留给我一个未解的谜题,把我弄得心乱如麻。   我又试着给私家侦探打了个电话,确实是关机了。   我在步行街找了个在角落里的凳子坐着,这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店面全部关门,我才起身离开。   我刚走出步行街,就看到一群骑着摩托的小青年们。   他们看到我一个人,竟然骑着摩托把我围在了中间。还流里流气的吹着口哨:“哎呀,这么美女,一个人啊心情不好啊要不要陪我们几个玩玩呀”   这些人应该是喝了酒的,平时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我肯定会很害怕。但当时那种对未知的恐惧远远胜过此时的处境,我当下什么也顾不了了,直接坐在地上抱着腿就大哭起来。   我的哭声弄得那些小青年不知所措,他们可能是害怕我的哭声招来警察,或者是觉得没趣儿,迅速散了。   我后来又走了很久,走到最后实在是太累了,感觉走路的时候都能睡着,于是随便找了家店就住下了。   我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仿佛做了很多梦,可醒来时却又什么都记不住。   我醒得很早,早上六点多一点就醒了,我一睁开眼就意识到一个事情,我该去看看爸妈了。   我随便洗漱了一下,就退了房。当时太早了,花店还没有开门,我便去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两瓶白酒,打了俩出租车就直奔墓地了。   墓园是有人看守的,守墓人看到我这么早就来,也是有些诧异的。   我找到爸妈的坟墓,把两瓶白酒拧开,一座坟墓倒了一瓶。然后跪在他们的坟前,深深的磕了几个头。   我有很多话想问他们,但是却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就那样静静的在他们坟前坐了好久,直到太阳晒得我脸疼时,我才起身离开。   临走前,我才憋出一句话来:“爸爸、妈妈,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常来看你们的。”   我出墓园时,迎头遇上来扫墓的人。   我当时的心情和情绪都很低落,所以我根本没细看对方的样子。   上墓地的路是条很窄的台阶,我低着头让到了一旁,当我走到墓园门口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让路的时候,我好像又闻到了那股香水味儿   就昨天,在医院闻到的那个味儿   我当时全身一下子起满了鸡皮疙瘩,我也顾不上什么了,闷着头就往墓园冲   但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来给我妈扫墓   我妈   那个女人认识我妈   我当时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还是抑制住抓狂的心情朝她走了过去。   越近,就越能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儿,我很确定和我昨天在医院的电梯和病房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而且这个女人,依然戴着一顶帽子   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给贺子华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抓住这个女人。   可我刚掏出电话,就听到她说:“你就是沈珂吧”   是个很好听的女声,我一抬头,就看到她看着我很温和的笑着。   “你认识我”   她点点头:“见过。”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确切的说,是见过你的相片。”   我退后几步,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你跟踪、调查我”   “沈珂,你别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她见我退后,仿佛还有些伤心了,急切的解释。   “你到底是谁” ;.{.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我妈我从来没见过你。”   “沈珂,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你和你妈妈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你妈妈能看到你这份模样,一定会欣慰的。”   “你认错人了吧我和我妈妈根本不像。”   “我说的,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当时真的被她这句话镇住了   亲生母亲莫非,我真的有什么身世的秘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程兰   我想笑,可嘴角却僵硬了。“你你什么意思”   “孩子。你过来看看这个便会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她说着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我寻思着。她肯定不会拿出刀枪之类的东西,既然如此。那看看也无妨。   我朝她走了过去,她拿出了一张相片给我。   依然是张黑白色的老照片。   照片里是个披肩发的女人,她坐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孩子。看那样子,那孩子不过一个多月大。   但更吸引我的不是那婴儿。而是那个女人的眼神。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神特别熟悉。好像我看人时,也差不多是这种眼神。   不知怎的。我当下的心,一下子就乱跳起来。   “这是”我不敢再胡乱猜测,干脆直接从她这里找答案。   女人拿过照片,她的手在相片上慢慢滑动着:“这是你妈。她抱着的就是你,你那时候刚满月,这是我请的照相师傅帮你们母女俩合的影。当然了。也是你们母女唯一的合影。”   “你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吗”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否决。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信。但是你可以去问贺林山,或者直接用贺林山的毛发颜dna,到时候在确凿的鉴定报告面前。他肯定会告诉你一切的”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暴怒里面。   “贺林山”我想到那个私家侦探的话,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你是说,贺林山是我爸”   “对,那个禽兽,的确是你爸”   我当时的反应就是否认,她试图靠近我,但被我推开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突然跑出来告诉我这些话你以为你说这些没根没据的事情,我就不追究昨天你拔出了我婆婆氧气罩的事情吗”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女人,一听到我说完这话,整个人都嗔怒起来:“婆婆你竟然叫那个人婆婆她死有余辜你知道你亲妈和养母是怎么死的吗都是被她害死的”   她的信息量给得太大了,我当时真的有点被吓蒙了:“你别乱说”“乱说”她听到我这样,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笑声就变得苦涩起来,而且还流出了几滴眼泪。   “沈珂,这个叫毕倩的女人,就是逼死你亲妈的人,还有你的养父母的车祸,也是她找人动了手脚的。”   她言之凿凿,我一时之间被扰乱了心智,不知道该不该信了。   她见我没说话,便擦干眼泪朝我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一样。我觉得我们两个的状态都不对,现在说这些对你不好。这上面有我的电话,你如果好奇你的身世,那就打这个电话给我,我最近这段时间都会在国内。”   我接过那张名片,明明轻得宛如不存在,可此时拿在手里却如千斤重般的沉。   错身而过时,她又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菱形的玻璃瓶给我,里面还有不明的液体。   我当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好。   她笑笑:“这是香水,当年你妈是个很爱美的人,这就是她自己独自研发出来的香水。她死前把配方给了我,我为了悼念她,加之这香水的确很好闻,便照着她的配方研制了出来。现在送给你吧,我想你也会喜欢的。”   她这样说,反倒弄得我更加尴尬为难了。   她拉起我的手,强行把玻璃瓶放到我手心里:“对了,我叫程兰。下次再见,你叫我兰姨就成。”   她说完就走了,剩我一个人在墓地傻站着。   太阳很毒辣的照在我的头顶,照得我头晕目眩,我就着这股昏意,鼓起勇气看着墓碑上的爸妈说:“你们也听到了吧那个叫程兰的竟然说我妈另有其人。爸妈,你们说她是不是再开玩笑啊”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有的,只是偶尔穿过坟墓的风。   人最害怕的东西,向来不是血淋淋的真相,而是摇摆不定的猜忌。私家侦探和这个叫程兰的女人的话,真的快要把我憋死了。   但这程兰的话我只能信一半,当下还是得从私家侦探哪里打听。   想到这儿,我立马离开墓园。   墓地在郊区,很难打车,我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拦到一辆出租车。一上车,我就给私家侦探打电话。   接得倒是挺快,电话一接通就说:“沈女士,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你。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来见你。”   “这样吧,位置你定,我现在在出租车上。”   “行吧,那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他挂了电话后,一条短信很快就进来了,是私家侦探发来的。   他选的是一家四川火锅,而且还是四川本地人在昆城开的,味道很正宗。但是生意太火爆了,嘈杂得很,我一进去就觉得这种地方不适合谈事情。   私家侦探全名谭明,是个30出头的小伙。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看起来特别的深沉。   “谭先生,这个地方太吵了吧”我现在对吃的根本没兴趣,只对他调查的事情有兴趣,所以我毫不避讳的说了。   “没事儿,就这吧,主要是我帮你调查的这段时间,很多时候都是夜不成寐食不知味,这下回了昆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吃火锅,你不介意吧”谭明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再问下去就不合适了。   “当然,只要你确保你所调查的事情是真实的,那我肯定不会介意。”   “真实度你放心,即使做不到100的真实,但99.9也是有的。”谭明说着已经开始涮肉卷了。   他见我没动筷便说:“快吃吧,吃完后才有力气听我说接下来的故事的。”   我根本没胃口,但为了不扫谭明的兴,才很勉强的吃了几块。   而谭明的食欲却很好,大快朵颐后才露出很满足的表情说:“爽我觉得我已经满血复活了,可以和你慢慢道来了,但这里太吵,不合适聊那些事情。这旁边就有公园,这可是工作日,公园人少,要不我们去哪儿”   我点点头:“成”   我们来到旁边的公园,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在树荫底下。   “准备好了吗沈女士”谭明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可他一坐下谈起公事来,整个人就变得特别的严肃。   “恩。”我点点头,可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在我叙述之前,你先看一张照片。”   谭明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我认识这照片上的女人竟然和刚才程兰给我看的女人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程兰给我看的那张,是她抱着孩子的照片;而谭明给我这张,女人是挺着一个大肚子,目测至少有五个月的身孕了,重点是她还依偎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就是贺子华的爸爸了。因为这照片上的人,和贺子华昨天指给我看的男人一模一样。   “谭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就直说了吧别给我看照片了,我会联想到很多事情”   谭明点点头:“ok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不过你得调整好心态,别崩溃了”   “放心吧,不会的,毕竟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谭明好不容易被我逗笑了一会儿,开始把他调查到的东西都告诉我了   原来,当年贺子华的爸爸贺林山是个很花心的男人,他到处招花惹草,甚至不惜抢朋友的女人,再把朋友的女朋友搞怀孕后,才迫不得已和她结婚。   但贺林山的心一直没有收回来,婚后毕倩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儿子,也就是贺子华了。毕倩很满足,觉得人生满足了,所以把重心扑到了家庭里,对贺林山也没那么大的管束了。   可贺林山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个风流浪子,婚后几年内,他到处找女人,毕倩闹过超过,但根本没什么用。最后毕倩才退而求其次,觉得既然管不了,那就让他去玩吧,只要家里的红旗不倒,那外面的彩旗再飘也不碍事。   当然,毕倩早就定了底线,只要贺林山别搞出孩子,那就什么都成   但怕什么就来什么,有一天贺林山突然提出要和毕倩离婚,因为谢婉怡怀了她的孩子。   但更可悲的是,单纯如谢婉怡,根本不知道贺林山已经结了婚的事实、直到毕倩找上门,删了谢婉怡几个耳光后,才把她打清醒了。   但当时为时已晚,谢婉怡已经坏了快5个月的身孕,当时的技术也没那么发达,想要引产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最后呢”我忍不住问。 :.\\   “最后肯定没什么事儿,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大的呢”谭明笑笑:“之后毕倩给了她很大面额的钱,让她出国。”   “谢婉怡去了”   “恩肯定没有,她决定一个人生下孩子”   “也就是我”   “对,就是你。”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谭明的脸上露出一抹惆怅:“后来的故事,就有些可怕恶心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谭明的话,让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同时心里也特别的添堵。“你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就一鼓作气的说完。我听着就成。”   谭明点头,继续讲述,把我的记忆也拉回了20多年前。   当年毕倩给了谢婉怡一笔钱,让她出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毕倩还威胁她。若她敢回国,那她肯定不会让她和孩子好过。   毕倩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她肯定动过要教训谢婉怡的念头,但她知道若她真的做出出格的事情来。那贺林山很可能会痛下决心和她离婚,所以她才选择了这个还算温和的方式。   但谢婉怡根本不懂英文,要出国的话,别说生活了。连生存都是个难题。   当时是毕倩亲自送她上飞机的,但在登机前一刻,她后悔了。借故要上厕所,逃走了。   事发后毕倩派了很多人找她。所以她根本不敢回城里,而是辗转了很多地方,最后躲进了一个民风质朴的农村里。租了一间民房住下。   当年交通不便利。农村出行都是骑马骑牛的,离她最近的集市也有好几十里。所以她所有的食物都是托房东买的,但房东也是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去一次集市,所以买的不多,她就只能省吃俭用。   一个怀孕的女人,每天吃得最好的,估计就是几个素包子了。   长期吃不饱,使她营养不良了,加上我还要吸收一部分养分,她更是瘦到不行,就连肚子也不显怀。   当年的社会风气是很质朴封建的,未婚生女虽然不至于浸猪笼,但却要承认别人的指指点点和无数白眼,更要担上水性杨花、不知检点之类的罪名。   我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皮肤白净,虽然怀孕但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和农村辛勤劳动、风吹日晒的女人比起来,要美得多。   所以她虽然很少出门,但几乎每个男人从门前过的时候,都会刻意放慢脚步,往我妈住的房子望上几眼。   就因为这样,村子的妇女们更加讨厌我妈了,她们甚至怂恿甚至是逼迫房东收回房子,说不给我妈这种不检点的人住。   那房东倒是个心善之人,但是村民长久给房东一家施压,他们最终还是顶不住压力,和我妈商量搬走的事情。   我妈虽然无处可去,但也不愿看到房东一家为难,所以只好收拾了些简单的包裹就上路了。   那房东心里过意不去,就用马车送我妈去了集市。   那集市里倒是有通往小镇的马车,我妈又坐马车去了镇上。   当时我妈已经8个月的身孕了,她本就是个身世可怜的女人,自小就父母双亡,是爷爷奶奶拉拔长大的。14岁的时候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她就一个人四处打零工才活了下来。   直到遇到贺林山,她以为自己总算遇到值得相守一辈子的男人了,哪里想到他根本就是一个好不靠谱的男人。   这眼看就要生了,他在这里举目无亲,到了镇上,她找到一家邮局,打算给自己的朋友发封电报。   她的朋友,就是程兰了。   程兰家境算不错的了,她收到电报后就赶来小镇,当她赶到我妈租住的旅店时,我妈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当年很少有人上医院生孩子的,大多都是在家生,由期间的婆婆或者是有接产经验的产婆帮忙接生。这小镇虽然有诊所,但是我妈也不敢去,害怕被毕倩查出来。   所以当时我妈只能在家里生孩子了。   她疼了几天几夜,羊水已经流的差不多了,程兰找了好几个当地的产婆,可是每个产婆都说她这是难产,怕是母子都难安了,谁都不敢帮忙。   程兰提出让我妈去医院,但是我妈不去,她说就算有一线生机她也要坚持。这贺林山就是开医院的,万一被贺林山和毕倩知道,那就算孩子出生可能也会被他们糟蹋了。   我自己也生过孩子,特别能体会那种阵痛来临时的痛苦,我妈竟然一疼就算三天三夜,到第四天的时候,我才被生出来。   可能是我吸收比较好,虽然我妈整个孕期都没有补过,甚至连饱饭都没吃过几顿,虽然我是早产儿,但是体重还行,有4斤。   但我妈因为产程太长,耗费了太多力气,加上失血过多,我一生出来她就晕过去了。   程兰一个未婚女子,手忙脚乱的把我用布包起来,包着我去找医生来家里输液。   后来我妈的命总算是保住了,我也慢慢长大了,但是她一个人做月子,加上身体耗损太大,元气一直没有补回来,身子骨差得很。   这期间,程兰认了我做干女儿,我妈交代她,如果她有一天不在了,那程兰这个干妈就得出钱出力的把我养大。   我妈这个人福分可能特薄,在我5岁那年,她得了一场肺病,断断续续的治疗了半年后,还是走了。   但我听到这里,却觉得很奇怪。   “谭先生,你确定你打探的消息是真的吗?”我忍不住打断他,提出了我的质疑。   “当然,你怎么又这样问?”   “我不是有意怀疑你话里的真实性,而是因为我实在对你所说的事情没有记忆。按理来说,如果谢婉怡真是我妈,她真是在我5岁时死的,那我肯定会有甚至模糊的一点记忆吧。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我的脑海里依然一片空白。”   谭先生,你确定你打探的消息是真的吗?”我忍不住打断他,提出了我的质疑。   “当然,你怎么又这样问?”   “我不是有意怀疑你话里的真实性,而是因为我实在对你所说的事情没有记忆。按理来说,如果谢婉怡真是我妈,她真是在我5岁时死的,那我肯定会有甚至模糊的一点记忆吧。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我的脑海里依然一片空白。”   “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很确定我打听的事情是百分百真实的。为了打听你妈的下落,我可是在你妈当年住的那个村子逗留了好几日呢!你妈当时租住房子的房东搬去城里了,我还又去城里找过他们,和他们确认过照片了。”   谭先生,你确定你打探的消息是真的吗?”我忍不住打断他,提出了我的质疑。   “当然,你怎么又这样问?”   “我不是有意怀疑你话里的真实性,而是因为我实在对你所说的事情没有记忆。按理来说,如果谢婉怡真是我妈,她真是在我5岁时死的,那我肯定会有甚至模糊的一点记忆吧。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我的脑海里依然一片空白。”   “行吧,你先继续说下去吧。我妈死后,我又遇到了什么?”   谭明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丝同情之色,然后才娓娓道来。   当年我妈死后,我成了孤儿,后来应该是被程兰接走了的。   但当时程兰已经结婚了,她顶住来自夫家的压力,把我带到了婆婆家生活。   当然,我在哪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出了程兰没有一个人对我好。程兰的先生也曾提议干脆把我送到孤儿院,或者送给需要收养孩子的家庭,但程兰一直铭记着答应过我妈妈的承诺,坚决不把我送走。   并且为了我,她甚至不惜离婚。好在程兰的老公比较爱她,倒也没过多为难她,到最后也慢慢接受了我。   而程兰为了我,甚至决定终生不生育,要给我悉心的照顾。   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我在程兰夫家还是个人人讨厌的存在呢。   程兰的老公嘴上对程兰挺好的,但其实是想打听我的来历。但程兰并不知情,便把我的悲惨身世都告诉了她老公。   哪里想到她老公竟然亲自找到了贺林山的老婆毕倩。   毕倩知道后,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毕倩联合程兰的老公,在程兰有次生病住院后,把我交给了毕倩,然后谎称带我来医院看望程兰,结果和我走散了。   据说程兰当年找了我很久,但我其实早就更名改姓了,还被毕倩托付给一对不会生育的夫妻抚养。   “我之前叫什么名字?”我再次开口发问。   “应该是叫谢铭。”   “那我被那对夫妻收养的时候是几岁?”   “应该是七岁。”   “收养我的,就是我的爸妈?”   “对,事实上他们对你的确不错。”   我的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恩,他们对我真的很好,从来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我要什么就给什么,几乎是给了我世界最完整的父爱和母爱。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的事情。”   谭明拍拍我的肩:“所以你是幸运的。”   “或许吧……”我看着远处被风吹动的柳树:“可是我都7岁了,为何还是对你所说的事情没有一点儿记忆呢?我听着你说的时候是觉得挺伤害的,但却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完全代入不进去。”   谭明若有所思的说:“我想当年的你,脑部肯定是遭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重创,所以才会对之前的事情毫无记忆。”   “也许吧,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第一百三十章 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   谭明点点头:“贺林山和陆建成是从小长大的好兄弟,当时贺林山的女朋友叫萧琳,陆建成的女朋友叫毕倩。他们四个人经常在一起玩。但后来贺林山和毕倩好上了,还有了孩子。之后,他们摊牌。和彼此的对象分了手,继而火速结婚。萧琳当时可能是无法接受男友和好朋友出轨的事实吧。一直借酒消愁,再一次买醉后被人弓虽女干了,还不幸的怀了孩子……”   听到这儿。我的心揪了起来。   谭明继续说:“当年的社会风气很保守传统,若是未婚生子,或者被人知道堕过胎。那女孩的名节就没了,这辈子可能都嫁不出去了。所以当时陆建成不知道是出于报复还是什么心态。竟然和萧琳结婚了。并生下一个儿子,取名陆沥。”   我总算明白偷梁换柱的意思了:“你是说。贺林山和陆沥被陆建成掉包了?”   谭明点点头:“没错,当年毕倩先生的孩子。几天后萧琳也发动了,可能是萧琳和陆建成事先计划好的吧,所以他们是在同一家医院生产的。当年毕倩的孩子生后就是肺炎。便一直在医院治疗。用点钱买通工作人员,再来个狸猫换太子,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贺子华其实是萧琳的孩子。生父不详;而陆沥则是毕倩和贺林山的孩子?只不过被掉包后,他们的名字互换了。也过上了不同的人生?”   我以为我猜对了,没想到谭明却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哪错了?”   “陆沥的确是毕倩的儿子。但他的生父并不是贺子华。”   “什么?”我感觉谭明就好像再说绕口令一样,绕来绕去绕得我脑袋都大了。   “其实我打听到时也挺惊讶的,这贺子华风流一世,养的却不是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女儿又在别人家养着!”   “谭明,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贺子华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难道是陆建成?”   没想到谭明却摇头:“并不是!其实当年毕倩在认识陆建成前,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那男的下海经商,回老家后像毕倩求婚,但毕倩当时没同意,那男的不甘心吧,喝醉酒后就把她那个了。她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怀上孩子的,但当年她没敢声张就把这事情瞒了下来。后来她可能是觉得愧对陆建成吧,而贺林山又频频对她发出求爱的信号,她假意上钩,才生下贺子华的。”   我快速的整理了我、贺子华和陆沥三个人的关系。   我是贺林山和谢婉怡的私生女。   陆沥是毕倩和青梅竹马所生的孩子。   贺子华则是萧琳被人强迫后所生下的儿子。   人生,还敢不敢再戏剧一点!   谭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手张合了几下,示意我闭上惊讶得长大的嘴巴:“陆沥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所以才会被陆建成当做枪使,去搞垮贺家,加重了他生母毕倩的病情。但是说实话,你们三个都是上一代的牺牲品。”   我苦笑了一下,但却不必哭好看多少:“你说的对,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们并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感觉装了很多东西,弄得我头大。   谭明表示理解:“我懂!你还想继续听吗?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全部的东西,肯定会无法接受,要是无法消化、接纳,那改天我们再继续?”   我摇头:“继续吧,以其猜忌,倒不如一次听完所有的。”   后来,谭明又告诉了我其他的事情。   当年毕倩带走我后,托了人把我送给了我养父母收养,自那以后我倒是过了一阵幸福的日子。   我的记忆也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建立的,记得那时候陈朵就和我是同桌了。   反正那段时光过得很幸福,毕倩和贺家也几乎是忘记了我的存在。直到我毕业后和赵彦订婚,继而赵彦出轨贺子敏,我和贺子华接触后,事情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些年来,虽然毕倩从未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但其实她一直在暗中留意我。   当初为了报复赵彦,我跟踪了贺子华,当我和贺子华发生了关系后,毕倩也意识到我和贺子华发生了什么。   毕倩肯定担心我和贺子华在一起,毕竟她知道我是贺林山的亲生女儿。   但我越想越不对劲儿!   若毕倩真以为贺子华是自己的儿子,那她当初肯定会用这个理由阻止我们在一起,但她并没有,而是用了其他卑鄙的手段想拆散我们!   可最后她又默许我们在一起,这说明她早就知道贺子华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事情!而贺林山应该也是知情人!   不然当贺子华被抓进去后,贺林山怎会不管不顾的远走他国?   而毕倩,一直心心念念的孩子,则是陆沥?   想到这儿,我才觉得人生的可怕程度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   但毕倩如果知道贺子华不是自己的儿子,那她对贺子华倒是挺好的,可是对我怎么就那么的心狠手辣的呢?   从谭明提供给我的资料可以看出,我爸的车子在车祸后就被警局拉走做后续调查了,后来这辆车一直没人领,谭明就去领了,还把车子带去很专业的汽修公司维修了。   结果司机告诉他,这辆车的刹车好像是被人人为破坏的!   我听到这儿,更是觉得难以置信!   但谭明说,他后来通过各种办法调取了我家周边的摄像记录,发现在我爸出事的前一天晚上,的确有一个人鬼祟的进了我家的车库。   因为车库里没有摄像头,但第二天我爸用车的时候就出了事,加上刹车被人为的破坏过,所以基本上能判定车祸是人为的。   我联想到程兰说的话,她说我亲妈是被毕倩害死的,我养父母也是,那这意思是说破坏刹车的人是毕倩派去的?   联想到毕倩之前杀死我肚子里的胎儿,我几乎犹豫了一会儿就信了这话。   怪不得她当初会想办法杀了我肚子里的胎儿,因为她知道那不是她的亲孙子。   可是她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呢?难道是因为她发现我和贺子华发生过关系,怕上一辈的恩怨再续,所以为了阻止我们继续,才会这样做?   可是他们是无辜的,既然她要这样,为何不直接朝着我来,而是要透过我的家人来给我警告?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把毕倩拉过来问一问,但是她已经死了,这些事情其中的原委,我一辈子都无法从她嘴里问出来了。   谭明这时拍拍我的肩,很担心的问我:“你还好吧?我看你的脸色很差。”   我摇头:“我没事儿,承受得住,你继续吧。”   “后面毕倩又对你做了什么,你作为当事人,肯定知道得比我详细。陆沥会和会针对贺家,也很明显了。萧琳早就死了,肯定是陆建成歪曲了事实,才会让陆沥报复贺家的。但陆沥应该不知道你是贺林山的女儿,更不知道贺子华不是贺林山的儿子。”   我点点头,心想若贺子华和陆沥都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秘密,那他们的反应会是怎样的呢?   都说人生如戏,如今看来,人生简直比戏精彩得太多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那你调查出了贺林山在美国的地址了吗?”   谭明摇摇头,很遗憾的说:“没有!我对美国虽然也很熟,但是贺林山在入境后就像消失了一样,我在那边逗留了四天,都没查到他的一丝踪迹。但是你放心吧,我会继续跟进的,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我点点头:“真的很谢谢谭先生把我调查出这么多事情来,尾款我会转账给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守住这个秘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谭明手捂胸口说:“这你就完全不用担心了,这是我的职业道德,我从来不会泄露顾客隐私的。”   “恩,谢谢。”我说着就想站起来,可是我脑袋乱哄哄的,刚站起来不知怎的就不平衡了,差点摔得个狗吃屎。   谭明一把扶住了我:“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脚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不行,我得送你回去,你这状态差得很。”   “我真没事儿,不需要你送的。你最近也累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谭明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走:“你是我的顾客,若是在听了我调查的事情后出了意外,那和我可是脱不了关系的,所以我得负责到底,亲自把你送到家!”   谭明坚持要送,我推诿不过,也只好同意了。但是当他问我我住哪里时,我竟然说不出来。   好像,我真的没有家了……   谭明看我表情不对,就说:“你现在应该想一个人安静安静,那我送你去酒店吧?”   我点点头同意了。   谭明在送我去酒店的路上突然说了句:“当年租房子给谢婉怡的房东说,她很喜欢写东西,写在一个牛皮纸的笔记本上,我寻思着她可能是在记日记,不过那东西我并没有找到。我猜测,那东西可能在她的朋友程兰哪里,或者在毕倩手里,如果能找到她的笔记,那事情就会更有说服力,了解得也会更透彻了!”   我没有再说话,谭明把我送到一家环境很好的酒店,开了个背光到却很安静的房间。   “那我就不上去了,如果有需要询问或者是需要倾诉的,记得随时在找我!”   我点点头:“谢谢……”   “客气!”   谭明离开后,我住进了酒店。房间的确是够黑的,大白天都像傍晚时分一样。但我没有开灯,而是找了个沙发就靠在上面。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奔向你   陆沥是个很睿智的男人,他听完我这些话沉默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但几分钟后。他又打来了。   我刚接起来。就听到他气势汹汹的说:“沈珂,我咨询了律师。男女双方在领证后会被判·决为无效婚姻只有几种情况,最典型的就是三代近亲和双方都有重大残疾。我们俩都很健康,所以重大残疾这一项可以排除。那你是在一直暗示我,我们有血缘关系?”   陆沥的话让我沉默了,这种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见我沉默。竟然气急败坏的开始骂起了脏话:“艹!还真被我说重了!贺林山还真是个败类,竟然四处播种。说不定再过些日子,还会有人认禽做父。到时候说不定都能组成了篮球队了。”   “陆沥,我们不能选择谁做我们的父母,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我们能选择做个好人。而不是因仇恨而钻进复仇欲·望里的人。以怨抱怨,最后受伤的还是我们。”   “嘿!”陆沥冷笑几声:“你还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看来你是从贺林山那里得到了好处了所以才帮他说话吧?”   还没等我说话。他又阴阳怪气的说:“你该不会是觉得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庆幸能摆脱我的同时。还想和贺子华重修旧好吧?那你别天真了,你和他在一起,那也属于不、伦。你们之前的婚姻也会被判无效。”   他越说越来劲儿。说到这还冷笑了几声:“对了,这婚姻能无效可这造出来的孩子却不能作废吧!不过近亲生子好像危险性很大,趁着孩子小你还是赶紧的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陆沥的话,弄得我一肚子火气,我很生气的说:“陆沥,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再敢说我儿子半句不是我和你拼命!”   陆沥顿了会儿才讪讪地说:“我的意思是,这是贺林山的风流债造的疟,不是故意说话伤害你。”   “陆沥,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你对贺林山的恨意有多深,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别把自己的恨变成一把毒箭,谁都想射!说不定你拿错了剑柄,反会被箭所伤。我还记得和你做同事时,温文尔雅、富有涵养的你。那个时候的你身世儒雅,阳光开朗,谁都喜欢你。可现在的你,却像浑身散发着黑气的瘟神,除了一群猪朋狗友,还有谁待见你?若你顷刻间失去所有的财富,那你看谁还愿意留在你身边。”   陆沥的语气变得有些僵了:“沈珂,我真不是故意的,其实我现在脑袋也很混乱,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对的事情,可是现在经你这么一顿骂,我似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做了错事……”   “陆沥,许多事得自己想通,若你心里过不了那个坎,那别人说再多都是毫无用处的废话!所以你现在还是独处一会儿,自己好好想想吧。等你想通了再联系我,我们去法院申请判·决婚姻无效吧。”   我说完没有挂电话,原以为陆沥会说点什么,但他许久没开口,所以最后我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原本沉重的心情突然轻松起来!就好像肩上的千斤重担,一下子就卸了一样!   其实我觉得我是幸运的,虽然没有亲生父母的疼爱,虽然我是养父母养大的,但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未感觉到父爱和母爱的缺失!   导致我养父养母死的,看似是毕倩,其实她才是最可怜的人。她为了守住贺林山守住这个家,不惜让自己的双手染上血。我相信她杀人后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活着的时候肯定承受着折磨。但其实她并没成功,陆沥的出现就说明,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贺林山身上。   所以,最大的元凶,就是贺林山。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想考虑那么多了!这段时间,我承受了太多压力,现在总算解决了一小部分,但对我来说也是最大的一部分。   我终于、终于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可以和贺子华尽情相爱了!   所以我现在还一个人傻傻的待在酒店自怨自艾做什么呢?我现在该做的,不是奔向贺子华,投进他的怀抱吗?   想到这儿,我立马穿上鞋子退了房,然后打了出租车让司机送我去小区。   在路上时,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贺子华的电话,但我最终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打。   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等红灯时她笑着问我:“姑娘这脸色不错,不会是去会男朋友吧?”   我揉揉我的脸:“阿姨,有那么明显吗?”   “明显!可明显了!你看你的眼神,顾盼生辉,而小脸又粉嫩红润,谁一看就知道这是沉浸在爱河里的小女生!”   阿姨的话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太不矜持了!我把自己的眼角和嘴角都往下拉,想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   阿姨见此立马说:“不必隐藏,这是好事!在这个物质优渥的年代,你们这个年纪就该什么都别想,只想着用尽力气狠狠爱个够就行了!因为青春只有一次,疯狂的爱也只有一次!我现在都后悔当年没有好好的爱过谁,如今啊,总觉得人生充满了遗憾。所以我现在特别鼓励年轻人去恋爱,别瞻前顾后,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会退色,但只有爱情会想陈酿的葡萄酒一样,越是久远就越是芬芳。”   司机阿姨的话说到了我心里去,让我想和贺子华好好相爱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人活一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意外和灾难,所以我现在就该把忧愁烦恼抛掷脑后,享受当前好好爱!   我回小区别墅时,天已经是黑了。这别墅里有些死气沉沉的,一楼的灯都是黑的,好像没有人在里面一样。   我轻轻开门进去,走进大厅才看到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阿姨,你在洗碗啊?”   阿姨回过头,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一喜:“你可算回来了?”   “恩,孩子呢?”   “吃过饭后都被小贺总带上楼玩了!你吃过吗?没吃的话我弄面给你。”   我当时没胃口,但考虑到填饱肚子才能有力气做想做的事情,所以煮了碗鸡蛋番茄面,填饱了肚子才上去。   贺子华带着孩子们在3楼卧室,我推门进去时,贺子华正配孩子搭建积木。   是贺子华先注意到我的,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能感觉到他内心里的痛苦和煎熬,而他脸上的那抹淡笑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看到我时,他有瞬间的惊喜,但很快的又表现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来。   “嗨,孩子们!”我错开贺子华的视线,和孩子们打起了招呼。   他们两个一听到我的声音,连积木都踢翻了,激动的朝我飞奔过来。   “妈妈,你最近去哪里了?”熠翔跑过来抱着我的腿说。   “有点事去办,是不是想妈妈了?”   熠翔连连点头:“恩!简直想死你了!”   “妈妈也想你!”我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口:“那我们现在就去睡觉好不好?”   “好啊!”熠翔兴高采烈的拍着手说:“但我要你陪我睡!”   熠翔刚说完,贺媛就撅着嘴巴,一脸不高兴。我知道她肯定也是想妈妈了,所以就说:“熠翔,你长大了,你是小男子汉了。男子汉就得独立,得一个人睡!”   熠翔立马反驳:“我才没长大,我上幼儿园都还要家长送呢!”   熠翔的话,竟然让我无言以对……   贺子华可能是看我为难,便主动说:“爸爸陪你睡,你是男孩子,妈妈是女孩子,但男生得和男生睡在一起,所以我们父子两睡。”   熠翔还是不乐意:“但我打小就是和我妈妈睡的!”   贺子华很耐性的蹲下去,和熠翔平行说:“当时你是小婴儿,需要妈妈照顾,但现在你长大了,所以得学会独立。只有独立了以后,你才会慢慢长大,以后才能保护妈妈!”   熠翔似乎听进去了,用贼溜溜的小眼神看了我好久:“可是,你们两个怎么又一起睡?”   熠翔这样问,就有点尴尬了,因为我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合适的回答他了。   贺子华显然也有些囧,抱着熠翔就往外走:“这个问题,还是只有我们父子两的时候再探讨吧!”   熠翔趴在贺子华的肩膀上,心有不甘的说:“可是我害怕一睁眼,妈妈就又走了。”   熠翔的话一下子就戳进了我的心窝。“放心了吧,妈妈不走的,就算要走,那肯定也是带上你呀!”   熠翔走后,我拉着贺媛去她的房间睡觉。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睡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   “媛媛怎么啦?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   贺媛摇头:“不要,以前都是妈妈讲故事给我听,所以我现在不想要别人讲的故事。”   “那行吧。”我合上故事书说:“那我们闭上眼睛好好回忆一下,曾经妈妈给你讲的故事好不好?”   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再出岔子我怎么办   为了方便照顾孩子,贺媛和熠翔的房间被调到了同一楼层。门对门的在楼梯两侧。   贺媛睡着后。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刚把门打开就看到贺子华也以同样的姿势走出来。   四目在昏暗的光线下相对。起初有一些尴尬。但那抹尴尬很快褪去,继而相视一笑。   我们分别轻轻的关上门,迎面走向彼此。   “睡着了?”此时,我突然觉得贺子华的声音低哑性感,传到我耳朵里。连我的耳膜都要为之颤栗。   “恩,睡着了。”在爱的人面前。每个人都会表现出自己不常见的那一面,我既然也能把这几个字说得风情万种。   “那……”贺子华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那你现在要走了吗?”   贺子华可能是想以进为退吧。但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其实是挺不好受的。   我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倔强的笑容:“你是不欢迎我呢,还是想我留下来?”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用又黑又深邃的眼睛看着我。   他的眼睛渐渐沈腾起一丝膨胀的欲念,喉结也滚动了好几次。   每滚一下,他的颜色就越深邃……   然后。他突然一把搂住我,电光火石之间。我们已经吻得难舍难分。   我们从过道吻到了楼上的3楼,门光上后,他直接把我抱到了床上。   他用最后一丝忍耐力说:“你确定能给我?”   “我十分确定!”   ……   ……   这是一个多年后会想起来。都不会被遗忘的一夜。   他可能是憋了太久。又可能是彼此的情绪太过复杂,所以他特别激烈,就好像要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样。   我好几次都想告诉他我和陆沥的关系,但最终还是没有。   若贺子华知道陆沥和我是兄妹,那他肯定会怀疑自己不是贺林山的儿子的事情。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最先要处理的就是婆婆的尸体了。   这一夜,他要我要到天亮时才绕过我,他伸出一只胳膊让我枕着睡,我原本只打算蒙上一觉就起床陪他去医院的,可等我醒来时,贺子华已经没在房间了。我拿出手机看了时间,已经快上午11点了。   我立马想给贺子华打个电话,但这时电话却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正是贺子华打来的。   我一接起来,就听到贺子华说:“你醒了吗?”   “当然醒了,你在哪儿,要我马上过去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在医院。”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我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洗了个脸就赶去医院了。我去时贺子华正坐在医院门口的凳子上抽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我走到他身边放低声音说。   “我妈要火化了……”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极不平静。   “没事儿,我会一直陪着你。”我说着坐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特别冰凉。   他反手握住我的:“你陪我一起进去?”   “当然了……”   贺子华拉着我站了起来,往火化的地方走去。每走一步,那心尖都会颤动一下,步伐也会越来越沉重。   但是那些火化尸体的人,可能是见得多了,没有一丝怜悯的工作着。   “毕倩,女,58岁。”工作人员和我们核对身份。   这时,贺子华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这位先生,能不能暂时不火化?”   工作人员很格式化的说:“每个人的离世,总会有人不舍得,但是既然死了,那就得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让他入土为安为重。”   贺子华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他的喉结快速滚动着,脖子上的青筋也一直跳动着。   工作人员示意我们到等待区等候:“很快的,弄好后我们会把骨灰交给你。”   我示意贺子华去等待区的椅子上坐一会儿,可他就好像听不到我说话一样。无论我说什么,眼睛都一直看下里面。   我只好拖着他往外走,等我把他弄到椅子上坐着时,我已经是满身的大汗了。   但贺子华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他这样,便掐了掐他的手臂。   他吃了痛,才有些迷茫的回过头看着我:“怎么了?”   “你振作一点。”   “恩。”   在等待的时候,时间显得特别漫长,大概20分钟后,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坛子出来了。   我刚想站起来,可贺子华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贺子华从工作人员手里,颤抖的接过坛子。刚接过来,他一紧张,坛子差点就滑落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的接住了。   他一脸寡白,额头上还渗出汗来,我真担心又出什么乱子,就说:“我来吧,我抱着。”   他把骨灰盒紧紧的护在怀里:“没事儿,我来吧。”   接下来就是丧礼事宜了。   出殡的日子,选在三天后。   贺家自从出事后,很多人都有意疏离了,所以贺子华并没有邀请任何人出席,打算安静的办完葬礼,送她走最后一程。   但是不知道是谁透露了风声,她死亡和下葬的消息还是见了报。那些很久没联系的人,竟然又主动致电慰问了。   贺子华心情很糟,所以把他的电话交给我处理,我在出殡前,几乎一直在接电话。在下葬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出席了,我们一一谢过,怀着沉甸甸的心情离开了。   贺子华一步三回头,他的眼睛红红的,仿佛随时都能哭一场一样。   我不敢刺激他,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之后,贺子华在家里睡了三天,期间不吃不喝,就连一滴水都没喝过。   我和阿姨劝过他好几次,但他给我的话就是“不饿”、“别担心”之类的。   这天我又煮了碗面送进去,他竟然又给我一句没胃口,我原本还有的好脾气,一下子就爆发起来了。   “没胃口?没胃口你也得吃!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这个家的一家之长,是孩子的榜样,你得以身作则!”   我说着把他的被子掀了,他想来抢,我直接把被子扔到了地上:“我给你十分钟把面吃了,不然待会我就把两个孩子叫进来,让他们看看你的德行!”   这几天我一直没让孩子见他,就是不想给他压力,也不想让孩子受到影响。此时我这样一说,他果然有些忌惮,端起碗很勉强的吃了几口。   他端着碗,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老婆,我真的吃不下,胃疼……”   “你那么久没吃东西,肠胃肯定受不了,我去煮点粥给你?”   他原本想拒绝的,但在我的眼神扫射下,最终还是点头了。   我用炖锅煮了软糯的稀饭,他勉强吃了一小碗,又在我的监督下喝了安神补脑的药才慢慢睡着了。   这几日,他从未合过眼,两只眼睛红得就像吸血鬼一样,连我看着都有些触目惊心,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充足的睡眠。   这一夜,听着他的均匀的呼吸声,我紧绷的心才稍稍轻松了些。   第二天,贺子华一醒来就说要出去工作,但被我拦下了。   “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好,你再在家休养几天才能出门。”   贺子华活动着筋骨:“可我觉得我已经恢复了,就这样闲着我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倒不如出去工作比较好。”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是你老婆,你必须听我的!”   贺子华拗不过我,只好待在家里。这几日,我熬了一些安眠养神的补品给他吃,在他脸上的倦意推了些、神色也恢复正常后,才同意他去上班。   虽然贺子华早就知道巨人被新景收购的事情,但是他还是直接去了巨人,约见了侯昌明。   我现在是巨人的管理者,便把办公室让出来给他们交谈。但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我总觉得屁股下面就好像有两簇火在烧着一样,根本就是坐站难安。   我在门口来回走动着,这时突然听到里面响起了几声打巴掌的声音,我当时就冲上去想开门进去,可刚要开门,门却被侯昌明从里面打开了。   侯昌明的脸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鼻子还流血了。   我紧张的看了一眼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贺子华,又对侯昌明说:“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   侯昌明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   我着急的走进去关上门,坐到贺子华对面说:“你打他了?”   贺子华咬着牙看着我。   我见此,觉得肯定是他打的了,心里更是着急:“这侯昌明的确该干,说实话要不是我一个女人打不过他,当初我就和他拼命了!但我最终还是没出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知道打人的后果!打人不仅什么矛盾都解决不了,还会激化矛盾,还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尴尬!你说你现在处于缓刑期,要是他去找律师或者警察告你一状,你说你……”   贺子华一把握住我的手:“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我好不容易才盼来如今的安稳,要是你再出什么岔子,那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了!”说到这,我再也没忍住,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辞职   贺子华伸长手臂把我揽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擦拭着我的眼泪:“你放心,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我没打侯昌明,是他自己打的。”   “为什么?”   “他说他是个混蛋,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回头路,让我打他解气。我没出手。他就自己打自己的脸,然后说还完我恩情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要是要扳倒他,那他随时奉陪。”   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方才松了口气儿。“你没打他是对的。打人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子敏的事就是个教训。即使惩戒了坏人。但我们也得为自己的所为买单。文明社会我们就得用文明的方式来解决,我相信你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说完这些话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贺子华。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但他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眉头微锁着。似乎在思考。   我虽然内心着急,但还是耐性的等着他,时间在这一刻显得又漫长又短暂。漫长是因为等待他回答的时候我很煎熬。短暂是因为我总担心他会没在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做决定。   刚贺子华抬头看我的时候,我们四目相对,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从容之色。   他握住我的手,说:“放心吧。我从哪里跌倒,就会从哪里站起来。当初我能赤手空拳的创立巨人。那如今也能创立好其他公司,何况我有阅历和经验了。会更简单。”   他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他向来是个自尊心强劲的男人,陆沥给了我巨人60%的股份,目的就是想羞辱他,他怎么可能会接受呢?   他要是接受了我转赠的股票,那他虽然能成为公司的最大股东,但是却要承受着别人吃软饭之类的嘲笑,所以从头开始是最好的。   但是我还是很担心的说了一句:“要创立公司,得需要资金,你资金充足吗?”   “新景收购的时候不是给了一点钱吗?”   看来他是不知道合同上新景给的价钱有多白菜了,但到了这种时候了,我也只好明说:“那没有多少钱,那要不我把巨人的股票卖给别人,用这笔钱做你的启动资金。”   贺子华拒绝了我的提议:“暂时不用,我不是有多处房产吗?实在不行就只能买房子了,反正只要有住的地方就成,那些房子留着用不到也是浪费,卖了后等我赚到钱了,再买新的。”   他说着站了起来,围着办公室转了一圈:“但是我不太高兴你在陆沥手下做事,你留着股票,但是提出辞职吧。现在家里就有我们两个人了,但两个孩子都还小,需要人照顾。虽然有保姆阿姨,但若我们两个都在外面奔波,那对孩子的影响也不好。而我创业也需要无后顾之忧,如果可以的话,你能辞职暂时安心的照顾好家里吗?”   我还没表态,他就很紧张的抓着我的肩膀继续说:“我不是自私的要你牺牲你的事业和青春回归家庭,两年,最多两年。两年后我的事业稳定,孩子也大了一些,你就出来上班。到时候只要你高兴,你想做什么都行。”   看到贺子华这么小心翼翼,其实我是挺心疼的。他是被伤怕了,所以才那么小心翼翼的吧。   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我幽了一默:“做你的顶头上司也成吗?”   他听我这么一说,这才笑了:“当然,只要你高兴,我把公司转赠给你都成,我心甘情愿给你打工!”   我俏皮的鼓鼓掌说:“那当然好啦!以后呢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我不高兴了还能做你老板,简直幻想一下都会笑醒。   贺子华把我紧紧的搂进怀里:“谢谢你……”   “不客气。”   他是从身后搂住我的,他的脸埋在我的肩膀上,很快的我就感觉到肩膀湿湿的,看来是他哭了。   我立马说:“你千万别觉得内疚,我其实早就厌倦了这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早就想回家陪孩子了。因为照顾孩子也是为人父母最伟大的一项事业,现在你主动说出来,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呢!”   这时,突然有人敲办公室的门。   贺子华松开我,我们两个整理了一下面容和情绪后,我才去开门。   来的人果然是陆沥。   我本来担心陆沥和贺子华又起冲突,但陆沥却一脸严肃的样子,而且还伸出手对贺子华说:“节哀顺变。”   贺子华眉头微皱,但最终还是礼节性的和他握了握手,很快的收了回去:“谢谢。”   “不客气,那好歹是沈珂的前婆婆,我作为……”   陆沥想必是确认了毕倩和他的关系,我怕他说漏嘴,便立马“恩”的一声,“陆总,我有事儿要和你谈。”   陆沥一听,直接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准了,说吧。”   我看了贺子华一眼,他懂我的意思,便站起身说:“我去外面等你,顺便和傅遇聊聊。”   贺子华离开后,我才坐在陆沥对面说:“陆总,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得辞职了。”   原以为陆沥会刁难,没想到他竟然淡淡的说:“能理解。”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乘胜追击:“那你给我几分钟的时候,我立马打印份合同,你帮忙签下字。”   他冷笑了一下:“有那么着急吗?我虽然知道贺子华会要做你的位置,但却没想到他有那么猴急!”   陆沥的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了嘲讽、轻视的意味!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陆沥是以为贺子华会做我的位置,才那么干脆的同意了。看着他一脸得意和充满算计的表情,我决定暂时不否定,等他签了字在说。   我移到办公桌上,把之前准备好的辞职书找出来,简单的补上一些内容后就打印出来,然后联通笔递给陆沥。   他接过去后,转着笔说:“沈珂,这贺子华正大光明是吃起软饭了,你竟然还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决定和你离婚了,但不如这样吧,你和他彻底掰了,我重新给你介绍。”   我揉了揉眼睛又捂住鼻子说:“那你也得先签了字再说……”   陆沥这才在纸上签下了字,然后我拿着签好字的辞职书,立马去人事部办理了离职手续。   会那么急,就是担心陆沥会反悔。   等我办完离职手续出来后,我就去办公室收我的东西,陆沥在一旁看着我说:“收得这么急?看来你对陆沥也是失望透顶了。但没事儿,失了一颗没有价值的老树,还有一整片绿油油的优质森林呢!”   他说着,一直在我面前晃,我多少有些不爽了,便说:“我会这么急,其实是为了躲你。”   陆沥的表情有点蒙:“躲我?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我不愿看你嘚瑟!还有,贺子华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比你强一百倍一万倍!你用卑劣的手段,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但贺子华是凭自己的能力和本事一步一脚印的走过来的。但是没关系,有本事的人向来不怕跌倒,相反我们还要感激你的鞭策之恩。”   陆沥说着抢过我手里的纸盒:“你到底要说什么?贺子华不来公司上班?”   “对!你总算没理解错了!这公司他不稀罕了,但是你可别忘了,我手里还有很多股份呢,你若惹我生气,我转身把股票低价抛售出去,到时候你在巨人的地位可就没那么高了!”   我说着就去夺箱子,可他却不给我:“沈珂,你那么急切的想置我于死地?”   “只要你和我离婚,那什么事儿都没有,股票我也会心甘情愿的转赠给你!”   我说着一把拽过纸箱,把我的私人物品一收就要走,可他竟然拦住了我:“沈珂,你们现在是耍我呢?我以为是贺子华要来做这个位置,所以才会签字同意你离职的。但他不来的话,这个位置不是没人做了吗?”   我冷笑:“我有说过贺子华会来吗?都是你自己臆想的罢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合适的人选。”   陆沥一脸不悦的说:“行!我是太过自信,所以才判断失策了,我认栽!不过你的人选是谁,不会是你的心腹吧?”   “我要推荐的,是侯昌明、谢长青和陈朵他们几个。他们几个手段高明,每个人都是行走的阴谋家,所以你把他们齐聚在此,那他们肯定会把你的公司做大做强的!”   陆沥的火被我的话挑起来了:“你在奚落我?”   我淡淡一笑:“奚落倒是不敢,顶多算是实话实说。我只是作为股东,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你不必动怒。毕竟公司经营得好,我分红的才多,反正你好好管理好公司吧,我以后每天闲着都有钱收,只是想着都觉得很幸福,尤其是那钱还是你赚的!”   陆沥一副脸都要被气歪的样子!   我见他没说话,又说:“反正你自己考虑吧,谁吃亏谁占便宜都想清楚了就行!”   二馨儿 说:   已修好啦!各位亲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听老婆的有饱饭吃   陆沥有种被我气得七窍生烟的感觉:“你在玩弄我?”   “怎敢啊!你可是大老板呢!新景公司那么大,而巨人又是最成熟的一家公司,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因为不想给我钱赚。就故意把公司作没了的!你也知道,现在的媒体很毒的,真有那天估计媒体得把你们两个人拿来比较。到时候真不知道你会被亏成什么样子!”   我们一直被陆沥耍得团团转,现在看到他这种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感觉。简直就是太爽了!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沈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耍我!”   我使劲儿的甩开他的手:“我没有耍你。你这是自找的!”   他咬牙瞪眼:“你别以为你是贺林山的女儿,我就不敢对你怎样!”   我点头:“我也从来没想过你不敢对我怎样!所以你若不满,那咱们就正大光明的来。别偷偷摸摸的,没意思!”   他想到什么。突然大笑了几声:“贺子华还不知道咱们三个复杂的关系吧?要是他知道自己是被某个人弓虽女干出来的种。你说他还会骄傲吗?”   我感觉陆沥的心态是真的出问题了,总感觉他最爱拿捏他人的短处来嘲讽。当时我太激动了,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陆沥。你是不是缺什么,就想讽刺什么?你别忘了,你和他是一样的!我看你还算有药可救才劝你一句。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很糟,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陆沥一听我这样说,连忙来拉我。不准我走。“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我说我有神经病吗?”   “我不是医生,无从判断。但你太具攻击性……”   陆沥被这话气得脸色都发红了:“我怎么攻击你了?沈珂,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陆沥使劲儿的捏着我的手腕。疼得我眼冒金星。“你放开我!”   “你先把话说清楚!”   在焦灼之时,贺子华进来了。他一见此情景,就捏住陆沥的手腕,他吃痛的松开了我,然后贺子华就上前一步挡在了我身前。   “陆沥,以后别碰我的女人!”   陆沥变怒为笑:“这恐怕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我还没同意离婚呢!”   我真怕陆沥说漏嘴,就拉着贺子华往外走,直到电梯门关上后,我才松了口气儿。   “怎么样了?”贺子华接过我手中的纸箱。   我扬扬手里的辞职信:“欧了!”   “他没为难你吧?”   “前面没有,因为他以为我辞职后你会来做这个位置。他签完字后才意识到你不会来,所以有点疯狗乱咬人的感觉。”   贺子华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刚才说以后还会因为某些关系见面,是指你们领证的事儿吧。我联系陈律师,让他帮你起诉离婚。”   我一听,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然后,我就感受到来自贺子华阴冷的注视了:“确定不用?”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我了,便连忙说:“我是说,离婚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不用陈律师帮忙。”   “可是我看陆沥的样子,他肯定不会轻易同意的。”   “那是!但是我有他的软肋啊,他肯定会同意的!”   贺子华虽然不太放心,但最终没有再继续为难我,而是说:“那行吧,如果遇到困难需要帮助,那随时开口。”   上了车后我问他和傅遇谈了些什么,他说傅遇是个信得过的人,他说了要开新公司的想法后,傅遇表示会尽快辞职过来帮忙。   “那你打算做什么?”   “新兴产业。”   “这范围就广了吧,具体的呢?”   “家居,智能家居。”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觉得好奇得很,便问他什么是智能家居。   “智能家居的英文叫smarthome,homeautomation,是以住宅为平台,利用综合布线技术、网络通信技术、 安全防范技术、自动控制技术、音视频技术将家居生活有关的设施集成,构建高效的住宅设施与家庭日程事务的管理系统,提升家居安全性、便利性、舒适性、艺术性,并实现环保节能的居住环境,不需要用户指挥也能根据不同的状态互动运行。”   贺子华介绍了一番后,我听着觉得挺稀罕的:“听起来还不错,但是这个行业的发展怎么样了?”   “国外发展得比较早,上个世纪就有大规模的发展了,但国内发展相对滞后,是在2014年才进入爆发期的,15年在一线城市集体井喷,但在我们这种二线城市,几乎还没有人成立,所以现在市场是空白的,是个很好的契机。”   “但是你之前没做过这个,有把握吗?”   贺子华等红灯时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我这次算是因祸得福吧,和我在一个牢房里的,也是因为被人诬陷被关押了。他之前就是在一家大品牌的智能家居工作的,还是个经理级别。我们约好了,等他出来后就一起干。”   “那他什么时候出来?”   “快了,再过几天就开庭了。”   听到贺子华这样说,其实我是挺担心的,觉得那个人会不会无罪释放,或者说那个人的人品值不值得信赖。但是好不容易看到贺子华振作起来,我也不好泼冷水,只能把担心往心里吞。   但我的担忧终归没能逃过贺子华的眼睛,他笑着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样吧,他后天开庭,到时候我带你去法庭上看看,如果你觉得他人不错,那咱们就合作;你觉得不行,那我就另想出路。”   “其实我对生意真的不太懂,顶多是给人打工的料。你既然决定了,那就自己定夺吧,别让我一个妇人之见影响了你的判断。”   贺子华被我的话逗笑了:“还妇人之见呢!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有句话说的好,听老婆的有饱饭吃,所以这次我打算听你的。”   贺子华难得这么信任我,我虽然觉得有点压力,但还是答应下来。   回到家后,差不多是中午的时间,我们吃了饭后就去带着两孩子去找幼儿园。   找了好几家,最后选了一家汉语和英语双语种教学的幼儿园。园区很大,布局也很合理,重点是离家也不远。   考虑到他们的年纪,我们给他们报了大班,这样读一年大班后,再读一年学前班就能上小学了。   报名后老师发了校服和书包,熠翔背上后很高兴,但贺媛却撅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我知道媛媛肯定是想妈妈了,但是我这次选择忽视了,没有提她妈妈,而是说:“熠翔,你问问姐姐想不想去游乐园玩啊?想去的话,我们带你们去啦!”   熠翔一听,兴奋的拉着贺媛的手说:“姐姐,你别不开心了,妈妈带我们去游乐园,你想去吗?”   贺媛看着我,似乎想说我不是她妈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想了想后还是同意了。   去了游乐园后,孩子们坐旋转木马、太空船之类小孩能玩的东西,因为还太小,能玩的比较少,最后又带他们去了旁边的动物园,让他们喂小动物食物。   带孩子出门,真的是件体力活,等他们玩腻后,我们两个大人也累得虚脱了。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两孩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一副随时都能睡着的样子。我们一人抱着一个,刚把他们抱上车放进安全座椅上,两个人就睡着了。   “好累!”我靠在座位上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儿。   “那你睡会儿?”贺子华回头很温柔的看着我。   “不要,觉晚上就能睡,现在我只想看着你。”   “为什么这样说?搞得好像你明天就不看我一样。”   “没有啦!因为你很帅,看着赏心悦目心情好。”   贺子华被我逗笑了,脸也有些红了。这情景有些奇怪,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两个人的感情却没有转淡,反而越来越浓。   贺子华开车时,我就那样靠着侧头看着他。他的脸越来越红了,最后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变伸手捂住我的脸说:“别再看了,要看的话回家再看,你再看我连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   我笑着说:“我的眼睛又没有毒!”   “怎么没有,简直奇毒无比,万箭穿心!”   我被贺子华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为了不影响他便低头玩手机,点开微信时才看到杜兰给我发了信息。   我一点开,就看到一个女人被警察抓着上警车的背影,当时就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我便问她是谁。   “你猜。”杜兰很快回复过来。   “陈朵吗?”   “猜对了!刚才我刷新闻,恰好刷到这一个,这陈朵刚从外地回来,结果在收费站被警察从车座地下搜出毒·品了。”   我迅速看了贺子华一眼,怕影响到他开车,就一直没提这事儿。等回到家,把两孩子都抱到床上睡好,回卧室后,我关上门说了这件事儿。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早晚会出事   我迅速看了贺子华一眼,怕影响到他开车。就一直没提这事儿。等回到家。把两孩子都抱到床上睡好,回卧室后关上门我才说这事儿。   “陈朵被抓了。”我说着把手机递给他:“新闻已经放出来了。”   原以为他会吃惊。但他很冷静的瞟了一眼就把手机还我,淡淡的说了几个字:“罪有应得。”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子敏有没有招供毒品的来源”   “肯定招了吧。但其实我这几天也调查过陈朵,这陈朵其实有些滥情,再和赵彦勾搭在一起前。就和一个贩毒之人裹在一起,这赵彦估计是她带下水的。然后赵彦又拖子敏下水。”   原来贺子华调查过了啊,可我竟然不知道   贺子华可能怕我多心。还耐性的解释道:“我出狱当晚拖朋友调查的,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你已经够累了,我不想让太多事情困扰你。”   虽然我原本就没怪过他。只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关心不够而已,但他的解释还是让我心头一暖,觉得他是真的很在意我。   其实我一直担心提供毒品的会是陆沥。虽然他对我们做过很多坏事,但其实他的本性也是善良的。我也能理解他报复的心态。但我真不希望他和这种东西染上关系,现在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就感觉这事可能和他真没关系吧。   既然疑虑都解除一半了。那不如一次问个清楚。省得心里膈应。为了不引起贺子华的疑心和醋意,我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说:“其实我一直以为是陆沥提供的,难道是我猜错了”   贺子华眨了一下眼睛:“其实我也希望是他,那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贺子华的话,从侧面佐证了我的猜测,我背过身偷偷吸了一口气。   虽然我和陆沥之间有过不愉快,但是自从知道他是我哥后,我对他其实就没那么讨厌了。这血缘关系真的很微妙,很可能是我太久没有和亲人一起生活了,所以对突然冒出来的哥哥也没那么排斥了吧。   可贺子华的下一句话又让我冒了一身冷汗:“但陆沥每天和谢长青混在一起,早晚会出事儿”   “谢长青有什么问题”   “他原来是混混,虽然洗白了,但是那种人攻击性很强,利欲熏心,早晚会出问题。有句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陆沥每天和他混在一起,早晚会被影响。反正我现在算是盯上他了,若他有点风吹草动,我肯定也不饶他”   贺子华说这些话时,眼里都散发出一丝闪烁的光,让我感觉他势在必得。   但这恰好说明,贺子华并没有调查到陆沥是贺林山私生子的事情。其实这已经很好了,要是真调查到,那他肯定会以为他和陆沥是兄弟,那肯定不会对陆沥这么狠的。   聊着这些话题,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原本还想温存一番的,但现在根本没兴致了。   我们一前一后洗了澡,穿着睡衣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听到走路的声音,一睁开眼就发现贺子华已经起床了。   他正在衣柜里挑西服,透过镜子看到我醒后立马回头看我:“再睡会儿吧。”   “今天不是孩子要开学吗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说着就坐了起来,伸了好几个懒腰,总算感觉来点精神劲儿了。   “看你太好睡了,所以就想让你多睡会儿。你这段日子劳心劳力的,继续睡吧,孩子我送就成。”   “那怎么成,今天开始孩子第一天入学,加上是两个,我肯定要去的。”贺子华的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但我还是下床去洗漱了。   我洗漱好后去叫孩子,熠翔叫醒后由贺子华看着他自己穿衣服,我去叫贺媛,结果门一打开就看到她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椅子上了。   “贺媛真棒啊怎么这么乖呀都把衣服穿好了呀”看到贺媛那可爱劲儿,我忍不住蹲下去,想亲她一下。   可她却闪开了,小脸绷着很严肃的说:“大妈,我已经穿戴好了,可以走了吗”   我看出贺媛很抗拒我碰她,便主动松开她说:“等你熠翔表弟穿好就可以出门了,他没你乖哦,我们去叫他时,他还在睡懒觉呢”   没想到贺媛突然来了句:“有爸妈疼的孩子,肯定能够懒散嘛”   贺媛的这句话,又超出了我的想象。她的意思是说,我们有在虐待她么   其实当下我是有些委屈的,要是熠翔敢这样说话,那肯定被我教育了。但面对贺媛,我真有些束手无策了。   而贺媛见我的表情不太对,竟然一脸得意的走了出去。   我调整了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温柔平静。我出去时,贺媛已经爬到贺子华怀里抱着了。她一看到我进来就说:“大伯,我们先走吧。”   贺媛的意思我懂,就是不想和我相处,熠翔还在穿鞋子,我就让贺子华先带她出去。   后来我们送他们去幼儿园,一路上贺媛都不和我说话,老师让他们和家长再见,贺媛也只是叫了声“大伯再见”就跑开了。   出教室后,贺子华搂着我说:“辛苦了。”   “还好。”我有心无力的应承了一句。   “我知道贺媛很排斥你,但她可能是缺乏母爱,还怕我们抛弃她,所以才用强硬的一面来找存在感。你放心,我会做她的思想工作的。”   “其实贺媛还小,我相信只要我对她好,她早晚会喜欢上我的。但我苦恼的是我没有教育她的好办法,整个人都显得很被动。这样吧,我们去书店买几本育儿书,反正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要照顾好他们两个,我去储备点知识看看有没有用吧。”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仿佛很感动,搂着我在我的额头上亲了好几下。   幼儿园门口有很多家长,我挺害羞的推开他:“很多人看着呢”   “没事儿,爱就得秀出来,让他们羡慕去吧。何况我还想昭告天下你是个多么善良的人。”   “你这样一直夸我,要是我那天做不好了,你不是会对我很失望吗”   “不会的,即使你偶尔倦怠失意,但你爱孩子的心是不会变的。”   我们去吃了当地很有名的包子和河粉后,就去书店挑了几本育儿书,而贺子华则选了几本旅游日志和。   “你还对言情感兴趣呀”结账的时候我问他。   “买给你的,怕你在家无聊。这旅游杂志你可以看看,以后忙完了,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那敢情好啊”我把书抱在怀里:“最好是能带我环球旅游一次。”   “放心吧,会的。”   我们手拉着手,在接头肆意漫步,阳光温暖的照在我们身上,温暖洋溢。   后来,我们买了奶茶和咖啡,去了公园的草地上坐着。   他枕着他的腿,用帽子遮着脸小睡了一会儿,恬静而幸福。   幼儿园快下课时,我们才去接孩子。阿姨打电话来,说家里没肉了,让我买点牛肉出去,她做红烧牛肉。   然后我们又去了超市,一人推着一辆购物车,把孩子放在购物车里,买孩子爱吃的薯条,我爱河的酸奶和贺子华爱吃的糖。   虽然这一天极其平常,甚至是乏味的,但我却觉得这才是一个家应该有的常态。   在睡前,我甚至默默的祈祷,我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全家团员。   第二天,我们把孩子送去幼儿园后,就去法院了。   贺子华所说的那个合伙人今天开庭,只要证明无罪,那今天就会释放的。   我们去的有些早,在等待的时候,我说去上了洗手间,其实是去咨询近亲结婚的事情。   我把我不知是兄妹、领证后才发现是同父异母的事情和工作人员说了后,他让我写个书面材料递上来,如果对方配合的话就一起来,不配合的话他们会联系男方来采集毛发做dna,只要证明是近亲,那他们会依法判决,宣告婚姻无效的。   问了后,我心里也有底了,觉得这事儿没想象的复杂。然后就蹦跶着去找贺子华了。   我远远地看到他正在打电话,他看到我后就挂了电话了。 :\\、\   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该不会是不想我听到电话才匆匆挂断的吧,但又想,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了,何况贺子华神色如常的拉着我说:“好了吗那我们上去吧,快开始了。”   “恩。”   贺子华告诉我,这个人被同事诬陷贪污、吃回扣,公司要求他辞职私了,但他清者自清所以才会报警,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拿出了假造的证据诬陷他。但他确实没做过,加上律师也拿到了很多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所以他今天肯定没事儿。   “那他也太不幸了吧他到底得罪了谁,会被人这样陷害”   “因为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分裂,而他支持的一方相对是弱势,所以才会被对方陷害。”   “啧啧,不过他叫什么名字”   “向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慑人的眼神   “向洋?”不知怎的,我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很耳熟亲切。   贺子华见我反应较大。便关切的看了我一眼:“恩。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就是觉得这名字有点熟罢了。”   贺子华点点头:“这名字很好记。也比较大众,可能你之前听过其他人的吧。”   说完话,已经准备开庭了,全场都肃静了。   当被告人向洋被带出来时,我一眼就被他吸引了。   是个很干净清瘦的男人。从外貌上来看,顶多28出头。五官很俊秀。他说话时脸上还有两个酒窝,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贺子华突然递给我一张纸。我有些不知所以,他做了个擦嘴的动作后,我才反应过来他是暗示我看得都快流口水了,让我把脸擦干净。   我知道他是在亏我。便把视线拉回来,尽量不往向洋看去。   我也不是那种美色当前的花痴女,但我就是忍不住会往向洋看去。而且一看就容易出神。   就好像从他身上,仿佛能看到某些影子一样。会给我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我就像陷入了无人之境一样,满心满眼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向洋身上,整个法庭的审·判我几乎都没听到。   当律师询问完向洋后。他似乎还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还对着我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明明很暖,可是却好像有某种魔力一样,瞬间勾起了我心底的伤感。   这时,我感觉有人在摇晃我,但我却陷入了那种无人之境里,想说话才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甚至是根本动弹不了。   后来仿佛有人移动了我,我能感觉到自己在移动,但是整个人都无法清醒过来。直到有冰凉的东西洒在我脸上时,我神游的注意力才回来了。   但我最初有点看不清楚,慢慢的视线才清晰起来,才看清贺子华蹲在我面前,一脸担忧的问我:“你没事儿吧?”   我环顾四周,这里不是法庭,而是外面的走廊。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们怎么在外面了?”   “你在法庭上突然哭了起来,我叫你,但却叫不醒你,所以我就把你抱出来了,我用冷水扫在你脸上才把你叫醒,”贺子华说完打量着我:“你刚才真是吓到我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其实你抱你摇晃和抱我的时候我都有感觉,但我醒不过来。”   “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我没事儿的,可能是太累了吧,休息一会儿就好。我去你车上等你吧,审·判结束后你再来找我。”一听到要看医生,我就觉得有些抵触,因为我联想到程兰和谭明说的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可我对我一年级以前的事情却毫无记忆。而刚才向洋的一个眼神,就让我像魂儿都丢了一样,加上那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我就觉得向洋肯定认识我,或者说有某种交集。   既然如此,那肯定不能放走他。想到这儿,我就有些急切了:“我真没事儿,我在外面坐会儿,你先进去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庭不庭审的,如果你不想去医院,那我就送你回去。”   “别!段燕说她今天会在这边办事儿,我问问她,如果她在的话你就进去继续听吧。这毕竟关乎到你的事业,而我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你的反应有些草木皆兵了,咱们可别因小失大。”   贺子华拗不过我,只好同意。我给段燕发了短信,她说她马上过来找我。   段燕来后,我让贺子华快进去,他很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进去了。   贺子华进去后,段燕一脸羡慕的说:“你们俩孩子都有了,还爱得那么痴缠啊,可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他现在肯定在担心我把你卖了!”   我笑笑,没说话,拉着段燕走到法院操场里的长凳上坐下。   我满脑子都在想程兰和谭明的话,根本没听清段燕在说什么。直到她提高声音说:“沈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这才回过神来:“听啊!”   “那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段燕的话把我为难住了,我歉疚的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在考虑,所以没听到你在说什么。”   段燕倒不生气,而是用担忧的神色看着我:“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就像见了鬼一样!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段燕,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放心吧,我能挺住。”   段燕有些无奈的叹气:“行吧,你不愿说,那我也不勉强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段燕随时做好你倾诉的垃圾桶的准备,你若是某天憋不住了,想说了,那随时call我!”   我投以感激的一笑:“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当初为了让我回国还勉强的同意结婚,所以你和唐旻安黄了后,我其实挺自责的。要不是因为我,那你也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这是他们分手后,我第一次在段燕面前提起这件事,段燕似乎还没有彻底走出情伤,所以迅速转移话题:“你知道就好,不过也不必太自责。弥补的方式也是有的,你可以可以介绍几个优质男。想忘记旧爱是最好方式就是投入到新的恋爱中,所以你可以发动你的资源,尽情的对我发起猛男帅哥的攻击吧!”   段燕越说越激动,我想到傅遇便说:“我的确有个不错的人选,就之前贺子华的秘书,很实在的一男人,之前唐旻安和巨人合作画廊时你应该也见过。有兴趣的话,赶明儿约一约?”   段燕考虑了一下拒绝了:“算了吧,傅遇对我和唐旻安的事知根知底,就算他不嫌弃我,那我和他交往也会觉得心虚。最好给我介绍一个之前和我完全没交集的人。”   我搜肠刮肚,这几年到处奔波,认识的人的确不多。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段燕突然激动的抓着我的手臂摇晃:“沈珂沈珂,就他了就他了!”   “什么啊?”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贺子华和向洋出来了!   贺子华是很帅气硬朗的男人,气质相对内敛;而向洋则是俊美阳光的男人,气质外放一些。他们俩从台阶上走下来,两个都很帅,虽然有不同的味道,但每一个都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   可是我有意规避着向洋的视线,总担心再看他一眼,又会做些奇怪的事情。   但段燕激动得直掐我的手:“你到底介不介绍啊?他和你家老公站在一起,竟然也毫不逊色呢!”   我咳了几声:“大姐,你能矜持一点吗?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我总得打听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吧?再说了,第一印象很重要,他应该会过来和我们打招呼,你这幅癫狂的样子,可别把人吓跑了。”   段燕一脸娇羞:“讨厌啦,人家哪里有癫狂,顶多算是疯狂好吗?”   段燕仿佛会变脸一样,瞬间就恢复了淡定之色。一脸温柔的笑着,简直淑女得很。   这时贺子华和向洋已经朝我走过来了,我下意识的站到贺子华身边,微低着头尽量不看人。   这时我听到向洋说:“这位应该就是你爱人吧,我刚才看到她和你坐在一起。”   向洋点名说我,我再不直视他就不礼貌了。但是向洋的声音却给了我一种巨大的压力,我迅速的瞄了他一眼:“你好,我叫沈珂。”   没想到他却伸出手说:“我叫向洋。”   我本能的抗拒和他肢体接触,便把段燕往前一推:“这是我朋友段燕。”   段燕很上道,暖暖的笑着伸出手和向洋握了一下,然后又有礼的收回来:“你好,我叫段燕。”   向洋笑了声:“果然美女的朋友也都是美女。”   这句夸赞,弄得段燕激动得在身后直抠我的手心。   “你刚出来,需要休息几天吗?”贺子华问了一句。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联系你,到时候再详谈。”向洋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的透着一股暖意:“原本还想请你们吃饭的,但我现在有些狼狈,得好好洗个澡和换身干净衣服的,那改天再约。”   “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就好。”   向洋走后,段燕立马叫着说:“沈珂,我再次把我的终身幸福交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把我牵线搭桥!”   我总觉得这向洋给我一种很大的压迫感,所以我并不太愿意把向洋和段燕扯在一起,加上上次唐旻安也是我介绍的,我担心这次又没成,那就是耽误段燕了。   “前车之鉴,恋爱对象还是得自己去了解后再交往,你现在迷上的顶多是向洋的皮相,并不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话还没说段燕就打断了我:“长得好看的男人,心地肯定也不坏!反正你多利用他和你家老公的关系,帮我介绍机会就成!”   段燕有事儿先走了,我和贺子华上了车,他认真的盯着我说:“你脸色很差,去趟医院好不好?”   我刚想拒绝,他又说:“乖,不准不听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 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   贺子华并没有带我去贺林山的医院,而是带我去了一家服务很好的私立医院。   除了在法庭上短暂的失神失态外。我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和临床症状。在医院的前台咨询后,护士推荐我去看脑科。   一听到“脑科”二字。我就有些发憷。该不会是我脑袋里有肿瘤之类的东西压迫了神经,所以才会出现意识的涣散吧?   人生虽然无处不狗血,但这种狗血我真的不想要!   贺子华拉着我的手进了电梯:“别因为护士的话就紧张,导致意识涣散的原因有很多,但我们去专业的脑科咨询一下也没坏处。毕竟很多病都要防患于未然。做人就得未雨绸缪。”   贺子华说得很有理的样子,我竟然无从反驳。   到了脑科后。贺子华把我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我以为医生会夸重病情。让我先做一大推检查后再诊断,没想到医生却很和蔼的问我:“最近休息怎么样?”   我瞥了贺子华一眼:“还行吧。”   “每天能睡几个小时?”   我原本不想说的,担心贺子华会因为过去的事内疚,但医生一直在问我。贺子华也用眼神鼓励我说出来,所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最近还好。但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事导致情绪焦虑、心绪不宁,有时候能睡一两个小时。有时候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睡不着。”   “现代人压力大,但压力是万病之源,遇事还需冷静处理。焦虑是大忌。以后多注意一点就好。你的情况应该是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导致的,失神的情况今天是第一次出现,那暂时调理一下就好。你去外面的药店买点安眠镇神的药物吃一点,在饮食上也清淡一些,多休息,过久就好了。”   从医院出来,我方才松了口气儿,觉得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了。   我就说嘛,向洋是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看我一眼就让我灵魂出窍呢!我这么年轻,也没做啥坏事,得什么绝症之类的概率也不高的。   想到这些,不郁闷了,走路也蹦跶了。我走在前面,回头想和他说话时才发现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我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就觉得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呀!”   他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手心里。“你因为我,不眠不休,我当然对不起你。”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相信我们未来会越来越好的。而且和‘对不起’这三个字比起来,‘我爱你’才更有魅力。所以以后大家一起努力奋斗,过去的就别回顾了,努力朝前看就好!”   贺子华还是愁眉不展,一副罪孽深重的模样。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踮着脚搓揉着他的脸。“你别内疚了,医生都说了我没事儿嘛。其实你进去后我也挺自责的,我也在责怪自己,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晚没告诉你贺子敏情绪激动的打电话的事情,那你也不会进去。但是那些都过去了,最重要是永远是现在和未来。”   他这才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会努力奋斗,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其实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每天吃窝窝头都会觉得幸福,所以我现在就很幸福了。”   贺子华宠溺的摸着我的头,给我来了个摸头杀:“你这样容易知足,会让我丧失动力的。”   “没事儿,反正你现在有两个孩子要养,他们也会是你的动力。”   “你说得没错!放心吧,我会很努力的。”   后来我们去药店买了几盒药,又去接了孩子,然后就一起回家了。   晚饭后阿姨陪着孩子玩,我和贺子华在楼上的书房谈事情。   “你觉得向洋怎么样?能合作吗?”贺子华在征询我的意见。   其实我对向洋的感觉并不太好,可能是因为他看我的眼神令我不适吧,所以我就感觉他这个人就像罂粟一样。虽然很美丽耀眼,但靠近后却很可能受到伤害。   但是要我说他具体哪里不好,我还真的说不出来,所以我无法给出评价。只好问他:“那你们打算合资还是怎么?”   “对,一半一半。”   “那你们是分工协作?”   “恩,他负责原材料和生产厂家这一块,也就是他负责制造出成品,而我负责销售这一块。”   “可能,向洋真的能搞定智能家居的整个生产流程吗?”   “应该没问题,他之前就是做这个的,与原材料和厂家负责人关系都还不错;而我之前是做广告的,对市场这一块也比较熟,而且巨人的老员工知道我出来后都私下和我联系过,说若有需要,随时能辞职过来帮我做事。我打算把销售精英都挖过来,再从巨人的策划部里拉几个人过来,好好的宣传一下智能家居的优点,我相信市场很快就会打开的!”   贺子华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在他侃侃而谈这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自信感,头上也仿佛有光环一样,特别的有魅力。   我杵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既然已经有初步的规划,那就放手做吧,没事儿的,反正我会默默支持你的。但是我们对向洋知之甚少,从侯昌明之前所做的事情中我们可以吸取教训,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反正你也要留个心眼,别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生意上,也要适当的把目光放在合伙人身上。”   我的刘海很长了,几乎到了鼻尖的位置,说话间刘海已经掉了下来,贺子华伸出手帮我把刘海撩了上去。“放心吧,我这次会多注意的。”   合作的事情算是敲定了,然后贺子华拿出他的几处房产的房产证来:“那这些房子我都卖了还是留一套?”   我翻看着,想到贺林山和贺子华的真正关系。如果某天贺林山突然回来,而且还知道贺子华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他们俩肯定会吵架,甚至是反目成仇,那到时候这别墅我们肯定是住不下去的。   到时候即使有钱,那现买房子也不现实,买房还得装修,但装修材料都有甲醛,至少要通风一年左右才能入住,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应该留一套。   “房子就留下一套吧,留一套大户型的学区房。”我说着检出一个房产证:“这个小区的小学和初中是配套的,教学质量不错,就留这个吧。”   我这个理由找得很妙,所以并没有引起贺子华怀疑,他反而还夸我:“还是你想得周全,这套就留下吧。而且你以后要送孩子、出门什么的,需要一辆车,明天我们去4s店选一辆。”   “家里不是有很多车嘛,随便开一辆就行啦,别破费了。”   “可是我想买新的给你,你跟着我受苦受累的,总得给你买个安全性能好的车。”   “车就一个代步工具而已,没那么讲究,何况公司一开起来,那钱就像烧纸似的,花的很快的,你的资金应该不够吧?”   他用计算机初略的算了一遍:“我的几处房产能买几千万,加上我的存款和各种基金,应该差不多了。但开公司始终有变数,到时候若周转不灵,可以把别墅抵押出去。”   贺子华说这些话时,我把银行卡掏了出来放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离婚时你给我的钱,我不仅没有动过,而且当年开酒吧和上班还小存了一笔,所以这钱你那去用。”   贺子华不容分说的推回来给我:“这钱是你的私人财产,你自己留着。”   “连我都是你的财产了,还分什么你我呀!你就拿着吧,反正放在我这儿也没用处,做生意还是得有钱,没钱不硬气。”   贺子华想了想说:“那行吧,不过我会算成股份……”   “哎,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看你这样子,是打算和我亲兄弟明算账呢?那是不是以后你赚到钱也不给我花了?”   “当然是全部给你。”   “那不就成了,反正你赚的都是给我,怎么收点钱还不干脆呀!还是,你担心会亏损,所以才这么抗拒?”   男人大多经不起刺激,尤其是贺子华这类人更是如此。他听到我这么说,立马说:“肯定不会。”   “那不就成了!”   看到贺子华总算收下钱,我大松了一口气儿。   第二天,贺子华就去和向洋准备公司的事情了,我呢就负责接送孩子,搞好后勤,还和陆沥联系了,说做dna比对的事情。   他起初不同意,但我说不同意的我只能去起诉,到时候他还是得配合。反正我现在是个家庭主妇,有的是时间和他耗。陆沥可能是觉得没意思了,所以才同意了。   这天,我们去法院指定的机构采集了血,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往外走的时候陆沥说:“哎!你这么急于和我撇清关系,就是为了和贺子华在一起吗?沈珂,你好歹是我妹妹,我作为哥哥也好歹劝你一句,该刹车时就刹车,可千万别擦枪走火了!你再和他不合理合法的在一起,我就去举报你们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陆沥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算真诚,并没有作秀意味。   这很符合我对陆沥的定位。一个心地善良却又因某些原因而陷入在仇恨里的男人。   我笑着说:“谢谢关心。不过你别总是盯着我们,得抽出点时间反省反省自己。”   “反省什么?”   “反省一下。那些每天陪在你身边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你来往。尤其是某些有黑·道背景的人,你最好还是少来往为妙!”   我说着就上了车,关上门系安全带时,陆沥却敲着窗子。示意我把窗摇下去。   “干嘛?”   陆沥把胳膊压在车窗上:“没事儿,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我点头:“对啊。我就是在关心你。”   陆沥笑得有些抽象,然后笑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哈哈大笑了。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神经病啊?”   “我只是觉得感动,自从我妈死后,已经快20年没得到亲人的关心了。所以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突然关心我,竟然让我觉得可笑。”   “陆沥。关心你的人有很多,你完全没必要钻牛角尖。但是同样的,陷害你的人也不少。你得自己权衡。我该说的也说完了,走了。结果出来后我会联系你的。”   我说完后发动车子,陆沥不情不愿的拿开手,我把车窗摇上后迅速离开。   我看着后视镜里的陆沥。他一脸深思熟虑的表情。仿佛在思考我刚才所说的话一样。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陆沥能听进我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依然按部就班的生活。这天去接孩子时,幼儿园老师单独和我聊了,说午饭时贺媛和一个小女生突然打了起来,是贺媛先出的手,还把孩子的脸挠破了。   在车上时,我一直寻思着要怎么和贺媛谈这个问题,没想到她却主动问我:“大妈,今天有同学说,我妈妈是个杀人犯,这是真的吗?”   她说完,睁大眼睛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来自灵魂里的渴望。   我打了个激灵:“谁说的?”   “我们班小朋友说的,你就告诉我她是不是。”   “你觉得是吗?”我只好反问她。   “我觉得不是。”   “对,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妈妈和亲人,既然你觉得妈妈没有杀人,那你怎么还激动的打人呢?无论别人怎么说你,反正你心里得有一个标尺,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手伤人的。”   贺媛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可他说得有板有眼,他还嘲笑我是没有妈妈疼爱的孩子……”   “那他这样说,你高兴吗?”   她摇头:“不高兴。”   “那你打他你就高兴了吗?”   贺媛还是摇头:“不高兴。”   “那不就对了,你打他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别人以为你是个坏孩子。如果以后再有人那样说你,你就大声的告诉他们,‘我有对我如亲女儿的大伯和大妈,我一点都不可怜’,你勇敢一些,当他们觉得从你身上找不到任何乐趣后,他们就不会在欺负你了。”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明天去幼儿园的话,要向那个小朋友道歉,知道了吗?”   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我会和他道歉的。”   我看着贺媛,心里觉得很欣慰,她总算愿意听我的话了,这说明我对她的好也没白费。   回家后,她说想吃炸鸡腿,我就亲自下厨给他们炸了一大盘。他们很高兴的吃着鸡腿,我示意熠翔吻我后,她也撅着嘴巴在我脸上留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看起来普通平常,但天知道为了得到这个吻我做了多少事情。想到这儿,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我迅速别过身去,不想让孩子看到我的眼泪。   贺子华最近都忙到很晚才回家,有时候甚至是半夜三更的回来。   每晚我都是靠在床上看一会儿书,然后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熟着了。但今晚我想和他分享贺媛的变化,就一直强撑着等他回来。   我把20万字的言·情小说看完时,贺子华方才回来。   他轻手轻脚的进来房间,似乎是怕吵醒我,洗漱完后他轻轻的掀开被子钻进被窝,还把我手上的书收起来,准备关灯睡觉。   而我一个转身,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说,半夜三更才回来,又是去约会哪家姑娘了?”   贺子华也配合我说:“我们在公司加班呢,原本打算在公司随便对付一晚上的,但我担心某人没有我陪着会睡不着,所以才回来的。”   “哦!”我贼贼一笑:“在睡前,得先交公粮!”   我一说完,贺子华就一脸期待的说:“这个好!”   在玩笑间,他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他突然吻·住了我。   他的唇很软很甜,在含住我舌头的那一刻,一种灭了许久的火,一下子就窜出来了……   这段时候他太忙了,回家倒头就睡,所以好久没有做了。但此时刚激活他的开光,他就陷入了疯狂模式。   这一弄就是近个半小时,到了最后我腿都酸得厉害,感觉整个人伸直也难受,抬起来也难受,可是他却依然卖力的继续……   在一阵迅猛的冲刺后,我们双双达到了原始的最高点。   我早已不能动弹了,最后是他用纸巾把我擦干净的,然后抱着我开始睡觉。   我太累了,连贺媛的事情都忘了和他说,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枕边又是空的,贺子华又去上班了。   当时心里还有些郁闷,觉得虽然是夫妻关系,但他忙着创业,我们每天见面的时间也很短。   短暂的伤感后,我连忙换好衣服,去孩子的房间叫他们起床了。   可当我推开熠翔的房间,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又推开贺媛的,贺媛也同样不见了。   我当时一看孩子不见了就有种火烧屁股的焦灼感,我冲下楼问保姆孩子呢,保姆说:“他们被小贺总带走了,小贺总让我告诉你,孩子他会送去幼儿园,让你安心的补个好觉。”   这个贺子华,还真是体贴!   不过他的好意我就笑纳了,我回到房间准备继续睡时,却听到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发短信给我的,竟然的程兰!   我有些犹豫的点开短信,看到了内容:沈珂,我要出国了,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你愿意在我走之前再见我一面吗?   她要出国了?   谭明说了,她是救过我的人,是曾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疼爱的人,为了我甚至放弃生育的人。虽然她最终没能保护我,但我相信她肯定是尽了力的。   而我明知道她对我所做的一切,又怎么能拒绝呢?   我双手有些颤抖的回复了过期:“可以,地点你定。”   她很快就回复了过来:“红茶坊吧,西安路这边,一家老字号的茶点。一小时后我在哪儿等你。”   一小时后?   我有些懵,但还是迅速下床,洗个了澡吹干了头发换了衣服就开车去她说的红茶坊。   我一进去就看到程兰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件素雅的针织衫,头发梳得很整齐,脸上的笑容十分甜美慈祥,人我顿感亲切。   “阿姨,来很久了吗?”   我叫得不太自然,但她听到我这样叫她竟然还一副很感动的样子说:“我也刚到。”   她说着,有些颤抖的握住我的手:“走吧,去里面,我订的包间。”   她拉着我的手往里走,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可是全身都像触电一样微微颤抖着。   我想,她肯定是高兴时隔多年还能和我握手聊天,所以才会这么的激动。但这也说明她当年的确是很疼爱我的,所以才会在历经了这么多年后还这么激动。   到了包间后,她说:“吃过早餐了吗?”   我摇头:“没吃。”   “那我帮你叫几分糕点吧。”她说着翻开菜单,然后一口气点了好几样,所点的东西都是我不怎么喜欢的。   但是看到她很认真的样子,我也就没有表达出来。点完后她抬起头看着我微笑,说:“这些都是小时候你最爱吃的东西,我都点了,让你一次吃个够。”   她的话,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泪点。   原来,我小时候爱吃这些东西啊?   时间一直在流逝,我们的饮食口味会变,兴趣爱好会变,就连性格特征和容貌都会发生改变。但是关爱却不会变,也不会淡,她用迟到了快20年的关爱对我说,那些东西都是我喜欢吃的,在某个瞬间,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我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再次开口,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了:“谢谢你……”   “和阿姨客气什么。”她似乎也有所触动,嗓子微哑的揉了揉眼睛。   食物上的很快,她就一直招呼着我吃,在我吃东西时,她就一脸满足的看着我,仿佛我是刚学会独立吃饭的幼儿,她关爱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我一样。   我多少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尽量的表现出很爱吃的样子。   她看着看着,便突然哭了出来。   “小珂,阿姨是真的对不起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亿当年   我以为阿姨是在说我被她老公卖给毕倩的事情,便说:“阿姨。你别自责。我想当年你肯定也是用尽心思护我的。后来虽然我被我爸妈收养了,但他们对我不错的。在私家侦探说我是养女之前。我从未感觉到自己不是亲生的。”   没想到她却连连摇头,一度抽泣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这件事情我固然也是对不起你,但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件。”   我眼皮儿一跳:“那是什么?”   她看着我连叹了几声气儿,脸色一下子变得寡白,紧接着捂着胸一脸难受的样子。我吓得不轻。连忙问她怎么了。   “药,包里……”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喘了。   我连忙从她包里翻出一个白色的药瓶:“阿姨。是这个吗?”   “对,两颗……”   我迅速扭开盖子。拿出两颗药,又喂她喝了白开水。服下药后,她半靠在椅子上,呼吸由急到缓。脸色也由寡白慢慢地恢复了血色。   “阿姨,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见她好些了。我才征询她的意见。   “不用,老毛病了。”   “什么病啊?上次见你还觉得你挺健康的。”   她笑了一下:“心脏病。简称心病,其实我这病主要也是因为内疚而憋出来的,今天我打算全部告诉你。以解开我的心结。万一那天我突然死了。那也不留下遗憾。”   “阿姨,你现在状态不好,还是下次再说吧。”   “不,我就要今天说。小珂,阿姨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打算和你说这事儿的。”她说着一把握住我的手,来回的抚·摸着,眼里尽是慈爱和内疚的目光。   “其实当年我执意留下你后,我的夫家也妥协了,他们慢慢接受了你,也把你当做亲生的对待了。但是当年你要上小学了,而你又是黑户,得先解决你的户口问题。”   “我打算领养你的,可是手续不全,户籍部门要我补齐证件后才能落户。我好不容易补齐了证件,可管户籍的人又说有人打过招呼,不准帮你入户。我左右打听,才知道是贺林山搞的鬼。”   她说到这儿,重重的叹了声气儿,我怕她情绪激动又出什么岔子,便说:“阿姨,你慢点说儿,那些事都过去了,激动也没意义了。我们就当做是回忆,心平气和的说完这个故事就好。”   她听到我这么说,慈爱的笑了笑:“看来你的养父母真的把你养得很好。”   “还行吧,虽然他们没什么钱,但对我向来尽心尽力。”我说着递给她一杯白开水:“再喝点吧。”   她喝了一口后,平顺了下呼吸,才继续说。   当时程兰听说是贺林山搞的鬼后,就怒火中烧。因为我妈之前的遗愿就是不让我和贺林山相认,更不准我在贺家长大。我妈要求程兰一定要让我远离贺家,哪怕我成了叫花子子,也不准去贺家讨饭吃。   因为我妈恨贺林山,要不是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骗了她的感情,那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程兰答应了,并且把我保护的很好,所以她一直以为贺林山并不知道我是他女儿的事情。当她听到管户籍的人说是贺林山透过关系施压、不准让我上户口时,她才会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带着我就去了贺家。   到了贺家后,是保姆开的门,她说她拉着小小的我气势汹汹的就进去了。当时贺林山和毕倩都在,贺林山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于是她把我推到贺林山面前让我叫他爸。   我那时候已经算是懂事儿了,就倔着不叫。阿姨气急败坏的说:“贺林山,看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的女儿!你给了她命,不管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断了她的活路呢!”   贺林山全程都是震惊之色,好像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很惶恐一样。程兰当时才意识到她被骗了,和管户籍的打招呼的肯定是毕倩,只不过她以她老公的名义打的罢了。   程兰就把我往毕倩面前推:“你不是不准我们小珂入户口吗?难道是想把她带回贺家做你们的女儿?那行啊,你们以后好好待她,我就把她交给你们了!”   其实程兰当时是故意做戏给毕倩和贺林山看,她太了解毕倩了。毕倩是个自尊心很强女人,眼里也容不下一滴沙子。所以她是绝不可能做出养育别的女人和自己老公所生孩子的事情的。   但当时程兰把我往毕倩面前推时,当年的我心里可能只有恐惧吧,就很抗拒的往后退。而程兰把我往前推,毕倩又用眼神瞪着我,当时我一下子就哭了。   “你们既然都嫌弃我,那我一个人过就行了!我也不要你们!”当时的我,那样喊了一声后就跑了出去。   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区,对路况什么的都不熟,加上伤心过头闷着头的就冲,结果在一个拐弯处,和一俩轿车撞在一起了。   据说半个轮子从我身体上碾压过去了的……   所有的人都吓坏了,大家都觉得我肯定没救了,当我被送到医院时,呼吸都快没了。但可能是我命大,或者是自在娘胎就没过过好日子,老天也不忍心收我,我最终还是没死成。   那么小的我,在做了近5个手术后,才算从鬼门关被救了回来。   程兰当时吓坏了,六神无主的在手术室门口守着,她当时的老公也来了。   程兰在婚前家境还算不错,但她结婚后她败家子的弟弟接管了生意,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败光了家产,还被人四处追债。   而她夫家这边只是平常人家,若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或许他们还能想办法凑钱医治我。但我原本就是个多余的存在,程兰努力良久才让他们接受了我,但现在又出了这一茬,他们对我的接受度又变成负值了。   她老公也在家人给的强压下提出了离婚。   但更可怕的是,我醒后却失忆了,也就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医生说我在被车碾压到时,虽然头部没有被车轱辘直接碾到,但在快速的摔倒时,脑袋应该是收到了撞击,所以脑袋里有淤血压住了神经,所以才丧失了记忆。   当时的医生说,脑袋的问题不大。因为我还小,在之后的成长中,这淤血很可能会被吸收,但也可能终生不吸收。而且脑袋是很复杂的东西,他们医生也只是从病理上做判断,如果我受到了刺激,那大脑也很可能会主动遗忘某些不愉快的记忆。   医生的话,更像一把刀一样刺在她心里。她始终觉得我会失忆,就是因为她把我推给贺林山和毕倩时,刺激到了我。   之后她每天都来看我,我苏醒后其实状态还不错,对待护士也是微笑的,但只要她一来,我就低头不语。   我的这种做法,更加伤了她的心,也令她自责加剧。后来她甚至痛恨自己,觉得违背了朋友临死前的嘱托,产生了很消极的想法,觉得以死才能给我妈一个交代。   后来她真的自杀了,割腕、煤气、上吊,甚至是跳楼,所幸每一次都被家人及时发现,后来她被强制送到了精神病医院治疗。   在那里面,她完全被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贺林山在她清醒的时候去看过她一次,他说他会好好照顾好我,等我病养好后,会帮我找个好人家的。   她当时别无选择,只说:“谢珂是她妈妈帮她取得名字。‘珂’,拆开来就是‘忘可’,而我们当地人t和k不分,‘可’经常发成‘他’的音。婉怡取这个名字的目的就是想忘记你。如果你无法养她,那请给她找个不会生育、有爱心的人家,最好能保留她亲妈给她取得这个‘珂’字。”   贺林山沉默了会儿,点点头后就离开了。   她的病情时好时坏,治了将近三年才出院。出来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贺林山,想看看我,但是贺林山只给她看了我的照片。   贺林山说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之前的记忆也没有恢复,所以她不适合再出现。   而且贺林山还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散散心。她当时对整个昆城都充满了愧疚,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钱出国了。   程兰说了这么多,每次说到动情处,不仅是她,连我的泪水都止不住了。   好不容易说完,我们两个人的眼睛都又红又肿了。   程兰拉着我的手,想松开却又舍不得,反而又紧紧地握住了。“小珂,你怪我吗?”   我摇头:“阿姨,我不怪你,你已经做得更好了!同样的情况,就算放在当下,也不一定有几个人能做得比你好。虽然你把你为我付出的事情轻描淡写了,但我知道你当时肯定是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和力气的,所以我对你只有感激。”   她听到我这么说,眼泪滚得更凶了。“可是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肋骨断了几根,还会失忆了。”   “阿姨,若不是那场车祸,那或许我会一直活在儿时的痛苦记忆里。所以,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第一百四十章 你的初恋给了谁?   程兰听到我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儿:“你真是个好孩子。阿姨要知道你是这么心善的孩子。早就回来和你相认了。但是我就是怕引起你儿时的痛苦,所以才一直不敢回来的。”   她说完捂着胸口:“这次要不是我的心脏病加剧了。我也没有勇气回来的。”   “阿姨,现在医学很发达,心脏病可以手术治疗的。”   她点点头:“对,医生也说可以安装人工心脏,这次我回美国。就是要做这个手术的。”   “那挺好的,不过不知道那边有没有人照顾你?”   她擦擦泪。笑着说:“有的,我后来在那边遇到了现在的先生。是位美籍华人,而且还收养了一个女孩,挺孝顺的。”   听到她这么说,虽然她是笑着说的。但我却莫名的觉得有点心酸。   她领养而不是自己生养,难道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因为对我心怀内疚、因为曾经答应过我妈要好好把我养大的承诺,所以才一生都没有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但这些话。我始终没能问出口。我收起心底的担忧,淡淡的说了句:“我最近也有点忙。得照顾两个孩子,等这边稳定后我会去美国看你的。”   她笑着点点头:“当然好啊,别说你能来看我。就算我们偶尔能通个电话我都很满足了。”   她说着。目光一沉,吸了口气儿说:“不过,你现在是和贺林山和毕倩的儿子在一起吧?”   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阿姨,虽然毕倩对我妈还有我都极近刻薄,而且贺林山还是我爸,但是我和贺子华没有血缘关系的。”   “没有血缘关系?”她很惊讶的样子:“毕倩当年对待其他女人那么刻薄,没想到她竟然坏得也是别人的孩子?”   “对,但是我先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没打算告诉他。”   “那你和他在一起,能够放心上一辈的恩怨吗?毕竟你先生叫了贺林山一辈子的爸,而贺林山又是你的亲爸,这层关系真的很乱。”   我点点头:“贺林山肯定知道我是他女儿,他最后也默许了我们的婚姻,这说明他已经接受了我做他儿媳妇的事情,更说明他早就知道贺子华不是他亲生儿子的事。但他没有挑破,说明他很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继续说:“而毕倩,毕竟已经逝者安息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倒不如忘记了,过好眼下的日子才最重要。”   她很赞赏的看着我说:“你的心胸和情怀,真的很宽广,阿姨和你比起来,真的差远了。”   我摇头:“其实不是我有多伟大,只是爱上了,没办法而已,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委屈和恩怨都一一接受并化解了。其实我在认识他之前有一个大学男友,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他劈腿了我先生的妹妹,我当时也是不甘心,所以才会把怨气报复在他这个哥哥身上。如此看来,我当时对我前男友的爱并不是那么深厚。”   她点点头说:“对,人这一生真的很没意思,很多人都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能拥有一份惊天动地的爱情实属不易,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放心吧阿姨,我妈妈用她的命换回我的命,我一定会努力活着的。将来若能在另一个世界相遇,那我才能骄傲的面对她,并告诉她我活得很好,我把她那份也努力的活了!”   说真的,我都被自己的这番话感动了,而程兰也一边擦泪一边反复的说:“好好好,这样真的很好!你妈泉下有知,肯定会欣慰的。”   大家又哭又笑的,说到最后都有点累了,我又问服务员要了温开水和两碗意面。   “阿姨,你明天的飞机吧?回去后我们也保持联系吧,等以后我会带着孩子去看你的。”   她点点头:“就算为了再见你,我也肯定要活着。”   考虑到她的心脏问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好奇,但却怕刺激到她而不敢问。但她阅世间百态,我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她。她就问我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话要问,有的话就直接说好了。   “阿姨,其实是这样的,那天你不是去毕倩的病房了嘛,你走时,她还活着吗?”   她听到我问这件事儿,表情瞬间一僵,但几秒钟后又缓和过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氧气管不是我拔的。”   她说到这儿眉头皱了起来,上了年纪的不光滑的皮肤也皱在了一起:“其实知道她得癌症后,我是有些高兴的,当年若不是她赶尽杀绝,那你妈也不会落下病根不治而亡。我当时打听到她的病房后,就去看她,其实是想去告诉她什么叫坏事做尽了得报应了!我进去时就和她理了理之前的恩怨,但她一直没给我反应,我就说她装死,可后来我瞥到了她的氧气管,才意识到她可能是真的死了。”   她叹了口气儿:“其实我回国前就打听到你和贺家的事情了,我当时一看到她死了,心里就乱得很,怕被人误会,更怕被你误会,所以才匆忙落跑。但小珂,阿姨以我这条老命发誓,我绝对没有拔出她的氧气管,更没有杀她的想法!你说她都病入膏肓了,我怎么可能忍心再下手嘛!”   她说得很诚恳,我也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便说:“阿姨,我相信你的话,可是在她死的当天,该层的摄像头坏了,而照顾她的保姆也被人下了泻药一直在厕所里拉肚子,所以她的死肯定是人为的。”   “谁那么坏啊?对一个将死之人都能下手!”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抓到凶手的一天。咱们的心结都解开了,所以你也别再自责,你依然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女儿。”   她微笑着点头:“恩。不过你现在还没有记起之前的事情吗?”   “没有。”   “那头部有什么不适应的吗?”   她的话,让我瞬间想到了之前在法院的晕眩,莫非是多年的血块一直没消,压迫了我的神经?   想到这,我立马否决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淤血没消,那估计早就发作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会发作呢。   何况医生都说了是休息不足和压力过大导致的,我吃了药后已经没了那种情况了,所以别自找烦恼了。   我便说:“没事儿,好着呢,吃嘛嘛香。”   和阿姨聊完后,我送她回了酒店才离开,原本想再陪陪她的,但是幼儿园也快要放学了,所以就直接去接孩子了。   贺子华又是半夜才回来,但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他以前的事情。   “哎,你之前不是说,你记得有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来过你家吗?”   他伸出胳膊让我枕着,侧脸问我:“对,但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就突然的好奇嘛。”   “好奇什么?”   “好奇她的长相,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了?”   “我就是好奇嘛!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就想着你说过还记得有个女孩来过你家,我就好奇你当时是不是动心了,把初恋交给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孩子了!”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看来我真的是很久没喂饱你了,才让你有这功夫胡思乱想。”   他说着,就朝我亲了过来,我作势推开他:“先回答,不回答的话,未来一个月,沙发将是你的床。”   “这么狠?”   “恩。”   “其实当时她一来,我就猜到她可能是我爸爸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对她不太有好感。当时我躲在楼梯上看到了她的正脸,还挺不错,挺清秀的一个孩子。”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没了,我看到他们在吵架,就觉得没劲儿,回房间写作业了。”   其实,我多想告诉贺子华,他看到的那个女孩就是我。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说,若是可以,我甚至想保留这个秘密一辈子。   可能是想到了年少的重逢,或者是解开了失意的心结,又或者是两者兼顾,当晚我的兴致很高,也挺主动的,贺子华天亮起床时捂着腰说,要我给他买点补品补补,不然我早晚会把他吸干。   我故意鄙视他:“这么年轻就不行了啊?”   “我行不行,嘴上说没用,得用实战说话!不过我是想着细水长流,平时注重调理保养,那我可以欢欢乐乐到一百岁。”   说完后他还呵呵一笑,显得特别猥琐,我肚子都笑疼了。   我和贺子华一起出门,他去上班,我送孩子上学。把孩子送进幼儿园后,我给程兰打了个电话。   她说她已经到机场了,准备登机了。   “那行,一路顺风,到了后发给短信给我。”   “好的。”   我刚挂了电话,陆沥的电话又打进来了。我一接起来就听到他气急败坏的说:“我靠!沈珂,你快点来趟新景总部!”   “干嘛?”   “你先过来!”   “我有事儿!”   “出大事儿了,我现在心情不稳定,最好见面谈!”   ☆、<>第一百四十一章 火药味儿   陆沥的语气挺着急的,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一股火药味儿。   “你都说你心情不好了。那我更不能去了。以防一言不合就挨打!”我边系安全带边说。   “那不成,你好歹是我妹妹。我这做哥的怎么舍得打!”   “你这话怎么说得这么酸呢?”   “老婆都变妹妹了,你说我酸不酸?唯一欣慰的就是当初为了不让你过于恨我,才没趁你昏迷时占你便宜,要是当时一冲动,估计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兵戎相见了!”   陆沥说完又没耐性了。语带咆哮的说:“事关贺子华,过不过来随你吧。”   “什么……”   我话都没说完。他就挂了。   寻思了一番,我最终还是去了新景总部。   公司的人大概把我和陆沥、贺子华的三角关系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我一进公司,那些看见我的员工都纷纷和我打招呼,有几个人还直接叫我夫人。我又不便告诉他们我和陆沥是兄妹的事情,只能忍着尴尬低着头快速窜进陆沥的办公室。   我进去时。谢长青也在,他正翘着二郎腿喝茶。看见我后便把腿放了下去,笑眯眯的叫了一声“嫂子”。陆沥立即“恩”了一声,他便往自己的脸上抽了好几下。   “你看我这记性和嘴巴。陆总反复交代别叫你‘嫂子’,说你们是兄妹,我却总是记不住。”   我笑着说:“记不住我没事儿。但却不能忘了谁才是你的陆总。”   谢长青一副明白人的样子。却揣着糊涂说:“你是说我以后老年痴呆吧?”   这谢长青流里流气的,说话时还下意识的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巨型纹身。我这时也有点忍不住了,语气也重了些:“老年痴呆挺可怕的,但比这还可怕的,可能就是饮水不思源。”   谢长青刚想说什么,陆沥却让他先出去,说有事儿要和我谈。   谢长青出去后,我坐到陆沥对面的沙发上:“你告诉谢长青我们的关系了?”   “怎么?拿到比对结果了?难道我们不是兄妹?”   “想得美!只是我刚才进公司的时候,你的员工都叫我夫人,弄得我特别不自在,你找个机会解释一下得了。而且你能别和谢长青走那么近吗?你知不知道陈朵藏毒被抓了,量很多,估计会被判无期!”   他往沙发上一靠:“昨晚和侯昌明喝酒,听他说了。”   “那侯昌明也有份参与?”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应该没有吧,虽然他们好过,但侯昌明是个很自律的人。”   “那你觉得陈朵的毒·品是谁给她的?”   他盯着我说:“你难道怀疑谢长青?”   “虽然我听人说陈朵在和你们混在一起前就染上毒瘾了,但谢长青毕竟曾经也是混过的,正常人都会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的。”   他很自负的说:“可是真理却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谢长青对我有救命之恩,即使他真的还有劣迹,那我也不会在意。”   “你若是要报恩,那有很多种方式,没必要把他留在你身边。”   陆沥似乎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很烦躁的站了起来,把打理得很有型的头发三两下就弄乱了,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的袋子放到我面前,示意我打开。   “这是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拿起来解开绑着的线,抽出来一看,首先入眼的就是向洋的照片。   “向洋?你调查他?”我蹙眉,第一反应就是陆沥要封杀贺子华的生意。   陆沥有些失望的看着我摇头:“你别用那种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看着我好不好?我没你想的那么坏,本是同根生嘛,冤有头债有主嘛,这些道理我也都想通了,我和你、贺子华,我们三个都是可怜而无辜的牺牲品,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裤子提起来就不认账的贺林山,所以我不会再对贺子华做什么了,我要报复那也会找贺林山。”   陆沥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儿,我边看资料边说:“那你调查向洋做什么?”   “因为我担心向洋会是贺林山和其他女人生的儿子啊!”   “你真够无聊的!”   陆沥倒了杯茶递给我,嘴角上挂着一抹坏坏的笑意:“你还得感谢我的无聊,要不是我够无聊,那也不会挖到他的猛料!”   “什么猛料?”   陆沥坐到我身边来,接过我手里的资料,翻找了一番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来:“你好好看看这两个人是谁!”   他的手指,在两个小孩的照片上点了好几下。   我的呼吸顿时就不顺畅起来。   那个扎着朝天辫的小女孩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和我很像,而拉着我的手的小男孩则特别的像向洋。   向洋?我?我们认识?   我本能的逃避了。“我不认识他们啊,你从哪里找到的相片啊?”   陆沥眼神笃定的看了我许久,然后蹦出几个字:“从向洋家。”   “你去他家了?你和他认识?”   “他应该认识我,但我在此之前从不认识他。这样说吧,其实向洋现在住的房子和谢长青是一个小区,谢长青知道我在调查他,就趁没人时去他家转了转,结果就在他家发现了这张照片。”   “私闯民宅?”   陆沥抬手抱住我的脑袋,逼我直视着他:“你别模糊重点了,我知道你现在也好奇得要死,想知道这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原本以为向洋会是贺林山的有一个私生子,结果却挖到了你好她的照片。沈珂,我是你哥,之前是害过你,但以后是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和我说实话,你认识向洋吗?”   陆沥的话说得恰到好处,以特别温和的方式打开了我的心房。“说实话,我的记忆里真的没有他!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法庭上,当时他因为被诬告贪污而庭审,我和贺子华出席旁听,当时向洋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当时对他是有种熟悉感的,不过后来我就突然失去意识了。”   “失去意识?”   “对,我情绪失控了,在旁听席上就完全没了意识。后来是贺子华用冷水泼了我的脸,我才清醒过来的。”   陆沥听到我这么说,脸上冒出着急之色:“那你怎么会这样的?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医生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加上睡眠不好导致的。”   陆沥一听我这么说,就骂骂咧咧的说:“我还以为是向洋有什么读心术呢!那你肯定是前段时间贺子华进去后你太累了,所以才会那样的!”   我幽幽的说了句:“还不是拜你所赐……”   陆沥听到了,面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别提了,翻篇了!不过你怎么会对他没有记忆呢?看照片上的样子,你那时候至少也有六、七岁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对陆沥说我出过车祸的事情,毕竟那些事情过去太久了,再拿出来说也没啥意义了。   所以我只是说:“我不知道,我真的对他没印象,不过你都调查到了些什么?”   陆沥看了看表:“我马上有个会要开,我调查的都在这些资料你了,你在这慢慢看吧。”   陆沥去开会后,我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翻资料,但越看就越觉得向洋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根据陆沥收集的资料来看,向洋当初被公司举报到被抓,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而且是贺子华进去的第二天他就进去了。   一般经济犯罪和刑事犯罪的嫌疑人,应该不会被安排在一个房间的,但他们俩不仅被安排在一间,而且连床都是紧挨着的,这就为他们的交流和相处提供了机会。   而且再往后翻,更触目惊心,谢长青偷溜进向洋家时,还在向洋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本日记本。他用手机拍了几页,内容都和我息息相关。   而日记日期大多是半年前的了,大概记录了我每天出门的次数和我的穿着和心情之类的。   最近的一篇就是赵彦死的当晚,他这次只简单的写了一句话。   “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我已经等了太久。你,等等我。”   出手?等太久?等我?那个“你”又是指谁?   所有的资料都指向了向洋,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向洋会认识并和贺子华开公司,这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的事情!   他不惜以身试法的接近贺子华,说明他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想到这儿,我再也坐不住了,把资料装进牛皮纸袋后,又塞进我的手提包了。   我提着包刚走到门口就撞到陆沥,他一把拽着我说:“要去哪儿?”   “公司。”   “公司?你该不会是拿这些资料和向洋对峙吧?”   “不行吗?”   陆沥无奈的把我往办公室里拉:“我亲爱的妹妹,你能别冲动吗?要是这行得通,那我早就找他了!我告诉你,他和贺子华的公司都已经注册、甚至已经开始运作了,而且巨人的很多得力干将都辞职去贺子华公司了。现在你去和他撕破脸,万一合作崩了呢?贺子华可是投入了近亿元进去了的,你要他血本无归?”   我是真着急了,眼睛红红的说:“那贺子华怎么办?他每天和向洋待在一起,那多危险!”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也许还能倒贴你呢   陆沥听到我这么说,满脸无奈之色:“敢情你只怕贺子华有危险。不怕你有危险啊?这向洋。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贺子华不过就是他的一个跳板。一个接近你的跳板而已。”   陆沥的话点醒了我:“对啊,你说的没错,这向洋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我肯定要和他面对面,不然把贺子华置于危险的境地,我现在就去找他摊牌!”   我说着又要冲。却被陆沥揪着头发逮回来了。“你今天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出门?”   我摸摸脑袋:“带了啊,但里面看你装了豆腐渣吧。”   “你说你脑袋里是豆腐渣。那还真是侮辱豆腐渣了。我看你脑袋里,顶多有泔水。”   陆沥似乎挖苦我挖得上瘾了。但我现在也没心情和他争个高低:“那你以旁观者的身份说说吧,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按兵不动,以静制动。”   “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陆沥把我按回沙发上,语重心长的说:“向洋跟踪、监视你至少是几年的时间了。这么多年过去他才靠近你,那目的肯定不简单,同时也说明他的心理素质过硬。你莽撞的想去和他对峙。那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会逼他使出大战来!”   我觉得陆沥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那我现在就暗中观察他?”   “对。”   “可我现在的重心是以家庭为重。照顾好两个孩子,和向洋根本没有交集,连面都见不到。还怎么观察他?”   陆沥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他的目的既然是你,那他肯定会找机会接近你,在他主动接近你之前,你按兵不动就行。不过你可以随时和我汇报情况,我会应援你的。”   我第一次觉得,陆沥是个能够依靠的人,这个时候的他,还真的扮演了一个哥哥的角色,厚重,温暖,给我以无限的力量和支撑。   我第一次觉得,有个哥哥好像也是件不赖的事情!所以我难道矫情了一把,说了声“谢谢哥哥”。   陆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也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能有你这个妹妹。”   我们相视一笑,笑容越来越明艳。在那个瞬间,仿佛所有的仇恨都在瞬间烟消云散了。正印证了那句话——恨总会成为过去,只有爱才能长留心间,亘古不变。   我离开新景时,已是中午,我和陆沥一起吃了午饭后就开车回家了。回家的路上路过菜市场,我犹豫了下还是下去买了一直土鸡和板栗,打算今晚亲自动手做顿板栗鸡。   因为贺子华几天前说过他最近爱上了板栗鸡,中午在公司总是点这个外卖。   回到家我就剥板栗,可那壳太难剥了,没剥几个指甲已经疼了。最好还是在网上搜到了方法,按照上面说的那样,把生栗子洗净后放入器皿中,加精盐少许,然后用滚沸的开水浸没。   大概5分钟左右,取出栗子切开,栗皮即随栗子壳一起脱落。   用了这个方法,我总算很快的就剥出了一大碗栗子,然后有按照网上的做菜步骤,做出了一锅板栗鸡。   做好后也差不多得接孩子了,孩子接回来后就嚷着肚子饿,因为想等贺子华一起回来吃,我便让他们先吃了水果。   可是天都黑了下来也没见到贺子华回来,我给他打了电话,竟然也是关机的。   要是平时我肯定会认为是没电了,或者是开会不方便所以关机了,但是因为白天看过的资料,我在反复打了几个电话后,心更是被搅乱了。   万一向洋对贺子华……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再也没有比空想更折磨人的了!最后我实在是坐不住了,便让阿姨先带着孩子们一起吃饭,然后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我开着车赶往贺子华的新公司。   这两年市区的地价一直在猛涨,市区的房租已经成为压垮创业者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为了节约开支和成本,贺子华的新公司便选在了郊区的位置,而且那里离地铁站、公交站和高速路都很近,所以选择哪里倒也方便。   我因为心急,所以开得很快,在过一次红绿灯时还抢了灯,估计驾照得扣分了!   贺子华的新公司叫华洋科技,是他们两个合伙人的名字缩写,租了一层写字楼作为办公区域,而原材料和产品分别在工厂和公司的仓库。   到了写字楼楼下时,我便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华洋科技所在的9层并没有灯亮着,但我还是决定上去看一看。   写字楼有保安守着,我说明来意后他们翻出华洋科技的登记册让我登记下姓名和身份证号。   我接过笔就低着头登机,登记完后才注意到有个熟悉的名字就在我的名字上方。   唐黎?   嫩模和演员唐黎?   贺子华的前女友唐黎?   在我落难时为了让我拿到提成还慷慨的从我手里买了房子的唐黎?   我还记得在我被绑架的当天我和唐黎见了一面,然后我就被人绑架了,几天后才被到野外写生的唐旻安所救。之后,电视和报刊杂志上经常能看见她的报道,但我们在私下却从来没有见过。   不过,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了句:“大爷,请问这个叫唐黎的是不是也是去华洋科技的?”   “对啊!”   “她什么时候来的?”   “半小时前吧。”   半小时?那她还在里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有些心慌了,总觉得唐黎肯定是来找贺子华的。   我立马走进了电梯,当电梯停在9层的时候,我还没有走出去就听到过道上的对话。   男的说:“我送你回家吧。”   女的说:“没事儿,我叫出租车就行。”   男的坚持:“那不好,你作为公众人物,打出租车出入不方便的,万一遇到跟踪狂之类的就更不妙了。”   女的很通情达理:“可是你老婆该在家等你了。”   男的犹豫了下:“没事的,她通情达理。”   ……   他们说这话朝电梯走来,我立马伸手,想把电梯关上,可结果却紧张到按错了,竟然一直按在开门键上了。   然后,我和他们俩正式对上眼了。   贺子华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淡定下来。他大步朝我走来,然后把我揽入怀里:“什么时候来的?”   我收拾起心底的情绪,微笑着说:“刚到。”   说完又看向唐黎:“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仿佛更具青春活力了。”   唐黎踩着恨天高朝我走过来,还和我握了握手:“谢谢,你也一样,比以前还美了。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你来做什么啊?难道不放心子华,担心他在外面乱来啊?”   我陪着笑脸说:“没有啊,我只是担心他经常加班会累坏身子,所以想督促他早点回家休息的。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他虽然很自律,但也难保有别的女人投怀送抱,看来以后我得不定时抽查了!”   唐黎自然知道我语带双关,但我们谁也没挑破,唐黎笑着走进电梯说:“那现在怎么办?子华坚持要送我回去,而老婆又来逼你回家休息,你说他会选择爱情还是友情呢?”   贺子华全程陪笑,而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很简单啊!让他回去休息,我送你回去。”   唐黎的表情仿佛有些失望,我又说:“你该不会是不愿让我送吧?那行吧,就让贺子华送你吧。”   唐黎捂着嘴痴痴的笑:“那你的醋坛子岂不是要打翻了?”   “不存在啊!我和他早就离婚了,现在都是单身,所以他完全有交往异性的自由。我们俩现在呢,就是为了孩子搭伙过日子,所以我不仅不会吃醋,如果他遇到合适的人,那我还会祝福!”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一把搂过我的腰说:“唐黎,你还是自己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我很久没陪孩子讲过睡前故事了,今早我还答应孩子要早点回家陪他玩一会儿的。我要是今晚也回去晚了,那他该说我是个坏爸爸了。”   唐黎的表情似乎有点失望,但还是很温柔的说:“能理解。”   后来贺子华帮唐黎拦了一辆出租车,唐黎走后我也上了车,但贺子华却跟着我坐了上来。   “下去,开你自己的车。”   “我的车就放在公司吧,我要和你坐。”   “哎哟喂,你的心理落差应该很大吧?原本要和顶级明星外加前女友一起坐车的,没想到我的出现却破坏了你整个计划,让你和黄脸婆坐在一起了!”   贺子华扬手在空中挥了挥:“好浓的醋味儿。”   “对啊,好浓的套路味儿。”   贺子华一把捉住我的手:“你误会我了,我和唐黎见面是为了谈代言的事。”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爱听。”我嘴上说不爱听,但耳朵却早就竖起来了。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嘴上说不爱听,但耳朵却早就竖起来了。   “你不爱听我也要说,现在公司要打开市场,那肯定离不开广告宣传。唐黎这几年发展不错,也算是一线明星了,加上她又是昆城本地人,所以请她拍摄广告效果应该会更好。加上现在资金紧张,唐黎能给个友情价,能节省一大部分开支。”   “对呀!的确能省一大部分,如果你们旧火重燃,估计她还能倒贴你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的目的就是要宠坏你   这话刚说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了。但已经覆水难收了。   贺子华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无奈:“沈珂。在你心里,你已经把我定义成这种男人了?”   我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激化矛盾,便说:“我做了你爱吃的板栗鸡,本想叫你早点回家吃饭的。可你的电话却关机了。我是担心你出事儿,放心不下你才穿过半个城市来找你。但我看到的是什么?是你和唐黎嘻嘻哈哈的样子!”   我看贺子华的脸色缓和了些。便继续说:“你和唐黎谈合作,那无可厚非。我也能理解。要是换了别的女明星那我估计也不会生气,但她毕竟是你前女友,而你为了和她谈事儿还把电话关机了,我不生气才说不过去吧?”   我吸了口气继续说:“还有。你自己也要有一个觉悟。唐黎是个大明星,平时拍个杂志什么的都是经纪人、助理、保镖之类的跟着,怎么今天谈事情却只有她一个人来呢?其实唐黎之前也帮过我的忙。我也不是故意说她是非,但她的此举行为有点让人无法理解。”   贺子华没说话。而是把他的手机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手机是亮着的。但是却不在服务状态。   我点开手机设置。飞行模式也没有打开,但就是显示无网络。   我重新启动,还是如此。   “这是怎么了?手机坏了?”   贺子华点点头:“没错,坏了。但我之前没发现,是和唐黎谈事情谈到一半才发现的,但我车上还有一部备用手机,我打算上车后再给你打过去的。”   他说着坐直身子:“至于唐黎独身来和我谈事情的原因就更简单了,我现在名声扫地,当红明星为了声誉,肯定不愿意和我合作,我能请到的也只是些新入行的人,而且要价还特别高,甚至远远超出了他们能够带来的效益了。唐黎的公司肯定也不许她接我的广告,但她说她的合同再有半个月就要到期了,打算不续约的和我合作,但为了不招人耳目,所以才独自前来。”   贺子华说着叹了声气儿:“唐黎这么仗义,我说送送她也不为过吧?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她对我肯定是有点意思,所以才会放下身段和我合作。但是我从未对她有过坏心思,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给她高的代言价,努力把公司做好,努力的让人们忘记曾经狼狈的我。就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你来了后我才会找借口说回家陪孩子。”   贺子华说到最后有些丧气了:“我一直想证明自己,我想让你以我为荣,想让你觉得我无所不能,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我现在的处境!以前‘贺子华’这三个字有多风光,可是现在这三个字却如狗屎!可我现在有你有孩子,我不想让这些负面评价影响到你们……”   原来他一直背负着这么多东西,而我却一无所知。我很自责的说:“贺子华,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有事一起扛。”   他摇摇头:“不!我是男人,男人就该为家人遮风挡雨。之前你已经为我抵挡过一次风雨,甚至委身于陆沥,那些都是我的噩梦,我不会再让历史重演的。我必须变强,可这肯定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能多给我一点信任吗?”   贺子华说这些话时,我完全能感受到他的无奈和愧疚,以及深深的彷徨。   我一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混蛋,竟然把男人逼到这个份上,就觉得自己特糟糕。   “对不起,是我没有想到这么深层面的东西。我作为你的老婆,不能为你排忧解难也就算了,竟然还给你惹麻烦。我会好好反省的,以后杜绝再犯类似错误。”   贺子华一脸愠色:“你刚才说了,我和你是为了孩子才搭伙过日子的,那既然随时都可能散伙儿,那还是保持点适当的距离吧。”   我立马拉着他的手:“你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会改正的,改明儿咱们就领证结婚吧!”   其实如果贺子华说一句“好”,那我肯定告诉他我和陆沥的事情,但他却拒绝了我。   你没看错,他竟然拒绝了我!   当时我这么说完后,还小害羞了一把,微微一笑低头玩着手指。在我以为他会激动的给我几个香吻的时候,他却一本正经的说:“不领!”   我当时就尴尬了,那笑僵在脸上一时散不去,简直比哭还难看。“为……为什么?你还在生气?”   “我没生气。”   “那是什么原因?”   “沈珂,我现在一无所有,等我小有起色后,我肯定会风光的大办一场婚礼的!而且这次我们要按照所有的顺序来,先求婚,再订婚、结婚,到时候让熠翔和媛媛做花童。”   贺子华的话又感动了我:“可是我们都这个年纪了,也经历了那么多,那些形式省略了也没关系。”   “浪漫的仪式不关乎年纪,你放心吧,这一天不会太久的,因为我还想和你努力的试试,争取再生一个妹妹或者弟弟。”   我脸有些红:“还不一定能生出来呢!”   “顺其自然,当初熠翔不也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有了的!我亏欠你太多,所以若能再有一个宝贝,那我肯定会尽职尽力的照顾你。”   我扬手扇了扇风,大呼了一口气儿,故作不愿意的说:“可是我也不想一辈子围着孩子老公转啊!我也想上班,有份自己的事业。”   “没事儿,等我稳定后,我可以变身为超级奶爸,让你心无旁骛的打拼!”   贺子华系着围裙,把孩子换尿片洗澡的样子一下子就浮现在我脑海,只是幻想一下都觉得特别有趣呢!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贺子华也笑了一下:“算是同意了?”   “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再说吧,”我避开那个话题说:“至于唐黎,我会和她联系,给她道歉的。”   “不用,我会和她解释的,不用你道歉。”   “为什么?”   贺子华温暖的看着我眨眨眼睛:“因为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去低三下四的道歉,哪怕你们是平等的身份,我也不许。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要宠坏你。”   “哈!那你不怕我飞扬跋扈、暴躁易怒吗?”   “没事儿,我能忍受!反正是我种下的种,无论结什么样的果,我都会接受的。”   他看看表:“不过我们还要回家吃板栗鸡呢?”   我舔舔唇:“板栗鸡可以改天再做的。”   “那我们去做点别的什么?”   我羞涩的点点头。   贺子华拦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连亲了好几下。然后去他车里拿出备用的手机,让我把卡换到备用手机上。   换好后他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今晚有点事不回去了,让阿姨照顾一下孩子。   我心跳快得很,但出于母亲的责任感,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真的要这样么?”   “没事儿,孩子总会自己长大的,而在这个过程里,我们也得适当的给自己放个假。”   我最后还是给阿姨打了电话,她说孩子们都洗完澡,现在床上玩呢,让我放心,她们两个大人看两个孩子,那完全没问题的。   挂完电话后,贺子华已经把车停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海景房酒店门前了。   我有些微震……   我已经好久没有来过酒店了,此时一看到酒店,就想起第一次把贺子华弄到酒店的情景,脸上也情不自禁的染上了抹红晕。   他停好车后先下了车,然后绕过车头帮我解安全带。“下车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本就紧张,他又来了一句这么有画面感的话,弄得我更局促了。   可他似乎很喜欢看到我这样子,拉着我就去酒店开了间房,做完登记手续后,又拉着我走进电梯。   才把门打开,他就把我推倒在墙上,一只手搭在我的背上亲起来,另一只手关上了门。   他的吻就像带着火一样,游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热得滚烫。   这段时间可能是和孩子、阿姨住在一起,所以做什么都得考虑影响,但是此时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了约束,我们总算可以心无旁骛的享受属于两个人的时光了。   我热情的回应着他,我们从门口一路吻到床上,在剥光后,他说洗个澡吧。   然后,又把我抱进了洗手间!   起初倒是认真的洗澡,他还帮我搓背,可搓着搓着就不老实了。   最后,我们在洗手间里就开始了……   盥洗台上的镜子里,我的脸红得滚烫,我眼神迷离的享受着一切……   莲蓬的水花四溅,但水声却不足以掩盖我们欢悦的声音,和对爱的呼唤……   那一夜,我们就像初经人事的少男少女一样,毫不知倦、更不知累的疯狂着,最后还是经不住肚子饿,半夜十分又出去觅食,才让这一交流方式暂时中断。   我们去路边吃了烧烤,吃完后手拉手的回酒店,可在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时,我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第一百四十四章 被追踪   拐角处有一个很亮的路灯,但因为是逆着光的。所以把光线拉得很长。   我拉着贺子华的手往前走。他的个子比较高,所以影子也很大。   我玩心大起。就想让我的影子和他的重合在一起,但因为是走动着的,并不太容易。   贺子华倒也配合我,故意放慢脚步,我踮着脚靠在他身上。这影子刚重合在一起,脚就绊在一起。   我的身体摇晃起来。要不是贺子华拽住我,我肯定要爽个四面朝天。   但在摇晃时。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我的脑袋往后仰了一下,但就是拿一下,我看到了大概五米开外。有个人正双手插兜的盯着我们。   本就是夜半时分的街,安静的可怕,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我站起来后。又往后看了一眼,但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贺子华并没有发现那个人。他扬手在我眼前晃晃说:“让你调皮,差点就摔倒了吧?如果走不动,那我背你?”   我哪里还有心情玩这游戏。拽着他的手就往前冲。   贺子华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没有多问,等我们冲回酒店进了房间时,我才累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贺子华因为经常运动的关系,倒是没怎么喘。他把我抱了起来,说:“地上凉,想坐沙发还是床?”   “就放沙发吧。”   他把我抱到沙发上后,又接了杯水给我,我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喝完,可因为喝得太急了,一口就呛到,还狂咳起嗽来。   贺子华有些无奈的边帮我拍背边说:“又没人和你抢,慢点喝吧。”   我放下杯子,深呼吸着把气理顺,半试探的说:“刚才回来时,你有留意到路上的行人吗?”   结果贺子华竟然给了我一句特无语的话:“路上有人吗?”   我只能默默的翻个大白眼,然后又耐性的说:“其实我会跑,是因为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   “跟踪?”薄深脸上柔柔的笑意,一下子就敛去了。   我微微颔首。   他迅速走到床边,掀起窗帘的一角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窗帘走到我身边来。   “应该是你看错了,下面什么人都没有。”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了!就是我要摔倒的那个时候,我为了维持平衡就往后仰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有人在盯着我们看的。”   “后来呢?”   “后来我站起来后又回头看了,但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行踪败露了,所以逃了。”   “你呀!”他笑着说:“你这小脑袋瓜真是想多了!那个人可能是路过的,也可能是流浪汉,但绝不可能是跟踪狂。要他是跟踪狂,那我也不会没发觉。”   “可是……”   “天都快亮了,别想了,睡觉吧。”   贺子华把我抱到床上睡下,但我一闭上眼就想起那个双手插兜、眼神森森然的男人,心里总是不舒服,困意也全无。   贺子华倒是眯了一会儿,快八点时他起床洗漱,说他要回公司继续工作,让我在酒店多睡一会儿,他已经给阿姨发过短信,让她们送下孩子。   中午的时候,他会过来找我一起吃饭,晚上下班再一起回去。   我默许了。   贺子华走后,我去把门从里面反锁后才觉得安心些,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看。   我看到贺子华开着车离开了酒店上了公路后,才回到床上打算继续眯一会儿。   我虽然睡不着,可是经过昨夜的折腾和一宿的未免,此时脑袋晕的都快能大白天的看到星星了。   我眯着眯着就睡着了,可刚合上眼睛,床头柜上的电话一下子就响了,把我的瞌睡虫也吵没了。   是陆沥打来的。   “什么事儿?”   陆沥笑着说:“还没起?今天的拿报告的日子,你没忘吧?”   我这才记起这件事情来……   陆沥见我没说话,有些不悦的说:“你该不会真忘了吧?”   “我还真忘了……”   “你这记性,我真是懒得说你了!你现在在哪儿,我们一起去拿结果吧。”   “我现在在郊区呢,现在又是上班早高峰,等我去到鉴定机构,估计都是中午了。这样吧,不如你去拿。”   陆沥试探的口吻问我:“你去郊区了?去郊区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昨天沉不住气儿,去找向洋对峙了吧?”   “没有啦!”   “真的?”   “真的,我只是过来探望家属而已,不过我会来他们公司也是因为向洋的关系。昨天贺子华的电话关机了,我想到向洋很可能会对他不利,就没考虑清楚就过来了。”   “这样啊!那行吧,你说到这个程度我也基本能理解了!虽然你很想把你们昨晚都做了什么的事情和我分享,但我这个没人要的单身狗主动申请不听,以防受到几万点伤害,让我的血槽一下子就空了!”   “陆沥,你误会我了!”   陆沥干笑几声:“贺子华也太没劲儿了吧?老婆不远百里跑去看他,他竟然只顾着工作睡觉,而忽略了你?”   “不,他向来是最会安排时间的人,工作和情趣向来是两不误的!不过我是个有爱心、爱动物的人,像你这种单身狗我也会尽力关爱的。你快去拿报告吧,拿到后拍个照片发给我。如果你真是我哥哥,那我有福利给你。”   “呵呵呵……”陆沥特不走心的冷笑几声:“你这就是典型的先给一巴掌,再给个枣吃!”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冷笑几声:“那你到底要不要?不要连枣核都没了啊!”   陆沥叹气:“狠!太狠了!果然是天天和贺子华混在一起的人,整个人都腹黑了!”   “当然啦,夫唱妇随嘛!”   “沈珂,我可告诉你,我的血槽这次是真的空了!你再故意惹我生气,那我真的会该鉴定结果的。”   陆沥说完就挂了电话,但我知道他是玩笑话,所以没往心里去。   但是我的睡意也一下子就没了,我突然特别想去贺子华的公司看看,如果向洋也在公司的话,那我还能顺便在暗中观察一下他。   想到这儿,我洗漱了后就去退了房,又步行去了贺子华的公司。   因为对路不熟,所以我打开了地图,选了目的地后跟着地图走。   这条条大路通罗马,通往贺子华公司的路也有好几条。走大马路的话就比较绕,走小路的话就比较近,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走小路。   走进小路时,我才发现这条路很烂,路也很久没修了,坑坑洼洼的。   而且房子也很破旧,上面还都写着“拆”字,看来这一条都是要拆迁的区域。   再往里走,我才发现这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这时我才感觉到周围都散发着一股冷意。   昨晚被人跟踪的画面,一下子就跃上了我的脑海,加上之前有过被绑架的经历,我立马转身想走出去。   可刚转身,我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我身后大概十米远的地方!   而且我一眼就认出他的装扮来,正是半夜时我看到的那身装扮。最显着的一点就是他的手还插在口袋里,仿佛里面藏着什么武器似的。   其实我昨晚会跑,也是担心他可能是有备而来的,担心他手里有武器。   我连连后退,在心里想着,这个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我边退边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贺子华的电话。   这时那个男人开始朝我走过来了,他的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我,脸上是一抹扭曲冰冷的笑意。   我当时就慌张了,下意识的转身就跑!   而身后的男人也跑了起来,因为我听到了他脚步的声音!   我虽然卯足了劲儿,但始终比不过男人,他很快的追上了我,这时电话震动了一下,提示电话被接通了。   “贺子华,报警,报……”   我话都没说完,那男人已经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了,但是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而是继续的往前狂奔着。   我愣了一下,而贺子华已经很不淡定了。   “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有……”我看着那个男人跑去的背影,立马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跑回去。   当我跑到大街上时,总算觉得得救了,这时才发现贺子华竟然一直没挂电话。   我喘着气儿说:“我没事儿!我马上打车过来找你!”   “我已经开着车过来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看了看身后的店铺:“我在一家药店门前的椅子上坐着。”   “恩,我知道那个地方,你就在那个地方等我,哪儿都别去,也别挂电话。”   “行!”   贺子华来后,抓着我的肩膀检查了我一遍:“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酒店休息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睡不着啊,就想去你公司看看,我又不知道路,就用手机地图抄了条近路,但我却突然发现有个男人在跟踪我!我当时真的吓尿了,就打电话给你救助了!不过那个男人却闷着头的沿着路跑走了,并没有对我怎么样,估计是听到我让你打电话,所以吓得逃走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带她一起去?   贺子华耐性的听完这些话后,无奈的笑了一下:“你呀。真是想象力丰富!那个拆迁的地方我知道。之前我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就听老板说过。这条街有一个年轻的流浪汉。偶尔会吓唬落单的女生,但其实也是图好玩,没什么恶意的。”   “当真?”   “当真!”他揉揉我的头:“你刚才走的那条路已经没有监控了,要是他真的对你有恶意,你也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   贺子华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我依然有些后怕的说:“那难道就没有人管管这流浪汉吗?我相信之前也肯定有女生被他吓到。”   “这流浪汉四处为家,想管也不容易。不过他以后若再敢吓唬你,我肯定会和他好好讲讲道理。”   “怎么讲?”   “当然是用文明的方式讲。不过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回酒店继续睡觉,还是和我去公司?”   “酒店的房间我已经退了。”   “那就去公司吧。”贺子华因为要回公司工作,考虑到时间问题,就把车开到一家牛肉面馆前。给我打包了一份牛肉米线带回公司。   公司的员工比例新旧更占一半,进公司时遇见了几个老员工,我和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跟着贺子华进了他的办公室。   贺子华把米线放到茶桌上,又接了一杯白开水给我:“你吃着。我处理一下邮件。”   “分你一点?”   他揉揉我的头发说:“不用,我昨晚已经吃饱了。”   “哦,是宵夜吃多了吗?”   他坏坏的眨了下眼睛:“是你。”   他说完就去办公了。而我竟然花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起初还以为他是说我宵夜吃多了。后来才明白过来,他说他吃饱了,是在说吃我吃饱了!   我瞟了贺子华一眼,发现他也恰好在看我,脸上还有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特尴尬的低下头吃着牛肉面,吃到一半时,有人敲门。   “进来!”   我以为进来的会是员工,没想到却是向洋。   向洋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看起来十分的干练。他走进来时微微蹙鼻说:“好香,贺总再吃独食啊!”   说完后他才注意到我,冲着我笑了笑后走到贺子华办公桌前说:“带家属来上班?”   贺子华点了点头:“恩,最近公司太忙,几乎没有时间和她相处,为了维系感情所以就让她陪我上班了。”   “女人都喜欢逛街购物,或者看电影吃美食,你让她来陪你上班,估计会让感情消磨得更快吧!”向洋说着又看了我几眼,一副要在我这里找认同感的表情。   “你错了,我的女人没那么肤浅。”贺子华说着抱着电脑来到桌前,我立马端着面往里面挪了挪。   “你发的合同我看了,但是我感觉工厂的报价有点高了!再加上我们选用的原材料又是比较高级的,这样我们的利润会大大削减!”   向洋也坐过来了:“我知道,但是我们前期本就不想着赚钱,而是要打口碑!口碑出去了,销量上去了,薄利多销,利润也就上来了。”   “那是当然,我们这是实打实的生意,肯定不会以次充好。但我就觉得工厂的价格有些高了,你试试能不能再让他们降10%?”贺子华说完就看着向洋。   而向洋则半靠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也很凝重。   这气氛有些凝重了,我一口米线含在嘴里根本不敢咀嚼,含在嘴里好久后才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良久后向洋才点点头说:“其实我的报价,是工厂的副总经理报下来的。我们之前合作过几次,也一直是这个价格。我也和他提过价格的事情,但他说他做不了主。我们一直是这个价格在合作,如果还想压价,那只能找他们总经理。”   “他们总经理是谁?”   “方程,一个快50的男人。”   “那行吧,你再和副总沟通一下,问问方总什么时候方便,那我们亲自过去一趟。”   向洋站了起来:“行吧,我尽力。那我先去忙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向洋说完,又看着我笑了一下。   其实他的笑是温暖的,但可能是因为陆沥调查了那些资料的关系,我总觉得向洋是个戴着面具的假人,甚至觉得他的笑容背后,可能在算计着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当他看着我笑时,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硬挤出一个笑容来。   向洋出去后,我才放松下来,贺子华还在看合同,我便凑过去看了几眼。   看了几分钟后,我大概明白这是一个原材料加工成成品的合同,是整个产品生产环节中很重要的一环。   贺子华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情况不太好啊?”   “也不是不好,只是这个价,比同行业的高出了2个百分点,所以如果这个环节的价格压不下来,那我们作为新开的企业,估计会因为资金不足和利润亏损而开不下去。”   贺子华说完后可能是怕我担心,又立马补充:“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别太担心了。”   我总想为他的公司做点什么,于是说:“难道不能换个工厂?”   贺子华摇摇头:“智能家居本来也是这两年才兴起的,能生产产品的工厂本就不多。而且这家工厂,不论是离原材料的工厂还是昆城都很近,大大降低了运输费用,若换个工厂,那运输费都是个大头,所以换不得。”   “那你打算怎么办?”   “见他们老总,想办法压价。”   “可是向洋都压不下来,你有什么办法?”   贺子华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都变得灿烂了些:“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   贺子华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有办法了,我的心情也轻松起来。差不多也是午饭时间了,我们正准备去吃午饭时,陆沥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便直接拒听了,然后给他发了短信:不方便,短信联系。   陆沥很快回了过来:和贺子华在一起?   我回过去:恩,结果拿到了吧?   陆沥发了几个“嘿嘿嘿”过来,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我还以为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了,竟然一个上午都没给我打电话!   贺子华看我一直在玩手机,便提醒我说:“走路的时候就别玩手机了,当心摔跤什么的。”   我连忙抬头冲着他傻笑了几下,然后迅速的回复过去:我现在有点不方便啦,你直接说结果!”   陆沥这次没说话,而是直接拍了一个照片发过来。我点击图片放大后看到了一个结果:兄妹关系成立。   我的心总算彻底落回肚子里了!   我开心的拽着贺子华的胳膊:“我要吃大餐,法国菜,你请不请?”   贺子华正要回答,一个声音突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美女,给个机会,让我请你咯?”   说话的正是向洋。   不知道怎么的,我一听到他说话,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所以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   贺子华说:“没吃的吧?没吃的话一起去?”   “当然可以,只怕你老婆想和你来个大白天的约会。”   这向洋一直把话头朝我这边引,弄得我不想接话都不成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向总真幽默,多个人吃饭还热闹,那就一起去吧。何况刚才向总都说了,是你请客,这个面子我们肯定要给你的。”   我不确定向洋请客吃饭的目的,但是陆沥说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肯定要查清向洋靠近我和贺子华的目的的,所以趁这个机会相处、观察一下,似乎也不错。   向洋一听立马点头:“对,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现在走吧,不过我请客那就我点餐,到了后你们爱吃什么就拿什么吧。”   向洋在前面开路,我和贺子华在后面开着车跟着他。向洋带我们去吃了法国菜,我们点了几个小菜,味道很不错。   吃到一半,向洋的电话响了,我听到他和对方说:“恩,本月24号,就是明天吗?”   “好!那我们马上过去,不过时间太紧了。”   向洋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我们都睁大眼睛看着他,想知道对方和他说了些什么。   向洋放下筷子有些激动的说:“方总今晚飞机,而且后天还要出差,所以我们要是想和他谈,那也只有明天的时间了。所以如果你要去的话,那现在就得订票了!”   贺子华几乎没有犹豫的说:“成!订吧!”   向洋在手机上点着订票网站:“订几张?要带秘书去吗?”   贺子华想了想说:“带着一位吧,不过我现在的秘书突然怀孕了,孕初期需要足够的休息,这样出差还是有些为难她了!要不你带着你的秘书一起去?”   没想到向洋却说:“我的秘书都是男的!而且据说方总最喜欢的就是小女生了,我带着一个男秘书去,别人搞不好还说我们在砸场子呢!”   最后,向洋竟然把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就带她去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偶遇大学同学   贺子华有所犹豫,但向洋却说:“她之前不是做过秘书,对谈生意这方面应该有经验。所谓阴阳相济,我们两个糙汉子再搭上她这个美女,肯定把把这事儿谈下来。”   在向洋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揣测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他说这些话时还真的挺一本正经的。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来面目,我肯定会认为他是在公事公办。   向洋都这样说了,贺子华在明目张胆的拒绝就不合适了。他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故意问我:“你去吗?”   我知道他想要我说不去,但是我总担心他和向洋独处,而且我也想看看向洋葫芦里要卖什么药。所以我在贺子华失望的眼神里说了句:“去吧,顶多一天两夜就能回来了。让阿姨们照顾下孩子应该没问题。”   贺子华的笑尴尬的僵在脸上:“可是孩子会闹情绪吧?”   “没事儿。我会和他们视频通话的。”   贺子华见我一再坚持,表情有些复杂的低头吃东西了。   向洋听到我要去后。多少有些开心的样子,他问了我们的身份证号码后。就把飞机票订好了,而且是三小时后起飞的飞机。   吃晚饭后,考虑到时间问题。已经来不及回家收行李了,于是我们决定直接把车留在公司,打车去机场,等到了目的地后再抽空去买套换洗衣服。   到了机场。向洋去上洗手间时,贺子华立马对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是暗示你不用去的吗?”   “我也想帮点忙嘛!”   “只怕你会越帮越忙……”   飞机半小时就到目的地了。下飞机后,考虑到要买衣服和毛巾之类的东西。我们便去市区的一家酒店住下了。   贺子华直接要了两个房间,但不在一个楼层,一起上楼时向洋调侃:“贺总,你干嘛不把房间开在一起?这样你晚上去找沈珂也方便。”   贺子华还在对我擅自要跟来的事情生气,所以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你想多了,谁稀罕和你住!”   向洋耸耸肩,一副我不在意的表情。   到了9楼后,贺子华拉着我走出电梯,这说明向洋要去住10楼的房间了。   门卡在我手里,我用门卡打开门进去后,刚把灯开开贺子华就一把把我抵在墙上:“待会我去买衣服,而你就在酒店里好好待着,不准乱跑!”   “干嘛啊你?你是怕我说错话拖你后腿还是怎么着啊?怎么一副很讨厌我的样子!”我被贺子华这么一弄,心情也变糟了!   “我不是讨厌你,只是那个方程,是个老色~鬼,如果你陪我们谈事情被他看见了,估计他会对你起歹意!”贺子华憋了半天总算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我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找人打听的,刚才一下飞机,他就发短信告诉我了。”   怪不得刚才在出租车上他一直在看手机呢,原来是在看短信。   但我还是发表我的观点:“其实谈生意吧,还是要用点手段的,有些时候美人计也挺好使的,要不然也不会排在36计里面。”   贺子华阴着脸说:“我不会让我的女人为了生意出卖色相的!”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那我依你还不成?不过我来都来了,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待在酒店吧?带我一起去逛逛街不行么?我们好久没有拖着手去逛街了。”   贺子华想了一番后,总算同意了。   我简单的洗了个脸,向洋已经来敲门了,然后我们一起去不远的步行街买衣服。   他们逛的都是专卖店,在他们两个试衣服时,我就在外面等着,这时有三个中年女人也进来选衣服了。   “你呀,又给你家老方买衣服啊?”一个长卷发的女人问一个短头发的微胖女人。   短发女人笑着说:“对,他最近出差,昨晚才回家,今天就累得在家里睡着了。我看他太辛苦了,便想买点东西送他,可不知不觉的就走进来了,那就顺便买套新衣服给他!”   另一个大姐立马说:“你对你家老公可真好!能赚钱,还顾家!现在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大多都出去包小三、养二奶什么的,但是你家方程啊,却一心围着你和公司转,你真是享了八辈子的福了!”   在她们说话时,贺子华总算出来了,我立马拉着他走出了店里,小声说:“看到里面那个微胖的女人了吗?她就是方程的老婆!”   贺子华也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她们的对话,而且这方程昨晚就回来了,现在在家里待着呢!”   我刚说完,向洋也出来了,贺子华便让他给那个副总打个电话。   向洋直接说:“李副总,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方总既然回来了,而我们也到了,你干嘛还骗我呢!”   李副总起初肯定不承认,后来向洋说他都亲耳听到方程的老婆说他回来了,你怎么还继续骗我呢?   李副总这才说:“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方总说了,不能在压价了,所以才让我那样说的。不过既然你们都来了,拿过来清风这边吧,方总待会也会来。”   他们一人买了套西装,而我则买了一套套裙,结完账后我们就打车去清风了。   贺子华挑眉:“清风,听这名字,应该不是饭店吧?”   坐在前面的司机就笑了:“嘿,好地方啊。”   我赶紧问:“师傅,您知道?”   “这大街上你随便拉一个路人问他们,他们可能不知道,但我们吃这口饭的人,深更半夜可没少拉人去那边!有些女大学生经常去那边赚快钱,长得那叫水灵,但身边的男人则是大腹便便!要是我闺女敢那样,我一巴掌拍不死她!”   我和贺子华对视一眼,向洋立马说:“如果方程真去那里,那我们倒是可以做点文章了,毕竟他老婆哪儿,就是一道坎。”   没想到,向洋倒是和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贺子华点点头:“没错,这方程其实是个穷小子,而他老婆家则家底丰厚得很,现在的工厂前身,其实就是他老丈人的。因为没有儿子,才让女婿继承的,所以方程对他老婆不可能不忌惮,毕竟娘家家世显赫,这事儿要是给他老丈人知道了,他估计也不好过。   贺子华最后说,到了清风后让我在外面等着,他们两个混进去看看能不能拍到点有用的信息,但到了清风后,没想到却进不去,这清风竟然是实行会员制的!   眼见这个计划行不通了,向洋就说:“要不直接给李副总打电话,让他接我们进去?”   贺子华无奈的点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没想到这时,有个人突然从身后拍了我的肩膀:“沈珂?”   我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第一眼就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名字来。   “你是?”   “不认识我了?我是陈晓骁,你的大学同学!”   她这么一说我就认出来了,只是她现在的打扮和以前相差太大了。高叉旗袍外加高跟鞋,在配上一个大红唇,简直太出位了!   “我想起来了,你在这里面工作吗?”   陈晓骁叹了声气儿:“对啊,生活难讨,在这里混口饭吃。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有事,想进去找个人,但因为不是会员,所以进不去……”   “找人?谁啊?你老公?”陈晓骁读书时就是个八卦爱好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   我赶紧儿拉起贺子华的手:“不是啦,我老公在这儿呢。”   她立马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我这嘴,沈珂知道,不坏,就是臭,别介意啊!”   贺子华风度绅士的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不会,其实是我要找一个叫方程的人,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和他谈谈。”   陈晓骁听到这儿,立马说:“这不远的地方就有个咖啡馆,离我上班还有点时间,去那里喝点东西聊聊?”   我们一行人挪到了咖啡馆,她一脸羡慕的说:“沈珂,你命真好,你老公超帅的!比大学时候的赵彦帅多了!”   她说完后立马捂住嘴巴,然后用眼神询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贺子华淡淡的笑着:“赵彦我也认识,没关系的。”   她一听,立马竖起大拇指:“真豁达!真男人!”她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们找方程做什么?”   贺子华把工厂的事情和她简单的说了一下,她难得严肃起来,蹙着眉头说:“方程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但他不是清风的常客。我们会所都是实名制的VIP消费卡,但他并没有办卡,而是跟着其他大老板来的。我们让顾客办卡是有提成的,所以很多妹子都软磨硬泡过,但他都推脱了。据说是因为家里管得严,不敢乱来,要是让他老婆知道他是我们那种地方的会员,肯定要闹腾。但是啊,他其实也玩得也挺开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老婆凭什么是你女人   “有多开?”我还真不了解这场合有多乱,因为好奇便多问了一句。   “反正吃喝嫖赌。都沾了。”陈晓骁说到这儿立马说:“老同学。你可别把我当成那种女人啊!我在清风干的是推销酒水的工作,因为提成高。还有小费,所以才干这行。”   她说到这儿,连叹了好几声气儿:“其实我毕业后找了份室内设计的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但还算稳定。可我妈。突然查出乳腺癌来,为了赚钱给她治病。我才会做起这份不体面的工作来。”   陈晓骁说到这儿,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连忙说:“晓骁。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要你洁身自好就没问题的。不过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吧,最近虽然稳定下来了,但还是要定期化疗。还要吃进口的抗癌药。”   她浓妆艳抹下的脸,呈现出一种不符合这个年龄带的苍老感来。   我知道陈晓骁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爸爸许多年没有管过她们母女了。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这个没钱寸步难行的社会,她一个人要承担起昂贵的医药费。得有多艰难。   我刚想说从银行卡里转点钱给她应急,贺子华却掏出一种十万的支票递到了她面前。   陈晓骁擦擦眼泪说:“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和你们说这些,不是为了问你们要钱。你们别误会。”   贺子华很温和的说:“你是沈珂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四方支援,我现在手头也是有点紧,这十万先拿着给你妈治病吧。你一好好的女孩子,还是少在那种场合混迹了,赶紧辞了这工作,换一份有上升空间的事业做着。钱要是不够,你和沈珂说,我们能帮的绝不推辞。”   陈晓骁一听,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我拿了纸巾帮她轻轻擦拭了眼泪:“别哭了,你多乐观一人啊,这点小事能犯得着哭吗?”   “不是,我是真挺感动的,其实我妈病后我想过给亲朋好友借钱,但是大家都各种推脱。那些天天在朋友圈里炫富的人,一听到我要借钱就把自己形容得好像随时能去要饭的人一样,我真的是寒透了心。”   其实我特别能理解陈晓骁的心情,当初我爸妈出了车祸,我也被人追债,而且医药费都凑不齐。虽然后来我爸和我妈都没能醒过来,但是要不是贺子华及时提供了帮助,那我的处境也会异常艰难的。   我把支票塞进她的手里:“别哭了,多大点事儿值得哭,再哭啊,妆都要花了!”   “恩恩恩。”陈晓骁连连点头:“我不哭,这钱就当我借的吧,改明儿我赚到钱了,肯定第一时间还你们!”   “不急,不还都行的。”我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陈晓骁掏出镜子补了一下妆,情绪也算缓和了些。“对了,咱们都扯远了,你们找方程是有什么事儿啊?”   “谈合同,想让他把价格压低点,但他不愿见我们。”   “这样啊!”陈晓骁想了想说:“那你们是想拍他的照片?”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才说:“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我们没有为难你的想法。支票和这是两码事儿,你千万别把它们混在一起谈。”   我也说:“对,你别往心里去。”   陈晓骁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我也想做点什么报答你们,但是这清风里面管得可严了,手机和相机这种电子产品,是不准带进包间的,在进包房前,所有的电子产品都会被收起,只有在舞池和吧台这种地方才能使用手机。而方程,进出清风走的都是后门,而且从不离开~房间的。”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向洋突然坐直了,他瞥了我一眼,说:“我倒有个办法。”   “说吧。”贺子华蹙着眉,抬起手在桌上轻敲着。   “我给李副总打电话,让他出来接我们。”   贺子华表情严肃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你是说我和你吗?”   向洋摇摇头,把视线落在我身上:“不!是我和沈珂,我得给你借你老婆一用了。”   我还没来得及表态,贺子华立马回绝了:“不可能!”   向洋辩解:“你都还没听我说完呢,怎么就否决了?”   贺子华的态度更加强硬:“因为没有听的必要!那些男人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猜不到,让沈珂进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贺总,贺子华,我们现在是在谈生意,是在谈关乎整个公司运作的生意!”向洋的脾气也有些上来了,他拍了几下桌子说:“何况我和她一起进去,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欺负啊!我就和李副总说,这是我女朋友,那他们再没品,也不会动我的女人吧?”   贺子华很敏感的挑了挑眉:“你的女人?”   向洋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打个比喻,你犯得着那么认真吗?”   眼看着他们两个就要吵起来,但我却觉得向洋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说:“那进去后怎么办?”   贺子华在桌下轻轻的踢了我一下:“你还真要去?”   我懒得理这般猴急的他,向洋说:“进去后我肯定是陪他们喝一圈酒,而你呢就负责安静的坐着就好,或者直接给他们唱首歌助助兴,而我呢就和方程谈合同的事情。那包间里肯定有美女陪酒之类的,我们只要拍下方程和美女勾勾搭搭的照片就行了。”   我提出我的质疑:“可是晓骁说了,进包间后所有的电子产品都会被搜走……”   向洋得意的笑了起来:“你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了!智能家居,那多少也算高科技了,要做个针孔摄像头,对我来说也不是件难事儿!而且,我有备无患,口袋里就有个摄像头。”   向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针孔摄像头很小,是国外新出的一款摄像头,可以放进纽扣、耳环甚至是眼镜里,即使用检测器感应,也不一定能感应出来。”   连陈晓骁在旁边听了后,都觉得这办法可行:“可以,我虽然不能为你们拍照片,但是却能接应你们。这样吧,恰好时间点,我可以在包间外和你们接近,到时候带你们从后门离开。”   然后,我和向洋都扭头看着贺子华,希望他能同意。   但他在想了一番后却说:“那我也要进去。”   “进去那么多人干嘛?人越多,他们越会警惕,你就在外面接应我们吧。”向洋直接拒绝了。   “那为什么是你和沈珂进去,而不是我?”贺子华很暴躁的说:“反正我不进去,沈珂也就不能进去!”   向洋坚持:“但我和李副总打过好几次交道了,你和他们从没见过,能搭上话吗?”   贺子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点什么来。   连陈晓骁都看不过去了,帮我说了句:“其实没什么的,这些男人虽然玩得开,但是从不碰有主的女人,毕竟他们也不想惹麻烦。”   她看了看时间说:“我到点了,要去上班了,你们到底还进不进去啊?要去的话就给我一个准信儿,我上班后就去打听好方程所在的包间,到时候和你们前后脚进去,我假装推销酒,若是情况不对,也能帮上点什么忙!”   我们便扭头看着贺子华,就等他发话了!但他却像赌气似的,一个人低头喝着水,一杯接一杯,就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在他准备再倒一杯时,我拿走了水壶。“这是水,喝再多都不会醉,何况我是成年人了,会保护自己的!”   贺子华的喉结迅速的滚动了几下:“你当真想去?”   “不能说想去,只是我们来这儿一趟,不可能无功而返吧?”   他叹了一声气儿:“那行吧,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情况不对,直接走。要是有人阻拦,那就打给我,或者直接报警。”   陈晓骁立马说:“大哥,知道你护妻心切,但你老婆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儿!所以你千万别冲动啊!”   陈晓骁说着站起来往外走:“那我先去上班了,我上班的时候也是不能带手机的,待会我会去他们所在的楼层推销酒,到时候汇合。”   陈晓骁走后,我们问服务员要了个包间,然后向洋把针孔摄像头拿了出来。   我当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纽扣衬衫,向洋说放在纽扣里试试,然后贺子华接了过来,把摄像头放进了最中间的纽扣里。   纽扣和衬衫以及摄像头都是黑色的,这样还真是看不出来。   我又去洗手间里看了几眼,要不是知道纽扣里有摄像头,那可是连我本人都看不出来的。   向洋说,这摄像头会自己采集图像,我进去后留意着方程一点,他那边一有动静,就尽量面朝着他。   贺子华还是不放心,他在清风旁边的茶馆里等我,但我要进去时还是拉着我的手说:“我真的担心你出事,要不咱们不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只能上了,放心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指示灯怎么亮了?   到了清风门口,向洋给李副总打了电话。几分钟后。一个头顶微凸的男人小跑着出来了。   “李副总,你好。”向洋和他打了声招呼。   那李副总却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说:“快进来吧。”   我刚要迈腿,向洋却揽住了我的腰。   我这人甚少和男人有肢体接触,当向洋出其不意的搂住我的腰时,我全身就像划过一场电流一样,有种说不上的惶恐感。   李副总这时看了我一眼:“这是向总的女朋友吧?”   “对。能一起进去吧?”   “能是能!不过啊,方总不知道你们来了。你们也不能说是我放你们进来的。我们的包间在708,待会呢我先进去。你就装作走错房间,然后看见了我后和我打招呼,我再把你介绍给方总。”   李副总说话时,一双眼睛总是贼兮兮的往我脸上飘。让我倍感恶心。   向洋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你今天的帮助的。”   李副总一听,立马大笑了几声:“当然。咱们都是哥们儿嘛!有肉一起吃,又酒一起喝!不过那方总最爱和美女喝酒。你待会儿啊,可要照顾好你的小女朋友。”   李副总担心长久不回包房被怀疑,说完这话就走了。但我却被那句话弄得心神不宁。   向洋环着我腰的手微微用力:“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喝酒的。”   他说话时。脑袋往我这边微侧着,说话时热气还呼在我脸上,弄得我又热又痒又别扭。   我试图推开他:“这里没熟人了,松开吧。”   可他却搂着我继续走:“人多眼杂,小心为妙。”   我看了他好几眼,要不是他一脸正经的表情,我真的会怀疑他是在耍流氓。   我们坐电梯上了7楼,这里面的装潢都特别的豪气,两面墙、地板和天花板都澄明得能清楚的照出人的样子来。   而这过道上,还坐着很多等待被挑选的长腿美女,每一个都穿着清凉,妆容精致。   过道上,还多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在流连。看到这种景象,我心里多少觉得女人真的太可怜了。   年轻时和男人辛辛苦苦的赚钱打拼,等钱赚到了,自己却老了,而男人也开始嫌弃自己的糟糠妻,喜欢上年轻水灵的女孩了。   感叹之余,我也注意到了每一个包间的门都是关着的,而且门前还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手里还拿着黑色的棍状金属检测器。   我当时就有些着急了。   那东西应该能检查出来我胸口的摄像头吧?   向洋感觉到我的慌张,便伸手拍拍我的背说:“保持微笑,其他的交给我。”   这时,陈晓骁也来了,她推着一车酒,先敲了隔壁包间的门。   事不宜迟,向洋带着我走到708房间前,男的服务台立马询问:“找谁?”   “我是来见方总的。”   因为这会所很私密,若是能说对包间里的人,那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这服务员听到这里果然扬了扬金属检测器说:“那请配合我检查一下吧。”   向洋微扬起手臂,金属检测器在他身体前后上下的走了一圈,然后有移到了我身上。   他是从我身后开始扫描的,身后倒是没事儿,然后又移动了我胸前。   向洋这时有些不耐烦地说:“兄弟,你检查可以,这毕竟是你的工作!但我希望你要控制住自己的度啊!要是这手或者你手里的玩意儿碰到我女人,那我可不会轻饶你啊!”   没想到这服务员竟然不受威胁,反而很淡定的说:“这位先生,你放心吧,我们是专业的。”   他话刚说完,检测器就恰好停在我胸前最中心的纽扣的上方,然后检测器的指示灯一下子就亮了,还发出了警报声。   我无奈的闭了下眼睛,心想还真他妈的专业!   这服务员立马说:“这里是有什么东西吗?”他说着,还很认真的盯着看了一眼。   我当时真的快要吓尿了!但没想到向洋竟然往那服务员的脑后就扇了一掌。   “我靠!难道你不知道女人会比男人多穿一件衣服吗?那衣服还会有钢圈之类的东西?恰好老子宠女人,给她买的还是金属的钢圈,你犯得着凑那么近的看吗?你要是敢对歪心思,我饶不了你!”   这事儿本来就是向洋不对,可这男的却敢怒不敢言,还恭敬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啰嗦,快开门吧!”薄深很不耐烦地撂了一句。   这次服务员总算乖乖的就把门打开了,向洋立马拉着我走了进去。   我一进去就看到两排沙发上都坐满了人,男的少,女的多,有的男的身边还依偎着好几个,男的手还不老实。   向洋很镇定的桌上拿了杯啤酒,就冲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说:“赵总,我来晚了,喝一杯……”   他说到这儿就打住了,迅速瞟了一圈后,立马说:“各位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   这时,李副总如之前计划的那样,惊讶的说:“向总,原来是你啊!”   向洋也一脸诧异之色:“李副总?真是太巧,太巧了!”   这时,半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往前倾过身子说:“老李,你认识?”   李副总立马说:“方总,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向洋,向总!”   原来这个看起来很瘦的人,竟然真是方程!   我下意识的挺直了背,那方程的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说:“是吗?你们是走错房间了吗?”   向洋点点头说:“对!我们是找朋友的,没想到却走错了,应该是隔壁房间。”   向洋说着走上去拉着我就要走,但李副总却说:“向总,既来之而安之,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谈减低保价的事情吗?既然是误打误撞,那谈谈也无妨。”   李副总说完后,还转过头征询方程的意见。   方程点了点头,掏出钱包,给了他身边的女人好几张小费,然后他们踩着高跟鞋就出去了。   而我立马挺直了背,把他把钱塞进女人胸前时,都拍好了。   方程指指他身边的空位子,示意我们过去坐。向洋拉着我就坐了过去,我考虑到要拍照,所以就坐到了方程的另一侧。   “要谈什么?”方程说着竟然直接看向我。   “谈……谈……”   我当时一激动,竟然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没想到那方程听了我这样说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有趣!真有趣!向总,这姑娘不会是你从这会所里挑选出来的!你的审美眼光真的很好!”   他说着就一脸贼兮兮的表情看着我,这时向洋有些不悦的说:“她是我女朋友。”   “对,女性朋友嘛!”   向洋更加严肃了:“方总,她真的是我女朋友。”   那方程听到这话后,才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他说着,又扭头看着向洋说:“看来你们俩感情很好嘛,出入这种地方都带着女朋友!”   向洋笑笑:“其实我是想带她到处玩玩的,但是最近不是公司遇到点问题,过来谈合同嘛!”   “什么问题?”   “工厂要价太高!”   方程想了想说:“这个事情,李副总和我说过了,不过……“   他刚说完,就有一个男人递给他的烟:”抽吧,抽完了晚上好睡觉。”   方程点燃了一只。   这烟,很快就感觉到一股香味,我当时就觉得这烟可能有问题。   方程用力的吸了好几口,然后很满意的吐着烟圈,我和向洋就盯着他看,看着他一副快要升天的表情说:“等我抽完这支烟再谈谈。”   这时我又坐直了背,想把这个画面拍进去。   伴着火星起,我闻到了香烟烧来的时候散发的味道,心里咯噔一下。这群人的胆子够肥的,真是什么都敢碰,我原本只是想拍到他在外面有女人的视频,没想到却拍到了这个,顿时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正想事情分了神,一只发烫的手却摸上了我的腿,   等我回过神来,??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几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我猜是跟着方程一起来的。我正要往外面走,还没走几米远,就想站起来,可这时有人突然沉声喊了一句:“站住!”   ????我脚下一顿,面上还维持着镇定:“怎么了?”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他这话一出,我手心都冒出了冷汗。这个人手里拿了一个很像探测仪的东西,只见他皱着眉头盯着拿东西看了许久:“奇怪,信号提示灯怎么突然变强了,你过来一下,我要在你身上重新扫一遍。”   ????“我着急上厕所,等会儿回来随你怎么扫!”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瞪了他一眼,可是这招对他没有用,眼看着他大步就要朝着我迈了过来,我已经紧张的手都在发抖了。   ????忽然有人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这巴掌打得特别狠,我身体一转差点跌在了地上。只见陈晓骁劈头盖脸地开始骂我:“妈的小婊·子,你还敢混进我们这里,也不看看这是是谁的地盘,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你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有我的底线   没想到方程听到向洋这样说,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放肆起来。   “向总。我听老李说过你想要我压价的事情,大家做生意。都讲究一个利润,我再压价,那就是免费帮你们做了啊!”他说着,色眯眯的眼睛落到了我身上。   “不过啊,我也知道你是新公司。各方面都比较紧张,我这人呢。也心慈仁厚,喜欢扶持有闯劲儿的年轻人。这样吧。你都费尽心思找到这来了,那我也不忍心拒绝你,我就给你个机会吧。”   他说着,手就放在了我大腿上:“让她陪我一晚。我就给你单价降3个百分点!”   包间里的音乐不知何时被人调小了,所以他的话清晰入耳,而和他一伙的男人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我们。   我寻思着。应该把他摸我腿的画面也拍下来,别微微前倾。想让摄像头能拍到这个画面。   可方程却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一副贼眉鼠眼的猥琐样儿说:“看看,看看。这女的多上道儿啊。竟然主动把胸送过来,我不摸摸,岂不是对不住了!”   他说着就要动手,我刚准备起身,向洋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向洋应该是很用力的,因为方程那张老脸已经皱成一团了,而且红得厉害。   “方总,你平时玩得开我管不着你,但你的嘴巴和手最好干净点,连我的女人都敢羞辱,是不是觉得活腻了?”向洋说这些话的时候,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方程嗷嗷叫着:“是不是不想合作了?”   “别拿合作威胁我!”向洋用力的把他的胳膊转了半圈后才甩开:“现在是我要考虑要不要终止我们的合作了!”   向洋说完拉着我就走,可是其他男的都站了起来,挡住了路。   “小伙子,称呼你一句‘向总’,你还就得意的忘记掂量自己的轻重了?”一个瘦瘦的男人挡在门口说:“你敢在我们的地盘打完人就跑啊?那我们的老脸往哪搁?不过我们年纪大了,也不喜欢动手动脚的,打人也疼嘛!这样吧,我们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你小伙子从我们的胯下钻过去,另一个呢就是让我摸摸你女朋友!”   他说到这儿,其他男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荷尔蒙过剩的样子。   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只能紧紧的跟着向洋,额头上都冒出汗来了。   可是向洋却有着超乎我想象的淡定:“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   “那只怕你会去医院里住上些日子吧!”那个男人说着,便让那些坐在沙发上看戏的女人快出去!   当最后一个女孩走出去时,他正要关门,一个装着酒的推车抢先一步推了进来。   方程活动着胳膊走过来,对着门外一吼:“谁他么的眼瞎啊!没看到我们有事儿要办吗?竟敢这个时候来推销酒,是不是不想混了!”   推车的正是陈晓骁。   陈晓骁面露惧色的看了他们一眼:“方大哥,我妈乳腺癌,需要治病,我也是没办法……”   她说到这儿,还擦起了眼泪。   “这样啊!”方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钱递给她:“拿着快走吧!别耽误我们办事!”   陈晓骁立马欣喜的走过去,她是擦着我的肩膀走过去的,还把什么东西顺势塞进了我手心里。   陈晓骁连声说谢谢,还把方程夸得知应天上有,人间难有几回得。   但方程有些不耐烦地说:“要想拍马屁,那改天陪我玩玩就成!你大哥我今天又事儿要办,你快那些钱滚蛋!”   陈晓骁连忙去接,可她的手一抖,钱就掉在了地上。   她连声说对不起,赶紧的跪下去捡,但高跟鞋一打滑,就摔倒了,而且摔倒前还拽住了方程的裤子。   这时,其他男人放松了警惕,纷纷观赏着那边的画面。向洋立马拽住我就冲了出去。   我们进去之前就打探好后门的路了,向洋拉着我就往后门的过道冲,我边跑边摊开手心,原来是陈晓骁告诉我她已经把后门打开了。   “晓骁说她已经把后门打开了,快!”   向洋听到我这么说,加快了步子。我因为穿着高跟鞋,所以渐渐的脚就疼了起来,速度也减慢了。   而身后又有大匹的人追了上来,眼看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幸好已经到了出口。向洋把门打开,才跑出去就看到贺子华坐在一辆轿车上。   “快上来!”   我们迅速跑了上去,贺子华发动车子逃离了这里!车子一路往郊区开去,直到没人追上来,我们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儿。   上了车后,我顾不上喘气儿,就直接问贺子华有没有拍到想要的东西了!   可贺子华却面色不悦的看着我和向洋,最后才憋出一句:“那个方程,竟敢摸你的大腿,我当时差点没忍住就冲了进去。”   我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便故作轻松的说:“没事儿的,我穿着长裤的嘛,其实他也没摸到啥!”   但贺子华的不满还在继续,最后还把矛头怪在了向洋头上:“向洋,我们的合作固然重要,但是沈珂对我来说比公司要重要得多!我努力赚钱,就是想给她过上好日子。可你之前承诺会照顾好她,但是她分明受到了欺凌。”   向洋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来:“贺总,谈生意嘛,偶尔有点肢体接触也很正常。但是我有自己的尺度,若是刚才方程敢再进一步的摸沈珂,我肯定会把他的手拧断的!”   向洋说得很轻巧,但是语气里却透着一股不容怀疑的厚重感。   贺子华见他这么说,才终止了这个话题:“那行吧,反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说着把平板电脑递给我们:“我截取了很多图片,应该能有用处。而且我当时还用手机录了音,应该没问题的。”   向洋接过电脑翻了一遍图片:“很不错,单是随便挑几张照片,都能把他往死里弄了!录音也留着,要是他还敢和我们讨价还价,那我在把它拿出来!”   事情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虽然过程有些惊险,但好在成果还不错!   后来我们三个就在郊区的农家乐点了几个家常菜吃着,当晚还直接就在农家乐里住下了。   临睡前,向洋把照片发到方程手机里,然后让我们都把电话关机了。今晚方程肯定会联系我们,但我们得提高点姿态,他才会更加着急。   关机后,我用农家乐里的座机给家里打了电话,阿姨说两孩子的情绪挺好的,叫我别太担心。   临睡前,我突然想到陈晓骁,她当时助我们离开,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偷偷打开了电话,记下号码后用座机给陈晓骁打了过去。   她接到倒是很快:“谁呀?”   “是我,沈珂啦!今天我们走后,他们没为难你吧?”   “我倒没有被为难,不过他们一直骂骂咧咧的说要找你们算账呢!我也是刚下班,刚才打了电话给你,但却是关机的,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儿,挺好的。不过我们明天会找方程摊牌谈合作,你若是继续在那边上班的话,会不会给你惹来什么麻烦吧?”   陈晓骁立马说:“不会的!他们并不知道我和你们认识,何况你们是被李副总带进来的,要找麻烦那也得找李副总。不过我已经决定不干了,所以你就别担心我了。”   “你真不做了?”   “对,我真不做了,我已经想通了。我的人生不能搭在灯红酒绿里,我得尽快找份稳定的工作了。”   我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虽然工作没贵贱,但一个女孩子整日混迹在那种地方的确没啥好处。   “晓骁,你能想通那就最好了!反正人生路很长,就一步一脚印的走吧,虽然偶尔会有阻碍,但你要记得和朋友说,朋友会帮你排忧解难的!”   晓骁的声音突然粗了起来:“沈珂,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鸡汤水平是越熬越好了啊?不过我以前觉得这心灵鸡汤简直有毒,不能多听,可你刚才的话竟然弄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哭什么哭,把眼泪擦干,生活还要继续呢!不过你现在要照顾阿姨,若以后阿姨病情稳定了,那昆城随时欢迎你来!”   挂完电话后,我的心里没了牵挂,整个人也都放松了起来。   第二天,我们老早的就起床了。   我和贺子华拉着手去农家乐的外面走了会儿,看着鸭子在水里游泳,小鸡在围栏里吃玉米。   然后,我们还坐在草地上,沐浴着早晨温暖的阳光。   在某一刻,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安逸,清闲,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贺子华竟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他看着在河里捉鱼吃的鸭子说:“等将来我们老了,我也要为你打造一个有山有水有味儿的家,我们每天在夕阳和朝阳下来回散步,羡煞众人。   ☆、<#>第一百五十章 庆功宴   贺子华为我画过许多蓝图,但这一个却是我最喜欢的。因为这说明。他潜意识把我们归结到他的生活里去了,说明他不会再和我分开了。   我依偎着他。看着绿绿的山和清澈的水,觉得长时间被城市的尾气和废物污染的眼睛,都变得清亮起来。   坐了一会儿,我肚子有些饿了。我便站起来往回走,可一转头。就看到在岸堤上站着一个人。   我们的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   那个人。正是向洋!   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抹小忧伤。仿佛想靠近我却又不敢,只能远远的偷看一样。   我当时就有种心悸的感觉,稍显慌乱的收回眼神,可再次抬头看他时。他已经消失在岸堤了。   贺子华也跟着我站了起来,他看到我往上面看便问我是在看什么。   “没什么,刚才看到一直漂亮的蝴蝶飞过去了。”我随口扯了个谎。   贺子华并没有起疑。早餐吃的是手工水饺和窝窝头,在配在蘸料。味道简直不能再美了!   但我的注意力却被向洋分走了一半,因为知道他目的不纯,所以我总是忍不住暗中观察他。想看看他会不会偶尔露出破绽。   可他的表情很自然平常。要不是从陆沥哪儿亲眼看到关于他的资料,我肯定会觉得那些东西都是伪造的。   吃完早餐后,向洋和方程联系上了,定了个地点后,他们俩便去谈事情了。贺子华没有让我去,怕万一方程撕破脸后,又让我陷进危险中。   ????我就在农家乐里等消息,快要到下午两点他们才回来,都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就知道没问题了。   ????贺子华很兴奋:“合同签订了,不仅单价便宜了5%,而且他们有自己的货车,还能主动送到我们仓库。看来这方程还真的是个吃硬不吃软的男人!”   ????谢天谢地,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好在都完美解决了!   我们是晚上的航班回的昆城,降落在航站楼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向洋和我们没住同一个方向,便先拦了一辆的士走了。我和贺子华也赶紧上了车,可能是太晚了吧,我一上车就困得睁不开眼睛,靠着车窗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隐约感觉自己不知道被谁给抱了起来,但是我这个时候意识太浅薄了,还是闭着眼的。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吵闹声,我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贺子华在和出租车司机说话。   ????再一看我自己,竟然是平躺在地上的,这怎么回事?   ????司机看我醒了一个大步冲过来,关切地问道:“小姐,你和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同事还是朋友?”   “怎……怎么啦?”   “他让我你们俩去一个地方,但是我感觉你睡得这么沉,担心你的危险,所以没让你下车。”   我这才反应过来,瞌睡虫也都被吓跑了。“哦!你误会了,我们俩的儿子都读幼儿园中班了!”   “当真?”那司机还特别零活的用滴溜溜的眼睛在我们身上转了几圈,好像担心我是被胁迫的一样。   司机这才相信,贺子华不甘心的对着司机说:“师傅,我长得这么帅气,而且还有一身正气,你这么会把我当成好·色之徒的?”   似乎说了一句特搞笑的话:“因为长得越好看的男人,就会越骗人!”   司机走后,我看着贺子华那一脸快要憋出内伤的表情,笑得肝胆儿都颤抖了起来。   ?都这个点了,我们也没有叫保姆,直接用钥匙打开门就进去了。上楼后,我们轻轻打开·房门看了看两个孩子,当看到他们都睡得特别香甜后,我们才回自己的卧室。   我随便洗漱了一下倒床就睡。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这可吓了我一跳,原本打算送孩子上幼儿园的,可都这时候了,计划又泡汤了。   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我记得我为了送孩子上学,在手机里设置了好几个闹钟的,怎么会没有听见呢?   我拿起手机一看,所有的闹钟竟然都被取消了,想必是贺子华弄的吧!   我换了衣服下了楼,阿姨正在卫生,她见到我就问我饿不饿。   “不饿,不过阿姨,今天早上是你们送的孩子吗?”   阿姨摇头说:“是小贺总送的。”   我一听,更是愧疚和感动都一半一半了!这贺子华这段时间可是累得慌的,没想到竟然还体贴的抽出时间上学,还真是一个好爸爸!   我在家里闲着也无聊,最终还是开车去了贺子华的公司。   他正忙着开会,便让我玩玩电脑什么的打发时间。   他开会完后才过来说:??“我手机好像坏了,平时两个闹钟来着,今天却一个都没响。”   ????“是我给你消掉的,我想让你多睡会儿。所以昨晚你睡着后我顺手就一关了。”   我果然没猜错,还真是他关的!   ????贺子华又开始忙起来,我百无聊赖,便我去茶水间。想给贺子华倒杯咖啡,一杯还没倒满,向洋就突然凑了过来,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洒出来。   ????“沈珂,又见面了。”向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   他的笑在某个瞬间,好像又激起了我的伤心事一样。   我竟然傻傻的说了句“对啊……”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表达的不恰当,有立马说:“向总真幽默,你们一起开公司,我作为家属,来公司能看到你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向洋却走起深情路线,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可是我现在看到你,我却已经觉得知足了,觉得这是我莫大的荣幸。”   ??????我刚想问向洋是什么意思时,他却转身走了,我拦都没拦住。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能现在拦住他问清他话里的意思,或许就能解开他为何故意接近我的谜题了。   可是我刚追出去,就看到贺子华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还鼓着掌,员工们很快就聚集了过来。   “各位,我们公司新成立,大家这段时间都加班加点的工作,实在是辛苦了!你们的辛苦我都看在眼睛,但是呢现在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员工们立马叽叽喳喳的猜测,最后还是由贺子华来宣布答案:“我和向总昨天刚和工厂谈成一个合约,至少为公司节省了几百万。大家来这么久,我也没有空组织聚餐,这样吧。今晚下班后,大家都没走啊!就一起去吃吃饭唱唱歌什么的!”   员工们一听,都欢呼雀跃起来。   “贺总,去哪吃儿吃啊?”   “地点你们自己选!反正价格没上限!”贺子华笑着回答。   另一个员工立马说:“贺总,你一个人能做主吗?我看向总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不会是舍不得放血吧?”   向洋站在角落的位置,原本很严肃的表情,但在听到员工这么问后,才露出一丝笑意来。   “我和贺总当然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而且我只会比他更豁达,晚上我还会每人送一份小礼物!”   向洋的话,让大家更加激动起来。   有人又对我说:“沈珂去吧?”   我和贺子华都还没来得及回答,向洋竟然就直接帮我回答了。“当然得去!这次的合同之所以会谈下来,沈珂也功不可没!”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晚上下班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一个自助烧烤店走去。   因为公司人太多,所以贺子华直接把店给包下来了。大家都是同事,所以气氛挺不错的。   我和贺子华坐在一起,他和公司的经理谈着未来的发展计划,我呢就专心的烤肉。   贺子华最喜欢吃扇贝,我挑了最肥的几只放到烤炉上,这刚睡,我还没来得及夹给贺子华,一双筷子就把它们全夹走了。   “沈珂,谢谢你啊,知道我爱吃扇贝,竟然为我烤了那么多个。”   向洋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说:“没事儿,喜欢吃就多吃点吧。”   然后我又放了几个生的扇贝,可是向洋又说:“再烤几个吧,最好能让我一次吃个够。”   旁边的人都听着呢,我也不好直说我是拷给贺子华的,那样就显得我小气了。这时贺子华转过身看了我们一眼:“向洋,我老婆这手可精贵着呢,连我都舍不得让她做家务,你竟然让她烤扇贝吃,不怕牙疼啊?”   向洋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吃,而贺子华则从我手里接过筷子说:“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吧。”   有很多女员工见到这个画面,一脸羡慕的对我竖大拇指和剪刀手。   而向洋,就好像是不甘落后一样,直接从他包里拿出一个大袋子来。   “各位,谢谢你们这段时间这么辛苦的为公司奋斗!今天呢,我将会送你们一副礼物以表敬意。虽然很小,但是礼轻情意重,希望大家能喜欢。”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向洋手上,既然他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的,竟然一个个红色的大红包!   ☆、<>第一百五十一章 怀表里的照片   大家一听真有礼物收,纷纷鼓掌。   原以为向洋会送购物卡、加油卡或者美容卡这种很常用的东西。没想到他送的竟然是陶瓷的储钱罐!   华洋科技目前有30多个员工。每个员工借过储钱罐的礼物,表情都有些复杂。   嘴上说着感谢。但眼里都有点嫌弃。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每天往储钱罐里丢一个硬币都开心的不得了的年纪。   向洋看出大家情绪有点不好,便说:“这个礼物其实另有深意,只要你们好好干。未来一年内,我和贺总不能说让你们都买得起房子。但至少能让你们的奖金能买得起一辆10万以上的车子!”   向洋此话一出,原本情绪低落的员工们都纷纷鼓掌。喝起彩来。   “向总牛逼!”   “不对,是贺总、向总都牛逼!”   这年代,说来说去钱最实在,大家纷纷夸赞。向洋等他们稍微冷静后才继续说:“不是我和贺总牛逼,而是我们对智能家居的产品和市场都很有信心!反正你们是跟着我们把华洋科技做起来的人,但我希望我们能稳中求进。未来你们还能跟着我们把华洋科技做大做强!”   向洋说完,扫了一下全场。目光锐利而自信:“你们有信心吗?”   很多人都一起说:“有信心!”   向洋把耳朵放到耳边又说:“大点声,听不见!”   员工的声音大了些:“有信心!”   向洋还是不满意:“不是都吃过东西了吗?怎么声音还是这么小?”   记得第一次见向洋是在法庭,当时他给我的印象就比较深刻。一般被告人。在开庭时总会不自信。但他却是一脸淡定的微笑着。   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个温柔男人,但那天在清风,他保护我的样子又让我觉得他某些时候也很man。   但此时此刻,我才觉得他是一个很具有领导气质的男人,就连我也没忍住,跟着其他员工一起说:“有信心!”   那声音,特大,连店外的路人都一直往里看。   向洋把话题丢给贺子华:“那现在让贺总和你们说几句。”   贺子华微笑着站了起来,我以为他会学着向洋,用语气激昂的说话,没想到他只是很淡然的说:“之前跟着我在巨人的老员工应该知道,我贺子华向来不说虚的,之前我的人生因一些意外陷入低谷,甚至一度走投无路,陷入绝望和黑暗中。但好在我有一个好老婆,是她把我拉了出来;决定和向总开公司后,又多亏了你们这群好员工,才让华洋科技迅速的站起来。反正就一句话,我若有汤喝,也少不了你们的肉吃。未来大家一起并进,我希望你们别把这份工作当成一份普通的打工,而是把它当做自己的事业去拼搏。这样将来既然你们要离开华洋去打拼自己的事业,也能得到更多的经验!”   向洋的话,走得是激励人心的路线,而贺子华则打的是温情牌。可能是因为我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他轻描淡写的说起以前的遭遇时,我才会红了眼眶。   员工们纷纷鼓掌,我甚至看到好几个老员工也动容的擦起眼泪来。   然后,贺子华端起酒说:“来吧,大家喝一杯!伤感的话就不说了,反正大家玩得尽兴就行!明天恰好是周末,我还在隔壁的ktv定了最大的包房,大家吃饱喝足后可以挪过去继续嗨,但安全得自负,别喝茫了!”   这酒虽然是啤的,但可能是我好久没喝的关系,一口下去时竟然呛到了。   我便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向洋在门口等着。   当时是有些尴尬的,但我还是和他点了点头,然后不自觉的加快步子。但在快要超过他时,他叫住了我。   “沈珂,你等等。”   “向总,什么事儿?”   我当时是有些慌张的,因为我不确定他葫芦里要卖什么药!我虽然知道他和小时候的我认识,知道他是故意靠近我的,但我现在根本没有质问他的勇气。   因为我对他,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我怕我一旦挑破后就会激怒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向洋却神色如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我面前:“这是送你的礼物,收下吧。”   我当时本能的后退拒绝:“不行的,我怎么能收你的礼物呢!”   “我说了要给员工送礼物的,他们都收了,你怎么能例外。”   “我不收,是因为我不是员工啊!”我以为我的这个拒绝已经天衣无缝了,没想到他的话竟让我无法反驳。   “可刚才你说‘有信心’这三个字的声音可不小。”   他见我还是不收,竟然直接拉起我的手,然后把盒子塞进我手里。我多少显得仓皇:“向总,这是什么?既然要送礼物,那肯定要一视同仁,这东西我不能要,你还是送我一个储钱罐吧。恰好我有小孩,可以给他们存放零钱。”   可向洋却很认真的说:“这份礼物,你一定更需要!”   他强行塞进我手里后,转身就走了。   我当下就追了出去,快到餐厅时,手机突然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   “如果你不怕贺子华误会,那就拿来还我;反之,就好好留着。”   我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贺子华的位置,向洋果真坐在哪里!   他就是吃准了我不敢张扬的心态,所以才有恃无恐吧!我突然觉得,向洋好像已经在有所行动了,既然如此,在找到他接近我的原因前,我肯定不能和他撕破脸。   想到这儿,我才把那盒子装进了口袋。   碍于向洋和贺子华坐在一起,所以我去和傅遇坐了一桌,又吃了近一个小时,员工们都陆续往ktv里移动了。   最后只剩下我和贺子华,还有向洋和傅遇。   贺子华结完账后把信用卡交给傅遇:“我想回家陪陪孩子,今晚就不去了,你拿着信用卡,到时候结账就行。”   向洋见此,半真半假的说:“既然是合伙人,那你请了晚餐,那ktv就该我出钱了。”   贺子华摇摇头:“没必要那么计较,何况你已经送了他们礼物了。”   可能是心虚吧,贺子华一说到“礼物”二字,我就很敏感的摸摸裤缝。向洋这时却故意意有所指的说:“你不说,我都忘了送礼物给员工的事情了,不过我希望那些收到礼物的人,别直接把东西连着包装盒就丢了。”   向洋这话的指代意味已经很明显了,然后他和敷衍去了ktv,我们开车回家。   回到家后,阿姨已经把孩子们洗过澡了,我们把两个孩子叫到我们的房间,读故事书给他们听。   读了几个故事后,熠翔又想骑马,于是贺子华就跪在地上,给熠翔当马骑。   我见贺媛也流露出艳羡的样子,玉扇把她也报上了贺子华的背上。他驮着两个小孩还是挺吃力的,因为第二天不上学,所以他们一直吵着不肯睡。   最后在我说了句“不好好睡觉的人明天就不带你们去玩”后,他们两个争先恐后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先去洗澡吧。”孩子们走后,我对贺子华说。   “要不一起?”他挑挑眉,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抱胸:“才不要!我累得慌,想好好睡一觉,要是和你一起洗,估计能洗几个小时!”   “你这是在看不起我,你要是和我一起洗,我确定能洗到天亮!不过明天也不上班,折腾起来吧!”   “不要不要!你快去洗啦!”我推着他把他送到洗手间里,等听到水声后才来到床边坐着。   我会这么急着让贺子华去洗澡,是因为我口袋里的那个小盒子,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我把盒子掏了出来,原本是准备改天找机会还给向洋的,但是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把外包装盒撕掉了。   我把盒子一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块怀表。   怀表这东西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很难见到的了,怎么现在还有人送这种东西!不过我看外表,这表有些刮痕和掉漆,看来是有些年代了。   我原本不打算打开来看的,但当时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就打开了。   一打开,我才发现那怀表不会动的,看来是坏了。边寻思着向洋送我这坏了的东西做什么,便合上,可手一滑,怀表就掉在了地上。   我着急去捡,心想着要是摔破了还怎么还向洋,捡起来时便认真的检查了一下。还好,表盖没掉。   我刚要合上,却好像瞥到了什么东西,便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我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那表盖的里面,竟然有一张照片!   一张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照片!   这照片,和陆沥给我看过的一模一样。只是一张在向洋的家里,一张却被镶嵌在怀表的内盖里。   这向洋,送我这东西,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再也忍不住了,刚想打电话给陆沥,贺子华却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通话中   等他把我抱到床上后,竟然直接就躺在了我放了怀表的枕头上。我便说:“你睡过去一点嘛,你睡那边离衣柜近。你过去找睡衣。”   没想到贺子华竟然直接把灯关了,一把搂住我:“乖,不穿衣服睡觉。更有利于身体健康。”   “强词夺理!”   “我说的是真的,皮肤也要呼吸。你白天一直穿着衣服,这皮肤和骨头也会累会烦。所以赶紧睡,不睡我就打你的PP了!”   贺子华说着就搂住我。让我把脑袋放在他的肚子,他似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我却一直找找寻机会伺机而动。   等他打起鼾声时。我刚准备去拿怀表,可他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了。   好吧。后来我动都不敢动了,一直安静的想等他睡着。可我也困得慌。不知不觉的就睡了。   等我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贺子华已经不在卧室了。   我立马往枕头下一摸。怀表果真还在!   我当时才松了口气儿!   我把怀表收进我的一个包里,打算改天找个机会还给向洋,并假装不知。问问这相片是怎么回事儿!   原本还想睡个懒觉,可是贺子华不在房间,我给他打了电话也不见他接,我便起床想去看个究竟。   结果两孩子也不在房间了。我问了保姆才知道,贺子华带着他们去小区花园运动去了。   阿姨在做饭。我便回到房间,给陆沥打了个电话。把怀表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感觉他肯定是想用这个怀表暗示你什么,但能肯定的一点就是,你们小时候肯定认识。但是没办法,你对小时候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但你也别表现出来。你也别明说,到时候还他表,就说这东西不能收,但千万别主动问照片的事情,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   “恩,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没错,你一装傻,沉不住气的人可能就是他了。他一旦不淡定,那主动权可能就到我们手上了。”   这个时候的陆沥,就好像我的军师一样,能给我很多的意见。   和陆沥通完电话,我的心情也好了些,挂了电话后我洗漱好刚下楼,就看到熠翔和贺媛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吃过早餐了吗?”   熠翔点头:“我们吃的豆浆油条,爸爸还打包了一份带回来给你!”   熠翔说着把豆浆和油条递给我。   “谢谢你们,不过爸爸呢?”   熠翔转身指着外面说:“在外面打电话呢!”   “行,那你们先在一旁玩着,我去看看你爸爸!”   贺子华在院子里打电话,我听到他说“很好,就这样继续办”,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后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挂了电话朝我走过来。   “起来了?”贺子华脸上的笑尽是柔情:“不是说要睡懒觉吗?”   我撅嘴,没说话。   他走过来摸摸我的脸:“还是说我不在,睡不着?”   “对啊,一醒来看着床空了一半就睡不着了。赚钱养家的你还那么早起,怕你嫌弃我好吃懒做啊!”   “你呀!想太多!”贺子华搂着我的肩膀,拉着我往屋里走去。   这是周末,虽然我想宅在家,但两孩子可闲不住,一直闹着要出门,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带他们出门看个电影。   但没有新片上映,就随便选了一个片子,好在两个孩子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但电影开场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给贺子华,他不便接听就和他短信聊。   我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便小声告诉他去外面打电话聊吧。   他侧头,用耳语的语气说:“你能照看两个吗?”   我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贺子华出去打电话了,但许久都没回来。一个动画片的时长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当片尾曲儿都放出来后,贺子华都没有回来。   我给他打过电话,还是通话中。   我刚把两孩子带出放映厅,熠翔突然捂着肚子说:“妈妈,我肚子疼!”   我迅速带他去厕所。   但男女有别嘛,我和贺媛就在门口等他。但熠翔许久都没出来,而进去方便的男人又络绎不绝的,我又给贺子华打了几个电话,结果还是没出来。   在我担心熠翔是不是在厕所里出什么事的时候,我总算看到了一个熟人。   唐旻安拉着一个女孩往这边走来,我连忙对他招手:“嗨!”   唐旻安也看到了我,有些惊讶的说:“沈珂,好久没见了。”   “先别寒暄了,你能先帮我进去看看熠翔吗?他进去许久了一直没出来。”   “行!”唐旻安说着就走了进去,而那个女孩则依依不舍的看着他。那表情和眼神,一看就是身处热恋中。   “你好,耽误你们的一点时间,不好意思啊!”我和段燕的关系很好,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毕竟段燕和唐旻安是差点就要结婚的关系。   女的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笑起来时脸上还能有两个酒窝:“你太客气了,不耽误的,我原本也要上厕所的。”   女的进去后,唐旻安带着熠翔就出来了。   熠翔脸红红的,特害羞的看着我。我连忙问他怎么这么久没出来,是不是肚子还难受。   “不是,是没厕纸了……”   熠翔的这个回答,逗得我哭笑不得。   我们走到外面闲聊,话题很快就扯到了他的新女朋友身上。   “什么时候好上的?”我直截了当的问。   “不久,个多月吧。”唐旻安靠着墙,淡淡的说了句。   我连忙说:“不止吧?看你们这浓情蜜意的样子,至少是快半年了。”   唐旻安认真的说:“真没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她是我在和段燕分手后才认识的,我在和她交往期间,绝对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行吧,其实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就那样分了,其实挺遗憾的。”   唐旻安笑得有些苦涩:“我何尝不遗憾呢……”   “不过你现在画廊怎么样?”   “还行,你们的巨人被新景收购后,我出了很大一笔钱给新景,才解决完合资的问题。画廊现在是我独资的店,好在有些老顾客,所以还算能维持。”他说完又问我:“那你们呢?”   “我现在暂时没上班,打算先照顾两个孩子,而贺子华新开了一家公司,主做智能家居的。”   “智能家居?”   “对。如果有认识的人要装修,可以介绍他试试我们公司的产品。”   “行!这久我正准备装修新房结婚,到时候选个你们店的新品。”   “要结婚了?”   唐旻安的语气多少有些无奈:“老大不小了,肯定得结了,你看你们的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再不结,估计再过几年就能喝你儿子的喜酒了。”   “瞎说什么呢!”我捂着熠翔的耳朵:“孩子还小,可别教坏了啊!”   唐旻安低笑了几声:“开玩笑的,不过你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吗?”   “她?”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就是装傻。   “恩,就是小燕子嘛。”   “她啊!前段时间还见过,孤家寡人一个,挺可怜的。一见到我就让我给她介绍对象,看见帅哥就走不动路的那种。但你们不就是我搭桥的嘛,所以我有点怕了,不敢乱介绍。”   唐旻安却有些怅然的说:“有合适的就介绍给她吧。”   唐旻安这话说得有些勉强,仿佛还没彻底放下一样,我便很小声的、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彻底放下了?”   他仰起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儿后,才认命的说:“沈珂,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贺子华那般勇敢,可以在历经磨难和考验还能不忘初心的在一起。现代人的感情都太脆弱,感情出了问题,首先想到的不是修补,而是换。当初我也努力过,她跟着你在新加坡那段时间,我也深刻的反省过自己的问题。后来她回国准备结婚,我们都很认真的想走下去,但可能是两个人都用力过猛,所以才早早的就崩盘了。”   我蹙眉:“我真不了解你们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虽然告诉我你们分手的事情,但却没告诉我原因。”   他笑得很苦涩:“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有千千万,而分开的理由却只有一个,就是不爱了,或者是爱不起了。”   这时,他的女朋友出来了。   她远远的就朝着唐旻安挥手,像只活力十足的蝴蝶一样,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把勾住他的胳膊。   “老公,我饿了,带我去吃好吃的吧!”她的声音就像放了蜂蜜的糯米饭一样,又甜又黏,连我同为女人都觉得有点无力招架,何况是男人这种视觉动物呢!   唐旻安也很温柔的说:“行,去吃你爱吃的意面。”他说完又扭头说我说:“一起去吗?”   “不了,你们先走吧,改天有机会再见。”   他的女朋友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孩,满眼笑意的说:“老公,孩子真的很可爱,我也好想生一个。”   “恩,准了。”   ……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真的五味杂陈。   这时,贺媛拉着我的衣服说:“舅妈,我也饿了……”   “行吧,我们也去吃!”我拉着两孩子边往外走边给贺子华打电话,但还是没人接。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不想看你们吵架   唐旻安这话说得有些勉强,仿佛还没彻底放下一样。我便很小声的、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彻底放下了?”   他仰起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儿后。才认命的说:“沈珂,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贺子华那般勇敢。可以在历经磨难和考验还能不忘初心的在一起。现代人的感情都太脆弱,感情出了问题,首先想到的不是修补,而是换。当初我也努力过,她跟着你在新加坡那段时间。我也深刻的反省过自己的问题。后来她回国准备结婚,我们都很认真的想走下去。但可能是两个人都用力过猛,所以才早早的就崩盘了。”   我蹙眉:“我真不了解你们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虽然告诉我你们分手的事情。但却没告诉我原因。”   他笑得很苦涩:“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有千千万,而分开的理由却只有一个,就是不爱了,或者是爱不起了。”   这时。他的女朋友出来了。   她远远的就朝着唐旻安挥手,像只活力十足的蝴蝶一样,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把勾住他的胳膊。   “老公,我饿了。带我去吃好吃的吧!”她的声音就像放了蜂蜜的糯米饭一样,又甜又黏,连我同为女人都觉得有点无力招架。何况是男人这种视觉动物呢!   唐旻安也很温柔的说:“行。去吃你爱吃的意面。”他说完又扭头说我说:“一起去吗?”   “不了,你们先走吧,改天有机会再见。”   他的女朋友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孩,满眼笑意的说:“老公,孩子真的很可爱,我也好想生一个。”   “恩,准了。”   ……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真的五味杂陈。   这时,贺媛拉着我的衣服说:“舅妈,我也饿了……”   “行吧,我们也去吃!”我拉着两孩子边往外走边给贺子华打电话,但还是没人接。   我当时就觉得不安起来,一个电话至于打那么长时间么?不会是我被拉进黑名单了吧?   但这个想法一浮现就被我pass掉了!不信任可是夫妻、情侣关系中的一个大忌,所以我不能轻易的怀疑他。   贺子华应该就在附近,所以我也就近选择了一个卖水煮鱼的餐厅,挑了一只刺少的鱼,并让他们切成鱼片煮火锅。   然后,我准备把餐厅的名字和地址以短信的方式发给贺子华,刚写好准备发送时,我就看到贺子华了。   这餐馆四面都是玻璃设计,外面的行人和景象净收眼底。我刚想叫他,却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个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全面武装的女人!   女人真的很敏感,我当时就盯着贺子华的手看了几眼,十分确定他两只手都没有拿着电话。我又拨了贺子华的电话,却依然显示在黑名单里。   还好两个孩子正在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我当时真的很气愤!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竟然把我和孩子丢在电影院,和别的女人去约会!   但转念一想,我干嘛那么生气呢?我和他早就离婚了,现在的关系以其说是恋爱同~居,倒不如说是为了孩子才勉强住在一起的将就。   一这么想,心里那股憋得慌的气儿总算是顺畅些了,但我还是忍不住的盯着他们看。   这家餐馆在三楼,我看到他们坐手扶电梯下去了,但我看着看着眼睛还是湿湿的了。   贺媛突然说:“舅妈,你怎么哭了?”   贺媛的叫声把我的视线拉了回来,我立马眨眨眼睛说:“没哭啊我!”   “骗我!”贺媛小大人似的,好像因为揪住了我的小尾巴,很得意一样的说:“我妈妈以前就经常一个人躲着哭,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爸爸不要我们了,所以她一个人才会难过的流眼泪的。”   贺媛说这些话时,不是难受或者心疼她妈妈那种,反而是透着一股奚落的得意。我刚想解释,可她却转头对熠翔说:“熠翔弟弟,看到了吧?你爸爸也不要你们了!以后我们都没爸爸了!”   熠翔一听贺媛这么说,立马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连忙坐到他身边安抚他:“不会的,姐姐逗你玩的。”   “舅妈,你怎么能这么骗弟弟啊!再说了,没有爸爸也没什么,我就没有爸爸啊!”   熠翔和贺媛的关系不错,两人除了睡觉时间都是待在一块儿的,所以熠翔一听贺媛这样说,就信以为真,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这贺媛有一段时间和我很对立,这段时间刚缓和,我也一直认为她已经渐渐接受了我,心里还挺高兴的。   但我真没想到贺媛的心眼会那么坏,竟然一看到我情绪不对,就想把她所经历的东西也强加在熠翔身上,这从侧面说明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忍气吞声,就想找个机会对我们落井下石。   但她毕竟是个小孩子,我也劝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别用大人的世界去揣测小孩的思维。也许她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而已。   虽然我的心情已经够糟糕了,但我还是耐着性子说:“媛媛,你爸爸妈妈并不是不要你,而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所以你以后不能在这样想了,知道吗?”   可贺媛却冷笑了一下:“舅妈,你就是会骗人!你说这些就是想隐瞒我舅舅不要你们的事情!”   贺媛的声音很大,餐厅里的很多人都往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的心本就堵得难受,偏偏贺媛还给我唱了这么一出,我强压的情绪也一下子就爆发出来:“贺媛,你一个小女孩子,怎么嘴巴那么毒?好啊!你说你舅舅不要我们了,那没关系,大不了我们也不要他了!可是如果这样,你还跟着我们做什么呢?”   我会说这种话其实也是泄愤,但贺媛一听,竟然扭头就冲了出去。   我连忙背起包、抱起熠翔就追了出去,可她已经坐上手扶梯下去了。   “贺媛,你等等我!”   她一听我这么说,还在扶梯上跑起来,我真怕她摔倒受伤,只敢默声的加快速度追上去。   这是周末,这一片人和车都很多,我真担心她会出事儿。   等我下了扶梯,贺媛已经不知所踪了!我当时抱着个孩子,在街头像个疯子一样的叫她的名字,甚至还央求路人帮我留意。   新闻上经常看到孩子走丢的事情,若贺媛真的也丢了,那我……   我真的不敢想,只好给贺子华打电话,这次他倒是接得很快。   虽然对他和别的女人私会、还把我拉黑名单的事情无法释怀,但这节骨眼上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一开口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贺子华,贺媛跑丢了。”   我以为他会生气,会着急的质问甚至责怪我,没想到他却说:“我正准备回电影院找你们,就看到媛媛在路边,我现在和她在一块儿,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就在商场的入口等他们,远远的就看到贺子华抱着贺媛走过来,她还一脸的不高兴,嘴巴噘得能吊一个酱油瓶儿了。   我小声对熠翔说:“妈妈有些累,待会和爸爸打过招呼,你就和妈妈先回家吧。”   熠翔也看到贺子华了,可能知道爸爸还要他,所以脸色也好看了些:“可是可以吃了鱼再回去。”   “你想吃鱼?”   “恩。”   “那我们可以回家,妈妈自己煮给你吃?”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好吧。”   贺子华远远的就笑着朝我走过来,一到我跟前就道歉:“我一朋友恰好在附近,她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我就把她处理了一下,你们没联系上我,该急坏了吧?”   我淡淡的冷笑了一下:“不急,即使一辈子失联,估计也没差。但是希望别再把我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因为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打给你了。”   贺子华立马来拉我:“我可以解释……”   “不用!”我打断他:“完全没有必要的,我特别清楚我们俩的关系,为了孩子勉强住在一起的关系。”   贺子华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我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吵架。”   “对,我也不想吵,因为不值得,更没必要!”我说着指了指楼上:“贺媛要吃鱼,我已经点好了,估计已经做出来了,你带她去吃吧。”   “一起去。”他来拉我。   我退后了些:“我没胃口。”   他也懒得理我了,伸手对熠翔说:“来找爸爸,我带你们去吃。”   熠翔一副想去的样子,但是又低头看我脸色,似乎怕我生气。我也不想让熠翔以为我们在吵架,不想让他有心理阴影,于是说:“儿子,如果你也想吃,那妈妈就陪你去,好不好?”   他转过身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妈妈,和吃比起来,我更希望你们别吵架……”   我忍着痛,微信说:“我们没吵,我们只是在激烈的辩论而已。现在辩论结束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我们一起去吃香喷喷的水煮鱼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程兰死了   这,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后来贺子华又接着打了好几个进来。我看着手机管家里不停提示的拦截号码,却越看越心烦。最后干脆关机睡觉。   可刚闭上眼,又有人来敲门了!   我知道肯定是贺子华,原本不想理睬他的,但他把门敲得贼响,熠翔在睡梦中都蹙起了眉头了。   我打开门。压低声音吼着:“有毛病吗?你这样会吵到孩子。”   他的手越过我的身体关上了房门,拽着我就往楼上走。   我虽然不悦。但也不便发作,直到来到三楼的卧室。我关上门后就立马掰开他的手。   “你是有话要说吧?”   他抿了抿唇:“恩,不过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解释。”   我摊摊手:“你解释你的,不用在意我的情绪。”   “我今天的确是把你的电话拉进黑名单了,但我是有原因的。”他说完迅速看了我一眼。   “什么原因?是你另有她人。还是正在追求心仪的女生?”我说着冷笑了一下:“其实完全没必要隐瞒的,说白了我和你现在什么关系都算不上,你若有喜欢的人。直接和我明说就行!我绝对带着我儿子有多远滚多远!”   “老婆,这几年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我连爱你的时间都觉得不够,又怎会爱上别人呢?”他一副因我的误会而痛心疾首的样子,但我看在眼里。却只觉得他虚伪透顶!   “贺子华。你还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吗?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我迷得晕头转向?你要是行的正坐得直,要是心里没鬼,就把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全交代了!比如她叫什么名字,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表情变得更难看了:“你真想知道?”   “我当然想知道!我当然想知道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到底再和什么样的女人密切来往,甚至连孩子都不顾的!”我说到这儿,就想到今天熠翔在电影院上厕所的事情。   要不是后来碰到唐旻安,那熠翔那么小的孩子,因为没有厕纸而焦虑的坐在马桶上,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性格又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我想着想着,强忍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贺子华似乎有些慌乱,想来抱我,但被我推得更远了!   “你别来碰我!你个混蛋!”   可贺子华再次走上前来,还把我使劲儿的搂进了怀里。我打他推搡他,可他却把我勒得很紧。   “老婆,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苍白的解释更令我火冒三丈:“我不要听这些空话!我告诉你,贺子华,你今天伤害的不只是我,还有我们的儿子!贺媛可能是看到你和那个女人了,所以就嘲笑熠翔,说你不要他了!”   一想到熠翔当时两眼惊恐而迷茫的眼神,我的心更是狠狠一痛:“熠翔长这么大,你很少参与到他的成长中,更没有给过他多少关爱。你本就是一个不成熟的爸爸,我原以为你会成熟起来,会给他安全感,但事实证明,是我对你期望过高了。”   贺子华就像个哑巴一样,默默听着我的话,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解释。   我更为光火,因为推不开他,便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大口。   “你放开我!你个王八蛋,骗子,负心汉!我现在就带着我的儿子走,走得远远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们!”   “沈珂,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坏?”他似乎也很伤心,“既然你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那我可以告诉你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迅速的冷静下来。“那你说吧。”   “但你得答应我,无论听到什么,都得控制情绪。”   我苦笑:“放心,我已经猜到你把那女的肚子搞大了,但是又不想负责,或者是想坐享齐人之福,所以才两头瞒。”   他拉着我的手,但被我一下子就甩开了。他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沈珂,你把我想得那么差劲,我也不怪你,这说明我还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但是你放心,我以后会改的。”   他叹了声气儿:“说实话,我今天也是第一个和那个女人见面。”   我心一紧,其实不想那么刻薄的,但可能是害怕他真的不再爱我,所以才想逞能,嘴巴才会那么恶毒吧。“原来你是摇一摇啊?合眼缘就准备进一步发展?”   他特别深沉的看着我:“沈珂,那个女孩,是程兰的女儿。”   我漾在嘴边的那么冷笑,一下子就变为惊讶了。“什么?”   “你没听错,她应该是程兰的养女,中文名字是跟着程兰姓的,叫程喃,今天刚回国。”   “回国?和谁?”   “一个人。”   我一听到贺子华这样说,心里就禁不住的咯噔了一下。但心里还是刻意的逃避,不敢去面对。   “一个人?为什么会是一个人?她是回国旅游吗?”   我说着,认真的盯着贺子华,不想错过他的表情。但他只是冷然的笑了一下,表情颇为苦涩。   “算是吧,但她来最主要目的,还是让程兰落叶归根。”   贺子华这句话传达到我耳朵里,就像几十包炸弹在我耳朵里横冲直撞一样。   我完全不敢相信,嘴巴也一直再说:“不可能!你骗我!我前几天才和程兰打过电话,她说她手术成功,恢复也不错,还让我以后带着孩子去看她……”   贺子华拿起纸巾给我擦着脸:“你别哭了,她已经走了,你哭也没用的。”   “不对,你肯定是骗我的!”我一把推开他的手:“你怎么会知道程兰的?哦对了!你妈死的时候,你说她的氧气管是被人拔出了的!当时你就怀疑是程兰做的,所以后来你真的跟踪了程兰对不对?”   他点点头,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所以你恨程兰,你不想让我和她接触,你就故意用她来做挡箭牌!但是我告诉你,程兰阿姨那么善良的人,是不可能做出杀死你妈妈的事情的!”   “沈珂,如果你这样想会让你心里舒服一些的话,那我真的不介意,但我说的真的是事实!我确实找人调查过她,也知道你和她私下有接触,但是我没有必要因为猜忌就咒她死!”   贺子华似乎也有些伤心了:“沈珂,程兰的确做了心脏手术,但结果并没成功,她为了不让你伤心才隐瞒这个事实。但是她心里记挂着你,便让她的养女程喃回国,让她把骨灰带回国,还给你带了一些东西。”   贺子华说着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今天在电影院,是程喃第一次联系我,她当时说明来意后,我怕你伤心才没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后来出去见她,之所以会把你电话拉进黑名单,是因为程喃还沉浸在悲伤里,她一直在哭,而且好几次都差点昏厥,我又怕你打来电话后会听到这边的动静,怕你受不了这刺激,才拉进黑名单的。”   我的视线早已模糊,模模糊糊的听到贺子华说:“我原本打算慢慢告诉你这件事的,但是也是运气不好,竟然被你撞见我送程喃离开的事情了。”   他说着拍拍桌上的铁盒子:“这是程兰让程喃交给你的,你看看吧。”   我点头,一度泣不成声。   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当时只想一个人静静,便让贺子华出去。   他起初不愿意走,但被我逼急了后,还是出去了。   他出去后,我抱着抱枕,把脑袋埋在抱枕里,纵声大哭……   程兰陪伴了我童年时期最重要的两年,但很遗憾因为车祸我丧失了全部记忆,忘记了她。   几个月前,我们刚认识,并迅速建立起联系和感情来。我一直想着等过些日子我就去看她,我要好好报答她,但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就走了……   她连让我报答的机会都不给我……   那一整天,我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我连夜坐在沙发上,盯着铁盒,却始终不敢去翻阅。   我害怕里面的内容,对我又是一番冲击。   第二天天亮时,我才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了。   我一打开门,就看到贺子华坐在房门口,靠着墙壁睡着了。   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在门口守了一夜了。   我当下有些心酸,竖起手指在他的胳膊上戳了一下,他立马就醒了。   “去床上睡吧。”   他却立马跳起来,原来是蹲了一夜腿抽筋了,我扶着他走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煮了好吃的早餐,我现在去盛点给你?”   我摇头:“我不饿啦,你带着孩子们吃吧。不过,你能把程喃的电话给我吗?我想见见她。”   贺子华说:“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先吃东西,到时候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带孩子……”   “你现在比孩子更需要人照顾。”他态度坚决:“所以,要么我陪你去,但得先吃早餐;要么我就不给你号码。”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迟来的见面   贺子华说完这些话,眼神就特恳切的看着我。似乎怕我责怪他。   但我就好像被抽干了丝的春蚕。虽然想和他辩论,但已然没了力气。只是语带失望的说:“贺子华,你一句轻描淡写的‘过去不重要’,就能把所有的伤害抹去、把伤痕抚平吗?”   “没有,我没有否定过去,但是沈珂。现在和未来不是更重要吗?”   他这句话却更让我哭笑不得:“我若不知道现在最重要,那我还会放下之前的种种恩怨。和你继续在一起吗?”   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仿佛是词穷了,最终什么都没说。   千言万语,在这一瞬间,都变得零碎起来。我顿时也无话可说了。   “把程喃的电话给我。”我别过他的视线,盯着地面说。   “我送你去。”   “不需要了。”   他却坚持,还把我拉上车:“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我。但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去。”   “可是。你待在我身边,我只会更难受。”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是一副要流下来的样子。   “我不说话。也不看你。你就把我当做透明人就好。”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可是你明明就存在啊,我若能对你做到视若无睹,那也不会和你藕断丝连了。”   在说话间,贺子华的电话响了,他按了免提。   电话那边甚是吵闹,有许多说方言的村民在嚷着,好像十分不满的样子。   这时,一个时断时续的女声传来:“贺大哥,你要过来了吗?他们好凶,我又听不懂他们的话,真的好害怕!”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后,说:“我马上过来,你别紧张,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挂断电话后,他指指电话说:“是程喃打来的,内容你也听到了,村民在逼她迁坟!这种时候让你一个人去,你也处理不好这件事。以前我爷爷奶奶也迁过坟,我比较有经验,去的话也能帮上忙。”   一想到我亲生妈妈的坟墓被人逼着迁移,我哪里还坐得住,立马催促他开车。   上次和程兰阿姨见面时,我问过我妈葬在哪里的,但她说葬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我可能找不到,等她下次回来再带我去。但没想到,这次她回来,不仅要去见见我妈,还想和她葬在一起。   贺子华设定好地址,跟着导航仪走了许久,最后出了城区,还开上了一条环上公路,几经颠簸后才找到那个小镇。   虽说是镇,但因为地处偏僻,还没有郊区的农村发展得好。   贺子华把车停在村口,村口恰好有一个年轻人,贺子华和他说明来意后,他便带我们去坟地了。   通往坟地的路,是一条宽不过一米的泥巴路,绕过一片片玉米地后,总算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在山脚的位置。   我当时腿就软了,有些抗拒走进!   但贺子华却觉察出我的情绪,停下脚步扶住了我:“放松一些,别太紧张。”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到了最后,我整个人几乎都是靠在他身上了,靠着他的拖力才走到那群人中。   这群人大多是糙老汉子,一直在一旁指手画脚,大体意思就是这坟占了地快20多年了,而且坟迁了这地估计也不能种庄稼了,这些损失,肯定要这坟的后人来承担。   我根本没精力和他们沟通,只是傻傻的盯着那座土坟包。   她真的是我妈谢婉怡吗?她生前受了那么多的苦,没享受过一天的福,为何死后也憋屈的葬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呢?   但她坟头却还算干净,并没有杂草之类的东西,莫非是有人来看过她?   会是谁?贺林山吗?   想到这儿,我对贺林山突然生起一股愤怒。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婚内出轨,欺骗了我单纯的妈妈,那我妈妈肯定会有更好的人生。   而不是把最美好的年纪用来生我、刚把我养到能上学的年纪,又因病不治身亡。   我的心里,充满了悲恸。   贺子华在和村民们谈着条件,村民们很快把贺子华围了起来,这时一个全身黑衣、绑着马尾辫的女孩朝我走了过来。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脸色也很憔悴,她走到我身边,很苦涩的笑了笑:“沈姐姐好,我是程喃。”   “你好。”我礼貌的回应着,想说点什么,但是这种时候语言真的很苍白,我便拉过她的手,紧紧的握在她的手心里。   我们谁都没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坟墓,最后我还是很缓慢的朝坟墓走了过去。   用石头简单堆砌的坟墓前,有一个很简单的墓碑。上面的刻字已经有些模糊了,仔细的看了好久后才辨认出来。   谢婉怡之墓,1996年5月25日。   我一下子就跪在地下,不停的磕头,即使磕到摔倒在地,我还是又跪起来接着磕。   程喃来拉我:“沈姐姐,你先起来,你别这样。阿姨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心疼的。”   我喃喃自语:“她不会的,她看不到我的。即使真能看到,那她肯定也不愿意见我。我和她住的距离也不远,可我这么久了,竟然从没来看过她。你说她一个人睡在这冷冰冰的坟墓里,该有多孤独。”   程喃捡起地上的几根花茎说:“这花应该是百合,看着枯萎的样子,估计一周前还有人来看过她,所以你也别太自责。”   “我听程兰阿姨说,我妈是孑然一身而死的,她没有爸妈,也没有兄弟姐妹,会来看她的到底是谁?不可能是贺林山的,他现在去美国了,而且他那么久都没认我,说明他压根不想认我是他女儿,那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他就更不可能有记忆了。”   程喃也被我的话逗哭了,她哽咽着说:“没事的沈姐姐,我们重新找块墓地,让她们两个葬在隔壁,做个邻居。那她们在地下就不孤独了,两个人还能唱唱歌玩玩游戏什么的。”   这时,贺子华也和村民们谈完了。   他过来后我们问他谈得怎么样了,他说:“基本谈妥,这块地我会买下,但这个地方不太好,我会尽快选个墓地,找个合适的日子把她迁过去。”   我点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我好歹是她女儿,好歹为你生了个孩子,你这个做女婿的帮她安顿好,也是理所应当的。”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可能是觉得我没有责怪他,便感激的笑了一下。但又意识到这场合不该笑,又赶紧绷紧脸。   我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先走,我马上就过来。   贺子华知道我有话要单独和我妈说,便叫上程喃先走了。   他们走后,我又站到我妈的坟墓前,嘴巴动了好几次,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试了好久后,才说出两句简短的话来:“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的是没能照顾过她,更没有来看过她,而谢谢的是她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风穿过山间的田野,把玉米秆和野草吹得呼啦作响,也吹响了我那刻叮叮当当的心,甚至带出了我眼眶里的泪。   “妈,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健康的、快乐的生活!我会努力的把你没能过上的日子也努力过完!这样假使有天我们能在另一个世界相见,那我能无愧于心的告诉你,我没有白活,你也没有白给我生命……”   说完这些话,我早已泣不成声,但我不愿让她看到我哭泣的样子,捂着脸就快速逃走了。   贺子华和程喃在路边等我,我低着头走到他们跟前,贺子华一把托住我的胳膊,揽着我的腰带我走过这泥泞的黄土路。   我和程喃坐在后座,贺子华开着车,但我们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心里有太多悲痛,怕一开口,泪就先流。   到了城区后,还是贺子华问程喃住在哪里。   “我住在一家酒店里。”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便说:“一个女孩子住在酒店也不安全,这样吧,去我们家住吧。”   程喃连忙摆手:“沈姐姐,贺大哥,你们不用客气的,我就住酒店,很舒服自在的。”   “不行,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对国内一点都不熟悉,遇个事儿都处理不好。你既然回国了,那我肯定得照顾好你。”我说着对贺子华说:“开去她的酒店,我们去帮她拿行李。”   陈楠还是抗拒:“可是我妈的骨灰盒……”   “没事儿的,就拿去我们家里放着。”   “可是这样不吉利吧?”   “没啥,以后你就把这当做你的家便可,自己的家,哪里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说法。何况你现在心情也不好,一个人待着容易胡思乱想。”   贺子华也说:“就听你沈姐姐的,坟地我会尽快找,找到合适的就先把程姨下葬了,至于咱们,因为要迁坟,还得挑个好点的日子。但我会尽量完成程姨的心愿,把她们葬在相邻的地方的。”   程喃在我们的竭力说服下,总算同意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伤口   到了酒店,贺子华陪程喃上去拿行旅。我因为太虚弱了。便留在车上等他们。   等待的过程中我给阿姨打了电话,告诉她有客人要来。多做个菜。   阿姨说好,但又支支吾吾的告诉我,熠翔和贺媛打架了。   我以为是小打小闹,就没放心上,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小孩子闹着玩的。随他们去吧。”   阿姨叹了声气儿,说:“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大概10多分钟后。他们便下来了。贺子华提着一个超大号的黑色行旅箱,程喃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手里抱着一个用布蒙起来的东西,想必就是骨灰盒了。   贺子华把行旅箱塞进后备箱时,程喃已经上了车,我的视线就落在她怀中的坛子上。   这东西。我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见,都特别难受。   程喃注意到我的视线。便苦涩的笑了一下说:“这是我妈。”   她说着,又抱紧了些:“其实我真的不想把她下葬。就想这样把她留在身边,但这是她交代的,我不得不做。”   我表示理解:“但是中国讲的是入土为安。我们会给她找个舒服的家。让她忙碌了一辈子的灵魂得到安息。”   程喃点点头,眼睛又红了起来:“我懂……”   每个人都怀有心事,加上心情很差,一路上的气氛都很沉默。   我偶尔抬头,就会看到贺子华透过后视镜看着我。他的眼神包含关切和惶恐,但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   我曾以为,我和贺子华的开始,是因我的跟踪而起;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才是那条主动送到狼嘴边的羊。   这个事实给了我极大的震惊,要不是遇上迁坟和程兰阿姨死亡的事情,我肯定要和他闹的。但是眼下,我根本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但这也是贺子华的精明之处。   我们认识这么些年,中间虽然因为各种原因分开过一段时间,但朝夕相处的时间也不短。   他明明知道一切真相,他原本有很多机会可以坦白的,但他却从未开口。   我想他肯定是在找一个好的时机,要等这个时机成熟才会和我说明一切。   事实上他也的确找到了,不然我现在怎会连和他争论的心情都没有呢?   他还在看我,我多少有些心烦了,便有些冷然的说:“好好开你的车,别东张西望的。”   他这才把视线收回去。   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我带着程喃先走进屋,一进门就看到熠翔两眼红肿的看着我。   “熠翔,怎么哭了?这位是程阿姨,和她打个招呼吧。”熠翔平时嘴巴很甜的,总是爱叫人,可今天却有些奇怪,我刚说完这话,他竟然憋着嘴哭了出来。   程喃有些惶恐:“你就是熠翔吧?多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一下子就哭了呢?是不是程阿姨长得很吓人啊?”   熠翔摇头,然后把他背在身后的手伸到了我面前。   我一看,整个右手都裹着纱布,联想到阿姨在电话里说的事情,我的心就是一沉。   但我嘴上还是安抚他:“是和姐姐玩闹的时候受伤的吧?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可熠翔却不依我劝了,大声而惊惶的说:“她不是我姐姐!我的姐姐不会杀我!”   做妈的总是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孩子哪里疼了、难受了,做妈的都恨不得替他疼。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他的用词。   “杀”,他说贺媛杀他!   熠翔不是说谎的孩子,所以我当时并没有训斥他。贺子华提着行旅进屋后,我就他先哄一下孩子,去厨房找阿姨了解情况。   “阿姨,你在电话里是不是没说完?”   阿姨正在做麻婆豆腐,她一边放作料一边说:“小沈啊,今天可差点没吓死我这条老命!他们俩午觉起来后,媛媛说要吃水果,我便给他们削了苹果和哈密瓜,然后就去收拾房间。我当时在二楼,就听到他们在下面大吼大叫的,尤其是熠翔,那么乖的孩子哭得就像杀猪一样。”   阿姨的话说得我心头更是一阵难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就冲下来,就看到熠翔捂着手,地上全是血;而媛媛手里还拿着我削水果的刀。”   听到这儿,我根本淡定不了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啊?”   阿姨自责的说:“你李阿姨要打的,但是被我拦下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加上你们都在外面,就不想让你着急。反正都受伤了,最重要的就是要医治嘛!你要怪就怪我!”   “阿姨,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只是……”说到这里,我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唯有断断续续的哽咽。   “哎呀,我的心也很难受,那伤口虽然不大,但挺深的,差点就伤到骨头,熠翔这段时间估计不能上学了。”   “现在这个时候了,上不上学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重点。”我忍住哽咽说:“那贺媛现在在哪里?”   “出事后,就躲回房间了,你李阿姨怕她想不开,上去看过她好几次。”   说话时,李阿姨也下来了,她看到我就说:“小沈啊,回来了。”   两位阿姨脸上都写满了自责,我知道这事儿也怪不了她们,但一整天都不顺的我脾气也有些差了。   “贺媛呢?还在房间吗?”   “对。”李阿姨点点头:“我一直在问她为什么要用刀伤弟弟,她起初不说话,最后才说自己是不小心,是闹着玩儿的。”   “那熠翔怎么说的?”   两位阿姨交换了下眼色,才说:“熠翔说,他要吃苹果,但是贺媛不给她吃,熠翔就去抢,然后……”   两位阿姨都说不下去了,改来安抚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你也别把气儿洒在媛媛身上。她啊,自小就没有爸爸教育,唯有一个妈妈相依为命,可就连妈妈也犯事儿,所以她也是个可怜孩子。”   我就不满她们的包庇态度,语气也凌然了些:“难道就因为她没有爸爸妈妈,就纵然她吗?她今天是故意伤人,那明天是不是要杀人放火了我们也不管了?”   我吼完后,想到程喃还在外面,就压着火说:“你们先把来的客人安排好吧,收拾一间干净的房间出来,她要在这住一阵子。”   李阿姨带着程喃去了房间,我便上楼去看熠翔。   贺子华抱着他在我们三楼的卧室里,我在2楼就听到他的哭声,到2楼时,我看着贺媛紧闭的门,一度想冲进去好好问问她。   但最终我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儿,来到楼上后我从贺子华手里接过熠翔。我抱着他哄了好一阵子,他才渐渐安静下来。   贺子华跟着我们来回走动,看得出来他也很心疼,但他一直在我跟前晃,有一点忙都帮不上,就令我一股火气一下子就窜出来了。   但我还是忍着没发作,只是很冷淡的说:”你去看看贺媛吧。贺子敏虽然和我有血缘,但相比起我来,你才说她的亲人。虽然她还小,但用刀伤人可不是小事儿。她这么就有这么大的攻击力,若不及时纠正,只怕以后会变本加厉。”   贺子华有些内疚的说:“他们俩应该是玩闹时不小心伤到的,现在媛媛心里估计也很惊慌,因为犯了错而怕挨打。加上她妈妈也不在,若这时候严厉教育,她可能会更觉得没有安全感。我先安抚安抚她,等这事儿过去后再和她讲道理。”   贺子华的话让我火冒三丈:“贺子华,难道她没有爸爸妈妈,就该成为她犯错的理由和原谅的借口吗?贺媛针对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我们一起送他们上学的时候,如果你没瞎的话,你也该看到她对我所做的事情。就昨天,她还嘲笑熠翔,说你不要我们了,说熠翔没有爸爸了。我感觉她的心态都有问题了,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包庇她,不是用大人自以为是的关爱去保护她!”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眉头皱得很紧:“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该做的,是给她找个好的心理医生,做做心理辅导。”   贺子华沉默了一阵:“你是在暗示她……”   我打断她:“我没有暗示你什么,只是你也说了,她没有健全的家庭,加上又被过度溺爱,那心理承受能力肯定会差。现在她妈妈一下子从她生活中消失了,她肯定会觉得难以承受,性格和行为都会变得极端,所以给她找个心理医生是非常有必要的!”   贺子华不赞同:“可是看心理医生,会让别人把她当做异类,我担心那样对她的成长更不利。”   我是真的无奈了:“你何必用大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情?好的心理医生,做治疗就和做游戏一样,只要你别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她肯定不会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   我刚说完这些话,还没等贺子华回答,门口就传来一声大喊:“你才是神经病呢!你才需要治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尴尬   说话的,正是贺媛。   等我转过身时。只瞄到她的背影一眼。然后就听到她冲下楼的声音。   贺子华立马追了出去,我抱着熠翔在屋里却坐站不宁。这贺媛心性极傲。若是因我这句话而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那可就糟了。   于是我也下楼了,当看到程喃蹲下身子抱着贺媛的画面时,我的心才落了下来。   贺子华站在他们旁边。偷偷的对我比了个手势,告诉我没事儿了。   我方才松了口气儿。而熠翔哭累了,便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把熠翔放到卧室后。就下楼吃饭。虽然还是没胃口,但考虑到程喃第一次来,我总得尽地主之谊。   我坐在程喃的对面,而贺媛坐在程喃的旁边。平时在餐桌上很少说话的她,今天的话匣子却打开了。   “程阿姨,我要吃红烧鱼头。”   “程阿姨。我要吃醋溜丝儿。”   “程阿姨,我还要吃肉丸子……”   ……   她几乎把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每次吃完后就甜甜的叫着程喃,让程喃帮她夹菜。   贺媛平时不太喜欢叫人的,但今天那小嘴就像抹了蜂蜜一样。叫得贼甜。   我虽然对贺媛的行为还是有不满。但想到她毕竟是孩子,又难得是和程喃投缘,便寻思先不追究了,还是等她脾气下来后再教育她吧。   但我还是介怀一点,饭桌上明明少了熠翔,但她这个做姐姐的不仅没有一丝关心,仿佛还停高兴的。   我迅速吃好,打算去楼上照顾熠翔,担心他睡着后会突然惊醒之类的。   我放下碗筷说:“程喃,菜的味道和做法还吃得惯吧?”   程喃点点头:“恩,挺好吃的,我原先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吃中餐的。”   “那就好,你慢慢吃,我上楼看看孩子,累的话早点休息,明天再聊。”   我话刚说完,贺媛就接过话头说:“程阿姨,你要住在我们家了吗?”   程喃点点头:“对,欢迎吗?”   “欢迎!我喜欢程阿姨,如果阿姨能长久的住在这儿就更好了。”她说着,快速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看着程喃。   “你就那么喜欢我啊?”   “对啊,如果你能做我的新舅妈就好了,那我肯定愿意和你们一起生活。”   贺媛这意思已经表达得什么明显了,她这相当于是直截了当的表达了她不喜欢我、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的想法。   我当时有些火冒的,但最终还是没和她正面冲突,转身就上楼了。   我听到贺子华沉声叫住了她:“媛媛,你再这么不礼貌,惹恼了你舅妈,我看以后谁管你。”   “你管啊!”贺媛声音很大的表达了她的不悦。   “我是要管你,但若你再攻击别人,那我将会动用武力了。”   ……   他们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进了熠翔的卧室,把门反锁后爬到他的床上,拉着他没受伤的小手,轻轻的握着。   他肯定很疼,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时不时的发出抽泣声,眉头也皱得很紧。   我伸手帮他的眉头抚平,拉上窗帘关了灯就睡觉了。   这一夜我做了好几个梦,梦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我一样,我只有不停的跑,才能多开它的追捕。   但是我跑了一会儿后,就精疲力尽了。   我是被累醒的,醒过来时我整个后背都像汤水一样留了很多汗。我扭头看着窗外,天色还是黑蒙蒙的,估计最多两三点吧。   后来我再也没能睡着,就那样瞪大眼睛等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贺媛一直粘着程喃,很亲她,所以我就干脆让程喃送她去幼儿园了。   而熠翔的伤口有点感染溃脓了,我每天都要认真的帮他消毒,还得时时盯着他,怕他疼时会去撕伤口。   而贺子华公司和墓地两头忙,他每晚回家都能看出疲态,但还是时时找机会想和我说话,但都被我挡了。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有点无法面对贺子华的感觉了。   曾经,他是我最亲的人,能给我无上的安全感,是我无话不谈的对象;可如今,我却觉得他一开口可能就是满口谎言,所以我真的不愿意和他再说什么。   我当然也能理解他隐瞒我的原因,也了解他最开始接近我的纠结。我当时因为未婚夫出轨,都会产生报复之心,何况是他那种被压了一辈子的人呢?   所以,为了不吵架,沉默才是最保全的做法。   好在贺子华也比较了解我心中所想,他也尊重我的选择,所以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只是我们之间能谈的话题越来越少,发展到最后,只有孩子和墓地的事情能插得上话了。   这段时间,因为熠翔有些抗拒和贺媛住在同一楼层,所以我和熠翔暂住三楼,而贺子华则住熠翔原来住的房间。   白天的时候,我会带熠翔去院子里坐坐,去外面玩玩;晚上贺子华和贺媛回来后,我就带着熠翔待在三楼,甚少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贺子华,所以现在逃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天贺子华回来后,直接来了三楼。他敲门属于那种三短两长的人,所以一听到敲门声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他。   我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他说:“墓地选好了,明天我们就把程兰下葬了,至于你妈的迁坟,这个月没有合适的日子,下个月再说,行不行?”   我点点头:“可以,辛苦你了。”   他摇头:“不辛苦,能为你做点事情,我开心还来不及。”   我没有接话,低下头准备关门,但贺子华却用胳膊撑住了门框:“老婆,你还在生我的气儿?”   “我没有。”我低着头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有!这段时间只要我在家,你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贺子华,你太敏感了,我只是有点累,不愿走动罢了。”   “我不信!你要是真没撒谎,那你抬起眼睛和我对视十秒。不多,就十秒!”   我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原想十秒肯定能坚持的,便抬起头来。哪里想到刚对上他的眼睛时,我竟然心虚的挪开了眼睛。   贺子华很难受的说:“你看吧,你还不承认!我就知道你是在责怪我!不过我不知道你责怪我的原因。”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伤感,我不想听的,可他还是继续说:“我知道我混蛋,我该早一点告诉你一切真相的,但是请原谅我的私心。我真的一度以为,我们的身世之谜一辈子都不会解开,那我就会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压力。但是沈珂,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一点水分!我是真的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他顿了顿又说:“你可能还在怪我没有好好的教育贺媛,其实我也听了你的建议,最近都在打听心理医生,打算等她对这件事情没那么敏感时,就带她去看。”   “贺子华,”我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他,因为瞪大眼睛眼泪就不容易凝结:“现在说这些都没意思了,我现在只关心我妈。”   我顿了顿说:“如果你能联系上贺林山,那就请帮我联系上他。他明知我是他的女儿,却从未与我相认过,但这我也可以不计较了。但是我妈二次入藏,他总该在场了吧。毕竟当年,是他毁了我妈妈的人生。”   贺子华点头:“其实我最近一直找他,放心吧,我最近肯定能找到的。”   “那谢谢了。”我点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贺子华买好了墓地,是相邻的两块儿。   程兰阿姨下葬的那天,天气预报还说今天风和日丽,适合出游,可我们刚去到墓地,乌云就密集起来,天色一下子就暗了许多。   当程兰阿姨的骨灰,放进棺材里时,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根本没办法止住。   而程喃,更是哭成了泪人,嗓子都因哭泣过度而沙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埋葬后,我们跪在坟墓面前跪了许久,后来腿抽筋了,还是贺子华一个一个的把我们扶到了车上的。   在车上的时候,程喃擦干眼泪就强打起精神说:“沈姐姐,贺大哥,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了。你们给我的帮助我无以为报,我在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了!”   “客气了,何况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贺子华说。   ”反正我真的很感激你们的,但现在我妈妈也下葬了,我得离开了。“   我回头看她:“离开?你要回美国了?”   “不,我打算留下来,在我妈妈的故乡生活一段时间,陪陪她。”   我点点头:“那就住在我们家吧!反正有多余的房间。”   程喃摇摇头:“这样不好啦!我已经麻烦了你们很多了。”   “程喃,你这样说就客气了,你妈妈当年因为我,连自己的婚姻都毁了,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生。你只是在我这里住几天,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沈姐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我真的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第一百五十九章 撞破 程喃一直婉拒,我也不好勉强。最后是贺子华问她。既然要留在昆城一阵子,那打算上班吗? 程喃笑笑说:“虽然我不确定自己要在昆城待多久。但我得养活自己,所以工作是必须的。” 程兰阿姨给过我太多的帮助,而我此生已经没有报答她的机会了,所以我就想在程喃身上弥补过来。 一听到她这样说,我就立马问贺子华:“你们公司还在招人吧?” “招。最近要招的是销售员和秘书。” 我考虑了下说:“程喃对这边不熟悉,肯定不合适干销售员的工作。秘书这个岗位应该能胜任,不过公司已经发展到需要两个秘书的程度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傅遇跟着我做了这么久,各方面的经验、能力都比较出众。让他继续做秘书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加上他也值得信任,所以我打算让他做点别的事儿。产品部恰好有个经理位置的空缺。我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就打算让他去试试。” 我听了后觉得有戏,便说:“那明天就让程喃去公司看看吧。” 贺子华欣然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 程喃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们:“沈姐姐,贺大哥。你们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的工作定啦?” “对,反正这份工作肯定靠谱!你贺大哥也不会少开你工资的。而且在他那你有相对的自由,万一你某天想回国,那他肯定也不会压扣你工资之类的。” 程喃露出腼腆的笑容:“你们愿意给我这个没社会经验的人机会。我自然感激。只是我怕我做不好,不仅会丢你们的面子,还会让公司蒙受损失。” “不会的,我以前也给你贺大哥做过秘书,也没少犯错。但是他还算温和,会教你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但程喃还是坚持要搬出去住,我寻思着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肯定想要自由,和我们住一起肯定觉得拘束,便没勉强她。免费小说(百度搜索 txt之家小說網) 不过她面临租房的问题,当初贺子华卖房子时留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我便把那套房子借给她用。 程喃这孩子还挺见外的,起初不愿意住,看我有些生气后才说她就住那儿吧。 第二天,程喃一大早就跟着贺子华去公司报道了。因为贺媛很排斥我,加上我要照顾熠翔,所以便让阿姨送她去幼儿园。 她们走后,我带着熠翔,把程喃的行旅搬到了贺子华的公寓里,见房子有点脏,又打扫了一遍。 这套公寓很久没使用过了,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我考虑到程喃对这边不熟,便又带着熠翔去附近的超市,打算给她添置点生活用品。 这家超市我没来过,不知道它们东西摆放的位置,我把熠翔放在购物车里,随意的推着慢慢逛,看到程喃能使用到什么便把什么丢进车里。 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个计生用品区域,熠翔的眼睛很好奇的盯着那些东西看,我便闷着头加快速度,想快点离开这个区域。 可这时,却听到一个很耳熟的声音说:“亲爱的,你喜欢草莓味儿的还是苹果味儿的?” 我扭头瞥了一眼,就认出那个男人是周建飞,杜兰的男朋友! 但他搂着的女人,却不是杜兰,而是一个打扮得很妖娆的女人。 也不知怎的,我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躲避,等离开那个区域后我才越想越不甘心。我前几天还和杜兰在微信里聊过天,虽然没聊到她们的感情状况,但傍晚时她说周建飞快回来了,她要去煮晚餐了。 如此说来,他们的感情肯定很正常,但是看周建飞和那个女人的亲昵程度,我就算用膝盖骨也能想到他们是什么关系。 杜兰被劈腿了! 我后来又绕回计生用品区域,想拍几张照片做证据,可他们已经没在哪儿了。 我后来又在超市里绕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有看到周建飞。 熠翔有些困惑的问我:“妈妈,你一直在超市里绕圈,是不是找不到要买的东西呀?那你可以问售货员阿姨的。” 熠翔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立马说:“妈妈买得差不多了,回家吧。” 这时我突然想到,他既然买了东西那肯定要去收银台结账。 想到这儿,我加快的速度,几乎是小跑着把车推到收银台。 这个时候来买东西的人还挺多的,每一个收银台的窗口都有人在排队,我找了一个人最少的队排好,但眼睛却在周围一直搜刮着。 但是直到我结完账走人,我都没有再看到周建飞。 结完账后回到公寓,我的心总有种悬着的感觉。我握着电话,反复的翻出杜兰的号码,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打给她。 没想到这时,我在手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杜兰打来的! 看到她的号码在闪烁,一时之间我还不敢接,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事儿都兜了出来。 但我又怕她是有什么事儿想和我说,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沈珂,干嘛呢?”杜兰的声音听起来挺正常的,我提着的心才稍微落下去了些。 “帮一个妹妹搬家,你呢?” “搬家?就那个程喃?” “对,她现在去贺子华公司上班了,但她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我们不是有套空着的公寓嘛,便先给她用着。” “那需要我过来帮忙吗?” “差不多了,不过快到午饭时间了,方便的话过来一起吃饭?” 杜兰说好,让我把地址发给她,我带着熠翔先去了一家饭馆,先点了几个菜,让他们等人到了再炒。 杜兰来得挺快的,她前段时间学了驾照,是自己开车来的。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她从那辆几十万的红色跑车上走下来,打扮得很靓丽,还拉风的带着一副大黑框的墨镜,走路也一蹦一跳的。 看到她这种开心无邪的样子,我就知道她肯定没发现周建飞有状况,但我却更觉得她很可怜。 杜兰陪着我走过一段很艰难的日子,所以我也很希望她能过得幸福,所以我犹豫了。我觉得如果她不知道真相的话,就能避免了很多痛苦,很多时候做个傻子可能会更幸福。 我打定了主意暂时不告诉她这件事情,所以她走进饭店时我就站起来对她挥了挥手。 “这边!” 杜兰蹦蹦跳跳的走过来,熠翔乖巧的叫了声干妈,杜兰便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我最乖最棒的干儿子,让干妈看看你的手。” 杜兰拉起来看了一眼,表情就不对了:“沈珂,你这妈怎么做的,自己的宝贝儿子都被人伤成这样了,你竟然还坐得住啊?” 我叹了声气儿:“我做妈的肯定很心疼,但是贺媛毕竟也是孩子,我相信她以后会懂事的吧。” “你啊!就是心态好!你为了照顾贺媛,不让她心理失衡,连工作都辞了,心甘情愿的做起了黄脸婆,这种牺牲连亲妈都不一定做得到,可她竟然不知足!” 看到杜兰替我打抱不平,我的心里就更是难受。“算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咱们不提了。” “可是这会留疤吧?” “已经用了祛除刀疤的药了,还是有点效果的,若是伤口还是明显的话,等他大一些会带他去做激光。” 杜兰无奈的叹了声气儿:“也只能这样了。” 服务员陆续的上菜了,开动时我假装随意的问了一句:“周建飞呢?在上班吗?” “没有,他辞职了。” “辞职?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杜兰看着我笑了起来:“你干嘛那么紧张啊!其实不仅他辞职了,连我都辞了!” “你也辞了?”我惊讶得只能喝下一整杯白开水来压压惊。 “恩,因为他说想一起创业,所以就都辞了。” “你在那家公司,都坐到副总的位置了,你竟然舍得把那么好的工作辞了?”我真的是头大得很,一想到周建飞和别的女人搂抱的画面,就更是上火。 “没事的,有得就有失嘛!建飞说得很对,在别人的公司上班,无论你坐到什么位置,那也是给别人打工,也得看人脸色吃饭。倒不如自己做老板,可以拥有更多的自由。” “好吧,既然你们都辞了,那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你们打算做什么?谁出资?谁控股?谁掌握经济大权?” 杜兰眨着眼睛,特稀奇的看着我:“沈珂,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们的钱都在他哪儿,毕竟他比我有想法,他这几天也是去外地出差,想考察个合适的项目。” 我一听,心里更是火冒起了几丈高,同时也觉得杜兰真的很笨! 这个周建飞何止是有想法那么简单,我看他是打算把钱全部占为己有、然后再找个机会甩了杜兰吧。 但我又不能明说,只是问杜兰:“之前听你们说打算今年内领证结婚,领了吗?” 杜兰摇头:“建飞说了,等我们的公司开起来并走上轨道后,我们就结婚。   ☆、<#>第一百六十章 不敢明说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杜兰却转移了话题:“怎么净谈我的事儿了。其实我来见你。是想给你提个醒的。”   “什么醒儿?”   杜兰快速瞥了熠翔一眼,好像所说之话孩子不宜听一样。好在熠翔一直在专心的对付碗里的食物,并没有注意听我们的聊天内容。   杜兰压低声音说:“你之前不是说贺媛和程喃很亲嘛?”   “恩,的确,今天程喃搬家了,晚上她放学回家知道后。估计还要闹上一阵的。”   我说到这儿苦笑了一下,我为贺媛做的也不少。却始终走不进她心里,而她对程喃却属于一见如故那种。   杜兰见我笑。便埋怨我。“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让我笑,难道你还想让我哭不成?”   杜兰有些无奈的说:“我的意思是,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你的地位岌岌可危了吗?”   “什么意思?”   “贺媛是谁?贺媛可是贺子华妹妹的女儿。这女孩子说来也可怜,没妈疼没爸爱的,而贺子华作为舅舅可能会竭尽所能的对她好。若她对你越来越厌恶。而对程喃却越来越依恋,那贺子华为了弥补她所缺少的东西。很可能会和程喃走得很近,甚至……”   我并没有把我和贺子华、陆沥的关系告诉过任何人,所以杜兰此时才会担心这些。我“恩恩”了两声打断了她。打断了她的话。   “杜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所担心的完全没必要的。”   “怎么会没必要?我知道你们两个的感情很牢固坚定,但什么事儿都有个意外。这个世界最牢固和最脆弱的都是情感。”   这杜兰嘴上说得特明白,可却属于灯下黑了。我见她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便意有所指的说:“杜兰,你说那么多,感觉就好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的。”   “我是没经历过,但是我看过的可不少,反正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但你这人,却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竟然还把她弄进公司了,这万一被我言中了,那你以后哭的地方都没有!”   杜兰可能是见我表情不对,所以便说:“反正我这也是给你提个醒儿,并不代表他真会怎样,所以你也别紧张。”   和杜兰吃好饭后,已经快两点了,她说要回家充电去了,最近正在看创业之类的书籍。   我目送她离开,等她离开后,心里却像有几万只虫子在爬一样,特别的难受。   杜兰故意来见我,就是想给我敲警钟,提醒我留意贺子华,别让他做出劈腿的事情来。   而我,在目睹了周建飞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事情后,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我突然觉得,我这个朋友一点都不称职,我肯定得为杜兰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我就把熠翔送回了家,让阿姨们看着他,然后又开车出门了。   我给周建飞打了个电话,起初他没接,但很快又回过来给我。   周建飞明显有些惊讶,一接起电话来就说:“沈珂啊?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给我打电话!”   “恩,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谈,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我说话时拉长耳朵听对面的动静。那边很安静,偶尔才会听到流水声,好像有人洗澡一样。   “谈事儿?什么事儿?”   “我听杜兰说你们辞职了,想自己创业。我现在不是待在家里做家庭主妇了嘛,因为赚不到钱,所以没有安全感。这不,我手头有点私房钱,想做点投资,小赚一笔就行。”   周建飞一听我这么说,明显来了兴趣:“如果你能投资那肯定最好不过了!反正我肯定会让你赚到大钱的!”   我装作很激动的样子:“真的啊?”   “当然,你是杜兰的好朋友,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我一听,立马说:“那行!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能面谈吗?”   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好像是再说让他快点儿的话。   后来,周建飞应该是把话筒堵上了,因为那边一下子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我故作惊讶的说:“周建飞,刚才是谁说话啊?”   那边过了会儿才说:“是空姐!我这几天在外面出差,今天刚坐飞机准备回昆城。现在空姐在催我关手机呢,这样吧,等我回来后外面再联系!”   周建飞看起来还挺老实的,可是这说起谎话来那也是很溜的,可以说是连草稿都不打。   我当时真的连肺都快要气炸了,但还是配合他说:“行吧,不过你记得联系我哦!”   男人的话,还真是信不得!   我想到贺子华处心积虑的隐瞒我身世的事情!到想段燕说唐旻安移情别恋、而唐旻安又大言不惭的说他没对不起段燕的事情,以及周建飞明明和女人在温柔乡、却把谎话说得很溜的事情!   我当时就在想,这男人到底算什么东西。怎么能把女人当做玩具呢?   我开着车,道路两旁的青葱大树迅速倒退,只留下满眼的绿意。   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这段时间我确实是太压抑了,想到这些,不免也多愁善感起来。   我后来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熠翔走了过来,小手在我的脸上摸着:“妈妈,你怎么又哭了?”   “妈妈没事,只是有些难受。”我话没有说完,就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看到妈妈哭,熠翔也想哭。”熠翔见我还是不停地掉眼泪,声音有点变了。他鼓起小脸,憋得眼睛通红,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像是在和什么较劲儿一样。   我揉了一下眼睛对他说:“妈妈不哭了。”   这时,贺子华打来电话,我调整了会儿情绪才接起来。“有事儿?”   我的语气多少有些冷淡,贺子华愣了会儿说:“程喃的东西你搬过去了?”   “嗯,怎么了?”   他顿了一下说:“没事儿,搬了就好。”   “那挂了。”我刚要挂电话,就听到他说等等。   “要说什么就一次说完。”   “是这样的,今晚有个宴会,需要带家属,我早点下班来接你。”   “宴会?我不去了,你少喝点酒。”我没多想,本能的就拒绝了。   但贺子华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儿,咱们的弦也一直绷着,你在这样待在家里,头上可能都要长蘑菇了,今晚就和我出去散散心。”   “可是我晚上要陪孩子……”   “孩子那么大了,让阿姨看一会儿也没事的。而且今晚的宴会挺重要的,是我以华洋科技的身份第一次参加宴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也需要你的陪伴。”   贺子华言辞恳切,我虽然还是想拒绝,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挂完电话后,我和熠翔说:“爸爸晚上有事,需要妈妈帮忙,你能和阿姨在家吗?”   熠翔很认真的考虑了下:“可是我怕姐姐又会伤害我……”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是怯怯的,让我看着特别心疼,但我还是说:“不会的,姐姐上次会伤到你也不是故意的,她也很惭愧。她现在也很难受,你可以主动和她说话,继续和她做朋友。”   熠翔点点头:“放心吧妈妈,这次我会多多注意的,你就和爸爸放心的去办事情吧。只要妈妈能开心,熠翔就算一直一个人待在家里都可以的。”   熠翔的话击中了我的泪腺,但我还是竭力忍住了,没让自己哭出来。   我带着熠翔下楼,和阿姨说了晚上要出去的事情,阿姨懂我担心什么,便说:“放心吧,这次我们都会多加注意的,我和你李阿姨会一人带一个孩子睡觉,不让他们再有正面的冲突。”   听到阿姨这样说,我才放心下来。   贺媛也快放学了,我便让熠翔在家,自己去接她。   贺媛一看到是我来接她,原本还带着一丝微笑的脸突然严肃起来。   我知道她不愿意和我亲近,但还是微笑着拉着她的手:“媛媛,今天幼儿园学了什么有趣的内容呢?”   贺媛甩开我的手,快步往前走。   门口全是人和车,我担心她受伤就又上前拉住她:“媛媛,车多,还是让舅妈拉着你比较好。”   这次我握得有些紧,她甩了好几次都没甩开,最终还是默许我拉着她了。   “媛媛,我知道你不喜欢舅妈,但是你能告诉我你具体不喜欢我哪里吗?只要媛媛愿意说,那舅妈肯定会改的。”   媛媛冷哼了几声:“你说我是神经病!”   我没想到她的气性儿那么大,便说:“舅妈不是那个意思,是你误会我了!这人吃五谷杂粮的,都会生病的。这人感冒发烧的,需要去看医生;而心生病了,也需要看医生,其实都是一个道理的。”   她听到我这么说,语气总算缓和了些:“可是我的心没生病。”   “没病就更好啦,舅妈也是因为关心你,才会希望你舅舅带你去检查检查。但只要媛媛说自己很健康,说不需要,那我们就不去。”   我迎合着她的话说,她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可是一到家,她就重进程喃之前住的房间,大声的说:“程阿姨,我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件衣服引发的争吵   我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果然不出所料。她迅速的打来衣柜和床头柜。尔后冲出来大声的问我:“舅妈,程阿姨呢?怎么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我早有应对。把事先准备的台词说了出来:“贺媛,你很喜欢程喃阿姨对不对?阿姨也很喜欢你,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她搬出去住了。”   程喃一听,眼泪一下子就滚落出来了。看到她这委屈的小样子。我也很心疼,立马蹲下身抱着她、安慰她:“她还在这个城市生活。而且还在你舅舅的公司上班,以后想她了。你随时可以去看她,也可以在她方便的时候叫到家里来。”   她听到我这么说,表情总算好看了些:“真的?”   “嗯。”   她立马说:“那我今晚就想去看她。”   总说孩子是最单纯的人,从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要什么就说什么。   看到她对程喃这么依恋,我也开始反省自己的问题。她能对一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迅速滋生出好感来,又为何偏偏排斥我?   也许。是我在某些地方,还有所欠缺吧。   我把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去:“媛媛。程喃阿姨的妈妈刚去世不久,她的心情也不太好,所以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什么是独处?”   “就是一个人待着。安安静静的思考一些问题。”   贺媛一听。又着急起来:“那这么说,程喃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媛媛,她只是想给自己放个假而已。就像你和幼儿园的小伙伴吵架了一样,难受的时候就会想一个人待着,等你想通后就又会主动的和小伙伴们一起玩。”   她这才点点头:“那行吧,我等程喃阿姨心情好了后,再去看她。”   听到她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儿,这时贺子华也恰好回来,他见我还是一身休闲装,便说:“怎么还没换衣服?”   我摊摊手:“不知道穿什么。”   “行吧,去买吧。”   贺子华带着我去了一家礼服定制店,我一眼就相中了一条黑色的真丝长裙。抹胸款,整个后背都是网状的薄沙,再搭上一双黑色的细高跟谢,把整个人的比例都拉长了许多。   贺子华看了一眼就连连称赞:“就这条了,这衣服就像专为你量身打造的一样,特别合适你。”   我看了一下标签,但那个价格却太贵了,不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贺子华注意到我的举动,竟然拉过衣服就把标签扯了,直接让服务员结账。   从店里出来后,我连忙说:“你刚才怎么那么冲动呢?这种衣服平时根本穿不到的,估计也就这次宴会能穿一下了。花十万元就买个压箱底的东西,值得吗?”   可贺子华却不置可否:“我觉得值,因为我想让你以最闪亮的方式站在我面前。”   他这话听得我一肚子火气:“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若我不穿这身衣服,就很土鳖了?就不能给你长脸了?”   贺子华的声音多少也高了些:“沈珂,我不想和你吵架。我的意思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衣服是你的加分项。而且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我不知道我的一份好意为何要被你曲解成这个样子!”   我点头:“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把自己的女人打扮好了带出去,那自己的脸上也倍儿有面子。要是你现在很有钱也就算了,我也不会和你争执,但你现在公司刚走上轨道,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你怎么能把十万块就花在一件不值当的衣服上呢!”   “沈珂,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在嫌弃我穷啊?对,我现在是穷,但你能别用十万块就把我看扁吗?我贺子华什么时候因为十万块,和一个人女人当街大吵!”他烦躁的踱了几下步:“那衣服都买了,标签也被我手欠的撕了,你说吧,你现在要怎么办?”   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都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吧,一言不合就会触发所以的怨气。   过往的行人用看好戏的眼神盯着我们看,我沉了声气儿,钻进了车里。   贺子华已经许久没抽烟了,此时他竟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摸遍了全身都没有找到打火机后,才烦躁的把烟捏碎了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上车后谁也没说话,他把车停到美容院门口,我率先下车进了美容院。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贺子华并没有跟进来,我便报了他的名字。   服务员立马说:“贺总上午电话预约过了,走吧,我带您去楼上找我们的老师帮您化妆。”   化妆的老师是一个30左右的女人,穿着和妆容都很精致,我坐下后她问我要出席什么场合,我说出席一个商业宴会,她便说:“这个妆容是我最擅长的,我会帮你化得很清新脱俗的。”   在化妆的过程中,我总是想起刚才和贺子华的争执,心里烦闷得很,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了。   当化妆师在给我抹口红时,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向总,我化好了,你看看这个样子差不多了吧?”   程喃?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却在镜子里对上了向洋的眼。   向洋正站在化妆师身后不远的地方,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我。在那个瞬间,我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一抹深情。   我下意识的想低头,可口红却在我下巴拉了很长的一条。化妆师立马说:“别动!”   我连声道歉,再抬头时向洋已经不在了。   明明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可心跳却快得出奇,脸也红得发烫。可向洋的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平稳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挺好。”   “真的吗?”程喃的声音很清亮。   “恩,沈珂就在隔壁化妆,你要去看看她吗?”向洋淡淡的说了一句。   接近着我就听到推拉椅子的声音,继而一个靓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镜子中。   “沈姐姐,你也来这里化啊?”程喃一身米黄色的吊带短裙把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白了,清新的妆容使她看起来特别脱俗。   “恩。”我从喉咙里发出这个声音。   程喃回身望了一圈:“沈姐姐,你一个人来的吗?贺大哥呢?”   我因为在化妆不能随便说话,可她继续说:“向总说他没有女朋友,宴会又需要女伴出席,所以就请我和他一起去了。”   程喃还想说什么,这时贺子华突然也来了。   程喃立马转身对他说:“贺大哥,我还纳闷你怎么不在呢。”   贺子华淡笑着点点头,旁人可能看不出他心情不好,但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余怒未消。   我干脆闭上眼睛继续化妆,这时听到向洋说:“我们去休息厅你们。”   “这边可能还需要点时间,你们先去吧。”贺子华淡淡的说。   “没事儿,好歹是一个公司的,一起去比较好。”向洋说完就走了。   因为脸上划拉的那条口红印,废了好些时间,大概又过了20分钟,化妆师才扯下围在我脖子上的毛巾说:“ok了。”   我这才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贺子华就站在我的身侧。   化妆师好像在等我的评价,我当时大脑有点反应迟钝,缓了半天劲儿才说:“挺好的,这大概是我这段时间最有精气神的时候了,你把我花的很好。”   化妆师听到这才松了口气儿似的说:“谢谢,如果喜欢的话,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预约我!其实你肤质很好,但可能是睡眠不太足,稍微有点黑眼圈。”   “谢谢,以后我会注意的。”我拉着长裙站了起来。   这时贺子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的盒子,然后拿出一串珍珠项链,温柔的戴在我脖子上。   化妆师见此便笑着说:“我刚才就想说她脖子空空的,看起来很是单调,现在配上这串项链就刚刚好了。”   向洋也是自己开着车的,程喃便坐了他的车。我们一前一后的往宴会的地点开去。   我坐在副驾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开到一个红灯时,贺子华突然把我放在腰部的手拉了过去,然后放在手刹上。   我的眼皮儿和心脏都跳了一下:“这样开车不安全,放开吧。”   他握得更紧了些:“你不理我,生我的气,我情绪不佳才更不安全。”   我转过头快速瞥了他一眼:“我没有生你的气,毕竟你舍得为我花钱,我应该开心才是。但今天发生了些事儿,我就觉得男人舍得为女人花钱,并不说明他就真的爱女方,也可能是做了亏心事后,用金钱来弥补心里的平衡。”   贺子华一听我这么说,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了:“我……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亏心事!”   他那样子倒是把我逗笑了:“我又没说你,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他方才松了口气儿:“那是谁?”   “周建飞。”   “杜兰的男朋友?”   “恩。”   “他们怎么了?”   “前些日子,周建飞给杜兰买了辆几十万的车,可是今天我却在超市里看见周建飞和别的女人很亲密。但是杜兰却说他们都辞职了,打算创业,而周建飞去外地考察项目了,而且所有的钱都在周建飞哪里。我觉得这周建飞,肯定在玩什么花招!”   “怪不得我买件衣服给你,你反应那么大。不过你可别把我和那渣男联系在一起,我肯定不会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不过这事儿你虽然上火,但也不能太着急,毕竟这些事还需要他们当事人处理。”   “行吧,我再观察一阵子,若周建飞真的不回头,那我肯定要告诉杜兰的。”   这时,已经到了宴会的前门了,我一眼就看到了周建飞!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念念不忘?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周建飞刚从一辆红色的跑车上走下来。然后绕到副驾驶。打开了车门。   一个一身火红色裙装的女人走了下来,那大·波浪的长发造型和我在超市瞥到的那个背影一模一样。   我当下就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愤怒。这周建飞劈腿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小三明目张胆的往宴会上带,这也太过分了!   我怒气腾腾的打开车门,打算去找他要个说法,可贺子华却一把拽住了我。   “你拉我干嘛?杜兰和我是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我当初的月子都是她照顾过来的,现在她被渣男欺骗。而这渣男还带着小三公开的出双入对,难道我还要当睁眼瞎?”   我怒不可遏。贺子华盯着那个女人说:“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我管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就是个感情破坏者!”   “你别那么冲动,我知道你想替杜兰出气,但出气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可以选择一种相对委婉的方式。”贺子华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挑眉:“你有办法了?”   他点点头:“那个女人,是屈氏集团总裁的女人,屈碧婷。也就是这次宴会的承办者。”   “屈氏?就那个做高端化妆品公司的屈氏?”   看到贺子华点头,我当真觉得这个世界无奇不有!这屈氏不仅在昆城。可以说在国内都是赫赫有名的企业,但屈碧婷贵为屈氏总裁的女儿,怎么会看上像周建飞这种普通的男人呢?   贺子华见我愣住。便说:“待会在宴会上。我会找时间和周建飞聊几句,了解点情况。所以你得答应我,不准在宴会上闹~事儿,听见没有?”   我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我此次是以你女伴的身份出席的,更知道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你们公司,我不会给你惹事的。”   贺子华微微颔首:“你可能会以为我没担当和魄力,忌惮屈氏的能力而不当众揭发他们的关系。但是沈珂,在现在这个社会,别说恋爱时移情别恋了,就连婚内出轨都是大家司空见惯的事情,所以这时候闹得众人皆知,受伤的很可能是你的朋友和你自己。”   贺子华所说的情况我何尝不明白,在这种觥筹交错的宴会里,跟在成功男士身边的女人,能有几个是男人同甘共苦的发妻呢?有的,不过是年轻的皮囊,和一颗爱慕虚荣的心。   向洋和程喃也把车停好了,他们走过来问我们怎么不进去。   我拾掇了一下复杂的情绪,挽着贺子华的胳膊走了进去。   宴会在一个很私密的别墅里举行,门口有保安,每个来宾都得出示邀请卡。   进去后,第一眼注意到的肯定是水很清澈的泳池,以及各种名贵的花卉。   但我们直接走进了设在房内的宴会厅,里面已经人影绰绰,穿着庸贵华服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手里的装满葡萄酒或者柠檬汁高脚杯在他们手里,随着他们身体的起伏而晃动着。   贺子华虽然之前经历了大起大落,受尽世人的冷眼,但如今东山再起,一进去后还是有很多人围了上来。   “贺总,出来了啊,好久不见。”   “贺总,听说你现在在做智能家居,我听朋友说,这个行业在未来几年可能会被大肆引进家家户户,看来贺总又要东山再起了。”   另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人立马说:“贺总的眼光向来独到,之前的创意广告,再加上现在的智能家居,反正只要是贺总能出手的行业,那肯定有赚头。”   场面上的话,向来真真假假,贺子华不骄不躁的笑着,等他们夸完后才说:“我的小公司刚开始运作,加上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行业,心里实在没底,以后若遇到不懂的,还需要像你们请教才是。”   其他人一听纷纷摆手:“贺总谦虚了,我们啊,已经固步自封、停滞不前了,现在的生意很难做啊!随时都有可能破产啊!”   一群人又开始诉说自己的不容易,一副害怕贺子华向他们开口借钱的样子。   但贺子华似乎早看惯了这些人的双面嘴脸,很从容的把向洋引荐给他们:“这是我公司的合伙人,向洋向总,他之前在京都最大的智能家居公司任职的,已经做到很高的职位了。所以我们很有信心能把这公司做好,当然了,若你们有这方面的需要,可是随时和我们公司联系。”   大家对向洋很面生,但听到贺子华的介绍,还是礼貌的和他握了手。   男人谈完生意,就要谈女人了,他们果真把视线投在我和程喃身上。   “不知道这两位美女是哪家的千金?看这衣着打扮和气质,来历肯定非同一般。”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这官方的话了,便微笑着和他们点点头,对贺子华说:“不好意思,那边有朋友再叫我,我先过去了。”   贺子华点点头说:“去吧。”说完后又对我眨眨眼睛,我知道他是暗示我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程喃就往里面角落的位置走了过去。   程喃一副发懵的表情:“沈姐姐,你不是有朋友要见么?怎么在这儿待着不动了?”   她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是不想和他们说话啊?”   我点点头:“我不太擅长应酬,倒不如清净的待一会儿。”   程喃“哦”了一声,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宴会厅。我寻思着她在美国长大,估计没少参加party,应该比较喜欢这种场合。   加上她刚从丧母之痛里走出来,我应该鼓励她在异国他乡的情况下尽快融化进去,而不是拉着她和我坐在一起。   我便说:“你去玩吧,我在这坐会儿就去找你。”   “可是,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去吧。”   程喃像只明艳的蝴蝶,一下子融入人群中,看着她朝气十足的背影,我的心头也泛起一丝暖意来。   看到如自己亲妹妹一样的女孩,从悲伤中慢慢走出去,我的心里充满了欣慰。   但我想到情如姐妹的杜兰时,心头又泛起一丝难受来。   这角落的另一个拐角有一盆巨大的盆栽,我便挪到了盆栽后面,让自己的整个身体都隐藏在盆栽后面。   我睁大眼睛盯着宴会厅里的情况,想搜索到周建飞的身影,但很久都没见到他。   或许,他在外面的花园里?   想到这里,我便立马起身往外走,可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说:“是沈珂吗?”   我一回首,竟然是唐黎。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新款,挂坠耳环和红唇特别吸睛,身边站着一位中年男人。   想到她仗义帮贺子华拍广告、而我还误会他们的事情,我多少有些脸红。   “你好。”我不自在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她对身边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然后走到我身边来:“和贺总一起来的?”   “恩,你呢?”   “我?我是屈氏化妆品的代言人,屈总给我发了邀请函,我就来了。”   我这才想起之前的确在电视上看到唐黎的化妆品广告,好像的确是屈氏的。   我点点头:“看来你现在发展得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唐黎却苦笑了一下:“事业好不如嫁得好,我现在都快奔三了,竟然有点恨嫁了。虽然我一直很羡慕你的,但最近这种羡慕之情更是泛滥啊!”   我分不清她是真心的还是恭维的谦虚话,便说:“我一个没事业没房没车的三无妇女,连我都嫌弃自己了,哪里还能让你这红透半边天的人羡慕。”   “你说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唯有感情,才是最真实的。”她说到这儿,眼神有点惆怅的看着某处,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贺子华正和几个男的站在一起聊着什么。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唐黎虽然是贺子华的前女友,他们分手时她也是颇不甘心的,但后来我和贺子华分手后,她看我生活箕踞还特意买了套房,就为了让我拿提成;而后来我和贺子敏在商店里面吵架,恰好遇到她,她还请我喝了东西,告诉我贺子华在很久以前就调查我的事情。   所以一直以为,我都认为唐黎已经对贺子华死心了,或者说她也爱上别人了。   可是这时她的这个不经意的眼神,却在我心里敲响了警钟。   莫非,她对贺子华依然旧情难忘?所以她才会说羡慕我的话,才会顶着和经纪公司闹翻的可能帮贺子华拍广告?   我边往外走,便寻思这件事情,这时唐黎在我身后叫了我一声,我一回头就被谁撞了一下,然后就摔倒了。   因为时间太快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落进水里的瞬间我才意识到自己落水了。   但我是个旱鸭子,我一入水就呛了几口,然后意识就有些迷离了。   我想站起来,因为我知道游泳池的水并不深,可我竟然越是扑腾,就越是站不起来。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淤血压迫了(推荐票500加更)   全世界在那个瞬间,都瞬间陷入沉寂。   我仿佛在水里待了有一生那么久。当有人把我从水里捞出去时。我虽然睁不开眼睛,但身体和耳朵还是能感觉到外界的。   我感觉我是背面朝天的被人抗在肩上的。因为我的胸和小腹被嘞得极疼。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   “谢珂,你都还没认出我来,若你敢就这样离开,我决不饶你!”   “谢珂,你快点醒过来!”   ……   之后我就彻底失去意识了。再次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输液瓶。   我感觉我的手被人握住了。刚想缩回来,贺子华便立即站了起来。   “你醒了?还有哪里难受吗?想不想喝水?或者想不想吃东西?”贺子华的眼睛红红的。握着我的手也十分冰凉,看来他也是吓得不轻了。   我摇头,示意他把氧气管取了。   他却说:“你脑部有点缺氧了,需要吸氧。就算不舒服也戴着吧。”   我的膀胱真的都快憋炸了,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我还是说:“我要上厕所。”   贺子华立马把我扶起来。取下氧气管后帮我穿好鞋,然后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扶着我去了厕所。   他帮我把马桶盖打开。还欲来褪我裤子,我连忙说:“你把吊瓶挂在里面出去吧,我自己来。”   “能行吗?”   “恩。”   “可是你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还是我帮你吧。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难为情的。”   我摇头,很小声的说:“这关乎我的尊严……”   贺子华总算出去了,我立马想把这三急解决了。可是我一只手打着吊瓶不敢用力,而我仅用一只手却又脱不下这病号服的裤子,急得我一身冷汗!   贺子华时不时的就在外面问好了没有,最后还是只能把那该死的自尊心丢到一边,请贺子华再来帮忙。   当时我一度觉得自己很无能,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连这种事情都需要人帮忙。   但贺子华却安慰我:“没事的,少年夫妻老来伴,等我们老了,还是得互相照顾彼此,所以这就当做提前演习得了。”   他的话让我挺感动的,回到床上躺下后我问他:“我是掉进泳池了吧?”   “我当时在房子里,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才出,出去后你已经被人捞起来了。”贺子华说到这表情显得有些挫败:“看来以后我要找根皮带来把你甩在我的腰上,不然让你一个人待着,都太危险了。”   我已经无心、无力接他的玩笑话了,因为我清楚记得我被人从水里捞出去时,很清楚的听到有人叫我谢珂。   谢珂是我妈给我取的名字,从母姓,贺子华竟然能把关于我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那他肯定也知道我小时候叫谢珂。   所以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是贺子华在叫我,但至于他说的“你还没有认出我来”,我觉得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毕竟我当时的情况那么糟,只有一丝意识残留,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是说我们的吵架还没和解之类的。   但他现在说他出去后我已经被人捞起来了,那捞起我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名字,一下子跃上我的脑海。   我瞪大眼睛看着贺子华:“那你知道是谁把我救起来的吗?”   贺子华有些懊恼的说:“是向洋……”   我心里一震,和我猜测的果然是同一个人……   贺子华见我表情不好,立马说:“我没有看好你让你出了事、在你出事后还没能第一个救我,我真的很自责!当我出来看到你休克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子!不过你相信我,我以后不会在让你受伤了。”   贺子华根本不懂我心中的担忧和恐惧,但我也不能告诉他,只好说:“我是大人了,得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出了事儿怎么能赖到你头上。这事儿不怪你,我没事就是万幸了。”   贺子华抿着唇点点头,但我能看出来,他内心深处还有颇多自责。   这时医生过来了,他们帮我检查了身体,说已无大碍,但因为我呛咳了很多水,虽然已经排出了大部分,但胃和喉咙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需要观察几天。   我的喉咙的确很难受,刚才和贺子华说了一会儿话,就火辣辣的疼。   已经说完我的诊断后随口问了我一句:“除了我上述说的,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了吧?”   我刚想说什么,可脑袋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   那种疼不是太阳穴周围或者整个头皮不舒服的疼,而是由从大脑内部散发出来的疼,就好像我的脑袋瞬间被拉扯成了两部分一样,是那种骨肉相连却被硬生生扯断的疼。   而且那疼痛越来越加剧,我原本还想忍着的,可是没一会儿我就疼得满床打滚了。   医生和贺子华都被吓到了,他们问我怎么回事,我却疼得哆嗦着:“头……我头难受……”   贺子华一听到我这么说,声音都变了:“医生,你不是说她无大碍了吗?可她怎么会突然说自己头疼呢?”   “可能掉入泳池时是头朝底的,摔到脑袋吧。你们先别急,我们马上送她去做个头部检查!”   很快的,护士找来推床,把我送进了核磁共振室。   做检查时我还是疼得浑身哆嗦,双手总忍不住的想去抱着头。最后没有办法,贺子华只好进来抱着我。   我虽然疼,但也知道这东西有辐射,便示意他出去。但他却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因为我控制不住身体,很简单的一个检查却做了很久才做好。   说来也奇怪,当贺子华松开我,扶我从床上站起来时,原本疼得厉害的脑袋竟然一下子就不疼了。   讲真的,要不是此次头疼的是我,要是我看到别人如这般夸张,那我肯定会怀疑他是在演戏。   贺子华见我安静下来,便说:“不疼了?”   我点点头。   他松了一口气儿:“万幸!不疼就好!”   但是我却没那么乐观!   我的头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疼是向洋开庭的那天,我疼得差点失去了意识,还很奇怪的哭了起来。   当天去过医院看医生,医生说我可能是累了,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但程兰阿姨说过的,我小时候出过车祸,之后脑部有淤血,一直压迫着神经,所以才会遗忘了小时候的事情。   但我并没有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我总觉得老天不可能那么爱开玩笑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淤血估计早就被吸收了,不然我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但现在的事态,已经没有那么乐观了!   我的头疼得这么厉害,肯定和淤血有关!   贺子华知道我不疼了,表情总算轻松了些,他扶着我走了出去,我看他想去问医生结果,就立马小声的说:“我有些累了,去外面坐会儿吧。”   贺子华这才扶着我往门口的方向走,来到过道,外面找了个没人的空位坐下。为了以防他又先去问核磁共振的情况,我直接拉着他的胳膊,枕在他的肩膀睡着。   核磁共振一般是半小时左右出结果,我估算着时间,等时间差不多时,我才虚弱的说:“贺子华,我有点饿了,你去买点粥给我吃吧。”   “可以,不过我先扶你去病房休息吧,然后我再去买?”   我摇头:“我就在这儿坐着等你。”   “可是你看起来很累,去病房睡着会好过一些。”   “不要,病房闷。”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贺子华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看到他消失在医院大楼后,我扶着墙来到取片室,结果恰好出来,我随口问了一句医生:“这检查结果是怎么样的?”   医生很古怪的看了我几眼:“沈珂是吧?你的家属呢?”   “买粥去了。”   医生原本已经准备把片子交给我的,但一听我这么说,立马把片子收了回去:“这片子还是让你的家属来取吧,你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想多休息为好。”   听到医生这么说,我就知道我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了。   我笑着说:“没事儿的,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淤血压迫神经了吧?”   医生听我这样说,这才点点头:“检查结果是这样的,不过你拿去找脑科的医生看看吧,毕竟医生还要结合临床情况来判断病情的。”   我拿着取到的片子,一步一晃的坐回之前坐的座位,脑袋也都是懵的。   我想自己去问医生,但又怕等贺子华回来时找不到我,但我更怕的是贺子华嫌弃我。   我虽然一清二白,但身体总算健康吧。但现在一生病,我全身上下是一点值得可取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样的我,凭什么要求一个男人喜欢我呢?   我甚至想把这袋子里的底片撕毁,但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这样做,只会让贺子华觉得事态异常,他还会更加刨根问底。   都到这个时候了,与其隐瞒,倒不如实诚的摊牌。   想到这儿,心里也笃定了些,这时贺子华的身影便映入我的眼睛中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不久后,贺子华提着一盒温热的小米粥回来了。   粥还在冒着热气。他打开盖子后一边吹一边喂我。耐性得像个对待我,仿佛我是个孩子。   我的手一直攥着装有片子的袋子。他肯定是看见了的,但却没有理会,直到把我喂饱后他才说:“片子拿到了?”   我的眼睛扫过那袋子一眼:“恩。”   “那你和我一起去找脑科医生看结果,还是先送你回病房?”贺子华很民~主的给了我一个选择,但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前者。   “一起去吧。我好歹是病患,总得亲自见见医生了解下情况的。”   他点点头。继而搂住我的腰,我把全身一半的力气都施压在了他身上。   到了脑科后。主任恰好在,我们直接把片子拿给了他。   他打开看了一眼,表情便有些严肃了。然后总是看看片子又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看到他这样。就更是心里没底了,便试着问了句:“医生,我的情况怎么样?”   “从刚才的片子中可以看出。脑部又一小块淤血,虽然不大。但因为她已经出现了疼痛的症状,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吃药。希望能帮助淤血吸收。但如果严重了。比如出现眩晕加重、失明或者四肢不协调等多种症状时,要及时找医生,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做开颅手术了。”   “开颅?”只是这两个字,就给我一种莫大的压力。   医生点点头:“对,但其实你不用紧张,我看这淤血得有些年头了,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有淤血的吗?”   “应该是和20年前的车祸有关吧,当时撞到了头,所以淤血一直未消。”   医生的表情不太乐观:“一般来说,青少年时期是生长最旺盛的时候,若这淤血真的是以前的车祸造成的,那经过没多年应该已经被吸得差不多了。但相反,这淤血看起来还挺活跃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贺子华这时才接了话:“那医生的建议呢?”   “就我之前说的,先吃药,若能控制住病情那最好;若恶化了,那肯定是要手术的。”   医生开了单子给我,贺子华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去拿完药回病房后,他把门一关,便很严肃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肯定有话要问,便爬到了床上靠着,让自己不那么累。   可他竟然就那样默默的看着我,什么都不说,只是用那种特别深邃、特别压抑的眼神盯着我,弄得我特别难受。   我忍不住说:“你有想问的、要问的就直接问吧,别只是用那种眼神盯着我,弄得我很难受。”   他很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但却比哭还难看。尔后我注意到他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但他转了个身背对着我揉起了眼睛。   我寻思着他可能是哭了,便急忙说:“贺子华,你别这样啦!这淤血虽然在我脑袋里,但我也安然无恙的活了二十年嘛。而且即使严重了,那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好,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恐惧,但为了不把这种负面情绪带给他,我只能强颜欢笑的说完这番话。   他走到床边,半个身子都伸到窗户外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一种无助和慌乱:“这淤血,是当年那场车祸造成的吗?”   我点点头,随即意识到他看不见,便“恩”了一声。   他背对着我叹了好几声气儿:“沈珂,当年的车祸我其实是有所耳闻的,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竟然让你脑部有淤血。不过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说完转过了身,眉头皱得很紧,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上次你头疼,就是因为淤血压迫了神经吗?”   我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脑部有淤血的事情,只是之前偶尔会觉得奇怪,为何我对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一丝印象。但最后一次和程兰阿姨见面时,她才说了我出车祸、包括脑部有淤血并导致失忆的事情。但是自那次在法庭失去意识外,我的脑袋再也没疼过,所以我才会没和你说。。”   贺子华听到这儿多少有些难受:“那如果今天头不会疼,你就打算瞒我一辈子吗?”   “不是的,其实我是有侥幸心理,觉得我不会那么倒霉的,这淤血肯定早就被吸收了。但事实证明,我是太乐观。”我怯怯的说:“何况现在你也知道啦!那你还会生我的气吗?或者说,你会嫌弃我吗?”   他听到我说这话后,快步走到我身边:“我不生你的气,也不嫌弃你,但我却恨自己。我自诩自己有多爱你,却连你生病了都不知道,让你一个人默默承受着痛苦。但是你放心,咱们有病就治疗,不怕的。”   他说着,抬手想摸摸我的头,但最终可能是怕伤到我的脑袋吧,竟然又放了下去。   这么小小的一个举动,竟然让我的心一下子就收紧了,鼻尖一酸,眼泪也出来了。   我眼泪刚冒出来,就听到有人敲门,我立马擦眼泪,而贺子华去开了门。   来的是向洋和程喃。   程喃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沈姐姐,你好些了吗?”   我勉强的点点头,见她盯着我发红的眼睛看,我便找了个很挫的借口说:“估计是那泳池的水有点脏吧,竟然让我眼睛又痒又疼的。”   程喃信以为真:“那有洗眼睛或者用眼药水吗?”   “恩。”我点点头,打算把这话题岔过去:“不过你们怎么又过来了?这都快凌晨了!”   程喃撅着嘴说:“沈姐姐都病了,谁还管什么时间早晚的!只是向大哥跳下泳池救你起来时,衣服都湿透了。我们刚把你送到医院后,商场几乎都关门了,所以我刚才陪他回家换衣服了。”   果然是向洋救的我!   我立马瞥了一眼向洋,他之前叫我谢珂,莫非他真是我丧失童年记忆时认识的人?   向洋看到我看他,便耸耸肩说:“不用太感谢我!其实我也觉得很无语的,你说那泳池的水根本不深的,你明明站起来就好了,但却能差点把自己给淹死,我也真的是大写的服气。”   贺子华可能是怕向洋的话刺激到我,便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向洋,麻烦你帮我送送程喃。”   向洋却没理睬他,只是用那种特别深邃的眼睛盯着我,弄得我极不自在。   我也只能说:“真的很谢谢向总的救命之恩,这天已经有点凉了,回家记得喝点板蓝根什么的,以防感冒。”   向洋苦笑了一下,然后视线落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拍片袋子里。   “那是什么?”他说着就要走过去,但却被贺子华拿了起来。   “我颈椎有点不舒服,刚才在医院也觉得有点无聊,便去拍了片子。”   程喃一听,急忙围了上去:“贺大哥,不严重吧?”   贺子华连连点头:“不严重,只是长久坐着办公的职业病罢了,以后多家调养,就会没事儿的。”   程喃听到这立马说:“和贺大哥肯定需要好好休息,这样吧,你们俩就快回去吧,这里由我照顾就行。”   程喃倒是仗义,但是还是被贺子华拒绝了。“不用,我照顾我老婆天经地义,加上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和她起了争执,但现在真的是我戴罪立功的好机会,所以谁也别想和我抢!”   程喃听到这儿,有些沮丧的说:“那行吧。”   我笑着说:“我真没事儿,你就别担心了。对了,我把公寓的钥匙给你,你白天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床单被套之类的东西也是事先清洗过的,是全新的,放心用吧。”   程喃感动的撅着嘴说:“沈姐姐,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这是我该做的,你们快走吧,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了,我也要休息了。”   总算把他们送走了!   他们走后,我才问贺子华:“我们什么时候出院?我现在也没大碍了,我们也走吧。”   “住着观察几天再说。”   “可是我……”   他打断我:“乖乖听话!”   他倒了白开水,让我就着水吃了医生刚才开的药丸。其实我的心情是比较复杂的,有点排斥药片,但最终还是一口吃下了。   吃好后,薄深弄来热帕子把我擦脸擦手脚,我说完自己来,但他却不准我下床,反正就是把我当做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对待了。   既然他要这么照顾我,那我就好好享受吧。   擦干净后,他扶我睡到床上,还把灯给关了。这病房是单间,但没有陪护床,我便说:“那你今晚睡哪里?你也上来吧,咱们一起睡。”   他却想都没多想就拒绝了:“我在椅子上靠一会儿就好,比闭上眼睛快睡吧。”   “睡椅子肯定不舒服,你就上来吧。”   他最后才磨磨蹭蹭的上来,因为床是单人床,实在太挤了,我们必须抱着彼此,才能不掉下去。   他伸手抱着我,声音坚定而温柔:“别怕,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我顶着   这一夜,虽然贺子华紧紧的抱着我。给了我一种难以言表的安全感。但我还是心神不宁,胡思乱想了很多。   虽然医生说先吃药观察。若不行再做手术,但我知道开颅手术没那么简单,不然当年就做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相比起手术,我更担心的是面对瘫痪、失明之类的情况。若真有那么一天。那我不仅不能照顾熠翔和贺子华,甚至还要被他们照顾。成为累赘……   我越想越难过,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一直呼吸均匀的贺子华突然睁开了眼,声音低沉而厚重的说:“傻瓜,别胡思乱想,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贺子华的这句话,更是让我的伤感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我擦着眼泪说:“可是万一你顶不住呢?贺子华。我真的很担心有一天,我会成为你和儿子的累赘……”   他翻了个身。正面俯视着我,黑暗中,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能让人信服的力量:“沈珂。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某天你真的有不好的情况发生,那请你相信我,只要我贺子华活着一天,我就会好好照顾你一天;即使某天我不行了,没有能力照顾你了,那我们的儿子也会继续照顾好你。”   我擦着眼泪说:“我不是担心你们不照顾我,而是担心自己成为你们的负累,我只想让你们好好的生活,别因为我而得过且过。”   “沈珂,在认识你后,我的人生才变得有意义。所以没了你,我才是苟且偷生……”   语言的魅力向来很大,就如此时贺子华的几句话就让我整颗心都安定下来,之前的慌乱和焦虑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凌晨四点多,我总算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一觉就睡到医生来查房。   医生听诊了我的肺部,说:“昨天,你因为一下子窒息,肺部也有所损伤,但现在听起来已经好多了。”   我点点头:“谢谢医生。”   “不客气。”医生说着转向贺子华:“我刚才看到了脑科发来的报告,她的脑部有淤血,我的建议是你们可以转去那边住院观察,毕竟溺水的后遗症已经基本消除了,头是人身体里的重中之重。”   贺子华点点头:“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行,那你联系护士,她们会帮你转到脑科。”   医生一走,我立马说:“干嘛要去脑科,直接回家吧。医生都说了先吃药观察,反正我们住的离医院也挺近,要是有什么情况,再来医院也不迟。”   贺子华很坚决的说:“不行,家里有太多琐事,你一回去肯定会什么都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养伤,所以待在医院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医院离待着很容易让人压抑,这人一不开心,那什么毛病都会找上来的啊!你若真的想看我康复,那就应该让我回家住着,我每天能看着孩子,那心情一好,百病自然消。”   贺子华蹙眉:“可是我就是担心孩子!熠翔还好,可是媛媛和你脾气不对付,我担心她又刺激你!”   贺子华想得的确很周到,男人的心思向来没有女人细腻,但我没想到贺子华竟然能想到这个层面。我颇为感动的说:“媛媛虽然一直很针对我,但是昨晚我去接她时和她聊了很多,我感觉她已经懂事很多了,我相信慢慢的她肯定会改观的。”   我见贺子华没有说话,便继续用话语攻陷他的心:“你想想啊!这孩子是很敏感的,若我这几天不回去,那他们肯定以为是我嫌弃他们、不爱他们了。但我总不能在医院住一辈子吧?既然孩子是我们始终无法摒弃的存在,那我也没必要和他们隔离。”   他听了我的话,半天只憋出两个字来:“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所以说来说去就一句话,我得回去住。”   “但……”   “你放心,回家后我肯定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见我态度这般坚决,这才无奈的点点头:“行吧,但是孩子和家务之类的,你都不能做了,你尽量静养,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要第一时间和我说,要是你再敢瞒着我,那以后你就没有和我谈任何条件的资格了!”   看到贺子华总算同意我回家了,我乐得从床上蹦起来,但他一个冷冽而充满担忧的眼神,又让我老实的坐好了。   昨天是住的急诊,后来贺子华又办理了住院手续,转进了vip,所以要出院还得先办理出院手续。   他去办手续的时候,我就在病房看电视,这时电话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当看到“兰兰”两个字时,心还是忍不住的咯噔了一下。   “杜兰……”   我刚开口叫了这么一句,她就噼里啪啦的说:“沈珂,你没事儿吧?周建飞这个大笨猪,昨晚半夜三更喝得酩酊大醉的回来,我照顾了他一宿。结果今早醒后才问我有没有去看你,我一头雾水,他才说你昨天和他参加一个宴会,说你掉泳池里溺水休克了!”   杜兰一口气说完后,才换了一口气儿说:“你没事了吧?”   “没事儿了,要出院回家了。”   “行!那我直接去你家吧,待会见!”   我还没说话呢,她就挂了,还真是个心急的姑娘。   电话刚挂,贺子华就进来了:“谁的电话?”   “杜兰……”   贺子华一听,神色也严肃起来:“你现在的情况自身难保,就别为你朋友的感情事太过上火了。”   我点头:“我知道,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限制我社交哦!”   贺子华很无奈的笑了笑:“只要你把握好度,那我肯定不会限制你的社交,但度一过,想解禁就难了。”   我们说着离开了医院,发动车子前贺子华给家里的阿姨打了个电话,让她煮点粥。   我到家时,杜兰已经到了,她在客厅里坐着,一看到我就立马冲过来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圈,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没事儿了吧?”   “恩。”   她一听,便拽着我的肩膀就把我来回摇。我已经看到贺子华蹙眉头了,但他开口时还是用幽默的语气说:“杜兰,我老婆还需要静养,这种剧烈摇晃她身体的闺蜜交流方式稍显粗鲁,还是等她完全能和你蹦跶的时候再用吧。”   杜兰害羞的吐了吐舌:“知道了贺总,我会把你老婆轻拿轻放的!”   贺子华去上班了,我和杜兰吃了点粥后就去楼上房间了。   其实我真没想到周建飞会主动告知杜兰他去参加宴会的事情,但这说明他根本不把杜兰放在眼里,所以我试探的问了她:“你之前不是说周建飞去出差了吗?怎么他又会参加昆成的宴会呢?”   杜兰不疑有他,傻傻的说:“他和我说为了拉投资,所以临时坐飞机回来的。你也知道,在中国做生意,最开始时吃的是人脉。我和周建飞都是外地人,两个人又都无名无姓的,想要做生意,肯定要四处拉拢关系的。”   “关系户难以避免,但能力还是最重要的。”我笑笑说:“但你们不是打算一起做生意吗?怎么你不和他一起呢?”   杜兰腼腆的笑了一下:“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和他一起去的,但是后来我怀孕……”   我一听到“怀孕”两个字,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我拽着她的胳膊说:“你怀孕了?当真?”   杜兰的表情有些苦涩:“确切的说,是怀过。”   我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儿,要是怀了渣男的孩子,那杜兰将会很被动。但我看到她表情不好时,就猜到提出不要孩子的,肯定是周建飞。   “他逼你流产的?”   她向来清亮的眼睛里,瞬间被一抹愁云掩盖住了。“其实也不是逼,只是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允许,所以就没能留下他。”   她那遗憾的口气,不正恰好说明她也是不情愿的么?   我听了后,觉得鼻子一酸。   我一直以为像杜兰这么善良的人,肯定能有个善始善终的人生,但没想到她竟然也遭遇了狗血的劈腿事件,更可怜的是周建飞已经攀上了高枝了,却还把杜兰瞒得极好!   但纸早晚会包不住火的,以后杜兰知道了,只怕会摔得更重。   所以我心里是很为她不平的,我愤愤地说:“既然觉得经济不好,那怎么不做好措施?只顾他自己爽了,却让你承受这痛苦!再说了,这钱是赚不完的,人的心也是不容易满足的,有了孩子后钱可以慢慢挣,而且养孩子的办法千万种!熠翔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也没给他多好的物质生活,但是他一直很快乐的成长啊!你这么傻,乖乖的、闷不做声的就做了手术,要是他以后一脚把你踹了,只怕你哭的地方都没有!”   其实我不便直说,但这话暗示的更明显了,但她还是傻傻的为周建飞说话:“其实我做手术他也很难过,术后他对我也挺好的,而且觉得我出行不便,还买了辆车给我……”   ☆、<#>第一百六十六章 视频四窜   听了杜兰的话,我对周建飞的印象更差了。也觉得一向聪明的杜兰此时蠢得可怜又可悲。   我语重心长的说:“杜兰。有句话你肯定听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周建飞劝你流产的说辞不过就是没钱而已,可怎么你手术后他又有钱买车给你了杜兰,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话,或者说他的说辞已经前后矛盾了吗”   杜兰的眼神有些不集中了,好像被我大头棒喝打醒了一样。但她显然还不太愿意面对现实。依然在为他找说辞。   “其实我当初也问过他同样的话,他说养孩子更多的是一份责任。有了责任就无法专心于事业,所以才会坚持让我手术。但他也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想弥补吧。”   杜兰说这些话时,语气特别的无奈,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语气里酸楚的味道。但她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着,可她越是这样。我就知道她的心里越是遗憾。   “杜兰,做人都得有责任心,这是最基本的。或许你对他足够信任。但是在我看来,他找这么多借口。目的不过就是忽悠你罢了。换句话说,他也许早就有其他女人了”   我才说到这,杜兰就很激动的说:“不会的。他不会背叛我的”   我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但杜兰却不依不饶起来:“沈珂,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好像就是在暗示我周建飞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一样沈珂,你别骗我,你有话就直说”   她的眼神充满恳切,但是我却突然不敢说实话了,因为觉得一旦她知道事情真相,很可能会承受不住打击,而做出什么傻事来。   但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若不说点什么出来,她肯定会胡乱猜测。   想来想去,我觉得我只能让贺子华来背这个黑锅了。   我叹了声气儿说:“杜兰,其实我会和你说这些,是我自己的原因。”   杜兰听到我转移了话题,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你不是好好的吗”   “好吗”听到杜兰这么说,我心底的酸涩倒是实实在在的迸发了出来。“你不知道吧贺子花和唐黎有开始联系了。”   杜兰一听我这么说,整个人都炸起来了:“什么他们俩该不会旧情复燃了吧”   “那倒不至于,只是唐黎好像还在喜欢贺子华。”其实我对昨天宴会上,唐黎的那个眼神和话语还在介意。现在说出来,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   杜兰一听我这么说,注意力果然集中在了我身上:“不会吧他们俩不是早就结束了嘛这唐黎现在可是超级巨星了,按理来说不缺优秀的追求者”   杜兰可能觉得这样说,显得贺子华不太优秀,立马说:“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老公不优秀,只是他毕竟是我干儿子的亲爸了,而且之前也闹出了那么些事儿,现在可谓是从头再来,所以唐黎为什么还会喜欢他呢或许是你搞错了”   其实杜兰说的,我何尝没想过但是出于女人的敏感,我总觉得他们关系匪浅。我点点头说:“其实我也希望是我误会了,但是她现在发展得很好,公司也在给她接最合适的工作。但我听贺子华说,她主动提出帮公司拍广告的事情,但她的公司阻止了,她为此没和她的公司续约了。”   “或许,是之前贺子华帮过她很多忙,所以她是报答呢”   “对,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当初她是个谁都不知道的、排不上号的小明星,但是贺子华为了捧红她,可是费了很多财力和人力的。这人但凡有良心,总会想着感恩的。但是昨天在宴会上,她看贺子华的眼神,就有很多的情感在里面。”   “具体是什么眼神”   “形容不来,有点像含情脉脉,但更像恋恋不舍”   杜兰一听,整个人也都着急了:“不会吧这男人,春风得意的时候,总是对有钱的女人不屑一顾,但却对没钱的女人特别宽容大方;同样的,当男人没钱的时候,或者说需要女人拉自己一把的时候,就又会对那个女人投入感情。毕竟男人是很感性的人,很多时候都分不清爱和感激的界限的”   杜兰可能见我表情不好,立马打哈哈说:“哎呀,其实我说的也只是普遍的情况,但你家贺子华不同的。他和你经历了那么多,要是他会和唐黎复合,那早就混在一起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其实我对贺子华还是信任的,但杜兰的话还是说得有几分道理的,我苦笑了一下:“可是以前,贺子华并没有落魄啊”   杜兰有些着急了:“你还真信了我的话了其实我都是胡说八道的啦”   她说完又说:“我真是嘴欠,明知道你现在要休息,我竟然还和你说这些无聊的话题。”   我摇头:“这个话题是我主动挑起的,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自责啦再说了,我们谈的问题也很正经,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得观察一下男人有没有出轨的蛛丝马迹。若有,那要么把出轨的苗头及时斩草除根,要么快刀斩乱麻的挥别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我其实暗示的也够明白的了,杜兰是个情商很高的人,我相信她能听出我的弦外之音的。   当天,杜兰留在这陪我吃了午饭后就走了,说车子要去做保养。   她刚走,段燕却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沈珂,你昨天掉水里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是杜兰告诉你的”   “那里要人告诉我,现在随便打开一家网站,搜一下丑女泳池淹死的关键词,你落水的视频立马就出来了。”   我当时一听,只觉得头晕:“网上有我的视频”   “对,我也是刚才浏览网页无意间看到的,我看那个人的背影很像你,起初我还不能确信,但当我看到救你的向洋时,我才确定了”   段燕的话,无疑是个炸弹,把我的心炸得水花四溅。   我已经没心情和她继续聊天了,直接挂了她的电话,用手机搜了一下段燕说的关键字。   结果一输入,果真跳出了一大段视频,我随手点击进去,就看到我突然往后跌入水里,而且还扑腾着站不起来的画面。   周围是大家的尖叫声,却久久没人下水救我,大概是每个人都打扮得很漂亮,不愿意变丑吧。   最寒心的是,有人还觉得我是在演戏,在作秀,在博眼球。有的还嘻嘻哈哈的评价我就像一只胡乱蹦跶的小狗。   后来一阵水花溅起,有人快速游到我身边把我抱了起来。   拍视频的人手有点抖,但几秒钟之后我就看到救我的人果然是向洋。   向洋抱着我快速走到泳池边,他的嘴巴动了好几下,就好像是在对我说什么话一样。   我把记忆里的那句话和他的嘴型对了一遍,结果还真的是所差无几,看来我当时迷迷糊糊间听到的话,果然没错。   他把我放到泳池边,就开始按压我的胸,后来还人工呼吸。这时贺子华也来了,他拨开人群冲到我面前,对向洋说了句“我来吧”,可却被向洋一把推开了。   “继续喝你的酒、聊你的天去她,我有我就行”向洋狠狠的对他说了这句话。   贺子华的表情很糟,但向洋可能是比他更懂得急救吧,所以他没在叫他起来,直到救护车来后,贺子华才跟着我上了救护车。   这个视频被传成这个样子,无非就是因为我在没人高的泳池里差点被淹死这个点子比较有趣罢了。   其实我对这个视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向洋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对我说那种话   莫非,他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可是无论是私家侦探谭明,还是程兰阿姨,他们都没提起过向洋这个人啊   这一点,真的是太奇怪了而且他当时真的很着急,为了救我还把贺子华推倒在了地上   怪不得昨天在医院,我就感觉到贺子华和向洋之间的气愤不太对。   按理来说,贺子华对救了我的人,应该会很感激才是。但贺子华昨天在病房里却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语。   莫非,贺子华也感觉到向洋对我有什么目的了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越想脑袋越乱,毫无头绪,打算再看一次视频时,却提示视频不存在。   我起初还以为是网不行,可连续试了好几遍,都提示视频不存在。 ~ .. 更新快   我重新输入关键词,结果却没有这个信息了,而且还提示内容已被发布者删除。   这就样被删了   我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换个角度来说这也不算是坏事儿   我本来就担心这个视频会让贺子华丢了面子,现在删了倒也一了百了,省得我提心吊胆的了   这天晚上,贺子华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晚上有应酬,会晚点回来,叫我先睡觉别等他。   “那你少喝点酒。”   “我知道。”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最坏的结果   虽然贺子华口头上承诺不会多喝,但我知道现在无论是聚会还是应酬。酒都是少不了的。加上他现在公司刚在起步阶段。处于相对的弱势,为了谈成合作肯定会被对方猛的劝酒。   所以我这晚根本没睡意。一直担心他会不会多喝,眼看都快要凌晨了,他还没回来,我实在放心不下就给他打了电话。   但打过去并没人接,我寻思着估计还在应酬吧。但半小时过去了也不见他回过来,我便又给他打了过去。   这一次。竟然关机了!   关机?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手机没电了,寻思着他肯定要回来了。但眼看都快凌晨两点了。贺子华还没回来,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总担心他会醉得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便给他现在的秘书程喃打了电话。   电话都快挂的时候。程喃才接起来,她迷迷糊糊的说:“哪位啊?”   “沈珂。”   “哦,沈姐姐。有什么事吗?”   “你今晚没陪你贺大哥去应酬吗?”   程喃好像坐了起来:“没有,贺大哥说不用我去。他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电话也关机了。”我顿了顿,问他:“你们向总也一起去的吗?”   “贺大哥和向总好像要去见拍广告的导演。据说他们打算来点大的。打算在卫星电视上的黄金时段投放广告,所以请了广告界很有名的导演开拍,今晚应该是商量细节吧。”   听完程喃说这些话,我心里有点五味杂陈,一下子就想到了唐黎。“那,拍广告的明星也去了吧?”   “嗯!是一个叫唐黎的女明星,我对国内明星现状不熟,但听公司的人说她挺有名的。”   听完程喃的话,我已经没心思和她多说了,直接说了句让她早点睡,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后,我从手机里翻出唐黎的号码,竟然也提示关机。   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极其混乱。看着手机里向洋的号码,一时半会却犹豫不决。   因为视频里他微张的嘴型和我迷迷糊糊间听到的话语,让我碧恐不及,一心只想着逃避。   但一想到贺子华此时不知身处何处,我最终还是战胜了这层尴尬和恐惧,拨通了向洋的电话。   向洋的电话倒是没关机,但却没人接,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后,他才猝不及防的接了起来。   “喂?向总吗?”   电话那端却没人说话,而且安静至极,我又“喂”了一声,才听到微微的声响传来。   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哪位?”   那声音特别低哑,而且一听就知道是喝多了的,我立马提高音量说:“向总,我是沈珂,半夜打电话给你很抱歉,我想问你的是,贺总和你在一块儿吗?”   他却答非所问,好像没听清楚我是谁一样,问了一句:“谁是沈珂?”   听到他这么说,我在瞬间想了很多。如果向洋在醉酒后,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那说明我在他心里肯定没什么意义,同样也说明陆沥调查到向洋跟踪我的事情,很可能是场误会!   想到这儿,心情都美好了许多,我立马说:“我是贺总的老婆,我们之前见过几面的,还一起去谈过合约,当时还假扮了你女朋友来着。”   谁知道那边却是低笑几声:“我不认识沈珂,我只认识谢珂。”   “谢珂”是我还没有被养父母收养时,我妈给我取的名字。这么说来,向洋是在我没被收养前、或者说是在我没出车祸失忆前,认识我的?   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阴测测的留在我身边?若他真的认识我,那大可和我相认啊!   我当时的心情真的落差很大,有种在地狱和天堂间来回游弋的感觉,等我回过神来,却发现电话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挂断了。   我当时突然有了沉舟破釜的勇气,决心一问到底,不在弄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我再次拨通了向洋的电话,这次他倒是接得很快,一接通我就没给彼此喘息的机会,大声说:“向洋,谢珂是谁?”   没想到他却一句话斩断了我的所有勇气:“沈珂?你找我有事儿?我喝醉了,刚醒。”   “可是几分钟前,我还和你通过电话的。”我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很多。   “是吗?我不记得了。”   “可就算你不记得,你刚才也叫过我的名字,你说你只认识谢珂,请问这个和我同名的人是谁?”   他似乎笑了一下,语带抱歉的说:“可能是我醉了后舌头打结了吧,所以吐字不清你听错了。”   我刚想把那张我小时候和他的合影、以及日记本的事情说出来时,他却说:“你找我是想问贺总的事情吧?我们今晚都喝多了,直接在酒店开了房休息,贺总应该是在我隔壁。”   向洋一说到贺子华,我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那你们在哪个酒店。”   “如风。”   “房号呢?”   “我的是1580。”   “行吧,那先挂了。”   临出门前我去看了两个孩子,他们睡得正酣,我便轻声关上门出门了。   如风酒店在最繁华的新街一带,四周都是新建的高楼大厦,霓虹灯闪烁到天亮,是昆城最美的夜景街道。   但我早没了欣赏的兴致,一路上把车开得极快,但却没有车位,车满为患了。   我顺着街道绕了一大圈,几乎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有辆车恰好要走,我便在一旁等着,车一离开我就把车停了进去。   然后,我迅速走进酒店前台,报了贺子华的名字,问他们知不知道贺子华住在那个房间。   前台一听,立马说:“很抱歉,住客的信息我们得保密。”   “我是他的老婆,他今晚在你们酒店吃饭喝多了,便就近选择开间房醒醒酒,我是来接他的。”我这火气瘪了一晚,现在都快被前台磨光了,但我还是压制着脾气,耐着性子说。   “您好,出于保密需要,我们真的无法告知,请您和贺总联系主动联系。”   “可他现在电话没电关机了。”   “那我们无可奉告。”   我真的快被他们这种服务态度给气得吐血,眼见和他们纠缠下去也问不到只言片语,我便直接坐电梯上楼了。   来到15层,找到向洋所在的房间1508,但他隔壁还有1507和1509两间房。   这半夜三更的,我也不能乱敲门,万一敲错了,那才尴尬了。   我想再给向洋打个电话,让他以同行住客的身份问问贺子华在那间房,可我刚准备打电话,门就开了。   门一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儿,向洋微醺的站在门边,衬衫的上半段都没扣纽扣,半个胸都袒露在外面。   我立马错过目光。   向洋醉醺醺的说:“我寻思你应该到了,便想去楼下接你的。”   “接倒不用,不过前台的不告诉我贺子华所住的房间,而都这个点了,我也不能随意的乱敲房门,若吵到别人休息就糟糕了。何况贺子华一喝醉就会睡得很死,雷都打不醒那种。你能不能和我去楼下问问前台,毕竟你们是一起住的,她总该会告诉你的。”   向洋靠在门边,一副随时都能摔倒的样子:“你也看到我的样子了,我现在头重脚轻的,随时都能摔倒那种。这样吧,你先进来,我打电话问一下。”   即使是很熟的异性,那深更半夜的我也会想到避嫌,不进他的房间,何况我所面对的还是一个对我有所企图的男人呢?   “向总,我就在外面等吧,请你帮我打电话问问。”   向洋笑了一下:“你怕我把你吃了?”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对别人的老婆没兴趣。”他突然撂出的话,令我倍感尴尬,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对门的房间突然开了。   我刚想去看看是不是贺子华,没想到向洋却伸出手来,一把就把我拽了进去。我刚想问他要干嘛,他却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男人总是力气上的强者,我即使想反抗,也力不从心。   他的嘴巴就凑在我脖子上的位置,声音低沉的说:“看对面。”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对面的人,正是唐黎。   即使她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但我还是知道她是唐黎,她的背影总骗不了人的。   唐黎果真也在这个酒店,那贺子华呢?不会也在对面吧。   而对面的房门并没有锁,见此我就想出去,但向洋却不松手:“别看,你会受伤的。”   向洋的这句话一出,我已经注定要受到伤害了,但我还是很勉强的笑着说:“就算受伤,也要伤得彻彻底底才死心。”   我说着,大力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他吃痛的松开,我刚要开门时,又看到唐黎折回了房间里。   在她要关门的瞬间,我冲了出去,一把抵住了门。   她看到我时,应该是很吃惊的,瞪大眼睛说:“沈珂,你怎么在这儿?”   “那你又怎么在这儿?”我边说边用力的推着门:“既然有幸得见,那就让我进去聊聊天吧。”   我说着就推门进去,唐黎有些慌乱的说:“沈珂,现在已经很晚了,咱们改天再聊吧。”   “你平时那么忙,我想约你都约不到,所以择日不如撞日。”   我说着就往里走,贺子华果然睡在床上,而且还没穿衣服……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别让人看笑话   我想过各种糟糕的情况和可能,但也一直安慰自己事情不会比我想的更糟。但没料到真相竟然是最糟糕的那种!   贺子华躺在床上。睡得正酣,但散落一地的衣服却能说明很多问题。   “沈珂。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唐黎全副武装,除了声音很惶恐外,我感觉不到她有任何的悔意。   我当时脑袋都是懵的,完全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事情。但手却比脑袋灵活太多了,我几乎没有多想。扬起手就往她的脸上扇了过去。   唐黎脸上的墨镜被我打落在地,她捂着脸。大声的朝我吼着:“沈珂,你凭什么打我!”   我没说话,换了只手又朝她的另一边脸扇了过去。   我真的很用力,整只手在瞬间就麻木得丧失知觉了。唐黎连退了几步,继而冲上来就欲打我。   这时,向洋进来了。他拉住了唐黎的手说:“大家都是认识的,动手不合适。”   唐黎见有人进来了。觉得向洋可能会帮自己吧,立马梨花带雨的哭着说:“我不过是照顾了醉酒的贺子华一会儿,她竟然一进来就打我。完全不问青红皂白的!”   我冷笑:“那请你继续照顾吧。”   我说完。瞥了床上的贺子华一眼,他睡得很熟,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他。   但我对他已经失望至极了!我一秒钟都不愿待在这儿了!   我转身就走,唐黎嚷嚷着叫我别走,说我打了她,她得打回来。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唐黎最终没能追出来,因为向洋替我拦下了她。   我忍着泪上了电梯,刚从电梯出来就听到前台的人在聊天。   “那个贺子华和唐黎好几年前就是一对吧?”   “对啊!记得当时唐黎好像只是个嫩模吧,据说是贺子华花钱把她捧出来的!但不知怎的,被之前也上过新闻的沈珂插足了!”   “沈珂?就是今天那个很火的‘溺亡在泳池里的女人’的那个人?”   “对对对!那么蠢的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能把贺子华抢到手的!”   “活儿好呗,还能是啥!”   “不过活儿再好,也敌不过时间这把刀!这不,今晚唐黎可是和贺子华住在一个房间,这男人一旦喝了酒就容易冲动,估计啊,两个人旧火重燃了!你们看到了吧?刚才沈珂也来找贺子华了,但却连房间号都不知道。如此看来,这贺子华和沈珂的感情已经转淡了,说不定待会还会打起来!”   ……   ……   他们越说越过分,我听得火冒三丈,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发火或者讲理,那我就输了,就会被人看笑话了。   我仰起头,从包里掏出手机,边笑着边往外走着:“恩,我刚从酒店出来呢!”   前台的几个女人,总算停止了交谈,一副装作忙碌做事实则拉长了耳朵听我说话的样子,简直滑稽得很。   我顿了顿说:“对,他睡下了,我明早再来接他。”   我装作对面有人说话的样子,过了几秒后才说:“你说唐黎啊?她估计和向洋在一起了,我去时在向洋房间里呢!”   我当时是真的没想太多,可能是出于女人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吧,不想让前台把我看扁,所以才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走出酒店,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但我一直暗示自己,不能哭,更不能悲伤,若男人的心跟随别人而去了,那强留也是留不住的,倒不如洒脱的放手。   而我悲悲戚戚的,并不能改变结果,反之会伤到自己的身体。我的脑袋上可还有淤血呢,别一时着急让病情加重了,那就更不值得了!就算是为了熠翔,我都要坚强的活下来,不然他有了后妈后,日子该有多难过!   我走进车里,把眼泪擦干后开车回家。   午夜的公路特别空旷,几乎没有什么车,我把速度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家。   到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把我和熠翔的衣服全部打包了。   当初我们从新加坡回来时,只带了当季的衣服,回国后也没怎么添置衣服,所以两个大的行旅箱就全收好了。   收好后,天色也发亮了,我坐在洗手间的马桶里,给段燕打了电话。   段燕被我吵醒了,声音特别慵懒:“干嘛啊?一大早的?”   “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吧?”我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欢悦。   “恩,怎么了?”   “没啥,我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让我过来陪你住几天。”   段燕的声音立马高了起来:“当然好啊!我现在孤家寡人的,真的超寂寞的。不过,你家哪位舍得让你过来和我住啊?”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待会我就过来。”   挂了电话后,熠翔还在睡觉,我把两个行旅箱拖下了楼,塞进后备箱里。刚盖下后备箱的门转身,就看到阿姨站在门口看着我。   “小沈,你这是干嘛?”   “阿姨,我打算带熠翔去外面玩几天。”我蹩脚的找了个借口。   阿姨一脸不信:“玩几天需要带两大箱行旅吗?而且熠翔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继续上幼儿园了。”   我还想编造点谎言出来,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阿姨走到我身边,语重心长的说:“你和小贺总吵架了?”   我摇头:“没有。”   “小贺总的车不在,是昨晚没回来吧?”   她见我没说话又继续说:“我虽然做了一辈子的下人,但因为一直在有钱人家做事儿,也看透了很多百态。这男人为了谈生意,在环境的影响下,确实会做出点对不起老婆的事情来。但是小贺总不是那种人,你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阿姨的话令我心头一阵难受:“阿姨,我也不相信他是那种人,但我亲眼所见,已经无法欺骗自己了。”   阿姨听到我的话,惊讶的长大嘴巴,一副完全不敢置信的表情。   “所以阿姨,我现在需要带孩子出去静一静,给彼此时间和空间好好考虑下这段关系。这段时间,媛媛就得拜托你们照顾了,若贺子华问起来我们母子的下落,你就说你也不清楚。”   阿姨一副遗憾的表情:“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是理解不了了!但无论如何,你都得好吃好睡,带好孩子,尽快让熠翔上学,别让熠翔小小年纪就养成不好的纪律。”   “我知道了。”   上楼后,我去看了贺媛,她睡得正香甜。梦里似乎还想到了什么,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   她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孩子,如今看她的眉眼,倒是和我有那么几分相似了。只是和我比起来,她肯定更愿意和贺子华住在一起,也更愿意住在这个她长大的地方。   我亲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轻轻的走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鼻子一阵酸楚。   回到房间,我洗漱好后便叫熠翔起床,他迷迷糊糊的说:“妈妈,是要上学了吗?”   “我们去段阿姨家玩几天,幼儿园的话下周再去上。”   他皱皱眉头说:“段阿姨家?”   “对。”   他不悦的噘着嘴巴,拉着被子盖住了脑袋:“我不想去。”   “干嘛不去?段阿姨家有很多好吃的,而且她还养了一只小泰迪,你去了后可以带着小狗去公园玩呢!”   我知道熠翔最爱小狗了,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一直没养,他一听到我这么说,果然掀开了被子一角,露出两只大眼睛说:“真的?”   “当然,妈妈不会骗人的。”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要和我拉钩,我也伸出了我的。   拉完钩后,他主动的站了起来:“妈妈,那我们快点走吧,段阿姨家的小狗知道我要去,肯定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了。”   看着熠翔兴冲冲地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孩子的世界真的很简单,一只小狗就能让他们兴奋上一阵子,而大人的世界却太过复杂,即使用钱也买不到任何快乐了……   我故意等贺媛上学后才离开别墅的,临走前考虑到贺媛回家发现我们不在后可能会闹情绪,便写了张卡片放在她房间。   我告诉她因为我有事儿得去趟外地,让她乖乖吃饭睡觉,我回来时会给她带礼物的。   段燕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三明路按揭了套公寓,一室两厅那种,我到了后给她打了电话,让她下楼帮我拿东西。   段燕一看到后备箱里的两个箱子,神情就不对了:“吵架了?”   “没有,快搬上去吧。”   考虑到熠翔在场,她没在追问我,但一回到房间,熠翔和小狗玩着时,她就把房门关上逼问我。   “你们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昨天那个视频让他觉得丢脸了,和你吵架了?”   “我们真没吵架。”   “那是为什么?”   段燕的逼问令我有些烦躁了,虽然我知道她是在关心我。“你是不是不欢迎我们来住,怕什么赖在这里不走啊?那行吧,我们现在就走。”   段燕拽住行旅箱:“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担心吃亏受委屈嘛!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我好吃好喝的款待你,行不行?”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好姐妹命相似   在段燕家住下的当天,我们便去超市买了牛肉和各式蔬菜。在家里煮了清汤的牛肉火锅。再配上香麻辣的蘸水,美味得很。米饭都吃了三碗。   段燕一直叫我悠着点,说这么猛吃该胃疼了,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化悲愤为食量,但其实我胃口是真的不错,便笑嘻嘻的问她:“该不会是怕我把你吃穷了吧?”   “我虽然家底一般。但好歹也有点存款,够你挥霍一阵子了!”   “既然这样。那可我来两罐啤酒。”   段燕瞥了熠翔一眼:“你儿子看着呢,喝醉了谁管他?”   “你管呗。而且我只是想喝点啤酒助助兴,并不是要喝醉。”说完我扭头看着熠翔:“宝贝,妈妈喝点酒,行吗?”   他嘟着嘴思考了一秒钟:“那就只能喝一罐。”   段燕这才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我们一人一罐喝了起来。   一罐啤酒下肚,却还想喝,但熠翔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最终还是作罢。   虽然我多想像贺子华那样,喝得人事不省。把所以的烦恼丢给别人。但我始终做不到,毕竟我是熠翔的妈妈。   段燕可能是见我心情不悦吧,晚饭后主动提出出去玩玩。熠翔立马抱着小狗。说他要带小狗出去玩。   我们便来到小区的花园里玩,熠翔拉着小狗满花园的跑着玩,我们就坐在石凳上看着他和小狗嬉戏。   段燕淡淡的开口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你的电话一天都没响,不会是又闹分手了吧?”   我回头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我把电话关机了,现在就像清净几天。不过如果我和贺子华真的分手了,那是不是显得很可笑?”   段燕严肃起来:“沈珂,这人总有闹情绪和不懂事的时候。但是你和贺子华,你们俩的儿子都那么大了,就算有再大的坎,看在这么可爱的儿子的份上也能跨过去的。再说大家都老大不小了,凡事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过去了?非要较真的话,那这日子只会苦巴巴的,大家还要不要过了?”   我看着远处的高楼和夕阳,十分苦涩的说:“你说的很对,但是段燕,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较真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酒后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的男人。”   段燕听我这么一说,整个人的后背都挺直了:“共处一室?谁和谁?”   我无奈的笑着摇头,心里苦涩得很。   她稍微提高了音量:“贺子华酒后和别的女人那个了?”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   “不是……他……他和谁啊?”她表达完自己的惊讶后,又强作镇定的说:“会不会是什么误会?”   “亲眼所见,一丝不挂,你说还能误会吗?”   “那贺子华是什么反应?”   “没反应,因为他睡得很沉,估计也醉得不轻吧。”   段燕想了想,说:“可是在我印象里,贺子华不会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你也说他喝醉了,会不会是醉得人事不知后,被爱慕他的女人故意设计了?”   段燕的话让我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当时我跟踪了他一个多月,在他喝醉后冒充代驾司机把他弄到了宾馆。当时我还窃喜不已,觉得自己总算完成了复仇大计,但没料到他却直接把我推倒要了我。   我虽然很憋屈害怕,但也安慰自己,他可能是错把我当成了别人,所以才会那样的。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我在跟踪他,而且还知道我是贺林山的私生女,他为了保住自己在贺家的地位,才会来个顺水推舟要了我。   所以贺子华,远比我想的,要精明很多。唐黎对他有什么心思,他肯定早有察觉,若他不愿和唐黎怎样,那他肯定能推开。反之,则说明这不过也是他的顺水推舟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何必往上凑?倒不如主动走开,如果他们能成一对,那就让他们好好相爱,别在来祸害别人了!   所以我和贺子华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不纯粹的。虽然他说最后是真的爱上了我,但是男人要撒谎,尤其是像贺子华这种城府颇深的男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现在细细想来,贺子华当初花钱力捧唐黎,至少能说明他对唐黎是有真情实感的。他后来会选择我,从很大的程度上来说,除了唐黎出轨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不失去在贺家的地位。   换句话说,他是真的爱过唐黎,而对我,很可能自始至终都没爱。   没有爱情的婚姻,向来经受不住考验。何况现在又是公司新开,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困境。我不仅帮不了他,反而脑部还有个随时会引发疾病的淤血块;而唐黎,有钱有名气,估计要帮他渡过难关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加之我们的身世之谜都被捅破了,他也没所顾忌了,说不定是想趁机把我踹开吧。   段燕见我一直没说话,挺着急的看着我说:“沈珂,有了误会我们首先该做的不是指责或者闹情绪,而是应该问对方要个解释,你这个样子只会让你的处境更被动!若那女的真的想被扶正,那你离家出走只会让你的地位岌岌可危。”   我苦笑着说:“段燕,地位是别人给的,但是尊严却是自己争的,我向来不是低声乞怜他人的人。而且我真的没做错什么,若他要和别人重新开始,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你呀!”段燕很无奈的说:“反正我也劝不了你了,所以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凡事儿别让自己后悔就行。”   我点点头,这时想到了什么,便说:“段燕,不知道有件事我该不该问你?”   “咱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你有想问的就尽管问好了。”   “其实我前久见到唐旻安了。”   段燕的表情,瞬间就不自然了,她微微扭过头去:“然后呢?”   “他说他要结婚了。”   段燕听到我这样说,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冷笑:“真的很可笑,我跟了他好几年都没换来一个名分,而那女的却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做到了我几年没做到的事情。”   “段燕,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记得当时你唐旻安移情别恋了,但那天遇到他却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段燕情绪颇为激动:“男人的话你也能信?他是做错事的一方,难道还要主动承认错误?”   她说完又深呼吸了几口气儿,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平缓了许多:“不过我已经想通了,在一段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三,我没有必要道德绑架谁。反正现在各自安好,若他结婚时愿意请我,那我肯定会包个大红包的。”   段燕说完后又苦笑了一下:“看来还真是劝别人容易劝自己难。我当初是在他的手机里看到他们的暧昧聊天才知道他外遇的,但短信总没有你亲眼目击他们睡在床上来得震撼。所以我也不劝你了,你想在这住多久就多久,住一辈子都行。”   看来还真是同命相连……   快九点时我们才回家,熠翔洗完澡后就去客卧躺下,抱着小狗很快就睡着了,而我则和段燕挤她的主卧。   段燕拿出她最近最爱的面膜撕开,帮我敷在脸上:“这女人啊,无论何时都得倒腾自己,千万别因为男人就自暴自弃。”   我们俩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看电视,这时段燕的电话突然响了。她看到来电后愣了下,然后递到我面前。   “是贺子华的号码,接吗?”   我想了想说:“接吧,你不接他肯定会起疑心的。”   “行,那你别说话啊!”   段燕说完就接了电话,而且还把免提打开了:“沈珂,你又玩你老公的电话了?”   对方显然愣住了,几秒钟后贺子华的声音才传来:“我是贺子华。”   段燕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沈珂呢,不过贺总怎么会打电话给我的?”   贺子华的声音有些尴尬:“那个……我是想问问,沈珂今天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   段燕提高音量,一副吃惊的样子:“没有啊!我和她就昨天通过电话,她还说她身体不太舒服要好好休息几天的。不过你现在打来找她,该不会是她怎么了吧?”   贺子华并没有明说,只是说:“是有点误会吧,她可能生我的气打算出去静几天,这样吧,若她和你联系,请你告诉我一声。”   “什么误会啊?”段燕很不高兴的说:“沈珂我的脾气我了解,她都能离家出走了,那肯定是你做了她无法原谅的事情了。”   那边沉默了会儿:“我会和她解释的,那先挂了。”   贺子华挂完电话后,段燕愤愤然的说:“看吧,心虚了。不过他还能找你,说明心里还有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只想安静一段时间,好好调整心情,等下周再说吧。不如这样吧,现在天气也凉了下来,正是去三亚旅行的好季节,我们明天去三亚吧。”   段燕一听,同意了:“行啊!说不定在哪里,还能来点艳~遇呢!”   ☆、<#>第一百七十章 儿子我带走   人生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当晚。段燕就兴冲冲的在网站上订了飞机票。刚订好票杜兰的电话也打来了。   “接吗?”段燕扬扬手里的手机问我:“贺子华可能也打过电话给她了,估计是想问你的下落的。”   “接吧。见机行事。”   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杜兰语气低沉的说:“你在哪儿?”   段燕和我对视了一眼:“在家啊,你呢?”   “我在你家楼下呢,能上来找你聊会儿天吗?”杜兰说了一长串话,我就听出她鼻音很重。可能是哭过。   段燕用眼神询问我怎么办,我想到周建飞的事情。寻思着她可能是发觉了,便接过电话说:“我也在段燕家呢。上来吧。”   杜兰愣了下,然后说好。   挂了电话后,我想了想还是让段燕下楼接她。段燕有些疑惑,我一句“咱们都是同道中人”。便令她顿时明白过来。   “你是说,周建飞也……”   我点点头:“女方还是屈氏总裁的千金。”   段燕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你说的我所知道的那个屈氏吗?搞化妆品那个?”   “对。”   段燕扶着门,一步一挪的走了出去:“我们三个好歹也是情同姐妹的人了。怎么男人都被其他妖精勾了去?看来我们得去趟泰国,请个古曼童什么的了。”   “正经点。杜兰的承受能力肯定没我们强,你待会儿可得管住自己的嘴巴。”   段燕伸伸舌头,下去了。   但久久不见她们上来。我担心出什么问题。便打算下楼看看,谁知道刚把门打开,就看到贺子华靠在门边。   我当时心一紧,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关上门时已经晚了,因为他的半只腿已经伸进了门里。   “沈珂,我们谈谈。”透着一道门缝,贺子华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你先走吧。”   “那让我先看看儿子。”   “他睡了,改天吧。”   我们双方僵持不下,我用劲儿抵着门,而他则使劲儿的推着门。渐渐的,我体力不支,而他彻底的把门推开了。   他闪身进来,一把就抱住了我,我推搡着他,他抱着我转了半圈把我抵在了墙上:“沈珂,我查过监控了,从过道的监控画面里,大概猜出来你怀疑什么,但你相信我,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笑着说:“对啊,你的确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啊!”   他听到我这么说,高兴的笑了一下,仿若松了口气儿。但我徐徐的补充了一句,又让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了。“因为我们早就离婚了,桥归桥路归路,就算你今天订婚明天结婚后天生娃,也与我毫不相关,更不存在对不对得起我!”   贺子华的表情再次凝重起来:“你这么说,就是在怪我了。”   我摇头:“我真没有。而且这里是我朋友家,我也不想和你吵架,请你离开吧。”   他把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目光深沉如雪,给我一种极大的压迫感:“我也不想和你吵。”   “那就放开我。”我扭过头,不敢和他对视。   “我听说你们要去三亚玩,但你的淤血……”   我打断他:“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贺子华,你真没必要在我面前扮演深情公子哥的形象,这里没有观众,也没人为你的深情形象鼓掌。”   他特无奈的说:“你说话真的能气死人!行吧,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你也该闷坏了,就出去玩些日子散散心吧。但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要立即就医并和我联系。”   我现在真的不愿和他多说话,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谁知他却说:“儿子我就先带走了。”   我一听,立马戒备起来:“你凭什么带走儿子?”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去玩得尽兴些,加之儿子要上学,我们得从小培养他上学的自觉性。”贺子华语气温和,但我却觉得这不过是他要和我抢儿子的伎俩。   我十分抗拒的说:“儿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我在带,所以我带着去也不影响什么。”   “沈珂,我是为你好。”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很抱歉,我的儿子不能给你。”   贺子华往次卧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他也是我的儿子,你不能剥夺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何况我也只是想让你们去玩得尽兴些。她们两个都未婚,就你带着孩子,那会玩得多扫兴。”   我挑眉:“你见到她们了?”   “我寻思着你可能住在杜兰哪儿,或者段燕这儿,但我给杜兰打电话她没接,又恰好在路上发现她的车,所以就尾随她过来了。”   我冷笑:“那她们俩现在在哪儿?”   “傅遇看着她们呢,等我带走儿子,她们就能上来了。”   贺子华语气轻巧,却听得我牙痒痒:“贺子华,你这是在恐吓我?我就不信我不把儿子给你,你还能对她们怎么样!”   他笑得很隐晦:“那我也和你说实话吧,我想带走儿子,其实除了想他外,更主要的还是怕你带着他又和我玩消失。”   我冷笑着吐出两个字:“卑鄙。”   “对,我是卑鄙,但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会对你有所防备。沈珂,我知道你现在不会轻信我的话,但我是当事人,我很确定我没和唐黎怎样。我听向洋说了当时的情况,我昨晚喝得太多了,最后是怎么离开包间的都不知道,我也问过酒店工作人员,他们说我的衣服是唐黎的一个男助理帮忙脱的,因为我吐了很多呕吐物。”   我别过头:“你既然要带走熠翔那就带走吧,但前提是你有信心养好他。若在我出门这段时间你没有照顾到位,导致他有什么闪失,那我才真的有可能一辈子都让你见不到他!”   贺子华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挡回去了:“趁熠翔睡着了,你快带他走吧,下去后记得快把我两个朋友放了。你今天的做法,不仅掉了你的面儿,也丢了我的脸。”   他摊摊手:“非常时期,方式的确极端了些,不过放心吧,等有机会我会向她们道歉的。”   贺子华用一块小毛毯抱住熠翔把他抱走了,我有些舍不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但为了不让贺子华看出来,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他一出门我就把门给关上了。   贺子华听到关门声后,驻足了几秒,然后走进了电梯。   几分钟后,杜兰和段燕回来了,杜兰一见我就一脸歉意的说:“沈珂,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贺子华跟踪我,竟然傻傻的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没事儿的。”杜兰眼睛浮肿得厉害,看来也没少哭。   段燕问我:“不过他怎么把熠翔抱走了?他该不会是用我们来交换熠翔吧?”   我摇头,改了一个口说:“不是的,是我考虑到三亚挺远的,我带着去不方便,加上他要上学,所以便让他带走了,等我回来后再把熠翔接回来。”   我们三个女人,每个人都心事重重,诉说出来的悲戚还占不到总量的百分之十,不过我们的快乐却愿意和彼此分享。   第二天,我们坐上飞机,飞向了大海的怀抱里。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冰释前嫌   三亚作为海滨城市,又处热带。可谓海美树美。在内陆城市长大的我们。一眼就爱上了这座城市。   我们三个白天在沙滩上晒太阳、嬉水,去冲浪、出海钓鱼或者潜水。亦或是逛遍当地的各式特色小店。   晚上,我们又去就近的夜店跳舞、喝酒,她们俩打扮得都挺火辣的,一进去就会被大推的帅哥围住。   这几天,我们从未谈过只言片语不开心的事情。把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集中在玩乐上。   可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眼看就快到回昆城的日期了。她们俩就遗憾的说时间过得太快了,她们连凯子都没钓到一个。真想留在这里不走了;而我因为熠翔的原因,却归心似箭了。   在三亚的这些日子,我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的,只有晚上回酒店时。才会用酒店里的座机和熠翔通一会儿话。我知道贺子华肯定在旁边听着,所以每次都是匆匆的聊几句后,就挂断的。   回国的前一晚。原以为段燕和杜兰还会做最后的狂欢,没想到她们选择安静的待在酒店。尤其是杜兰。又坐在角落里,擦起眼泪来。   我知道杜兰心里难受,便主动询问她原因:“想说说具体的事由吗?”   杜兰低头擦完泪才说:“你早就知道周建飞出轨了对不对?”   我摇头:“也没有几天。就上次你约我吃饭当天。我在一个超市看到他们在买东西,当时我不太确定,但也暗示了你;第二次就是我跌入泳池那天,他和那女的成双入对。”   杜兰听完我的话,有些埋怨的说:“你当时应该和我明说的。”   “我是想过和你明说,但我怕你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也比被人蒙在鼓里当个傻子强。”   杜兰的话令我万分尴尬,我能感觉得出她是在抱怨我了,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段燕出来和稀泥,她说:“我相信沈珂当时肯定想过要告诉你的,但她怕你伤心,所以才忍着。但她也不是不作为,而是想找个机会好好的问问周建飞,要是他是一时迷失,那只要他能回头,那她就会既往不咎;若他无心悔改,那她肯定会帮你修理他一番的。”   我忙不迭的电头:“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其实在宴会当天,我就是寻思着想找个机会和他沟通沟通的,但后来我跌进水里了,就没能聊成。”   杜兰苦笑了一下:“那后来呢?后来我去你家看你,你也没和我说实话。”   “当时我是想告诉你的,但你说周建飞主动告知你我们一起参加宴会的事情。我感觉他都能这么明目张胆,肯定希望经由我的嘴捅破这层窗户纸,好成全他,所以我才没说。”   杜兰站起身,站在酒店的露出阳台上往下俯瞰。海风很大,把她的衣裳和发丝肆意吹散,我担心她会想不开,便示意段燕走上去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   她盯着远处的高楼和大厦,笑容苦涩的说:“你们所有人都有理由,就我一个人是傻子……”   她的这番话和神情令我特难受,我唯有道歉:“杜兰,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好,我只考虑到当你知道你们多年的感情破碎后会让你难受,却没考虑到朋友的欺瞒更让你心碎……”   杜兰把身子转向段燕那边,似乎不愿意听我说话。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这种被朋友冷落和埋怨的心痛,一点都不低于目睹一丝不挂的贺子华和唐黎共处一室的心痛。   段燕见此,提高声音说:“你们俩这是干嘛呢?好好的旅行怎么到最后却弄得这么伤感了?再说了,犯错的明明是男人,咱们姐妹怎么却先闹翻了?”   段燕说着看着杜兰说:“尤其是你杜兰,你不能因为周建飞出轨就把错误怪在沈珂身上,你每天闲在家都没发现周建飞的异常吗?她没第一时间告诉你,也是怕你受不了打击,不过她也给你打过预防针、暗示过你了吧?你说你是有多蠢,竟然把朋友的告诫当做耳边风。最后自己真相了,自己承受不了了,又把所有的错误怪在无辜的人身上。”   杜兰听完这些话,一下子就大哭起来,我立马让段燕少说几句,可段燕说:“她这种人,就是得骂,不然她都抓不住重点的!我要不是把她当朋友,我都懒得骂她!”   杜兰折身回了房间,把自己反锁在里面。我担心她一时想不开会做出傻事来,一度想问服务员要钥匙开门进去看看,但段燕却说:“没事儿的,她就是需要找个理由哭一番,哭够了也就好了。我当初发现唐旻安和别的女人暧昧后,也是这样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大哭一番后,第二天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而且还在心里说,等我某天谋得如意郎君,还要谢谢你现在的不娶之恩。”   “可是周建飞是杜兰的初恋,而且周建飞还让杜兰辞职,现在她可谓是感情、事业两失意,我真怕她的承受能力没那么强。”   “工作丢了可以再找,杜兰可是研究生,找工作总比我这个本科生容易吧?再说了,我们作为朋友的,除了找机会周建飞堵住很凑一顿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买各种食物备好,等她哭饿后能让她吃得饱饱的。”   段燕说着便用手机在美食app上选了各种小吃,辣的、甜的一应俱全,但我却没她那么乐观,总担心她会做傻事,时不时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   几个小时过去了,当我再次准备偷听一下里面的情况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我有些尴尬的解释:“那个……我只是……”   段燕走上来,一把搂住杜兰的肩:“她啊是担心你想不开,隔几分钟就要听下,你再不出来,门都快要被她贴坏了。”   杜兰眼睛红红的看着我,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放心吧,我没事儿的。”   我欣慰的点头,段燕就搂着她到沙发上坐好:“饿了吧?我们为你准备了各式美食。”   杜兰看着食物笑了出来,摸着肚子说:“我还真的饿了,谢谢你们。”   “谢什么,这是朋友应该做的。”   她们俩坐在沙发上撕各种包装袋,杜兰突然回头对我说:“沈珂,你不吃吗?好朋友就是要一起发胖,你不会想一人独瘦吧?”   杜兰主动和我说话,我就知道她已经原谅我了。我赶紧坐下去,抢过她手里的食物说:“当然不会,我原本就是咱们三个人中最瘦的一个,再瘦下去和你们站在一起就不协调了,所以我得多吃点了。”   段燕啧啧几声:“听到了吧?她这是赤果果炫耀呢?我们怎么就不协调了,我们顶多也就比你重个10斤好吧。”   我点头:“恩,十斤猪肉够吃好几天了。”   她们俩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把所有高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的东西都往我面前推,把低脂低糖的东西搂在她们面前。   我们在吃吃喝喝里,冰释前嫌。好朋友大概就是这样,每次的争吵后,都会让友谊得到一次升华。   第二天,我们坐飞机回昆城。   杜兰说了她的计划,她会拿回自己应得的那份钱,然后搬离现在住的地方。   段燕拍拍胸脯:“如果周建飞那王八羔子敢不给你应得的钱,那我们随叫随到,一定把他凑得他爹妈都认不出来!而且房子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直接搬来我这儿吧。我们小区单身帅哥很多,说不定某天就和某位单身贵族对上眼了呢!”   我“恩”了几声:“那我和我儿子,你打算怎么安置?”   “挤得下,大不了你儿子睡一间,你和杜兰挤一间,我睡沙发。”她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真打算和贺子华两清了?”   我摇头:“其实我也不确定,但他接走熠翔那晚,说过是误会,所以我可能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杜兰点头说:“你毕竟有孩子,情况和我们不同,若他真的是被设计,那给他个机会就好。”   飞机落地后,我把我的手机开了机,给阿姨打了电话。   “阿姨,熠翔去上学了吧?”   “对,你回来了吗?”   不知怎的,我当时竟然撒了个谎:“明天中午的飞机,两孩子最近乖吧?”   “你好好玩,别记挂着,孩子们都挺乖的。”   “辛苦阿姨了。”   阿姨笑着说:“其实倒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程喃带得好。”   我蹙眉:“程喃?”   “媛媛一直念叨着程喃阿姨,程喃有晚来看她,媛媛就哭着不让她走,而且熠翔也挺喜欢她的。小贺总就拜托程喃在这住下来,这一住就是好几天了。”阿姨赞不绝口的说:“这程喃天生有孩子缘,两孩子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挂完电话后,她们俩都凑到我面前:“程喃又住回别墅了?”   “媛媛黏她。”   她们俩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不会又是个情敌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被算计   “程喃是我恩人的女儿,在美国长大。回国是为了安葬她妈妈。留在昆城也是想在她妈妈生活的城市待一阵子而已。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你们别把人想那么坏!”   杜兰耸耸肩:“反正你自己多留意吧。她回国后。那属于无亲无故的,加上妈妈病逝,很可能会寻求一个感情支柱。现在她和贺子华白天在公司朝夕相对,晚上回到家又一起带娃管孩的,别在某个点上两人突然对上了眼。那你才是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段燕也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反正你自己多担待吧。”   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可经由她们两个这么一闹,我这心里竟然也稍微有些不舒服了。但我还是给贺子华也给自己理由开脱。   “贺子华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谁都喜欢他。”   段燕戏谑的说:“他虽然不是人民币,但是能赚人民币啊,而且还是个颜值不低的赚钱机器。”   “得了得了!”我终止了这个话题:“这舟车劳顿的,我得先去你家睡个午觉。晚上再回去看看儿子。”   段燕有些困惑的说:“你既然那么想你儿子,怎么还骗阿姨是明天的飞机啊?莫非你晚上打算捉~奸去?”   我斜了她一眼:“虽然咱们三个都是在感情里经历过挫折的人,但这内心可不能那么阴暗。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再说了,我还真不信贺子华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来。其实这几天在三亚我也想了很多。贺子华对待感情是很纯粹的,向来不屑于脚踩几条船,若他真和唐黎有什么。那肯定不会带走我儿子的。唐黎可能对他还有感情。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不能太作了,太作了后,可能会把他往敌人那边推呢!”   杜兰和段燕听完我这席话,纷纷拍起手鼓起掌来,我被她们俩弄得莫名其妙。   “干嘛呢这是?”   “其实我们俩早就讨论你和贺子华的问题了,我们一致认为贺子华不是那勾三搭四的主,但我们知道你的性格,凡事若不是你自己想通,那我们越劝可能就越会起反作用。”段燕说完还很二的比了个剪刀手。   杜兰也说:“所以我们这几天找到机会就把贺子华说得很渣,一旦你找不到认同感,你就会在心里觉得他其实没我们说的那么糟,继而就会念及他的好。”   我真没想到她们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一时半会儿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段燕拦了一辆出租,推着我把我塞进车厢:“别胡思乱想了,现在咱们就先回家吧,然后打扮打扮,晚上去给他一个惊喜!相爱的男女本来就是那样,有了矛盾,睡一觉就能好了,何况你们这种还是小别胜新婚的呢!”   杜兰也往上凑:“对啊,干柴触碰烈火,一下子就烧烧起来了,所有的不快都会被烧成灰呢!”   她们俩左一言右一句的,弄得我面红耳赤,想插话都插不上了。   回到段燕家,我睡了一个午觉后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了。我找了身干净的换洗衣服,洗了澡后又化了个淡妆,然后驱车往别墅的方向开。   原本还挺兴致勃勃的,但车子越往别墅开,我的心就越紧张,总感觉今晚可能会有事儿发生。   要么贺子华不欢迎我,要么会看到某些不好的东西,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   我最终把车停在别墅小区的对面,决定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是阿姨接的,她说孩子都从幼儿园接回来了。   “那你们吃饭了吧?”   “正要吃,刚才小贺总打电话来,说公司里有事需要加班,让我们别等他们了,吃完后先带孩子睡觉。”   这里的他们,应该就是指他和程喃了吧。“不过公司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贺总说完就挂了,我也没来得及问,但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他挺着急的。”   “那行吧,你们先吃饭吧,晚点联系。”   挂完电话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驱车去趟华洋科技。一来可能看看程喃在那边适应得怎么样,二来或许可以从向洋哪里打探出什么来。   这个时间是下班晚高峰,路上挺堵的,等我到公司时,都快九点了。   我在保安处签了字,然后进了写字楼,进电梯后按了华洋科技所在的楼层。   电梯每往上走一层,我的心也会跟着揪起来一下子,当电梯停在目的地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儿才走出去。   原以为加班的会是几个核心骨干,没想到远远的就透过玻璃看到无数人在里面忙碌着。   都这个时间点了,要么是他们拿下了大案子连夜赶工,要么就是出大事故连夜处理了。   我放缓脚步,这时恰好有个之前在巨人广告上班的员工出来了,我立马上去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他面露难色的看着我,支吾了半天才说:“之前合作的工厂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出的产品都不合格,但合作的商店已经卖出去了很多商品,购买的用户使用后都出现了问题。现在商品全部被退回来了。而且我们公司被投诉了,网上也有很多舆论,相关部门也来调查情况了。我们现在正在逐一打电话给购买产品的客服道歉。”   我听了后,心里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掏出手机搜了一下华洋科技,排在前面的都是各种负平。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华洋科技被工厂设计了,或者说是被方程设计了。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径直走了进去,推开了贺子华的门。   他正在和几个部门经理说着什么,而向洋则坐在一旁拼命的抽烟,两个负责人的神色都很阴沉。   贺子华听到推门声都没抬头,我听到他对几个部门经理说:“反正这次的事情我们要先拿出一百分的诚意来道歉,尽量控制住舆论,大家最近都辛苦一下,等熬过去这个难关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部门经理听着贺子华这番话,却并不感冒,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们出去后,贺子华才皱着眉转过身来,当他看到我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继而,眼神亮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完后,他的神情又暗了下去:“如你所见,公司现在遇到了些麻烦,我可能没时间陪你说话了。”   “看出来了,要不是事情没严重到某种程度,你也不会给员工画大饼了。但很显然,即使画大饼,也激发不起他们的斗志。”   贺子华很搓背的坐在椅子上,向洋也转过身来,他把烟头灭在烟灰缸里,吐着仅剩的烟圈说:“很多人,一辈子可能只买得起一套房子,所以他们从选房到装修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原本还想买点高科技产品试试,没想到却毁了整个装修进程甚至是计划,他们的愤怒肯定难平。现在员工挨边挨户的打电话道歉,肯定会受到辱骂,但是我觉得这种办法治病不治本,对挽救公司的形象和损失没什么多大的作用。”   我看向向洋:“你有办法?”   “办法是有,但需要冒险。”   贺子华瞥了他一眼:“上次如果不急功近利,也不会惹出这祸来。不过我贺子华向来是你不惹我那我不惹你,你若惹我那我必犯你。方程竟然敢设计陷害我,我肯定会让他阴沟里翻船,起不来的!”   “所以你同意我的办法了?”向洋呼了一口气儿说。   “别无他法,只能铤而走险。”   我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贺子华拍拍我的肩:“没事儿,这事我们能处理好,你别操心了。若是还没玩够,那我可以再给你报个马尔代夫之类的地方,你再去玩玩。”   我推开他的手,蹙着眉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玩的事情,我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吗?我刚才听你的口气,难道公司是被方程算计了?”   贺子华闭口不提,我只好看向向洋:“上次的事情我也有幸参与,所以也应该有知情权。”   向洋盯着我说:“上次我们用照片威胁方程签了合约,但没想到他竟然早有准备,竟然背地里和我们玩阴的。”   “具体是什么?”   贺子华接过话头说:“当时我和向总去和他谈判,准备签合约时,他突然把咖啡打翻在合约上。我们当时也没多想,便拿出u盘让他的秘书去重新打印几分合同出来,没想到他的秘书修改了几个很小、却关乎产品的数据,导致所有的商品都无法使用了。”   我听了后,肺都差点被气炸了。“这方程也太贼了吧?但当时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打印呢?”   “当时方程拉着我们喝茶聊天,也是我们粗心了,以为几张照片能唬到他。”向洋懊恼的揉着头。   “所以现在的黑锅,只有公司背了?”   贺子华摆摆手:“方程肯定是打着这样的算盘的,但我必定会反击!”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好好的,就是最好的帮助   “当然,就让他这么玩我们。若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那多没意思。所以这次咱们要玩点大的了。”向洋接过话头,拿出手机开始买飞机票。   我看那地址。正是方程工厂的所在城市,我担心他们会去找事儿,直接把向洋的电话给抢走了。   “沈珂,拿来!”向洋伸出手问我要手机。   “我能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但是事态已经酿成。武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向洋无奈的笑了一下:“谁说要武力了?咱们都是文明人,自然要用文明的办法解决了。”   “什么办法?”   向洋往贺子华那边伸了伸下巴。我便扭头看他:“上次的事情我也有份参与,所以这次我也要求参加。”   贺子华眸色深邃。他语气果断的说:“别闹!我让傅遇先送你回家。”   “谁闹了,我诚心的想帮你。”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这事情我们能摆平,真的不需要你帮忙了。而且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过于操劳,不然脑袋该疼了。”贺子华说着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好好的。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这时。我感受到了向洋凌厉的注视,他的语速稍微快了些:“你头怎么了?”   我怕贺子华说漏了嘴,率先说:“晕机而已。”   向洋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好在贺子华并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最后。贺子华还是不同意带我去,但他答应我一定会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用正常的手段让方程道歉,并承担所有的损失。   贺子华和向洋收了些文件装进手提包里就走了,临走前贺子华把我交给傅遇,让傅遇送我回去。   我扫了办公室一圈:“那程喃呢?我听说她这些日子也住在家里,我带上她一起回去吧。”   “程喃去买东西了,你不用等她,她会和我们一起去。”   程喃作为贺子华的秘书,跟着去谈事情也是很正常的。而且程喃跟着去,我也好从她这边打探些情况,已达到监督贺子华行为的作用。   他们走后,傅遇送我下楼。我听傅遇说最近他们忙得连饭都三顿并一顿了,我寻思着员工们都还没吃饭,就用美团选了个就近的外卖,让员工们填报肚子后再继续工作。   傅遇做秘书时,一直白白净净的,但升职为部门经理后,整个脸色都变得差了些,看来做了经理后太操心了,皮肤都变差了。   来到车边,我说:“我开车来的,就不消你送了,你们最近加班加点的工作,人手应该不够吧?”   “现在挨边挨户的打电话道歉,还要接受各种投诉,推各种订单,还面临着处理合作商店的违约合同,就算再多一百双手都不嫌多。”傅遇苦大仇深的说。   “一百双手我倒没有,明天我会带两个朋友过来帮忙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我快一周没看到孩子了,挺想他们的。”   傅遇连忙说:“使不得!贺总走前可是耳提面命的让你休息的,到时候他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   “就算他真怪罪,那也有我顶着呢!快上去吧,待会外卖就到了,你们吃点儿休息会再干活,不然会胃疼的。”   “那你开慢点儿,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至于外卖,我就带同事说声谢谢老板娘了!”傅遇贫着嘴跑上了楼。   我上车后给程喃打了电话,她一接起来就叫了我一声:“沈姐姐,你总算开机了啊!”   “恩,我现在在昆城了。”   她顿了下:“回来了?”   “对,我听说你要跟着你贺大哥去出差啊?”   她又停顿了几秒:“对啊?不过谁和你说的?”   我觉得她的语气有些怪,便说:“难道出差是什么绝密消息吗?”   她连忙说:“不是的,只是贺大哥说出差的事情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以防方程在公司里安排了内应什么的。”   我了然:“我刚才来了公司一趟,是你贺大哥亲自告诉我的。”   “哦……”她拉成了声线说:“你们见到了?”   “恩,其实我是有事想拜托你。”   “沈姐姐,你有事直说就好,说拜托什么的就太客气了。”   “行,那我就直说了!你贺大哥现在遭小人算计,心情肯定不好,我担心他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你就帮我多盯着点,若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我看不到程喃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她有些勉强的说:“行吧,我会留意的。”   我还想说点什么的,她却说:“贺大哥的电话打进来了,那我就先挂了,有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程喃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看着电话发了一阵子的呆,然后在发动车子回家。   可没走几步又有电话进来了,这次是陆沥打来的。我开了免提:“陆沥,有事儿?”   “姑奶奶,你总算舍得开机了?”陆沥语带戏谑。   “看来你这段时间没少找姑奶奶啊,联系不上的时候,心里该着急了吧?”我顺着他的话贫了句嘴。   陆沥闷哼几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你不知道贺子华的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他一句话就把我打回原形:“我刚从他的公司出来,事态还挺严重的。”   “那你现在和他在一起?”   “一个人。”   “那贺子华呢?”   我本想说去找工厂的领导了,但想到程喃说要保密的话,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合适的词儿,就支支吾吾起来。   “你就别支吾了,我这有点线索,你赶紧过来吧。”   我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来劲儿了:“哪里?”   “这深更半夜的,我肯定在家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以前被他算计的事情,他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马补充说:“你快到我家小区时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在小区门口的咖啡店等你。”   “行吧,不过那线索是什么,方便现在透露吗?”   “你是在开车吧,那就好好看,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的。”   陆沥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开车向来很慢,但今天记挂着线索的事情,所以一路上把车开得贼快。   快到陆沥家的小区时,我打了电话给他,然后停好车走进咖啡店,刚坐下他也进来了。   陆沥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先点单吧。”   “牛奶就好,这么晚了喝咖啡该失眠了。”   陆沥对服务员说:“一杯鲜奶加糖,一杯黑咖啡不加奶精。”   说完又扭头对我说:“我喝习惯了,不喝才会失眠呢。”他说完又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他坐直了背,“恩”了几声后故作严肃的说:“没笑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喝东西的口味都南辕北辙,怪不得不能成一对。”   陆沥这话多少令我尴尬,虽然我对他从未动过男女之情,也没行过男女之实,但我们毕竟是结了婚又离了婚的关系。此时他语带遗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陆沥自己也意识到这话的尴尬之处了,便笑着说:“我随口说说而已,你别有负担。再说了,我们做不成夫妻,那至少能做朋友。何况,朋友才是这世界最坚定和长久的感情形式。”   “你说得对,不过你说的线索到底是什么?”   陆沥深呼吸了一口气儿,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丢到我面前:“你自己看。”   我一打开信封,就看到向洋坐在一个餐厅吃饭,但他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我一眼就觉得挺熟的,却想不起来是谁。   我又继续往后面翻,当对面的男人来了个脸部特写后,我才想起来这男人是谁。   正是那家工厂的李副总。   我摊开照片:“只有这几张吗?”   “对,难道还不够?”   “不是不够,只是这几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个李副总之前就和向洋打交道的,他们私交应该是有的,所以这照片可以理解为向洋请李副总帮忙解决伪劣产品的事情。最主要的是那家工厂并不是他在管事儿,真正的老板是个叫方程的男人。”   陆沥听到我这么说,有些歉意的看着我:“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以为能揪出向洋的狐狸尾巴来呢。”   “这公司向洋也是投了钱的,他即使真有什么目的,那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公司开玩笑的。”我话锋一转:“不过你偷拍陆沥做什么?莫非你还在跟踪他?”   陆沥很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这不是跟踪,只是偶然遇到就拍了几张。”   “陆沥,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和向洋也接触过几次,我感觉他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你也不必跟得那么紧了,这件事情我完全能处理好的。”   陆沥目光幽长:“其实我在帮你的同时,也是在帮自己。我当初把贺子华当仇人往死里整,其实后来我还是挺内疚的;而贺子敏伤人的事虽然和我没直接关系,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会帮你,其实是为了平衡自己的内疚感。”   他说着,眼睛竟然红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还是走不进她的心里   陆沥是毕倩的私生子,论起来他和贺子敏还是同母异父的关系。而我和贺子敏又都是贺林山所生。所以我和陆沥虽然没血缘,但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被父亲抛弃的私生子。原本是想报复他们的,谁知剧情反转。他最终伤害的,是无辜的贺子华,以及和他留着同一脉血的妈妈和妹妹。   他用手遮住眼睛,仿若哭了一般。我安静的坐在他对面。什么话都没说,我知道相比起劝诫。他更需要的是一场发泄。   许久后,他用纸巾在眼周围擦了一圈。看向我时眼红红的,但脸上却挂着一抹笑容:“很抱歉,我情绪失控了。”   “没事的,我能理解你。因为我和你有一样的遗憾。我也是直到爸妈死后,才突然知道我只是他们收养的养女,我这辈子都欠养父母一句感谢。更欠我亲生妈妈一句抱歉。”   陆沥的眼睛又泛起一抹晶莹,他的声音很低缓的传进我的耳朵:“其实我失眠很久了。白天忙着公司的事,倒也算充实。可是一到晚上,我就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被掏空了一般。但心脏却阵阵发痛。我一想到我在她活着的时候没与她相见相认。甚至在她病重后还对贺家步步紧逼,贺子华和贺子敏出事后她肯定是受了打击的,所以我的所为肯定加重了她的病情……”   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沈珂你知道吗?一想起这些事情来,我的心就算被刀刺了一般难受,我就恨不得……恨不得……”   他抱着头,把脸埋进桌子里,双肩微抖着。   我只好安慰他:“没事的,那些事都过去了,多想无益。但你得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我相信她能听到并理解你的。”   “可是……我不敢……我怕她不原谅我,甚至憎恨我……”   “不会的,我现在也是位母亲,我特别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态。就算孩子是千夫所指的大坏蛋,做母亲的也不会嫌弃他的。”   都说男人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话的确不假。   陆沥平时多狠戾啊,可是听到我这么说,却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看着我说:“真的吗?”   “真的。”   他还是有所犹豫:“可是她生前应该不知道我和贺子华被掉包的事情,我鲁莽的去看她,不会吓到她吧?”   “你和她说明缘由,她应该不会被吓到的。”   陆沥如释重负的笑了:“沈珂,和你聊了这么多,我的心里好受多了。我明天就会去看她的。”   “可以的,她生前最爱葡萄酒和白玫瑰,你可以买点带去。”   “恩,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无以为报,只能继续跟踪向洋来报答你了。他一有什么动静,我就会联系你的。”   我刚要拒绝,他又说:“即使你不同意我也会继续做的,我这样也是在救自己,你若阻拦只会让我更难受。”   第一次见到抢着帮别人忙的,他那么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同意了。   从咖啡店出来,都快12点了,陆沥担心不安全,坚持要送我回家。最后他开着我的车把我送到别墅门口,然后才打出租车离开。   我因为没有钥匙,按了许久的门铃阿姨才来开门,她看到我时挺意外的。“小沈啊,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   “有点事,就提前回来了。”我怕阿姨知道我骗她后会不开心,只好继续撒着这个谎言了。   “回来就好,熠翔老早就想你了。”阿姨说着往门外望望:“不过这小贺总还没回来呢。”   “他去出差了,今晚应该不会来了。”   阿姨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你们和好了?”   我有些尴尬的说:“不存在和不和好吧,毕竟也没吵架。”   “程喃都和我说了,说唐黎趁着小贺总喝醉了,便把他弄进了房间,还伪造出发生过什么的样子来,还被你抓了个正着。但是你放心,小贺总肯定没和她怎样,这不,小贺总为了避嫌,已经拒签了唐黎。”   我竖起了耳朵:“拒签?”   “看你那惊讶的样子,看来小贺总是没告诉你吧。小贺总是生意人,但宁可花更多的钱请其他明星,也不愿意用开价很低的唐黎,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你比钱和唐黎重要,为了让你高兴,他宁可做亏本买卖。”   阿姨说得头头是道,却把我弄得糊里糊涂的了。   她接过我手里的包:“快去休息吧,别傻站着了,你不在这些日子,他对孩子也挺照顾的,像这种男人你错过了,这辈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咯!”   我来到楼上,轻轻打开贺媛的门,她抱着一只小白兔睡得正酣,但被子却被她踢掉在地上。我把被子捡起来重新盖好,把专门买给她的限量版芭比套装和发卡放在她的床头,希望她明天一睁眼就能看到。   然后我又去了熠翔的房间,他的睡姿更是弯曲,脑袋靠在床边,而腿却抬得高高的支在墙上。我抱起他想把他弄正,可一抱起他他就往我怀里钻:“妈妈,你回来了。”   我以为他醒了,立马拍着他的背说:“对,妈妈醒了,你有没有想妈妈?”   谁知他却没再说话,在我怀里睡得很沉。   我轻轻的挪到床上,让他睡在我的怀里,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打量他的睡颜。   自从他出生后,我从未和他分开过那么久。   他刚出生的那阵子,那么小一只,仿佛轻轻地捏一下都会碎了一样。当时刚生了他,身体虽然很虚,但是眼睛却舍不得移开他。我也是像现在这样,整夜整夜的抱着他,让他睡在我的臂弯里。   可是一眨眼,他就长那么大了,好像我的怀抱已经笑得容纳不下他的身体了。   我就那样看着他,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我是被阿姨的声音吵醒的,她打开门叫熠翔起床。熠翔一听到声音就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几秒钟后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他起初有些懵,尔后才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噗通”一声跌进我怀里:“妈妈,你总算回来了!”   那声“妈妈”,叫得我心里软酥软酥的,好像上乘的牛奶糖,入口即化一般。   我在他的脸上连亲了好几口:“恩,妈妈回来了,有想妈妈吗?”   “想!”   “哪里想?”   他指指嘴,又摸摸胸,然后又指指脑袋:“这些地方都想!不过妈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睡前奶奶告诉我你天亮后就回来了,我以为奶奶是骗我的,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因为妈妈也想宝贝了,所以连夜赶回来了。”一想到熠翔昨晚叫我是梦呓,我就心疼得不得了,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和儿子分开这么久了。   熠翔原本很独立的,可今早却粘着我让我帮他穿衣服、刷牙什么的。等把他梳洗好后,贺媛抱着芭比套装进来了。   “熠翔弟弟,你看这是什么?”贺媛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小表情。   熠翔立马说:“那是你们女孩子喜欢的玩具,我可不喜欢。”   “我告诉你哦,这是唐黎阿姨送我的。她最近很忙没空陪我,所以就送了我芭比娃娃,让她们陪我玩。”   阿姨听此,想告诉贺媛芭比娃娃是我送的,我立马摇头示意她别说。   这时熠翔也拿出我给他买的奥特曼:“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   贺媛也拿出发卡:“这是程喃阿姨买给我的!”   熠翔还想去拿其他东西来显摆,被我拦住了:“快拿书包去上幼儿园吧。”   熠翔有些不情愿的去背书包,我蹲下身抱了抱贺媛:“东西还喜欢吗?”   她脸上透着一抹小得意的表情:“喜欢啊,程喃阿姨买给我的,当然喜欢。”   “既然那么喜欢,那我们就早点去学校,晚上回来再玩吧?”   贺媛听到我这么说,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阿姨在一旁看着,有些头疼的说:“这媛媛就是喜欢程喃阿姨,不过这东西是你买的,你应该明说的。”   “没事儿,她喜欢就行,说了她得伤自尊心了。”   阿姨不同意:“那么小的孩子,有啥自尊心呢!”   我笑笑:“麻雀虽小,还五脏俱全呢!”   我开车送他们去了幼儿园,然后给段燕和杜兰打了电话,让她们赶紧下,跟着我去公司帮忙。   段燕睡得迷迷糊糊的说:“帮什么忙?”   “贺子华的公司出问题了,现在需要人手,反正你们都闲着,就过去帮下吧。”   段燕“恩”了一声,然后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向洋也在?”   我原本想说他们出差的,但为了调动她的积极性就恩了一声。   段燕兴冲冲的说:“我们现在就起床,你快点过来接我们啊!”   等我到楼下的时候,她们俩已经站在路边了,尤其是段燕,打扮得就像要去走秀一样。   我差点没笑喷,但还是维持着镇定,她们刚上车,我电话就响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新转机   是程喃打来的。   我赶紧示意她们别说话,然后才接起电话。“喃喃。那边有情况了?”   “没有。我们昨晚连夜堵在方程家门口,但还是让他溜了。现在我们在吃早餐。我怕你记挂着,所以抽空来洗手间打电话给你。有情况我会再和你汇报的,那我先挂了。”   程喃说完就挂,我任何事都没能问到。贺子华也一直没有和我联系,我也不敢主动打过去。怕他们在做事时被我影响到。   我看着电话,面露惆怅。杜兰拍拍我的肩问:“到底怎么了?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凝重?”   “华洋科技的产品由一家工厂生产,但在压价环节。我们用了点措施。但没想到这惹恼了工厂的老板,在签合约时,他在合同上动了几个关键数字的,使产品全部不合格了。现在经销商和用户都在投诉华洋。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现在贺子华他们去找工厂的老总谈事儿,希望能有所转机;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去公司挨边挨户的给客户打电话道歉。希望能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这样啊!”段燕听完后苦着脸说:“那向洋岂不是也完蛋了?那赶紧开车吧,我一想到我男神被人设计。且糟万人指责,我的心就揪着的难受啊!”   杜兰用肩拐了拐段燕:“你这话说的,我们不是更应该关心贺子华吗?那可是我干儿子的亲爸!”   段燕蹙眉:“向洋和贺子华是合伙关系。关心谁都没差啦!”   ……   她们的逗趣对话。让我紧绷的心稍微轻松了些。   到了公司后,我们从傅遇手里拿了些顾客名单便开始打电话道歉,但对方要么不接,要么接通后就抱怨甚至是发火大骂。一整个上午过去了,我的耳边仿佛随时能听到各种骂人的话语,而眼睛也随处能看到那种骂人的脏字。   午间休息时,段燕瘫坐着说:“顾客的反应太过激了!你说至于么?产品是出了问题,但我们已经积极赔偿了。不仅按照原价的三倍赔付,而且还亲自打电话道歉,但他们却一副‘你的产品有问题你就活该被我骂’的态度,所以我们这样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的很多人都是工薪阶层,一辈子只能买一套房,所以他们对待每个环节都是很注重的。他们当初选择我们的产品,说明是给予了信任的,但后来产品出问题,他们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   杜兰听完我的话却不赞同:“沈珂,你的分析点虽然也有些道理,但是如果我是房主,当产品出问题耽误了整个装修进度或者是入住时间的话,我虽然会抱怨、生气甚至是愤怒,但我还是会积极的和公司沟通,商量解决方案,因为抱怨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除非……”   杜兰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我和段燕齐声问她:“除非什么?”   杜兰机警的扫了周围一圈,确定没人后才说:“除非是有人在煽风点火,或者说,有人给了房主好处,让他们各种投诉。”   段燕听完了然点头:“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竞争公司或者是贺子华、向洋的仇家,都有可能做这种事情。”   听了她们俩的话,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你们所说的,在逻辑上的确能说通。这样吧,下午你们继续留在公司打电话,我会找几个就近的客户,登门道歉,并趁机了解情况。”   “你打算和谁去?”杜兰问我。   “就我一个人去吧。”   “那不行!”段燕直接拒绝:“顾客对公司本来就心怀怨气,你一个单身女性只身前往,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吧,你叫上一个男员工和你去。就那个傅什么的,就挺靠谱的。”   “傅遇啊?”   “对,就他!”   我寻思着傅遇还算靠谱,便和他说了这事儿。   他听完我的分析后说:“你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我得立马告诉贺总,他们在那边估计也没什么进展,说不定这是一个突破口。”   我拦住了他:“他们刚到那边也挺忙的,还是别分他们的心了。我们先打头阵,等确实找到证据再联系他们吧。”   傅遇想了想,同意了我的做法。   我们迅速整理了一份在昆城本市和郊区的一份顾客名单,打算从最近的地方开始打听。   去前我们去水果店买了好几个果篮,打算先礼后兵。我们一一给顾客打了电话,说了要登门道歉的事情,但他们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有的说不在家,有的说在外面办事儿,有的直接把电话关机。   这整个下午,别说送出果篮了,我们连顾客的面儿都没能见到一个。   打了这么多电话,我口也渴了,便让傅遇把车停在路边,去小吃摊上吃点东西。   我们要了两碗炒粉和两杯木瓜水,因为心情低沉两人也没什么心情聊天,便闷着头吃东西。   这时有几个大妈也来吃东西,就坐在我们身后那桌,我起初没留意她们,但她们的聊天内容却渐渐吸引了我。   “你们今天都接到那个叫沈珂的女孩打的电话了吧?”   “接到了,说要登门道歉,我给拒绝了。”   “我也拒绝了,不过我这心有点悬着,总觉得这样不妥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何不妥的!再说了,本来就是他们的产品有问题嘛!这种公司本来也不该存在了,不然又要有人被坑了。”   “可是华洋公司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而且还是三倍赔付,等他们的产品重新生产后,还会帮我们免费安装,我总觉得我们现在一味的抹黑,是昧着良心了。”   ……   我刚想拿出电话,才发现傅遇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录音键了。   我和傅遇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打起了精神,竖起耳朵听后面的谈话。   一个比较严肃的老太说:“都别说了,这人多眼杂的,快用食物堵上嘴。再说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都拿了别人的钱了。”   另一个老太接过话头说:“就是!还是快点吃完后去网吧发帖,发完还要回家看电视剧呢!”   她们一行人都没再说话了,吃完结账后,我也掏出钱结了账,然后和傅遇保持着一段距离,远远的尾随着她们。   大概走了五百米后,她们进了一个网吧。   我们隔了几分钟才进去,她们已经坐成一排,在键盘上打着字了。   她们的戒备心很低,一直埋头打字。可能是因为对键盘不熟悉或者是视力不太好,每个人都低垂着头,聚精会神。   我和傅遇从拿出手机从她们身后绕过去,用近郊镜头拍下了她们所打开的网站和输入的内容。   她们都打开了各种论坛,内容都是控诉华洋科技的产品,甚至还有故意抹黑成分。   网吧里其他打游戏的年轻人见到我们用手机偷拍几个老人,还见义勇为一般站出来制止我们。这声音也惊扰了她们,她们迅速看了我们一眼就关闭了网页,匆匆的推开椅子抛开了。   傅遇追了出去,但很快就回来了,他懊恼的说:“这些老太看来平时没少运动,她们各往一处跑,眼看我就要追上其中一个了,却被她用防狼喷雾喷了眼睛。”   我看了他的眼睛一眼,果然红得厉害。   “先去医院吧。”我扶着他往停车的方向走。   “我的眼睛没事儿的,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抓住这几个阿姨,从她们的对话和行为中完全可以看出来,她们这是收了别人的钱的故意抹黑。”   我摇了摇手里的身份证:“放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其中一个老太把身份证遗落在桌上了,我们到时候照着这地址找过去,总能找到她的。”   傅遇这才松了口气儿:“那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其实我疼得都快瞎了!”   我们就近找了家医院清洗了眼睛,又滴了眼药水,但他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估计要几天才能恢复正常了。   但傅遇却猴急得很,拿着身份证就想去找老太,但却被我拦下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找她们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那不成,她们那么蛮横,你一个人去,那几乎就是闯龙潭虎穴了,万一有个闪失,那贺总问起来,我估计得以死谢罪了!”   “不会的,我不打算和她们硬碰硬,也不打算主动找她们。”   傅遇来了兴趣:“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一台电脑。”   傅遇了然。   我们立马开车回了公司,直接打开贺子华的办公室,然后把他的办公电脑打开了。   我翻出手机相册里的图片,找到拍下论坛名字的图片,然后在浏览器里输入。进去后点击登陆选项,点了忘记密码的按钮。   之后就是密码重置了,我把用户名和捡到的身份证号码输了进去,又经过一些步骤后,总算重置了新密码。   我点开这个账号的讯息,发现她这几天发了快上百个诋毁华洋科技的帖子。我在置顶的两个帖子下面,用她的账号留了言。   “阿姨,所谓坦白从宽,若想通了后,可以和我联系,我是今天给你打过电话的人。你从通话记录里,可以找到我的号码。”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好想你   傅遇不解的看着我:“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还要有多复杂?”   “你应该告诉她们,我们手里有她们诽谤的确切证据。若不配合调查。我们会采取法律措施。”   傅遇认真的态度把我逗笑了:“傅遇,有时候看不见的力量才是更惧怕的。粗暴直接的话并不能大到威慑的效果。而且我们面对的是一群生活阅历丰富的老太太,她们活了大半辈子,最怕的是什么?”   “怕死吗?”   “当然不是,怕的是子孙后代因为自己的关系受到指责。若用你的那番话发出去,心理相对脆弱的老太很可能会想不开而做出傻事来。我这几句话虽然简单,但是却透露出几个讯息。”   傅遇被我说的一楞一愣的了:“那几个?”   “坦白从宽说明我愿意给她机会。想通了后联系我说明我只想知道真相,而我是白天打过她电话的人则说明我是个女性。没有攻击性,她大可没有顾虑的联系我。”   听完我的话后,他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对啊!听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那么回事儿!那你觉得她多久能联系你?”   “这个不好说。从她们的对话里可以看出来,她们应该是收了别人的钱的。现在败露了,她们肯定会和给她们钱的人联系。一旦她们和给钱的人发生争执,那她们联系我的时间就会缩短。反之就会拉长。”   傅遇点头:“可是这事儿我觉得还是该让两位老总知道,毕竟一天不处理,公司的形象就会更差些。而且若诽谤实属。我们也可以用法律武器扞卫自己。”   我表示赞同:“晚上我会和贺子华说这件事情,有情况明天咱们再聊。”   傅遇要出去时我叫住了他:“对了,这件事情除了贺总和你、我三个人外,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就连向总,暂时都不要透露。”   傅遇毕竟是跟了贺子华很久的人,一听我这么说就连连点头:“我懂。”   傅遇出去后,我在贺子华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用他的电脑浏览了关于华洋科技的新闻,不小心关闭后我重启浏览器,从历史记录里打算重新进。   但其他的历史记录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婆误会我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该怎么办?”   “老婆离家出走,如何挽回她的心?”   “如何维持婚姻的激~情?”   “冷落对方,是不是能让她更在乎你?”   ……   很多类似的浏览记录,但只看标题我都能猜到各种搜索内容。   怪不得他会在我去三亚时不干涉,只是要求带走熠翔,想必就是网友出的主意;而我在三亚和他出差期间,他也故意不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意识到他不主动了,想我主动关心他。   没想到贺子华,竟然是这样的心机boy!   我又在电脑里翻了会儿,最后还在d盘里找到了一个相册,里面大多是我和熠翔的照片。   熠翔的都是正面照,而我的则大多是偷拍的。我做饭的、走路的、喝水的……而且这些相片,有几年前的,也有近期的,画质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翻着翻着却湿了眼眶。   我真没想到,过了那么久,贺子华对我的爱,依然只增没减。只是随着岁月的变迁,他表达爱的方式发生了改变,变得内敛含蓄了。   其实这些日子他没主动联系我,没在我关机的时候对我短信轰炸,我心里多少是有点失落的,总觉得他可能真的不爱我了。但是看着电脑里不知何时拍下的照片和各种浏览历史,我很确定他是爱我的。   当时看着这些相片我就想,即使他真的和别的女人怎样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的心在我这儿,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当时公司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杜兰和段燕也被傅遇送回家了,我一个人呆在公司里,感性突然爆发,便用办公桌上的座机拨了贺子华的号码。   电话刚拨出去就被挂断了。   我寻思着他可能是不方便接电话,等了几分钟后座机再次响了起来。   我接起来却没说话,贺子华的声音有些疲倦的传了过来:“哪位?”   顿了顿后,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沈珂,是你吧?”   他的声音哑哑的,一下子就穿透了我的心脏。我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恩。”   “我听傅遇说你来公司帮忙的事情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要回去了,你呢?在干嘛?”   “我刚回酒店,刚才不方便接电话,所以就摁了。”   “我知道的,你那边有进展吗?”   “还行吧,你放心,我会完美解决的。”   我捂住鼻子,调整着情绪:“其实我这边也有点进展,我今天和傅遇去见顾客,却发现一群老太结着伴,集体去网吧发帖抹黑公司,我有拍照和录音。而且听她们的对话,应该是收了他人的贿赂,故意抹黑的。”   贺子华的声音高了些:“确定?”   “恩,录音很清晰,我已经拷贝了好几份。”   “那行,你先别轻举妄动,我这边大概再有两天就能处理好了,处理好我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对策。”   “好的。”   他声音稍显慵懒的说:“那你快回去吧,如果很累就打出租回去,别开车了。”   “好……”   “那我挂了。”   一听到他要挂电话,我的故作冷静一下子就崩盘了。“等等!”   “恩?”   “贺子华……”我吞了口口水才说:“我……我想你了……”   原以为他会激动起来,谁知他却特冷静的说:“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本就面红耳赤,但心情已经由紧张变成恼羞成怒了。“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让你早点休息,那挂了。”   我刚要挂电话就听到他说:“其实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   我的心情又一下子被他撩拨起来,但这一下天上一下地上的落差让我的小心脏都有些受不了了。   “我每晚都想抱着你睡……”贺子华又轻柔的补充了一句,我当时就觉得心脏都快要爆开了,直接慌乱的挂了电话。   所谓爱情,大概会经过时间的洗涤而变得平淡,但也会因为时间而变得更富激~情。   当晚我开车回到家,脸都是火辣辣的,洗了澡后都觉得全身发烫。起初是睡眠,好不容易睡着后却又梦了贺子华一整夜,而且都是很有画面感的梦!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全身没劲儿,累到不行!   我顺手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可一按亮就看到有很多未接电话。   我点开一看,都是程喃的。   一看到程喃的名字,我就有种眼皮儿直跳的感觉,觉得可能是贺子华那边出事了。   我立马回拨过去,却提示电话关机了。   我又打了贺子华的,同样是关机的。   我坐不住了,立马从床上下来,犹豫了下还是拨了向洋的电话,结果也是关机状态。   三人都关机,事情小不了了!毕竟他们三个人的电话不可能同时没电,也不可能同时坏了或者丢失了。   我当即做了个决定,去那边找他们!   我边换衣服边给傅遇打电话:“傅遇,你今早和贺总他们通过话吗?”   “怎么了?我今早打过贺总的,想汇报一下工作进度,但关机了。”   “他们三个的我都打过了,但三个都关机了。昨晚我还和贺子华通过电话,但没发觉什么。但程喃凌晨4点到4点半这个时间断,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我感觉他们可能是出了什么麻烦,我现在就坐飞机赶过去。”   傅遇的语速也快了些:“那我和你去。”   “你是贺总信任的人,他现在不在,加上公司现在困难重重,你得留在公司主持下大局。这样吧,我先过去,若是搞不定我会联系你。还有,你把他们入住的酒店查一下,发到我手机上。”   “可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之前就去过一次了,而且那边还有个大学同学,没问题的。”   上了出租车后我就给陈晓骁打了电话,问了她的近况,她说她在一家杂志社做排版,薪资不错。而且她妈妈病情也稳定下来了。   寒暄完后我直奔主题:“晓骁,我现在正要坐飞机去你们城市。”   “旅游还是工作?”   “一半一半吧,等我忙完后和你联系。”   “行啊!上次大家很匆忙的见了一面,都没怎么好好聊聊。这次有时间,咱们一定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那成!那我先挂了!”   “等等!”陈晓骁叫住我:“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方程吗?”   我眉心一跳:“记得啊,怎么了?”   “我现在在杂志社工作,也认识了些同行,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在报社上班的人说,方程的工厂涉嫌偷税漏税,而且数额巨大。因为方程克扣奖金,甚至拖欠员工工资,被他公司做财务的人举报到报社了。但被人花钱压下来了。”   我听完,只觉得柳暗花明:“消息靠谱吗?”   “至少也有7成的真实度。”   “晓骁,若这次的事完美解决了,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失联   上飞机前,我又打了贺子华他们的电话。但依然是关机的。   45分钟后。飞机落地,我一开机就收到傅遇发来的短信。是贺子华他们入住的酒店名字和地址。   那名字一看就挺熟悉的,是我们上次来时住的酒店。   我走出机场时就听到有人嚷着下雪了,我走到出租车招呼处一看,果然有碎米雪飘下来。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是初冬了……   我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地址,从机场通往城区要经过一条高速路。因为突然的降雪路面有些堵。   在堵车时,我把车窗摇了下来。伸出手去接雪花。   很小朵的雪花落在手心里,很快就化成了水。看似是捉住了什么,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下雪天最合适吃羊肉火锅了,可惜我却联络不上陪我吃火锅的人。   我的心。又掀起了一阵烦躁。   到了酒店后,我直接报了贺子华的名字:“贺总是我老板,我因为有事今天才到这儿来和他们会合。你能把他们的房号告诉我吗?”   服务员笑着说:“我记得你,几个月前你也住过这家酒店的。”   我起初还担心他们会找各种借口搪塞。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记得我,我连忙说:“对对对!几个月前我和两个老总也住过你们酒店的。”   “可是我看了入住记录,他们今早6点时就退房了。”   “退房了?不能吧?”   服务员把电脑转到我这边:“你可以自己看。”   我看了一眼。果真都退房了。   我当时心里就乱了。   这个凌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们会一大早就退了房呢?最糟糕的是电话还都关了机。   不会是出意外了吧?   想到这儿,我的眼皮儿和心脏都跳动起来:“你好,那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夜班不是我值的,但就算是我值班,我也不可能问客户的行程的。”   “其实我和你说实话吧,现在他们的电话都关机了,我也联系不上他们。你们酒店都有安装摄像头的,你能把视频调出来,让我看看吗?”   服务员面露难色:“这个一般是不对外的。”   “我知道,我这也是不情之请,但我实在是没办法……”   服务员犹豫了下说:“那我先和经理沟通下吧。”   服务员给经理打了电话,经理过来了解了情况后,我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见经理还在犹豫,只好翻出手机里的通话记录给他们看。   我走出酒店后,一个人站在大街上,又无助又焦虑。一想到他们三个突然人间阵法   “经理你看,昨晚快十点时我还和贺总通过电话,当时一切如常;可凌晨4点时,贺总的秘书突然拨了十多个电话给我,但电话静音了,我没有接到。今早我回了过去,就提示关机,而且是三个人的都关机了。我匆忙赶到酒店,可你们却说他们退房了。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这里是因为被人陷害,打算过来讨个公道的。他们突然消失,可能是被人算计了,只要再联系不上他们,我肯定要报警,那警察肯定回来你们这了解情况,这对你们的生意也会造成影响。”   经理权衡了一番利弊后,总算同意了。他带着我去了保安室,让保安调取出了凌晨3点以后的视频。   贺子华他们的房间都在同一楼层,起初整个楼层都是安静的,连只蚊子都没有,要不是时间在跳动,真会以为是静止画面。   快接近4点时,有个被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突然朝贺子华的房间走了过去。   从身形和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这是个女人,她先敲了贺子华的房门,几分钟后门打开了。   我看到贺子华伸出了脑袋往过道上看了几眼,然后便示意那女的进去。   之后向洋和程喃的房门先后打开了,他们都进了贺子华的房间。大概十分钟左右,向洋和程喃回了自己的卧室,但那个女的一直滞留在贺子华的房间里。   我看了一下时间,程喃回房后差不多是凌晨4点,也就是说她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打我的电话的。   之后过道上又是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   快凌晨四点半时,程喃又再次进了贺子华的房间,之后向洋也进去了。   快6点时,他们三个和那个不知真面目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都走出了房间,然后到一楼的服务台退了房。   我还想继续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但经理却示意保安关闭视频:“沈小姐,视频你已经确认过了,他们三个是很平安的离开酒店的,所以这件事情与我们酒店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早点找到他们。”   被经理半请半送的赶出酒店后,我站在大街上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从视频上的内容可以看出来,那个女人应该是贺子华认识的,程喃会打电话给我,说明他们的行程有变化,而且这趟行程会很神秘,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天才蒙蒙亮就退了房,还把电话故意关机了。   可是,他们现在到底会去哪儿呢?那个女人又是谁?我给贺子华和程喃分别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们我也来了,开机后联系我。   我实在太被动了,又没去处,无奈之下只好和陈晓骁联系。恰好是午饭时间,她便约我吃回转小火锅。   我打车到了她说的地点,她已经煮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了,但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放下筷子了。   “不合胃口吗?”陈晓骁边吃边说。   “不饿,你多吃点吧。”   “怎么会不饿?而且你脸色不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在陈晓骁的询问下,我最终还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拿出在酒店看视频时偷拍下的几张照片:“你现在在杂志社上班,人脉应该挺广的,你帮我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陈晓骁看了一眼就说:“挺眼熟的。”   “真认识?”   陈晓骁换了好几个角度看,有些犹豫的说:“她的脸包裹得太严实了,我看不清,但是她的背影我却有印象。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方程的情妇。”   “情妇?”   “对。”   “可是之前不是说方程惧妻吗?他竟然还敢养情妇?”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嘛,这方程养情妇的事情连我在清风销酒时都不知道。我也是认识了报社同行后,听他们爆的料。而且这女的来头不小。”   “什么来头?”   “据说是有名的风尘女,在很多地方都很有名气……”   陈晓骁说着捂住嘴巴:“她旁边那个男人是你老公吧?”   “是的。”   “沈珂,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你老公肯定不是乱搞的人,何况旁边还跟着其他女人的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柳暗花明   虽然这女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但我还真没把他们的关系往那方面想。   听了陈晓骁的话。我把这女人和有人举报方程的工厂偷税漏税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作为情人。这女人手里肯定有许多方程逃税的证据,贺子华他们估计就是打算从这个女人这寻到突破口。   陈晓骁见我久未说话。便用胳膊拐了我一下:“你该不会真觉得他们有什么吧?”   “不至于,贺子华不是那样的人,只是都联系不上他们,心里不踏实。”   她抿着唇说:“其实我前几天就看到华洋出事的新闻了,各大论坛全是负平。我看了一下评论,好像是产品出问题了。你们先后过来。莫非是被方程设计了?”   我点点头:“当初为了压价,便在清风偷~拍了他玩乐的照片作为筹码谈判。没想到这件事惹到了他。他在后来签订的合同里修改了重要的数据,所以所有的产品都出了问题。更糟的是,他们工厂还没有任何责任。”   陈晓骁听完一拳拍在桌上,锅里的汤汁都被溅飞了几滴出来。“这方程也太卑鄙了吧?”   “何止是卑鄙。简直是目无王法。我们虽然拍了他的照片,但那都是事实。他却妄自修改合同,还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就你看到的论坛上的帖子。都是有人花钱买水军发帖的,故意要把华洋往死里整。”   陈晓骁听得频频摇头:“太可怕了!但你放心吧。自作孽不可活,现在你老公和他的情人联系上了,估计那老狐狸有很多猛料在她手里。只要她交代了。要弄垮他也是很容易的。”   “但愿吧,我现在最担心的其实是他们的安危。”我感觉我的视线都是轻飘的,不敢落到实处,因为一旦聚焦在某个实物店上,眼睛就会酸酸的。   “三大个人呢,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你既然都来了,那晚上就住我那儿,他们早晚会联系你的。”   吃完午饭后,我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便决定先去方程的工厂看一看。   陈晓骁见拦不住我,只好说:“我得上班,今天有同事请了假,我也不方便再请了。那你去吧,但得注意安全,有事儿随时和我联系。”   “知道了。”   我打了出租车,司机开着本市的电台广播,没走多远时本地实事的节目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本市电子产品加工成的老板方某在今天上午11点的时候,主动和记者爆料,说华洋科技委托他们工厂生产的产品,由于技术方面的问题,导致产品不合格,还让华洋科技蒙受了很多言论和经济的损失。方某说作为一个良心的企业,他一定会主动承担这次产品技术失误的全部责任,并会登报道歉,必要时还会开记者会,且偿还数额巨大的赔偿款。方某还说他们企业肯定会吸取这次的教训,绝不再犯类似的错误,希望广大客户能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听完这则报道,我兴奋的差点飞起来,司机则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我连忙吐舌道歉:“这则新闻大快人心,所以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我说着掏出手机,这方某都主动道歉并承担损失了,贺子华的电话总该开机了吧?   我刚准备打过去,贺子华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我立马接了起来:“你在哪?”   几乎是同时,他也问我:“你在哪?”   继而,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了彼此。   “我在出租车上。”   “我在一个私人庄园。”   异口同声令我脸红了起来,我调整着呼吸,不让自己乐得起飞:“我来找你。”   他低笑了几声:“行,我在洪南路155号,你让司机直接开过来吧。”   “好的,那你要等我,电话也不准再关机了。”   “恩,我等你……”他把这几个字说得很柔很轻,就好像是在暗示我什么一样。   “师傅,我们不去工厂了,你送我去洪南路的155号吧。”   师傅在前面路口掉了头,大概40分钟后才把我送到洪南路路口。   我刚下车,就看到贺子华站在路边等我了。   他披着一件黑色羽绒服,里面是毛衣大地,他走过来替我付钱并拉开车门。   “冷吧?怎么穿那么少?”他的声音如呢喃细语,悦耳动听,接着他拉起他宽厚的外套,把我包裹在里面。   “还好,不过你们的电话都关机了,吓了我一跳!”   “为了不被方程追踪,才迫不得已关机的。”   “追踪?”   “对,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他怕我们找他麻烦,在我们刚下飞机时就派人跟踪我们。”   我刚想进一步了解事情始末,他却搂着我往庄园里走:“先进去再谈吧,里面暖和。”   这是一个温泉会馆,房子都是木制的,只有一层那种木制小屋。   贺子华带着我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有床有沙发,还有个藤椅。而且暖气十足,一进来就有种暖气直扑脸上。   贺子华在身后扶着我的肩把我往里推,他把门随手关上,在身后叫了我一声老婆。   “恩?”   我刚回头,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那么多天压抑的思念,在顷刻间一下子爆发出来。我也不再含蓄,主动的迎接着他。   窗外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满天飞雪,屋内是冷战后的首次交融,我们在干净而温馨的房子里,坦诚相对,让灵魂和肉~体都再次合二为一,紧密相一……   许久后,他抱着我躺在床上,我们什么都不做,就那样看着彼此都觉得满足。   直到许久后,缓过劲儿来后我才问贺子华:“我去过酒店了,查过监控,方程的情人凌晨去找过你们。”   他特惊奇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那女的身份?”   “陈晓骁告诉我的,她现在在杂志社做排版,听同行说过这个人。”   他很久没抽烟了,但可能是高兴吧,所以从枕边拿出一根香烟,慢慢的抽着。我见他兴致不错,便没阻止他。   “那女的的确和方程有不正当关系,但前些日子,方程和她的关系被他老婆发现了,他老婆恼羞成怒,直接去她工作的地方打了她,而且还是带打手去的。”   “打手?”   “对,这女的耳膜双耳都被打得穿孔了,而且脸还被玻璃杯划破毁容了,当时方程也在旁边,但他不仅没帮她,甚至都没有制止。只在事后给了她几百万,说以后互相安好,再不打扰。她不缺钱,但却被方程的行为伤了心,所以在我们联系她后,她决定提供方程的各种猛料给我们。”   “所以方程会突然道歉,就是因为你们拿了他的死门了?”   “对。”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就此放过他?”   贺子华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只要他把违约款打到我们公司的账户,我就会把他的料交给相关部门。”   “什么料?”   “偷税漏税,而且还玩了不该玩的东西,甚至还是中间商。像他这种人,如果不惩治那还会毒害很多人,所以我也也算替天行道了。”   “当然,对违法犯罪行为,我们是绝不姑息的!但是难道我们不追究他擅改合同的法律责任了?”   “不用了,他登报道歉后,消除了关于我公司的负面评价就行了。而且违约款也足够我们找新工厂和弥补各种损失了。何况其他事情已经够他这辈子受的了。”他说完盯着我:“你之前说有客户被人雇佣刷评论的,她们有联系你吗?”   “暂时还没有,但等她们看到方程道歉的视频后,肯定会意识到错误主动联系我的。”   “恩。”贺子华眼里散发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精光:“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还在背后捅我一刀。”   “难道不会是方程吗?”   他摇头:“不会是他。他让我的一推产品变成废铁后已经很满意了,不可能在费尽心力的在昆城雇人发帖。雇佣她们的人,肯定也是昆城本地人。”   我以为贺子华没有任何思路,没想到他看得却比我透彻得多:“那会是谁?”   “有可能是赵彦父母,或者陈朵父母,甚至会是我在生意场上得罪过的其他人。”   贺子华说得很有道理,赵彦伤后痊愈得不错,但他刚好得差不多就被捕入狱了;而陈朵也因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被判了~刑。   他们俩是罪有应得,但他们的亲人可能会想不开,觉得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所以在华洋科技出事后,才会用幼稚低端的方式报复公司。   我紧紧的抱着贺子华:“我们现在的幸福来之不易,毕竟我们跨过了那么多阻碍后,还能在一起。贺子华,以后都不吵架了好不好?”   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的拇指摩~擦着我的脸:“我从来不愿意和你吵架,但是我知道,只要惹你生气,那就是我做的不对或者不够好,才会让你没有安全感。但我和唐黎,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伸出食指挡住他的唇:“我相信你,你不用解释的,而且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以后我也会尽快的调整自己,做个合格而完美的妻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 爱你是我一辈子的事业   一秒记住【.】,为您。他听完我的话,紧紧地把我搂进怀里。   这场冷战。持续得有些久;这个拥抱。来得有些迟。但是还好,我们的心里都还装载着彼此。那份深爱和甜蜜,刚刚好。   到了下午的饭点,程喃来敲门催贺子华吃饭时,我们才起床。   当我和贺子华牵着手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向洋和程喃都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们。尤其是向洋。一直用幽深的视线打量着我。   “沈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程喃站起来。把我拉开了椅子。   “今早来的,我一醒来就看到你打给我的未接电话。回过去时你们却都关机了。我放心不下,就过来了。”我说着坐到程喃旁边,拉着她的手说:“上班还适应吧”   “还行,贺大哥和向总对我都挺好的。”程喃说着。扫了他们俩一眼。可能是因为当着他们的面夸赞他们,所以她的脸变得红红的。   “要吃什么”向洋翻着菜单,但那菜单好像和他有仇一样。他三两下就翻完了,然后扔到了一边。   “吃羊肉吧。”贺子华说着看向我:“可以吗”   我有点尴尬。虽然贺子华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但这个时候更应该征询程喃和向洋的意见。   我只好说:“羊肉和下雪天挺配的,但不知道向总和喃喃喜不喜欢。”   向洋耸耸肩。表示自己都能接受。但程喃却面露难色的说:“我对羊肉过敏”   “那行吧,就点炒菜吃好了。”我说着把菜单递给程喃。   程喃却推却:“没关系的,你们想吃羊肉火锅就吃吧,我也不饿,就叫碗面好了。”   最后还是贺子华说弄个双汤锅,一半煮羊肉,一半煮猪脚,这样大家都能吃点饱饭了。   这个解决方案完美的解决了程喃的过敏难题,所以大家都吃得挺尽兴的,但吃完闲聊时向洋突然说了一句话:“程秘书,你说你羊肉过敏,可我怎么记得在公司的时候,你点了好几次的羊肉外卖。”   程喃当时在喝可乐,听到向洋的话时手明显一抖,罐装可乐还泼洒出了一些。   “没有啊,不过我是叫过几次牛肉。”   向洋笑了一下:“可能是我闻错了吧,虽然我对食物的香味儿挺敏感的。”   向洋说完,还深深的瞥了我一眼。就是这个眼神,让我觉得他在暗示我什么。   我看着程喃,莫非她对羊肉过敏是假的不过原因呢   这时,贺子华的电话响了,他没怎么说话,等挂完电话后才说:“公司财务打来的,方程把私了的钱款打到我们的账户了,明天我们去递交一下举报材料,再乘中午的飞机回去。今晚大家就好好放松放松吧,泡泡温泉听听音乐,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贺子华说完就带着我回了房间,一关门他就又想搂着我来点什么,我立马用手推开他的脸。   “身上全是羊膻味儿和大蒜味儿,得先洗漱,何况饭后不该做剧烈运动的,身体会无法适应。”   他不依,脸还是往我面前凑:“我不嫌弃你。”   “去去去,我嫌弃你好吧”   他伸手挠我痒痒:“刚才是谁说要做个合格甚至完美的老婆的可是现在连我的这个需求都满足不了了”   我笑得前俯后仰,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他才放过我。   “谁打的”   “陈晓骁。”我说着接起电话:“晓骁,下班了吗”   “刚下,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我瞥了贺子华一眼:“我已经和贺子华联系上了,现在在洪南路这边,这里有温泉和棋牌室之类的,你过来一起玩吧”   陈晓骁犹豫了一下:“方便吗”   “方便,就我们几个人,而且我明天就要回昆城了,今晚不聚明天就没机会了”   陈晓骁这才说:“那行,我这就过来。”   陈晓骁来后,我让店家炒了份扬州炒饭给她,吃完后我们都去泡温泉。   贺子华和向洋在隔壁的男池,我们则在女池。   我这还是第一次泡温泉,起初下去时身体受不了那热,但适应后也觉得挺舒服的。   男池那边很安静,而我们这边则叽叽喳喳的一直聊着各种八卦。   后来恨嫁的陈晓骁突发感慨:“沈珂,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看我们差不多大,你儿子都那么大了,而我的男朋友还不知道搂着那个漂亮妹妹滚床单呢”   我安慰她:“没事儿,只要你好好奔事业,你的男朋友可能还在读幼儿园小班呢”   陈晓骁急得朝我泼水:“我是真的很着急,可你却饱汉不知饿汉饥,竟然还嘲笑我”   我举手发誓:“我真没有嘲笑你,我是认真的”   陈晓骁直接对我翻白眼:“小鲜肉我就不敢想了,我现在已经把目标放向大龄剩男这一块儿了,即使是离异无孩的我都能考虑了。”   这时陈晓骁突然蹦出一句来:“离异有孩的也挺不错啊”   陈晓骁把视线转向程喃:“怎么说”   “女人怀孕生子可是很伤身体的,孕期的肥胖和各种并发症、以及产后的身材变形和产后虚弱都够女人承受的,虽然现在医学发达,但因生产而死的概率也是存在的。所以啊,白捡一个孩子也挺不错的,不用承受任何苦楚就能有个现成孩子,挺好的啊”   陈晓骁听完后对我连连摇头,表示无法接受程喃的这思想。我寻思着她会这样想,可能是与她被收养的经历有关,所以并不觉得有多违和。可她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继续表达着她的婚恋观。   “晓骁姐,其实你的想法从根本来说就是错的。”   陈晓骁被点名批评了,也严肃起来:“哪错了”   “你说你把你的另一半定位为大龄剩男和离异男,这说明你从骨子里就不自信。这真爱向来不分时间的早晚先后,所以如果你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你也完全可以展开追求。”   陈晓骁咋舌:“妹子,你说的这种情况可是做小三啊,是违法道德的,姐可做不出来。”   程喃却不以为意:“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真爱,若你真爱一个男人,那你将会挣脱一切枷锁,勇敢的去追求他。”   我和陈晓骁对视一眼,程喃用眼神和嘴型暗示我,程喃说的不会是她自己吧   我想到了晚饭时她说她羊肉过敏、而向洋却点破她常叫羊肉外卖的事情,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莫非,程喃喜欢上了贺子华   所以她在贺子华征询我吃不吃羊肉时,才会故意唱反调   我压制着心里的疑惑,故作淡定的说:“程喃,人活着不单有爱情,还有社会责任和名节。你若真的爱上了某个男人,而那男人恰好是结婚了,那你最该做的是不再放任这份感情发展,而是及时扼杀了好感,并和这男人保持距离。因为但凡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爱,及时侥幸得到,也不会长久。”   程喃听到我这么说,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似发脾气一般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观,我不觉得自己的观点有何不对的。而且即使不对,我也会遵照自己的内心。”   她说着,裹着浴巾就去冲澡了,陈晓骁慢慢靠近我,凑在我耳边说:“你要提防这小姑娘啊我看她,八成是喜欢上贺子华了”   我虽然也有所意识,但还是说:“别乱说,她是我一个阿姨的养女,把我和贺子华当做哥哥姐姐的,不可能的。”   陈晓骁啧啧两声,接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拿我的脑袋做赌注,她现在肯定对贺子华动心了,你要不信,我待会试给你看”   “怎么试”   “待会找个机会把大家凑在一起,你旁观就行”   泡完温泉后,陈晓骁嚷着要玩麻将,把大家都凑在了一起。   原以为程喃不会玩,没想到她却说她在美国时,竟然和华人一起玩,打得还不错。   一共五个人,我就主动退出来让他们四个人玩了。   贺子华和陈晓骁搭对家,向洋和程喃一对。一开局,程喃就自摸了一把,而且还是清一色。   陈晓骁一边给钱一边说:“还真看不出来程喃牌技这么好啊”   程喃捎带得意的挑了挑眉:“是你们承让了。”   电子麻将桌很快把牌洗好了,他们开打新一局时,陈晓骁突然说:“有句话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程喃手气这么好,看来这单恋是得黄了。”   程喃出牌的动作都变慢了:“晓骁姐,我都还没表白呢,你这是咒我呢”   陈晓骁立马打哈哈:“我怎敢只是刚才泡温泉时和你聊了会儿天,听出你爱上的是有妇之夫,你说这能不黄吗”   程喃已经被陈晓骁说得俩都红了:“谁说我就一定失败了万一他们夫妻是貌合神离呢”   我示意陈晓骁别说了,可她却继续问贺子华:“贺总,如果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追求你,你会不会抛弃沈珂接受她或者说,会不会脚踩两船,坐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贺子华转过头对我温柔一笑:“或许很多男人都想享齐人之福,但我贺子华从不是将就的人,我只想握住沈珂的手,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程喃气哄哄的说:“贺大哥,你竟然那么爱她,那干嘛不和她结婚”   他看着程喃说:“我和你沈姐姐在这方面有共识,时候到了自然会领。心意比证重要得多,我是那种即使没证也能严于律己的人,何况我已经把爱你沈姐姐当做一辈子的事业来经营,不急于一时。”   他顿了顿:“而且,我同样唾弃婚姻的第三者”   m.,来自。   ☆、<#>第一百八十章 我去送   一秒记住【.】,为您。贺子华的话,令程喃和向洋都面色微怔。之后的麻将桌变得比较沉默了。好像气氛也随之僵硬了些。   之后,程喃和向洋连输了几局。她有些丧气的把麻将一推:“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们继续玩吧。”   “那早点睡,明天见。”程喃从我身边走过时我和她说话,可她却像没听到似的没给我任何回应。   陈晓骁挤眉弄眼的说:“看到了吧我没说错了吧”   我看贺子华和向洋都看着我。似乎在好奇我们的对话,我赶紧中断这个话题。把陈晓骁拉到程喃刚才坐的位子。   “换搭子吧,看我们夫妻档。怎么把你们这临时搭伙党的钱,都赢进我们的口袋的。”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一直沉默的向洋却突然来了句:“谁输谁赢还言之过早若美人只能和赢者相配,那我会卯足全力的。”   向洋此话一出。贺子华的眸色迅速微敛,而陈晓骁则夸张的打了个冷颤,我的思绪也被瞬间打乱。   莫非。向洋真的对我有所企图   这个想法再次在牌桌上得到确认,向洋之前的牌技很一般。但现在他却连赢几句,而且丢牌和碰的动作都很大,有种要刻意抹杀别人的气势。   我和贺子华连输了好几局。但贺子华却不慌不忙的对我说:“没事儿。夜晚那么长,总会赢的,慢慢打。”   之后贺子华的牌又好了起来,我和他的配合也默契了些,从他的一个眼神上我就能猜到他要什么牌,他连续碰了几次后也胡了。   之后我和贺子华的配合度越来越高,不仅把输了的钱全赢了回来,还把向洋钱包里的现金都赢了过来。   向洋的表情不太好,阴沉沉的,陈晓骁立马说:“没意思没意思,打了一晚上就看你们实力秀恩爱了,我不打了不过你们赢了那么多钱,可得请客啊”   贺子华淡淡笑着:“请客没问题,何况你上次就帮了我们大忙,那你想吃什么”   “烤全羊啊”陈晓骁说:“这下雪天不就得吃烤全羊吗我白天就没弄得吃,今晚不吃可是会肚子疼的”   这庄园里恰好有全羊,贺子华便让老板直接拷上。一整只羊放在炉上烤着,再放上各种作料,香味很快就四溢出来。   虽然程喃对贺子华有些非分之想,但我还是打了电话给她,想问问她吃不吃烤鱼或者烤土豆之类的东西,但却没人接听。   我寻思着她可能是睡着了,原本打算不吵她的,但怕她觉得受冷落,所以还是去她房间叫了她。   我敲了一会儿的门后,听到了脚步声。她一把门拉开我就笑着说:“喃喃,我们吃宵夜,你有想吃”   “烦死了一直吵吵吵,不让人睡觉了吗”程喃声音挺大的朝我吼了一声。   我有瞬间的尴尬,陪着笑脸说:“那你继续睡,不好意思啊”   我转身离开时程喃叫了声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   “没事儿,你昨晚本就没怎么睡,应该很累才是,是我没想周全。”我回头朝她挥挥手:“快去补觉吧。”   回到烤东西的房间后,我虽然表现得很平常,但贺子华还是觉察出我情绪的不对劲儿之处。“怎么了没叫醒她”   “叫醒了,不过她挺累的,所以我又让她继续睡了。”   “那行吧,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用内疚什么的。”   吃烧烤时,聊到明天谁去送检举材料的事情时,陈晓骁的建议是用邮箱发相关证件或者电话匿名举报。但贺子华担心夜长梦多,怕方程会因为承担起全部损失而不甘心,继而又攻击华洋,毕竟光脚的向来不怕穿鞋的。   所以贺子华的建议是直接送材料去相关部门,这样效率会高一些。   我没多想就说我去,但却遭到了他们三个人的反对。   “为什么我觉得我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首先我不是华洋的员工;其次我生活在昆城,即使方程和他的家人以后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怕的;最重要的就是这次你们都和方程的情人见过面了,若你们去举报,那说不定会害了她,就让我这个大家都不熟的人去,是最合适不过的。”   向洋首先表达了反对观点:“沈珂,你不用掺和了。这件事我和贺总早有定夺了,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我看了他们两个几眼:“谁啊”   他们俩对看了一眼,然后告诉了我一个特意外的名字:“程喃”   “程喃为什么会是她我完全不能理解”我当下就否决了:“不行她是我程姨的女儿,第一次回国,我不能让她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贺子华试图说服我:“沈珂,她去是最合适的方程虽然出生贫寒,但他这些年也认识了许多来头不小的人,再加上他老婆家那边的亲戚,谁都不好惹。但程喃她早晚是要回美国的,即使方程报复,那程喃也能回到美国安然无恙的生活,而且我们也不是无偿让她帮忙,我们会给她一笔钱作为报答。”   向洋也点头:“这是最好的。”   他们两个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坚决反对:“无论你们的解释多么贴合实际,我也不会让程喃去的她回国的目的,不过是让程姨安息,并留在这儿陪程姨一段时间,说不定以后还会在这里定居。但你们却用你们的思维,想让她牺牲各人的前程。”   贺子华还想劝我,但被我制止了:“你们别再劝了,明早我八点就会出门,他们一上班我就会送过去。”   我是面向门而坐的,吃东西时因为风太多,为了聚暖,门窗都是合上的。刚才说话时,我没注意外面,但这时一抬头却发现门外有个黑影。   “有人”我迅速指了指外面。   贺子华和向洋反应敏捷的冲了出去,几分钟后贺子华先回来了。   “看到是谁了吗”   “没看到,我问了前台服务员,他们说凌晨后就没人进来过了。”贺子华说着指了指门前的一颗柳树:“刚才出去时,风力有时挺大的,会不会是风吹树叶摇晃的影子”   这时向洋也回来了:“他们说这里没有安装监控,毕竟是比较私密的场合,但治安没什么问题,方程的人应该进不来。”   说实话,那个黑影一闪而过,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人。这时也快半夜了,大家也累了,我就说可能是看错了吧。   贺子华想让程喃递检举材料的事情让我倍觉失望,加上我想和陈晓骁聊聊天,便和她睡到一起了。   陈晓骁临睡前忐忑的说:“你和我睡一间房,你家那位估计已经在房间里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不会的,不过他今晚的话让我倍儿失望,就算你不在,我也不打算理他的。”   “什么话儿就让程喃送材料的话”   “对啊”   陈晓骁伸出手指戳了我的脑袋一下:“你这猪脑袋我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写什么其实他们说的很对,这种事可大可小,让程喃送,会把风险降到最低的。可你就像个愣头青似的,非要叫着往前冲,别人拦你一把你还怪别人”   “怎么你们都说是我错,可我觉得我没错我是程喃的姐姐,我就必须保护她,这也是对程阿姨所做的最后的报答了”   陈晓骁不以为然:“你把她当妹妹,那她把你当姐姐了吗要是真把你当姐姐,那她会对你的男人虎视眈眈吗”   我还是努力维护她:“可是她喜欢的也不一定是贺子华,我们不是猜测嘛”   “打麻将时我都试探给你看了,你还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我们聊着聊着就困了,短暂的睡了一会儿后,我就突然醒了过来。   一想到回昆城后要单独面对程喃和贺媛我就觉得头疼。若程喃真的喜欢上贺子华了,那我还要让她和贺媛见面吗或者说,还能留她做贺子华的秘书吗   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天快亮时我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去敲了贺子华的门。   原以为他还在睡,没想到他竟然也起床了。   “资料呢”我越过他的视线,很冷的问了一句。   “我自己去送,不用你去,也不要程喃去。”他说着想来环我的腰,但被我避开了。   他的手僵硬在寒冷的早空气里:“你不是说再也不吵架了吗”   我错开他的视线:“没有吵啊我只是没睡好,头脑不清醒,不愿意想复杂的问题而已。你把资料给我,我去送。”   “不行”   “为什么不行相比起你,我去更合适。”我说着对上他的视线,他似乎无奈的叹了声儿,最终还是同意了。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大家都起来得很早,收拾好东西后,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打了俩车直奔目的地了。   因为顺利,我们把陈晓骁送去她上班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后,贺子华才把一沓用牛皮纸袋的资料递给我:“速去速回。”   他说着帮我整理了下帽子和围巾:“东西交给他们后就回来,我们在这等你。”   我点点头,然后下了车。   我要去的地方在对面,要横穿一条马路,等车流比较少的时候,我才跨过横栏,打算走过去。   可是当我站在街中心时,原本离我很远的车辆,突然失控一般,以特快的速度朝我冲了过来   m.,来自。   ☆、<>第一百八十一章 遥远的记忆变清晰   人在面对危境时,第一反应通常的大脑和身体无法协调。13579246810⑥⑥⑥读⑥书,.□.≠o   大脑虽然在发好施令让你快跑。但四肢乃至整个身体却完全无法完成指令。   我当时就是那种情况。   虽然听到贺子华和向洋一声紧似一声的惊呼。听到他们让我赶快避让,但我的脚却好像被地面吸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那辆货车在我的瞳孔里越发越大,我的耳朵已经逐渐听不清任何声音了,几秒之后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出去。   在那个瞬间,我仿佛能飞了一样,可是却没有任何爽感。因为我实在太疼了。我整个腹部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划过一样,扒拉出了很长的一条口子。   紧接着我仿佛落地了。因为整个背部又是一阵已经无法形容的疼痛。   我躺在地上,看到贺子华朝我跑来。他不敢挪动我。只是跪在我旁边对旁边的人大声说着什么。   他豆大的眼泪,一个接一个的滚落。我试图抬起手告诉他我没事儿的,让他别那么着急,可我却连手指都勾不了了。   后来。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了,所有的人、车和蓝天,都在我眼前消失了。我的眼睛只有黑色的一片……   后来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仿佛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意识。偶尔会感觉到全身就像被几十把电钻钻空身体一样的痛。   我想求救,想睁眼,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继而又会陷入到一片混沌之中。   偶尔我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一个小女孩穿着病号服,和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在房间里丢纸飞机、玩弹珠;偶尔他们还会做过家家的游戏,女孩做妈妈,男孩做宝宝,泛着黄的枕头是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活动场所,一直在病房里。但他们却很开心,病房里也时常响起他们清脆稚嫩的笑声。   ……   这些画面反复出现,我试图看清他们的脸,可却像总有一束强光打在他们脸上一样,让我根本看不真切。   后来又一次,我突然听到那女孩银铃般的笑着说:“向哥哥,我们来玩躲猫猫吧。你是人,我是鬼,我先躲起来,你来找我。”   那个叫向哥哥的男孩“恩”了一声:“小蝌蚪,你要躲好一点哦,别让我一下子就找到了!”   后来那女孩好像在柜子里等了许久,那男孩都没找到他,等护士把她从洗手台下抱出来时,那个男孩的东西也不见了……   当看到那个小女孩盯着男孩的铺一直看时,眼泪在她的眼眶打转,而她倔强的咬紧双唇想哭却不敢哭出来的样子时,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抽打了一样,竟然也感觉到了一阵疼……   之后我还想看得清楚些,可我似乎又陷入了一场昏睡中……   这一次我睡得很久,朦朦胧胧中总感觉有人在叫我。   我也想答应他们,可是我全身的器官好像都不属于我了一样,我越是试图挣扎,就越是难受。最后全身都好像被什么东西碾压了一般,疼得无以复加。   渐渐的,我能感觉到身体上那种被撕裂的疼痛感了,而且疼痛还越来越加剧。   当我一睁开眼时,眼睛就又立马闭上了。因为那白光实在是太刺眼了。   我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有人说:“小蝌蚪,你醒了?”   我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小蝌蚪?   向哥哥?   莫非……   这时,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小蝌蚪,你睡了那么久,也该醒了。向哥哥来看你了,上次不告而别,是我不好。但我毕竟只是个孩子,无力和他们抗衡。”   他说着,声音逐渐变得沙哑,似乎是哭了。   我的听力逐渐变得正常,我听到他继续说:“后来我去医院找过你,但你已经出院了。我还去福利院之类的地方打探过你,但是都没有你的影子。后来我出国了,但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可是当我找到你时,你却成了别人的小蝌蚪……”   “小蝌蚪,可是你却好像完全忘记我了……”   有冰凉的东西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我感觉得出那是他的眼泪。在我刚想睁眼看他时,我听到了开门声。   “向总,你怎么还在这儿?快去吃饭吧,我已经吃好了,我来守着沈姐姐。”说话的是程喃,我没费什么力就辨认出来了。   那她口中的向总,应该就是向洋。   向哥哥,向总,向洋……原来在我失忆前,我们真的认识?   后来向洋出去了,我全身的神经仿佛都苏醒了过来,疼得我只想呻~吟。   我刚睁开眼睛想告诉程喃我疼时,却听到她冷哼了一声:“沈姐姐,你怎么还不苏醒啊?该不会真要变成植物人了吧?”   程喃的声音是我熟悉的,可是那种充满奚落和嘲讽的恶毒口吻,却是我第一次听。   她的陌生面孔令我憋住了全身的疼痛,我咬着牙的忍着,这时她好像朝我走近了些,脑袋好像就在我上方,因为说话时我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气。   “沈姐姐,你最好别醒过来了,因为没人欢迎你醒。何况我妈那么喜欢你,你死了后去陪她,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说着又离我远了些,那股热气已经不在了:“自打我记事以来,我就记得我妈总是夸你。我无论做什么,她都说我不如你。可是直到我长大了,她也说如果你是我,又会做得多完美!”   “沈珂,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从小就活在素未谋面的你的阴影之下。我妈会收养我,也是为了把对你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所以我为了讨好她,渐渐变成了她口中的你,成了一个替代品,一个你的替代品!”   她说着,拉起我的手使劲儿的摆弄了一下:“可是我后来见到你了,我发现你其实也很一般,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真不知道我妈为何会对这样的你赞不绝口,但我其实还是有羡慕你的地方。毕竟,你有个好老公,和一个帅气的儿子。你既然抢了我妈一辈子,那我抢了你的老公,岂不是很公平?”   她的话令我不寒而栗,我此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了。原本不想睁开眼睛的,但我的身体实在是太疼了,我忍无可忍的发出一声呻~吟声来。   我以为她会猜到我醒了,但她还在发泄着不满:“你哼什么哼?是太疼了,还是在昏迷中嘲讽我?我告诉你,你别得意,我目前在贺子华这里是没拿到分数。但这是因为你的存在,一旦你消失在这个世界,那贺子华肯定会爱上我的。”   她说着冷笑了几声:“所以沈珂,你别怪我。既然这样半死不生的样子那么辛苦,那不如我助你解脱!毕竟死人,是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也算因祸得福   我当即就意识到程喃想杀死我!   再装昏迷,估计这辈子都睁不开眼睛了!   我立马睁大眼睛瞪着她。可那光太刺眼了。我一睁开就感觉到一阵酸胀的疼痛,继而眼泪就流了出来。   程喃的脸起初陷在一阵白光里。看得并不清晰,我只听到她很讶异的尖着嗓子说:“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能猜到现在的她肯定很惧怕刚才所说的话被我听到,我不想激怒她,因为那只会让她情绪更失控。   我想说我刚醒,可我的喉咙就像被火烧过一般。嘴巴长着却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呢喃声。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程喃模糊的脸也明晰了起来。   她的瞳孔、鼻孔都变大了许多。脸上是一种坏事败露后的慌张和焦虑。   “你听到我说的了?”她凑到我眼前来,刘海掉落在我脸上。   我想摇头。但我的整个脖子都被什么东西绑住了,脑袋根本摇晃不了。   她见到我这种模样,很鄙夷的笑了起来:“你平时不是很能装好人的嘛!当着别人的面,你总在营造你圣母的形象。可你知道那样的你在我眼里有多可笑多虚伪吗?你要真对我那么在意。那她生病那么久你怎么没去看过她?非要她死了后来装好人,真是虚伪透顶!”   她说着,冰凉的手盖住了我的眼睛。我想拉开她的手。奋力的扳动身子,但无疑是以卵击石。   她的手渐渐下移。我猜到她可能是想捂住我的口鼻让我窒息而死。当她扯掉我的氧气罩时,我趁机拉住了床头的呼唤电铃。   可我的手没什么力,虽然勉强抓住了呼唤电铃的线。但却摁不到按钮的位置。   而她已经堵住了我的口鼻。   我刚清醒的意识迅速消散。大脑也有种缺氧的沉重和眩晕感。   虽然我垂死挣扎,一直想摆脱她的钳制,但在某个瞬间,我就犹如一条去了鱼鳞、剖了膛的鱼,明知挣扎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但却还是不甘心,仍在反抗。   我的全身都很疼,尤其是肺部和喉咙,就好像有火在里面燃烧一样,烧干了我身体的所有水分。   我感觉我就像一片泛黄的落叶,用很快的速度往下坠,继而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   除了不想死的信念外,什么都没有了。   在我感觉整个身子都变得很轻的时候,被堵住的口鼻突然通畅了,然后氧气罩也被重新带回了我脸上。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人叫医生,有人骂程喃,好像还有打人的巴掌声。   我的眼睛偶尔能看到一点光,我能感觉到有很多人在抢救我,我听到医生说调大氧气供给量,还被人用什么东西扎了心脏的位置,吊瓶也重新打上。   朦朦胧胧间,我听到贺子华一直在我耳边说话。等我再次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他。   “老婆,醒了?”我感觉到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坐在床边,我一睁眼他就发现了。   我只能眨了眨眼睛来回应他。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重复了好几遍同样的话,然后才叫来医生。   几个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进来了,医生检查了一遍后说:“情况还行,再输点液消消炎,出院后回家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谢谢医生。”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贺子华重新走到我身边来。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仿佛舍不得挪开一样。我想说话,但氧气罩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便抬抬手示意他把氧气罩拿走。   他却不依:“你现在得静养,安心的闭眼休息吧,我会一直守在你旁边的。”   “不……”我每吐一个字,嗓子都像被用锋利的东西硬生生撬开了一样。   他见我坚持,才把氧气罩挪开了一些。   “她……她呢?程喃……”   在我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贺子华的眼里迅速燃起了一抹怒意。   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眉头微蹙、淡淡的说了句:“先养身体,你现在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人都不用你操心。”   “可……可是……”   贺子华俯下身子在我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要乖一点,好好休息……”   我实在是太虚弱了,没有力气追问,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我醒来后的几天也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里,贺子华一直伴随我的左右。他可能是怕有人再对我不利,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陪在我身边。就算吃饭时,他也会让阿姨送饭来,或者直接点外卖,守在门口很快就吃好了。   贺子华吃东西向来很优雅斯文,但他现在已经练就了狼吞虎咽的能力,有好几个夜晚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总会听到他的低吟声。   因为饮食不规律和狼吞虎咽,让他的肠胃出了问题。我好几次都劝他别那么紧张我,让他适度的放松,但他总是一根弦绷得很紧,仿佛随时会断裂一样。   杜兰和段燕也来看过我,她们见贺子华太累了,让他回家休息一晚,她们俩留在这里照顾我,但被贺子华不留余地的谢绝了。   关于我是怎么被撞和就医的事情,我问过贺子华,但他总说现在静养便可,那些事都痊愈他会再告诉我的。   我渐渐了解了我的情况。   我被车头顶到了腹部,造成肾脏和腹部的受损,但经过治疗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而我被车子撞飞后落地时,虽然力度很大,但好在没有伤到脊椎,只是脖颈部位骨折了,所以现在整个脖子都被厚重的石膏缠住了。   除此之外,全身的其他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我虽然很疼,但万幸的是活了下来。   在医院住了快半个月,贺子华为了让我静养,也为了减低危险事故的发生,凡是来看我的人都被他婉拒了,只说等我康复后会一一答谢大家的关心,就连熠翔也只来看过我几次。   我虽然很闷,但车祸和程喃的事情依然让我心有余悸,我也理解他想保护我的苦心,所以即使很闷,也忍了下来。   这半个月来,贺子华在医院陪着我,公司的事情都是通过电话和电脑来解决。   他和向洋每天都要通上几次电话,每次看到向洋的来电,我总是觉得不自然。   我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小部分,我很确定那个在医院里和我玩耍的小男孩就是向洋。加之第一次苏醒时也听到他对我那番深情的言语,这更令我觉得负担。   因为记忆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我不确定我和他还有怎样的过往,更不知道他默默接近我又是有何目的。   所以我怕辜负了向洋的深情,更怕他的接近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当贺子华和医生问我大脑有没有不舒服的、或者有没有想起什么时,我犹豫了下说了谎。   “没有,都没有。”   医生拿出一个脑部的拍片指着和我说:“我调取过你之前的病历,你之前在其他医院做过脑部拍片,显示你脑部有淤血。你车祸时送到医院,我们紧急施救后对你做了全身检查,发现你脑部的淤血已经活络了起来。”   “活络?”   “对,也就是它随时有可能压迫你脑神经的意思。但比较幸运的是,你脑部的淤血原本是聚在一块儿的,比较难消散。但车祸时可能脑部受了刺激,所以全部的淤血块都散开了。你既然没有头疼的症状,那说明可能是吸收了一部分。我现在建议你再做拍个片子看看具体情况,我们也好制定治疗方案。”   听了医生的话,我心里才了然了些。   怪不得我的恢复了一部分记忆,想必就是淤血分散的关系了。不过按照我恢复的记忆来看,应该还有一部分淤血存在。   虽然我脑袋没有任何不适感,但我还是听取了医生的建议。   我的四肢能自由的活动了,但因为整个脖子打了厚重的石膏,所以要自己走路还是很困难。   贺子华找来一个轮椅,把我抱上去后推着我去了拍片室,拍好后又抱我回来。   结果下午就出来了,医生拿着片子到了我们病房说:“不错,这次的拍片结果比上次的要好很多。大的血块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些很微小的淤血了,估计会自己吸收的。我会开点改善局部血供和神经营养方面的药物给你,你按时按量服用。”   医生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儿,贺子华的脸上也难得可贵的露出了一点笑容。   医生说我现在脖颈部还需要绑一段时间的石膏,但其他地方已经无大碍了,可以出院静养,定期复查。   医生离开后我笑着说:“不管怎么说,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可他却很严肃的说:“我宁可不要这种福,你知道吗?当你在我眼皮底下被撞开、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   “但我并没死,可能是我命大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所以你也别太紧张了。”   他的眼睛湿湿的:“还好你没事儿,要是你真的那样了,那我一个人怎么活?在送你来医院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要是你不在了,那我也不活了,我会去陪你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教育   我看得出来贺子华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他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着那些话。但脸部的神经还是因为紧张而抖动了几下。   我认真的盯着他说:“别说我没死。就算我真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儿子没了妈已是遗憾,难道你还要让他没了爸?何况人生那么长。没了我你终归会遇到另一个人陪你走下去。”   贺子华向来是睿智成熟的,但现在他却表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我不管!儿子有他自己的人生,但你却只有我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的睡在冰冷的地下。而且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个,就算是天仙主动倒贴我我都不会要。”   贺子华的话让我挺感动的。但我没在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为了一些假设而争执、辩论。实在是有够幼稚的。   当天回到家后,阿姨们和孩子们都在饭桌前等我了。虽然才半个多月没见。但因为差一点就见不到他们,所以我在看到他们时眼眶还是湿湿的。   熠翔一看见我就想冲过来抱我,但贺子华一个眼神,就又让他乖乖的坐回去了。   “妈妈身体还没恢复完全。你们两个小孩最近要独立一点。能做的事情尽量自己完成,不能做的可以找我和两位阿姨,而且还要力所能及的照顾好你们的妈妈。”   两孩子听了贺子华的话。都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干嘛弄得那么严肃。”我小声的埋怨了他一句,然后走到熠翔面前。微弯着腿抱了他一下:“想妈妈了吗?”   “想。”他似乎想抱我,但却又怕贺子华批评他,便回头瞄了我一眼。   “没事儿的。妈妈好多了。出了脑袋还不能随意扭动外,其他地方都好了。”   熠翔听到我这样说,才开心的笑了起来,还紧紧的搂着我的腰。   这时,旁边的贺媛突然哭了起来。起初是很小声的啜泣,可接着却变成嚎啕大哭了。   我以为她是觉得我冷落她了,便立马松开熠翔去抱她,可刚碰到她,她就大力的打着我的手推开了我。   “你个骗子!你别碰我,你还我程喃阿姨!”贺媛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指着我,那愤恨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一样。   程喃这个名字好像是一个炸弹,一下子就把贺子华炸毛了,他从没用那么严肃的语气对贺媛说过话:“贺媛,你已是懂事的年纪了,无论你对别人有再深厚的感情你都得明白一点,你舅妈才是会照顾你到最后的人!所以你必须尊重她、孝顺她,不然没有人会喜欢你!”   我觉得他这话说中了,便拉了他一下:“你少说几句。”我说着去拉贺媛吃饭,但她又甩开我,还冷冷的吐了三个字:“假惺惺。”   贺子华从没打过孩子,但当贺媛说出这话时,贺子华竟然扬手就往她的屁股甩了一巴掌。   我当时也被吓楞了。   阿姨们的反应要快些,立马上来拉开她,但贺媛的哭声却很大,仿佛要把屋顶掀翻了一样。   熠翔也没遇到这种情况,有点害怕的往我怀里钻。阿姨和我都劝她别哭了,但贺子华却很严肃的说:“要么停下哭声吃饭,要么回你的房间哭去。”   贺媛瞪着贺子华,边哭边说:“我讨厌你们!”   她说完就往楼上跑,我想去拉她,但却被贺子华制止了。“不惯她了,我们不能因为她没有爸妈管教就对她格外宽容。再这样娇惯她,她只会变本加厉,甚至是更没大没小。”   贺子华说着把熠翔抱到餐桌上,边夹菜给他边说:“你也一样,不能仗着自己是小孩就能闹腾。”   两个阿姨从未见过贺子华这么严肃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很小声的说了句:“可是她刚才就说饿了,要不我送点菜上去?”   “不用,她饿她回下来吃。”   阿姨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朝我使眼色,我便说:“可是小孩身体本就脆弱,加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饿出病来,那就不好了。”   “让她饿着我也很心痛,但是现在你送饭上去,她就会认为我们在妥协在迁就她,甚至会认为我们怕她。那我刚才的黑脸还唱得有什么意义?”   “可是……”   贺子华回头看着我说:“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所以那些事就别操心了。这些鱼头是渔民们刚打捞上来的,所谓吃哪补哪儿,你多吃点。”   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我总在想贺媛的话。她让我还她程喃阿姨,莫非程喃被警察带走了?   我好几次想向他求证,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的表情实在太严肃了,我还真猜不到万一我主动提起程喃来,会被她如何对待。   吃完饭,贺子华扶我回房休息,上楼时我看到贺媛的门是紧闭着的,担心她会难过想进去看看他的,却被贺子华拦住了。   “直接回房休息,我待会会处理。”   贺子华把我扶到了床上,又帮我换了一套舒适的睡衣和干净的棉袜,垫高了枕头让我半靠着休息。   贺子华下楼没多久,熠翔就伸着半个脑袋靠在门边偷看我。   我注意到了他,立马招手让他过来,可他却僵在门边不愿进来。   “宝贝,妈妈是老虎会吃人吗?”   “不会,妈妈是好人。”   “既然是好人,那你怎么不靠近我一点呢?”   熠翔往后面望了一眼:“爸爸让我们别打扰你休息,我怕爸爸看到我后生气。”   看来,这些孩子还真的都是人精,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了。   我听到他这样说后,立马笑着说:“不会的,妈妈一个人躺着也很无聊,不如你来给妈妈讲个你们幼儿园学到的故事吧?”   熠翔听到这里立马跑了过来,他爬上~床睡在我身边,给我讲了很多故事。   后来他困了,讲着讲着就睡着了,我拿了毯子盖在他身上。   这时我有点想上厕所,但贺子华又迟迟不回来,电话也在出车祸时被摔坏了还没买新的,我只能撑着床沿,慢慢的挪下了床。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贺子华还是没回来。我坐到沙发边,原本是想用座机给贺子华打个电话,问问他去哪里了的,但我一拿起座机,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那线路可能是串联了,我能清楚的听到贺子华和向洋的声音。当时我没多想,也不想偷听他们的谈话,可刚要挂断就听到向洋说:“那现在怎么办?原来的厂家不打算提供原材料给我们了,但很多订单都下了。”   “原因呢?如果再把价格提高一点,能行得通吗?”贺子华沉吟了一会儿说。   “应该不能了,他们的总裁明确和我表达了态度,要是真想要他们的原材料,就让你和他联系。”   贺子华这边顿了下:“那行吧,我明天就和他联系。”   “就几万吧,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耽误不得。”向洋说完后沉默了一小下:“沈珂好些了吧?”   “好多了,今天已经出院了,但还是得静养。”   “那挺好的,不过我之前听医生说她脑袋有淤血存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挺稳定的,不过还得定期复查。”   “那挺好的,没啥大事儿就好。”向洋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比刚才的声音要放松了很多。当时隔着电话,我都能回忆到某些画面,更能感觉到他在说这些话时,内心会有多忐忑惶恐。   挂完电话后,我原本要打过去,但却听到他又用座机拨号的声音。   电话拨通后,贺子华说:“孙总你好,我是华洋科技的贺子华。此次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   “你好,是贺总?”   “对,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贺子华倒是应对自如。   “认识!当然认识!”对方说着爽朗的笑了几声:“你的相片,我在小女的日记本和各种房间里贴得到处都是,这样吧,我们改天找个时间见一面如何?”   “行,那我随时恭候。”   一听到贺子华挂了电话我就立马跑上~床,寻思着他该上楼休息了,没想到过了快半小时,他还是没有上来。   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莫非是在我住院这段时间,公司又有什么新政策了?   这时,我一个人躺着想了许多。   我和向洋小时候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出车祸到底是被人故意撞的,还是无意的?   程喃想杀死我的想法是不是真心的?她现在在哪儿?   还有他们说的原材料问题,可那个孙总怎么又要扯上她女儿呢?还说她女儿把他的照片贴得到处都是。   当时就有点慌了,总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不太舒服,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我原本是想等贺子华上来后再打听下公司的事情的,但不知不觉间,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觉到床有些摇晃时,我才突然惊醒。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有个黑影站在床边看着我,   我当时下了一跳:“是谁?”   贺子华悠悠的说了句:“我,醒了?继续睡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爱不得、狠杀之   我伸出胳膊说:“腰疼,睡不着了。你扶我到外面坐会儿吧。”   他扶着我的腰把我扶了起来。怕吵到熠翔所以我搭着他的胳膊来到外面的小客厅里。   他把沙发上的抱枕叠在我腰部,让我能坐得舒服些。   然后他在我旁边坐下。娴熟的帮我的腰部做着轻度的按摩。   “舒服些了吗?”   “恩。”   夜很寂静,静得我不忍心打扰,但我实在好奇电话里听到的内容,也好奇车祸事故的始末,却又不便直接问他。想了半天才拙劣的开了口:“你怎么去那么久?是媛媛还在闹脾气吗?”   “闹了一阵子。后来就睡着了。”他提起贺媛时眉头和鼻子都轻皱着,还微微的叹了声气儿。仿佛很无奈一般。   “她始终是个小孩,别对她矫枉过正了。再说。她难得对程喃有好感,我们也别对程喃那么避讳如深。”   我提到程喃这个名字时,他的喉结快速的滚动了两下,眼神也凌厉了许多。按在我大腿穴位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尽可能平和的说:“我作为当事人,需要知道真相。”   他眼神闪躲的看着我:“可是真相往往很残忍。我不想让你二度受伤。”   “我懂你的意思,但直面真相远比无尽的猜忌要好很多。后者才更折磨人心。而且程喃在医院时想杀死我的事情我也记忆犹新,所以我远比你想的要坚强,承受能力也没你想的那么弱。”   他扭过头看着窗外的某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等他情绪调整得差不多后他才收回视线说:“程喃想杀死你绝不只是医院那次!”   他说完后见我没多大反应。惊讶的说:“难道你知道了?”   “我猜的。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儿,联系到她想闷死我时说的那些话,我就推断出车祸的事情也是她安排的。”我说完苦笑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那天我们在吃烤羊腿、讨论谁去送资料时,我无意瞥到的那个黑影,就是程喃。从她的角度来看,我是抢了她母爱的人,而且她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之下。所以她恨我,她想报复,她想抢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可能她以前没对我起过杀念吧,但是那晚讨论时你说要让程喃送资料,她可能觉得是我的存在阻挠了你对他的感情,所以她才会更加怨恨我,继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贺子华听完我的这番话后没否认,我就知道我都说对了。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大拇指微微摩擦着。“你永远是那么的聪明,聪明得我什么都瞒不住你。”   “谢谢夸赞,不过医生说了我脑部的淤血还没有完全吸收完,需要静养。如果你不想让我过度动脑的话,就把后续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他无奈的苦笑着:“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以为我威胁得很明显了,不过现在就要看你受不受我威胁了。”   他双手一摊,告诉了我全部经过。   程喃的确想抢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在我去三亚旅游那段时间,程喃就以各种理由接近贺子华。   在公司就假公济私,以不熟悉业务频频敲他的门,增加单独相处的机会;有时候迎面遇见,上一秒她还步伐平稳,可下一秒就摔得个狗吃屎,有几次还恰巧摔进贺子华的怀里。   贺子华感觉到她的刻意了,也猜到她对他有企图,但因为我的关系也不好明说或者开除,就以向洋缺人手为由,把她派遣给向洋做秘书。   原以为总算甩脱了,但她实在太有心机,竟然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她还没有去贺子华公司上班前就买了新手机给贺媛,所以她们俩私底下联系得十分频繁。   小孩子分不清好歹,加上贺媛原本就没安全感,觉得我可能会怂恿贺子华不要她。而程喃又恰巧抓住了贺媛的这个心理,从侧面把我形容得很可怕,导致贺媛对我有了排斥心理。   渐渐的,我成了贺媛心目中的魔鬼,而程喃则是解救她的天使!   贺媛和程喃亲密起来,转而排斥我,然后程喃又利用孩子在我去三亚期间住进了别墅。   贺子华说,好几次半夜程喃都会穿得很少的去敲他的门,他第一次没有防备开了门,程喃就说做恶梦什么的,想要他陪陪她。但他拿了一块毯子让她披上,两个人坐着看电视看到天亮,期间他可谓是目不斜视。   后来程喃夜里再去敲门,贺子华就再也没有开过了。他起初觉得他冷落程喃,让她吃闭门羹,她应该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所改正。但程喃的脸皮显然要超出常人,有一晚她竟然趁着酒劲儿对贺子华胡搅蛮缠。   贺子华严肃的表明了立场,说他只把程喃当做沈珂阿姨的女儿,若她再不收敛,他将请她离开公司且不准在接近和他有关的所有人。   第二天程喃醒后主动找他道歉,说她是因为丧母之痛而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但她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以后都不会犯错了。而且会和所有人都好好相处,收起所有的小心思。   程喃是个演技派,她的态度太诚恳了,把贺子华蒙骗过去了。   后来的几天,程喃的确中规中矩,贺子华以为她是一时糊涂,这下子清醒后应该不会再对他有想法了。   就我回昆城那天,当向洋说要带程喃一起去时,贺子华还是有些拒绝的。但程喃现在毕竟是向洋的秘书,他也不好拒绝,又寻思着程喃已经收起自己的心思了,便没表态。   后来我去找贺子华,可能是刺激到她了,加上贺子华和向洋都同意让程喃去送资料,并说她未来可能要回美国去的。   所以她当晚回房间后,越想越怨,最后和方程的人私通了电话,告知我第二天会去检举他们工厂漏税的事情。   第二天在出租车上,程喃就一直再和对方汇报位置,货车老早就在不远处准备着了,一看到我就加速撞向我。   我是真的没想到,我会被我用真心相待的妹妹下套,要不是那个司机在最后一刻慌了,踩了刹车,估计我的魂灵也早在九泉之下了。   听完贺子华的叙述,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儿:“那现在处理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都交给相关部门了,一个都跑不了。”   “那程喃呢?”   “也一样,不过因为她的国籍问题,会变得复杂一点,但我不打算手下留情。”   我想了想,还是说:“她可能是真的长久生活在压抑的生活中,才会导致性格的扭曲。但是我相信她在本质上不是坏人,这样吧,我们给她个机……”   贺子华打断我:“我当初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心软替她求情。但是这事已经移交给相关部门了,我们插手不了,只能按照程序走。”   “可是程兰阿姨哪儿,我怎么去说?”我的鼻子和眼睛都一阵酸楚。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记忆重叠   贺子华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一手轻拍我的背。一手轻抚着我的发丝:“我虽然没和她打过交道。但从她养育你和多年后回国找你的行为里能看出来,她是一个识大局的人。她肯定能理解你的。”   那晚,我已然被这些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后来便忘了问他公司的事情。   之后的一段日子,大家的生活都恢复如常。   贺子华每天早出晚归的上班,而且隔三差五的应酬到深更半夜。每次回家都是一身酒气。   两个孩子每天上幼儿园,早上去晚上回;而阿姨们给我准备一日三餐。偶尔还会扶我到院子里晒太阳。   杜兰、段燕、陈晓骁和陆沥来看过我几次,我一个人每天都很闷。他们能来看我其实我很开心的,我也想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来,但是我发现我力不从心了。   有时候和他们聊着天,可我不知不觉间就会晃神。或看着某处发呆,直到他们叫醒我时我才会突然回过神,尴尬而抱歉的冲着他们笑。   渐渐的。我不太愿意和人接触了,就连熠翔都一样。有时候辅导着他从幼儿园带回来的作业。我都会无法集中精神。   而到了晚上,我要么整夜失眠,要么就是浅睡后就做各种恐怖的噩梦。   贺子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他带我去看了医生。但医生说我的身体各方面包括脑袋都挺正常的,估计是整日待在家里甚少和外面接触,产生了压抑、焦虑的情绪,让我适度出门,也可以选择合适的地方旅旅游。   从医院出来后,贺子华和我道歉,我觉得莫名其妙,语气不善的顶了回去:“贺子华,你为什么要道歉?莫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对你的关心变少了,但我再忙几天就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散散心。这几天你让杜兰她们陪你在近郊转转,怎么样?”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我是个炸弹,必须轻拿轻放对待一样。   我的心里还是觉得不爽,但好歹控制住了脾气:“忙点好,忙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何况你忙也是为了赚钱养我们。而我就是太清闲了,所以才会闲出毛病来的。”   “那……你去我公司帮忙?”   我原本是期待贺子华说这句话的,但他真的说出来时,我心里又充满了恐慌。一想到要每天和人打交道,我就心神不宁。我略微慌乱的说:“等我脖子上的石膏拆除后我再去吧,要不然我不是去帮你的,而是去给你添乱的。”   可是我的情况还是越来越严重了。   我的脸色越来越差,每天连一日三餐都不愿意下楼吃了,即使是白天都不愿意把窗帘拉开,只想待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而晚上,我的梦魇越来越恐怖,总是有人在梦里追杀我,而我却总是躲不开,偶尔还会大叫着或者哭着醒来。   贺子华买了很多安眠养神的药给我吃,我喝过两盒,但在没效果后便停了。   我知道我生了病,不是身体的病,而是心里生病了。我在状态稍好一些的时候百度过我的情况,有人说是焦虑症,有的说是躁郁症,还有的说是忧郁症。   有一次我帮熠翔换衣服,唤着唤着不知怎的,我突然就大哭了起来。熠翔被吓到了,一直在问我怎么了,但贺媛却说了一句让我觉醒的话:“舅妈,我以前出问题的时候你都让我看心理医生,怎么你出问题了却不去看呢?”   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治疗的,贺子华和阿姨好几次暗示我,都被我粗暴的回绝了。但当我看到熠翔在我发火的时恐惧的眼神和不自觉后退的脚步时,我开始反思自觉的问题了。   既然有病,那就得治,不然只会越来越重,伤害了自己更伤害了爱自己的人。   当我提出要去看病的时候,贺子华待了几秒,好像不敢相信我所说的话一样。   他嘴唇抖动着:“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听完我这句话,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无声的哭了起来。   我记得我出门看医生那天是个下雪的午后,我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坐着贺子华开的车去了医院。   他预约的是顶级的心理咨询师,但进去后他没有问我的任何状况,而是请问喝茶和听音乐。   整个下午就在喝茶和听音乐中渡过了,但我一直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在某个时间段会觉得很不耐烦,觉得这医生是不是庸医来骗我的钱。   快六点时医生让我去休息区等待,把贺子华叫进去了。   冬天的天黑得比较早,外面已是一片漆黑,我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心情十分焦虑,眼睛一直盯着门的方向,有种要被人宣~判徒刑的心情。   我没有留意到身后的情况,直到有道阴影遮住了灯光后,我才有所察觉。   我慢慢的转过头去,才看清来的人是向洋。   在我对上他眼睛的那一瞬间,那个记忆力模糊的小男孩,和他的模样渐渐重叠了。   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估计是下雪天的室外待了许久。他的眼神又深邃又充满了心疼的凝望,我触不及防,理智在告诉我该和他打招呼的,但是我长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话未说出口,泪也流两行。   他的脸部肌肉因为情绪的压制而抖动着,喉结也加速滚动。   他看到我流泪后扭过头去,似乎不忍心看,但他很快又转过头来,微弯下身子想帮我擦泪。   我很抗拒的往后一缩,而他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迅速的缩回了手。   “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幸福,一直不敢打扰你,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你。可是看到你这现在的模样,我的心很疼,我也不打算在隐忍了。”   他总算说出来了,总算当着我的面说认识我了,但这番话却令我不寒而栗。   我想告诉他别这样,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我只能摇着头让他别误会。   他却看不懂我的意思,声音颤抖着说:“小珂,无论我以后做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是在保护你,希望你别埋怨我。”   这时,治疗室的门开了一下,向洋惊觉到了,他迅速的转身消失在过道里。   我看见贺子华和医生边聊边走了出来,医生朝我看了几眼,又低声对他说了什么。   后来我听到医生说:“以后每周两次诊疗,时间可以自己安排,但间隔不能低于48小时。”   医生说完便进去了,贺子华朝我走过来,表情严肃得令我猜不透他的情绪。   他走到我面前来,看着地面上的水渍说:“哪里来的水?”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和她在一起了   我顺着贺子华的视线往地上一看,干燥的地面上果然有一摊水渍。想必是向洋刚才流下的。   不过他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怎么会湿得那么厉害?   我的心当下就有些钝钝的疼,但我不想让贺子华起疑。便很艰难的吐了一句话:“我刚才喝水,弄洒了。”   贺子华一听,立马拉着我的手,边检查边说:“没烫到吧?”   “没,是冷水。”   他用心疼的语气责怪我:“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喝冷水?”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眼光:“对不起……”   “道什么歉,这一切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他说吧,拉着我离开了医院。   雪又大了起来。贺子华让我在医院门口等他,他去拿雨伞。   在等待的过程中,旁边有两个女孩在聊天。   我的意识又有些迷失了,我强行凝聚着注意力。这时听到她们说:“刚才站在哪里的男人不见了?”   “刚才走了,你说他是不是脑袋不好使啊?这么大的雪,竟然站在外面三个多小时。”   “八成是吧。不过他那张脸是真的帅,真是可惜了。”   “你不是拍了照片吗?拿来我看看。”   ……   听到她们的对话。我实在是困惑得很,便和她们搭上话,从她们手机里看到了照片。   照片拍得有些远。但从服装和样貌来看。的确是向洋。   我又把图片放大后一看,这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一直仰着脑袋看着楼上的某处,我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莫非他是在看我所在的楼层位置?   想到这儿,我把手机还给了她们,然后走出大厅站到向洋刚才所在的位置。   我一仰头,就看到了我刚才咨询的位置……   我当下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当贺子华匆忙冲过来责怪我干嘛才出来时,我一点反应都给不了他。   我一直在想,在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里,我和向洋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对我这般深情?   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有病吧,所以我即使没有回答贺子华,他也没有怪我。   他扶着我走到车旁,他如往常那样打开副驾驶的位置,但我却不太愿意坐进去,因为我心里有太多心事儿了,我得自己消化一样,而且我怕被他看穿我的心事。   我疲于应付,所以宁可一个人待着。   贺子华明白过来我的意思,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关上副驾驶的门后,又打开了后座的。   我窜进去后挪到了驾驶位后面的位子,把脑袋紧贴在车背上,这样他就看不到我、而我也看不到他了。   回家的路上,贺子华试图和我说话,但我没有给他回应。他多少是有些难受的吧,一度把车窗摇下来吹着冷风,如同自虐一般。   快到家时,他的电话醒了,他开的免提。“孙总,你好。”   “孙总”这个称呼让我倍觉耳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电话那端许久没有人说话,过了几十秒后,贺子华又说了一句:“孙总,找我有事吗?”   这时,一个女生低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当下挺敏感的,耳朵一下子竖得老高。   贺子华显然也有些慌乱,因为声音有些颤抖:“昊昊,有事吗?”   “没事儿,就像让你陪我聊聊天。”那个叫昊昊的女孩有些任性的说。   “我在开车。”   “你用免提嘛!”   贺子华顿了顿,我这时已经坐直了,但他显然没有注意到,还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当我们的眼神对上时,他显然是有些慌乱的。   “车上有人……”   贺子华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他:“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昊昊,听话。”贺子华提高声音说:“我到家后打给你。”   没想到那女孩挺任性的说:“不要,我就是要和你说话!”   但贺子华却没再理她,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后,车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冻结,贺子华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好几次,眼神复杂。   他肯定以为我会问什么吧,但我什么都没问,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的飞雪。   我当时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像我和向洋不明真相的过往我也从未像他吐露。既然我有秘密,那我也不能要求对方把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即使,我能感觉得到他和那个女孩的关系非同一般。   但我什么都没问,却让他坐不住了。“沈珂,你不认识昊昊吧?他是孙总的女儿。”   我这才想起这个孙总的何许人,我出院回家当晚,就在电话里听到他和孙总的对话。孙总还说他认识贺子华,贺子华的名字和照片,布满了女儿的日记本和房间。   当时一直要问的,但却因为程喃的事情让我忘记问了。   想来那个叫昊昊的人,对贺子华应该是有非一般的感情吧。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些在意了,但我还是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你不用和我解释的。”   但他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我公司出了些状况,产品合作的工厂解决了,但是原材料却又遇到一些问题,是孙总慷慨解囊,把提供给其他公司的原材料匀出来一大半给我们公司,而且还不加价。”   原来电话里谈论的原材料,是真的出了问题啊!   我的表情有些僵硬,我很勉强的笑了一下:“既然解决了,那就好。”   “但是沈珂,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没有说。我不是有意瞒着你,而是担心你的状态不好,告诉你后会刺激到你,所以我才一直没说。”   “既然是善意的谎言,那就继续隐瞒吧,我没关系的。”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转过身子有些急切的解释:“但是我还是想说,毕竟瞒着你的感觉实在太糟了,总让我觉得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特难受。”   我笑笑:“只要你没爱上昊昊,或者你没有为了公司和她在一起,那我都能原谅你。”   贺子华的表情微微一怔:“你那么善良,你肯定能理解我的,我的确和昊昊在交往。”   我一直在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但听到他这句话后,我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了,一下子就爆炸起来:“贺子华,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你竟然都和一个叫好好还是坏坏的女孩在一起了,你还对我这么照顾做什么?你是看在我可怜的份上,才对我这么照顾吧?”   “不是这样的,沈珂,你先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么?你叫她叫得多亲切,而对我就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和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孰轻孰重应该是一目了然了吧?”我很激动的说:“怪不得你一直暗示我看心理医生,你就是想等我彻底好了后好和我摊牌!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你放心,即使我病入膏肓、精神错乱,我也不会死乞白赖的缠着一个不爱我的人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昊昊   我当下觉得贺子华这幅嘴脸十分卑劣,一秒钟都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我刚要下车。他却抢先一步把车门锁了起来。密闭的空间令我的情绪更加浮躁。我扳着门让他放我出去。   “沈珂,你冷静点。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受刺激,你要学着调节自己的情绪。”贺子华想从驾驶位钻过来,但我很抗拒他的靠近,便劈头盖脸的往他身上抓着挠着。   他那么高的一个人,缩在狭窄的空间里。在我的抓挠之下没有任何反抗。当时我对他有几秒的怜悯,但很快又被愤怒掩盖了。   他能这般隐忍。不过是因亏欠我罢了,既然如此。那我心疼他,谁来心疼我?   我沈珂向来为别人想得面面俱到,却唯独没疼惜自己,可我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   不过是一个精神错乱的脑袋。和一个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想到这些,我的情绪更加不受控了,抓着他头发的手也更用力了。   他肯定是很疼的吧。最后可能是忍不了了,所以抬起头来想和我说话。   但我许久没修剪的指甲。一下子就在他脸上抓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我当时有些怔住了,缩回手说:“我……我不是故意……”   他趁机爬到了后座,想拉住我的手的。但最终还是又缩了回去。   “沈珂。我爱的是你,这点你不用质疑。我会和昊昊在一起,也是看她可怜,想让她不留太多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贺子华的语气和眼神都特别真诚。   我的脑袋慢慢恢复运转:“离开这个世界?她……生病了吗?”   他的眼帘微微垂下,神情变得凝重:“恩,非霍奇金淋巴瘤。”   这病我知道,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女主角熊顿得的就是这种病。其他癌症通过化疗之后,还能延长寿命,甚至抑制住癌细胞。但非霍奇金淋巴瘤却可以说很难看到希望,毕竟人的淋巴遍布了全身……   想到那个孙总说昊昊把贺子华的照片贴满墙上的事情时,我顿时能理解贺子华了。   但是她的声音那么充满活力,怎么会得了这种病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继而内疚的移开视线,转向窗外的某处:“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事先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了解真相后肯定会支持我这么做,但当时你情绪不好,我怕会刺激到你才隐瞒了下来。而昊昊那边当时医生已经连续下了几次的病危通知,孙总已经跪地求我了,所以我才……”他说到这儿,有些哽咽了。   “但今天心理医生和我说了你的情况,她说你是中度抑郁,我该做的不是瞒着你,不然你以后知道后会更加爆发。所以我打算把我和昊昊的事情都告诉你,原本我还没准备好,但是刚才昊昊打了电话来,你也听到了,所以我也是一时着急就说出来了。”   贺子华说着很谨慎的看着我:“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能听我接下来的话吗?”   我点点头:“能,你说吧,不了解所有的经过,恐怕我会更加胡乱猜疑。”   他沉默了会儿,开始说:“昊昊是我的高中同学,当年她就对我有好感。她还曾写过情书给我,但被我无情的拒绝了。之后她受了打击,高三时转校了。”   他抬头深呼吸了几口:“当我知道她生病后,我就特内疚,总觉得她会生病与我脱不了关系。毕竟当年我是当着全校的面拒绝她的,而她压力过大,一度抑郁,花了几年的时间才走出来。”   “这几年你们都没联络过吗?”我好奇发问,毕竟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摇摇头:“没有,她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生活,一年前查出这个病时开始治疗,但效果不显着。后来她执意回国,她爸妈知道她是想见见我,加之这些年她从未恋爱过,所以她爸爸孙总才会主动找上我。”   “当时,恰逢公司的原材料出了问题,孙总又是经营这方面的,他主动提供了原材料后,才说了昊昊的事情。即使他没有帮助我解决原材料的难题,我也会主动照顾昊昊,何况还欠了她一个人情。”   贺子华说着一把握住我的手:“你真能理解我吗?”   我点点头:“你做得很好,人其实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前没能完成活着时的遗憾。她那么喜欢你,有你陪着她,那她肯定不是那么孤单。”   他感性的把我紧搂在怀里:“谢谢你老婆,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良的女孩,你肯定能理解我的。但是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我在她难受时会去陪陪她、开导她,而且我还不能让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恩。”我点点头。   “但你放心,我会把尽量多的时间抽出来陪你的,而且你现在得持续治疗,不能再让忧郁症加重了。老婆,虽然我知道你让我陪昊昊走完她人生的最后一程是真心的,但如果你某天突然没有安全感、或者是生气了,那你一定要和我说,我肯定会先以你为重的,毕竟你才是我的爱人。”   贺子华一个人在我和昊昊之间周旋,肯定也不轻松。他说这话时虽然很诚恳,但也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和自责,何况他还要照顾一个家庭和公司呢。   “放心吧,我既然主动提出要治疗,那肯定会配合的。”我和贺子华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的关系,渐渐软化了。   我指指电话:“她刚才打电话给你,肯定是有事想找你,你就那样挂断了,她估计会觉得难受吧,要不你给她回个过去?”   他想了想说:“那行吧,以后和她通话我都会当着你的面,不会隐瞒你什么。”   “你不用这样的……”   “我必须这样,我必须给你安全感。”他说着拿起电话,从通话记录里找出孙昊的电话打了过去。   铃声是李佳薇版的《勇敢》,刚唱到副歌部分电话就接通了。   “子华,我刚才打扰到你了吧?”她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怕惹他生气一样。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说:“没有,叔叔在你旁边吗?”   她的声音这才大了些:“我爸把手机忘在家里了,所以我就打算恶作剧你的。”   贺子华看了我一眼,笑得不太自然:“我是真的有点吓到了,我还以为孙总找我有事,便挺恭敬严肃的。但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马上破功了。”   昊昊听到着,仿佛是大松了一口气儿,爽朗的笑了出来:“对不起啦,我以后不捉弄你了!不过我爸妈晚上有聚会,不能陪我吃饭,你能来家里陪我吗?”   贺子华回头看着我,似乎是想留在家陪我,这时昊昊怯怯的说:“我不想一个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向洋的短信   一秒记住【.】,为您。昊昊的声音让我一阵心酸,觉得她十分可怜。我有点听不下去了。便撞了他的胳膊一下。示意他同意。   他捂住话筒小声说:“但我想陪你。”   “我们来日方长,但昊昊是在和时间赛跑。”   贺子华这才有些无奈的说:“那行吧。我晚点过来你家。”   “好的。”昊昊仿佛松了一口气儿:“那晚点见。”   挂完电话后,贺子华拉着我的手说:“那今晚只能委屈你了。”   “不会的,我有阿姨有孩子陪,和昊昊不一样。而且从她的声音里能听出她是个很善良温暖的女孩,让她不带遗憾的离开。是我们、是这个世界唯一能给她的馈赠了。”   贺子华再一次紧紧的拥抱住我:“能拥有你,真的是我三生有幸。”   我让他直接去找昊昊。我自己打车回去,但贺子华坚持要送我回家。   到家后他还进去厨房和阿姨交代着什么。然后才走出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会早点回来的,而且绝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相信你。”   当晚我吃了抗抑郁的药后就先睡下了,可能是有安眠的作用吧,我这一夜竟然没做什么噩梦。睡得很踏实。   天快亮时我突然醒来,我习惯性摸了摸旁边,却是空空的。   我彻底惊醒。心里愕然,贺子华竟然一夜都没回来   睡觉前为了不被打扰。所以我把手机关机了。我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并开了机。   一开机就有好几条短信进来,有贺子华的。有向洋的。还有傅遇的。   我先点开贺子华的短信,他说:“昊昊突然晕倒,彻夜抢救,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来,你先睡。”   大概一小时后他又发了一条:“昊昊今晚可能熬不过去了,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你醒后打给我。”   我看到短信后立马回拨过去,但贺子华的电话却已经关机了。   我虽然没见过昊昊,但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一听到一个年轻的生命也要陨落时,心里还是瘆的慌。   我连续拨出去好几次,但依然提示关机。   我这才点开向洋的短信,但内容却颇为触目惊心。   “沈珂,我在你家门口,你如果没睡的话就出来吧。”我看了下时间,是凌晨1点发的。   但凌晨3点的时候他又发过来一条:“你一直没出来,估计是睡着了吧,或者是不想见我放心吧,我不会逼你的,我会完全的尊重你。”   快4点时,他又发过来一条:“其实我昨晚去找过你之前的医生了,他说你脑部有淤血,小时候的记忆丧失了很大一部分。但我们是在医院认识的,也就是在你车祸后才认识的,莫非我当初是不告而别令你太伤心了,所以你把我也忘了亦或是,你恨我,而不愿认我”   向洋的短信像颗子弹一样抨击着我的内心,明明是寒冷的残冬,我却觉得喉咙一阵干涩,可喝了好几杯水都无法消除那种干涩感。   向洋终归要和我摊牌了可我为何会那么恐惧   我慌乱的点开傅遇的短信,短信时间也是凌晨:“沈珂,你和向洋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傅遇的短信更是令我十分愕然。   莫非,向洋把我们认识的事情告诉傅遇了,或者在公司宣布了他昨天在医院说他再也不会忍让了,莫非就是他要和贺子华正面敌对的意思   我刚平复的情绪,一下子又毛糙起来,我也顾不上时间点了,直接给傅遇拨了电话过去。   傅遇是被电话吵醒的,他声音沙哑的说:“谁啊”   “是我,沈珂,我刚才才看到你发给我的短信,出什么事情了吗”   傅遇这时好像醒了,但他却有所迟疑的说:“我听贺总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没事儿吧”   “还行吧,昨天开始接受治疗了。”我顿了顿说:“是向洋和你说了什么吗”   向洋可能是怕刺激到我,竟然在犹豫了一下后,语气很弱的说了句:“没有”   “那短信是怎么回事儿”我压制着脾气,尽可能语态平和的问他。   “我发错了,那你早点休息,我”   “傅遇,你没必要遮掩的,向洋昨天已经找过我了。”我大声说:“所以如果向洋对你说了什么,请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傅遇听到我这么说,声音也充满了紧张感:“他找你了他找你说什么了”   “他可能是对我有些误会,觉得我现在的日子过不好,所以打算做些什么事情吧。”   “那他是觉得贺总对不起你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但是我知道他对此有误会,今天我会找他沟通下的。”   傅遇向来稳重,但今天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毛躁:“这事儿,好像怨我。”   “怨你怎么会”   “之前你被撞时,我听贺总说过你脑部受过伤的事情,昨天中午贺总打电话说他要陪你去出门,告知我有人找他的话帮他应付下。当时向总也在场,他就问我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当时也就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他的反应很大。”   傅遇但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怕被我骂一样。   “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也就是照我知道的说。我就说你小时候出过车祸,所以脑部有淤血,遗忘了一部分记忆。而前些日子又被撞,可能是心理压力过大,有些抑郁吧,所以和贺总陪你去看病去了。” fu..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更新快   听着傅遇的话,我久久找不到措辞,只能舔舔干燥的唇说:“那他是什么反应”   “他当时是用很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的,但我说话时他便坐直了,最后还说了句奇怪的话”   傅遇说到这又顿住了,我的心也有些纠结,脾气也有点上来了。我语气挺不好的说:“他到底说了什么话”   傅遇有些讪讪的说:“他说车祸明明在认识我之前,难道她连我都忘记了,沈珂,他当时的样子很可怕,我也不敢问他了。后来去找他签份文件,同事才说他从我办公室出来后就出去了。我当时就纳闷了,但因为事情太多就没多想。但是昨晚我加班时,他却回到公司,还把他办公室里的东西全砸了”   我只是听着,都觉得触目惊心。“都砸了”   “对,但我当时不敢和他说话,等他走后我去他办公室看了一眼,满屋狼藉,但我还在地上发现了一张照片。那照片上有个女孩,但我第一眼就觉得和你很像。我又联系上他上午听了你的事情后的反应,这才把你们俩联系在了一起,我才会给你发了短信。”   傅遇说完后,有种等待被处决的感觉:“沈珂,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m.,来自。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做更好的自己   一秒记住【.】,为您。我当时心里也乱得很,但也知道这件事情和傅遇没多大关系。即使他昨天没说我失忆的事情。向洋如果真的想查我。那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我脑袋乱得很,但还是和傅遇说:“没事儿的。这其实只是一场误会,我会和向洋解释清楚的,解释清楚也就好了。不过这段时间贺总有点私事要处理,会比较忙,你多帮我盯着公司。万一向洋想不开做出针对贺总和公司的事情,你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贺总还不知道你和向洋的事儿”   “不知道。其实连我都不确定自己认不认识向洋,毕竟我对小时候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我在这里是撒了谎的,因为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与其让别人知道我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的事情,惹来更多的麻烦,倒不如直接否决了所有的过去。这无论是对向洋、还是对贺子华、抑或是我。都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但昨晚的向总和平时的样子反差太大、太有攻击性了,我真担心他会做出无法逆转的事情来。这件事最好还是让贺总知道比较好。你现在身体欠恙,得多休息。这件事情交给贺总处理比较妥当。”   “我会权衡的,你帮我盯着公司就好。”挂了电话后,我有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的惶恐感。   我翻出了向洋的短信。没有犹豫的删除了。可是能删除了手机上的信息。却删不了短信在我心里刻下的印记。   我有种被人从四面八方围堵的恐慌,感觉整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了。在这种时候,我多希望贺子华能陪在我身边,替我分忧解难。   我又拨了他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   我当时的心里是有些埋怨他的,可却又不能埋怨,毕竟是我让他去陪昊昊的。   何况昊昊现在还生死未卜呢,而起再难受,也还在活着。   想到这儿,我撑着身子站起来,打算去洗个脸。从沙发到洗手间的距离很短,可在现在的我的眼中,它却长得像蜿蜒的长城,仿佛永远走不到头。   等我一步一挪的走到洗手间时,我全身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如同淌水一样。   我脖子上的石膏还在,也不方便洗澡,我便强大精神弄热毛巾后随便擦了一下身子。   洗漱好后,我就像刚爬完一座上一样,虚脱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回到卧室又吃了一粒药,躺下休息了一会儿,力气才渐渐回来。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我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寻思着可能是贺子华回来了,怕他被我这副样子吓到,干脆拉上被子盖住自己。   我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卡擦”声,然后一个很轻的脚步走进了房间。   我微睁着眼,进来的人的确是贺子华。   他站在门口往我这边望了许久,微拧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几分钟后,他朝我走了过来,当看到我醒着时,憔悴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醒了”   我点点头:“我刚才看到你的短信了,打过去时却关机了,昊昊怎么样了”   “没电了。”他也犹如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一样,弯着身子侧躺下来抱着我:“有惊无险,救过来了。”   “那就好”   “但是她全身被插满管子的样子,实在太令人心疼了”贺子华把脑袋埋在我脖颈处说:“我看到她那样子,想了很多。以后我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我一定要活得比你更久。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走在你前头,不想让你看着我被病痛折磨而无能为力的样子,更不愿意让你一个人饱尝孤独和痛苦。”   贺子华的话击中了我心里的柔软,许久后我说:“现在比未来更重要,别为未知的事情心惊胆战。”   他就那样抱着我,抱了许久后才松开,他在我的脸上亲了好几下:“药吃了吗”   “恩。”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我人虽然在医院,但心还是记挂着你的。”   “我虽然有点抑郁,但这不是什么大病,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你也别让自己那么累,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贺子华点点头,有些内疚的说:“昊昊天亮时才被抢救过来,但还是昏睡状态。孙总刚才在旁边的酒店开了间房,让我过去休息一下,但我还是坚持回来看看你。不过我怕她醒后见不到我又会闹情绪,她现在受不得刺激,所以我还得去趟医院。”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向洋的事情,我想让他帮我拿拿主意,但一听到他这样说我就忍了下来。虽然心里有点失望,但我还是笑着说:“没事的,去吧。不过你一夜没睡,就别开车了,还是打车去吧。”   他特纠结的说:“我太对不起你,你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可我却”   我伸出捂住他的嘴:“不用觉得抱歉。你所做的是一件让纯洁的生命留下美好记忆的事情,是值得赞美和鼓励的事情。医生能缓解她身体上的病痛,而你却能治疗她心灵上的隐疾,所以你也是白衣天使,我也以有你这样的老公而骄傲。”   贺子华撑着胳膊端详了我许久:“你为什么会这么善良”   “也不是善良,只是我会换位思考罢了。如果我是昊昊,我也会因为得到心爱的人的支撑,而更加坚强、乐观的。”   贺子华笑着说:“那我也会努力做个更好的人,只有更好的我才配得上善良的你。”   他临走前又督促我吃药,如果有难受的地方就找阿姨,或者打给他,他承诺今晚会早点回来。   贺子华走后,我深思熟虑了一番,还是决定约向洋见一面。   在打电话前,我来到了窗边打开了窗。西伯利亚的冰刀一般,凌厉的划在我的脸上,把我的声音都冻得有些僵硬了。   “向洋,我是沈珂。”   “你总算打”   我继续冷厉的打断他,说:“半小时后,我在我们小区外面的咖啡馆等你。”   他正要说什么,但我却把电话挂断了。 :.\\   我打开衣柜,换上件红色的棉衣外套,并戴上一顶黑色的礼帽,又在脖颈上席上一条千鸟格的围巾,又到门边的鞋柜里换上保暖的雪地靴,然后下楼去。   阿姨们正在准备午餐,食材很丰富,看来是贺子华交代过了。   她们知道我生病后,对我的态度都是小心翼翼的,一见我下楼就迎了上来。   “肚子饿了吧我们马上做菜”   “阿姨,我不饿,你们做好后就先吃吧。我呢,要出门一趟。”   她们对视了一眼,惶恐的说:“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外面这么冷,雪很厚,地也很滑,如果是要买东西的话,那我们帮你买。”   “我是去见个朋友。”   m.,来自。   ☆、<#>第一百九十章 当年的小病友   李阿姨想了想说:“那你可以把你朋友请到家里来。”   “阿姨,我挺好的。你们别把我当重症患者对待。行吗?”   她们连忙说:“我们没有……”   “那不就成了嘛!”我对她们撒了个娇说:“医生都说了我得适当的出去走走,每天待在家里我也很闷!我愿意和外界接触不也是件坏事嘛!”   她们对视一眼。笑着说:“那倒是!”   “不过我不想听贺子华唠叨,你们别通风报信哦!”   “可万一贺总问起来……”   “问起来也有我盯着嘛,何况我会很快回来的。”   阿姨们见我态度坚决,也只好同意了,但只给我两小时的时间。如果两个小时后还没回家,她们就会打给贺子华。   别墅的环境是挺好的。虽然树木都掉光了叶子,露出光秃秃的树干。但和厚厚的积雪、古典的石拱桥以及结冻的小溪流搭配在一起,还是另有一番雅致的味道。   我踩着厚厚的积雪到了咖啡店,一推开门就看到向洋。他就坐在门口,看见我时就站了起来。   他来得这么快。倒是我始料未及的。他仿佛猜到我在想什么,便淡淡的解释了句:“我在车停在你们小区门口,在车上睡了一夜。”   他这句话一出。顿时令我感觉到一阵压迫感。但我没有表露出来,低着头走到了包厢里。   向洋跟着走了进来。服务员问我们要点什么,他见我低着头便主动问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外加几个蛋黄派和草莓派。   服务员离开后。气氛在瞬间内陷入尴尬中。我们的眼神偶尔会碰撞到。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我没有准备好,每次碰撞后都会默默移开眼神。他多少有些挫败,像个孩子一样不安的玩弄着手指。   直到服务员上餐后,他才把牛奶和草莓派移到我面前:“你小时候最爱吃草莓派了,多吃一点。”   “小时候”三个字,如同一个落地响一般,在我的心里炸裂了。   我微微抬头看向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视线看起来平常些:“向洋,我们以前认识吗?”   他的表情有点尴尬:“我们的确认识,但我昨天才听说了你失忆的事情,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你不愿理我才没有认我。”   “向洋,既然你知道我失忆了,那昨天就不该在医院门口对我说那番莫名其妙的话。我对7岁以前的事情真的毫无记忆,但我觉得它并不影响什么,毕竟这些年我也过得很好。但认识我的人和我说过我小时候的事情,据说挺惨的。既然那些记忆那么令人不快,我也没必要去记起它吧?”   向洋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番话,一阵语塞。他颇为紧张的喝了口咖啡后才说:“既然你不记得我,那我可以和你说说我们认识的事情。”   “恩,你说。”   “我当年慢性肾病,在医院治疗了好几年,当年一个人在医院,其实过得很苦闷。但后来你住进了我隔壁病床,我们每天在一起玩,相处得很好。后来……”   他说到这有些哽咽,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后来我爸妈决定接我出国治疗,但我舍不得你,便不肯走。而且你当时知道我要离开了,还哭得很伤心,我也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的。但有一次我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时,我爸妈突然捂住我的嘴巴,悄无声息的就把我带走了。我试图逃跑,但每次都失败了。”   他说着,眼眶泛起一丝晶莹:“当时你还不叫沈珂,还在叫谢珂,当年没有电话,我到了美国后每天给你写很多信寄到医院,但你从来没有回复过我。”   我摇摇头说:“我不记得有没有收到你的信,我的记忆就停在我上小学那一天,而且还是很模糊的。”   他咬着唇,似乎想控制住悲恸的情绪,许久后才说:“但我这些年以来,一直以为你是生我的气才不愿意和我联络的。”   这个时候的向洋少了很多戾气,特别像一个犯了错后忏悔的孩子。   我想到陆沥调查他的事情,知道他这几年一直在找我,心里的内疚就更甚了。   “向洋,我很抱歉,让你被回忆折磨了那么多年。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你了,但我相信当年我们肯定是很好的朋友的,如果可以,我非常愿意继续和你做朋友。不过,你的身体都恢复了吧?”   他像是看着我,却又像是看着远方的某处:“我15岁那年,总算等到了匹配的肾,手术很顺利,所以我现在才能坐在你面前。”   “向洋,其实不管我们过去经历了什么,如今我们能在20多年后重逢,而且还能看到对方过得很好,这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虽然,我们的重逢,是他费尽苦心换来的……但这句话,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那份关切和思念太过沉甸甸了,我既然无法给予他想要的回馈,那还是装傻到底比较好。   他听我这么说,脸上也流出了一抹欣慰的神色:“对,对于我们的重逢,我也很感激。可是小珂,你现在过得并不好。”   我摊摊手:“我过得很好啊!”   “你如果过得好,那还会接二连三的出意外吗?流产、被绑架、车祸,现在还闹出个抑郁症……”   他的声音一声大似一声,但可能是看我面色不对,才一下子忍住了。   “向洋,我知道你作为朋友是想关心我,但是我不觉得我的生活有多糟糕。至少和那些癌症病人或者在车祸中丧生的人比起来,我要幸运得多。而且没有谁的人生会一帆风顺,到处乞怜或是自怨自艾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是个面对困难很勇敢的人。即使我面前的难题是一座珠穆朗玛峰,我也会一步一脚印的去客服!”   向洋似乎很赞同我的话,他听了后连连点头,但却用很心疼的目光看着我:“可是如果你能遇到一个更优秀的男人,或者说不是那么招风的男人,你的人生即使平凡一点,但也会平安一些。”   我知道向洋对贺子华有敌意,听到他这番话我便耐性解释:“你和贺子华也做了那么久的合伙人,他的为人你应该清楚,他是人品、责任心都不差。”   向洋欲言又止,仿佛有些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一般。   “向洋,如果你愿意和我继续做朋友,那有话就直说吧,不必吞吞吐吐。”   “你难道对贺子华真那么信任?如果他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呢?”   “你说的,是孙昊吧?”   他显然没料到我知道这件事情,表情都是诧异的:“你知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维持原状   “恩。”我眨眨眼睛说。   他捏着拳头,一副竭力克制的表情:“这就是你患抑郁症的首要原因吧?”   “没有!”我连连摆手。   可他却觉得我在维护贺子华。有些愤愤的说:“如果你到这种时候还在护着他。那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我真没有,其实孙昊是非霍奇金淋巴瘤。而且还是晚期,状况很不乐观。孙昊是贺子华是高中同学,当年孙昊就追求过他,但被他拒绝了。后来孙昊得了抑郁症,继而转学。前段时间孙昊的爸爸找到贺子华,在主动提供了原材料、解决了公司危机的情况下。才告知他孙昊生病的事情。”   向洋一脸惊诧,看来对这件事情是完全不知情。我顿了顿才继续说:“贺子华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也很内疚,总觉得孙昊生病的事情,可能和他当年当着全校的人拒绝她的表白有关;加上孙总都跪地求饶。拜托他能陪孙昊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所以他才同意了。”   向洋的表情有些纠结:“可是你现在也是抑郁症,他首先要管的。不应该是你吗?不然他这就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万一让你的病情加重了呢?”   向洋处处维护我。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那份深情,但我还是很客观的说:“其实我的病,和贺子华的关系不大。是我自己看不开。把自己往一个死胡同里逼的。”   “那是因为程喃吗?”   我定定的看着他:“不止。”   他低头看了看地面,继而抬起头来:“难道也是因为我?”   我点点头:“对,你也是我解不开的心结之一。”   他挺直了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可是你不是说你对我没有任何记忆吗?”   “对,我是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的朋友调查过你,他知道你跟踪调查了我一段日子了,而且还故意创造机会接近贺子华,并通过贺子华这条线和我联系上了。”我说这些话时,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却在观察他的反应。   他先是笑了一下,然后笑得幅度逐渐加大:“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跟踪、偷看你?”   “恩。”   他用那种像是欣赏又像是无奈的眼神看着我:“那你的演技不错,我们这段日子也没少打交道,但你在知道我对你有目的的情况下,还能冷静的和我打交道。如果是小时候的你,肯定怯怯的躲在一旁,我一看你,你就会害羞的躲起来。”   “大家都在成长,所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只是你的存在,对我而言的确是种压力。后来我视如亲妹妹的程喃,又因妒忌而想置我于死地,我才会越来越想不开,最后陷进纠结的情绪里。”   向洋的脸上充满了内疚:“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一直以为你也会期待和我见面;后来我们总算见到了,我也以为你是暂时的忘记了我,或者是没认出我长大后的模样,但我真的没想到我会成为你的一个梦魇……”   向洋开始自责起来,我本就因为隐瞒了恢复一部分记忆的事情而内疚,听到他这样说后心里更不是滋味。“向洋,我知道你的出现是好意,你不必这样自责。”   “我当然自责,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生病,或者说不会让病情加重……”   “向洋!”我沉声的打断他:“抑郁症本来就是一种心病,解开心结后再辅助心理和药物治疗,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即使你是我得抑郁症的一部分原因,但只要以后我们能和平相处,那你也将会是我痊愈的原因之一。”   向洋听到我这么说后,才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你说的对,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彻底消失在你的生活里,还是默默的陪在你身边。”   他说完后,殷勤的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宣~判一样。这一幕其实特别的残忍,我注定要辜负向洋跨越半个地球和20多年岁月的深情。   “向洋,维持现状就好。你和贺子华继续经营好公司,我们偶尔见见面、喝喝茶、聊聊天。以后你会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孩并组建家庭,有了孩子后,我儿子也能帮忙照顾。到时候两家一起出游,相处融洽,这边是我渴望的。”   我承认我是自私了,我用最美好的画面来桎梏住向洋对我的其他渴望。他如果接受,那永远不准再提对我的感情;若是拒绝,那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但他可能是害怕再次和我失去联系,几乎没思考就说:“我会好好维持现状的,关于我和你年少的那段记忆,我会深埋于心底,对谁都不会提起。我们的友情,就从现在开始建立。”   他说着伸出手来,示意我握个手。   咖啡店里的灯光明亮而温暖,把他的手照得特别清晰。我看到他手背上那条长长的裂痕,想必是昨晚在办公室摔东西时弄破的吧。   我的歉意,一下子就泛滥上来。   有那么几秒,我有些动摇了,想告诉他我记得一小部分了,我并没有彻底的遗忘他。但他微微晃动的手,阻断了我的这一歉意。   我伸出手和他握住了。   他的手很冷,哪怕这咖啡店里的暖气那么足,看来他应该是很紧张的吧。   他拉着我的手的画面,和我记忆里的那副画面重叠了,只是许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我们的手长大了,我们的距离变远了,但我我们都知道,即使遗憾和不甘,也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向洋拉着我的手,久久的不愿松开。但我们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尴尬了,当我主动缩回手时,他的眼神也是尴尬而不舍的。   可能是为了化解尴尬吧,他主动说:“改天有空把熠翔带出来吧,我还没认真陪过他的。”   我低着头喝牛奶,咽下去后抬起头说:“来日方长,等天气暖和了吧。”   我们又陷入了尴尬,许久找不到聊天的话题。良久后他才说:“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比较疑惑。”   “什么事?”   “当年你转到我所在的病房后,从医生的话语中我就知道你失忆的事情。但是我认识你是在你失忆后,你怎么会忘记我呢?”   我有些敏感的问他:“你觉得我在骗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时间上说不通。刚才你说你的记忆停在你上小学那天,但你出车祸时还没有入学。我是在想,莫非在你经历了车祸后,你又遭遇了什么,才二次失忆?”   向洋说到了我纠结的点,但程兰阿姨已逝,而贺林山又音讯全无,这事情只能成为未解之谜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正面交锋   原以为向洋会轰轰烈烈的开展一场报复之战,但没想到我们几句话就让彼此握手言和。   我当时沉浸在解决了危机的喜悦里。却未想过压抑太久的感情会比原子弹还猛烈。在未来的某一天。一旦触发,就会摧毁一地。寸草不生。   后来我去见过程喃,她拒绝见我。但我每月还是给她汇钱和寄些换季衣物和零食、书籍,希望时间能抚平她的愤恨,更希望她能早日出~狱,重新开始生活。   向洋和程喃的心结慢慢解开。加之我每周找心理医生咨询两次,我渐渐好转了起来。   朋友们都很为我高兴。尤其是贺子华。在我好得差不多主动提出让我去公司上班的事情。   我想了想,同意了:“行的。等我妈迁入新坟后,我就去上班。”   这天是我妈迁坟的日子,贺子华虽然托了各种关系,但依然没有联系上贺林山。   我虽然心头有点遗憾。但知道已经尽力,也只好作罢了。   迁坟是个大工程,贺子华负责一切。而我们的所有朋友都来帮忙。   当把我妈的尸骸迁入新墓地后,我跪在我妈和程兰阿姨的坟前。说了很多话。我说我对不起程喃,但等程喃出来后,我也一定会全力帮助她重新融入进这个社会的。   当晚。为了答谢朋友的帮忙。我们在酒店请大家吃饭。在等上菜的时候,段燕、陆沥他们几个玩起了斗地主,输的人直接喝白酒。   我和贺子华紧挨而坐,在桌下拖着手,这时他装在口袋内侧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孙昊,他看了我一眼,我让他接吧。   结果孙昊问他在哪里,贺子华便照实说了。   我们贴得很近,我能清楚听到孙昊的声音。她很激动的说:“我也在哎!不过我原本和一网友约着见面的,但他却放我鸽子了,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一个人吃饭了,方便过来你那边吗?”   贺子华在询问我的意见,但她又说:“你们是在534吧?我在门口了。”   一听到孙昊这么说,我立马甩开贺子华的手,刚站起来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伸着半个脑袋和我们打招呼:“嗨!”   除了我和贺子华、向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孙昊的存在。当时段燕正在斗地主,她回头瞄了一眼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谁啊?走过房间了吧?”   我和贺子华对视了一眼,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找机会给其他不知情的人大概讲讲现在的情况,但孙昊这时已经走了进来,一脸娇羞的说:“我是子华的女朋友。”   其他人面面面相觑,看看我又看看贺子华,再看看横空冒出来的孙昊。   我挤眉弄眼的示意他们安静,别多问,但杜兰在被周建飞劈腿后对男人充满了敌意,最仇恨的就是劈腿男了。所以她当下就说:“沈珂,你男人都劈腿了,你不仅不发作,还在一旁挤眉弄眼的,你傻啊?”   孙昊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们,我知道拦不住他们的嘴,只好走过去拉着孙昊让她坐到贺子华身边。   “你好,我是贺总的秘书,叫沈珂。”   “哦,你就是沈珂啊,可他们刚才说你老公……那个了……”孙昊声音很小,还把最关键的两个字替换了,看来还真是个心善的女孩。   我笑笑说:“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贺总因为人长的帅,又能赚钱,向来很受女孩子喜欢。但追求他的人太多了,贺总烦不胜烦,便和我们说过,但凡有女孩子来找他,就让我假装他的女朋友,而其他朋友就得配合。”   其他人一副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显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孙昊则很单纯的信了:“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家子华的确很有女人缘。”   陆沥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对他挤挤眼,然后推着他坐到桌上,催服务员赶紧上菜。   原本欢腾的气氛,顿时变得沉寂。玩斗地主的人也没了兴致,纷纷拿起手机划拉着。   我和贺子华的眼神在桌上交汇着,但孙昊的眼睛很贼亮的在桌上晃着,我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便开始分发筷子。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   每隔几秒就响一下,我不看都知道是谁发的。   我拿出手机,对着孙昊笑笑:“现在的电信诈骗实在太多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竟然就收到那么多垃圾短信。”   然后我一一点开。   在桌的人,除了贺子华和向洋,每个人都发短信问我什么情况,我言简意赅的统一回复:“特殊情况,饭后再谈,但现在我只是贺子华的秘书,而那个孙昊才是他的女朋友,请暂时配合演出。”   之后他们总算三缄其口,但好奇的眼神却能杀死人。服务员开始上菜时,竟然每一个人都不动筷,弄得上菜的服务员胆战心惊的问我们是不是菜不合胃口,需不需要帮我们叫经理和厨师之类的。   贺子华淡淡的扫了大家一圈:“大家随意吃吧,别那么拘束。”   孙昊面露尴尬的说:“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先走吧?”   孙昊说着就要起身,段燕幽幽的说:“别啊,我们会拘束只是因为贺总的女朋友太亮眼了,令我们觉得自卑了。这老板的女人都不动筷,我们怎么敢动。”   段燕这语气够酸的,就像喝了几瓶老陈醋一样。   我怕孙昊心里不舒服,便夹了块虾子塞进她嘴巴里:“看你这马屁拍的,孙昊是个很内向的女孩,不一定理解你的幽默,担心马屁拍在马腿上。”   不管怎么样,大家总算开始吃饭了,虽然每个人都好像转性了似的,细嚼慢咽得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吃到一半的时候,孙昊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拉开椅子说:“抱歉,我失陪一下。”   ????“去哪里?”贺子华看着她问。   ????“洗手间。”   ????他嗯了一声,等孙昊进去了,陆沥立马对贺子华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突然多出个女朋友来?而且看这架势,沈珂还是知情人?莫非你们俩分手了?”   ???贺子华往门口看了一眼:?“以后再告诉你们。”   ????段燕却不买他的账,放下筷子直视贺子华,语气颇冲的说:“沈珂对你死心塌地我们可是知道的,但你别仗着她对你情深就替她隐瞒!”   她说完,又转头对我说:“还有你沈珂,他和这孙昊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吧?但你竟然什么都没透露!再说,你这抑郁症才刚好转呢!”   ????她这话说完,桌上的人除了贺子华,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第一百九十三章 改天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但是向洋最先笑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慢慢地喝了一口。尔后看着我说:“大家都很关心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其实是孙昊生病了,贺子华只是想在她仅剩的人生里。给她留个美好的回忆罢了,希望你们能理解。”   “病了?”杜兰嗤笑:“我也病了,我也需要贺子华陪我留下段美好的回忆,时间是一万年。”   杜兰的话逗笑了不明真相的段燕和陆沥,贺子华的脸色有些微敛:“孙昊得的是非霍奇金淋巴瘤。”   陆沥似乎不太了解这个病。脸色茫然的扫了屋子一圈:“什么病这么怪?”   杜兰和段燕敛起笑容,段燕很小声的说:“《翻滚吧!肿瘤君》看过没有?就白百何和吴彦祖演的那个。”   陆沥耸耸肩:“没有。我的人生没有电影这个娱乐项目。”   “其实就是淋巴癌,而且她是末期。”贺子华这话一说完。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陆沥轻咳了一声缓解着尴尬:“这样啊!但你们欺骗她也不好吧,万一被她知道了,只怕会更糟;退一步说,万一痊愈了。缠上你了那怎么办?”   陆沥的话刚说完,孙昊就进来了。这下气氛更尴尬了,每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孙昊吃得很少。她微笑着让我们慢点吃。然后她一只手杵着胳膊,另一只手指在杯子上轻轻地划动。杯口氤氲出薄薄的水汽,她的嘴角起先只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在看着贺子华津津有味的爵食的过程中。笑容越来越大了。“子华。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可爱,如果我能永远看着你那该多好。”   这句话若是换个人说,那会显得特别矫情。可是从孙昊嘴里说出来,却平添了一份伤感。   贺子华有些猝不及防,却呛得咳了两声,脸和脖子一下子就憋得通红。我当时看他挺难受的,直接拉开椅子想去帮他拍背,但都快起身了才意识到此举不妥当。   向洋用眼神示意我冷静,这时孙昊已经站起身,帮他轻拍着背了。   当时大家都看着我,我倍觉尴尬,只能装模作样的挠挠头说:“头有点痒,晚上得早点回家洗头了。”   段燕嘿嘿笑了几声:“你脖子上还绑着一个石膏呢,没有男人看谁帮你洗。”   我夹了一块牛肚塞进她的嘴巴里:“多吃饭,少说话。”   孙昊这时突然对着我笑了一下:“沈珂长得那么漂亮,身材也好,肯定有男朋友吧?”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故意为难我:“对啊,我们也很好奇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转头对孙昊说:“有过。”   “有过啊!”孙昊笑了一下:“那改天让子华帮你物色一个合适的,毕竟你作为他的秘书,也要家庭稳定后才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工作上嘛!”   孙昊说得很对,我竟然无言以对!   这时杜兰突然咬着筷子,在我和向洋、陆沥间打量起来:“我觉得,现在这里就有现成的,你们俩个单身汉要是喜欢沈珂的那就赶紧了啊!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   “杜兰,你也瞎凑什么热闹啊?”我暗示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她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尤为不依不挠。   “我是认真的!这沈珂年纪也不小了,总得找个对象过家庭生活了。虽然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演青春懵懂的男生,但人生可不是电视剧,若把自己的人生过成电视剧,那你的人生注定是悲剧了!”杜兰说完,还做了个抹脖杀的动作。   贺子华接过她的话:“看来杜兰是挺操心沈珂的终生大事啊,不过你和段燕都还单着呢,要不你们四个人两两凑一对?”   段燕早就对向洋芳心暗许,一听到贺子华这样说,就对我频频眨眼。但我不太愿意把向洋介绍给她,毕竟我知道向洋的心还在我这,我可不想让我的好朋友和对我有想法的男人联系在一块儿,所以我直接无视了她。   大家唇枪舌战了一番,吃饱后打算按照原计划去ktv。我当时不太愿意去,就想回家休息,但段燕和杜兰如同左右护~法一样一左一右的拽着我,非让我去。   贺子华对孙昊说:“你不能熬夜,我先送你回家吧。”   但孙昊却有些固执的撅着嘴:“不要嘛,我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一次,还是和你的朋友们,何况我很久没有去ktv了……”   贺子华耐性的说:“ktv的环境不好,等改日我组织个轻松又舒适的活动再叫你?”   孙昊的眼睛红红的:“可是错过了今晚,我可能永远都去不了ktv了。”   我在一旁听着,都觉得这句话太心酸了,而贺子华,最终也妥协了。   ktv离饭店有段距离,我们是开车过去的。当时孙昊很自觉的拉开贺子华的副驾驶车门就坐进去了,而我和杜兰坐陆沥的车,段燕则主动坐了向洋的车,我拦都拦不住。   一上车,杜兰就往我的额头上戳了一下:“沈珂,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呢?”   “什么意思啊?”   “你才是贺子华的正牌老婆,可是孙昊横空插一脚是怎么回事儿?你看着她和你的男人亲昵,心里不堵啊?”   我勉强笑笑:“还好吧,毕竟孙昊也挺可怜的。”   “可怜?可我怎么觉得你比较可怜?”   陆沥也说:“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尤其是男人,最受不了女人装可怜了,因为可怜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楚楚动人的代名词。你难道没有想过,万一贺子华在和孙昊相处的过程中,对她因怜惜而产生了爱意那怎么办?”   杜兰也提高音量说:“对!和活人竞争或许还有赢的余地,可活人怎么能和死人斗呢?”   他们俩一言一语的左右夹击我,弄得我特别被动,我干脆闭眼装睡。   他们俩见此,总算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我的耳根总算是清净些了。   到了ktv,为了照顾孙昊的情绪,我们主动把音量调低了,大家唱歌的声音也变小了,总之给人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   后来孙昊又说要去上厕所,我们这才尽兴了些,可过了大概20分钟,孙昊还没回来。   我拿出手机:“孙昊怎么还没有出来?”   贺子华也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时间:“她进去多久了?”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昊昊,你还好吗?”   里面似乎无人回应,我听见贺子华的声音更急了一些:“昊昊?昊昊?”   他又等了一分钟,到底没忍住试探性地开了门,但门却被反锁了。   “把音响关了!”贺子华的声音打了起来,很着急的说:“快去叫保安!”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扫墓出意外   贺子华的声音很大,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但人命关天。陆沥还是很快冲出去叫来了保安。   说明了情况后保安用钥匙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我刚准备进去帮忙,但他却把门关上了。????   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竟一时有些晃神,总觉得好像他们才是一对,我才是小三一样。   继而我又骂了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争风吃醋,贺子华能对孙昊这么关心。说明他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到底什么情况?”大家聚在一起小声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过了一会儿后。贺子华扶着孙昊走了出来。她的脸白的渗人,整个人的意识都是迷离的:“我先送她回去。晚点联系,你们记得送没车的女生回家。”   他这话,是冲着我说的。   后来是向洋送我回去的,其实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很像朋友了。但人少的时候和他待在一起,我还是会觉得别扭,可能是因为我心里有鬼吧。   向洋把车开得很慢。明明路上没有多少车子,我也不便催促。甚至预感到他可能是有些话想对我说吧。   快要到我家时,他总算开口了:“小珂,你今天还好吗?”   没人的时候。他总是执拗的叫我小珂。仿佛是在叫小时候的我一样,或许在他心里,我还是当年那个叫谢珂的小女孩吧。而在有别人在场的时候,他才会附和大众叫我沈珂,犹如像世俗和现实妥协一样。   “恩,还好,怎么了?”我淡淡的笑着,半靠在车座上仰着脸看着他。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今天是伯母重新下葬的日子,我担心你会情绪不佳,而贺子华又陪着孙昊,如果你难受的话,那就和我说说发泄发泄也好。”   向洋就是那么温暖的人,他的话其实说到我心坎里了,今天晚上我的确有点难受,但不是因为我妈谢婉怡,也不是因为贺子华和孙昊的关系,而是我想我养父母了。   毕竟他们才是把我养大的人,而我的回忆里,所有的父爱和母爱都是他们给予的。   向洋见我沉默了,便说:“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回家后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   我点点头,快要下车时,看到他担心的注视时还是忍不住和他说了:“其实我真的没事儿,我只是有些想我的养父母了,我好久没去看他们了。”   “那明早我陪你去?”   “当真?”   “但你要上班。”   “我明天下午要出差,上午恰好得空,我几点来接你?”   向洋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拒绝,便说:“九点吧。”   他半玩笑半认真的说:“你是想故意错开我和贺子华见面的时间吧?”   我也不避讳,直接说:“对啊!我原本是想让他陪我去的,但他这段时间太累了,我也不好麻烦他。而你孤家寡人的,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睡眠上,倒不如把时间花在帮我这个朋友身上。”   我无意识的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的读音,他笑着点点:“对!朋友!我们的确是朋友!”   我回家后便在沙发上半躺着等贺子华,等了一会儿后,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直到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帮我抱起来时,我才惊醒过来。   贺子华已经把我放到了床上了。   “孙昊怎么了?”我第一句话便是关切她的情况。   “还好。是暂时性的昏厥,我在洗手间时就给她服了药,到家时已经恢复了神智了。”他说着帮我拉拉被子。   听到孙昊没事后,我松了一口气儿:“那她没有觉察出我们异常的关系吧?”   他笑了下:“没有,我临走前她还说你是个好秘书,让我给你介绍对象的。”   我也笑:“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当今社会讲究情投意合,包办婚姻不流行了。我作为上司,不能越权。”   我连忙往床里挪了挪:“那你快走吧!你别以为你是我的老板就像潜我!”   他也往床里挪:“小姑娘,套路很深嘛!嘴上说不要,行为上表露得很诚实啊!”   我们翻滚在床上,起初是互挠痒痒,但挠着挠着气氛就变得有点小粉红了。   我因为没洗澡,便不想给他碰,又怕挑明了拒绝会伤他自尊心,便借故指着脖颈上的石膏说:“这东西太碍事了,什么时候取下啊?”   “我前几天咨询过医生了,他让你再戴一周巩固下,下个周末我陪你取。”   “下周啊!那行吧,我就再戴一周。我们快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我说完就拉上被子捂了起来,贺子华一副得不到满足的哀怨模样,但他并没为难我,而是搂着我轻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了。   第二天,贺子华去上班,两孩子去上幼儿园,我起来洗漱了一番。快9点时向洋给我发了短信,说他在小区门口了。   向洋穿着一套考研的黑西装,皮鞋也擦得铮亮,头发梳得倍精神儿,一副洗剪吹的即视感。   我照实被他雷到了,很想笑的,但又怕伤到他自尊心,便皱着一张脸。   向洋却一脸得意,往他身上比划着手势说:“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帅哭了?”   “可以说实话吗?”   “当然可以!”   “no!是快要被你丑哭了!”   “是吗?”向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来你欣赏男人的眼光果真不怎样,明明回头率百分百却还被你损!上车吧。”   上了车后,我让向洋先带我去趟花店,但他却说已经准备好了。   我听了倍觉意外:“你准备了什么了?”   “一束百合,一束康乃馨,外加两瓶白酒、两瓶烧酒,一些水果之类的食物。”   向洋准备得太齐全了,我顿时觉得又感动又难为情:“谢谢啊,这些东西本该我准备的,却让你操心了。”   他转过头对我笑了下:“别有负担,既然是朋友,就该为彼此分担。”   我养父养母的坟墓和我妈、程兰阿姨的坟墓相隔很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等我们到了墓地时,已经10点多了。   向洋把车停靠在路边,他说帮我把东西拿上去后再下来等我,我说我自己能行,但他却执拗的不肯松手。   我把百合放到我养父的坟前,康乃馨放到我养母的坟前,又各在他们的坟头洒了一杯白酒,摆上了水果。   我原本有许多话想和他们说的,但到了这个时间点,却又什么都说不上来。   最后我只是对他们说了一句:“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们都是我的爸妈,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   因为向洋下午要坐飞机去京都出差,所以我没在墓地逗留多久。   下山的公路特别窄,是单行道那种,加上积雪导致路面很滑。我让向洋开慢一点,并坐到副驾驶帮他盯着路面。   可开到半路,突然有只小狗从公路片冲上来,向洋为了避开它而打了方向盘,结果车子一下子就往侧边冲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挖坑给你跳   可能是我经历了几次车祸,当车子冲出路面时我就吓得尖叫起来。   向洋快速的扭方向盘。踩刹车。最终车子撞上了防护栏,总算停下了。   我这边的车门直接撞在了防护栏上。门都变形得打不开了。他迅速解开安全带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心有余悸:“没有……”   “那你现在别动,放轻松一点,已经没事了,我现在扶你出来。”他用话语转移着我的注意力,解开我的安全带后把我从驾驶位拉了出来。   我当时还有些发愣。但当看到向洋一身的汗时,我才知道他比我更紧张。   他全身打量了我一遍。反复问我有没有受伤,他的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了。   我尽可能快的稳住情绪:“我没事儿的。快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吧。”   在等保险公司过来的时候,向洋还是不放心的反复确认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打急救电话。   我拽着胳膊说:“看到了吧,我好着呢。所以请你别再反复追问了,ok?”   他这才松了口气儿:“还好你没事儿,不然我该内疚一辈子了。”   保险公司来后拍了照片。我们便把车留给他们处理,恰好有出租车路过。便拦了车下山了。   向洋的飞机有点赶了,到城区后我便下了车,让师傅先送他去机场。   那天撞车的事情我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毕竟我没受伤。让他们知道了只会让他们担心我。   周末的时候,我去做了最后一次心理治疗,继而又在贺子华的陪同下去取了石膏。   原本戴着石膏时,觉得挺重的,可石膏一取,我却又觉得整个脖子好像都被人看空了一样,特别不自在。   没想到贺子华竟然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掏出一根围巾围在我脖子上。   他伸出食指,微弯着在我的鼻子上刮了几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很喜欢,因为我恰好需要它。”   他把脸往我这边凑过来:“那你打算给你这么善解人意的老公一点什么奖励呢?”   “送你一根么么哒!”   “行,来吧。”   我刚想在他脸上来个蜻蜓点水的亲吻,这时一个耳熟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耳边想起。   “子华,沈珂,你们也在这儿?”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就好像不小心落了水的人,脚下一直被水草纠缠,而且还有种越陷越深的恐惧。   叫我们的人,正是孙昊。   我立马弹跳开来:“嗨,孙昊!”   孙昊微微一笑:“你们怎么会在医院呀?”   我指指脖子:“我来取石膏的,而贺总有点胃疼来买药的,我们恰好在电梯口遇到,他看我一个人就说要帮忙。”   我说着指指贺子华:“我们的贺总就是绅士!”   孙昊绕过我走到贺子华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子华的确很绅士。”   贺子华低声问她:“你怎么会来这边?是不是身体又难受了?”   “我就是要做个例行体检的。”孙昊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单。   “检查好了?”贺子华去拿她的报告单,却被她藏在了身后。   这时,从电梯里走出一个打扮得很典雅的中年妇女,她神情慌张的一把抓住孙昊的手,语带焦虑的说:“昊昊,咱们检查都没做,你到处吓跑什么!”   “妈,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做这种对我的病情毫无帮助的检查!”孙昊面露可怜:“我都是个将死之人了,拜托你们就别那我做小白鼠了,就让我轻轻松松的过完余生吧。”   这个女人原来是孙昊的妈妈啊,从五官上来看,的确有几分相似。   孙昊的妈妈一听女儿这样说话,眼泪便流了下来。但他低头擦好泪后忍住了贺子华。   她见到贺子华后,神情有些尴尬:“子华,你也在?”   “恩。”贺子华看了我一眼:“我胃疼,来买点药。”   “这样啊!”她面露难色,犹豫了会儿才说:“这样吧,你能不能说服昊昊做检查,她现在也就只听你的话了。”   她妈都这样说了,贺子华即使不太愿意,也只能同意了。但我在场就显得有些尴尬了,我便和贺子华说:“贺总,那我先走了。”   他点点头,脸上有丝无奈之色。   我又和孙昊和孙昊妈妈打了招呼,和他们再见后就走进了电话。   我刚走到医院大厅就听到手机短信震动了,我掏出来一看,是贺子华发过来的。   “你去车上等我吧,我尽快陪她弄好来找你。”   我寻思着待会检查完后,孙昊应该又会缠着贺子华陪她了,于是便回了一条短信过去:“我会打出租回去,下周就要去你公司上班了,我得抓紧时间享受下自由的时光,回家陪陪孩子。”   我刚按出发送键,就有人在背后叫我:“沈小姐,请等一等。”   叫我的人,是孙昊的妈妈。   我虽然不知道她找有有何事,但还是礼貌打了招呼:“阿姨你好。”   “你好,不赶时间吧?能陪我说说话吗?”   “行啊!”   我跟着她来到医院旁边的茶餐厅,她问我爱吃什么,我说都行,于是她便点了几个港式蛋糕和两杯果汁。   “沈小姐,我今天冒昧找你,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她说话的语气很柔,加上精致的五官,我看着她竟然有点羡慕孙昊了。她虽然注定活不了多久,但却有个这么温柔美丽的妈妈陪伴,这多少也算种幸福了。   “阿姨,你有话直说,不必客气的。”   没想到她还真的挺直接的,竟然直截了当的说:“我知道你和贺子华的关系。”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哦”了一声。   “想必你也知道了,孙昊这孩子,得了可能今晚闭上眼明早就再也醒不来的病。”   “我知道,但是孙昊很乐观,我相信她能把这个坎挺过去的。”   孙昊妈妈却苦涩的笑了一下:“其实不然,昊昊之前在美国时,已经拒绝治疗一段日子了。后来回了昆城见到子华后,她才听了他的劝,再次开始接受系统的治疗。”   人在面对疾病前,总是显得特别脆弱,就像毕倩一样,虽然不愿死,但始终胜不了病魔。   我的心情也略为沉重了:“阿姨,子华和我说过的,你放心吧,他会陪昊昊走完剩下的路的。”   她用纸巾擦了一下眼角,然后又说:“其实我挺感激你的,你真的很大度,也很善良,要是换做其他女人,可能无法接受男友和别的女孩亲密的。”   她的话总让我如坐针毡,好像所有的夸赞都是在想挖坑给我跳。   ☆、<#>第一百九十六章 无法拒绝的恳求   我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中规中矩的说:“我和贺子华毕竟已经有个儿子了。感情基础虽然坚固。但我还是不想让我儿子听到他爸爸不好的言论。所以我真的很希望昊昊能快点好起来,那贺子华也能把精力分给家里一部分。承担起爸爸和丈夫的责任。”   她听到我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么说,你是介意子华陪昊昊了?”   我连忙说:“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她冷笑了一下:“你别解释了。大家同为女人,我知道并能理解你的想法。只是我今天来找你。实际上也是有个不情之请的。”   最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来了。拦都拦不住。   她见我没说话,便继续说:“昊昊因为生病的缘故,所以甚少看电视和新闻之类的东西,所以她暂时还不知道你和贺子华的关系。但是现在你们每天都会频繁的见面。我真担心纸会包不住火。”   “所以,阿姨的意思是?”   “我希望在昊昊活着的这段时间,你能和子华保持段距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对你说这番话。但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咱们就从母爱这一身份做考量。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昊昊的妈妈,你看着女儿因为一个男人而积极治疗。但却担心某天女儿会发现所有的秘密……”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顿下来冷静了几秒后又继续说:“发现男人所有的好都是在演戏,而且男人还有妻儿,那对她的打击会有多大?何况她现在本来也就是无法承担刺激的状况。”   她说这些话是,数度哽咽,我作为母亲,也真的能感同身受。   我略带歉意的说:“阿姨,以后我会注意的,尽量避开昊昊会出现的场合。”   她叹了声气儿,看着窗外的某处凭字落泪,晶莹的泪花一滴一滴的打在桌上,发出令人心碎的声音。“沈珂,你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那您说。”   “我的意思是,昊昊这孩子很调皮,不按常理出牌。虽然我和她爸不太愿意让她出门,但她总能找到借口开溜。我怕她某天突然冲到公司或者你们家里去,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她说得这么直白,我再听不懂那就属于智商问题了。她的意思就是让我带着我儿子彻底消失。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低着头沉默的玩着手指。   她见我没说话又说:“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了,但是昊昊毕竟时日无多,我不想在她活着的时候还让她遭遇大起大落的感情刺激,我只想让她平安的离开这个世界……医生说,她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沈珂,就当我阿姨求你了!昊昊走后,你和贺子华还能有很多个三个月,但是这三个月对她来说,却是绝无仅有的了。”   她情难自制,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我见此立马安慰她:“阿姨,你的意思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用手揉了揉着鼻子,缓和了一会儿后,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沈珂,阿姨真的很谢谢你,像你这样的好人,必定会有好报的。”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但她没有接,而是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是我的名片,我只有昊昊这一个孩子,万一哪天她不在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认你做干女儿。”   我颇为诚惶诚恐的拿起那张名片,心情复杂至极。   “那我先走了,昊昊打电话给我了,他们应该做完检查了。”   “慢走阿姨。”   我目送她离开,透过玻璃,我看到她走出去后接了了电话,然后站在路边等人。   几分钟后,贺子华和孙昊走了出来。孙昊挽着贺子华的胳膊,半个身体都吊在他身上,笑得笑靥如花。   然后他们和阿姨汇合了,两个人聊着什么,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   那一刻,我的心头突然有种复杂的情绪席卷而来。   然后,他们都坐着贺子华的车离开了,过了不久贺子华打了电话给我,但我没接。   又过了一会儿,他给我发过来一条短信:“你回家了吗?孙昊今天要做化疗,她闹着要我陪她去,等把她送到医院我就回来。”   我拿起桌上的名片看了看。   昊昊原材料经营公司销售主管姚莉。   我看了后,把名片塞进了自己的钱包,结了账后走出了出去。   可能是石膏拆除后不习惯吧,我走在街上都特别不自在,总感觉街上的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的脖子看。   连续下了好几日的雪总算是停了,太阳也出来了,但太阳带来的暖意却无法抵消我心头的寒意。   我不想回家,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一个人在接头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累了后便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坐着休息。   我就那样坐着看着路上的车流。   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人口密集,每个人都为了生活奔波忙碌、行色匆匆。即使你的遭遇和处境很悲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而知道的人也未必会同情你。   所以,我没打算想谁倾诉我今天所遇到的事情,虽然我没有多想,但我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后来我坐了公交回家,贺子华已经在家了。他在客厅陪孩子们玩拼图,一看到我就迎了出来。   他揽着我的腰往里走:“你去哪儿了?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你都没接。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找警察叔叔帮忙寻人了。”   我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那么紧张。我只是去看了场电影而已,电话调静音了,没听到。”   他看看手腕上的表:“从医院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4个小时了,什么电影有那么长的时间?”   “看完电影我又去逛了会儿街,不行呀?”   “行!只是一个人逛多无聊,你应该叫我陪你的。”   我歪着脑袋小声说:“可你要陪她啊?不过她化疗了吗?”   “恩。”他用额头来磨蹭着我的额头:“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昊昊,隐忍了许多。”   “道歉干嘛,即使开始了,又没有退路,就好好做呗。”我说着伸了个懒腰:“我走路了,要去泡个热水澡。”   “要我帮你吗?”贺子华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我做了个踹他下楼的动作:“别靠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我现在石膏拆除了,完全能够自理了,所以请和我保持三米的安全距离!”   贺子华一脸委屈状:“真是最毒妇人心,一旦不需要我,就把我踹飞!”   “嘿嘿!”我回头对他笑了几声:“还有更狠的呢。”   “什么?”   我边往楼上冲边说:“我不去你公司上班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对你没审美疲劳   一秒记住【.】,为您。贺子华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我跑到房里锁上房门时他才追上来敲门:“沈珂。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快开门”   “等我洗完澡再谈”   我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洗好后又换上家居服、吹干头发后才把门打开。   门外没有声音,我打开门一看。贺子华却从旁边窜了进来。   他扶着我的肩把我推靠在墙上,两只眼睛像激光枪一样锐利的盯着我:“你刚才说什么不去公司上班了”   他刚要回答,他又语带威胁的说:“你敢说不去,你就死定了。”   我笑嘻嘻的说:“干嘛那么严肃再说了,你那么爱我。怎么舍得让我死”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对,我是舍不得。但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考验我甚至是折磨我。”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又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下,见他面色好看了些后才说:“其实我也是深思熟虑的,咱们到沙发上坐着谈吧,行不行”   到了沙发上。我原本想坐他旁边的,但他却起身坐到了我对面,还扳着一张脸特严肃的说:“别想用糖衣炮弹攻击我。咱们认真的谈谈,你到底深思熟虑什么了怎么会突然不去我公司上班。”   “其实我早就想自己创业了。说实话,我对你公司的项目和业务都不熟悉,去了也要花费时间去学习。而且我还不一定就喜欢那个行业。”   “恩。你继续。”   “而且你是公司的老板,我去你公司干活,那会被人认为我走后门什么的。我不能做出成绩会被人在背后奚落,还让你丢脸;我做出成绩了,别人又会否定我的能力,认为我是沾了你的光享了你的福。”   他眯着眼睛,似乎完全不信服我所说的话:“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种活在他人目光之下的人,在我印象中,你一直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畏手畏脚。”   “其实我在意的,我既然是人,那肯定会或多或少的在意别人的眼光。其实我不想去你公司上班的主要原因,还是想和你保持一点距离。”   贺子华听到我这句话,脸色又变得复杂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讨厌我,不愿和我黏在一起”   “贺子华,你能别把我的每一句话都曲解得那么难听吗我的意思是,距离产生美,我们若天天黏在一起,那早晚会审美疲劳的。”   他完全不信我的话,听到我这么说后还冷笑了几声:“我不会啊我哪怕天天不睡觉不工作的看着你,我也会越看越爱你。”   “贺子华,你又不是小孩子,能先别发脾气吗”我多少被他惹毛了,一股气也憋在肚子里下不去。   他也是个贱皮子,看到我生气后才换上正形:“好啦好啦我不闹你了,那你继续说吧”   我被他气得~ .. 更新快   当时气氛正浓,贺子华一副搞不清状况的表情:“怎么了”   “就就不是我们现在不是再谈我创业的事情嘛,我虽然是想让你提供点资金给我,但是人家是纯洁的,你别想潜~规则我”   贺子华总算被我这句半玩笑半认真的话唬弄过去了:“那行吧,咱们继续把这个话题聊完,然后再做~爱做的事情”   他把“再做~爱做”这四个字的音咬得特别重。   我被他弄得一脸羞红,他却秒变正经模式:“你想开什么店”   “段燕和杜兰现在都还飘着呢,我想问问她们,若有意向的话一起合资开个咖啡店、茶店之类的。”   他点点头:“这很好其实我不愿你太拼,毕竟你有我在,经济重担就交给我抗,而你把开店当玩票就行了。”   m.,来自。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真的很怕死   “如果店真的开起来了,那我肯定会认真经营。我会想开店做老板。而不是去企业上班。只是觉得开店的时间相对自由一点,能方便照顾孩子和家庭而已。”   贺子华感慨的把我搂进怀里:“你还真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得到了贺子华的支持。我动力十足,当完就把段燕和杜兰约上了。   和她们说了我的想法后,她们纷纷赞同。尤其是杜兰,她义愤填膺的说:“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把这家店经营好!姐姐未来的日子,就靠这个店翻身了!周建飞那垃圾。踹了我和富家女好上了!我要用我的能力告诉他,姐没他那么没志气。姐姐不嫁豪门。姐姐自己就做豪门!”   段燕忍不住打断她:“姐姐,我们开的是咖啡店哎!现在房租、物价那么高。能赚个温饱就不错了,你还想做靠一个店做豪门,你以为我们买的是黄金咖啡啊!”   杜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人总得有点梦想吧!何况我说的也不是没可能,如果我们能做出个品牌店来。分店开遍全国甚至是全世界,那想成为亿万豪门也是能做到的。”   我和段燕心照不宣的举起双手,用同样不走心的方式鼓起了掌。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个忙碌了起来。我们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个商铺,开始装潢咖啡厅。   贺子华恰好有个开装潢公司的朋友。他和他的朋友打了招呼后,公司就差遣了公司里最有盛名的设计师过来。   设计师原本是想听取我们三个的装修意见后博采众长的,但三个女人一台戏。既然是好闺蜜也会意见不合。最后设计师直接扶额说:“三位大小姐。装修的是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保证装修得让你们基本满意,所以你们还是先去看看设备之类的硬件吧。”   过了大半个月,咖啡店总算,而且风格雅致。我们把所有的设备都搬进去后,开始营业。   原本还担心生意不好,但可能是因为周边有好几所大学的缘故,又地处闹中取静的位置,而且价格很平民,所以开业之后附近的大学生很喜欢光顾。   咖啡厅的名字很普通,但对我却又不一样的意义,叫“珂兰燕”。能在有生之年,和好闺蜜开一个有我们每个人的名字的店,真的是件太幸福的事情!   因为她们两个单身,而我有家庭要照顾,所以我一般都是下午来店里替换她们。   我整体待在店里,跟比我年轻的学生们混在一起,觉得心情都变得很好。而段燕和杜兰则物色着来喝咖啡的小鲜肉,说只要看到合眼缘的,她们就要豁出老脸谈场轰轰烈烈的姐弟恋。   我就笑她们老牛吃嫩草,而她们就会教育我,教育的内容无非就是让我多盯着孙昊和贺子华,万一那天他们俩擦枪走火,哭的是我。   说实话,虽然她们说这些话时我表现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我的心里其实挺不安的,我偶尔会想,万一某天孙昊要求完成结婚的遗愿,那贺子华是不是也会答应呢?   我当初是真的希望贺子华能陪着孙昊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但却没考虑到万一对方的要求越来越多,甚至超出了我的底线,那我该怎么办?   人有时候就像有预知能力一样,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这天,我下午刚到咖啡店,有几位大学生点了咖啡,我正在装杯时又有人进来了。   “欢迎光临。”我边打招呼边倒咖啡,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沈珂,还真是你啊!”   我听到她叫我时,手一抖,咖啡就溅了出来,泼洒到了我手背上。   “没事儿吧你?要不要紧啊?”孙昊说着就要进来帮忙,我立马拦住她:“没事没事,你就在外面待着,地有点滑,当心摔倒。”   我忍着疼把咖啡端给顾客后,才扭开水龙头冲冷水消肿。咖啡恰好泼在我右手背上,整个表皮都红肿了起来,好在面积不是很大。   孙昊内疚的看着我:“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昊昊,你干嘛道歉呀!是我自己不小心烫伤的,和你没关系的。”我说着从吧台上的芦荟盆栽里摘下一小块芦荟,又把芦荟弄碎后敷在伤口上。   “不需要去医院吗?”孙昊担心的问。   “不用的,面积不大,也没烫到肉,这芦荟有消肿止疼作用的。”我指指饮品的单子:“有想喝的吗?”   她舔了舔嘴唇:“是很想喝,但是我的病不能喝这种东西的。”   这句话,给了我伤感,更给了我压力。“那柠檬水呢?”   “可以的。”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我便和孙昊找了章靠窗的椅子坐下。她喝了一口柠檬水,可眼泪突然掉进了杯里。   我连忙给她递纸巾:“是柠檬汁太酸了吗?”   她摇头,低头擦着眼泪调整着情绪,再次仰起头时又是冲着我甜甜的微笑:“柠檬汁很好喝,我会情不自禁的落泪是因为觉得遗憾,我可能再过不久就喝不到这么好喝的柠檬汁了。”   多么伤感的话语,可孙昊却能微笑着说出这番话来,让我再次看到了她的乐观和纠结。   “干嘛那么伤感?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很好的,心态放好我们会走更远。何况医学也一直在进步,说不定某天就被攻克了。”   我尽量避开“癌症”这个字眼,但她却似乎没那么多避讳。“别的癌症患者可能还能等到吧,但我知道我没那个机会了。”   “我还是那句话,心态放好点。”   “我的心态一直很好啊,自从和子华开始越会后,我已经调整了很多了。”   虽然我知道女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男人,但她突然提起,还是令我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握着杯子,似乎在隐忍什么,手关节都变得泛白了。“沈珂,其实你年纪比我小吧,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   “你说。”   “我总觉得我太贪心了。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贺子华,当时真的对他很迷恋,就觉得如果在升旗仪式上当众表面,那他肯定会接受我的,毕竟他是那么的绅士。但我没想到他会拒绝,我到现在还记得他拒绝的台词儿。‘我只把当朋友,而且高中生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业上’,他当时是这样说的。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他说的很对,但当时却想不开,只觉得被他拒绝了很丢脸。”   孙昊陷入回忆里,脸上的笑容甜似蜜。   “后来我生病了,我就想着,只要能和子华在一起哪怕是一天,我都会死而无憾的。可是沈珂,我现在真的很怕死。”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别把我当傻子了   “孙昊,怕死并不丢脸。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那么逞强。你可以适当的表露出你脆弱的那一面来。”   孙昊摇着头说:“不!确切的说我不是怕死,我只是舍不得贺子华。我还想和他有更多的回忆,甚至生个宝宝……”   听到“宝宝”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她接下来的话更让令我不知怎么应对。   “沈珂,我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才会找你帮我出出主意的。”   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她犹如小白兔般可怜的眼神令我不忍拒绝。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什么主意?”   “我如果像贺子华求婚,他会不会同意?”   “求婚啊……”我把这句话的尾音拉得很长。在这几秒的时间内快速整理好大脑的思绪:“这事我也拿不了主意,毕竟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相处模式是怎么样的。”   在我说话时,孙昊一直咬着唇,仿佛很紧张。“可是。你毕竟做过子华的秘书,你应该了解他的为人的,你可以根据你和他所做过的接触。再来评估一下他会不会接受。”   “孙昊,”我心底烦躁极了。但还是压着性子说:“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去问当事人的。”   “可是我怕被拒绝……”   我语重心长的说:“既然害怕,那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求婚呢?孙昊,其实你比谁都了解你现在的情况。所以你对贺子华能不能接受你这件事情其实心里也是有答案的。但是你就是不甘心。所以才想来我这里找点力量,让我鼓励你去像他求婚的。”   我的话好像说得有点重了,她眼睛红红的说:“你说的对,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我没有什么朋友,你又是我在昆城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才会征询你的意见的。”   我虽然不知道孙昊是何时把我当朋友的,但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还是听难受的。我一度觉得瞒着我和贺子华的关系,把她变成一个傻瓜并不是正确的做法了,但想挑明关系却更有失妥当。   孙昊很纠结,但我的心比她更纠结。   我最后只好说:“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要有能承担那个后果的能力,不然你就别去碰它。”   她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其实现在想想,子华应该是很爱我的。毕竟我们单独相处时,他总是会亲我、抱我,偶尔还会情不自禁的想进一步……”   我错愕的听着她所说的一切,脑袋真的都快要停止运转了。   而她脸上带着少女才有的那种娇羞,柔声柔气的说:“其实我也想献出自己的,毕竟我不想原装的离开这个世界,但他每次都能控制住自己,还说要把第一次留到结婚当夜……”   她说完捂着嘴:“我……我怎么都把这些和盘托出了呢?肯定是我平时没有倾诉对象,一和你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不过我相信你能替我保密的。”   我当下还能说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就是木讷的点头。她一副还想对我大吐心事的样子,但我真的怕了,真的不敢再听下去了。   我站起来说:“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儿要办,我得回家一趟。”   我说着就给段燕打了电话,她说她马上就过来。刚才的客人都走了,为了不被孙昊拉住说话,我便去收拾桌子、清扫地面,最后甚至连新买来没用过的杯子都被我翻出来洗了一遍了。   段燕是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她从我手里抢过帕子,往孙昊所在的地方瞄了一眼,咬着牙从牙龈里发出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这么魂不守舍的,我若不把帕子抢了,你是不是打算把这新杯子直接洗破啊!”   “还有啊,她来做什么的?”   “没什么,那你守着店,我先回去了。”   我出去时不小心撞到了柜子脚,疼得膝盖都伸不直了。段燕扶着我找个了椅子最下,一边检查伤口一边说:“这大白天的,你这么恍恍惚惚的。该不会是这店里有脏东西,上了你的身吧?”   我知道段燕是对孙昊不满,所以故意挖苦。我轻轻的摇摇头,暗示她别说了。   在这个过程中,孙昊一直在玩手机,仿佛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完全感应不到一样。   没多久,她的电话响了,她这才站了起来,在店里搜索了一圈后才找到我们:“沈珂,段燕,我先走了,子华说陪我吃下午茶呢!”   她说着欢快的往门外走,段燕夸张的模仿着她的样子说她刚才那番话,没想到她又突然转过头来:“对了,下次我会给你带好吃的。”   段燕冷笑了下:“算了,留着你自己吃吧,不过路滑,你看着点地儿,别摔倒了。”   孙昊一走,段燕就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姐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女人该不会是上门找你炫耀她和贺子华有多恩爱的吧?”   我现在不想听更不想谈这件事,我便说:“那我回家了。”   段燕一把拉住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沈珂,你怎么那么孬种呢?我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不是抽了,竟然会同意贺子华陪这孙昊演感情戏呢?我之前就说过,这孙昊不是学龄前儿童,她是个年纪都比你大的女人,她若真的一直喜欢贺子华,那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呢!但她就是装傻,然后再在你的面前秀恩爱,目的是什么?目的不过就是要逼走你这个正宫!”   我知道段燕是对我好,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提这件事情,我感觉自己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我让她别说了,但她却继续说我傻,我一把踢开椅子:“对,我就是个傻子,可你这个聪明人,干嘛又和我说这么多废话呢?你不觉得和我这个傻子说话,会拉低你的智商吗?”   段燕仿佛没料到我会这样:“你是在说我多管闲事吗?”   我冷笑:“你难道不是在多管闲事吗?”   她把手里的帕子狠狠的甩在地上:“行!以后我段燕再说你沈珂半句不是,我他么的自己抽死我自己!”   她吼完时,恰好有客人进来。她转身进去操作间,我把帕子和椅子扶起来后离开了咖啡店。   我走到离咖啡店很远的地方后给贺子华拨了个电话:“贺子华,如果你真喜欢孙昊,那我成全你们。”   他那边许久没说话,过了几秒后我听到他说:“沈珂,你到底在说什么?”   “孙昊都和我说了你们的事情了,你别把我当傻子了。”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傻子了?不是,她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   这个世界在真吵,我现在只想把电话关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就好。   ☆、<#>第二百章 小妖精   我挂了电话后,竟然不知该去哪儿。我便所在的这条路一直走。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看到一个楼盘今天恰好开盘,在临时搭建的t台上。无数美女身着热裤尽情跳舞。而男人们则远远的抱着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的美女们。   我当时想到孙昊的话,她上一步抢走我的男人,那下一步是不是要抢走我的家。那我是不是应该买套房呢?   在我犹豫时,有只手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手里拿着手机。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要抢劫,我立马叫了一嗓子。可一转身,竟然是贺子华。   “你……你怎么来了?”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拉。他的车停在路边,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把我塞了进去。   他把车开进某个大学的停车区域后,侧过身子看着我:“你那个电话是什么回事儿?”   我错开他的注视,看着窗外的某处说:“就字面的意思嘛。很直白的。”   “是够直白的,直白得我完全找不到北。”他见我没说话,他微乎其微的叹了一声:“我原本在开会的。但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段燕说孙昊来过,而你情绪不好还和她吵架了。我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我沿着这条路开了许久的车才找到你的。”   他说完又怔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孙昊和你说什么了?”   我拉回视线:“她说她想和你结婚了。”   他蹙着眉,似乎不敢置信。“她和你说的?”   “恩,但是这应该是你传达了错误的讯息给她。”   “什么讯息?”   “她说你总是喜欢亲她、吻她。还说等新婚夜。会彻底的要她。”我看似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其实心里却像有大鼓在敲击一样,轰隆隆的直作响。   贺子华的整张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声音也极其冷漠:“这昊昊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我和她在一起,原本是同情她,可怜她,也是为了还我的良心债,但她竟然无中生有的和你说这些!”   他说完又殷勤的看着我:“还有你,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信任吗?她胡诌几句话,就把你哄得要和我分手,那她要是说怀了我的娃了,那你是不是要直接离家出走。”   我低垂下眼睛:“她的确说了想和你生孩子的事情。”   “疯了!真是疯了!”贺子华不耐烦的说:“想必她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所以才来给你下马威的!我真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女孩,她在我这里装小鸟依人,在你哪里去扮猪吃老虎。原本我还有所顾忌,怕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后会想不开,但她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就和她挑明吧。若她愿意做朋友,那我以后还能陪她做化疗,否则我不会再见她了。”   我见贺子华是真的生气了,也寻思着孙昊的确可怜,又想到姚莉对我的乞求,我便好言相劝:“其实孙昊会这样我也能理解,毕竟人们对自己越在乎的东西就越是自私。她来和我说那些,估计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我也是傻,一听她说你们俩恩恩爱爱时就丧失了理智了。但是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暂时还是别和她说重话。”   “沈珂,我知道你心好,但我真的不喜欢你把我使劲儿地往别的女人身边推。”他顿了顿说:“而且刚才接到你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后,我心急如焚,也猜到可能是她对你说了什么,所以我打过电话给她了。我当时的语气不太好,问她是不是找过你,她支支吾吾的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在咖啡店时说接到你的电话,说你要请她吃下午茶……”   “现在昆城的城乡结合部要盖一个居民区,属于安置房那种,投资单位要求公开竞标,我们为了拿下这个项目整个公司都在开例会,我哪里有空请她吃下午茶!”   贺子华似乎被孙昊气得不轻,我知道他是想维护我,但我还是劝他别生气了。“昊昊毕竟是个病人,我们应该多担待。”   “我还不够担待吗?我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把患抑郁症的你丢在家里去照顾她、一起去吃饭时也要和你假扮陌生人,这些难道还不够吗?是不是要等我的老婆被她逼走后,我都要因为她是病人而无限忍耐她?我每天和她假扮恋人已经很心累了,但我在她出事时还不是第一个往前冲。但她今天伤到你了,她触及到我的底线了。”   “她现在肯定也后悔了,你就让她反省反省,说不定过几天她就主动找你承认错误了。何况,当初也没人用刀逼着你同意扮演她的男友,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他苦笑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   当晚,我们都被孙昊搞得兴致缺缺,尤其是贺子华,连饭都没怎么吃。平时他不加班的话,都会陪孩子玩会儿,可他今晚放下筷子进上楼了。   熠翔有些不开心:“爸爸今晚不陪我了吗?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他不喜欢我了?”   “不是的,是爸爸工作比较累,所以今晚想休息早一点,明晚他在陪你玩,好不好?”   熠翔这才开心起来。   晚上我陪熠翔和媛媛玩了会儿,他们都长大了,能独立入睡了。到了睡觉时间我把门关上就上楼了。   贺子华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的。我用手机电筒的光照着亮去了卧室,他用被子盖住脑袋睡在床上。   “没事儿吧你?”我掀开被子一角问他。   “没事儿,睡一会儿便好。”   “那洗澡了吗?”   “没有。”   “那赶紧起来。”   他躺在床上不愿动:“一起的话,我就洗。”   和他洗澡他总会乱来,我自然不愿意,他就一张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那我还是继续睡吧,反正我就算洗干净,某些人也不愿意给我碰。”   考虑到他心情欠佳,我最后只好勉强同意了。“行吧行吧,但你得老实!”   他一听我这么说,比猴子还敏捷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搂着我的腰就把我抱进了洗手间。   但结果不出我所料,我果真有没有逃出他的魔掌!   而且可能是许久没做了吧,他当晚特别的凶猛,弄到最后我困得不行,一度睡着了又被他弄醒。   天亮时他抱怨了句:“你这小妖精还真是红颜祸水!弄得我这里疼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孙昊没有联系过我,也没有联系贺子华。我虽然担心她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没主动联系她。   这天,贺子华去竞标,早上出门前,他说万一竞标成功,那就开着跑车拿着鲜花来接我吃饭。   整个上午我的心都是悬着的,每个几分钟就要看自己的电话有没有响过,最后甚至怀疑是不是电话坏了。   这时,咖啡馆外突然响起了几声车笛声,我一抬头就看到一束五颜六色的气球徐徐飞了上去。   ☆、<>第二百零一章 招摇秀恩爱   又恰逢中午,很多学生来店里喝咖啡。气球一飞上去就有很多同学惊呼尖叫。   那座驾。真是贺子华的,我觉得有点丢脸。刚想躲进操作间的柜子下面时,杜兰和段燕一把把我拽了起来。   “你家老公这么高调的来接你,你还不快点出去,躲在这儿干嘛呢!”段燕说着还把我往外推。   “不要,太丢脸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这样多丢脸。”   “姐姐。这应该是浪漫吧?浪漫是不分年纪的,好吗?”杜兰说完对着外面挥挥手:“你家老婆在这呢!”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也加入到这场摇旗呐喊之中:“老板娘。快出去吧!”   贺子华却不下车,只是把一捧花从车窗里伸了出来,还摇晃着。有女生在旁边迎合着好帅,而女生身旁的男生则一副我以后也会帅给你看的神色。   外面也围了许多人。把人行道都堵满了。而这条路又不能停车,若再不出去只怕整条路都会被堵起来。   我只好捂着脸快速走出去,我本想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再更多人围观前撤离。谁料他竟然突然下车,把一束火红的玫瑰往我怀里一塞。然后抱了我一下,并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拍照了,我脸红心跳的推开他。迅速拉开车门坐在了他副驾驶上。   我把他送给我的花束放到后座位。人还没有坐稳,贺子华忽然俯身下来,从我的身侧拉起了安全带。   “我自己来吧……”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一边帮我扣好一边低头吻我。我本想推开他的,可他太过热情,我为了快点结束这场被围观的恩爱秀,只好如他所愿的伸出舌头回应他。   直到两个人都缺氧时他才尽兴,这才驱车离开。   我的心跳久久未能平复,贺子华显然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他有些嘚瑟的说:“怎么样?有没有种恋爱初期的感觉?”   我嘴硬的说:“不怎么样,一般般而已。”   傅源嗨了一声摇头:“女人就是嘴硬,刚才明明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上了。”   我干咳两声:“兴致那么高?竞标成功了?”   “嗯哼!完成工作后顺便追女人的,感觉我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我想反驳,但想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措辞,只好扫兴作罢。“那其他同事呢?我们是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吗?”   “这段时间员工们也很辛苦,所以我们放了他们一天假,向洋会带他们去真桑拿和烧烤的。”   我很久没吃烧烤了,一听到这两个字眼睛就发亮,味蕾也开始分泌了。贺子华看着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沈珂雨,你也太没出息了吧?一听烧烤就露出那馋样。”   “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我们俩对食物的爱好,档次差不多。”   我摇头:“才不是一个档次,我对烧烤没多大兴趣。”   “但你爱吃臭豆腐,而我爱吃榴莲,难道档次有差很多。”   他这才服气的说:“对,不过咱们这叫臭味相投,天生一对!”   贺子华这话我爱听,我的心情也高兴起来。下车的时候,我坐在副驾驶上装老佛爷:“小华子,还不快给哀家开个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他“喳”了一声,立马下车,小跑到车边两只手还甩了几下,尖着嗓子、竖着兰花指说:“皇太后请下车!”   贺子华带我去的是家星级港式餐厅,香港人最爱的就是煲汤,我们点了一份牛排少药膳汤。   贺子华帮我盛了一碗,说是我最近辛苦需要补一补,我也礼尚往来的给他盛了一碗:“你也来点。”   “谢谢夫人。”   我见他端起来喝着便幽幽的说了句:“可惜这里没有牛鞭之类的汤,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那个,所谓吃啥补啥嘛!”   贺子华呛了一口:“你这是在暗示我没满足你?”   男人的尊严果然践踏不得,我被他猴急的样子逗笑了:“你前几天不是说某处疼么?我也是体恤你。”   他靠近我的耳朵,连呼吸都是湿漉漉的:“疼也要做啊,我为了你,什么苦都愿意吃。”   吃好后结账往外走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脸上的笑容不自知地淡了下去。   贺子华也看到了手机来电显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孙昊?她找你干嘛,”   我把他我往外推:“你快去取车吧。”   贺子华不情不愿的走了,我靠在餐厅门口的罗马柱上接起了电话。   孙昊的声音依旧是清甜的,仿佛是水里的水草,柔软温顺,不忍心看它被狂风暴雨席卷。   “沈珂,我是孙昊。”   每次跟她讲话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放慢语速:“我知道,有事儿吗?”   “沈珂,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的确很久以前就知道你和贺子华的关系了。我不是忍心破坏你们的,也不想做小三,只是我太爱他了,所以明知他心里没有我,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装傻……”   她说着突然顿住,再开口时声音哑哑的,就像哭过一样:“沈珂,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愿意和我见一面吗?”   虽然和孙昊见面压力很大,但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便说:“行吧,那明晚见一面。”   她似乎很开心,声音也高了些:“真的太好了,不过我前几天住院了,现在医生不准我出去,你能过来吗?”   “你住院了?”这倒是令我很意外。   “恩,沈珂,不过我希望你别告诉贺子华这件事情。毕竟我欺骗了他,我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肮脏,我没脸见他。”   “孙昊,贺子华并没有生你的气,你别想那么多……”   “我知道的,”她似乎是冷笑了一声:“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有老婆的情况下,还因为愿意让我少带点遗憾离世,而假扮我男朋友。虽然他的感情是假的,但我的心却是认真的。所以即使他是在陪我演戏,我却是在认真的谈恋爱。”   孙昊的话就像是一朵黑云,把我心头的阳光彻底遮蔽了。   “所以,请你别告诉他我住院的事情,拜托了。”   “行,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吧,我明天上午过去找你。“   其实从心里我是有些抗拒的,我不想过去见她。   孙昊是我最近一直都避免想起的一个人,这两天我和贺子华也有意的回避关于她的事情。   因为我们即使觉得孙昊错了,也不可能真的去责怪一个病重的人。   这时,贺子华取了车,我上车后他便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什么情况?”   “她约我见面。”   “你干嘛要见她?你别去吧,若她真要见,那我去吧。”   ☆、<#>第二百零二章 助攻   我知道贺子华担心我又被孙昊欺负,便说:“她估计是想和我聊聊女人之间的话题吧。你去多不合适。而且她刚才也对我道歉了,说不该撒谎。”   贺子华微乎其微地叹了一声:“我有的时候真的恨我自己。我以为我能平衡好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让你们没有交集,但现实生活总是让人力不从心。而且我现在还把你推到一个两难的处境里去。”   我的手覆盖在他的手面上:“我不怪你,何况当初我也是同意了的。而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我是你。只怕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原本愉悦的心情,因为孙昊而变得沉重。这时傅遇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们有没有空,有的话叫上杜兰她们一起过去玩。   “你是想见杜兰吧?”   我好像是猜中了。傅遇竟然结巴了起来:“没……没有……只是贺总不在,不尽兴。而我又知道你和贺总在越会,你来贺总才会来……”   “恩,我懂了。你通过这么多关系,其实只是想和杜兰搭建起联系。”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傅遇的尴尬,挂完电话后我说:“傅遇的电话。看来他是想追求杜兰,问我们过不过去。”   “你想去吗?”   “去吧。反正闲着也无聊。”其实我主要是觉得咱们心情都不好,以其两个人呆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倒不如往人多的地方凑。忘却一些烦恼。   贺子华同意了。   我给杜兰打了电话。让她们把店暂时关闭一晚上,出去放松放松。   我们先开着车去接了杜兰和段燕,又绕回去幼儿园,接上两个孩子,然后往城郊的农家乐走去。   20年前,农村人羡慕城里人,前者觉得后者高级,每天清闲干净的上着班,每个月就能领工资,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农民手里买菜吃;可20年后,城里人羡慕农村人,前者觉得后者的衣食住行都很安全干净,不用吸收着工厂的废气和超强度的工作压力。   所以农家乐成了城里人最爱去的地方,即使菜地里还有积雪和冰块,但大家还是冒着被冻起疮的手去田地采摘想去的蔬菜。   地里的大白菜和白、胡萝卜长得正好,花椰菜也长得很漂亮,还有香菜和大蒜,一应俱全。   贺媛和熠翔也很喜欢这里,两姐弟摆着各种姿势让我帮他们拍照,花椰菜和大蒜都成了他们拍照的工具。   采摘好蔬菜往回走时,我把拍好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刚进屋,傅遇就走出来说:“老板这里还养了土鸡和鸭子这类东西,要不要吃。”   我并没有告诉杜兰傅遇对她有意思的话,所以她倒是没避讳,一听到傅遇这么说就特激动的说:“土鸡可香了!我小时候经常吃,我奶奶养了很多鸡,母鸡养着下蛋,公鸡就全部吃掉。”   傅遇抓住这个机会说:“那,我们去抓鸡捡鸡蛋?追一下童年往事?”   杜兰一副心动的样子,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后,有点纠结的说:“可是这衣服很贵,我这是第二次穿,万一抹到鸡屎之类的东西,那我岂不是要哭瞎?”   傅遇倒很上道,立马说:“脏了我买件给你?”   “当真?”   “当真!今天贺总说了,要给我发笔数额巨大的奖金!”   杜兰还是有点犹豫,我便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这么难得的机会再不把握可就要错过了!”   杜兰这才说:“拿走吧!”她说着还亮了亮被衣服包裹着的手臂:“我今天就要让你见见我女孩子的一面!”   傅遇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行行行!你美你说了算!”   我拍了拍傅遇的肩膀,一语双关的说:“加油啊!”   傅遇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不会忘记你的!”   他们走后,段燕放下菜篮说:“他们真去抓鸡了?不行了,我想去围观一下,顺便拍个杜兰被鸡追得鸡飞蛋打的视频发到朋友圈去!”   要是有个损友排行榜,段燕绝对能上前十。眼看着她就要跑出去了,我抓着她的衣服把她拽了回来:“你长点心吧!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傅遇是想追杜兰,你这电灯泡乱往他们凑干嘛?”   段燕瞪大眼睛,仿佛很吃惊:“傅遇要追杜兰?”   “嘘!”我竖起手指让她小点声:“这事咱们可不能让杜兰知道,她被周建飞甩的阴影还在呢,对男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不是花就是渣的刻板印象里,所以我们就让他们自由发展,点破后她可能会抵触的。”   段燕一副救世主的表情:“那我们更不能袖手旁观了!这杜兰最近可是有点暴力倾向的,万一她看穿傅遇想追求他的事情,估计会把傅遇往死里揍,我们更得时刻守在旁边,随时做好拉架的准备!”   我的天!我感觉损友排行榜,段燕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明明就是想去看热闹,还能把理由说得那么正义凛然、荡气回肠!   这时贺媛默默的补了一把刀:“段燕阿姨,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对别人的事情那么在意干嘛?你现在最该关心的,不是你自己吗?”   段燕被贺媛这句话弄得血槽一下就空了,她捂着胸口说:“媛媛,同为单身狗,请互尊互爱,别互相伤害!”   结果熠翔又说了一句让我震惊百倍的话:“我姐姐在幼儿园可是有男朋友的!”   这句话一出,不止是段燕,连我都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贺媛竟然闷不出声的玩起早恋了?   段燕更是一副中毒身亡的表情:“果然,这世上的人,对单身狗都是零容忍。连一个小屁孩都有男朋友了!我还寻思着我早点赚钱成富婆,等我幼儿园的男朋友长大呢!”   我现在已经没心思和段燕贫了,立马把他们两孩子拉到一旁:“媛媛,你在幼儿园真有关系比较亲密的男生朋友了?”   “当然啊!”贺媛眨眨眼:“我和熠翔弟弟也是男女朋友啊!”   听到贺媛这么说,我才大松了一口气儿:“媛媛,熠翔,你们搞错朋友的界定了,像你和其他小朋友的感情,应该属于友情。所以你们在介绍他们时,应该统一介绍为‘好朋友’。”   “舅妈,可是我的好朋友有男有女,要统称为好朋友吗?”   “当然,好朋友不分性别的!”   和他们聊完后,我的心刚放回肚子里,段燕又来磨蹭我:“沈珂,你都当傅遇的助攻了,那你什么时候助攻助攻我啊?”   “助攻你什么?”我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但还是选择装傻。   “你这记性!”她激动得声音大了些,然后又压低音量说:“就我和向洋啊!”   ☆、<>第二百零三章 我们不聊他了   自我刚才来到农家乐,但凡和向洋共处同一空间。我即使不看他。都能感觉到他隔着人群朝我投来的注视。   即使不愿承认,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向洋对我还有男女之情。虽然这种情况不是我所乐见的。但我也无能为力。   我能做的,就是不让我的好朋友和他扯在一起,所以我对她说了个善意的谎言。“他啊?据说他有女朋友的。”   段燕的表情充满了失望:“当真?”   “恩。”   “什么时候的事啊?”   “向洋年少时就出国了,女友好像是个外国人,目前属于异地恋吧。”   段燕一听我这么说。眼里又重燃起一抹希望:“跨国恋?可向洋的事业重心在中国,说不定他们早就分手了。”   “没有吧。前几天我们一起吃饭我还听到他和他女朋友通电话呢!听女方的意思,好像打算来找他呢!”看到段燕失落的表情。我也挺内疚的,但只能忍痛把她的爱火全力扑灭。“而且我听说他们俩恋爱超十年了,三年和七年之痒都过了,现在感情出于很稳定的状态!”   段燕靠在我的肩膀上。故作啜泣:“果然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向洋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就外销了呢?”   “没事儿的。不属于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对吧?何况贺子华他们公司还有那么多优秀的单身男士,要我帮你物色吗?”   她兴致缺缺:“算了,现实社会套路深。我要回到网络世界找真爱去!”   “网恋?”   “恩!现实社会都是先看脸。网络世界则是先看缘,风险相对小。”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见光死的概率会变大。”   段燕痛心疾首:“向你们这种感情稳定的人,是不了解我们大龄恨嫁女的心态的!不过没关系,我会越挫越勇的!何况我已经参悟了一个道理,既然要去爱,那肯定会受伤害,但我终会有凤凰涅盘的那一天的!”   她说完就去喝酒,看样子向洋的事对她还真是个打击。   傅遇和杜兰后来真的拉了好几只鸡,不过她价值不菲的外套却被鸡毛和鸡屎沾满了,据说是捉鸡时不小心跌倒了。   傅遇后来买了外套送她,她嫌贵重不收;傅遇为了表示歉意,就坚持请她吃饭。一来二去,杜兰渐渐接受了傅遇,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上午,我把两孩子送到学校后,便开车去了孙昊的医院。在半路上接到贺子华的电话,他还是建议我别去,担心孙昊会继续搬弄是非攻击我。我说没事儿的,情况不对我会撤为上策的。   “那行吧,有事给我电话。”   “恩。”   孙昊所在的医院,是昆城乃至全国都有名的肿瘤医院。我找到孙昊所在的楼层,问了护士孙昊所在的房间。   那护士听说我要找孙昊,有点为难的说:“孙昊的确在我们科,但她的家人今早特意交代过,不让探视的。”   “我和她是昨晚约好的,我来都来了,你能通融通融吗?”   护士摇头:“我们科都是重症病人,孙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万一出点啥事我们担待不起的。”   “她……”我抿了抿唇说:“她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吗?”   “恩,情况很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虽然早就知道孙昊得的是不治之症,但在听到护士的话时,还是觉得难以承受。但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越要见她一面。她现在肯定以为贺子华还在怪她,如果她愿意,那我会让贺子华来看看她的。   我给孙昊打了电话,但却是关机了的。   护士忙完后回来,看到我还在,便说:“你还没走?”   “我给孙昊打了电话,提示关机了。我和她是约好了的,我不想让她带着误会离开这个世界。”   那护士也是心善之人,经不住我的请求,最终通融了:“那我去问问孙昊吧,如果她还愿意见你,那你就去看看她吧。”   我感激得说:“谢谢你!”   我跟着护士来到孙昊的病房,她让我在门外等着。里面的说话声很小,我几乎听不到,但门牌上“重症监护室”五个字,却重重的击打着我的心脏。   大概两分钟后,护士出来了,她压低声音说:“她说她的确约了你,但你得控制时间。因为她家人交代过不准探视,所以我最多能给你五分钟。不然出了什么事,我担待不起。”   我拉着她的手说:“恩,谢谢你,我会尽快出来的。”   我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就看到床上半躺着一个光头女孩!   我之前对孙昊的印象,就是短发披肩的清亮女孩的影响,虽然面色不佳,但也能让人一眼就分辨出她美女的身份。所以一时之间,我无法把眼前这个光头女孩和她联系上,即使是一样的五官。   在我努力的想藏起自己的惊诧,以平和的口吻和她说话时,她却先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当时想微笑着和她说话,又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不适合笑,但严肃过度似乎也不好。等我走到她床前时,她才气若游丝的说:“沈珂,你能来看我,真好!”   她说着就笑了笑,但那笑容实在太虚弱了,就如同寒风中的蒲公英。蒲公英不想飞,使劲儿的抓住根茎,但寒风最终却把它席卷一空。   我看到她往门口望了望,眼里的一抹期待一下子就灭了。我知道她是期待贺子华也来看她,一时之间鼻子又酸了。   “原本子华也要来的,但他临时有个会儿要参加,不过他下次会来看你的。”   她听到我这样说后,摇了摇头:“你不要用善意的谎言骗我,我了解子华,他最恨背叛,而伤害到他所在乎的人而是他的底线,而我两个都占了。”   她说着低下头去,声音也越来越小:“所以他不会来看我的。”   原来,孙昊真的什么都明白,可要一个明白人来装糊涂、甚至是在明知道后果后还故意去刺激对方,这不就是飞蛾扑火么?明知得不到,却还是不甘心的想尝试一下,哪怕玉石俱焚。   爱,有时候,竟然会是这么沉重的东西……   她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沈珂,咱们不聊他了吧,我们来聊聊自己。”   “恩,可以的。”   “沈珂,其实我觉得我和你很像。”   “我们吗?哪里像?”我摸着脸说。   “我指的不是五官,而是其他方面。可能是因为我们共同喜欢着同一个男人吧,所以我虽然一度想恨你,但却恨不了。”   她说完,又自嘲的笑笑:“你看我,明明说好不聊他的,却又管不住嘴了。”   ☆、<#>第二百零四章 下次再来看你   孙昊的样子直令我心疼,那种相爱却爱不到的心情我十分能理解。何况她面对着的还是所爱之人的女朋友呢!   “孙昊。你爸妈好像不准外人来探视你,是护士好心才让通融了一下。给我5分钟的时间的。所以你没必要那么拘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提醒我了,我竟然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她说着想坐了起来,还掀开被子似乎想下床。   我赶紧问她:“你要上厕所还是怎么?”   “我想拿柜子里的东西。”   “我帮你拿。”我从她指着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块黑白相间的围巾,想递给她。她却让我收好。   “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织给贺子华的围巾。”她说完有些拘谨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是担心我生气一样:“我回国后和他见面时恰好是初冬,我当时就寻思着要给他织一套帽子、围巾和手套的三件套。但我太笨了,其他两样都弄过,但却没能织成、最后啊,只织出这毛巾来。虽然现在冬天都快要结束了。但我还是想把它送给他。”   我立马笑着说:“你挺不错的了,我就没耐性弄这些,而且这围巾织得挺好的。质感和花色都搭配得不错。”   “沈珂,我知道让你转交这东西有点残忍。但是我毕竟是个要死之人了,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孙昊。你真的不用觉得抱歉!”   “谢谢。有你能理解我,那我死也瞑目了。”   “孙昊,你别那么悲观,你一定要好好的吃药、打针,你一定会有好转的!你都和这该死的病斗争了那么久,说不定在坚持下去就会有希望的!而且你那么好的一个女孩,老天肯定也舍不得带走你,它会给你一个奇迹的。”我一字一顿的,说得特别清晰。   她抬起头,眼带期待的看着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孙昊,你年纪虽然比我大,但可能一直活在家人的保护伞中,所以不够自信。但是只要坚持,奇迹就会发生。”   孙昊脸色白白的笑了一下:“你说的还真有些道理,几个月前要不是我和我妈闹着要回国,那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子华了。其实能和他有过一段回忆,哪怕那回忆里的甜蜜是假的,但是我却是真实的经历过了的。”   “对!”我频频点头,给她加油打气:“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他忙完了,我会让他戴着你织的围巾来看你。”   孙昊听到我这么说后,甜甜的笑着说:“那一言为定了!”   “恩,一言为定!”   这时,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孙昊的爸妈来了,不过来的还好是护士。“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我虽然还想和她说话,但也不想让这个护士难做,何况孙昊的整个状态真的都很差,需要充足的休息。   “孙昊,那我走了,改天在来看你。”   她躺下朝我挥了挥手:“再见。”   我跟着护士走了出来,我又对护士表达了感谢:“谢谢你啊!”   护士宽厚的笑着说:“别客气,其实我每天和这些癌症病人打交道,看着他们被病痛折磨,其实心里也挺难受的。所以我只是想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做点事情而已。”   她说完就去忙了,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觉得用“白衣天使”来形容她们,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   我又在过道里站了一会儿,尽量把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把毛巾装进包里走进了电梯。   陆续有人上电梯,我便退到了后面,这时我听到外面有人在说:“唐旻安,你给吃药了!”   唐旻安?   我认识那个唐旻安?   我想出去的,但电梯已经合上了,当电梯在下一楼层停下时,我立马冲了出去,从楼梯上跑到了刚才的楼层。   我在电梯四周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认识的人。转了一圈后,我逮住一个护士问:“你好护士,请问一下你们科室有没有一个叫唐旻安的患者?”   那个护士很腼腆的笑了笑:“我是刚来的实习生,不太清楚病人的情况。这样吧,你去护士台查询一下。”   但我最终还是没去查,我觉得我可能是耳误了,或者说是压力过大产生幻听了。虽然现在的癌症人群很多,但唐旻安那么健康,前久遇到还要结婚呢,怎么可能会生病!   想到这儿,我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然后重新坐了电梯下楼了。   到了车上后我先给贺子华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和孙昊聊完了。   “她没说什么吧?”   “没有,孙昊只是撒过一次谎骗了我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坏。而且她真的是个好女孩,若是她能痊愈的话,我很可能会把你让给她。”   贺子华似乎是叹了声气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是商品。”   “我懂,你今晚加班吗?”   “不加。”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怎么了?想我了?”   “也不是,是有个礼物要送你。”   “什么礼物?”   “回家再说吧,我开车去咖啡店了。”   到了咖啡店后,我和段燕换班,让她回家休息会儿。段燕却没回家,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就去窗边玩手机,时而傻笑出声,时而又笑得很甜。   我寻思着她之前说过要在网上处对象的事情,莫非她是在和网友聊天?   若真是如此,那她这幅症状可完全是那种陷入爱河的状态了!这面儿都还没见上,她就这幅表现,那还真是危险!   我悄悄走到她身后,瞄到她正在聊微信,而对方是名字是个省略号,头像是则只萌猫。   这时,男方又发过来什么,段燕幅度巨大的笑了起来,然后她胳膊一拐就撞到了我。   她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捂住手机说:“你干嘛?偷看我啊?”   “不是偷看,是你的行为太反常了,我这是担心你。”   段燕冲着我吐了几下舌头:“我和他正在感情培养期,而且他是个很幽默风趣的男人,而且我们还三观相似,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所以他很可能就是我未来的老公。”   她说完又拍了我的胳膊几下:“去去去!别打扰我和我老公越会!”   “段燕,面儿都没见到呢,你怎么就像已经要嫁给他了一样!你这样太不矜持了,也太危险了!”   “瞎说!那古代的人还在洞房花烛夜才见面呢,不照样繁殖出后人来。”   我当时感觉有几千只乌鸦叫着从我眼前飞过一样,特别无语。有句话果然没说错,这陷入爱河的女人,智商果真为零。   这时,段燕拿着手机边聊天边说:“不过我也要找个机会和他见见面了,到时候唐旻安结婚,我就能挽着他的胳膊去了,祝福他之余,还要谢谢他的不娶之恩。”   ☆、<>第两百零五章 孙昊死了   段燕说到这儿,突然顿住了。那双像似被超强吸力磁铁吸住的眼睛。总算舍得移开手机,看向了我。   我被她那眼神瞅得有些莫名其妙:“干嘛这样看着我?”   “沈珂。你上次不是说唐旻安要结婚了吗?怎么这么几个月过去了,你还没接到他的结婚邀请?他丫的不会悄无声息的就接了吧?”   段燕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不知怎的,我就想到今天在医院听到的那个类似的名字,心里一阵发怵。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应该不会吧?可能他们要挑个吉利的日子。”   段燕边往外走边说:“那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呗!他本来就是个喜欢安静的艺术家,朋友少。若是因为我的关系想避嫌不请你们,那他的婚礼可就没几个人。会显得特寒碜呢!”   段燕这番话让我觉得她对唐旻安还挺关心的,我便试探着问了句:“段燕,你对他结婚的事情那么上心,该不会是旧情未忘吧?”   段燕站在台阶上。转身看着我。她微皱着眉头,似乎认真思量了许久,然后才说:“我认真的想了想。其实不是的。只是我是真的爱过他,即使被他劈腿也心存怨恨。但我主动离开他而没有和他撕逼,恰好说明我是爱得最深那个。所以即使分手了,我也喜欢他过的好。那才不负我当年主动放手的深情。”   段燕一直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她突然这么一往情深,倒是令我有瞬间的猝不及防。   今天恰好有太阳,温和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她整张脸都显得特别的粉白,但是却藏不住一股悲伤的气息。   在柔和的阳光下,她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似乎是哭了。但她转个身就走了:“记得帮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带着一股哭腔的味道。   原来看起来最没心没肺的人,才最深情。所有能用言语表达出来的爱或恨,都那么肤浅……   段燕走后,我给唐旻安打了一个电话,但直到铃声结束,他都没接。   后来陆续有客人来,我忙着招呼客人便把电话丢到一边。直到杜兰来接替我,我准备回家时才想起电话的事情。   我以为唐旻安会回复给我,但手机上除了几个推销的垃圾短信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了。   我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唐旻安曾经在危难的时候救过我,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我们平时联系不多,但关系其实并不差。   即使是因为段燕的关系甚少联络,但友情也没怎么改变。   我又给唐旻安打过去,这一次竟然是关机的。我想了想,写了个短信发给他。   “我是沈珂,有事找你,来到后回复。”   然后我开车回家了。晚饭后,我们守着孩子背了《三字经》,又陪着他们读了会儿故事书,他们睡下后我和贺子华才回到卧室。   回到卧室后,贺子华先去洗澡,洗澡出来后,我把围巾拿出来递给他。   “这是什么?”贺子华打开后,有些激动的说:“送我的继续啊?不过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你突然送我礼物显得很奇怪哦?”   “你先戴上试试。”   贺子华这才打开围上:“怎么样?还行吧?”   我点点头:“是挺好看的。”   “谢谢老婆!”他说着低头欲吻我,我不想让他误会,便说:“这围巾,其实是孙昊送你的。”   贺子华脸上那抹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站起身盯着某处想了想,然后把围巾取了下来,裹成一团的,塞进原来的盒子里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往垃圾桶走时,我才一把拉住他:“你干嘛呢?”   垃圾桶就在壁灯下,晕黄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回头看着我,脸上是抹不悦的神色:“那你呢?你又是干嘛?”   “你先别生气,这是孙昊用了好几个月才织给你的围巾,下次去看她时,你还得围着去的。”   贺子华冷笑了一下:“你是真心的?”   “对啊!”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组织了好久的语言后问我:“她是不是又对你编造了什么故事?”   我知道贺子华是误会我被孙昊欺负了,便立马解释:“没有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孙昊其实住院了,她应该最多只能挺一段时间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敢联系你,才托我把这围巾转交给你。虽然孙昊做不对,但是我们之前已经为她做过那么多了,也不介意再抽点时间去看看她,对吧?”   “她住院了?”   “嗯,我问过护士,应该没多少日子了。”   他拿着围巾的手一松,掉在了地上。他最终还是又把它捡了起来,递给了我:“那你收着吧,明天公司有点事要处理,后天是周末,时间相对多一些,我们后天去吧。”   “嗯。”我把围巾收进柜子里,然后去洗澡。   洗澡出来,贺子华放下正在阅读的哲学书,然后走到我身边来,帮我吹头发。   然后我们都去睡觉,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   “那个……你睡着了吗?”我小声的问贺子华。   他翻了个身侧躺着看我:“没呢?怎么了?”   “我睡不着。”   他伸出手让我枕着,微叹了声气:“我也睡不着,明明什么都不想去想,但有很多事情却不停的跑进我的脑袋里,就像千军万马一样,弄得我特别烦躁。”   “我也是。”   他把我搂紧怀里,我的耳朵紧贴着他的心脏,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贺子华,你最近有和唐旻安联系过吗?”   “几个月前联系过,最近没有,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段燕想让我问问他有没有结婚了。”   “那我明天打给他吧。”   “嗯。”   我没有告诉贺子华我在医院听到唐旻安这个名字的事情,可能是我骨子里就想逃避吧。   这一夜,我们紧紧抱着入睡,天亮后醒来,都还把持着这个姿势。   贺子华的胳膊被我压了一夜,已经麻木得不会动了,我给他边按摩边说:“老婆好抱吧?”   “好抱。”   我们相视一笑,这时贺子华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过来一看,脸上的笑容便消退了。   “谁打的?”我伸过头,看到“孙总”两个字一直再闪。   “接吧。”我推了推他。   他喂了一声,之后对方说了什么,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帮他按摩的动作慢慢变小了:“怎么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都是懵的,许久后才说:“沈珂,孙昊死了。”   “怎么……怎么可能……昨天……我昨天见她的时候,她的情况虽然不是那么乐观,但也不至于吧……”   “她爸说,她是自杀的。”   ☆、<#>第二百零六章 有事冲我来   “自杀?”我一听到这个词就觉得不信:“你肯定是听错了,我昨天离开前还和她约定好了下次和你一起去看她的。”   贺子华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但她毕竟死了。我得去医院看看他。”   “我也和你去。”   我也跟着他下床,两人都在衣柜里找黑色系的衣服。但在要出门时他却突然说:“你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孙昊生前把我当朋友,我肯定要在她火化前看她一眼的。”   “我知道,但她死得突然,她爸妈情绪可能会比较激动,加之你昨天又去看过她。我怕他们会把情绪发泄到你身上。”   “不会的,孙昊的妈妈我见过。她是个挺知书达理的人。”   贺子华定定的看着我:“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的?”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无意间把原本打算瞒一辈子的事情说出来了,但想到孙昊已经走了。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便说:“就我拆除石膏那天,我和她妈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店聊了一会儿。”   贺子华向来聪明,自然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上了:“姚莉求你为了她女儿和我保持距离。所以你当天就和我说不想去我公司上班,而是想开店?”   “差不多的意思吧。”   贺子华有些生气:“你就因为姚莉的一句话,便推开我?”   “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是真有开店的想法,不过当初是觉得开店装修之类的比较麻烦。就有点犹豫。但姚莉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嘛,所以我也能理解,但这的确是促使我开店的一个理由。何况现在结果也不赖。我们的店已经开始盈利。而且还能和好朋友一起上班,少了勾心斗角,日子其实是比较轻松的。”   贺子华听了我这些话,表情才稍微好看些:“那如果姚莉要求你离开我,你是不是也会听她的了?”   我才不会告诉他姚莉真的表达过这个讯息,但我不去他公司上班、不在外面和他有过多接触已经是我所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何况现在复杂的三角关系也该随着孙昊的离去而解除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还是让它随风飘散吧。   最后贺子华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还是同意带我去医院了。   孙昊的尸体已经被转移到停尸房,姚莉和孙坚都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旁边还站着几个我没见过的人,应该是亲属。   贺子华原本是拉着我的手的,但我担心他们看到我们这样会更难受,于是就甩开了他的手,率先走了过去。   “叔叔,阿姨,你们节哀顺变……”我走到他们身旁低声说了一句,还给他们递上了纸巾。   原本在痛哭中的姚莉听到我的话后,抬起头来瞪着我,嘴部的线条迅速的抽动了几下。   “阿姨,孙昊离开我们也很遗憾,但是天堂于她而言,或许才是更合适的地方……”   我话都还没说完,她突然站起来甩了我一巴掌。   因为太突然了,不仅是我,连站在我身后的贺子华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我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贺子华一把把我护在身后,然后沉声说:“孙总、孙太,你们痛失爱女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们打人的理由!”   但姚莉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还冲上来想揪我头发,但被其他人拉开了。她只能扯着嗓子喊:“我就是要打她!她个害人精,有着毒蝎心肠的坏女人,要不是她,我女儿能死吗?”   我真没料到她对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敌意,只能解释:“阿姨,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之前是怎么拜托你的?我是不是说我女人没有多少日子了,求你忍让下我女儿对贺子华的依恋!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会考虑……”   “对,你说你会考虑,那不就是同意了的意思吗?可后来你做了些什么?你之前就和贺子华吹耳边风,让他和我女儿决裂。”   “阿姨,你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吹过耳边风了!”我当时真的百口莫辩。   不知她是愤怒过度而力气大增,还是她家的亲属故意没用力,反正她好几次都挣脱了想来打我,但每一次都被贺子华拦住了。   “你现在当然不会承认了!但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来医院看过我女儿?”   “对,我是看过她,但我们是像朋友一样聊聊天的!”   “聊天?”她拿出一个手机,点开微信的朋友圈说:“那我先问你,这朋友圈是不是你发的?”   我看了一眼,是前晚在农家乐拍的照片,有两个孩子,也有我和贺子华及段燕、杜兰的合影。   “对,这照片是我发的,但是微信账号是我自己的,我有发照片的自由。”   “对,你的微信你自己使用,没人能干涉!但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我明明那么哀求你,但你却在朋友圈秀恩爱,我女儿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你黏在一起,心里能好受吗?”   我真的一头雾水,我的微信已经快一年多没加过好友了,这孙昊怎么会有我的微信?   姚莉还在继续指责我:“可你朋友圈晒恩爱也就算了,我们管不了你,但你竟然不满足,还跑来医院骂我女儿,说她是小三,是你们感情的破坏者!我女儿才会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姚莉又鼓起一股劲儿想冲上来打我,但被拉住了,而她竟然脱下高跟鞋朝我的脑袋就砸了过来。   鞋跟正中我眼上角的位置,我的眼睛当时就一阵火辣,疼得闭着眼睛都能流出眼泪。   贺子华立马转身抱住我,问我怎么样了,我摇摇头说没事儿,可姚莉还想冲过来打我。   我从未见过贺子华对长辈发火,但他当时却一把拦住姚莉,可能是劲儿用大了吧,还把姚莉推倒在地。   孙坚一直在一旁不说话,默许着自己老婆对我所做的羞辱,见到姚莉倒地后,才走上来扶起她:“贺子华,我没想到你是这种没担当的男人!你既然当初答应过我会照顾好我爱女,那就不该言而无信,还在你的女人害死了我女儿后,包庇护短!”   孙坚每个字都咬得极重,连我都感觉自己是千古罪人了。   但贺子华却一把搂住我,语气坚定:“你们有事儿就冲着我来,有怨气就朝着我放,但是别再动沈珂,因为我相信她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贺子华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他说要带我去眼科看眼睛,我说我自己去就好,让他先去孙昊那边看看。   “先陪你去医院,现在他们怒气未消,去了也解决不了什么。”   ☆、<>第二百零七章 蓄谋已久   贺子华带我去了最近的眼科医院,医生检查后说:“眼部受到重力后。会迅速充~血。所以现在整个右眼都是红肿的,而且视力会模糊。但从目前的检查来看。眼角膜之类东西并未受损,可以先做个冰敷,然后用点消炎的眼药水,视力方面多观察,若几天后还视物模糊的话。再来就医。”   我表示听懂了,但贺子华却再次确认:“但她整个眼部这么肿。难道不需要住院观察之类的吗?”   “如果你们要求住院那也是可以的,不过我的建议还是回家观察。毕竟家里要住得舒坦些。”   眼看着贺子华就要让医生开住院单,我立马拦住他说:“还是回家吧,医院住着不舒服,听医生的准没错。”   从办公室出来后。贺子华还是不放心:“我看那医生挺年轻的,会不会没经验导致没看仔细?万一回家后耽误了病情,那就不好了。”   他说着又想转回去办理住院。我立马拦住他:“你这就是刻板印象,年纪轻和误诊的关系并没多大。何况他刚才是用机器检查的。”   路边的人都在看我,我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挺吓人的,贺子华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他半搂半扶着去护士站:“你还别说。平时看惯了你眉清目秀的样子。今天这番猪头造型还挺有趣的。”   其实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不过是想故意说点轻松的话调节气氛。我忍着痛眨巴了几下眼睛:“有没有重新爱上我?”   他凑在我耳朵,呼吸热乎乎的:“一直爱,只不过此时开发出了一种新冲动。”   到了护士站,护士用冰袋帮我冷敷,我实在太疼了,但只能忍着。贺子华便把我的手拉了放在他大腿上:“你疼的话,就掐我。”   我起初倒不想掐,倒是后来实在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就拧着他的大腿肉了。   但贺子华真的很瘦,我抓不起肉来,只好整块的揪着,等冷敷完后,他的眼睛也湿湿的了。   “你怎么了?我能忍,你别哭。”   他摇头:“我是在为我自己哭。”   我看到他轻揉着大腿的动作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是我掐疼他了。   “我是不是掐重了,对不起啊!”   他拉着我的手说:“道什么歉,没有保护好你我已经很自责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你一起疼了。”   感动人的情话往往不是惊天动地的海誓山盟,而是来自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握着他的手,虽然对孙昊的死和姚莉的话很惶恐,但有他在,就好像有一座踏实的大山在我身后,无论我会怎样,都有他依靠。   贺子华开车送我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你真的相信我没有害死孙昊吗?”   他先没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拉了放在他的腿上,紧紧的、温柔的抚~摸着我的手。   我想缩回来,他却不松开,我只好说:“两只手开吧,这样不安全。”   恰好是红灯,他拉起我的手吻了一下:“你是女人,我自然信任你。”   “那若身份互换,我和孙昊对调身份,那你也无条件的信任孙昊了?”   他点头,在我对他护短的行为失望时,他又一把握住我的手:“但前提是,我挑选女人的眼光很挑剔,人品不佳的女人从来不在我考虑的范畴。我会相信你,除了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外,还有你的人品做支撑。”   后来,我便靠在车座上盯着贺子华看了一路,虽然眼睛极度不舒服。贺子华好几次都让我闭眼休息,见说不动我后,只好无奈的说:“沈珂,你别再这样看着我,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在车上把你办了。”   我没接话,知道他这是在拿我没办法后的虚假恐吓而已。我当时看着他就一直在想,想贺子华这样的男人,怪不得会让孙昊喜欢一辈子。只可惜他们一个是落花有意,一个是流水无情。   我收回视线,孙昊,希望下辈子你能得个良侣,共度一生。   因为眼睛痛,之后的几天我都没去咖啡店,而贺子华正常的上班。我问过他好几次,有没有去看过孙昊的爸妈,他总说过几天再去。   我以为他是对她爸妈误伤我的事情生气,便说:“他们毕竟是长辈,而我在孙昊死的头天的确去看过她,他们误会我会伤害他们的女儿也能理解。我们作为晚辈的就大气一点,他反正我们问心无愧,误会也总有解开的一天。”   贺子华走到天台上抽烟,我靠在窗户边看着他,他抽完后把烟灭在盆栽里:“孙昊有你微信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摇头:“不知道,我这个微信至少有一年多没加过新朋友了,而且微信上大多是认识的人,所以我也没有清理过好友。但我最近看过通讯录了,有个叫太阳的好友,应该就是她了。”   贺子华点点头说:“这应该是孙昊的小号,我还有个她常用的大号,看来她没回过时就调差过我们了。”   我蹙眉:“这也是我困惑的,我并不是什么名人,朋友也就那几个,到底是谁把我的微信号告诉她的?而且她一直潜伏在我的微信里,偷窥我的生活,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太舒服。”   贺子华拿过我的手机,把孙昊的小号删除了。“别想了,都过去了,而我们很愚蠢的,被孙昊耍了。”   “耍了?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孙昊是不是真的爱我,我不能确定,但我现在却能肯定她恨我。她可能对之前我拒绝她表白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才会在我们身边扮小白兔,目的就是想在自己生病走到尽头时,把她会死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让我们承认世人的责难。”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何况孙昊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吧?”   “我起初也不信,但我问过当初和你说话的那个护士了,她说你强行闯进病房,她去叫你出去时,你还把孙昊骂哭了。”   我更觉得匪夷所思:“那个护士挺好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吧?那医院肯定有监控,去调出来和她对峙。”   “你认为监控还会在吗?”贺子华苦笑了一下:“孙昊的确把我们玩得很惨,若不是我查到那个护士的银行账户上突然多了一笔钱出来,我都会被她信誓旦旦的台词所骗了。”   “那孙坚和姚莉总不会是非不分的人吧?把女护士的账户给他们看看,让他们还我们清白。”   贺子华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他们肯定知道护士在说谎,但这不足以消除他们的怒意,他们会一如既往的把女儿的死强压在我们身上。但我现在并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些事情,等孙昊安葬后,孙坚肯定会把供给我们的原材料停了,所以我和向洋最近都在寻找合适的公司,想购进一批新材料以备后患。”   ☆、<#>第二百零八章 晴天霹雳   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多少有些担心。毕竟华洋科技自从创办以来。就各种不顺。每次步上正轨后。都会遭遇另一轮危机。   贺子华照常上下班,从外表上看并没异常。偶尔我会侧面打听公司的情况,他都会说在能把控的范围内,别担心。   其实我对贺子华的经商能力是很有信息的,毕竟他当年用了几年时间就就为了昆城的广告巨头。   华洋科技是他和向洋的强强联合,按理来说应该经营得很顺利才对。但我真没料到竟然会遇到这么多麻烦。   这天是孙昊下葬的日子,孙家虽然没有邀请我们。但贺子华还是决定去送孙昊最后一程。   不论孙昊的手段有多卑鄙,但贺子华只是想遵守当初答应过她的约定。会送她最后一程。   我也要跟去的,但这次却被他明确制止了。“这次我是不可能准许你跟去的,你没有对不起孙昊什么,所以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可是……”   “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若无聊可以看看电视或者读读书,而且今天不准出门,因为我不想让你再受伤。待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贺子华走后我心绪不宁,总觉得不踏实。我只好下楼想找点事做。恰好看到厨房里有红~薯,便找来取暖器烤起红~薯来。   红~薯的味道很香甜浓郁,香味儿很快就窜满了整个房子。我和阿姨每人吃了一个后便有饱腹感了。   红~薯这东西属于粗粮。对消化特别的好,我便去拿了几个,打算烤熟后给孩子们和贺子华吃。   快熟时突然有人按门铃,阿姨们恰好再忙,我便说我去开。   可视对讲按在客厅的大门边,我点开一看,来按门铃的是一个女生。   那女生挺面生的,但五官我又有印象,好像曾经见过一样。   在我搜尽脑汁想她到底是谁时,她可能是等得有些急了,便又摁了几下门铃说:“有人在家吗?我找沈珂,我是唐旻安的朋友。”   她一说唐旻安,我就想起她是谁了。   她就是上次在电影院时,陪在唐旻安身边的女生,据说是唐旻安的女朋友。   不过,她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我边想着这些边去开门,心里疑问丛生。   门一打开,她便冲我笑了笑:“没打扰到你吧?”她说完又留意到我眼角的伤:“你的眼睛……”   “前几天不小心撞到了,不过快好了,谢谢关心。”我说着把她往家里引:“进来坐。”   她舔了几下唇,有点拘谨:“我冒昧来找你,其实是想和你说说唐旻安的事的,不知道你家里方不方便?”   她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唐旻安是真出事了,当下心头就是一颤,但还是尽量压制着焦虑的情绪说:“我家里没什么人,方便的。”   穿过院子到了一楼客厅,我问她要不要吃红~薯,她说不饿。我看得出来她很焦虑,便把她带到书房。   坐定后,阿姨泡了一壶热乎乎的龙井茶送上来,我给她倒了一杯:“天冷,你喝点茶润润嗓再说吧。”   “谢谢。”她双手握着茶杯,表情和整个身体都呈现出僵硬的姿态。勉强的喝了一口后,她把茶杯放在桌上,搓揉着双手说:“你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黄姗姗。”   “恩,上次在电影院见到你们,唐旻安说你们要结婚了,但一直没有收到你们的结婚邀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尽量的找着合适的措辞,但这话还是伤到她了。她低着头轻揉着眼睛,当把眼里的雾气揉散后才说:“我和他,并不是情侣。”   她见我并不是那么震惊,便问:“你早就知道了?”   我摇头:“不知道,但我猜唐旻安,应该是生病了吧?”   她听到我这么说,才消散的雾气就又凝聚上来了。看到她这种表情,我就知道我猜对了,我的心里也是像被什么东西戳着一样。钝钝的疼,不足以致命,但却让你一度难以呼吸上气儿来。   我握住黄姗姗的手,再给她安慰鼓励的同时,也是在强逼自己镇定下来:“没关系,你先冷静下来。这段时间你应该承受了许多,现在把一切都告诉我,让我们一起分担,恩?”   她点头如捣蒜,但是情绪还是无法平静,许久后她才开口:“其实我认识唐旻安很久了,我是美术学校的学生,在他开画廊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因为我特别喜欢他对美术的创作态度,便主动向他取经,一来二往,也就熟悉了。”   “恩,后来呢?”   “后来,我对他渐渐有了感情,但他当时有女朋友,我便一直隐藏着这私人的感情,没敢表露出来。后来我也毕业了,在一家小学做美术教师,而他也准备和他女朋友结婚了。我觉得我应该减少和他的见面,过上平凡人恋爱、结婚、生子的生活,所以便和他主动断联了。”   “后来,是唐旻安先联系你的吗?”   黄姗姗点点头:“对,再次见他,是他来学校里找我。我当时还挺激动的,在和他断联这段时间,我见过几个男生,但对他们始终没有感觉。当时他来找我,当提出让我做他女朋友时,我还激动了一下子。”   她说到这儿,笑容和眼泪一起绽开了。“但他接着拿出了一张诊疗报告,那上面说,他得了肾病。”   她的声音颤了起来,而我的心情何尝又不是沉重至极呢!“肾病?”   “对,我当时以为是恶作剧,毕竟他是那么优秀的男人,除了创作时会熬夜甚至几天几夜不睡外,并没有其他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   黄姗姗说到这再也无法抑制情绪了,她捂着脸无声的哭着,肩膀也因为极度压抑的情绪而颤抖着。   而我又何尝会好受呢!   一个把我从鬼门关里解救出来的男人,竟然得了肾病!明明几个月前,他还气色不错的搂着黄姗姗秀恩爱,告诉我要结婚的喜讯呢!   所以虽然心里明白黄姗姗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可是上次在电影院偶遇,他并不像个生病之人的样子。”   黄姗姗擦干眼泪说:“那并不是偶遇,而是从你们家门口就跟踪着你们,在电影院门口伪装出的偶遇而已。”   “为什么?”   “因为他原本是有和他匹配的肾源的,但那个肾源被其他人先用了,他看不到希望,只能等死。所以才会想在自己状态还不错的时候,和你们见一面,顺便透过你的嘴,告诉他的女朋友他要结婚的事情,让她死心……”   ☆、<>第二百零九章 他的热心肠   我曾以为,所有的深情。都会被时间和新欢冲淡。但从唐旻安身上。我却看到了深情的另一种诠释:   若无法让你幸福,不能陪伴你左右。那我宁可做个负心汉,让你记住我的绝情,永远别回头。   “这个傻瓜……”我无法用别的话语来评价他了,除了骂他是个傻瓜。   “他是够傻的,他是在结婚前的婚前检查时被检查出来患病的。当时他们快要结婚了。而他挣扎了几天,就决定以劈腿的形式和他女朋友分手。但他也算幸运。住院不久就等到肾源,他当时还和我说。等他手术成功并恢复得差不多后,他就会回去找他女朋友,只要她还愿意嫁给他,那他依然会给她一个更盛大的婚礼。”   “但是。天不如人意,肾源被有关系的人先用了,而他经过这个打击后。心灰意冷……”   黄姗姗说着又擦了擦泪:“我原本答应过他,不会把他患病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是他现在已经自暴自弃了。连治疗都不配合了,医生说他再这样糟蹋身体,很可能撑不到除夕的……所以。我才会冒着被他绝交的风险来见你。就是希望你能去劝劝他。”   “姗姗,你做得对,虽然你应该早点把他患病的事情告诉我的,但现在也不晚。人只要还有口气在,就有希望。而且我有个朋友也得过严重的肾病,但他挺了近8年的时间,总算得到了合适的肾源,现在就和我老公合资做生意,精神头好得很。”   黄姗姗听到我这番话,好像重燃了希望:“真的吗?”   “真的,其实我前几天去过肿瘤医院,进电梯时还听到有护士叫唐旻安的名字,但当时我寻思着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便没往心里去。但前几天我打过他的电话,他没有接,也没有回我。”   “是xx医院吗?”   “对,我去的就是哪家。”   “那就没错了,”黄姗姗边擦泪边说:“他就是这家医院住着,电话的话他许久没用了,他就像主动把自己关进了一个铁笼一样,如同一只困兽。”   “我知道了,这样吧,你先回去照顾好他,安抚好他的情绪,暂时也别告诉他你见过我的事情。我会先和我换过肾的朋友聊聊,看他有没有合适的医生介绍,希望能有好消息带给他。那他也不会太排斥和我们见面的,也不会太怪罪你。”   黄姗姗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那就拜托你了!”   “我们都是唐旻安的朋友,不存在拜不拜托的,而且他对我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我之前不知道他生病已经很愧疚了,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想办法帮助他的。”   送走黄姗姗后,我也顾不上时间点了,直接给向洋打了电话。   他接起电话后,有些吃惊的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你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你忙吗?”   我听到他和身边的人交代着什么,然后走到某个僻静的地方,还听到了他关门的声音:“还好,不是太忙,不过你的声音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得了肾病,你之前得过,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医生能够介绍给我。”   向洋听后说:“我先给我当年的主治医师打个电话,待会回复你。”   “谢谢……”   “沈珂,我们不是朋友吗?既然是,那就别对我那么客气。”   我在等向洋打电话的时候,无数次的想把唐旻安生病的事情告诉段燕,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既然唐旻安会选择隐瞒她,那肯定有他的自己的想法,我还是等以后征询他的意见后再决定告不告诉她吧。   在等待向洋回复电话的过程中,时间好像被拉得很长很长,当他打过来时,我立马接了起来:“你问到了吧?怎么样了?”   “你现在在哪里?”   “家。”   “那半小时后出来小区门口等我,我过来接你。”   “哦……”   我还没来得及问要接我干嘛,他就把电话挂了。   贺子华出门时嘱咐我今天不准出门,所以我想提前报个备,但他的电话也没人接。我便告诉阿姨晚上去接孩子,若贺子华在我先回来,就告诉他我有急事出去了。   我老早的就来到小区门口等向洋,他到后车还没停稳我就拉开车门坐上去,他轻轻的责备着我:“干嘛那么急?以后得等车停稳后再靠过来。”   “我知道了,不过你问了那医生了吧?”   “问到了,他让我把你朋友的病历发过去让他看看,再谈后续治疗的事情。”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我们到了医院后,找到唐旻安现在的主治医生,和他说明情况后,他态度很好的把唐旻安所有的病情资料打包成文件,发到了向洋的邮箱。   因为那个医生不懂中文,向洋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找了个幽静的地方把所有的资料都翻译成英文。   近500kb的资料,向洋用了两个多小时翻译完后,发到了医生的邮箱。   等发送出去后,天都已经黑下来了。向洋问我要不要去看看那个朋友,我摇摇头说:“等有好消息的时候再去看他吧。他生病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刻意瞒住了所有人。”   “那行吧,若是需要,我可以去看看他,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点心得和经验给他。”   我感激的冲着他笑了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肾病并没可怕!”他拍拍我的肩:“还好我英文没退步,但很久没和它交道,翻译的时候还是感觉有点吃不消。现在头晕眼花、肚子还饿,你得请我吃大餐。”   “那是必须的,想吃什么?”   “吃你喜欢的就好。”向洋总是那么体贴,我原本说冬天最适合吃麻辣火锅的,但他说我眼睛还没痊愈,不能吃刺激的食物,还是去吃清淡的泰国菜吧。   我们来到步行街的一家泰国菜馆,刚点好菜我电话就响了。   向洋瞟了我的电话一眼,看到是贺子华的号码时,表情稍显尴尬和失望。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尴尬,毕竟他对我还有那种心思,但我无法给予回应,只能假装看不见。   “喂,子华,你回家了吗?”   我轻轻问了句,但贺子华的语气却不太好:“恩,你在哪里?你答应过我不出门的。”   “我有点事儿……”   “那行吧,现在家人都在等你吃饭,你快打车回来。”   “你们先吃吧,我们这边也要吃。”   贺子华的声音顿了下:“你们?”   “恩,我今天有点事情找向洋帮忙,现在再请他吃饭呢。”贺子华许久没说话,这气氛太尴尬了。   饭店又很安静,我担心向洋会听到我们的对话,便说:“我吃好就回来,晚些时候在家里见吧。”   ☆、<#>第二百零一十章 和别的男人约会很开心吗?   挂完电话后,为了缓解尴尬。我挠了挠头发干笑了好几声:“怎么菜上得这么慢呀”   “若是有事。你可以先回家,我一个人吃也没关系的。”向洋淡淡回应。虽然语气平常,但那抹失望的气息是隐藏不住的。   向洋尽心尽力的帮了我,我虽然担心贺子华会生气,但也不能做那种过河拆桥的事儿:“没什么事,只是今天孙昊下葬。他的心情会有点差。待会回去时,顺手给他带一份礼物就可以了。”   向洋笑了一下。菜陆续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   不知是谁开的头。反正后来我们就聊到华洋目前的现状上来了。向洋无心的说了一句:“我最近的确有点焦头烂额,孙总已经已各种理由减少了原材料的供给,而且当初孙总属于雪中送炭那种,和华洋的供货合同也只是口头约定的。所以他若是撤销原材料的供给。那我们只能眼巴巴看着。”   “之前贺子华和我说过这种情况了,他说他会先物色好其他原材料的供应商,以备不时之需。”   向洋笑得很无奈:“我和他自成立公司那天就有约定。我负责提供原材料和生产这一块,而他侧重销售这一块。但是最近我们两个都在通过各种关系联系原材料的供应商。但他们就像是统一口径了一样,无论我们开多高的价,他们都说供货紧张。暂时无法出货。”   我听了后。心里也是一沉:“莫非这其中有猫腻”   向洋点点头:“肯定的。孙总一家出国生活了近十年,但他在国外时就是经营智能家居的原材料的。他大概是在五年前回国的,当时国内对智能家居知之甚少,所以他几乎属于国内生产原材料的第一人。随着市场的需求扩大,原材料的工厂才渐渐增多,但老板或多或少的都从他这里取过经。只需他一句话,那其他工厂便会配合他的。”   从向洋的话语中,我感觉到了形式的严峻。“我一直以为,他们一家三口是几个月前一起回国的,原来孙坚几年前就回来了啊”   “恩,当时姚莉陪着生病的孙昊生活在国外。”向洋想到了什么,又说:“其实当初原来的原材料供应厂出问题、孙坚又突然冒出来说要提供原材料给我们公司时,我就觉得有猫腻。毕竟这事情太巧了,这世界连爱情的巧合都能设计,何况还是生意上的事情呢我当时劝过贺子华,让他先别用孙坚提供的货,再缓缓看,但他担心产品会缺货,便匆忙和孙坚有了口头协定。为了这事,我们还红了一次脸。”   “这事我倒不知道,其实贺子华很少和我谈公司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你们俩肯定都是想公司发展得又快又稳的。但每个人的经营理念和侧重点都不一样,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沟通的。”   向洋笑得更无奈了:“其实我最开始接近贺子华的时候,是想着要把他搞垮的,让他身败名裂后,我再把你抢过来的。但后来我对华洋有了感情,和你也冰释前嫌做回朋友,我便一门心思的想把公司做好。但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虽然我和贺子华交流、分工都很正常,但我总感觉他对我有敌意。”   “敌意”我蹙蹙眉:“应该不会吧,我倒没这种感觉。”   “我有,我还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小时候认识的事情了。”   “那应该不会,这事儿我不打算告诉他。贺子华这人平时挺大方的,但其实对待感情特别的小气,若是让他知道你认识我的事情,估计他都会觉得你和他合伙开公司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认识这事儿,还有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刚想说没有,可是却突然想到了傅遇,心就不安起来:“那个有一晚你半夜三更在办公室里发脾气,傅遇当时还在公司,他说他看到地上丢着一张我和你小时候的合影”   “那就对了,傅遇可是贺子华的得力助手,他肯定什么事儿都会和贺子华说的。”   原本很好吃的泰国菜,顿时变得索然无味,向洋看出我的焦虑,便安慰我说:“如果有必要,我会和贺子华解释的。反正你改了名还失了亿,而我也从少年长成中年男人,到时候就说我们是看到小时候拍的照片才认出彼此的,那他也就不会怪你了。”   “没事的,你暂时不用掺和进来,我会找机会和他说的。”从饭店出来后,向洋还要送我,但被我婉拒了。   “你住东边我住西边,完全不顺路,何况你也累了,得早点回去休息,我打车回家就好。”   向洋见我一再坚持,只好下车帮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快开时他说:“医生若回复我,那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费心了。”   “应该的。”他拍拍车:“孩子们都睡了,可是小贺总心情不好,今晚连饭都没吃,我去叫他吃饭,他也是挎着一张脸说不饿。”   “我知道了,你去睡吧,没事儿的。”   我上楼时阿姨还是不放心的站在楼梯口看着我,我连声催促她去睡,她才慢吞吞的往房里走:“小沈,万一小贺总发火,你可要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一点。夫妻吵架,一人火焰高那另一人就要服软,硬碰硬的话,那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啊”   我边上楼边想着阿姨的话,这阿姨估计年轻时也没少和老公吵架,刚才那番话都是她的心底体会、肺腑之言呢   想着这些我便到了三楼,可刚把门打开,就撞到刚要出门的贺子华。   他的脸色的确很阴沉,我便扬扬手里的塑料袋说:“心情不好吧那我们来喝酒吧。”   他冷冽的撇了撇嘴:“沈珂,你心情很好的样子,看来和别的男人越会,心情很好吧。”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第二百零一十一章 自己挖的坑,再深也得跳   我怀熠翔的时候,在昆明的医院住院保胎了很长一段时间。   住院之初。我的子宫里有一个孕囊。但形状并不好。而右侧输卵管又有阴影,加上小腹偶尔会有下坠感。医生后来考虑会不会是宫外宫内双妊娠。   加上我子宫状态本身就不好,又有两次伤害较大的人工流产,后来医生建议我做个羊水穿刺,因为我主张最大限度的留下宝宝,所以没有吃止痛药。也没打麻药。   当那么细长的针管插进我身体时,我虽然戴着氧气罩。但还是一度意识迷离,感觉都快能接近上帝了。   但意识迷离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我还能感觉到那种身体被彻底撕裂的痛苦。   万幸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保胎,输卵管里的阴影消失了,而宫内的孕囊健康长大。   我后来有些刻意的选择遗忘掉这段惨痛的经历。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可刚此时的贺子华,用嘲讽的口吻问我和别的男人越会开不开心时,我突然想到了羊水穿刺的事情。   他刻薄的话。冷冽的笑,探究的眼神都像那细长的针扎进了我的身体里。   但唯一不同的是。羊水穿刺伤的是子宫,而他伤的则是我的心。   但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加上傅遇可能很早以前就把我和向洋认识的事情告诉了他。而他一直忍着好奇没问。估计已经有很多猜忌,而我在他交代不出门的情况下还和向洋见面,这会让他认为我和向洋真有什么私情。   所以,他会说那番话,也能有理由解释清楚。   我不想在门口吵架,便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放轻脚步推着他往里走了进去,把门关上时才开口:“今天孙昊那边,还算顺利吧”   他却又是一个冷笑:“想转移话题”   我尽力的忍着心头的火:“我只是在关心你。”   他却大笑了几声,然后突然收住笑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推着我把我往墙上按。我的后背和后脑勺,重重的砸在墙上,疼得都快能看到星星了。   “沈珂,你还真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和向洋的眉来眼去忍气吞声,可你竟然在答应我会在家好好休息的后,趁我不在家就和向洋出去约会这就是你对我的关心”   理智告诉我不要和他吵架,但他把我和向洋说得那么不堪,我忍不住完,贺子华就打断了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说你恢复了记忆了,对吧”   我当时真的有种想挖个地洞埋起来的冲动了,这一个误会没有解释清楚,自己倒又挖了一个坑出来。   但坑是自己挖的,再深也得跳了。   “我只是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并不是全部”   “可你没有和我说过你恢复记忆的事情,沈珂,你到底还要欺瞒我到什么程度难道你觉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就能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吗”   “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我觉得这个事情解释不清楚了,但还是竭力的说:“我恢复的,只是关于向洋的那一部分的记忆,而且还很模糊,所以我才没和你说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第二百零一十二章 虽然后悔,却无余地   贺子华应该还在疼,他虽然站了起来。但身子还是微弯着的。   “所以。你有那么多被遗忘的记忆,却独独记得关于向洋那部分。你这是从侧面告诉我。你们曾经青梅竹马,约定长大后共成一家?”   “贺子华,你怎么非要把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我当初没告诉你我记得向洋的事情,就是怕你会乱吃飞醋,结果你还真没让我失望。”   “我肯定让你失望了。”贺子华怨气满腹的说:“若不是因为熠翔。估计你早就没有顾虑的投进向洋的怀抱了吧。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熠翔我会照顾好的。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吧。”   贺子华这番话令我特别震惊:“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我们分手吧。这房子本来也是你亲生爸爸的,我会留给你,我会尽快带着熠翔和贺媛离开的。贺子敏虽然和我没血缘关系,但我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妹妹疼。所以贺媛也是我侄女,我会优待她的。”   贺子华说完就往外走,我当时大脑一片混沌。根本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但见到他要走,我还是走上去拦住了他。   “你要去哪儿?”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管不着了。”   他说着就要去拉门。而我一把压住他的手,顺势转过身子靠在了门上。“你要走也行,但得把话说清楚。”   他眼神轻飘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我是空气一般。敛不起他心头的一点波澜。“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你听我说,我恢复记忆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包括段燕、杜兰她们我都没说过。我不说的理由不是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我很明白过去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想立足现在好好生活,不想和过去有太多牵扯。”   我有些口干舌燥了,吞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至于向洋,后来摊牌后他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当年我在你家门前被撞,后来住院,向洋和我在同一个病房,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他有肾病,长时间在医院里待着,我住进去后自然很快的和他玩在了一起。后来他父母带他出国治病,而他因为当年和我做过不离开我的约定,所以一直心怀内疚,大学毕业后就回国,想像我道歉吧。”   贺子华听到这儿又冷笑了一下:“不是道歉,应该是重续情缘吧?”   “差不多吧,但向洋对我更多的是内疚,因为当年的我无父无母,他是我唯一能说上话的朋友。他如果对我有爱,那也是因愧疚则滋生出来的爱。但不管他对我有什么感情,我都明确表达了我只能和他做朋友。”   “对,你明知他对你有感情,还用朋友的身份来禁锢他,把他留在你身边,你还真的挺有心机的。”   贺子华的用词遣句非常狠,但我无法告诉他,若我不这样做,那向洋很可能会恼羞成怒而和他对着干。那他刚发展起来的公司,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大爱无言,只要你能安然无恙,那我宁可担下水性杨花的罪名。“贺子华,你如果那么想会觉得解气的话,那你就那样想吧。但我和向洋平时真的没有什么联络,今天的确是因为唐旻安才联系的他。前几天我和你说过唐旻安联系不上的事情的,你当时说第二天联系他,但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孙昊去世的消息,大家都忙,都忘记了这茬。”   他皱着眉,用劲儿的咬着唇,唇上都渗出血来了。“沈珂,你别说了。我知道很多男人都对你很好,唐旻安救过你,向洋翻山过海来找你,而我却让你哭,让你受伤,让你难受。”   他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认命的无可奈何。我本就噙着泪,一听他这么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直滚下来。   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的样子,我怕我哭泣时丑陋的模样会让他更反感,只能低着头擦着泪,想迅速止住。可越是着急就越是难受,哭声也就越大。   “沈珂,你别哭了,你这样我会更难受,也会显得我没用。其实在等你回家的时候,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和你吵架的,只要我忍忍,你就能留在我身边。即使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但人在也是好的。”他的鼻音也重了起来。   “可是沈珂,我一看到你微笑的样子我的脾气就爆发了。我想着,我每天看似拥有你,但拥有的却是一个心不在这我这儿的女人,那我岂不是很愚蠢?”   他的声音继续在我头上飘:“其实我现在也后悔了,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和你吵架呢!如果我刚才忍住了,那我们肯定正躺在床~上呢。我抱着你,而你窝在我的怀里,想想都觉得温馨呢。可是,既然挑破,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见我没说话,又说:“沈珂,你别挡着我了,让开吧。我早知道你是漂亮的罂~粟花,虽然迷人,但却危险,且人人都想要你。但我一直觉得自己能征服了你,但我现在没信心了。沈珂,我真的没信心了,所以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受苦了,就请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我最终还是让开了,因为我需要一个人好好的痛哭一场,因为我不敢在他面前痛哭一场!   我让到了一边,他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站在了门口。   我不敢抬头,只在泪眼模糊间,看到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当时肯定是有犹豫的,但最终还是关上了门。当我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当晚,贺子华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过。第二天我去接孩子放学的时候,他回来收拾了当季的衣服,然后走了。   阿姨问我是不是和他吵架了,我其实是想说我们分手了的,但最终还是忍下了。   当晚他说会把熠翔和贺媛带走,但孩子现在还在我这里,所以他肯定还会回来的。   我虽然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或大声痛苦,或默默流泪,但贺子华早晚会回来这个信念确实一直支撑着我。   但我没想到,在他未归家这些天,竟然是在看房子。   那天是周六,他一大早就回来了。在楼下的阿姨大声的称呼他,我听到后立马整理了下妆容,迎了出去。   在2楼的楼梯时相遇了,其实我当时告诉自己,只要他愿意给我一个拥抱,那我肯定忘记所有不快,全心的接纳他。   但他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像我是一个他特别厌恶的存在一样,转身去了熠翔房里。   我在楼梯上站着,把眼泪往肚里憋,当我听到他拉柜子的声音,才意识到什么,赶紧冲了进去。   ☆、<>第二百零一十三章 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刚才我并没有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东西,可现在地上铺着一个大号的收纳袋。而贺子华已经在往里面放衣服了。   我的心和身体都是颤抖着的。我没想到他竟然是动真格的,这真是令我措手不及。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站到他旁边问他。但他没理我,反而更快的把衣服往收纳袋里塞。   眼看就要收完了,我也顾不上什么自尊了,一把捉住他的手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皮肤向来很好,白而嫩。摸在上面就好像陷进棉花里一样,又暖又柔。可这份触感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的就甩开了我的手,不留一点余点。   “沈珂。我和你说过的,以后熠翔、贺媛都和我生活。”他自始至终没看我,继续收拾着。   他一直不看我,我就感觉自己处在下风了。我只能又转到他的正前方。想刷一点存在感。“贺子华,你是说过,但是我并没有同意。”   他这才把视线从一堆衣服中拉回来看着我。但那眼神冷漠至极,没有一点点温度。“你不同意那是想怎样?若要打官司。那我随时奉陪。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收到传票后会出席开庭的,但熠翔和贺媛我今天都会带走。”   贺子华的态度十分坚决。   我们曾经分过无数次的手。但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狠厉。我想说告就告。但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   以硬碰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倒不如示示弱,服服软,打打感情牌吧。   想到这儿,我便压低声音说:“贺子华,咱们俩没必要闹到这种程度吧?你所误会的点,我都能一一解释清楚的。何况两个孩子都在楼下玩呢,若让他们看到我们吵架的样子,对他们影响也不会好的。”   可他的语气,还是没有一点放松:“只要你别阻拦,那他们就不会知道我们吵架,更不会知道我们分开的事情。你若想他们了,那随时可以去见他们,你永远是熠翔的妈妈,贺媛的舅妈,或者说大姑。”   贺子华已经把熠翔的衣服都收完了,继而开始收他的玩具和故事书,我实在无招了,只能把熠翔的衣服往柜子里拿回去。   我宁可这个举动会激怒他,那他和我大吵一架、把负面情绪全部宣泄后,很可能会想通、并回归家庭。但他太冷静了,冷静得那么陌生且可怕。   “沈珂,我去意已绝,你别做那些幼稚的事情,行不行?”他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好像我所有的话语和行为于他而言都不痛不痒。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但还是厚着脸皮说:“只要你不生气,回到家里来,那我就不闹。”   可他都没有做任何考虑,几乎是没有一点犹豫的说:“不可能。”   我的脸部肌肉,抖动了几下子:“你……真的那么绝情……”   平时我只要哭一下,那他即使不会原谅我,那语气也会放软很多。可当我说完这些话时,他依然是不留任何情面的说:“不是绝情,而是这是最适合我们的方式。你若真的要难为我,那我很可能带着他们离开昆城,到时候你想见一面都难。”   我震惊的看着他:“你要和我抢孩子?”   “我当然喜欢我们能做个理智的父母,不想闹到不相往来的地步。但是若你想闹,我也奉陪。”   “贺子华,你说得道貌岸然,你要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离家出走,就是理智的父母会做的事情吗?”   贺子华坐到椅子上,看着地面的某处说:“我负责养育孩子,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新家我已经布置好了,也请了有经验的保姆照顾他们,新家离这有点远,这学期幼儿园也快放假了,下学期我会帮他们转到附近的学校。”   我听着他的话,整个人都特别无力,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   “沈珂,你别哭,我刚才就说过,孩子归我养,但你永远是他的妈妈。你想见他随时能见,我不要你的抚养费,也不会不让你见他。”   “你凭什么?熠翔可是我一个人带大的!”   “我知道,所以我今早已经转了一笔钱到你账户,就当是补偿吧。当然,我也考虑到你难孕的情况,一度想把熠翔留给你的。但你毕竟还年轻,以后肯定会找对象的。在这个社会,你不得不承认一点,女人带着孩子很难再嫁的,即使成功再嫁,那女人会为了和前夫所生的孩子忍气吞声,而孩子也会在长期看脸色的日子里过得不如意,甚至性格扭曲。所以孩子我带是最好的,我也会好好教育孩子,等你老了,他也会孝敬你的!”   我冲过去,往他左胳膊凑了一拳,他没反应,我又往他右胳膊揍了一拳。   可他却说:“你打吧,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那你可以把我打成残废。我陪你走了一段路,现在到了要分手的时候了,所以你可以找下一个伴侣,继续前行。”   我抬起手往他的身上乱打下去,他应该是很疼的,但却竭力忍着。   我的手都打疼了,也打累了,只好停下来。“贺子华,难道孩子不会有后妈吗?他在后妈哪儿,也会不好过的。”   “放心吧,我不会再婚的。”   我见他语气松动了些,便走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过吧,就当是让孩子有个健全的家庭吧。”   可他却一把推开我,可能是力气过大,还把我推倒在地上了。   他的表情有瞬间的微楞,但他最终还是折身就走了。   我待在房间里,捂着自己的胸口把眼泪憋回去。我刚起身想下去看着孩子,阿姨就跑上来了。   她一看我的样子,便说:“小沈,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死鸭子嘴硬的说。   阿姨有点不信:“可小贺总把两孩子都带走了,我问他要带孩子去哪儿,他一句话都没搭理我。”   我一听到他把孩子带走了,立马高一脚低一脚的冲下楼梯,可是我跑得太急了,没跑几步就崴到了脚。   我撑着扶手站起来,还想去追的,却被阿姨拦下了:“小沈,车子都走了,你追不上的。何况你受伤了,让我扶你去沙发上坐坐。”   “不行,若现在不追,可能我一辈子都见不到熠翔了。”   阿姨拉住我说:“你说什么胡话呢!这小贺总即使和你吵架,也不可能真带着两孩子跑了的!他一大男人,哪里懂怎么带孩子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反正你就在家里等他,化被动为主动,到时候他回来,还得嬉皮笑脸求你原谅呢!”   ☆、<#>第二百零一十四章 来趟医院吧   阿姨的话,或多或少安慰了我。但我心里还是不太踏实。   她把我扶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褪下鞋子和袜子一看,我整个脚背都肿了起来。   阿姨去冰箱拿了冰块帮我做了冷敷消肿止痛。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云南白药喷雾喷到伤口上。   我试着动了一下,但却疼得直冒冷汗。   阿姨看到了立马说:“你躺着休息会儿吧,就别乱动了。”   “阿姨,可是我真的不放心熠翔和贺媛……”   阿姨无奈得很,只好让李阿姨出来守着我。然后去院子里打电话。   我知道阿姨是给贺子华打电话了,便眼巴巴的往她所在的方向瞄着。当她走进屋冲着我摇头时,我就知道电话没打通。   李阿姨说:“估计小贺总是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园晚了。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何况这天黑了后,熠翔肯定会闹着找你的。”   “真的吗?”   “阿姨们都是过来人,怎么会骗你呢?这男人要是真的决定和你分手,那肯定不会要孩子的。但小贺总却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了。说明他也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等晚上孩子闹着要找娘了,他就能借这个借口回来。”   “对!就算小贺总真不回来,我们两个老太太也会去找他的!他得给我们结算工钱。而且他不带着孩子们回来,那我们两个老太太也就失业了。我们还得问他要补偿金呢!”   阿姨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我,我听着也觉得她们说得很有道理,心里的焦虑渐渐散去了许多。   我在客厅沙发上躺了许久。手机还在三楼的卧室里。我原本打算单脚跳着上楼去拿手机的,但阿姨说我现在腿受伤就住一楼得了,爬上爬下的,可能会又伤到腿。   然后,她去楼上把我的手机拿下来给我了。   我刚摁亮手机,就看到有许多未接电话,我当下一喜,觉得可能是贺子华打来给我的。   但一点开未接电话,却看到一大排向洋的未接电话。   向洋……   我对这个名字向来觉得敏感,尤其是这个特殊的时期,这个号码让我觉得特别尴尬。   我干脆把手机丢到一边,打算假装没看到,但几分钟后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   向洋会打这么几个未接电话给我,或许是国外的医生回复了吧。   这癌症不得人,孙昊的死已经给我敲醒了警钟,所以我现在也不敢怠慢了。   我给向洋回了过去:“向洋,你找我有事儿?”   “恩,我的主治医师回复了。”   我听到这里,整颗心都绷紧了:“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朋友的情况其实不算很糟,只要按时透析,并调理饮食,三年内能等到肾源,那就有治愈的希望。”   虽然心情很糟,但听到向洋的这个好消息,心情还是为之一震:“真的吗?”   “其实要治疗肾病就是得等肾源,肾源有了,那其他问题都不是事儿了。”   向洋的话让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我朋友之前是等到合适的肾源的,但在移植前却被其他人先用了。”   “这倒是挺遗憾的,不过如果对方的病情比他严重,那肯定是先移植给别人。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了,我的主治医生说会帮我留意匹配的肾源的,若有和你朋友匹配成功的,那他会通知我。”   “谢谢,向洋,真是太谢谢你了!”   “沈珂,你怎么对我还是那么客气?”他有些无奈的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走进你的心里呢?”   向洋的话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可能也意识到这句话会让人尴尬吧,便转移了话题:“你是在睡觉吧?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嗯,扭到脚了,现在躺着休息呢!”   他的声音充满了紧张感:“严重吗?有看医生吗?”   “不严重,只是有点肿了。”   “都肿了还不严重?”他语带责备的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快让贺子华带你去看看医生。”   其实我一直以为贺子华和他摊牌了,以为他们两个的关系闹僵了,但此时听到他这么说,我就知道贺子华真的还给我们留了余地。   “我知道了,我会为我那位朋友谢谢你的。”   “谢就不用了,我很乐意帮你的忙。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亲朋好友,若你能每天找我帮忙,那我反而要谢谢你,因为你丰富了我的生活。”   向洋这番话还说得诚恳得很,我忍不住说:“既然那么闲,那赶紧去谈恋爱吧,一旦陷入恋爱,你只会觉得时间不够用,而不会觉得时间用不完的。”   “我也想,只可惜爱我的我不爱,我爱的却名花有主。”   向洋的话让我觉得他可能是在暗示我什么,但他却又补充说:“你可别对号入座,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如果真有合适的女孩,那我肯定会去追的。”   当晚,我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贺子华回来,但都快九点了还没看见他回来,而这个时候又是孩子睡觉的时间了。我开始着急起来,总担心熠翔会哭着找我、认床甚至是生病什么的。   我一度想给贺子华打电话,但每次都强忍了下来。   我知道阿姨说的有道理,若我主动联系他,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错,而对我更是趾高气扬。   反之,若我不联系他,而他主动回来,那他肯定会主动向我道歉。   其实谁道歉根本不重要,但我想了想,这么几年以来,每次都是贺子华主动要分手。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每次分手都是我离开居住的家,而这次却是他离家,而且还带着两个娃。   这男人和女人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一样的,属于那种犯贱的类型。若你长时间的迁就他,他就会觉得你离不开他,甚至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你。   所以若抓住机会治治他,杀杀他的气焰,那他才会有危机感,才会收敛。   其实爱情不仅是门艺术,更是门事业,也是需要人们用心去经营的东西。只是在一起久了,大家就会觉得什么都变得理所当然,继而抱着随随便便的态度对待身边的人。   所以,要维持我和贺子华的感情,肯定不是我一个人改变就能做到的。他也必须做出改变,那这段感情才能走得更远。   其实人真的是个复杂的动物,我一边做着理智的分析,觉得他肯定会回来的;可另一边又担心贺子华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如果他真的带着两个孩子远走他乡,那我怎么活?   我实在是太过烦躁,最后只好做点事情转移注意力了。   我想了想,翻出了黄姗姗的号码,把向洋告诉我的话转述后发给了她。   黄姗姗很快就回了过来:“沈珂,你方便的话来医院一趟吧。”   ☆、<>第二百零一十五章 扶我一把就好   黄姗姗的短信,令我的心都提到喉咙口了。   这个时间点。她突然让我去医院。莫非是唐旻安怎么了?   我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可抱着手机的手却是一松。手机一下子就砸到了脸上。我头一侧,手机恰好砸在左耳上,疼得阵阵耳鸣。   但我也顾不上耳朵的疼痛了,忍着耳鸣,拨了黄姗姗的电话。   “姗姗。是不是唐旻安怎么了?”   她那边很安静,可以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说话时还会有阵阵空旷声,好像她待在一个空荡的房间里一样:“今晚唐旻安说想吃灌汤包。我打算去买来给他,我们来到地下车库取车,可他却把我锁在车里,一个人跑了出去。”   我的心当下就揪了起来:“跑了?跑去哪儿了?”   黄姗姗特无助的说:“我也不清楚。只是这段时间医生发现他有自残倾向,所以让我多留意一点。我就每天全天候的守着他,他可能是烦了吧。竟然把我锁在这里就跑了。”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起来,我立马安抚她:“没事儿的。他肯定不会轻生的,他平时是多爱生活的人,不可能主动抛弃这个世界的。他估计是在医院里被闷坏了。想出去透透气吧。”   “沈珂。可是我真的很担心……”黄姗姗语带无助的说:“我现在出不去,车库里也没什么人,车钥匙被他放在车前面的地上了,也没人帮我拿。”   “你先别急,我打个电话给医院的服务台,让他们派个人去帮忙把车打开。你出来后先去周边找找他,我现在就出门,有事的话电话联系。”   “恩。”   挂了电话后,我打114查询台查到了医院的电话,打过去说明情况后,他们表示会立马去地下车库帮忙。   挂了电话后,我准备穿鞋出门,可我的整个脚背都肿得极高,不仅穿不进鞋子,且一落地就感觉整条腿都是酸麻的,那滋味别说开车了,就连迈出大门都有点吃力。   但唐旻安下落不明,我作为朋友,肯定得出去找他。想来想去,我还是打算给贺子华打个电话。他毕竟也和唐旻安共事过,说明情况的话,他肯定不会拒绝。   但万万没想到,他的电话竟然是关机状态,我只好翻出陆沥的电话,打算请他帮忙。   电话一接通,他那边就吵闹得很,说话声、音乐声都挺大,看来是在ktv了。   他很大声的说:“沈珂,你找我?”   “恩,你再忙吧?”   他更大声了:“什么?我这边很吵,你大点声才听得到!”   我怕吵醒阿姨,便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说:“我是说,你有没有空?”   “你问我空是不是?我在陪客户应酬,在xx会所,你要过来吗?”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有人叫陆沥喝酒的声音,看来他也没空,我便把电话挂了。   这个时间点,咖啡店也差不多关门了,杜兰现在和段燕住在一起,若我这个时候打电话把杜兰叫出来,那段燕肯定会跟着一起出来的。   寻思来寻思去,我打算用软件打一辆私家车,请师傅带着我去唐旻安能去的地方转一转。   因为脚无法落地,我只要跪到地上,用膝盖落地采用爬行式的办法,去鞋柜里拿出一双贺子华的毛拖鞋换上。   因为他的脚比我的大,倒还是能勉强穿上的。   但脚背的疼痛刺激得我全身冒冷汗,我靠在鞋柜上正准备下载个app打车,这时有电话进来了。   是向洋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接。我知道贺子华很介意我和向洋相处,所以想避嫌的。但避嫌和朋友的安危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呢?   答案很明显,所以我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沈珂,我有件事情忘记说了,我之前的主治医生让患者和他直接通话,他不仅是优秀的肿瘤医生,更是心理医生。得癌症的人,情绪多多少少会出问题,让你的朋友和他直接沟通,有利于增加你朋友的信心。”   “向洋,我也想让他和医生通话,但前提是我们得在他出事前找到他……”   向洋的声音高了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你好好说话,你的朋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有自残倾向,刚才从医院溜出去了,我正准备去找他。”   “你先别急,你把你朋友的近照发给我,我也出去帮你找找。”   “没有,我没有他的近照,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这样吧,我的脚有点不舒服,你来我家小区接我,我们一起去。”   我还没来得及担心向洋会拒绝我,他就干脆的说:“行,我马上过来,你先冷静,别在找到他之前你就先倒下了。”   “恩,不过请你要快一点过来!”   这时阿姨的门突然开了。   她把灯打开后走到我身边说:“小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要上楼休息,脚疼得啊?”   我摇头,她又说:“那不是担心小贺总和两孩子啊?”   “他们我也很担心,但我现在更担心的我是一个朋友。他得了癌症,之前就有轻生倾向,刚才我接到电话,说他从医院溜出去了。我现在担心他会做傻事,我得去找他。”   阿姨听到我这样说后,连忙安慰我:“你别太担心了,你那朋友肯定不会做傻事的,现在的癌症有很大一部分还是能治好的。不过你的脚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出门?我又不会开车,也帮不了你……”   “阿姨,谢谢你的关心,我朋友待会回过来接我,他开车带我去找。不过我可能要麻烦你把我扶到小区门口,我去哪儿等他。”   阿姨赶紧回房拿了外套披上,又上楼拿了件我的厚外套,穿好后扶着我往门外走。   但阿姨已经老了,我不忍心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原本想逞能扶着她后试着两只脚一起走的,岂料一落地重心就失去了平衡,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阿姨吓得一边叫李阿姨一边把我扶起来,还好只是砸到膝盖而已。   阿姨们都劝我先回家休息,让其他朋友帮忙找找得了,毕竟我现在人都站不稳,只怕出去也是给别人添麻烦。   但我哪里呆得住,最后她们经不住我的哀求,一人扶着一只胳膊把我送到小区门口了。   等了几分钟后,向洋也来了,他一看到我被两阿姨一左一右的驾着,车没熄火就下来了。   晕黄的灯光下,他的眉头皱得特别深,使他深邃的眼睛都陷在一阵黑暗里。“你的脚到底怎么了,很严重?”   我赶紧说:“不严重,就下楼梯时轻微的扭到了而已,快走吧。”   我说着便让阿姨们放开我,惦着疼的哪只脚说:“扶我上车就行。”   没想到,向洋竟然懒腰打横抱起了我,往车上走去。   ☆、<#>第二百零一十六章 男人之间会说的话   我从没想过,向洋竟然会突然抱我。还是当着两位阿姨的面!   我当时整颗心都紧张得快要炸了。一直在想如果阿姨们不小心把这事告诉贺子华,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但我又不敢大声的让他放我下来。那会让阿姨们更加印象深刻。我只能揣着紧张故作淡定的说:“虽然我们都担心唐旻安的安危,但你不用抱我的,虽然能节省一点时间,但我那么肥,万一闪了你的腰。那谁来开车呢?”   但向洋却绷着一张脸没理我,把我塞进副驾驶后便开始倒车。我摇下车窗和阿姨们挥挥手。让她们赶紧回去休息。   阿姨们的表情多少有些诧异,尤其是李阿姨一直盯着向洋看。仿佛想看穿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猫腻一样。   当向洋倒好车开出去后,阿姨们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往这边看。我当下的心情挺复杂的,但向洋对素不相识的唐旻安这么操心操力的,我肯定不能恩怨部分埋怨他的。   “要从哪里开始找?你觉得他会去哪儿?”向洋目不斜视的开着车。表情同样很严肃。   “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等我先打个电话吧。”   我给黄姗姗打了个电话,她说保安用钥匙解开了车锁。她现在已经在医院附近找他了。   “那监控呢?你看过没有?”   “看过了,从监控上看。他走出了医院,往环南路的方向走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那边看看。有情况随时联系。”   挂完电话。我让向洋往环南路的方向开。但环南路只是个大体的方向,如果猜不到他会去哪儿,那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时,我突然想到画廊!   唐旻安和贺子华最初合资的画廊,就在环南路那边,莫非他去看曾经的画廊了?   想到这儿,我报了详细的地址,向洋在下个路口调了头,抄了近路开过去。   唐旻安的画廊在巨人广告发生变动时,就被他顺势卖了。   当时他的说法是,画廊已经让他赚到了足以安心创作的钱,所以他不打算用艺术去敛财了,想回归本真创作出能媲美世界知名艺术家的作品来。   但其实在画廊贱卖后,他还没有来得及创作出知名的画作就生病了,他肯定是不甘心的吧。   到了画廊后,我们把车停在了外面,向洋让我坐在车上等他,说他会去找的。   我的脚也的确走不快,我只好从朋友圈里翻出几年前的照片:“他叫唐旻安,这相片是几年前拍的。他现在应该瘦了很多,但五官肯定不会变的。”   向洋看了几眼后说:“手机给我拿着吧,我怕我会忘记他的样子。”   向洋拿着手机就跑进艺术会馆里面了。   我在车里也不闲着,盯着过路的路人们,如果唐旻安恰好从里面走出来,那也能及时发现他。   向洋出来得比我想象的快,看到他是一个人出来后,我就有些失望了。“没有吗?”   向洋点点头:“我直接问了画廊的工作人员,他们说一小时前唐旻安来过画廊,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后就走了。我又去保安室调过视频,从画面上看,半小时前的确有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离开了这里。”   一听到唐旻安离开了,我就更不安了。   人在自杀前,大概都会再看一遍自己记挂的人或事。他这么晚来画廊,肯定是想做个告别吧。   向洋见我焦虑得很,便说:“你先别急,你再想想现在他会去哪儿?”   “去哪儿吗?”我想破了头皮,都想不出来,这时才觉得对他的关心太少了,竟然连他在意什么东西都不了解。   向洋的目光变得有些悠长:“其实我当年也有过轻生的想法,但每当我绝望的时候,我都会想到某个女孩。我就想着,她肯定在地球的某个角落等着我去找她,所以我一定要好起来,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这世上。”   我的心微微一缩,我很清楚他口中的女孩指的是我。他意识到我的尴尬,看了我一眼后说:“我的意思是,他有喜欢的女人吗?如果有的话,那他应该会去看他的。”   人果然在紧张焦虑的情况下,大脑会反应迟钝,他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去看唐旻安的!   “他应该会去找段燕,他们曾经差点就结婚了。但在婚前检查时,查出了他有肾病。后来他找了一个女孩假扮出轨对象,营造出劈腿的假象,和段燕分了手。但据我所知,他对段燕肯定还有爱意。”   向洋微乎其微的叹了声气儿:“男人向来最深情,最好的爱总是手放开……”   他这话一语双关,像是在说唐旻安,更像在说他自己。   其实他的话令我不太自在,我们曾经达成共识,对过往的事情和感情都绝口不提,但他今晚却频频做些让我混乱的事情。   这时,他把我的手机递给我,我便低着头接了过来。为了排解尴尬,我随意的点开手机。   通话记录里,竟然多了一通已接来电,是贺子华打来的,时间是10分钟前。   我整个身子一下子就坐直了:“向洋,刚才有人打过电话给我吗?”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你的眼睛怎么瞪那么大?不能接吗?我看是贺子华的,便顺手接了起来。”   “当然不能接,你知不知道……”我说到这儿忍住了,某些事情还是别把他牵扯进来吧。   可向洋却不依不饶:“我不知道什么?”   “没什么,先去找唐旻安吧,你开快一点。”我说着摇下车窗,冷风毫不留情的打在我脸上,却无法吹散我身体里因焦虑而聚集的热气。   向洋的声音随着风飘进我的耳朵:“我曾经答应你守着朋友的界限不过界,那是我以为贺子华会真的对你好。但是沈珂,如果他敢欺负你,那我们所有的约定都会瓦解。”   “向洋,我们很好,所以你的担心是没必要的。”   向洋的声音很嘲讽:“沈珂,我没有瞎,若他对你好,那今晚就不会不陪你出门,更不会让两个上了年纪的阿姨送你上车。”   他说着,眼帘一垂,盯着我的脚说:“你的脚会受伤,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吧?”   我不想让他们两个对立,自然是要否认的:“我和贺子华是吵过架,但夫妻间吵架也是常态,你不能用吵架与否来评定一段感情是否幸福。何况我的脚的确是下楼崴到了。”   向洋嘴巴动了动,但没有接话,过了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说了些男人之间会说的话。”向洋的语气,竟然特别强势。   ☆、<>第二百零一十七章 狮子和老虎   我向来清楚,向洋并不是一头温顺的小羊。他是一头狮子。被驯服时会很温顺。可一旦桀骜,那攻击性会很强。   而贺子华。则更像老虎,一旦狠起心来,那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哪怕曾把你视如珍宝,也会被弃如草履。   虽然我很想问向洋什么话才是男人之间会说的。也想立马给贺子华打个电话说明现在的情况,但我却不能那么做。但凡被向洋发现我和贺子华之间不对劲。只怕向洋会彻底跨过朋友这条线,和贺子华针锋相对。   这是我一直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所以我只能忍住好奇和焦虑,目视前方,如果手机会说话,那它肯定在大声控诉我把它捏疼了。   我心如刀绞。却伪装得淡定从容,直到快到段燕的小区时,我才松了口气。   段燕的小区我比较熟了。她的房子在最里面的大楼里,所以要想到段燕楼下。必需在门卫这签字才能放行。   我因为急着找到唐旻安,便没顾向洋的阻止,忍着脚痛下了车。向洋没办法。只好走上来又一把抱起了我就往门卫室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十分尴尬,但为了不吸引太多的人注意,只能压低声音说:“我能走的,你扶着我一点便好。”   向洋今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对劲儿,就像一座沉睡了许久的活火山一样,谁也不知道这座活火山何时会爆炸,给人一种威胁感和压抑感。   他听到我这样说后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抱着我往前走。   我也是倔,提高了音量又说:“唐旻安,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他这才停下脚步,但并未松手,只是用特别冷漠的口吻说:“沈珂,现在都快凌晨了,若不能在这里找到他,那你的朋友很可能真的会做傻事。若你觉得把时间浪费在陪你走路上更合适,那我就放你下来。”   唐旻安说得很有道理,一时之间我竟然无言以对。   他见我不说话,竟然不依不饶的问我:“那你现在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我只好说:“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他特别冷漠的笑了一下:“让你意识到你错了就那么费劲儿吗?”   好在他总算加快速度抱着我走进小区了。   我们直奔保安室,保安室哪里有个监控器,每个进出的人都能通过监控器看到。   向洋比我理智的多,他有很简单的话简述了整个过程。那保安人员立马说:“是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吧?我有印象,他20分钟前进去的。”   我一听到保安这样说,立马问:“那他还没离开吧?”   “应该没有,我没看到他出去。”   “保安大哥,谢谢你,我们现在就进去找他,你在这儿帮我们守着。如果在我们没有找到他以前他就出来了,那你找个借口帮我们拖住他。”   我说着,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纸和笔,在上面写上了我的号码:“只要你发现他要离开,那请你打个电话给我。”   保安大哥面露难色,向洋淡定的从钱包里拿出好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他:“我们各有各的难处,这钱你拿着买点好烟抽吧,我身上只有这点现金了。”   那保安看到钱,就回答得比较爽快:“客气了,这钱我本不该收的,不过我就快下班了,但拿了你给的烟钱,那我会在这儿等你们回来的。”   得到保安的帮助后,向洋便抱着我往段燕所在的楼房走去。   我们先去的是前门,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我问向洋,他有没有可能上楼了,打算按门铃,但却又犹豫着。   向洋摇摇头说:“如果他真如你说的那样,在得知自己患病后,以一个俗烂的理由赶走女方,那他现在肯定不会贸然去打扰她,在楼下傻傻的看着她房子的灯亮灯灭,倒是有可能的。”   向洋说完低头看了我一眼:“你别觉得难为情,我当年虽然也想这样做,但因为不知道你在哪里,所以即使很想这样也无法具体操作。”   我原本还没多想,可他这番话不让我多想都难了。   向洋又抱着我绕到大楼的后门,我寻思着他应该累了,便让他把我放下来歇息会儿。可这时,他突然“嘘”了一声。   我小声的问他:“怎么了?”   “你看那树丛里,有烟头在燃烧的光亮。”我顺着向洋的手指看过去,可不是嘛,在正对着段燕卧室的正下方,有个红色的光忽明忽暗的亮着。   我刚想叫他,却被向洋捂住了嘴。“你别打草惊蛇,你现在现在这等我,我去会会他。”   向洋说着把我抱到不远处的凉亭,让我坐在石凳上,然后他朝那树丛走去。   距离虽然有些远,但好在周围很寂静,我倒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哥们,还有烟么?”   是向洋的声音,对方并没有说话,几秒钟后,我听到了打火机按下去的声音。   又是沉默。   我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心里觉得特别不踏实,一度想走过去看看情况。沉默了近三分钟后,我听到向洋又说:“还有烟吗?能再给我一只吗?”   几秒钟后,又是打火机打火的声音。   在我以为向洋还会沉默时,却听到他呛咳了好几声,然后哑着嗓子说:“真是抽烟伤肺,不抽伤心,这女人啊,还真是……”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向洋只好说:“哥们儿,看你人模狗样的,不会也被女人甩了吧?”   这时,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甩人那个。”   向洋夸张的说:“你甩人?那你现在是在女生楼下蹲点吧?想和好啊?”   唐旻安好像是苦涩的笑了笑:“我也想,但是我没资格。”   “女生另有他人了?”   “我不清楚,但即使她没有,我也没有资格。”   “你这哥们,怎么这么拧了!男人就得豁出去,我今晚为了挽回她,冲上楼被她啪啪啪的打了几巴掌呢!就你这什么都不说不言的态度,就算女生喜欢你,那你不主动,也没戏。”   “谢谢哥们儿,只是我有病。”唐旻安的声音多少显得有些伤感。   向洋干笑了几声:“谁没病啊?我们都有病,要不然也不会死守在女生楼下,而是潇洒的去开始新的恋爱。”   唐旻安顿了顿,声音多少有些伤感:“不是,我是真的有病,尿毒症。”   虽然隔得很远,虽然早知道他得病的事情,但是听到他亲口承认,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泛酸……   向洋顿了顿说:“兄弟,咱们真有缘,我也曾得过严重的肾病,但我现在已经好了。”   我听到唐旻安不太信任的说:“真的?”   “真,千真万确,如果你不信,我还能介绍我当年的医生给你。”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最是深情难相负   唐旻安没说话,许久后才很苦闷的吐出一句:“但若没有相匹配的肾脏。即使华佗在世也帮不了我。”   他这句话。说的无力而心酸,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认命。我眼睛一酸。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赶紧擦干眼泪,能找到他已属万幸,加上有向洋的经验之谈,我相信唐旻安肯定会振作起来的。   这时我听到向洋说:“全世界得肾病的人很多,愿意捐赠肾脏的人却很少。能和自己匹配成功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是事实。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坚持住,那终有一天会看到希望的。”   我看到树丛那边的有一束强光照出来。看来是向洋拧开了手电筒。我听到他说:“看到这个疤了吧?这就是我换肾的疤。”   唐旻安有些羡慕的说:“不管怎么样,你是幸运的。我现在看着这疤,竟然都觉得它特别帅气。”   “对,是挺帅气的。若没这道疤,我可能早就离开这世界了。但你知道我等了近8年,才等到这颗肾脏吗?”   “8年?”唐旻安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那太久了吧?我这快半年。都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兄弟,那你抗压能力有点低了。即使是为了爱你的或者你爱的人,你也不能轻易放弃。”向洋说着好像是把他的烟收了起来:“这烟以后就别抽了,对身体没啥好处的。”   唐旻安声音很苦涩:“不抽也罢。但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唐旻安有些期待的说:“谁?你原来的医生吗?”   “我原来的医生我肯定会介绍给你,但现在我会先带你去见另一个人。”   亭子里的灯光有些暗,我又是背对着他们的,当唐旻安走到亭子里看清是我想逃跑时,向洋一把拦住了他。   “哥们,你若是不想见她,那我也不拦你,但你得先看看她的脚再说。”向洋说着走出来扯下我的拖鞋,我肿得又高又亮的脚背在晕黄的灯光下竟然有些透明了似的。   唐旻安看到我的脚变成这个样子了,多少是有些吃惊的:“你为了找我,脚受伤了?”   我摇摇头:“这伤是白天崴到的,但我知道你离开医院后很不安,便出来找你。”   唐旻安立马往楼上看了一眼:“你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了?”   “恩。”   “谁告诉你的?”   “黄姗姗。”   “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几天前,但她也是担心你的状况,所以才会找到我,让我帮忙劝劝你。”   唐旻安倒没生气,只是有些紧张的问:“她不知道吧?”   我点点头:“不知道,虽然我一度很想告诉她,但我还是尊重你自己的决定。其实向洋是我的朋友,他作为一个肾病康复者,肯定有些心得和经验,所以我像他取了经。而他也和当年为他手术的医生联系了,那医生看过你的病历,他说只要你配合治疗,调整情绪,那肯定能等到肾脏的。”   唐旻安有些感慨的说:“我是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这些事,但其实我的心里特没底儿,为了不让你们为我担心,所以我才隐瞒了的……”   “没关系,没人怪你,但是既然我知道了,那我肯定会监督着你的。”我说着把我的电话递给他:“打个电话给黄姗姗吧,她现在肯定还在找你。”   冬末的风依然料峭,一阵风吹来,衣着单薄的唐旻安打了个喷嚏,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的弱不禁风。   向洋把外套脱下披在他身上:“别有负担,就披着吧。你现在身体很差,不能受凉感冒,否则只会加重病情。”   唐旻安咬着唇,情绪依然很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亭子外面给黄姗姗打了个电话。   我听到他说:“我和沈珂在一起,你先回家休息吧,我待会儿会回去医院的。”   黄姗姗可能情绪比较激动吧,唐旻安把手机递给我的时候,他的表情显得特别的凝重。   我试探着问了句:“是直接回医院,还是想去看看她?”   他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看着段燕卧室的灯熄灭后说:“回医院吧,那儿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回医院的路上,虽然我有很多话想问唐旻安,但最终却什么都不敢主动问,生怕无意的一句话,都会刺激到他。   但是向洋侃侃而谈,把他生病期间的有趣经历和心路历程都说了一遍,我和唐旻安则静静的听着。   虽然向洋说那些话的口吻显得特云淡风轻,但我知道那是他凤凰涅盘后的勋章,是他曾在无数个绝望的黑夜反复啃噬的痛苦。   到了医院,已是凌晨,远远的就看到黄姗姗在门口等着了。   黄姗姗一看到我们就迎了上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在看到唐旻安的那刻,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唐旻安看到她这样,也是一脸的内疚:“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黄姗姗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捏住他的胳膊拧了起来。她舍不得用力,拧着拧着却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唐旻安,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黄姗姗说着一把抱住他,那么小的她几乎是整个人吊在了唐旻安身上。   “对不起……我对不起……”唐旻安低声道歉:“我只是想去透透气而已,但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才会一时极端的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姗姗,我道歉,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凌晨的医院特别安静,偶尔会有被病痛折磨的病人发出痛苦的呻~吟。   待他们两个人的情绪都缓和了些后,唐旻安转头对向洋说:“麻烦你送她们两个回去。”   可黄姗姗却立马拒绝:“我不要!我哪里都不去,我就要在这里陪着你!”   “乖!”唐旻安有些无奈的说。   “该乖的人是你,我天天守着你你都能乱跑,那我要是不守着你,你不是得上天……”   黄姗姗说完就呸呸呸了几声:“我这乌鸦嘴,说什么‘上天’,反正我的意思就是我要在这陪你。”   唐旻安见黄姗姗这样,有些无奈,似乎拿她全无办法。我只好劝她:“姗姗,我们得相信他,要相信他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更要信任他会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何况他的病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我们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所以我们得养好身体后才能陪他打完这场战役。”   黄姗姗还是不太放心;“可是我怕他又溜出去……”   “我不会了,放心吧。”唐旻安对我们做着保证。   向洋走上去和他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唐旻安先回病房休息了,向洋便拉着我们俩往外走。   但黄姗姗却一步三回头,特别的不安不舍,自古以来,还真是深情难相负。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听人劝,吃饱饭   因为找到了唐旻安,大家紧绷着的弦都得到了适度的放松。   车子驶往陷入夜色的家园。黄姗姗有些疲惫的问我是在哪里找到唐旻安的。   我知道她对唐旻安的深情。若是她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照顾着的男人,心里却始终装着令一个女人。那这对她而言就太残酷了。   所以我便撒了个谎:“画廊。”   “画廊?”她听到这儿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其实我也猜到他可能会去画廊了,哪里毕竟是把他的画作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人喜欢他的画作的地方。但我当时就担心他会一时想不开而做傻事,便在附近的高楼、水池之类的地方找他。”   她说完又对向洋说:“你就是沈珂说的哪位朋友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能找你取取经,做做功课。那我在他情绪不好的时候,也能适时的开导他。”   向洋看了我一眼说:“即使没有你的请求。我也会帮尽我所能帮他的。”   黄姗姗的家恰好在向洋家附近,所以他们先把我送回来。我的脚可能是因为适当的走动了后。已经不是那么疼了,能勉强走路了,但他还是坚持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边掏钥匙边说:“你快回去吧,都这个点了。你回去后早点休息,别上班迟到了。”   可向洋还是杵在门口不走,我寻思着他可能是还想抱我进去。便推了他一把:“快去吧,黄姗姗还在车里等着你呢。”   他不情不愿的往后推了几步:“可是你能一个人走进去吗?”   “能的。放心吧。”我说着用钥匙打开了门。这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我的心当下就猛烈的跳了一下子。   莫非是贺子华回来了?   想到这儿。我对向洋挥了挥手让他快走。然后便锁上了大门。   这时,有个黑影走了出来,我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了,可当我看清来的人是阿姨时,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怎么去那么久?你脚还疼吧?你朋友找到了吧?”阿姨一边扶着我进去一边问。   可能是因为我期待的是另一个人吧,当阿姨一连串的问了这么多话后,我竟然什么都不想回答,只是点点头说:“恩,不过都这么晚了,阿姨还是快去睡吧。”   “我这不是等你嘛,怕你脚受伤,一个人都不进屋嘛!”阿姨说着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不过那个朋友没有送你回来吗?”   阿姨这么一说,我就猜到她的心思了,但我也没点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他送其他女生回家了。”   “女生?女朋友吗?”   “不算女朋友,但他很绅士,对女生都很体贴。”我说着想去厨房倒水喝,阿姨便让我做好,去厨房现烧了一杯白开水给我。   在等开水变凉的过程中,阿姨还是坐在旁边陪我。但她完全藏不住心事儿,我一下子就猜到她是有话想问我了。   于是我先开口了:“阿姨,贺子华没打过电话回来吧?”   “没有,不仅他没打,我想孩子了,给他打过去,他竟然也没接。”她说着叹了声气儿:“熠翔和媛媛虽然和我没血缘,但我一直带着他们,都有很深厚的感情了,这突然就分开了,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没事儿的,早晚会回来的。”我这样安慰着阿姨,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当然,他们当然会回来……”阿姨顿了顿:“不过小沈,我有件事情是真的很想问你。”   该来的总要来的,倒不如坦坦荡荡的回答:“问吧阿姨,有好奇的就尽管问。”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和今晚来接你的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想都没想就说:“是朋友。”   阿姨却完全不信,还把她的经验之谈搬出来了:“小沈,阿姨可是有些阅历的人,那男的分明就是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都深情的能掐出水来了。”   “阿姨,我是真的把他当朋友!”   阿姨一拍大腿:“我算是听出来了!你是真把他当朋友,但他却真把你当做喜欢的人了!你老实说,小贺总也认识他吧?”   我点点头:“他们俩是合作关系。”   “合作?”   “对,华洋科技的合伙人。”   阿姨一听,直说糟了糟了,我便问他哪里糟了,她才说:“怪不得小贺总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原来是他想用这一行动抗议!”   我听得一头雾水:“抗什么义?”   “小沈啊,有句话你肯定听过,叫‘朋友妻不可欺’。这男的和小贺总既然是合资关系,那两人私交也差不了,毕竟以小贺总的性格,是不可能和讨厌的人一起做生意的。但是这男的却渐渐的不老实起来,竟然对你有了好感,而小贺总肯定也是感觉到了的,他和那男的毕竟有利益关系存在,简单的撕破脸肯定不适合,所以小贺总现在是在给你们两个机会。若你们俩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避嫌,那他可能过几天就会回家了;反之,他可能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且还会教训你们。”   阿姨见我不信,又说:“你可别不信我的话!你要是还想要这个家好,就把心思收回来。”   我哭笑不得:“阿姨,你是真误会了,我真没和那男的怎么样,我是真的把他当朋友!”   “你把他当朋友,可他却把你当女人!所以现在你就得避嫌!”阿姨从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我说过话,甚至是带着一种妈妈命令女儿听自己的口吻。   她见我没说话,有些心焦而无奈的说:“反正听人劝,吃饱饭,这男人都是占有性极强的动物,你即使真把他当朋友,那为了夫妻感情的稳定,也要和他划清界限。”   我看阿姨的样子有些上火了,便说:“阿姨,我知道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阿姨无奈的说:“你别只会嘴上说知道了,而没有任何行动上的改观。再说了,睡那么早干嘛,反正孩子们不在,明天也不用大早上的就送他们去上学。”   阿姨抱怨着进了房间休息,我撑着楼梯的扶手去了2楼。   熠翔的房间应该是被阿姨收拾过了,他的衣服重新被挂在了衣柜里,故事书和玩具也放到了原位,可是本该在床上酣睡的熠翔却不在了。   我躺在熠翔的小床上,翻出贺子华的电话,原本想给他打电话的,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温和的方式,想给他朋友圈发条消息。   贺子华甚少上微信,我发了条“还醒着么?”的微信过去后,顺手点开他的朋友圈,却提示我不是他的好友,无法查看更多内容。   贺子华竟然把我删了?!   ☆、<#>第二百二十章 只会更讨厌你   我一直以为,贺子华是像阿姨们所说的那样。是想用离家出走的方式来警示我什么。或者即使他是动真格的,那也会因带不了两个孩子而回来。   可他现在把甚少使用的微信里的我的号码都删除了。这难道不是在暗示我他是动真格的么?   一想到这儿,我哪里还淡定得了,直接拨了他的号码。   电话“嘟”的响了一声,我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可下一秒。一个女声说,我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这种情况。分明是他把我拉进黑名单了!   我当下真的又怒又惧,但却又拿他毫无办法。只能睁着熬到天亮,然后一大早就去幼儿园门口蹲点。   我去的时候幼儿园还没开门,后来老师陆续来了,熠翔的班主任看到了我。便问我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找了个很拙劣的理由:“孩子爸爸昨天带他们去郊区玩,今早直接从郊区回学校,我送外套给他们换。”   班主任笑着说:“天这么冷。还下着毛毛雨,不如你把衣服给我。等他们来后我给他们换上?”   我下意识的抓紧袋子,表情有些僵硬的说:“谢谢老师,不过一晚没见我也挺想他们的。想看看他们再走。”   后来陆续有家长送孩子入校。但快要关园门时,依然不见两孩子和贺子华的身影。   在那个瞬间,我胡思乱想了许多,一度觉得贺子华可能真的带着熠翔和贺媛离开昆城了。   想到这儿,眼泪便忍不住的一直往下掉,但我又怕被别的家长和老师看到,只能迅速擦干眼泪。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给傅遇打了个电话,问他贺子华今天有去公司吗?   傅遇有些诧异的说:“我还在去公司的路上,怎么了吗?”   “没事儿,就是他今天送孩子上学,但我手机的软件上没收到他送孩子入圆的签到记录。”现在的幼儿园很多都有远程监控系统,家长有一张接送的签到卡,进出幼儿园都必须刷卡,而摄像头会把你进出幼儿园的图片发到你绑定的手机号码上。所以我找的这个理由,也合情合理,不会显得多么唐突。   傅遇顿了顿说:“这样啊,那我还没到公司,如果你实在着急的话,那我给贺总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行,傅遇,谢谢你了。不过,你别说是我让你打的,就找个工作上的借口应付一下。”   “吵架了?”傅遇小声问了我一句。   我很想否认,但最终还是“恩”了一声。   还好傅遇没八卦,只是说他懂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大概两分钟后,傅遇又给我打了过来:“沈珂,我打通了。贺总的确在送孩子们上学,只是路上有些堵车,不过也快到校了。”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傅遇,真是谢谢你。”   “客气什么呀!不过你如果真和贺总吵架了,那可得赶紧和好!你可是贺总的晴雨表,你们夫妻感情和睦时,我们的日子都要好过一点;否则啊,则会是度日如年。”   “谢谢,我会努力的。”   “贺总最受不了甜言蜜语了,晚上他回家,你抱着他软磨硬泡的轰上几句糖衣炮弹,他肯定就乖乖就擒了。”   “我知道了,不过你怎么懂这么多?看来和杜兰交往得比较顺利吧?”   傅遇似乎害羞了:“还行吧,还处于我进她就退的阶段,她对男人还比较排斥,目测年前都不能表白。”   “她是个很谨慎的人,加之上次失败的恋情让她有阴影,所以你别太心急了,给彼此多一点时间。”   “我知道,不过必要的时候,你也得帮帮我,对她来几句耳边风啊!”   “那是必须的,但前提是你真能对她好!”我刚说完这话,就看到贺子华的车停在路边了。   我赶紧挂了电话,小跑着迎了上去,当贺子华把熠翔从安全座椅上抱下来时,我顺手接过来抱起了他。   贺子华似乎有些诧异我会在这儿,他看了我一眼,脸部是肌肉动了几下,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的腿勉强能走,但抱着熠翔还是比较吃力的,但我还是抱着他往幼儿园走去。   而贺子华则抱着贺媛大步的赶超了我。   快进大门时,他停下来等我:“孩子给我抱吧。”   他说话时,眼睛都没落在我身上,而是轻飘飘的看着远方的某处。   我也有些固执,同样不看他,冷冷的说:“我自己抱。”   中班的教师在2楼,上楼时我的脚有点吃力了,每走一道楼梯,都感觉整个身子都又冷又热,而且摇晃得厉害。   熠翔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很小声的说:“妈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我撑着墙小声问他:“昨晚你爸爸带你们去哪儿了?”   “一个新家,爸爸说以后就住那里。”   “那你想妈妈吗?”   “想,我还哭了。但爸爸说,以后我们会住在一起的,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暂时?”   “恩。”   听到熠翔这么说,我难受的心稍微好受了些,这时贺子华已经下楼来了。他依然没有看我,而是抱着熠翔就把他送到教室里去了。   “熠翔,妈妈晚上会来接你的。”我说着和他挥挥手,熠翔也和我挥手再见,还对我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然后我赶紧转身下楼,寻思着一定要在贺子华开车离开前拦住他,但我刚走出园门,贺子华已经大步流星的超过我了。   “贺子华,你等等。”我低声叫着他,最后已经变成哀求了,可他充耳未闻,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显得特别的无情。   我着急得很,也顾不上脚上钻心的疼痛,快步的追着他。可下雨天本就路滑,当我脚底打滑的瞬间,虽然我很想维持住平衡,但还是往前扑了下去。   我的下巴砸在地上,当下第一个念头就是太丢脸、太没尊严了,我想悄悄的爬起来离开的,但路过的家长却惊呼着把我扶了起来。   “你没事儿吧?没摔到哪儿吧?”   “衣服都脏了,嘴唇也出血了,去医院看看吧。”   ……   我低着头,根本不敢往贺子华离去的方向看,有人递了纸巾给我,我把手上的泥泞擦了一些,但整个前胸和裤子,却脏得很。   我刚想回家,这时却有只手突然伸过来,拉住我就往前走。   我瞥到他露在衣袖外的劳力士手表,那是我几个月前从他的礼物,没想到他还戴着。   也许,他只是在生我的气吧,不然他也不会把全身脏兮兮的我拉上他干净的车里了。   可我刚坐定,就听到他语带不悦的说:“沈珂,请你以后别再我面前晃了,更别装摔倒扮可怜来博同情,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知道得比你清楚   如果话语能杀死人,那我肯定已经被他杀死千百回了。   这个时候再乞怜。只会让他以为我是在跪~舔他。如果我已经不再是他爱的人,是他下了狠心要抛弃的人。那我怎么挽回都没用的。   两个人的相处和交往,即使不能平起平坐,但也不愿偏颇太大。我已经把自己放在更低的位置了,不能再低了。   我定了定神说:“贺子华,即使我真的是在扮可怜博同情。那你完全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反正我们早就是离了婚的关系。没人会道德绑架你。”   他似乎没料到我的态度会剧烈猛变,有些讶异的盯着我看。我一鼓作气的说:“当然。如果不是你带走了熠翔,那我肯定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牵扯。请把熠翔还给我,那我也会如以前那样,彻底消失在你的生活里。而且绝对不会再出现。”   狠厉的言语,如同武侠片里的稀世奇功,在放出去的瞬间。伤到对方的同时还会反噬自己。   在对方被击得溃不成军时,即使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被震裂。但还是得把那口淤血拼命的忍下去。   贺子华原本用高高在上的审视者的眼神看着我,但我这几句一说出口,他就立马被激怒了。   他俯身向我:“孩子也有我的一份。你别想再自作主张的带他离开!”   我学着他的样子冷笑:“那孩子也有我一份。你也别自作主张的带走他。”   他的喉结迅速滚动了几下,额头上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睡眠不足的眼睛红红的瞪着我:“你想学我?”   “不仅要学,还很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也瞪着他,但我的得意没能维持太久,他就突然把我推倒在靠背上,在我没反应过来时,嘴巴就朝我凑了上来。   “脏……”   我刚吐出这个字,他的舌头就顺势伸了进来……   外面的家长来来往往,我真不想被他们发现这一幕。可我越想推开他,他就越来劲儿,我一度想咬他舌头的,但最终还是没舍得。   他的舌,如同鬼子一般侵略着我想守住的领土,但我却节节败退,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就跟着他的情绪走了。   在我有些忘情的时候,他却冷笑了一声,我顿时清醒,一把推开了他。   他米白色的长款风衣上,也沾上了很多泥渍,而下巴也把我衣领上的泥渍蹭去了。   他的脸挺红的,呼吸也有点不平稳,但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讽刺我:“昨晚我带走了孩子,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难道,向洋没有伺候好你?”   他说完,还用那种审视的讽刺眼神看着我,我的心和喉咙就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一般,疼得无以复加。   但心有多疼,嘴就有多硬。我笑着低下头,故作娇羞,实则是把泪往肚子里咽。再次抬起手时,我笑得灿若桃花,犹如从没受过伤害一样:“贺子华,向来都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经历了昨夜,我才知道原来你也就只是那样而已!”   那方面,向来是男人的自尊心,我很清楚这样说的后果,将会把贺子华赶得离我越来越远。   但是吵架时,向来会因为话赶话而说出很多伤害对方的话,即使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贺子华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我只是再继续下去,只怕两个人都会被对方伤得外焦里嫩了,便打开车门想下车。   可贺子华却一把捉住了我的手,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竟有了一抹特别冷冽的笑容。   然后,他把车门锁上,发动了车子。   我看他开车的方向,不像是回家,也不像是去公司,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贺子华,你要带我去哪儿?”   早班高峰期,路上挺堵的,但他却把车开得很快,频频鸣笛超车。   有好几次还差点追尾,我紧张得连脚上的痛都忽视了,只能紧紧的抓着车上的扶手。   “贺子华,你冷静一点,如果你是因为我刚才那句话生气了的话,那完全没必要。”   可我越这样说,他就越把车开得飞快,到最后我只能的求饶了。   “贺子华,我不该话赶话的说那些话刺激你的。我和向洋昨晚的确是见过面,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他紧急刹车后回头瞪着我冷笑:“我昨晚原本是带着孩子们打算回家的,可是在小区门口却看到他抱着你上车的画面。沈珂,你真当我眼睛瞎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你看到了?”   “对,”他冷笑着点点头:“而且看得特别清楚。”   我深呼吸了两口气儿,迅速的把始末和盘托出:“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能解释的。唐旻安得了癌症,昨晚偷溜出医院,我担心他会做出傻事,便着急去找他。可是我白天扭到脚了,不方便开车,我原本也打过电话给你的,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找唐旻安,但你电话关机了。”   他的表情有些微楞,似乎有些动摇了。“但除了向洋,难道你就没有其他求助对象吗?”   我继续说:“我也打给陆沥了,但他在陪客户应酬。而我没打个段燕和杜兰,则是因为唐旻安不想让段燕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而她们两个又住在一起,我为了保密才没联系她们。”   贺子华发动车子时,速度减缓了一些:“可是唐旻安是什么时候得癌症的?”   “好几个月了,在婚前检查时检查出来的。”   他和唐旻安毕竟共事过,听到这话心里估计也不太好受,许久后才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没告诉我?”   “我去医院见孙昊那次,就听到有人叫唐旻安的名字,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我不是还问你有没有和他联系过的嘛。”   他叹了声气儿:“的确是有这回事儿,但后来孙昊的死和公司的事堆在一起,我便忘记了这茬。”   我看贺子华的神情也很凝重,便说:“贺子华,我不知道你最近遭遇了什么,或者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和向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见他没有打断我便继续说:“其实最开始发现向洋身怀不轨的目的接近我的,是陆沥。”   我见他没给我特别的反应,便继续说:“当时我是想直接质问他并告诉你的,但当时华洋已经投入运作中,我担心那时候告诉你,会让所有的钱打水漂,而你当时刚振作起来,我怕打击到你的积极性,所以才瞒下整件事情。但我也暗中观察着的,确定他没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情,才瞒到现在的。”   我见他没给我什么反应,以为他是不信任我的话,刚想继续解释他却说:“你别说了,其实向洋接近我的目的,我知道得比你详细。”   ☆、<#>第二百二十二章 监听器   贺子华的话,无疑是个惊雷。在我心里炸开了花。“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贺子华的目光掠过我的侧脸,带着一股森然的气息。令我有点避之不及。   “你既然知道,还要和我分手,那是你移情别恋了?还是对我厌倦了?”贺子华原来早就知道一切真相,却把我当傻子虐,这其中的理由除了不爱了。还能是什么呢?   可贺子华只是淡淡的说:“也许吧。”   他把那三个字说得很轻很轻,可是落在我心上时却又很重很重。   我强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因为这三个字而溃不成军。   可我的眼泪依然无法阻止他继续揭露这个残酷的真相:“沈珂,你可以怪我。毕竟我曾经承诺过要爱你一辈子的,我也曾努力的想维护这段爱情,但我真的尽力了。”   “可是前几天,你还对我百般好……怎么能……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吗?”我不甘心的吼着。   他的车速依然很快。面对我的质疑倒也对答如流:“我一直在用心扮演爱你的这个角色,但孙昊的死和你隐瞒我向洋的事,让我更加觉得我们貌合神离。所以这也是促发我更快的结束我们关系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你和我抢孩子做什么?”贺子华的话。就像根生锈的钉子,直扎着我的心。哭已没有用,除了加深他对我的厌恶外。   原本以为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他的此番话语。让我知道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即使很不甘心,也只能放弃。但我还是想尽力争取孩子的抚养权。   “孩子我不会给你,但你随时可以来看他,若你不答应,那可以随时起诉。”贺子华关于孩子的这套说辞,始终没变过。   他的残忍,如把刀子一般,一点一点的、缓慢而不停止的凌迟着我。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不能再和继续辩论了。   “停车吧。”我尽力的压制着心头的怒气,“前面停车吧,我要下车。”   可贺子华竟然无视了我的话,依然把车开得飞快,当他把车停在一个我从未来过的小区时,他一边停车一边说:“你要走就走,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说完这些话,迅速下了车,还把车门重重的砸了起来。我的脚很痛,可是脚上的痛还不敌心上的痛的百分之一。   我的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但我还是竭力的忍着,我刚把车门打开要下车时,贺子华却绕到我这边来。   我抵着头不愿再看他,可他却突然捂住我的嘴,又迅速的单手抱着我,把我抱下了车。   我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做这些让我困扰的事情,可发出去的却只有呜呜声。   “嘘,小点声!”贺子华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兮兮的。   他的眼神,此时也温和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贺子华抱着上了电梯,到了16楼后,打开了一道门让我进去。   他对着竖着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把我的手机拿出来,丢到了卫生间的浴盆里,还拧开了水龙头。   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贺子华就把我推进了洗手间。他把浴霸打开,调好莲蓬的水温后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捂着衣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但他却没顾我的阻止,快速的帮我冲洗好后,找了一套他的棉质睡衣让我换上。   但我的脚挺不舒服的,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裤子穿上。贺子华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吧,拿了块大毛巾包着我就抱到了床上。   我不着一缕,这令我特别尴尬,我刚想拉被子盖上,他却拽着我的腿把裤子穿上了。   接着,贺子华又找来吹风机帮我吹干头发,吹干后他让我在家等着,然后他就出门了。   我的衣服尽是泥泞,手机也被他丢进水里泡坏了,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是一套四居室的房子,面积挺大的,但从装修来看应该是近期才完工的。   但这个家该有的东西都有,属于拎包入住那种。如果这房子是贺子华的,那说明至少几个月前他就买了这套房子了。   难道几个月前,他就计划着要和我分手吗?   想到这里,心里更觉一阵心塞。   没过多久,贺子华回来了,手里多了个塑料袋子。他坐到床边,从袋子里拿出消肿化瘀的药帮我喷上,等药干后又贴上膏药。   贴好后他用手轻轻的按压着我的脚背:“疼得厉害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不用你关心,”我别过头说:“即使你是个善变的人,也请别对我忽冷忽热的,你这样我会跟不上你的频率。”   他叹了声气儿:“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我会这样也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他说着坐到床上来,握着我的手说:“我们被监视了。”   我听了他的话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心里想着这理由能再扯一点么?   可他却言之凿凿:“我们的手机,还有我的车、我们的家里甚至是公司都被人装了监听器了。”   他见我不信,便去洗手间里拿出我被水泡坏的手机,拆开主板后,果真从里面抠出很小的一个东西。   “这就是我从你手机上拆下来的,你若不信它是监听器,那可以拿去问买这类东西的人。”   他说得认真,我寻思着他也不可能用这种理由骗我,便说:“那是谁在监视我们?”   贺子华定定的盯着我的眼睛说:“是向洋。”   “向洋?”我震惊的捂住嘴巴:“怎么会是他呢?不是,他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呢?我们被他监视多久了?”   “至少也有三个月了吧。”贺子华有些愤愤然的说:“其实,我也是在孙昊下葬的那天,才发现我们被监视的事情的。那天我去扫墓,因为孙家不太欢迎我去,所以我并没有参加正式的送别式,而是远远的在后山一侧,想目送孙昊。想等送别式结束后,再去坟墓前和她道别,但当所有人都离开、而我准备下山时,我却看到向洋和孙坚站在一起,还聊着什么往后山的方向走来。”   贺子华的这番话,让我也紧张起来了:“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两个人那么亲密有些蹊跷,毕竟向洋和孙坚一直没正式打过交道,包括提供原材料的事情,也是我在负责。我便躲在低洼的地方,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了?”   “孙坚说网差不多铺开铺完了,是时候收网了;但向洋却说,时候不到,收网前得等他把鱼饵抢过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同名不同人   “什么是网?什么又是鱼饵?”我听得一知半解。   贺子华抿着唇冷笑了一下:“当时我也没能理解他们对话里的意思,但向来都是无巧不成书的。在他们要下山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想起孙昊下葬那天,我也给向洋打过电话。莫非那个电话就是我打的?   我想到这儿,像贺子华投上询问的目光。他明白我在询问什么:“后来我听到他叫了你的名字,他说‘沈珂,我们不是朋友吗?既然是,那就别对我那么客气。’”   贺子华说着把我披散的头发拢到耳后:“你当时听到他说这些话很感动吧?”   我咬唇不语。毕竟向洋当时说那番话时。我是真的挺感激的,但贺子华的语气就让我知道。向洋挂断电话后肯定说了不好的话。   贺子华揉了揉我的额头说:“他挂完电话后说,‘鱼饵上钩了’。我就知道鱼饵指的是你。”   我还是不懂:“我怎么就成了向洋的鱼饵了?我和向洋的交集真的不多,只是在孙昊下葬当天,黄姗姗来找过我,她说唐旻安得了肾病。而我想到向洋也有过肾病的经历。觉得他的经验可能比较多,所以才会联系他的。”   “肾病?”贺子华说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来:“这是我这几天找人搜集的关于向洋的全部资料,你可以先看看他的医疗记录。”   我从一沓资料里找到向洋的医疗记录。但别说出院记录了,就连小感冒都没有过。   “可是……可是向洋的腹部有个手术后留的疤啊?这又怎么解释?”这份资料与昨晚向洋和唐旻安在段燕小区的对话完全对不上号了。我感觉我的脑袋整个都大了。   贺子华微蹙着眉:“难道你看过他的身体了?”   “我当然没有看过!”我大声的说着,心急的想证据自己的清白:“昨晚唐旻安溜出医院后,我们在段燕家楼下的小花园里找到他的。我当时远远的坐在一旁。听到向洋和他聊肾病的事情。他说他有一道伤疤。我虽然没看过,但唐旻安肯定是看过的。”   “既然是半夜的小花园,那光线肯定很暗,即使那疤是画上去的,唐旻安也发现不了。”贺子华说着又拿出令一份资料递给我:“你再看看这个。”   这份资料上的人也叫向洋,是个很清秀的男生,但却在10那年就因肾病死在昆城的人民医院了。   两份资料,都叫向洋,一位因肾病去世,一位却病历干净,这意味着现在的向洋,并非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向洋。   “那这个向洋,到底是谁?他伪装成我的故友向洋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急切的看着贺子华,希望他能赶紧给我个答案。   “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叫向洋的小男孩,的确是不治身亡了;而现在这个向洋,其实中文名也叫向洋,是美国洛杉矶小有名气的心理诊疗师,最擅长是就是催眠疗法。但几年前,他辞了医生的工作,的确去了北京的一家智能家居公司做了经理。”   我顺着贺子华的思路说:“但他会去那个公司上班,其实是空降的?”   他赞许的笑了笑,对我点了点头说:“对,空降他的人就是孙坚。几年前,孙坚在智能家居的原材料供应这块,属于是半垄断的。当年不止北京,就连广州、上海的很多智能家居公司,都用的是孙坚的原材料。所以他想把向洋安排到相应的公司,那也不是难事。”   “几年前的话,是我们刚领结婚证的那段时间吧?”我推算了下时间:“那目的呢?难道他觉得你是害孙昊得病的人,所以想报复你、搞垮你,所以才找了一个和我小时候认识的男孩子同名同姓的男人来接近我们吗?”   他点点头:“看来你的智力上线了啊!当时我因故意伤人罪被关押,向洋也因被举报受贿而被关押,当时我们在一个房间,他便主动找我攀谈,目的就是想让我上钩。”   “后来你果真上钩了,把全部家当都押金华洋科技了;而向洋则会慢慢的和我接近,以曾共患难同病苦的人设接近我,把我的新勾走?然后,时机一成熟,他就会收网。会把华洋科技转出你名下,或者直接把公司搞到破产,在带走爱上他的我,把你彻底的搞成一个空壳?”   “对,但他们千算万算算错了一点,就是你连向洋的事情都忘记了这一点。若你没有忘记那个叫向洋的病友,只怕你早就接受他了。”贺子华说这些话时,显得有点紧张。   “怎么会?我和那个病友即使有再深的感情,那也不可能抹杀我们之前的感情的。但有一点是真的奇怪,我明明是车祸时失去的记忆,会和会连车祸后的事情也忘了呢?”我提出不解的地方。   贺子华摇摇头:“可能那段记忆也不太开心,所以你的大脑选择了主动遗忘吧。”   当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时,我忍不住推了他的肩膀一把:“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那为何不和我明说?你知道这几天因为你的冷落,我有多难受吗?”   “我知道你会难受,但是当我发现他在我们的手机、车子和办公室都装了监控后,就知道不能打草惊蛇。我若和你说明一切,那你的演技就不会有这么自然了。这几天是真的让你受苦了,其实看着你难受的模样,我的心也很难受。但是在把向洋和孙坚彻底的赶出公司前,我们不能暴露自己。”   “你说的我能理解,你的做法虽然残忍,但也算说得过去,但你为什么要带走孩子?”   “我带走孩子是想让向洋真以为我和你彻底破裂了,只有这样,他才会露出马脚。现在他应该打算对你发起猛烈的追求了,而我在他放松的时候,会收集证据把他赶离公司,所以接下来的戏,你得好好演。”   贺子华的这番话让我倍感压力:“可是要怎么演呢?”   “简单来说,就是欲擒故纵,想答应但又有各种理由无法接受。你把他的胃口吊起来,我这边也会加快速度。”   对贺子华的说法,我并不太赞同:“其实孙坚会联合向洋针对你,理由无非就是因为孙昊。现在孙昊已经死了,那恩恩怨怨也该放下了。我们和孙坚见见面,好好的谈谈,那恩怨肯定能解决的。何况,孙昊生病的事情,按理来说,怎么算都算不到你头上的。”   可贺子华却不以为意:“如果道理能讲得通,那他们也不会运筹帷幄这么多年,再处心积虑的把我置于现在的境地。何况孙坚和姚莉咬定了孙昊的死和你有关,觉得是你刺激了孙昊后,她才会自杀的,所以如果我们再不反击,那将来必定会成为他们的鱼肉。”   贺子华说的也有道理,我现在想到姚莉打我的样子,都觉得后怕呢。   若再让他们占据上风,估计我被打伤的就不止是眼睛那么简单了。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我最近会带着孩子住这儿,而你这段时间要多休息,尽快把脚伤养好。然后我们每天早上可以在幼儿园碰头,因为我的车上被向洋装了窃听器,我们每早送完孩子后在车上激烈的吵架。而他肯定会安慰你,到时候你在数落我的不是,让他认为我们已经发生分~裂就行。”   “就这么简单?”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但向洋精通催眠,你们在单独见面前,必须和我报备。”他说着,递给我一个很多年前的老款手机。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老古董的?”   “在一个二手手机店高价回购的,这种手机很难被监听,我用我一个朋友的身份证买了卡,你私底下就用这个和我联系。”   “那我之前的手机已经坏了,怎么办?   “向洋肯定会联系你的,到时候他联系你,你就说和我吵架时被我摔坏了就行。晚些时候你再去买个新的,补张卡。”   “恩。”   贺子华说着,很严肃的看着我:“但是你要谨记一点,无论向洋怎么约你,你都不能和他去人少的地方,更不能和他去密闭的空间里。我之前说过,他会催眠,我不想让你经历不好的事情。”   贺子华的话,让我联想到我和向洋第一次在法庭见的事情。当时他看了我一眼,我就陷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里,莫非当时我就被他催眠了?若真是如此,那向洋也太可怕了吧?   贺子华见我没说话,便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听到我的话了吗?”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必要的时候,我会拉上段燕或者杜兰。三人行,更安全。”说到段燕,我就突然想到了唐旻安:“不过向洋之前说认识肾脏科的医生,那我还能信他的话吗?”   贺子华点点头:“可以信,毕竟他也是医生,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他真能给唐旻安提供治疗,那是最好不过的,但我也会帮忙留意这方面的讯息的。”   贺子华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别害怕,你只要拉好向洋这条线,那我肯定能把他们赶出公司。”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半夜有人进我房   其实说白了,向洋也只是孙坚的一枚棋子。只要查清楚他们的利益关系。那想瓦解他们之间的合作,也不是易事。   之后的几天。我们按照计划,每天早上送完孩子后,再把车开到比较安静的公园或者小区里,然后手拉着手、嬉皮笑脸的吵着架。   吵完后,在互亲一下。我回家休息,他回公司上班。   但为了不露马脚。回到家后我也是摆出一副难受的样子,阿姨们催得急了。我才勉强下楼吃点东西。但吃个三分饱,我就眼睛红红的说吃饱了,然后继续上楼休息。   几天下来,我身体倒是轻盈了不少。原本有些紧身的牛仔裤。也变得特合适。   和贺子华维持吵架整整一周后,向洋突然在一个周末敲响了我家的门。   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我还是摆出很讶异的样子来:“向洋,你怎么会来我家?有事吗?”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小,故意营造着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来。   向洋果然很担心的看着我:“我这几天一直再打你的电话,但却打不通。担心你出事儿。所以才冒昧的过来看看你。”   向洋说着朝我靠近了些,而我又不动声色的挪开了。   “我的电话坏了……”我抿了抿唇,故作难受的说。   他蹙眉:“怎么会坏了?”   “和贺子华吵架了,两个人的情绪都比较激动,他把我的电话摔坏了。”   向洋一听我这么说,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他竟然摔你电话?那他有没有打你?”   我缩着脖子,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了:“那倒没有。”   “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吵架?”向洋蹙着眉,捏着拳头:“你们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可是这次的架,却吵得有点长了。”   向洋的演技果真不俗!   明明什么都监听到了,却又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来,要不是我早已知道一切真相,那肯定也会轻信了他的话。   即使大家的演技都那么在线,那我肯定也不能掉链子。我装出一副很焦虑的样子说:“还不是因为你……”   说到这儿,我一把捂住嘴巴,表现出一副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样子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贺子华追问我:“沈珂,他都对你那么狠了,你还想替他说话吗?”   “不是的,”我委屈解释:“贺子华原本不是这种人的,只是他比较小心眼,知道了我瞒着他我们打小认识的事情,加上前几天因为唐旻安的事情我们频繁见面,所以他误会我对你有什么了。”   贺子华多少有些愤愤然:“怪不得他这几天在公司阴阳怪气的,我每次和他谈工作上的事情,他都不太配合,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我捂着嘴,一脸哀求的表情看着他:“原来,他在公司心情也不好啊?那个……向洋,他平时真不是这样的人,估计也是心里郁闷得厉害,才会不配合你的工作。但华洋是你们两个人的心血,我希望你能暂时忍一忍,等我把这个误会和他解释清楚,那他肯定会改观的。别因为我,而把公司搞砸了。”   向洋一脸心疼的表情:“沈珂,我能忍,但你能忍吗?”   我点点头:“我们俩的儿子都那么大了,不能忍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你……”向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沈珂,孩子有他们自己的人生,你不能因为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就把自己的时间和幸福搭进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向来都是孤掌难鸣,如果他不爱你,你死守这个家又有什么用?让孩子生活在你们夫妻不和睦的阴影里,这样就有利于孩子的成长吗?”   “可是,他是我爱的,只是一时误会而已……”   “爱?如果爱你,为何不和你结婚?”向洋的头脑思路都很清晰,每一句话都说得有道理。若不是在演戏,说不定我真的会被他的劝解感动。   我装出一个傻瓜的样子,抱着脑袋说:“向洋,你别再劝我了。无论如何,剩下的路得我自己走。”   他叹了声气儿,很无奈的说:“脚还疼吗?不疼的话我陪你去买手机吧?”   我想了想说:“行吧,你在楼下等我,我上楼换件衣服。”   我进了房间,用老款手机给贺子华发了条短信:“向洋刚才来家里找我了,他说带我出去买手机。”   贺子华接收这个号码的手机,也是老款诺基亚,他很快回复了过来:“好的,但别去人少的地方,买完就回家。”   我回复了个“好”字过去儿,换了件风衣就出门了。   向洋是开车来的,一路上他和我找了许多话题想聊天,但我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样子,不想答的时候就以发呆发傻来蒙骗过去。   他看到我这副样子,无声的叹着气儿,眼睛也红红的,反复怒气难消。就好像我真的是他所爱的女人一样。   能把戏演到这种程度,真的不服都不行了!   向洋带我去了最大的手机城,国内外各大牌子都有,他推荐苹果最新款,但我最后还是入了一款华为。   “作为中国人,肯定要支持国产,何况国产机并不差。”   向洋笑笑:“你喜欢就行。”   他说着就拿出银行卡,我立马拉住他:“我买单,把你的卡收起来。”   “女士和男士出来逛街,肯定得男士买单。何况你们会吵架,也是因为我,看到你那么难受我也无能为力。这手机虽然便宜,但就当是我的道歉礼物吧。”   我坚持不肯收:“若真用了你送的手机,恐怕他会更误会的。”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能知道这件事呢?”他说着把卡塞进售货员手里,我虽然有些抗拒,但最终还是接受了。   买完手机,顺便补了张卡,卡是向洋把我安装进去的。从商城出来,已是下午的饭店了,他又带我去吃饭。   去的是家陕北菜馆,他原本想叫我进包间的,但我寻思着他会催眠的事情,便坐到了公众区域。   向洋要了两人份的陕北炖羊肉,其实这些日子我的心情不错,食欲也不错,但为了表现出郁郁寡欢的样子才故意少吃的。   此刻色香味俱全的炖羊肉一端上来,我的味蕾就自动发酵了,但也只能强忍着分泌的唾液了。   “怎么不吃呢?”向洋说着把筷子递给我:“你看你这些日子,瘦得下巴都尖了,快多吃点补补。”   “恩。”我低头夹起一块,心里一直在说要悠着点吃,无奈羊肉太美味,入口即化了,想优雅都来不及了。   可能是心理压力过大吧,羊肉下肚后我竟然猛烈的咳起嗽来,向洋立马递过来纸巾:“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向洋的话,令我羞红了脸。   整个晚餐吃下来,大半的羊肉都入了我的口了,而向洋大多的时候都是看着我吃。   吃好结账时,我淡淡的说了句:“可能是家里最近的饮食太清淡,这羊肉口味比较重,我吃得挺多的。”   向洋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还揉了揉我的头发。   向洋的这个举动,让我倍觉别扭,我想躲开的,但已经来不及了。   吃好后向洋要送我回家,我坚持要自己回去,他见我这样也只好作罢。   回到家后我直奔三楼的卧室,拿出诺基亚给贺子华发短信:“我到家了,他给我买了一个华为手机,也补了卡。”   贺子华就好像在等我的短信一样,很快的给我回复了过来:“他没对你怎样吧?”   “没有,买好后顺便吃了晚饭我就坐出租车回来了。”   “恩,那你现在把华为手机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我立马拆开后盖,但手机里并不见任何东西。   “什么都没有。”   “那明天我来找你,到时候你把手机给我看看吧。”   “恩,孩子睡了吗?”   “都睡了。不过,我好想你,好想抱着你……”   ……   这一晚,我们聊了许久的短信,因为是老款手机,不能语音或视频。虽然少了直面沟通,但文字却更能拉进我们之间的距离,文字有太多的想象空间,让我们两颗心更加契合了。   第二天,我语气很冲的给贺子华打了电话,说要见孩子。然后他冷冷的说他们要去游乐场,想去见就自己来。   我打车去了游乐场,孩子们在里面玩沙子跳蹦蹦床,而贺子华则拿着我的手机去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他出来了,指着手机软件里的一个东西:“这是你下的?”   我摇头:“没有啊,就刚才来的路上我都没留意到这个软件。”   他点开下载日期,显示是昨晚凌晨三点多下载的。   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点,也太吓人了吧?“那个时候我都睡觉了,而且我怕被人监听,都把手机关机了的,莫非是被远程侵入?”   贺子华摇摇头:“你的手机没有root,远程不了,看样子是有人半夜进了你房间了。   贺子华的话,吓得我一身冷汗。   ☆、<>第二百二十五章 内贼是谁   贺子华的话,令我不寒而栗!   我最近的睡眠其实还不错。但也不至于熟睡后有人闯进房间都不知道吧?何况我睡前都会锁门的。   虽然那门锁了后用钥匙也能打开。但我记得家里的所有钥匙都被我放到房间的抽屉里了,连家里的阿姨都没有我们卧室钥匙的。   贺子华把我的电话关机了。然后又拿出他的也关了机。他说:“暂时就别管这个软件了,就让它放在上面吧。你要和其他人通话,就用那个手机,但记住别谈太私密的东西,以防被窃听。但有一点你得多留意。家里的两个阿姨都有在你手机上安装软件的嫌疑,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贺子华让我多留意两位阿姨。但其实我刚才就想到这个可能了。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不过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两个特务一样。仿佛随时都有人在监视着我们,不能说不能笑更不能跳,每天活得可压抑了。”   贺子华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脸:“快了,他们也嚣张不了多少日子了。我已经查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利益链了。只要再多一点证据,那要扳倒他们绝不是难事。”   “能具体透露一点吗?”贺子华从没和我细谈过他的计划,说实话我还是挺好奇的。   “都是商场上勾心斗角的事情。你不知道也罢,乐得轻松。”   关闭了手机电源。这里又是公众场所,我们两个人坐在一个五指沙发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投来的时光。   孩子们的兴致都很高。玩了好几个小时都不愿意走。而我们又不能开机。只能傻傻的大眼瞪小眼。   到中午时,贺子华说一起吃了饭再回去,但我担心在这停留太久,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便决定先回家。   好在两个孩子都比较懂事,我离开时也没有流露出不好的情绪来,还挥手和我再见。   我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钥匙,钥匙原封不动的放在抽屉里,并没有少。   但这钥匙一直放在抽屉里,并不排除有人拿去配了备份钥匙后再放回来的可能。   阿姨们见我回来,已经开始做午饭了。我下楼时,她们俩正在厨房忙着,我便走进去说要帮忙。   阿姨立马把我往外赶:“你快出去待着,我们做好后会叫你的。”   “阿姨,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我就让我帮你们打打下手吧。”我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番茄:“我有点想吃番茄鸡蛋了,我自己做一个吧。”   我说着,顺手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在我洗番茄时,李阿姨往我的电话上瞟了几眼。   她的神色多少显得紧张,一副想碰我手机的样子,我把她的所有表现都看在眼里。   这时,阿姨也注意到了手机,她瞪大眼睛说:“小沈,新手机啊?”   “恩,之前的手机坏了,换了一个。”   我今天去见孩子的事情,两位阿姨也是知道的。阿姨听到我这么说,就坏坏一笑:“你的手机该不会是小贺总买的吧?两个人和好了?”   我故作尴尬,含含糊糊的点点头。   这时,李阿姨却说:“这手机我昨天就看过了,昨天你和向洋出去后,回来就拿着它了。”   “不能吧?”阿姨狐疑的看着我:“这手机真是那个叫向洋的男人送你的?”   我为难的点头:“盛情难却嘛。”   阿姨见此,似乎有些生气:“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接受他人的东西呢!你这个样子被小贺总知道了,你就别想着和好了!”   阿姨说着把手上的菜放下就出去了,气呼呼的坐到了沙发上。   李阿姨很小声的说:“抱歉啊,我是不是说错了话?”   “没错的李阿姨,其实这几天我也想通了,既然贺子华不再愿意和我在一起生活,那我也不强求。我毕竟还年轻,不可能一个人孤独终老的,而向洋又对我很体贴,说实话我是挺心动的。就当是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李阿姨听到这儿连连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最爱的总不是最适合自己的。这女人本来就该被男人疼,别想我,都这把年纪了,都没想过一天清福。”   李阿姨说着就去弄菜,还把菜切得飞快,动作十分麻利。   虽然我不确定这两位阿姨哪位才是真正进出我房间的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阿姨是比较关心我的人,而李阿姨却仿佛求之不得我和贺子华断绝关系一样。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毕倩死亡那天的事情。   那天程兰阿姨去看过她,但程兰阿姨说她并没有拔除过毕倩的氧气罩,也没有关闭其他机械设备;而当天李阿姨又因为拉肚子频频跑厕所,后来李阿姨做过检查,医生说是因为吃了含有泻药的东西而引起的腹泻。   我一直进了一个思绪的误区,觉得那泻药肯定是别人放在食物里的,却没想过那泻药可能是她自己亲自吃下去的。   以杜撰出来的人和泻药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影响了我们的判断,而她却能全身而退。   而且在贺子华开庭结束的当天,在我们要去医院看毕倩之前,我还给李阿姨打过电话说我们待会就过来。所以她即使是临时起了杀意,也完全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其实算算,李阿姨来这个家的时间并不长。她是在阿姨离开后才外聘来的,所以李阿姨进贺家做事和向洋回国的时间也前后一致。   我越想越觉得李阿姨很可怕,觉得已经揭开了这个阿姨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时,李阿姨正准备炒鸡蛋,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说:“番茄还没弄吧?”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番茄,这才回过神来:“对对对,我马上弄好。”   炒好菜吃饭时,阿姨坐到了桌子边缘,一副不愿意看到我的表情。我和李阿姨面面相觑,也不敢多说什么,午饭在三个人的沉默中吃好了。   吃好后我准备回房睡午觉,那新买的手机我一直放在厨房不想拿上去,可刚要上楼时李阿姨却叫住了我:“小沈,你手机都没那呢!”   她说着把手机递给我:“不过你这手机没开机吧?”   她连我开没开机都能留意到,看来她还真的比较关注我呢。但我仅是摇摇头说:“算了吧,即使开机也没人找我,倒不如一个人清净自在。”   阿姨还想说什么,但我直接转身就上楼了,即使她想说什么,我也听不见了。   回到楼上房间,我突然想起我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该不会那古董手机也被内贼发现了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想到这儿,我立马锁上房门。轻手轻脚的打开抽屉。当看到手机还在时。我才松了口气儿。   这手机在我临出门前被我关机了,此时也是关机状态。开机后所有的短信都还在,但我却无法确定有没有被人动过。   我只能把所有的短信都彻底清理了,然后又把这件事告诉了贺子华。   贺子华估计在开车吧,隔了大概一小时才回复短信:“没事的,即使内贼真是李阿姨。我也有应对之策。后天周一我会召开员工大会,会让向洋心服口服的下课。”   虽然我很确信贺子华完全有能力扳倒向洋。但是看到他言之凿凿时,心里还是不安。   这份不安。大多源自害怕贺子华会失策,毕竟他仅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想扳倒运筹帷幄几年的孙坚和向洋,这时间差太大,我担心他会因急功近利而失败。   很少一部分的不安则是源自向洋。即使他真的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人,但我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太多的恶意,相反的。很多时候他都会流露出真挚的一面。   这让我想到,向洋毕竟是孙坚的棋子。他即使最开始接近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帮孙坚复仇。但他到了最后,哪怕对我的爱也是伪装出来的真心,但也是有迟疑的吧。   但没办法。毕竟他是棋子。要毁了整盘棋,必须先牺牲棋子。   我实在放心不下,表露出周一也想去公司的想法,但被贺子华拒绝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虽然有完全的把握,能把向洋和孙坚赶出公司,让他们无处翻身,但也要防止有意外发现。   万一他们最后会报复,那也要把我放在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护我周全。   前几天我是装抑郁,但现在我是真抑郁了。   那些秘密就像一个秤砣一样,严实的压在我心上,令我无法喘过气来。   整个周日显得更冗长,距离周一越近我就越烦躁。虽然贺子华让我别和任何人透露,但压抑的情绪急需一个出口,所以周日晚上我还是出了门。   为了防止被监听,我没有带任何电子用品,打了一辆出租车后问司机借了手机,给陆沥打了电话。   陆沥看到是陌生号码时,多少有些戒备:“是谁?”   “我啦,沈珂。”   陆沥“哦”了一声:“换号了?”   “方便见面吗?方便的话见面谈?”   陆沥低笑了几声:“当然!单身汪正觉得漫长的周末很难熬。”   “那行,地点你定吧,我直接让司机开过去就行。”   “那就昌明路吧,那里的中段新开了家川菜馆,据说很地道。”   “行!”   挂了电话后,我道了谢,并把手机还给了司机,让他掉头去昌明路。   我到时陆沥还没来,服务员问我有几位,我说两位,然后她把我安排在一个靠窗的小桌子旁。   我刚坐下不久,陆沥就来了。他显然不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坐下就戏谑的问:“怎么大周末的想到约我吃饭?该不会和贺子华吵架了吧?”   我没说话,很多时候一个苦笑会比很多话语来得有效。   他见我这么一笑,果然收起嬉笑的神情,挺严肃的看着我:“看你的表情不太对劲儿啊,是不是真发生什么了?”   “闹了些小矛盾。”我说完拿起菜单:“还是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我们点了好几个麻辣的川菜,辣椒向来下饭,不知不觉间我又吃了很多。   快吃饱时,我才淡淡的说:“陆沥,你之前调查的关于向洋的资料,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事儿,只是向洋最近有点让我困扰……”我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现在是关键时期,有时候一句话可能就会改写整个局面。   陆沥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难道向洋追求你了?还被贺子华知道了?”   我逃避着他的直视,淡淡点头:“算是吧。”   陆沥放下筷子,有些不悦的说:“可之前我们私下聊过,他说会把你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会选择能走更远的朋友关系,不会越界的。”   陆沥这番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们何时聊过的?”   “有一段时间了。”   “你们俩私下没多少交流吧?怎么会突然聊起这事儿呢?”   陆沥同样笑得苦涩:“虽然你不太想承认,但我们可是领过证的人,我以前对你那也是有好感的。而向洋对你的心思,我也是一眼就看穿了,所以通过你这条线,我和向洋也有过详谈。”   虽然向洋即将是个悲剧性人物,但我对他私底下会如何评价我还是挺好奇的。“那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就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而且我作为男人,能感觉得出他对你是爱压抑得很深。”   “可是……”我想了想,还是提出了我的质疑:“那份深情,会是装出来的吗?”   陆沥听到我这么说,便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我知道他的深情于你来说肯定是负担,毕竟你芳心早许,还有那么大的儿子了。但你不能因为想逃避这份感情,就觉得他的深情是扮演出来的。沈珂,贫穷和爱向来是藏不住的,即使想隐藏,也会露出马脚。”   我真的很想告诉陆沥,贺子华所调查的资料上显示,此向洋非彼向洋。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寻思着,陆沥关于向洋的资料都是谢长青给的,而谢长青又是劣迹斑斑的人,相比之下,肯定是贺子华的资料更真实。   何况,贺子华已经开始动作,即使我阻止他,估计也无法收手了。即使我阻止,可能也会被孙坚反扑。   这一夜,我彻底失眠,随着天色的放明,心情也越来越浮躁。   天亮后我实在忍不住给贺子华打了个电话,但我问的比较隐晦:“你的决定没变吧?”   他可能是考虑到会被监听,所以语气也很冷淡:“我做了决定的事情,何时变过?”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几分钟后老款诺基亚收到他发过来的短信:“放心吧,等我好消息。”   “贺子华,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确定能万无一失吗?”我还是表达了我的担忧。   “相信我,你的信任对我比较重要。”   这早他回孩子上学后,就去公司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只是后来傅遇零星的告诉了我一些。   贺子华去公司后,临时决定召开全员大会,而且还把向洋贪污受贿,和各大厂家相勾结的证据。   其实最让大家意外的一条证据就是,当初方程篡改合同后生产出的不合规格的产品,当时舆论压力特别大,但花钱雇佣那群老太太发帖抹黑公司的,正是向洋。   ☆、<>第二百二十七章 出局   那些发帖的老太太我还记忆犹新,她们是我和傅遇在网吧亲自逮到的。我还改了一位遗落了身份证的老太太的账号密码。并给她留了言。希望她能据实以告。   之后程喃因恨生怨,勾结方程想把我除掉。我车祸昏迷后虽然苏醒了,却先后在医院和家疗养了一段日子。   其实后来我也想起过这件事情,但因为过去了很久,我觉着贺子华应该已经处理好了,便没过问。但真的没想到。操控那些老太太的,竟然会是向洋!   可他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也算尽心尽力。并没有怠慢,这个事实真的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说实话整个华洋科技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并不容易。公司建立至今,遇过无数次危机,好在每一次都化险为夷了,还把风险规避到最小。   在这些过程中。贺子华并没有因为利润变少或亏本而降低员工工资,反而也会根据他们所做的努力给奖金,所以员工的向心力和凝聚力都增强了很多。   所以当贺子华出示了向洋买通老太太们在互联网上刷负评的证据和各种银行汇款记录。及他和孙坚各种亲密耳语的照片时,员工们几乎全涌上围攻向洋了。   因为孙昊下葬后。孙坚停止往华洋提供原材料,还联合其他原材料公司,导致工厂停产。甚至有可能会导致产品缺货。   这些条罪状。每一条都足够让向洋死一百次,大部分激动的员工都围殴了向洋,而少部分较理智的员工则选择袖手旁观。   当初产品不合格和孙坚撤原材料这事,让公司损失惨重,亏了至少近8位数的金额。   而且那些负评即使删除了原帖,也会被其他网站转载,是删除不干净的,得跟着公司一辈子,所以这些负评会让公司损失多少订单,是无法预估的。   而当初华洋成立之初,注资金额是三千万,向洋和贺子华各出了一千五百万。可以说向洋投资的金额,和因他损失的金额相比,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且向洋所做的事情曝光后,员工们把所有公司不好的事情都算计到了向洋头上,包括我被车撞的事情也和向洋扯上了关系。   当时的场面很混乱,但向洋一直不承认买通老太太发帖的事情是他所为。还说他和孙坚的确之前就认识,孙坚的确让他在适当的时候把贺子华拉下水,但他只是表面应承,实际上是打算和孙坚沟通,让他放过华洋的。   但信任一旦破裂,那即使他真是清白的,也没人会相信他的话了。   后来向洋被打得很惨,面部都流血了,贺子华才拦住他们。   接着贺子华又出示了他车里和我们两个手机里被监听的证据,说给他两天的时间考虑。若他选择离开公司,并签署合同,那他就不计较向洋的事情;反之,他会把证据提交上去,还会提取监听器上的指纹,让他承受应有的惩罚。   向洋当时全身是伤,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傅遇看到他开车离开,应该是去医院了。   当时整个公司都把向洋往死里骂,大家都说一定要把向洋赶出去。   而站在正义这一方的贺子华,几乎没费什么吹灰之力就让向洋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处境堪忧。   当时我一直在家里等贺子华的电话,但他最后只是发了个短信给我:“一切顺利,勿挂,晚点再细聊。”   之前的不安和恐惧,在看到这条短信后却归为平静了。即使之前有过挣扎,但一切都尘埃落定,即使继续不安,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我以为,在事迹败露后,向洋肯定不会再联系我。但当晚我洗好澡准备睡觉时,却接到了向洋的电话。   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接,当看到电话挂断后,我才觉得如释重负。   可那股气儿还没放下来,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   还是向洋的。   如果不接,他可能会一直给我打,既然如此,那倒不如接起来看看他要说什么。   “喂,谢珂……”电话一接起来,他就叫我小时候的名字,这令我颇为不悦。   一个冒充死者身份的男人,凭什么在露出马脚后,还能有勇气叫我以前的名字呢?   我虽然很愤怒,但还是没有表露得太明显,只是淡淡的说:“有事吗?”   “谢珂……”他那边很安静,甚至偶尔能听到虫鸣的叫声,看来是在郊区。他叫了我的名字后许久没说话,在我快要丧失最后的耐性挂电话时,他才再次开口:“你相信我是那样的人吗?”   其实我的愤怒早就溢出来了,一听到他这样问,我的情绪也彻底爆发出来:“向洋,你觉得我相不相信呢?”   “我……我无心伤害你……”他声音很低,原本温柔好听的低音此时传到我耳里,却令我心生厌烦。   “向洋,你说你无心伤害,但你确实伤害了!如果贺子华冤枉了你,那你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你现在问的这些话,一点都没有意义。”   “谢珂……”   当他再一次这样叫我时,我的怒火再也没能控制住:“向洋,请你别再这样叫我,这样的你让我感觉特别虚伪!你这样叫我的名字,是在侮辱死者,也在直接的侮辱我的智商!”   他被我这样骂了一顿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懵:“你……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我也希望是我们在误解你,但事实胜于雄辩,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把柄在孙坚手上,竟然会冒名顶替一个死去的人的身份来伤害我们!”   “我没有顶替,我就是向洋……”他急于辩解,但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他任务没完成、目的没达到的耍花枪而已。   “够了,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更不想再叫你的名字。以为一叫名字,一想起你这个人,我就感觉对不起曾陪我渡过漫长时光的那个小男孩。”   我吼完就挂了电话,可他不依不饶的打来,我实在太心烦,直接关了机。   第二天,向洋去了公司,签了转赠协议和声明。从此华洋科技和向洋再无关系,贺子华当天有申请变更公司的法人和名称,新公司更名为熠翔有限科技公司。   至于孙坚,因为向洋被踢走后,也很不甘心。毕竟向洋是他用钱堆出来的。   但孙坚大势已去,贺子华和他说算是两清了,若孙坚再玩阴的,那他不会看在孙昊的份上原谅他的。   孙坚和姚莉痛失爱女,也不甘心的找我们闹过,但最终可能是觉得无趣吧,慢慢的渡出我们的视线。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熠翔科技有限公司重新更名和变更了法人后,贺子华把自己独有的经营理念投入生产管理之中。因为他奖罚分明。公司的发展可谓是蒸蒸日上。可以说成了企业的佼佼者。   但贺子华总说公司会发展得越来越好,全脱了儿子的福。谁叫儿子的名字取得那么有深度呢。   当然,他后半句肯定会夸到我身上,因为名字是我取的。   公司发展得很好,而我们是咖啡店也同样如此。为了顺应市场需求,我们的咖啡店还买起了各种点心和油炸食品。点心和油炸小吃暂时是外聘的师傅。我和段燕、杜兰则报了各种美食培训班,打算钻研厨艺。   我主攻的就是西点这一块。每天和各种奶油打交道,慢慢的也算摸出了门道。   学习了近三个月。我已经能把蛋糕做得很漂亮了。   大学生向来浪漫,男女朋友、或者是闺蜜、兄弟之类的过生日,都会来我店里订各种蛋糕。   而且我们还会在朋友圈里宣传,有朋友或者亲戚之类的有需要的。我们也会适当优惠。   而向来不爱用微信的贺子华,也开始频繁的登陆微信,会把我宣传的蛋糕的信息转到他的朋友圈里。每每遇到生意伙伴或者朋友时。甚至是刚认识的人他都会说:“你好,互加个微信吧?我老婆是开咖啡店的。还会做蛋糕,有需要的话可以微信下单,有优惠哦!”   起初我还挺骄傲的。觉得他支持我的事业。但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后,我就有些排斥了。   不知情的人,可能以为我的生意很差,所以才会动用他的人脉做宣传。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炫妻狂魔,总会用好奇的眼光审视我,好像要看看我到底能不能配上帅气儒雅又事业有成的贺子华,总而言之弄得我很尴尬!   但我又不能阻止他这么做,有时候我说得比较勤了,他又会觉得我不知感恩,明明是在帮我,而我却还数落他。   后来我也懒得理他了,反正有他的介绍,我的蛋糕的确买得越来越多,虽然每天要做那么多蛋糕有些累,但每每看见人民币,就会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只是偶尔、极其偶尔的时候,我会想到向洋。自那以后,他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其实私底下见过孙坚一次,当时他特别得意的说:“沈珂,你害死了我女儿的事情,我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而且即使不用我这双手惩罚你,你将来也会痛不欲生。”   他的这番话令我觉得莫名其妙,但我一直在安慰自己,这只是他不甘心的威胁罢了。   但他的话偶尔还是会被我想起,而心头又会增加很多的烦绪。   这天我下班比较早,就去看了唐旻安。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向洋所谓的专科医生联系,我本来寻思着那个医生很可能也是骗子,不想让他们继续联系的,但看到唐旻安的心态渐渐明朗时,也只好暂时观察了。   我去医院的路上,恰好看到卖鲜花的,便买了几朵新鲜的花插进病房的花瓶里。   唐旻安神情平静的看着我:“花很漂亮。”   “对啊,春天都来了,去年的千禧年特别没意思,希望今年你能康复,我们约着一起旅行过年。”   唐旻安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干嘛呢?我的话很好笑吗?”我说着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拿起刀子给他削苹果。   “沈珂,其实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我以为唐旻安是想问段燕的事情,便直接说:“段燕目前还没有男朋友,但有一个在微信上和他聊得特投缘的人,两人虽然还没见过面,但是保不齐那天就突然见了,还擦出火花了。所以其实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和她试着联系,若你们两个对彼此都还有好感的话,那趁机和好也是个不错的契机。毕竟能同患难的感情,才会更深刻。”   唐旻安微乎其微的叹了声气儿:“我今天不想聊段燕。”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你想聊谁?”   “向洋。”   自那件事情之后,很少有人再提这个名字,唐旻安突然提起他来,倒是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很勉强的笑了一下,继续削苹果:“你是想感谢他帮你介绍医生吧?”   “差不多,但更多是想表达一下关心。”唐旻安把语速放得有些慢了:“他曾经的主治医生,也就是史密斯医生说联系不上他,但他在来中国前移植的肾脏已经发生了病变,可他已经很久没有复查了,史密斯医生很担心他的近况,但又联系不上他……”   我并没有把唐旻安的话往心里去:“唐旻安,向洋给你介绍的这个史密斯医生或许真的对你有帮助,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叫向洋的男人并没有得过肾病,更没有做过手术,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复查。”   唐旻安很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沈珂,我知道他因为一些事情,和贺子华决裂了,也被赶出了公司。你会站在贺子华那边,我也能理解,但你不能否认他生病的事实。”   “唐旻安,其实是我们都被骗了!我小时候发生过一次车祸,同病房的确有个叫向洋的小男生,他的确有肾病,但他很不幸的已经去世。而这个向洋,则是一个和贺子华有死人恩怨的人找来的帮凶,目的就是要扳倒我们。”   唐旻安听到我这么说,却没有被我说服,而是反问我:“你听谁说的?”   “贺子华请了私人侦探调查的。”   唐旻安听到这却连连摇头:“我还是比较信任唐旻安本人的说法,刚认识的时候我还是很焦虑,深更半夜也没少打电话像他取经。而且从他的谈吐间,我能感觉到他的确也层饱受过肾病的折磨。”   临走前,唐旻安把史密斯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了我:“你若对我的话还有质疑的话,那你可以给史密斯打个电话。”   唐旻安的话令我心存质疑,回家后贺子华看出我脸色不好,便问我怎么了。   关于向洋的事都到嘴边了,但又被我吞了回去,我还是自己调查清楚再告知他吧,省得两个人都因此事陷入心烦之中。   第二天贺子华去上班后,我算准时间给史密斯打了电话。我许久没说英语了,表达得不是太清晰,但史密斯倒也听懂了。   他说,向洋的确换过肾,但是他换的肾后来也出过问题,有炎症。后来他有事出国,炎症进一步恶化,若再不治疗很可能会发展为尿毒症。   我从向洋的社交账号上找了张向洋的照片发过去,又把我和那个叫向洋的小男生的照片发过去:“请问,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吗?是你认识的向洋吗?”   ☆、<>第二百二十九章 没有相片的相框   当史密斯医生告知我向洋的确换过肾、且肾脏再次出问题时,我当下就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我抱着强烈的信念。相信史密斯医生会告诉我照片上的小男孩和成年男子向洋不是一个人。但这个世界仿佛没有那么多心想事成,史密斯很快就回复我:这两张相片的确是同一个人。   我当即表示不信。毕竟贺子华提供的资料充分证明了当年与我同住一个病房的小病友已经离世,而这个向洋只是孙坚报复贺子华的工具。   这个向洋,和我小时候认识的向洋,根本就是同名不同姓。   但史密斯医生却坚称向洋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他9岁多去美国到他回国这将近20年的时候,他们每年都会见面。而且还会拍照留念。   我请史密斯医生把他们的合影发过来给我,当我看到他按拍摄时间整理好的相片时。才发现那个小男孩和长大成年后的向洋其实很相像。   只是患病的向洋脸色很差,也很瘦。后来手术成功后,渐渐变壮了,五官也变得饱满了,所以我一直没发现他们长得相像的这个事实。   当我意识到我们真的搞错了向洋的身份时。我当即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贺子华。   他最初也不信我的话,觉得是那个医生联合向洋弄虚作假,还觉得那些合影很可能是ps的。我把这些照片交给陆沥。陆沥又把照片交给谢长青去检验,结果证明这些照片别说合成了。连一点ps的痕迹都没有。   当确认向洋从来就是同一个人时,我再也淡定不了了。一想到他旧病复发,而我们却还把他往死路上逼时。我就自责得想拍死自己。   贺子华一直安慰我。说他会尽快联络上向洋的,让我别担心。这期间肯定是有误会,但误会解开也就好了。   贺子华当天就联系帮他调查孙坚和向洋背景的私家侦探,但那个人的电话已经变成空号了。   因为调查的东西涉及**,为了保证双方的安全,贺子华和那个私家侦探并没见过面。所有的联络都局限于网络,包括汇款都是通过转账。   他后来又托熟人查过那个账户,但那个银行账户在转走所有的钱后也被注销了。   当贺子华告诉我这件事情时,我忍不住吼了他:“贺子华,我真不知道你有没有脑子?调查背景这种事你竟然托付一个从未谋面过的人!现在看来,他假造资料的事情是确凿了的,你去哪儿找人?”   贺子华自知做错,所以语气很软,一直在道歉:“我当时也是一时心急,才会在一个网站上看到他的广告后就加了他的联系方式,但我这没想到他会伪造资料了事儿。但你也别太着急,他办理银行账户的信息肯定是真的,大不了我们报警说他欺诈。”   “欺诈?贺子华,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抓住重点吗?即使真的抓到那个自称私家侦探的人,即使他认了罪,但若向洋在这期间出了事,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想过来扶我,但被我避开了。   他的手呈拥抱的姿势僵硬在空气中:“沈珂,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我真的会尽力找到向洋的,我现在就去见孙坚,他肯定知道向洋的下落。”   贺子华去找孙坚后,我也坐不住,便联系了陆沥让他带我去向洋之前住的家看看。   陆沥在电话里说:“我知道你很着急,但白天我和谢长青就去过他原来住的房子了,但保安说这套房子已经挂牌出售,原来的房主也就是向洋已经几个月没回来过了。”   但我执意要去,我总觉得当初房子里都有关于我的日记和相片,那即使他决心消失在这个世界,那房间里也会留下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陆沥闹不过我,只好同意陪我去了。   向洋曾经住的小区在一个新开发的经开区,环境不错,但基础设施却比较差,路边的路灯很多都是坏的,整条路都有些黑漆漆的。   我们去问了保安,保安的说法和陆沥告诉我的差不多,但我今晚就想进去房子里看一看。陆沥闹不过我,只好和二手房的售房中心的人联系。   当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但在陆沥表明即使相不中这房子也会给他丰厚的小费时,对方总算同意过来了。   那人一进来就碎碎念个不停,说他都要睡下了,却因这个电话奔了过来之类的。   陆沥很上道的给了他一笔钱,那售房的人又立马笑嘻嘻的说:“其实这也是我的工作啦,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更多客人买到最合心意的房子。”   他边说话边开门,好几次都对不上锁眼,我当时真的特着急,不顾他的讶异抢过钥匙就把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所有的家具都还在。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但我却能想象到向洋每晚睡在沙发上休息或者办公的背景。   “这房子,你们还没有收拾过?”   那售房的人一听我这么问,立马说:“其实我们早就派人过来打扫了,但保洁阿姨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请假好多天了。要是你们真的相中了,那我明天就安排人过来,保准帮你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很勉强的笑了笑:“不用了,这样就挺好了。”   这时,我注意到垃圾桶里有一个药盒。那药盒我在唐旻安的病房里看过,是缓解肾脏衰竭的药物,看来他真的已经很不舒服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满满的一阵心酸和自责,眼泪一下子就掉落了下来。   那售房的见我突然哭了,立马说:“女士,你别哭啊!即使这房子真不合你的意,你也别哭呀!大不了我把小费退还给你。”   唐旻安拉着售房的出去了,我迅速收拾了情绪,往向洋的卧室走去。   他的卧室很干净,所有的衣服都根据颜色的季节挂在衣柜里,就连铺在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叠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他只是出了趟差,可能随时都会回来的感觉。   我又去了他的书房,书桌上有一台白色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盏台灯,旁边的书架上有一排医学书籍,夹杂着两本心灵鸡汤文,教的是如何追女孩子的秘籍。   再走近些,才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个相框倒在桌上,但里面的相片却没在了。   我捡起相框,这尺寸和我见过的那张我小时候和他的合影的相片差不多大,想必他临走前,只拿走了这张照片吧。   即使我在他打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里还不客气的羞辱了他一番,可他竟然还带走了和我的合影……   ☆、<#>第二百三十章 别动它们   在我拿着相框出神时,陆沥进来了。他拍拍我的肩说:“坚强点。他会没事儿的。”   我点点头:“他肯定会没事儿的。我还没和他道歉,还没告诉他我其实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的事实。更没等到他的原谅,所以他肯定会没事儿的。”   我嘴上是这样说的,但其实真是安慰自己,在找到向洋以前,我的心总是不安的。   尤其是想到他最后打给我的那个电话。他那么满怀希望的问我相不相信他,而我却再次伤害了他。   他当时好像是在郊区或者公园这类的地方。不会因为我的那些话而想不开……   一想到这儿,我就立马强迫大脑打住。我不能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向洋当年都能熬过肾病的折磨,那肯定会越挫越勇的!他现在说不定在某个医院治疗着,打算等康复后再来见我呢!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刚想离开这里。可陆沥却拉开了一个抽屉:“这个就是我曾给你看过的日记本,没想到他竟然没带走,你要拿走看看吗?”   我顺着陆沥的手看过去。那是一个外壳都有些磨损的本子,看来已经用了好些年了。   我的手下意识的想去接。但心却选择了逃避:“日记毕竟是他的**,我不经过允许就偷看,好想不太好吧。”   “这日记记载的都是关于你的事。若这是一个剧本。那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了,所以你看也合情合理。何况从这日记里,可能还能找到他去哪里的线索。”   我寻思着陆沥说的也有道理,便收下了日记本。从房子出来后,我对售房的人说:“这套房子我考虑几天吧,不论是要不要,我都会联系你,在此期间,若有其他人有购房意向,还希望你回绝了。”   那人立马说:“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不过这房子需要收拾干净吗?”   “不能,”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保持原样,什么东西都别乱动。”   那售房听完我这么说,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我:“你和原来的这位向姓的房主,该不会是认识吧?”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感觉他对向洋可能有印象,便说:“我和他的确认识,不知道他在把房子委托你们出售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他点点头:“我对这位向先生其实印象很深刻,他提得要求比较简单,让我以一个市场价把房子卖出去就行,然后直接把卖房所得的钱捐赠给福利院。”   我当时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看到陆沥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没听错了。   “你是说,向先生没有留他的银行账户吗?”   “对,但他给过我一个银行账号,说和福利院说过这回事儿了。”   我原本看到向洋的所有东西都在时,还觉得他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以后会回来的。但是听到售房小哥的这些话时,我才不得不正式一个可能,向洋可能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可能躲在某个地方,自生自灭……   离开小区后,我上了陆沥的车,我扭头看着窗外,紧绷着眼睛不想让自己流眼泪。   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陆沥放了首能舒缓情绪的音乐,偶尔会给我递上几张纸巾,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时他才说:“你也太难受了,现在医疗系统大多都联网了,我会找个人查一查向洋的就诊记录,到时候直接去他就诊的医院,可能就能找到他了。”   我点点头:“谢谢。”   “客气了,而且向洋也是成年人了,他的病情在和你见面前就已恶化,所以你也别太自责,更别把过错全怪在贺子华身上。其实我能理解他,他被孙坚算计,而当时向洋又把目标盯向你,他会急于扳倒他们也是为了保护你和孩子。”   我点头:“我当然不怪贺子华,我怪的是我自己。我明明都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了,眼睛也睁得那么大,却从没发现相片上的向洋和长大后的向洋那么相像。”   陆沥有些无奈的说:“你别钻牛角尖了,你这样子,大家都不好受,尤其会影响你和贺子华的感情。你们好不容易走在一块儿,他前些日子还说打算向你求婚并办婚礼的,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又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我知道陆沥是在关心我,所以也毫无顾忌的说:“陆沥,不瞒你吧,如果我们能在向洋出事前找到他,并获得他的谅解,那我和贺子华的感情即使会受到一些影响,但也能勉强走下去;但若不能,那我和他只能是有名无分了。”   陆沥听到我这么说,特别无奈的看着我:“你能不能别那么较真?其实向洋他本就和孙坚勾结,他接近你的目的肯定不纯,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自责的……”   “陆沥,其实今天我想了很多。向洋在国外就有炎症了,但他却坚持回国,这其中的理由可能不止帮孙坚那么简单。如果他回国,是因为想见我,而孙坚又恰好能安排他和我见面呢?那他即使真的在帮孙坚给贺子华使绊子,那也是被逼无奈。之前他虽然策划了好几次抹黑公司的事情,但事后都很积极的解决。我和他一出国几次差,我能看得出来他的努力和认真。而他迟迟没对华洋动手,或许就是在拖延时间,找个能化解大家矛盾的契机呢?”   “沈珂,我完全能体谅你的心情,但是向洋在被揭穿后,并没有表现出要解释的意向。这至少说明了他的确有害公司和贺子华的心。”   我和陆沥都试图说服对方,但最终结果是谁都没能说服谁,陆沥有些无奈的说:“行了,日子是你再过,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只是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向洋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那肯定也不是向洋乐于看到的。”   我刚走进小区,就看到贺子华迎面朝我走过来。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本想对他挥挥手打招呼的,可手刚举起来,我才意识到什么,又尴尬的把手放了下去。   “回来了?”贺子华加快步子朝我走来,语气和眼神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我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上天入地。   我点点头,没有看他,低着头加快速度就往家里走。   快走到家门口时,我还是忍不住停下来问紧跟在我身后的贺子华:“你联系上孙坚了吧?”   他点了点头:“恩,联系上了。”   “那他怎么说的?”   贺子华的目光有些幽远:“他自然是不承认的,还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从他的眼神里的得意我能猜得出来,他事前肯定知道一切,而且现在他正在坐等我们俩的关系朝他预期的方向发展。”   我随口说了句:“什么方向发展?往分手的方向发展吗?”   ☆、<>第二百三十一章 对不起   我说这句话时,心跳跳得特别快。但虽然是万物复苏、自然万物都欣欣向荣的春天。我全身却好像置身于寒冬一样,冷得打颤。   我说这些话时。我直愣愣的盯着贺子华的。他的眉头和下巴在听到我这么说时,很明显的抖了几下。   我知道他在害怕,他在害怕我会离开他。   可我何尝又不怕呢?我也不想和他分开,但我真的没办法,我一看到他就会想到向洋。   想到那个时而温暖、时而绝望的向洋。在我和贺子华卿卿我我的时候,被我们误会的向洋却一个人和病魔做斗争。这该有多讽刺呢?   小区的路灯把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特别长,我们沉默着不说话。就那样静力原地。   最终还是贺子华开口打破了沉默:“放心吧,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他见我没说话,又继续说:“这一切都怨我,如果当年我没有拒绝孙昊的告白。而是接受了她,那我们都不会陷入今天的处境里。但沈珂,我们没有月光宝盒。更没有后悔的良药,所以你要答应我无论向洋会怎样。无论以后的路会怎样,我们都别放弃彼此行不行?”   贺子华的眼神里,流动着期盼的目光。我知道他很怕我拒绝。但我又何尝不想答应呢?   可最终我只是低下头。看着我们重合在地上的影子说:“我饿了,回家吃点东西吧。”   我说完就快步往家的方向走,贺子华在原地呆了几秒,然后追了上来。   到家时,家里一片漆黑。自李阿姨辞职后,家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保姆,所以什么事儿都是阿姨一个人来。我也不忍心吵醒她,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打算煮个面。   但等水涨的过程中,我想到了李阿姨。   当初半夜闯进我房间,在我手机里安装定位软件的,其实就是李阿姨。在向洋和孙坚被踢爆后,李阿姨主动招了。   她说她的老伴儿糖尿病,很费钱,而儿子的钱又被儿媳妇掌控着,所以老伴儿没钱医病。当时她也是鬼迷心窍,当孙坚让她往我手机里装监控的东西,并把家里的动静都告诉他,而他会给她一笔钱时,她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李阿姨说这些话时哭得很伤心,她说她其实一直活在内疚之中,无数次的想坦白,但却因为怕被我们赶走、甚至被我们追究责任而不敢说。   她最后还把孙坚给她的钱拿了出来,说钱她也不要了,希望我们原谅她一次。   贺子华当时问她有没有拔过毕倩的氧气管,但她一直坚称她真的没有拔过。她说她怎么可能会对一条命下手,她当时是真的拉肚子而没能照顾好毕倩,这点她认。但拔出了氧气管的事情,她绝对不认。   后来我们查过李阿姨老伴的事情,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她的老伴严重糖尿病和高血压,一度因为没钱而出院。   考虑到她也的确不容易,我们最终没追究她的责任,还把孙坚那笔钱给了她,让她没有心理负担的花了吧。毕竟这是孙坚和她的交易,而她的交易也已经做完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了。   后来李阿姨在感激了我们后,就回家照顾老伴儿了。   想到这儿,突然有什么东西被丢进了水里。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可身体却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原来是贺子华把面条放进去了。   一想到和他拱呆在一个空间里,我就觉得特别不自在,可要出去时他却拉住了我。   “沈珂,你能别逃避我吗?你这样我很难过。”   我自然是否认:“我没有,我只是想去喝点水。”   “那我倒给你。”   贺子华很快就倒好水端给了我,我勉强的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帮我放好各种作料,面熟后捞了起来,又烧了一个鸡蛋青菜汤倒进面里。   弄好后他端到外面的餐桌上:“快过来吃吧,尝尝味道够不够。”   我吃了一口后点点头:“不错的。”   贺子华就坐到我对面看我吃面,他这个样子令我极其不自在,但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吃完后和他一起上楼了。   我们先后洗了澡,他见我躺下后才放下手里的书,并关了台灯。   我们的床是1.8米宽的双人床,平时我们都是睡到中间抱得紧紧的,可今晚两个人却很有默契的都睡到了最旁边的位置,中间空的好像还能睡下两个人一样。   其实我根本没有睡意,即使闭着眼睛,但脑袋还是飞速的转动着。   贺子华那边也很安静,连呼吸都很轻,但大概半个小时后,他突然问我:“你睡着了吗?”   我感觉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一动不动的躺着。   几分钟后,他似乎往我这边靠近了些,还撑着胳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的吻向来最温暖,可此时却变得那么的沉重。   在我以为他还要亲我时,他却突然很小声的说:“对不起……”   那三个字,表达得那么哀怨,那么遗憾,那么的刺痛我的心。   但我却一直忍着那股难受,直到感觉他翻了身睡到我旁边时,我的表情才开始起了变化。   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难看,明明眼泪已经打湿了枕头,可却不敢发出声音,只能让整张脸的表情都在用力的控制了。   那一夜,显得特别漫长,我和贺子华明明在同一张床上,可却仿佛隔着一个银行系那么远。   他后来也发现我哭了,起身想抱我,但却被我推开我。   当他不死心的还想抱我时,我忍不住说:“你别碰我贺子华,若你想止住我的泪,除非在向洋病情恶化前找到他,否则你这辈子都碰不到我了。”   贺子华的手,最终还是无声的缩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贺子华和陆沥他们都动用了很多关系找向洋,但是无论是医院的医护系统还是昆城的监控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而他也没有购买过火车、汽车和飞机、高铁之类的车票记录。   向洋,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我去求过孙坚,请他告诉我向洋的下落,可孙坚却不说话,在一旁吞云吐雾。但姚莉却很讽刺的说:“沈珂,我曾经说过你会后悔的。当年我女儿因为贺子华而郁郁寡欢,甚至得了癌症离世;如今我也要让你们两个因为向洋而决裂。我女儿现在在地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啊,凭什么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能出双入对。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物,能置向洋的生死不顾,那我祝福你们俩百年好合。一对狗男女凑一起,也算为民除害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日记解真相   姚莉和孙坚认定了我和贺子华是让她女儿生病并逼死她的元凶,即使我苦苦哀求他们告知我向洋的下落。可他们却一脸冷漠的把我赶出了他家。   求助无门。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翻开了向洋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本的第一篇日记。是他2006年记录的。   “今天天气不错,是我移植肾脏的五周年纪念日,我刚从医院复查回来,史密斯医生说我一切正常。这是个好消息,但我却开心不起来。我又想她了,想那个被我辜负的小女孩。我当时那样离开。留她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医院里……她怪我我倒不怕,我怕的是她一个人会孤单……我想回去找她了……只是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写了那么多信给她,她却从没回复过……”   这篇日记的记载日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可是字里行间却流露出浓浓的深情与忏悔,可是想到我的所作所为。我才是倍感惭愧……   这本日记的内容,肯定会让我的心灵都为之颤抖,但说时候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直接把日记最后面的一页。从他记载的最后一篇日记开始读起。只有这样,才可能找到他的下落。   最后一篇日记是贺子华召开员工大会当晚写下的。他的字很俊秀干净,起笔和落笔都很干脆利落,透着一种苍劲有力的感觉。   “今天贺子华揭穿了我所有的阴谋。我被华洋公司的人围攻。其实我早就想到我会有今天的下场,但当它们真的来临时我还是有些慌。   “我慌的,不是会名声扫地,而是不知道沈珂会如何看待这样的我。我和她好不容易拉近了距离,可这件事一出,她肯定会远远的躲着我吧?   “我刚才实在忍不住了,给她打了电话。从她的语气里,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失望和埋怨。我多想告诉她所有的真相,但我始终没有勇气。   “毕竟,我已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与其让她在知道真相后为我难过,倒不如让她带着恨意记住我一辈子。   “有时候,谎言比真相更有力量,至少前者会让人更有勇气活下去……”   看完向洋写下的最后一篇日记,我心如刀绞。果然他和孙坚的交易是有隐情和苦衷的,可当时的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点。   这篇日记的有些字和空白地方的纸张处,都有一滩水渍干后的痕迹,字迹还散开了一个晕圈,想必他在写这篇日记时,也没有少流眼泪。   当他被公司的员工围攻、当他打电话给我为我信不信任他时,他都没有流泪,原来他只把眼泪留给了自己……   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放在毛巾里冷敷了红肿的眼睛,然后又继续投入到日记里。   我看了无数篇,每一篇都记载了关于我的点滴。原来当年因为我改名,所以他托了很多人在昆城找我,但都没打听到任何消息。   而向洋和孙昊当年在同一家医院做治疗,因为同病相怜,老家又都在昆城,两个人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向洋告诉孙昊他喜欢一个叫谢珂的女孩,而孙昊说她爱慕一个叫贺子华的男人。几年前当我和贺子华在一起时,一切密切关注着贺子华的孙昊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我的名字,她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加了我的微信的。   现在想来,好在我当年甚少晒恩爱的照片到朋友圈,不然对孙昊也会是一大刺激吧。   因为我改了姓氏,所以孙昊和向洋一开始都没想过我就是向洋念念不忘的谢珂。但后来孙昊知道我和贺子华结婚了后,十分不甘心的挖了我的资料,所以她便知道了我的所有秘密。   孙昊虽然看起来一副文文弱弱、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但其实城府颇深,她并没有把我是谢珂的事情告诉向洋。反而是想拆散我和贺子华,所以便让孙坚联系向洋。   孙坚和向洋达成了共识,只要向洋回国工作,服从他的安排,那他肯定会让向洋见到我;若是能完成把贺子华打击得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任务,那孙坚会全力帮助他娶我。   从日记里可以看出来,向洋一开始是犹豫的,因为他不知道孙坚的具体计划。但后来他的肾脏再次出了问题,想再换肾的概率其实已经低了很多,他考虑到自己时日无多,想在临死前见我一面,所以才会回国。   其实在法庭上的那一瞥,就是他在当年的分别后,第一次见到我。   向洋的确会催眠,他在美国的职业的确是个心理医生。他在日记里说,当时他第一眼就认出了我,因为情绪激动而犯了职业病,一下子就把我催眠了。   但他从我的反应里辨认出我根本认不出他的这个事实来,所以才立马收回催眠。   当他知道我已经和贺子华结婚、并有了孩子后,其实他是放下了执念的,打算远远的看着我就好,不打算继续孙坚交代的任务了。   但孙坚却早有准备,他早就搜集了我被绑架和两次流产的资料,目的就是要让向洋知道我过得并不好,要激怒向洋让他来解救我。   向洋如孙坚所愿被激怒了。向洋其实是个很单纯的男人,虽然已经是而立之年,但因为从未谈过恋爱,所以轻信了孙坚的话,觉得只要让贺子华破产并再也无翻身之日时,我肯定就会离开贺子华而到他身边去。   但渐渐的,当向洋意识到我和贺子华的感情有多深厚时,他开始退缩了。   他开始劝孙坚放下怨恨,既然贺子华愿意扮演孙昊的男朋友,愿意陪孙昊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那还纠结那些过去的怨仇做什么呢?   其实后来孙坚也有些松口了,觉得即使女儿被骗也觉得幸福,那就让她带着这份幸福离开吧。   但孙昊的自杀,让孙坚变得更加偏执,他甚至给向洋下了通牒,若再磨蹭,不加快速度扳倒贺子华,那他就会自己上阵,到时候恐怕连我都不会放过。   孙坚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几乎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如果彻底惹怒了他,他还真的有可能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向洋只好表面答应他,和他玩起攻心战。表面上服从孙坚的安排,但背地里却在搜集孙坚做坏事的证据。打算在顶不住压力的时候,把孙坚爆出来,并自爆。   所以即使贺子华当初不揭发他,过段时间他也会主动辞职,而他和孙坚在孙昊下葬那天说的话,其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哄住孙坚,好对他来个釜底抽薪。   ……   我几乎把向洋的日记一字不落的看完了,也算了解了他回国并帮孙坚做事的始末,但是他自始至终没提过也没透露出他接下来会去哪儿的事情。   只是不明真相的我们,并不知道向洋的真实目的,反而心急的找了私家侦探调查向洋。   而那个私家侦探估计是被孙坚买通了吧,所以才故意篡改了向洋的资料,让本是同一个人的向洋变成了两个人。   而孙坚所说的我会后悔的话,大概指的就是这个吧。当我发现向洋的真正身份时,我会为当初的行为后悔、惭愧,继而和贺子华闹掰,完全他们女儿的夙愿。   我知道了孙坚的卑劣,但还是再一次的去他公司蹲守,好几次都被他的秘书和公司的保安半拉半扯的拖走。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去求姚莉,她当天在一个美容院做美容,我也预约了一个号,趁人不备窜进了她所在的包间。   “夫人,我是沈珂,就当我求求你吧,你能告诉我向洋现在在做什么吗?”   她当时正在做面膜,服务员以为有事要谈,就想先出去,可姚莉却连眼睛都没睁开,闭着眼睛说:“继续做,我没那么多时间。”   服务员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工作了。   我想了想又继续说:“夫人,我知道你们恨我和贺子华,但是向洋也是个病人,他现在需要做系统的治疗,我真的很担心他的近况,就当我求你了,你告诉我行不行?”   姚莉闭着眼睛冷笑了一下:“我躺着,你站着,你这高高在上的模样是求人办事应有的态度么?”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跪了下去:“夫人,求你了。”   她大笑了几声,那笑声刺耳得很。“沈珂,求人的滋味如何啊?当初我求你的时候,你不是很拽吗?怎么现在风水轮流转,变得可怜兮兮的又是你了呢?”   我知道她又怨气要发泄,我就那样低着头让她骂了我很久,在她喝水的间隙我才说:“夫人,生气伤身,即使你真的很讨厌我,那也请你消消气儿。你之前不是说要认我做干女儿嘛,只要你告诉我向洋的下落,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的伺候你们。”   我真没想到就这句话,却换来她的一巴掌:“干女儿?就你这人品,也配做我干女儿,你连帮我提鞋都不配!”   她说着,又想来打我,这时一个人突然闯进来,用闪光灯对着我们拍起了照。   ☆、<>第二百三十三章 隔阂渐生   姚莉可能以为是记者闯进来了,便把帮她做美容的员工往前推:“我可是你们店里的vip。你们若让今天的事情见光。我一定让你们经理炒了你!”   那服务员也搞不清楚状况,一头雾水的走过来拦住照相的人。但却被对方一把就推到在地上了。   她举着相机又对着姚莉的脸拍了几个特写,然后才充满讽刺的说:“哪里来的死老太太,真是自作多情,我是来接我朋友的,挨你啥事了?”   她说着放下相机转头看着我灿烂一笑。还真是段燕。   段燕见我没反应,走过来一把抓起了我:“还傻愣着干嘛?该不会被她打傻了吧?那我得赶紧带你去验伤。若有个好歹,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姚莉这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惊慌的神色也变成了得意:“哎哟喂!原来你们俩是一伙的啊?这软的不成还来硬的,打算对我双管齐下啊?我告诉你,没有用了!我刚才看你诚意挺足的,还想把向洋的地址告诉你。但是现在啊,就算你在我面前跪三天三夜,我也会不会告诉你的。”   我一听她这么说。便让段燕先出去,觉得再道道歉求求情什么的。她肯定会一时心软告诉我的。   但段燕却拉着我说:“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啊?这老妖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别说她不知道向洋的下落,即使知道她也会在羞辱你后不告诉你。”   姚莉一听段燕说她是老妖婆。便涨着脸冲了上来。我虽然有些埋怨段燕打乱了我的计划,但也知道她是为我好,再不走恐怕又会打架了。   姚莉虽然上了年纪,但打架的本事儿却不低,上次在医院我就领教过了。   我拉着段燕刚冲进电梯,姚莉就光着脚追出来了,我赶紧按关门键,总算在她快要进电梯时关上了门。   “你今天没去咖啡馆吗?怎么会来这儿的?”我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问她。   “没去,其实我这些天一直在跟踪你。”   “跟踪我?”我诧异的看着她。   “对啊,贺子华怕你情绪不好出事儿,我也觉得你现在的状态需要人跟着,所以就自告奋勇的做起你的护花使者了。”她说完还比着可爱的手势开着玩笑说:“怎么样?是不是发现我暖男的另一面?打不打算换换口味儿,把贺子华踹了?”   我知道她是在逗我笑,我也想卖个面子的,但憋了半天却硬是憋不出一个笑容来。   段燕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拍着我的肩:“会没事儿的,放心吧。”   我们从美容院出来,然后上了段燕的车。   “你跟我多久了?”我边扣安全带边说,可能是我这几天没怎么吃饭,连拉安全带都很吃力。   段燕帮我系好,语气无奈而心疼:“我这几天都跟着你呢,而且都是紧追在你车屁股后面。但你一副神游的样子,从来没发现我。”   我有些惭愧的低下头看着窗外的某处,她幽幽的叹了声气儿:“沈珂,我知道你对向洋很抱歉很愧疚,但是除了向洋,你还有家庭有孩子要顾。你每天魂不守舍的,熠翔和贺媛看到也会受到影响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我一日不找到向洋,我的心就不安。”   “难道你是在怪贺子华吗?我问过他具体的过程,他说他也是被人骗了,所以才会当着公司的面指出向洋所做的对公司不利的事情来。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贺子华会这么做完全符合公司利益。若向洋是个身体健康的人,那你也不会那么自责。但换一句话来说,他的病情会如何发展,和你的关系也不大……”   “段燕,如果什么事都能用道理讲得清,那世界就不会那么复杂了……”我咬着唇,止住身体涌上来的颤抖,等情绪平缓了一些我继续说:“何况,向洋会做对公司不好的事情,也是受到孙坚的逼迫,但他其实已经打算搜集孙坚的证据后在自爆的,但我们却听信了一人之言彻底的伤害了他。”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怪贺子华?你知道现在谁比你最难受吗?是贺子华!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当年巨人广告易主和他进班房他都没有求助于谁,可他现在为了找到向洋,几乎是有点关系的人都求上了。”段燕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我,对我这幅样子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怪他的,我怪的是我自己。要是我没失忆,或者没躲在贺子华身后而是自己去查清20事实,那我也不会伤害一个患病之人的心。”   “你这人,怎么比头牛还倔呢?你现在就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出不来了。你这样说,其实就是在变相的怪贺子华。他可真无辜,当初那么急切的想揭穿孙坚和向洋,也是为了保护你;可因为无意间伤害了你小时候的玩伴,他就成了最大的罪人。”   我不想再探讨这个话题了,因为段燕会那样想也是人之常情。但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就不一样了。   但所有的症结在找到向洋后,都会迎刃而解。   “段燕,我们不谈这事儿了吧,但我希望你别告诉贺子华我今天所遭遇到的事情。”   段燕有些气呼呼的说:“怎么不能告诉了?你被姚莉那么羞辱,连我都想和她撕上一架呢!”   “你都想帮我出头了,若让贺子华知道了,那他更咽不下这口气。我不希望贺子华再和孙家的人起冲突,一个孙昊已经如梦魇般跟了他十多年,退一步就当海阔天空了。何况她刚失去女儿,心情起伏太大也是能理解的。”   段燕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怎么你帮别人说话的时候又能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一轮到你自己的事,却又过得稀里糊涂的?沈珂,你太为别人着想了,做人不能太圣母,必要的时候还是得自私点。”   “行吧,开车吧,我有点累了,想回家睡一觉。”   当晚贺子华回来的很晚,他进卧室时我正在沙发上开着一盏小台灯看着贺子华常看的深奥的哲学书。虽然我对里面的内容几乎都无法读懂,但是看着它却能让我的心和脑袋不胡思乱想,能寻得一份安宁。   “怎么还没睡?”贺子华走到沙发边微微俯下身子,他应该是喝了酒的,说话时酒味儿就散开了。他似乎想抱我,但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令我有点排斥。   我往前挪了挪,等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时,我立马看了贺子华一眼。台灯辐射的范围很小,他的五官陷在一团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合上书,先上了床。   他似乎是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洗手间洗漱。   卧室里没有开灯,他摸着黑朝床走了过来,但却提到了椅子脚,疼得发出“滋溜”声。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关切问了他:“没事儿吧你?”   “没事。”他单脚跳着上了床,犹豫了一下睡到最边缘的地方。   我们两个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明知谁都没睡,明明有很多话想和对方说,但却不知道说什么。   甚至,有一种特别尴尬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流淌。   贺子华似乎是想做点什么,他慢慢、慢慢的往床里挪进来,最后胳膊还碰到了我的手。   “我抱着你睡吧……”他的声音很小,仿佛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一样。   我是想拒绝的,可我却发现我根本说不出口,所以就抬起头睡到他胳膊上。   但是我们都很不自在   即使是在黑暗中,即使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那种隔阂始终是存在了。   大概十分钟后,我总算忍不住说:“时候不早了,快睡吧。我枕着你的胳膊会把你的手压麻木的,还是各睡各的吧。”   他似乎有些遗憾,但还是说:“恩,睡吧。”   这之后的几天,向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贺子华也一直在找他,有时候半夜都有电话打来找他。   我虽然一直不愿意往不好的那方面想,但是一个人能在这个世界消失得那么干净,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或者说,他连死都死得很安静,所以连死亡的讯息都没被人查到……   但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找到他以前,我不会放弃的。   在这期间,我和贺子华的对话越来越少了,发展到最后,我们连眼神的对视都没有了。   唯一能聊的就是孩子的话题,但都局限孩子的衣食住行和学习方面。   我们很久之前就报了向洋失踪的案子的,所以当我接到警局打开的电话时,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儿才有些颤抖的接起了电话:“喂?”   “喂,你好,请问是沈珂吗?你们之前报过失踪吧?”   “对……”   “我们在郊区的一个木屋里,发现了一具男尸,你来法医处认领一下尸首吧。”   “什……什么?”我的嘴巴都哆嗦起来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福利院里的哀乐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但我下意识的就给否认了:“那肯定不是向洋的。你们搞错了吧。”   “你好。我们对比了你的提供的失踪者的外貌特征,觉得很相似。但一切还是以你来辨认后为准。”   挂了电话后,我一直在反复呢喃:“不可能,不会是向洋的,绝对不会是的。”   可我即使不停的心理暗示,不停的否定。但我的心却越来越慌。   我冲出房子去车库里开车,可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启动车子。我当时特别愤怒,又特别的慌乱。再次启动车子时却差点撞到了车库的墙上。   这一撞,把我的理智都撞回来了。   阿姨听到撞声也跑了出来,看到车头破损的车后,立马把我扶了下去。   “小沈。你没事儿吧?”   我摇头:“电话……电话……”   我说着想去车里拿电话,但没走几步就坐到了地上。阿姨吓得大声说:“小沈,你先别动。我立马打120,让医生带你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不是……不是的……”我拽着阿姨的衣摆说:“阿姨。不是,你打给贺子华……贺子华……”   “好好好!”阿姨见我又要起来立马按住我:“小沈,我立马打给小贺总。但是你老实待着。别起来啊!”   阿姨打给贺子华的时候,我的整个大脑都还在浑噩之中。我就依稀的、有些模糊的听到她说:“撞到墙了,小沈情绪也不好,你快过来吧。”   挂了电话后,阿姨坐到我身边说:“你别着急,小贺总马上就来,不过他说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就先去医院……”   我摇头:“我没事儿,我很好……”   她有些责怪我的意思:“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还叫好啊!”   等待总显得特别漫长,等贺子华匆匆的从公司赶来时,我主动伸出胳膊让他扶着我。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有过肢体接触了,他看到我这么主动,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灿烂了。   但我却完全没有和他面对面微笑的心情,我很冷冽的说:“快走吧,去警局的法医处。”   “干嘛?”贺子华问完后才露出迟疑的神情,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我摇着头,像是在说服他更像是在说服我自己:“不会的,肯定不会是他,但既然都打电话来了,我们去看看也没啥坏处的。”   “恩,那走吧。”上车后贺子华却又改变了主意:“你刚才开车撞到墙了,不如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法医哪儿我自己去就行。”   我知道贺子华是怕万一真是向洋我情绪会激动吧,所以才想支开我。   “不用,我真没事儿,你快点儿开吧。”   车上的冷气很足,但我却觉得全身都是燥热的,整颗心都好像被架在了火炉上被翻转着、烘烤着一样,特别的难熬。   到了法医处,我们说明情况后工作人员带着我们走到一个隔间里,他们说:“最近天气很热,这个死者死了大概有五天了,尸体已经有腐烂的情况,虽然我们已经做过简单的清洗,但还是有点那个,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贺子华把我往侧边拉了拉,自己走到了最前面。   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一定要睁大眼睛看着,但当工作人员拉开那块布时,我还是吓得捂着眼睛别过了头。   太残忍了,实在是太残忍了,我怎么能忍心亲眼看着那副画面呢?   我不知道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贺子华并没有说话,大概一分钟后工作人员问他:“能确认吗?”   “盖起来吧。”贺子华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无力。   我一听他这声音,当下就觉得这具尸体很可能是向洋的。我再也顾不上恐惧和害怕的情绪、心理了,立马转身说;“等一等,让我看一下吧。”   我一眼就认出,那不是向洋!   我强撑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就爆炸开来。我紧紧的攥着贺子华的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是向洋,太好了,不是向洋!”   “向洋肯定还活着,你相信我!”贺子华也同样激动的说:“我和他共事这么久,我了解他的性格,他是那种即使很累也会坚强着活下去的人。不然他当时身体不舒服,我怎么会从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呢!”   我连连点头:“对!我其实一直在担心他出事情,但是我现在真的想通了,说不定他现在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生活得很好呢。”   贺子华很欣慰的看着我:“你能这样想,真的是太好了。”   我们两人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在某个瞬间,我们的心贴合得很近很近,就像从来没有变得遥远过一样。   从警局出来时,我和贺子华把车开到了售房中心,我们买下了向洋出售的房子。   我想把这房子完完整整的保管下来,这样那天他回来了,他将会有个落脚之地,而且会觉得很有熟悉感,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我记得那个售楼的人说,向洋卖房的钱都会捐给福利院,我便向售楼部的财务确认。   财务说确实有这么回事,我们付完款后,他们就会按照向洋之前交代的那样,一丝不差的办好。   这时,贺子华突然问:“那个福利院叫什么名字?”   “也是昆城的福利院,叫千叶福利院。”   从售楼处出来时,贺子华突然问我:“你想去千叶福利院看看吗?”   他突然这样问,倒是令我有些发懵了:“去哪儿做什么?”   “向洋在国外生活了近20年,不可能糊糊涂涂的就把钱随便捐给一家福利院,所以我觉得这家福利院肯定会有点什么。”   贺子华的这个说法我很认同,但我之前竟然没有想到这个事情。我催促着他:“那快走吧。”   千叶福利院在昆城的老城区,四周的建筑和路都破破烂烂的,加上前几天下过雨,车子一度熄火。   好不容易到了福利院,却发现整个福利院都很安静。   “不会是没人吧?”我小声的说了句。   我们走到前门,前门是道大铁门,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但门却没锁。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贺子华叫了两声,但并没有人回答,这时房子的里面却有哀乐传来。   哀乐?   我和贺子华对视一眼,他打开门拉着我走了进去,我们顺着音乐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走到里面才发现,所有的老人和小孩都在一个房间里,他们每个人都双手合十,闭着眼睛。   而电视里则放着哀乐,还配有图片,不过那图片却越看越眼熟……   向洋……   我一下子捂住嘴巴,不敢置信的盯着电视里的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 追悼会   若不是有墙壁和贺子华支撑着我的身体,我估计早就摔下去了。   我紧紧的抓住窗子上的钢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努力的想辨别出那个人不是向洋……   可那一模一样的五官不是向洋,又会是谁?   贺子华紧紧的扶住我的肩:“沈珂。你先别激动,或许只是长得一样的人呢。”   一直以来的猜测,竟然变成了现实,这令我又绝望又愤怒,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一下子就爆发出来。“贺子华。你能别自欺欺人么?明明就是一样的五官和样貌,甚至连表情都是一样的。不是向洋又会是谁?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种面对这个结果。那你可以走!”   贺子华有些束手无策的看着我,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又都忍住了,只是依然抓住我的肩膀。   当房子里的人纷纷转过头瞪着我时。我才意识到我刚才的声音太大,吵到了他们。   我立马低头道歉,这时。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女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也挂着一丝悲恸之色,扫了我们一眼后。视线最后停在了我脸上:“我是千叶福利院的院长耿乐,你是沈珂吧?”   我错愕的点头:“恩。”   “先进来吧,等我们追悼会开完再谈吧。”她说着低下头转身走进屋里。   “追悼会”这三个字一直在我脑海里此起彼伏的冒着。我如同一只行尸走肉一般。步伐沉重的往房子里走。   当哀乐播放结束后,院长耿乐先走上去致辞,其实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楚,我只能从中提取到最关键的一个讯息。   向洋死了,是真的死了……   后来,社工和老人、小孩都上去致辞,我依稀听到他们感谢向洋,说向洋这些年一直在往这个福利院汇款,冬天买棉被、夏天买凉席,还把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买到公司……   他们越是把向洋说得那么好,我就越是愧疚,我捂着脸不让自己哭出来。   最后由院长耿乐做最后的致辞:“向洋是位大善人,用天使来称呼他是再恰当不过的,他生前经历了太多病痛,如今总算摆脱了折磨去了另一个世界,所以我们别难过。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他这么好的人,即使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会生活得很好,所以我们应该为他高兴和祝福。”   然后,院长又放了祈祷的音乐。   音乐很温和,仿佛真的能消融人们心里的苦楚和不安一样,但是我一闭上眼就看到向洋那张脸。   那张微笑的、离我那么近却又触不到的脸……   我一度以为自己会晕过去,可是即使我的心痛得连呼吸都艰难了,我竟然还是撑着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你们坐吧。”院长指指沙发,贺子华扶着我坐了下去。   院长坐到了我们对面,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苦笑:“你们竟然真的找到这里来了,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想问的,但是我不想透露太多。毕竟,向洋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说再多也无益,倒不如高高兴兴的送他走。”   我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嘴巴哆嗦着却什么都问不出来。贺子华虽然也很慌乱,但好歹比我要好些,我听到他声音清冷的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五天前。”   “那他现在的尸……”贺子华的声音顿了顿:“他的身体呢?”   院长低下了头,我看到她的脖子动了好几下,再次抬起头时,发现她的眼睛有点发红了。“就按照正常的程序处理了,不过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不忍心说。你们别追问这些细节了吧,我这里有一份送给沈珂的礼物,是他临走前交给我的。说万一你能找到这儿,就交给你。”   院长说着站起身,走到书柜后面拿东西去了。我脖子伸得老长,直勾勾的盯着她,然后她拿出一个木制的长方形的盒子朝我走了过来。   我伸出手去接,但我的十更手指竟然都伸不直了,而且还抖得厉害。   “我来吧。”贺子华说着也伸出手去,却被我制止了。   “还是我来吧。”   我颤抖着接过来,又颤抖的打开木盒,这里面装着一个小本子和一串雪白的珍珠项链,以及一对闪闪发光的水晶耳环。   “他想要和你说的话,应该都写在里面的笔记本里,如果你看了后,还有想问的,再来找我吧。”   我知道院长心情也不好,便和她告辞。我紧紧的抱着木盒,贺子华扶着我走出来。   我的双腿一度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几乎整个身子都是靠在贺子华身上的。   上了车后,贺子华打开副驾驶的门,但我不太想和他太靠近,便指了指后坐的门。   “就坐前面吧。”他试探的问了一句,可是我已经不太想搭理他了,便拉住车把手想把门拉开。   我憋着一股气想把门打开,但车门却纹丝不动。   “我来吧。”贺子华见我坚持,便俯下身子帮我把门打开。   上车后贺子华透过后视镜问我:“现在去哪儿?”   他这句话问得我特别想笑,我略带苦涩的说:“我们还能出哪儿?”   我说完扭头看着窗外,不太愿意再和他说话。他好像是看了我几秒,但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就开走了。   贺子华刚停好车,我就打开车门下了车,我听到他让我等等他,但我加快脚步走进了家。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再快要追上我时,我有些惊恐的说:“请和我保持一点距离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   贺子华的脚步戛然停止了,我知道他会因我这句话而伤心难过,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面对他。   我冲到楼上锁上了门,靠着门坐了许久,然后才鼓起勇气打开那个本子。   向洋的字迹我见过,一直很俊秀很有力,但是这个本子上的字却不太像他之前的了。   有点歪歪斜斜的,就像是他的胳膊没有了力气一般,是在撑着写这个东西一样。   一想到这儿,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立马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不哭!我不能哭!我不能把他留给我的东西弄脏了!”   可是,眼泪不依自己的劝,还是奔薄而出。我只好合上本子,等情绪渐渐平静后,才再次打开本子:   谢珂,让我再这样叫你一次吧,即使你不喜欢……   我不确定你能不能看到这个本子,但若你能看到,那我希望你能别自责、别难过,要像之前那样开心的生活下去。   其实,我的病早已恶化,在我离开公司前,我已经做了好几次透析了。我早就想离职疗养的,后来托了贺子华的福,倒是如愿了。   所以我其实还真的想感谢贺子华,若不是他,恐怕我还要继续工作。   谢珂,虽然我现在不能远远的守护你,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通过这段日子的观察,我很确定贺子华是真的爱你,我希望你们能幸福的在一起。   这项链和耳环,都是我在美国时亲手打磨制作的,虽然很普通,但也算一点心意。若不喜欢,你可以随便处置。   至于唐旻安的病,我前几天已经和史密斯医生联系过了,他说那边有肾源,要是唐旻安愿意过去治疗的话,配对成功的概率大概在90%以上,所以你可以试试。   谢珂,我知道你看到这些东西时,肯定会难过,会绝望。但是你要相信一点,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出现在你面前的,而且是以最健康的模样。   所以别让短暂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我,影响你现有的稳定的生活,那样我会内疚的。   无论你是谢珂还是沈珂,你都是我心里最难忘的人。只有你过得好,我才能过得踏实。   所以请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别让我影响了你的生活,我希望你幸福,因为你足够得到幸福。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道歉,就是孙坚和孙昊的事……我想真相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也希望你能原谅我……   ……   整个本子上只写了这一点东西,而且越是最后字迹就越是潦草,看得出来他到了后面身体已经很差了……   我把这本子上的东西反复看了好几次,越来就越觉得难受。他在离开前都还记挂着唐旻安的病,从这个细节上就能看得出来他是多么心善的人……   而我,却是那个伤他最深的人,不仅没有认出他来,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最后和他见面的那几次,我都没看出他状态不好的事情来,而且还让他陪着我吃了很多辣的东西……   我恨不得扇死自己!扇死我这个榆木脑袋!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洗手间,试戴了项链和耳环。东西很漂亮,而我却太过丑陋,配不上这么美丽的钻饰。   我把东西取下来,放回木盒里。   然后,我给段燕打了电话,告诉她唐旻安生病的事情。   段燕起初不信,但见我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声音才有点变化:“你……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啊?”   ☆、<#>第二百三十六章 暂时分开一阵子吧   “当然是真的……原本我是想瞒着你的,可是向洋的死突然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能陪在所爱的人身边。哪怕看着他死亡会很伤心很残忍,但也不至于留有遗憾。”   “可……可是他不是要结婚的吗?怎么突然就又病了……”段燕有些迟疑。   “那只是善意的谎言罢了。具体的细节还是你去问他吧。他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怕你伤心担忧,但我觉得唐旻安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挺残忍的,如果你对他还有感情,那就去见见他吧;若是没有。那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   段燕忍不住骂了我一句:“我x!亏我们天天见面,亏我把你当做我的好姐妹。可你却瞒了我这么久!你快点把地址发来给我!”   “恩,我短信发给你。”   我刚要挂电话。段燕又说:“等等!你刚才说向洋……”   “恩,没了……”   “怎么会……那我过来陪陪你?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先去看唐旻安的……那我让杜兰来陪你?”   “不用的,我挺好的。现在恰好想一个人静静。不过等晚些时候,你们陪我喝点酒吧。”   “那没问题。”   “恩,挂了吧。我把医院的他的房号发给你。”   挂了电话后,我把详细的地址发给了段燕。然后把手机丢在床上就往外走。   门一打开就看到贺子华站在门口,他似乎想看着我笑,但似乎又觉得笑不合适。急速的把笑敛了去。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想讨好我却又不知道要如何操作的尴尬。   “肚子饿吗?”他指指楼下:“阿姨刚才问我晚上要吃什么,我说我上来问问你。”   我真的不怪贺子华,向洋的死说白了和他关系不大,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点关系。但我每每看到他的时候,心情都会变得很乱,要么对他无话可说,要么就会控制不住脾气的想发火。   我知道贺子华是无辜的,当我自私的把情绪发泄到他身上时,对我们彼此而言都会是莫大的伤害。   我知道我得调整自己的情绪,要找一个适合双方的方式相处。我很努力的抬起头,想对上贺子华的眼睛,但不到一秒的时间我就破功了。   我看着地面说:“天气热了,孩子们的水分会流失的比较多,炖点清淡的猪排骨或者是鱼汤给他们吧。”   “好的,那你想吃什么?”   “我吗?我现在想出门一趟,就不在家里吃了,你们先吃就好,不用等我。”   贺子华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你要去哪儿?”   “就去店里看看,我好久没去店里了。”   “今天就休息吧,或者我陪你去?”贺子华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仿佛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似的,害怕我会厌烦。   贺子华越是这样,我就越觉难受,明明是我的问题,但却是他迁就我。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我怎么骂他吼他,他都是温和谨慎的样子。我倒希望他也能痛骂我一顿,那我就不会有那么多内疚了。   我向来不愿意欠别人恩情,因为觉得那恩情是沉重的负担,若一日还不掉,则会终日的缠着你。   但此刻我才知道,欠恩情都比欠感情债好。感情债是那种即使你努力想偿还、努力的想维持平衡,都会力不从心的东西。   我叹了声气儿,耐着性子说:“我自己去就好,而且贺子华,你不用对我那么小心翼翼的。你想去公司上班就去,想应酬也可以去,甚至想骂我一顿都成。你没有做错什么,更没有对不起谁什么,你这样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反而会让我更难过。”   但贺子华的态度依然未变,还是客气到生分的地步:“公司那边暂时不用我天天坐班,何况现在陪你更重要。”   他的语气依然谨慎,我淡淡的点点头说:“随你吧,那我走了。”   贺子华跟着我走到大门边,但我加快脚步把他甩在了身后。当坐上出租车确定贺子华没跟上来时,我才觉得如释重负。   我到咖啡店时,杜兰正从门口走出来,低着头看着手机。我刚下车电话就响了,是杜兰打来的。   我挂了后朝她挥挥手:“我在这儿呢!”   杜兰迅速朝我走了过来:“刚才段燕去医院了,她说向洋没了,而唐旻安又癌症住院了。”   我很勉强的笑了笑:“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的确是事实。”   杜兰显然还有点懵:“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但老天好像对某些好人特别的残忍,对某些坏人却特别宽容。”   杜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知道,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无论如何,活着的人都要勇敢的活下去才行!”   “恩,我知道,放心吧,我很好。”   我们进了店里后,我看有几个预定的蛋糕还没做,便洗手打算做。但杜兰却拦住了我:“让师傅做吧,你现在应该有休息的。”   “没事儿的,再不做我的手都要生疏了,何况有事情做着能分散注意力,不让脑袋胡思乱想。”   我一口气做了三个蛋糕,而且裱花什么的都弄得特别漂亮,在我欣赏着出自自己之手的美食时,心里却又漾起一抹伤感。   向洋再也吃不到这些甜品了……   把蛋糕装好后,杜兰把刚出炉的炸鸡块和薯条端到我面前:“吃点吧,薯条和鸡块都是我去市场挑的新鲜货,健康又好吃。”   我勉强吃了几口,但一股恶心劲儿就犯上来了。   “怎么了?”杜兰赶紧站起来帮我拍背。   “没怎么,就是最近休息和饮食都不规律,肠胃变差了。”   “我听段燕说了,她前几天一直跟着你,但你却能一整天不喝水不吃食物。就算是铁打的身体都经不住这番折腾,何况你的身体本来就差。”   杜兰和我患难与共过,她在我人生最脆弱和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陪在了我身边。所以她的劝告在我听来不是婆婆妈妈的啰嗦词汇,而是一句句温暖的能直戳心灵的话语。   “我知道的,我会调整的。”   杜兰听到我这么说,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其实,你和贺子华两个人的感情本身没问题,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能有一份不变心不劈腿的感情是多么的难得!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俩出问题……”   杜兰的话,又令我一阵鼻酸,她总是能看到我内心的情绪,我点点头说:“我会努力!但如果努力了,还是没办法,那我也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杜兰叹着气说:“不会的,只要还愿意努力,那就有戏。”   之后的几天,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带孩子;而贺子华白天公司上班,晚上则推了所有的应酬回家陪我们。   孩子在的时候倒还好,我们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但孩子睡下后,只剩我们两个人时,我们俩却总是相对无言。   我们都努力的找着话题,另一个努力的附和着,但却感受不到彼此的真诚。   那种明明很努力、却无法拉进彼此的距离,反而会把对方推得越来越远的无力感,让我们两个都很疲乏。   贺子华开始晚归了,借着应酬的借口,晚晚喝得醉醺醺的回来。   有一次他趁着酒劲儿来抱我,我也寻思着要不然就一抱泯恩仇,睡一觉或许所有的芥蒂就都没了。   我闭着眼睛想配合他,但是他的嘴唇贴上我的后却久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然后,他突然翻下身说:“对不起,我醉了。”   喝醉酒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醉了,所以贺子华主动说自己醉了,不过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他翻下身在我身旁坐了一会儿,当他起身去洗漱时,我才发现我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掐进了手心里。   当晚,他洗好澡就去沙发上躺着了,一直没进来。我担心他着凉,便从柜子里拿了一床干净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他整个脖子都缩在沙发的扶手上,我看着他连呼吸都不太舒服,便回房间拿了一个枕头。   我抱起他的脖子把枕头塞进他的脑袋下时,他突然说:“沈珂,别走……”   我以为他醒了,吓得整个后背都有些发凉,可他却动着嘴巴然后翻了个身:“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是说梦话……   可是即使在梦里,贺子华都在像我道歉,原来他的内心里也是那么的自责……   这一晚,我站在沙发边看了他许久,那一刻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安谧。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打量过他了,现在看来,才发现他憔悴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我想,明天我一定要主动给他煲点汤喝,即使我们暂时还有隔阂,但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丧气、放弃,会再努力的。   可天亮时,贺子华却突然叫醒了我刚睡着没多久的我。   “沈珂,我有话和你说。”   “恩?”我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哦!那你说吧。”   “我们……暂时分开一阵子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初次运动遇奇葩   我的脑袋浑浑噩噩的,并没有理解贺子华的意思。“分开?你……是要出差吗?”   早晨的太阳还没出来。光线还很暗。贺子华的脸陷在阴影里,表情不明。   他似乎是在看我。又似乎在看着远方的某处,声音很清冷,仿佛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那样:“算是吧。但是我出完差,会暂时住到公司旁边的酒店去。”   “为什么?”我快速的吞了几口口水,脑袋已经缓慢的开始运作:“你说的分开。不是出差那么简单吧?”   其实我是想问他是不是想和我分手的,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我实在没有勇气。万一我说出来后他说是,那我真的没有台阶下了。   我很确定我是喜欢贺子华的。但这份喜欢已经被各种事情搅拌得变了味儿。我知道他很累,工作中的压力又很大,他即使想彻底结束这份沉重的感情,去寻找一个能让他轻松的女人谈恋爱都不为过。   所以。如果他真的要分手,那我难道要抱着他的大腿求饶吗?   不!贺子华向来不是哪种你求饶他就会心软的人,我越是乞怜越可能会迅速的把他推走。   所以即使他的话令我心头百转千回。我依然保持着镇定,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   贺子华的眼眸似乎是落在我的脸上。但看起来却那么的空乏。“沈珂,我们最近都很累,虽然我们都努力的想挽救这段感情。但事实是越捆绑在一起就越沉重。所以倒不如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冷静一下,顺便看清一下彼此的心,也规划一下未来的路。”   他似乎怕我多想,顿了顿又补充说:“所以我们现在只是暂时分开,而不是分手。当然,结果会如何,还得看以后会怎么发展。”   我点点头:“可以,我尊重你的决定,虽然暂时的分开好像也并不能改变你的决定。”   他有些张皇的说:“什么决定?我到目前为止都没做出任何决断。”   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吸了一口气儿说:“你的本意肯定是想给彼此多一点空间,来梳理一下感情的走向,但你的潜意识里却已经不把我当做亲密的人了,毕竟你好久没叫我老婆了……”   贺子华似乎有些错愕,没想到我会突然感性大爆发,他朝我走过来想安慰我,但被我轻轻推开了。   他有些无可奈何的解释:“沈珂,我不那样叫你,只是不想加重你的负担而已。毕竟我们最近的相处一直很糟,我不想用一个称呼来束缚你。”   我尽量让自己回归理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的,其实我老早就想和你谈谈暂时分开这件事情了。现在你先提出来,倒让我如释重负了。”   我嘴上说得淡然,但我的心却很难受。明明临睡前还决定再努力一点,用心用力的改变我们现有的关系;但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变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何况人这种长腿的东西,如果他执意要走,那即使你费尽全力的想挽留也是没用的。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整个人都松了口气:“那就这样说定了,孩子周一至周五就交给你带,周末的时候如果我不出差,我就把他们接到我哪儿去。”   “不用,”我很果断的说:“你安心处理公司的事情就好,孩子我会照顾好的。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每个周末抽空来吃个饭就成。毕竟孩子大了,你把他们接到你那边去,会让他们有许多不好的猜测。所以再决定正式分开前,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我们还是做对貌合神离的夫妇吧。”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想了想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过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   “自己的孩子,不怕苦。”   这时,贺子华看了看表:“我要去上海谈个生意,飞机快起飞了,那我先走了。”   我这才注意到放在衣柜旁边的黑色行旅箱,这箱子的体积很大,能装很多东西,想必他应该收拾了很多衣物吧。   明明他已经和我说过要暂时分开的话,可那个黑色箱子还是刺激到了我。为了不让他看出我的难受,我低下了头,把头埋进被子里。   “去吧去吧,一路顺风啊!不过把门锁上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我躲在被子里,耳朵竖得很高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我听到贺子华拖动行旅箱的声音,继而是开门声,大概一分钟后,门关上了。   我慢慢的掀开被子,明明他的气味还留在这房间里,可是他的人却走了,甚至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一想到这儿,心头就泛起一丝酸楚。但眼角在眼眶打转,却没有流出来。   这次分开,或许是次永别,或许是次重生,所以在结果未明前,我不能掉眼泪。   反正我也睡不着了,我直接换上许久没穿过的运动服和运动鞋,就去慢跑了。   既然不能流泪,那我把眼泪化为汗水。   以前送孩子们上幼儿园的时候,总是看到小区的花园里有很多年轻人在慢跑。可能是我许久没运动的关系吧,竟然才跑了一圈就气喘吁吁的了。   我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观看着其他慢跑的人,有好几个人都跑了好几圈了。   我寻思着再跑一圈吧,这一圈才500米,怎么着也要跑上一千米。   当我咬着牙又跑完一圈时,我整个身体的汗就像淌水一般止都止不住。尤其是头上的汗,更是大滴大滴的滚下来。   我没有毛巾和纸巾,只好用手随便一擦,然后就打算慢走回家。   没走几步,迎面遇到一个同穿着运动服的男人,但他一直在盯着我看,而且眉头越皱越紧。   我当下就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古怪,便低着头打算快点穿过去,可在要擦肩而过时,他却叫住了我。   “你……是第一次运动吧?”声音很冷冽,带着一种不悦的感觉。   我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的眉头依然皱着,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嫌弃。我当时真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把他和疯子联系在一块儿了。   在我打算快步溜走时,他却突然取下围在脖子上的毛巾,往我的脸上擦了一把。   我完全错愕!   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怎么能用他的毛巾帮我擦脸呢?而且还把我的额头、脸和脖子都擦得干干净净?   等我回过神来想推开他时,他已经擦好了,并把毛巾往我手上一放:“这毛巾是新的,是拆封后消过毒的毛巾,所以你完全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使用。”   他说完就往前走了几步,尔后又顿住脚步说:“你别多想,我只是有强迫症和轻微的洁癖罢了,你那满脸的汗珠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我贡献出我的毛巾帮你擦脸,只是为了缓解我心头的不悦感罢了。”   这个男人真的很机车!   虽然能感觉到他的好意,可是他的话却太过冷嘲热讽,让我顿时没了表达感激的心情了。但我遵守着做人还是要有礼貌的基本礼仪,淡淡的说了句:“真的很谢谢你,你的毛巾我会在清洗后还给你……”   我话都还没说完,他却摇摇头:“不必和我套近乎,如果你的脑子够灵光的话,你应该记得我几秒钟前说过我有洁癖,别人使用过的东西,我是不屑于再用的。不过以后你若再运动的话,请自备毛巾,因为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贡献出他的毛巾给你使用,就算有,他们也不会像我这般单纯的助人为乐,很可能是想骗你上~床。”   他说完就走了,我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瞪了瞪眼睛。这第一次运动,竟然就遇到这么奇葩的男人,我的运气也真的不是一般的差了!   虽然心情多少被那个贡献出毛巾帮我擦汗的男人影响到,但回家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寡白的脸上也有了一抹红色。   我抹上乳液、涂上变色唇膏后就送孩子们去上学,临走前我告诉阿姨:“孩子们晚上我会去接,晚饭的话你做我们四个人的就行了,贺子华最近出差,不用做他的。”   送完孩子,我直接去了咖啡店,杜兰已经在店里忙碌了。   最近这几天,段燕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陪唐旻安。虽然唐旻安埋怨我没替他保守住秘密,段燕也责怪我不义气之类的,但看到他们两个人冰释前嫌且感情越来越好时,我心里是欣慰的。   至少段燕还能陪在唐旻安身边,不论唐旻安以后会怎样,至少他们这一刻很接近彼此。   如此,便已足够。   所以这段时间,店基本上是杜兰在负责,她看到我进来时,很诧异的说:“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再不来,估计就要背你们两个踢出合伙人的名单里了!”我笑着说:“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早上我来收拾开店,你下午再过来就行了。”   “没事的,你和段燕都比较忙啊,所以我多做点也是应当的。”杜兰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电话:“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先坐着休息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第二百三十八章 越爱越被动,越要落落大方   杜兰向来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她那闪烁其词的小眼神儿。已经完全暴露了她心里有鬼了。   “杜兰。什么电话非得出去打呀?”   我就这么随便问了一句,杜兰就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我只是想给我爸打个电话……”   杜兰是背对着门的,她没有看到傅遇走进店里,我看傅遇手里拎着两盒外卖,寻思着这估计是傅遇买给杜兰的爱心早餐。   我了然的点头:“原来是打给你爸啊,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儿玩得那么重。”   我说着挥挥手:“去打吧。我去小吃街买点饼做早餐,待会就回来。”   杜兰一转身。看到傅遇后整张脸迅速涨得通红,而傅遇也面露尴尬。   我走到他身边。小声说:“进展神速嘛!”   傅遇腼腆的笑了下:“我就是顺路而已,恰好遇到卖混沌的,便顺便买过来而已。”   “对,你家住在东城区。公司也在东郊区,但大学城却在北区。但地球是椭圆形的嘛,就算天各一方绕绕路也能变成顺路。”   傅遇挠挠头:“沈珂。别打趣我了!我买了两份水饺,你和兰兰一起吃吧。”   “我想吃点烤饼。去大学城的小吃街看看,这爱心混沌还是你们俩慢慢品尝吧,我怕我吃了肚子疼。”   我去大学城的小吃街转了一圈。到了烤饼摊上了半块烤饼。老板放在称上称了称说:“1斤4两。6块钱。”   老板用刀把烤饼切小块的时候,我准备给钱。但翻遍全身才发现,我竟然没有带钱包。   钱包落在咖啡店了……   当时正是早餐早高峰,无数的学生等着买东西,我当时真挺尴尬的,要又没钱,不要又怕老板生气。   正当我左右为难时,一只手突然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饼,然后塞进了我手里,在我错愕间,他又把6块钱递给了老板。   我这才反应过来,回头想答谢,但却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高大背影已经走了出去。   我连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说:“哎!那位同学,请你等等!”   路上全是去上早课的学生,我这么一叫,便有许多同学回过头来,对我投上好奇的注视。   我捂着脸又加快速度追了上去,但那男生腿太长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拦住了他。   “喂,这位同学,你干嘛……干嘛走那么快啊!”我气喘吁吁的说:“刚才是你帮我付的烤饼钱吧?那个,你微信是多少?我们互加一下吧,我待会儿把钱转给你。”   刚冒出地平线的太阳恰好打在我脸上,令我视物模糊,连对面的男生的脸都看不清楚。   “如果你是想借用我帮你付钱这个借口来搭讪我,那完全不必,因为我对一大早就在公众场所追我的女人没兴趣。”   这么冷漠的语气,狂妄到令人发指的口吻,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远了。我不想被人误以为是大清早就追男生的神经病,便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说:“这位同学,你能注意点措辞吗?你帮了我我很感激,我只是想答谢你,并还你钱而已,你怎么把我说得这么不堪?”   我说完这些话时,用手挡在额头的位置,遮住了刺眼的朝阳后,我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很眼熟。   就好像是今早在小区花园运动时遇到的那个!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我和他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么一大早就遇到他两次?莫非贺子华一走,我就撞了邪不成?   这个男人冷肆一笑:“怎么?认出我是谁了?”   我当时以为他是大学生,便带着一抹教训的味道说:“作为一个大学生,最该做的就是好好学习,谦虚做人。我好歹是能做你姐姐的人,你怎么能这么狂妄呢?每次及时伸手帮助别人是没错,但你不能觉得你帮助了别人,就站在上帝的角度轻视被你帮助过的人。”   他却不以为意,依然的一脸冷肆的说:“所以呢?所以我该把我的微信给你,然后你再每天以各种要报恩的理由对我微信轰炸,是不是?”   “什……什么?”我被他说懵了。   他却更加狂妄的说:“没事儿,反正是我多管闲事,没吸取经验教训罢了。明知道有那么多的女的想方设法的想接近我,还主动去招惹了一个雌性。”   他说完就像挥苍蝇一样示意我走,那表情极尽厌恶。   我这人也是有点脾气的,莫名其妙的被人嫌弃,心里始终是不愉快的。   “这位同学,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啊?我们女性招你惹你了?还有,你真当自己的人民币,人人都稀罕你啊!”   我竭力的忍着一股怒气,不想表现得像个泼妇,可他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我。“这位女士,如果你不稀罕我,那请让开,别挡我的道。”   我一听他这么说,忍无可忍的把手里的烤饼全甩在他脸上:“你个自大狂、变态,你这种人就像颗老鼠屎一样,简直就是拉低了大学生的素质!这烤饼还你,还有那毛巾,我也会丢进垃圾桶的!以后大路朝天,希望别在遇见你这智障!”   烤饼很油腻的敷在他的头发和脸上,他攥紧拳头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我觉得像这种人格不健全的人还是少惹为妙,搞不好他真会当街打我呢!   想到这儿,我赶紧转身就跑,这时有几个学生冲上去围着他说:“韩教授,你没事儿吧?”   教授?   叫兽吧!   可是紧接着又有两个打扮成熟的中年女人冲上去:“韩教授,你这是怎么啦?”   哦!天!这个人格分~裂的男人,竟然是教授?   我也不敢再逗留了,转身就跑。一鼓作气的冲进咖啡店,我直接累瘫在椅子上。   杜兰看着我这模样,有些担心的说:“你跑什么啊?是不是有人在追你的债啊?”   “水……给我水……”   杜兰倒了杯温开水给我,我喝完后才感觉慢慢的活过来了。   杜兰担忧的看着我:“你怎么出去买个早点都弄得这么狼狈的回来,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算是吧……”   “谁欺负你?”杜兰瞪大眼睛说:“他欺负你哪儿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摇摇头:“我的伤你看不见的,他是用恶毒的话来中伤我的心灵,而我恼羞成怒把烧饼扔得他一脸,然后我便落荒而逃。”   杜兰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所以说来说去,是对方比较丢脸?”   “算是吧,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是那样的,但其实是我比较受伤才对。”   杜兰哦了一声,仿佛不信我的话,就去干活了。   我休息时拿出手机翻了一遍,贺子华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给我,我写好短信想问问他到上海了没有,但想了想,还是按了删除键。   既然是他要分开冷静一段时间的,那我就等他主动联系我吧,不然他可能会觉得我表面同意分开,实际上却又想尽办法的粘着他。   何况,越爱越被动,就越要落落大方。   午餐我和杜兰叫了两个兰州炒饭随便应付了下,吃完饭后杜兰犹犹豫豫的说:“沈珂,我和傅遇的事,我谁都没告诉呢,你别介意啊!”   我笑笑:“我介意什么啊?其实傅遇老早就喜欢你了,他跟着贺子华好几年了,从来没有不好的绯闻,所以是个靠谱的对象。我看到你和他进展不错,打心里为你高兴呢!”   杜兰还是一脸歉疚:“我知道你肯定会为我高兴的,但因为你和贺子华目前的关系很不明朗,而傅遇和贺子华是上下级,我和你又是好朋友,我们也是为了避免尴尬才没说的。”   我频频点头:“我懂你的意思,感情在最开始的时候总是很脆弱的,你们这么小心呵护也不无道理。而且你们不必忌惮我和贺子华,即使我们俩真的分了,你和傅遇该相爱的就继续相爱,该结婚的就结婚,该生娃的就生娃。每个人都该知道自己要什么,再去追求和坚守什么,不必畏手畏脚,有那么多的忌惮。”   杜兰点点头:“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以后我会多注意的,不过你刚才那个‘真分了’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们俩没和好,反而又闹出新问题了?”   我挑挑眉,尽量笑着说:“他去上海出差了,算是暂时分开吧。在分开这段期间,我和他都会好好考虑一下这段关系的未来走向。”   杜兰一听,着急了:“你们孩子都有了,更多的不是应该考虑孩子的未来吗?即使你们俩遇到再多的问题,为了孩子在一起不是最正确的选择吗?所以你们俩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杜兰,中国式家庭里,不乏为了孩子而勉强生活在一起的家庭,但是大多都是悲剧收场。若双方都是合格的父母,即使无法在一起生活,那给孩子的关爱也不会少的。”   “可是……”   “行了行了!”我打断杜兰:“别聊这些沉重的话题了,下午我先把孩子们接回家,陪他们吃晚饭后我来店里接你去看看唐旻安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店里又遇奇葩男   晚上陪孩子们吃完饭后,我又辅导他们做完幼儿园布置的手工作业。督促他们洗漱后看着他们上了床才下楼。   阿姨在楼梯口来回踱步。看到我时却欲言又止的。“阿姨,有事儿?”   她点点头:“那个……我白天的时候去收拾你房间了。想帮你把脏衣服洗了,可是我发现小贺总的衣服少了。”   阿姨说到这儿我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了,我故作轻松的说:“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他啊就是去上海出差了,要去得比较久。所以衣服带的有点多。”   阿姨似乎不信,眯着一双眼睛精明的看着我:“你们俩该不会是闹崩了吧?你别想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   “没有。若真分了,那我肯定不能一个人带着两孩子。是吧?”   阿姨并不知道贺子敏是我妹妹的事情,听我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儿:“那就好!我是担心你和小贺总分手后自己吃大亏,所以今天一直想问你的。但你在店里时怕影响到你工作,你回家时两个孩子又在旁边呢。可把我憋坏了。”   这个时候的阿姨特别的慈祥,她发自内心的关心我,就像一位顶天立地的母亲。我当下有些感动的抱了抱她:“阿姨。你真好!若不是有你在家,我真不知道我一个人怎么带这两孩子呢!”   阿姨也揉揉发红的眼睛:“我何尝又舍得丢下你们不管呢!虽然我儿子、儿媳一直催我回家帮忙带孙子。但我一想到你的难处,就不忍心回去。好在你们给的工钱很高,高得足够养活我儿媳和我孙子。要不然他们早闹了。”   “阿姨。你放心吧,你对我的帮助我此生都不会忘记的。等你老了,我肯定给你养老。”我说着又搂了搂她:“你帮我留意一点孩子,我去医院看个朋友。”   “行,那小心开车吧。”   阿姨目送我出了院子,我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驶出小区时给杜兰打了电话。她说还有一位客人在喝咖啡,等他走了就关门。   “那行吧,我还有20分钟左右就能到店门口了。”   我寻思着等我到店里的时候,那个客人应该走了,可那个客人不仅没走,反而又要了一杯咖啡。   我刚停好车杜兰就走了出来:“那个客人好奇怪,都喝了四壶咖啡了,我和他说话他也不理。”   那个客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但他一直低着头没看外面,所以我也没看清他的样子。   我想了想说:“我去问问吧。”   我走到他旁边说:“这位客人,您好!不知道我们店里的咖啡你还喜欢吗?”   我微笑着,可这位客人依然低着头,充耳未闻。   我当下有点尴尬了,但还是继续说:“是这样的先生,我们今晚有点急事要去处理,现在要关门了。我们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事出有因,还希望你谅解。这样吧,我们的咖啡给你打个五折,聊表一下歉意,你觉得成不成?”   静默的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总算动了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子上:“五折?”   他的声音很温吞,我并没有听出来是谁的,当时只以为他是不满意这个折扣,便说:“这样吧,毕竟是我们有事要提前结束营业,我们的咖啡都不要钱了,希望下次先生能再光顾。”   他低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当我看清那张冷冽的脸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就走。   可我刚走了两步,那冷冽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沈珂是吧?这就是你当众羞辱我后该有的态度吗?”   杜兰不明真相,不解的看着我:“你们认识?”   我白了他一眼:“谁和他认识了?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不过是今早倒霉,竟然短短两小时就撞见两次,真是像个瘟神似的,赶都赶不走。”   那个叫韩教授的男人,听到我这么说,脸色都变得超级难看。   “瘟神?你说谁瘟神?”   我这时脾气也上来了:“亏你还是个大学老师呢,那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了吧?我和我朋友都和你解释过我们有急事要提前结束营业,可你不仅不表态,还像根木桩一样杵在这儿,不是瘟神又是什么?”   他似乎被我的话唬住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叫你们老板来!你们门口既然写了23点结束营业,那现在才21点,我完全有理由继续坐在这儿!”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笑了:“我们就是老板,所以大门在哪儿,请你快走!”   他似乎又没料到这一出,白皙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似乎尊严顿失:“你是老板就敢驱赶客人?你就不怕你这种态度会让你的店关门大吉吗?”   “没办法,我这人就是那么狡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待讨厌的人,我就是毫不留情面的抨击他!所以即使关门大吉,我也高兴、我也乐意!”   杜兰一直在旁边想阻拦我,无奈我火气旺啊,根本压制不下去。   他最终还是被我打败了,一脸不甘心却又无力反驳的样子,灰头土脸的走了。   他开着路边一辆白色的路虎车离开后,杜兰才幽幽的说:“沈珂,你怎么会对他生那么大的气儿啊?”   “他嘴欠呗,你不知道他今早……”我说到这儿又顿住了,“算了算了,反正这种人不提也罢,快关门走吧,晚了唐旻安也该休息了,这些东西明早再来收拾得了。”   我们收了东西就匆匆赶往医院,路上的时候傅遇给杜兰来了电话。   他们俩聊得那叫一个甜蜜,明明在我听来很无聊的事情,他们俩都能聊得津津有味。   爱情果真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快到医院时杜兰他们才挂了电话,在电梯时我忍不住翻出我的手机,贺子华的来电还停留在几天前。   心里闪过一丝凄楚,如果我们俩的关系,就这样越来越远可怎么办……   “到了。”杜兰拉着我走出了电梯,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强打起精神走进病房。   唐旻安现在转进了vip病房,有一张病床和一张陪护床,段燕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照顾他。   我们进去时,唐旻安正搂着段燕说着什么,段燕则咯咯咯的笑着。   “笑什么呢?”杜兰率先走进去:“不知道这么浓情蜜意的你们俩,欢不欢迎我们这两个电灯泡呢!”   段燕这才从唐旻安怀里挣脱开,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意:“你们来啦?我买了瓜子,吃吗?”   自从段燕来陪唐旻安后,可能是有爱情的支撑吧,唐旻安的情绪变好了很多,而其他的不良症状也减轻了许多。   尤其是现在的唐旻安,更是有种幸福安宁的笑容洋溢在脸上,仿佛有什么好事儿一般。   我试探着问了句:“你们俩笑得那么开心,该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儿要发生吧?”   ☆、<#>第二百四十章 出国   段燕听到我这么说,露出一副激动的神情来:“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你看你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我连这儿都猜不到。那怎么算得上你朋友呢!”   段燕坐到唐旻安身边,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其实是史密斯医生那边配对成功了。他让我们赶紧过去,把炎症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后就可以移植了。”   这是个好事儿,我听了后也发自内心的为段燕感到高兴,可是却又情不自禁的想到向洋……   段燕他们似乎知道提到这件事情会让我不舒服,便立马说:“其实我们还在商量要不要去呢!毕竟这边的医生不建议我们过去。长时间的飞行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最担心的是去了后怕又出什么问题……”   “段燕。既然史密斯医生都说有匹配的肾脏,那成功的概率肯定很高。你们肯定要去的!实在不行就高价雇一个医生陪着你们过去,这样万一途中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处理。”   段燕听到我这么说,表情有点激动,但还是竭力忍住了:“可是……我们如果去了。可能要去很久,咖啡店我可能近几个月都管不了了。”   杜兰立马说:“都什么时候你还考虑店了?难道我们姐妹之间还要计划这些?”   我点点头:“对,咖啡店我们两个人会顾好的!而且每月的分红也会按时打到你卡上。至于手术和后期疗养的费用你也别担心。我这还有点积蓄,等你们要走时我直接把卡给你们。”   唐旻安立马说:“那倒不用。钱我们目前还够的。”   “客气什么啊!大家都是朋友,卡你们就拿着,不够的是时候就取!再说了。你们现在一个是病人一个是病患家属。又要去异国他乡治病,一定要吃好住好啊,可别为了省钱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   段燕听到我这么说,颇为感动的搂着我和杜兰:“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   “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只要你幸福了,那我们也就没那么多担忧了。”我说着扭头对唐旻安说:“你们打算何时出发?肾脏本来就紧张,你们可别再磨时间了。”   段燕和唐旻安对视了一下,然后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明天就出发。   这一夜我和杜兰都没有睡,连夜的订机票,回段燕和唐旻安家,帮他们的行旅打包。   天亮后我们第一个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把唐旻安和段燕送到了机场。   唐旻安的状态还不错,临上飞机前我很小声的对他说:“一定要挺住哦!不放弃就一定有希望的!”   “我知道,谢谢你。”唐旻安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你放心吧,我会和史密斯医生打听打听向洋的事情的。”   知晓我者,果然是唐旻安!   他们上飞机后,我和段燕又折回医院,去报销医保。可刚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影坐在病房的床上。   我和杜兰对视了一眼才走进去,里面的人听到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   原来是黄姗姗。   黄姗姗一看到我就站了起来:“沈珂,你知道唐旻安去哪儿了吗?我一大早就煮了粥来给他,可护士却告诉我他出院了。”   黄姗姗对唐旻安向来是一往情深,无奈唐旻安却只把她当做朋友,两个人是永远凑不成一对的。但看到黄姗姗那么急切的眼神,我多少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姗姗,你先别急,唐旻安的确是出院了。”   她听到我这么说,反而更慌乱了起来:“真出院了?难道是因为没有治愈的希望,所以打算回老家待着了?”   黄姗姗是真的爱唐旻安,她说着这句话时,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姗姗,你别哭了,他没事儿的。他其实是去美国了,美国那边有和他相匹配的肾脏。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来得及和你道别就走了。”   黄姗姗听到我这么说,脸上也挂上激动的笑容:“他真的有匹配的肾脏了?”   “千真万确,我们来击个掌吧,希望他的手术能一切顺利。”我伸出手想和她击个掌,可她明明抬起了手却又重重的放了下去。   “算了吧,亏我那么照顾他,可他却连个有合适的肾脏的事情都是经由他人之口告诉我的。”黄姗姗说到这儿眼泪再也没能忍住,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不是这样的……姗姗,你听我解释……”   可她却仿佛陷进了某个情绪里一样,整个脸上都流露着一抹无奈而绝望的神色。她慢悠悠的走出了病房,我能感觉得到她那种无声的伤心。   杜兰看着黄姗姗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忍不住啧啧称奇:“你说这个女孩多么温柔漂亮啊,怎么就会喜欢上唐旻安了呢?”   “向来最是深情难相负,不过我也懒得评价别人了,本来自己的人生就过得乱七八糟的,何必再去惹那些腥腻呢!”我说着伸了个懒腰:“我们俩都是一夜没睡,不如今天就关门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吧。”   杜兰点点头:“那行吧,我其实也有些困,要不然回你家去?”   “当然没问题。”   可我们刚走到医院门口,杜兰的电话就爱响了。她看了来电显示后,冲着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快接吧,别让傅遇等太久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杜兰似乎没料到我还有这种功夫。   我点点头说:“你的下巴都激动得快要掉到地上了,我再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   杜兰听到我这么说,这才接起电话。   他们低声聊着什么,几分钟后杜兰红着脸走过来:“沈珂,我……我可能不去你家休息了?”   “为什么?”我耸耸肩表示不理解:“这大白天的,难道他已经打算翘班约你私下见面了?”   杜兰羞得脸红红的:“才不是呢!只是他说他出门时好像忘了关煤气灶了,让我先回家看看而已。”   “行吧行吧,反正你们都是恩恩爱爱的一对,我就不拆散你们了!不过要我送你回去吗?”   杜兰摇摇头说:“我打车过去就行了,而且你昨晚几乎没合眼,也别开车了,以防疲劳驾驶。就把车暂时留在医院,我晚上在来接你。”   我点点头:“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杜兰打车离开后,我寻思了下还是开车回家。我的确有些困,好几次看东西都会有重影了,快到小区时才送了一口气儿。   可能是因为进了小区后比较放松吧,我突然打盹,车子一下子就撞在墙上。“嘭”的一声把我吓得冒了身冷汗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尿检阳性   我的瞌睡虫一下子就全被吓跑了。   我坐在车上稳了稳神才下车,车头把墙体撞碎了两块。保险杠和整个车头同样惨不忍睹。   我是第一次撞车。当下有点慌,一直想找个人求助。但无奈几分钟都没有人路过。   这时,前面院子的门突然开了。   我当下就觉得完了,肯定是被我撞到墙的主人家出来了。   想到这儿,我赶紧的走上去,几乎的点头哈腰的说:“你好你好。这个……对不起啊!我车技不太好,车撞到你家墙了。但你放心吧。我肯定帮你们把墙维修好的。”   出门的是个男人,我过去时他正背对着我关门。等我说完这些话时他才转过头来。   我当即看了一眼,顿时有种冤家路窄、天要亡我的无力感!   这个男人,竟然是韩教授!   他显然也认出我来了,原本还担心他又会对我狂吐槽一番。但没想到今日的他竟然特别的沉默寡言。他微低着头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才说:“没受伤吧?”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会大骂我一顿。可他竟然先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不!这肯定是阴谋!他下一步肯定要狮子大开口问我要赔偿。   想到这儿,我立马说:“我无大碍。所以这个墙我会尽快修补的。”   他却不咸不淡的瞪了我一眼:“打电话了吗?”   我有点发愣:“这么一点小事儿,不用报警吧。”   他冷漠的脸上起了一丝愤怒之色:“你是不是脑袋撞坏了,我是问你有没有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竟然连这么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没……没打呢!”   “那快去打吧。我的墙是小事儿,毕竟只是院子的围墙,我会找工匠来修的。”   我看着这个人,突然觉得他怎么这么善良呢?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但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那成吧,费用我出。”   “算了,你昨晚没收我的咖啡钱,今早就撞了我的墙,我要是再收你的赔偿款,还真不知道你以后又会对我做什么呢!”   他这话,弄得我一愣一愣的。我嘴巴张了张,想顶撞回去的,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打电话?”   “哦?哦……”我这才反应过来,可摸遍全身都没有找到手机。   他原本要去上班的,可见我这样又折回头,走到车边看了下,然后从副驾驶上把我的手机拿了出来。   “打吧。”他递给我又要走,可我却傻傻的说:“号码是多少?”   他已经用看弱智的同情眼神看我了,我赶紧解释:“这个车和保险都不是我经手的,加上之前从没出过事故,所以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想过给贺子华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的,但他远在上海,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告诉他这件事他不仅帮不上忙,还会让他担心,倒不如麻烦眼前这个教授帮忙处理一下。   这时他看了一眼手表,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去我车里翻出了一个塑料纸袋装着的袋子。   然后用我的手机拨了号码:“你好,是太平洋保险公司吗?我的车出了事故,在新光别墅小区里撞到了墙。”   对方说了点什么,然后他捂住电话扭头问我:“你的名字。”   “沈珂。”   “恩,名字叫沈珂,车牌是昆g54xx,行!那你们尽快派工作人员过来吧。”   他挂了电话又在我手机上输入了什么,当他的电话响了一声后才把我的电话递给我:“ok了!你现在在这儿等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过来就行。”   “那谢谢你啦!”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   大概半小时后保险公司的人来了,他们拍了几张照后帮我找来拖车,我坐着工作人员的车去了修车厂,填了一些单据后工作人员说他们会尽快赔付,车修好后会给我打电话,我直接来开就行了。   我这时倒也不困了,走出修车厂时,想了想又折回去,用手机照了几张车头破损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在我坐出租车回家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朋友在朋友圈下留言问我是什么情况了,但我却始终没有等到贺子华的评论。   明明已经做好和他分开的准备,可是一旦出事,他依然是我想到的第一个人。   人最怕的就是依赖,当一个人能百分百的给你信任时,你就会下意识的把所有难题都交给他处理。然而一旦他离开你,你才会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一个生活白痴。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该怪的是宠坏我们的人,还是埋怨依赖他人的自己?   我不想再想这些,回到家就躺下准备睡觉,可睡着睡着胃里就一阵恶心。   我寻思着可能是熬夜加上饿了,肠胃有点不适,便下楼让阿姨给我煮了碗。   可我没吃上几口,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我再也没忍住直接奔进洗手间吐了。   阿姨一边帮我拍背一边说:“你怎么突然吐了?该不会有了吧?”   阿姨的话让我愣住了。我默默的推算了上次例假来的日子,大概有20多天。这么短的时间,即使真有了也不可能有反应的。   我寻思着可能是早上撞车时受到惊吓,颠到胃之类的地方,便说:“没事儿的,休息会儿就好。”   可阿姨却不依不饶的说:“那不成,你都吐成这幅德行了,得快点去医院。”   我经不住阿姨的拉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她出门了。我原本寻思着去看肠胃科的,可阿姨却直接把我拉到了妇产科。   轮到我时,我还没说话,阿姨就抢先说:“她啊,刚才吃了几口面就狂吐起来,我寻思着可能是有喜了,便带她过来看看。”   医生问了我末次月经的日期,我说我才完事儿20多天,不可能怀孕的,真的只是肠胃不舒服。   医生说:“如果日期没有记错的话,那怀孕的可能不大。不过既然你妈坚持认为你是怀孕了,那我们做个尿检吧,又方便又快捷,很快就能出结果的。”   这医生把阿姨误当成我妈了,我刚想解释她不是我妈,可她那急切的眼神却直直的击中我的心,让我意识到她此刻对我的担忧并不比一个母亲来得少。   如果我妈还活着,不论是生母还是养母,她们肯定也会叨叨着让我先检查吧。   想到这儿我便点点头说:“行吧,先做个尿检。”   阿姨听到我这么说,总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等待检查的过程中我很淡定,因为我很确定不会是怀孕。但阿姨却时而坐时而站,两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一副紧张至极的模样。   “阿姨,你坐吧,反正你急也没用,无论如何都得等结果出来。”   我说着便拉阿姨坐,可她却推开我的手:“你好生坐着,待会儿结果一出来,我就会拿去给医生看。”   这时检查窗口的叫了我的名字,阿姨跑得很快的去窗口,而我则慢悠悠的也跟了上去。   阿姨一边接单子一边问:“医生,这是怀孕了吧?”   我压根没抱任何希望,可那医生的话却令我惊讶至极:“是阳性,不过具体的情况你们还是去问医生吧。”   医生的话让我再也淡定不了了,我快步走上去一把扯过阿姨手里的检查单,竟然真是阳性。   我当时真的有些蒙圈:“这……医生,检查的是我的尿液吧?”   “当然,尿检很简单,你若对检查结果质疑的话,可以自己买试纸回家自测。”   听到他这么说,我当即决定赶紧去药店买试纸,但阿姨却笑呵呵的拉着我:“医生做事肯定心细,出错的可能性很低的。即使你没想过要再生一个孩子,但现在孩子都来了,你肯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不是,阿姨,我真的来过月经的!这个试纸的监测结果也不是百分百准确的,而且你真的很奇怪,怎么我怀孕了,你却比谁都高兴呢?”   “我能不高兴吗?你和小贺总现在闹起了矛盾,如果这时候有了孩子,你们肯定能熬过这道坎的。”   阿姨的想法不全对,但也有有道理的地方,只是我无法苟同罢了。我沉着性子解释:“阿姨,如果两个人无法继续走下去,那别说两个孩子,就算是一打孩子都拴不住要分开的大人。”   阿姨听到我这么说,整个人都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即使你怀孕了,你也不会和小贺总复合?”   “如果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依然存在,那我是肯定不会和他继续的。往坏了说,我已经是熠翔的单身妈妈了,结果再糟也不过是做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我觉得我能承受。”   阿姨被我的话弄得特别无语:“我是真搞不懂你的想法,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家不是更重要的嘛……”   “阿姨,你先别急,我们先去药店买试纸再测几次吧,如果都是阳性,再来看医生?”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这是做老公的态度吗   阿姨见我坚持,也只好同意了。   医院门口就有一家药店。阿姨原本陪着我进去挑验孕棒的。但我付款时她就出去外面了。   等我结完账一走出去,就听到阿姨打电话的声音:“对。你快回来吧,我又不懂这些新鲜玩意,万一她瞒着我做了,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阿姨在和贺子华通风报信,便迅速走上去扯了她的袖子。   她一见到我。立马挂了电话,还迅速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了。   这个诡异的行动充分说明了她心里有鬼。我有些不高兴的说:“阿姨,你和谁打电话呢?”   “和我儿媳妇打。怎么了?”阿姨说话时眼神还一直在闪躲,根本不敢看我。   “是吗?”   阿姨心虚的看了我一眼:“小沈,我刚才的确是打给小贺总了,但我也是为你好。你说医生都说你怀孕了。你却各种找借口说不是,我真怕你用这试纸忽悠我,然后趁我不备就不要这孩子了。我其实是真心希望你和小贺总能和好。何况他是孩子的爸爸,你即使你不想要这孩子。那也得让孩子的爸爸有知情权的,对吧?”   阿姨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确定怎么有没有怀孕。   我想和她解释。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他怎么说的?”   “小贺总说他下午还有个会议得出席。不过开完会就会坐晚上的飞机回来,让我们先回家。”   “那行吧,回家吧。”我已经放弃挣扎了,直接拦了辆出租就先坐上去了。   阿姨一路上就那样默默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家后她小心翼翼的问我:“小沈,你是真生阿姨的气了吧?”   “没生,我能理解你这么做的意图,何况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为我们好。”我的气在路上时已经消了很多,我叹了声气儿继续说:“但是阿姨,感情的事情向来是当事人最清楚的,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自作主张了。你的心的好的,所做的事情也是好的,但是这会让当事人很困扰。”   阿姨有些难堪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那你肚子饿的话弄点东西先吃吧,我上楼休息会儿。”   阿姨在身后追问我:“你不吃了吗?”   “不了,我不饿。”   回到房间后,我拿出几盒验孕棒,看着它们就觉得特别烦躁。   我干脆把它们往床底下一塞,打算暂时什么都别想了,先好好的睡一觉再说。   我翻了个身蜷缩在床上,抱着一个兔子抱枕,很快就睡着了。   我中间迷迷糊糊的醒过几次,每次都说再睡几分钟就起来,可一合上眼就又熟睡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才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我伸了个懒腰,可脑袋依然浑浑噩噩的,我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贺子华打来的,当看到是段燕打来的越洋电话时,紧绷的心才松懈了些。   “段燕,你们到了吗?”   段燕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的:“到了,我们已经安顿好了,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近。不过我的时差还没倒过来,美国这边还是大白天,可是我却困得要睡着了。”   “那就先睡吧,时差要慢慢倒的。”   “恩,我知道了,不过我刚才刷到你的朋友圈了,看到你发的动态了,你出车祸了?”   “就撞到小区的墙体了,无人员伤亡,放心吧。”   段燕听到这儿才松了口气儿:“那就好,要是你因为帮我们收拾东西,导致疲劳驾驶而出事儿,那我肯定会内疚死的。”   “呸呸呸!别动不动就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你快点休息吧,照顾好唐旻安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照顾不过来就请个护工,没钱了随时和我们说。”   段燕的声音有点颤颤的:“我知道了,有你们真好!”   “我也一样!”   挂完电话后,我又在床上靠了会儿才下楼。   阿姨和两个孩子已经在吃晚饭了,阿姨看到我下楼便起身把保温的菜端了出来:“我去敲过你的门好几次,但怕吵到你休息,就敲得比较轻。你的菜我都留好了,不过现在起来了就一起吃吧,我们也刚端起碗。”   我才端起碗就闻到炒香菇的味儿,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我赶紧捂着嘴背过身去,那股恶心劲儿才慢慢下去了。   阿姨立马过来给我拍背,熠翔也跳下椅子站在我面前担心的看着我:“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我想张口告诉他我没事儿,可一想说话,恶心劲儿又上来了。   我直接挪到外面的客厅沙发上半躺着,然后让阿姨安抚下孩子的情绪。   熠翔却不听的话,揉着眼睛跑了出来:“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这么难受,会不会死啊?”   闻不到菜味,我渐渐的舒服了些。我拉着熠翔的手说:“妈妈肯定不会死啊!妈妈只是有点消化不良,你快去吃饭吧。”   熠翔却摇着头说:“妈妈不吃,那熠翔也不迟,熠翔要陪着妈妈。”   “傻孩子,你要多吃东西才能长大,何况妈妈真没事儿。”   熠翔向来很听我的话,可今晚却特别的固执,我怎么说他都不愿吃饭,而且还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就像害怕一松手我就会怎么了一样。   几分钟后,他才有些生气的冒出一句:“爸爸呢?妈妈明明那么难受,可是他都不在家照顾你!”   原来这孩子是对爸爸有情绪了!   我立马解释:“爸爸出差去了,他不是故意不照顾妈妈的。”   熠翔却噘着嘴巴继续说:“出差难道比照顾妈妈重要吗?妈妈,你别难过,这样的爸爸我们不要了,等我长大后我会照顾你的。”   都说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天使,他们最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温暖你的整个心灵。   熠翔的话虽然充满了童真,但还是令我心头一暖。可我们母子还没来得及放感情,一个声音出其不意的从身后冒了出来。   “熠翔,你真的不要爸爸了吗?”   在我怀里的熠翔,一下子就把背挺得直直的。他迅速的往身后瞄了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落到我身上。   “我妈妈生病了,可是你作为她的老公却不陪在她身边!”熠翔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我们班上有位小朋友的爸爸就是这样的,他妈妈生病住院,可他爸爸却骗他们要去出差,实际上他爸爸是在陪别的女人逛街旅游。”   我这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熠翔对贺子华的敌意那么大,原来他是把其他小朋友爸妈的情况移植到了我们身上。   我是背对着贺子华的,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走了过来,把包放到了我旁边的沙发上,蹲下身一把抱起熠翔。   “爸爸是爱妈妈的,爸爸没有陪别的女生怎么样,所以你先去吃饭,爸爸带妈妈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熠翔整个后背都直挺挺的立着,向来和贺子华很亲近的他,此时却仿佛对贺子华充满了敌意。“可以,不过我会看着你们的,若我妈妈难受了,我肯定不原谅你!”   熠翔的态度有些蛮横了,显得不是太礼貌,我低声说:“熠翔,这不是和爸爸说话的态度。”   熠翔对我的批评有些伤心,低头对我嘟囔了一句:“可是他对你的态度也不是一个老公该有的态度。”   贺子华在熠翔脸上亲了几下:“爸爸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的确有疏忽了你妈妈和你的地方,不过我以后会安排好工作和家庭的时间分配的,若有做不好的地方,还希望你这个小监督员能及时指出,我一定及时改正。”   熠翔听到贺子华这么说,才露出一抹笑容来:“这还差不多!”   熠翔哄乐了,阿姨便过来拉他去吃饭,但熠翔却不依不饶的说:“那你亲一下妈妈,我就去吃饭。”   亲吻对恋人和夫妻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肢体接触了,可是我和贺子华已经许久没有肢体接触了,熠翔突然这么说,倒是令我有些慌了。   贺子华的表情也有点未怔,但在孩子的监视下,他还是慢慢的朝我靠过来。   当他的嘴唇离我很近时,我下意识的往后躲去,但他却扶住了我的后脑勺,在我的脸上很快的亲了一下。   熠翔看到这里,总算满意了,笑嘻嘻的牵着阿姨的手去吃饭了。   贺子华坐到我身边,脸上带着一抹风尘仆仆的倦意,但那抹温和的笑却是久违而熟悉:“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好多了。”   “我接到阿姨的电话就订了机票准备回家,上飞机前才看到你朋友圈的动态,你今天撞车了?”   “恩,不过没事儿了,不严重。”   “那就好,不过你以后出这种事儿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恩,我原本想打的,但考虑到你可能在忙正事儿,就不想打扰你。”   “不用有这些顾虑,你的事儿总是最重要的。”   我们俩都有点难以适应这突然的亲热,我能感觉到他试图温柔待我,但可能是心太急导致用力过猛吧,反而让我倍觉尴尬。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再也不走了   我们俩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阿姨和孩子们总是往这边偷看。让我极其不自在。   我便站起身要上楼。贺子华立马跟了上来,还伸出手扶住了我。   我下意识的想推开。但又怕被敏感的孩子们看到,便任他扶着了。   到了楼梯的拐角处,确定坐在餐桌上的孩子看不到我们这边的情况后,我才轻轻拉开了他的手。“我没那么虚弱,能自己走。”   可贺子华的手还是不依不饶的伸了过来。换过我的腰,让我整个后背都靠在他的臂弯和前胸里。   他不说话。只是侧低着头看着我,眼里柔情尽显。我们在无声的对抗。最终还是我先败下阵来,就那样低着头任他扶着上楼了。   到了房间后,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在沙发上,还用抱枕塞在我腰部。方便我坐得舒服些。   这些稀松平常的关怀举动,要是放在平时,我会觉得很正常。但在我疑似怀孕的这个大背景下。我就会觉得他有点虚伪。原本要和我分开的人,却在听到我怀孕后对我嘘寒问暖。这让我感觉他做这一切,都是冲着我的肚子来的。   母凭子贵,想必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我抬起头。四只眼睛在干燥的空气里迅速碰撞。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发出兹兹声来。   “要喝点什么吗”他站在沙发旁问我。   我迅速的低下了头:“不渴,你也别站着,坐吧。”   贺子华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整个人呈现出一副紧张的姿势。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儿,调整着呼吸:“你上海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他摇了摇头:“处理了一部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交给其他经理去办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说:“你会突然回来,是因为接到阿姨的电话了吧”   他点点头,可又迅速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一离开昆城就很想你了,我无数次想回来,无数次的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我怕你会讨厌我的主动,所以才强忍着思念,想着你想我的时候肯定会给我打的。”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捂着半边脸微微别过头去,再次开口时声音又恢复如常了:“我很感激阿姨会给我打电话,让我有回来的借口和理由了;但即使阿姨不打,我稍晚的时候看到你的朋友圈,肯定也会飞回来的。”   贺子华的话,让我的心像喝了很多醋一般,酸得发疼。   他走后,我何尝不是度日如年呢我也想过给他打电话,但因为怕被嫌弃、也因为怕自尊心会受到伤害,才缩回自己的壳里。   别人敲一下,我才把脑袋伸出一点;别人不敲,再缩回自己的壳里。   我很确信贺子华是很爱我的,正如我爱他那样,只是越爱越会患得患失,害怕把对方管束得太紧后,就像手中的沙,握得越紧流失的越快。所以我们才会都往后退,尽最大的可能给对方自由。   我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觉得应该把某些事情挑明了说:“阿姨在电话里告诉你我怀孕的事情了吧”   他点点头:“她说尿检阳性。”   我刚想说话,他又说:“但我记得你20天前才来过月事,所以怀孕的可能不大。不过阿姨说你恶心得厉害,我寻思着可能是在车祸过程中,你身体的某个部位受到了撞击导致的,我们换件外套去医院看看吧”   我摇头:“我真没事儿,车头是撞到了墙上,但因为我速度很慢,身体真的没受到任何撞击。”   贺子华温声相劝:“可是无论你受没受到撞击,我们都得查明你呕吐的原因。”   贺子华一直在劝我,我只好说:“今晚时间也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明天早上再去吧。”   贺子华见我坚持,只好说:“那行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确诊一下。”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暗暗打量着他。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失望的情绪,我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   熠翔和贺媛很久没见到贺子华了,吃过饭就来房间里缠着他。   他们在客厅玩骑小马的游戏,玩累了又读故事书,涂贴画,我在卧室的床上躺着看电视。   这一幕,很平常,却又温馨至极。我偶尔会看着嬉闹的他们,心里觉得特别的踏实。   这种场景,就是我一直渴望拥有的。虽然平常,但越是平淡如水的感情,就越能隽永流长。   我刚把视线从客厅拉回到电视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原本不打算接的,寻思着可能是骚扰电话。但转念一想,或许是修车厂打来的也说不定。   我坐直了些,微微提高音量说:“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韩槟。”   “韩槟”我在大脑里快速搜索了这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对方似乎有些不爽了,声音低哑的说:“你今早撞了我家墙的那位。”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韩教授啊不好意思,你电话里的声音和平时的不太相像,所以我没反应过来。”   我边说边纳闷,这韩槟是什么时候搞到我的电话的   我想到韩槟今早和保险公司通完电话后,又在我手机里输入了什么,紧接着他的电话在响了一声后挂断,想必就是在我手机里拨了他的电话吧。   韩槟听到我那么说后,冷笑了一下:“人的声音有固有的音色和音频,通话工具的改变的确会让声音发生稍许变化,但怎么可能差别大到分辨不出来。想必是面对面时,你被我的颜值所迷倒,所以才会忽略了我的声音的吧。”   这个韩槟,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要不是看在早上撞了他家的墙后他没怪罪我,还帮我报了保险的份上,我肯定早就把电话挂断了。   所以我只能忍着性子说:“韩教授,虽然你自诩相貌不凡,但我没听出你的声音只是因为对你不熟悉而已。”   韩槟可能被我的话打脸了,倒没有继续这个的话题了,而是话锋一转:“我今早忙着去上班,忘记嘱咐你去看医生了,你去看了没有”   我原本以为他打电话来是要问墙被撞坏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一本正经的问我有没有看医生。我多少有些错愕,支支吾吾了半天后说:“看过了,没啥大问题。”   “那就好。”他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下来,但也没说挂电话的事,等我想说挂电话时,他又开口了:“对了,你家是几号”   “啊”   他笑了一下:“那么戒备啊我只是想问问你家住在哪里而已,毕竟你是撞毁了我家围墙的肇事者,虽然我说过不要你赔付,但知道你的基本信息也不为过吧。”   这时,贺子华朝卧室里走进来,我压低声音以最快的语速说道:我家是265号,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先休息了,回聊。”   我刚挂断电话,贺子华就走了进来,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谁来的电话”   “我们小区的住户,今早我的车撞到他家的围墙了。”   “这样啊”贺子华想了想说:“他家的围墙我会找人修补的,别担心。”   “我也说过会承担所有损失,但他却说不用我负责。”   贺子华的表情变得有些深沉:“撞坏了别人的东西肯定要赔的,这样吧,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会替你出面办好这件事情的。”   贺子华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何况我潜意识里也不想和韩槟在打交道。毕竟每次遇到他,都会有许多头疼的事情发生。   孩子们玩累后,贺子华带他们下楼睡觉。我便把电视和灯都关了,在黑暗里大睁着眼睛。   大概20分钟左右,贺子华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床边看着我:“睡了吗”   “没呢。” :\\、\   “那你先睡,我洗个澡就来。”   他这句话让我紧张起来,我嘴巴干干的说:“但你不是说过要暂时分开吗你今晚不去住酒店了”   他听到我这么说后,弯下身子凑到我面前:“我说那些话,其实是想以退为进。如果当时你能抱着我不让我走,那我肯定就不走了。但你没有拦我,我其实一踏出大门就后悔了。但男人的自尊心让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回家的借口,我自然要留下来了。”   贺子华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儿,但我还是故意奚落他:“你是把家当做旅馆了吗随性而去又随性而来,有没有想过住在这里面的人的感受”   他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亲了好几下:“我错了,我不该主动逃离,把你和孩子丢在原地。但我当时实在是太压抑了,明明爱你爱得要死,可是却又只能和你沉默以对,所以我才会没出息的逃避。”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是我愚蠢,才会让孙坚又算了我一计,要是我警觉一点,那唐”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别提他”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真没出墙   向洋始终是我们两个人无法越过的障碍,听到他突然提到向洋。   但这个举动。让我们刚破冰的关系,又变得紧张起来。   这是冗长而闷热的五月的夜晚。我们俩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对峙。我们距离很近,呼吸的热气都能吹到对方的脸上。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最终还是唐旻安先起了身,他低沉得让人伤感的声音在我头顶上飘着:“那就不提吧,你先休息。我去洗澡。”   我紧紧攥着被角的手因为紧张已经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来,当浴室传来流水声后。我紧绷的情绪才慢慢纾解开来。   我轻轻敲着脑袋:“刚才你不应该阻止他继续说的,有些事说开了会更好。可你刚才把他的话头堵了回去,现在好了,以后的相处又会变得小心翼翼了。”   我自言自语着:“向洋,你也希望我幸福对不对?若你在另一个世界能看到我。那你也不想看到我在爱情面前这么胆怯吧?”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   向洋不会回答我……永远不会了……   我的眼角滚落出几滴眼泪来,我伸手把眼泪擦拭干净。浴室的水声也停止了。   他从浴室出来后,打开了客厅的壁灯。在沙发边站着吹头发。   贺子华洗澡后向来都是在腰间系上一根毛巾就出来,可他今天却裹得很严实,纯棉的格子睡衣睡裤捂得可严实了。   这层布。遮住的不仅是他的皮相。更是阻挡我们两人靠近的屏障。   他把头发吹干后才走了进来,侧身躺在我身旁。“睡着了?”   “没呢。”我低声说。   “我吵到你了?”   他的声音很低,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想看到他这么畏手畏脚的,便主动伸出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没有,我在等你呢。而且你一回来,我就会觉得特别踏实,就连你制造出来的噪音,都特别的美妙动听了。”   可能是我很久没和贺子华说过这么亲密的情话了,他一听就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脸埋在我的颈部,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我的脖颈处很快就湿哒哒的了。   “我也很踏实,像这样抱着你,我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他的嘴唇贴在我下巴的位置,声音发出来闷闷的,却像坦克大炮的声音,直击我的心。   可我还没回过神,他又继续说:“沈珂,我真的很爱你,一秒钟都不愿意失去你。可是我们俩经历了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我有负于你,所以每当你表露出对我的厌烦时,我就会觉得是你厌倦了我。为了不招你的恨,我才会默默后退,不敢主动出击。”   他长叹了声气儿:“现在的我是只要你往前走一小步,我就会往前走一大步;但从此以后,即使我们之间有从地球到月球的距离,你只需待在原地,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找你。”   贺子华就是那种平时很严肃,但一说起甜言蜜语就会甜得让你溺亡的人。他简单几句话让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一面,便扯着他的睡衣说:“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热!热极了!但是你身体不舒服,我又许久不开荤,所以得自律一点。如果穿太少,你一时之间控制不住扑了上来,那我可能会失守。”   贺子华的话让我又羞又恼:“谁稀罕你!就你那一身排骨的身体,我早看腻了。”   “是吗?”贺子华捧着我的脸:“不过你的声音怎么总是这么悦耳,嘴巴怎么这么甜呢?我真是恨不得咬上一口。”   我噘着嘴:“咬呀!”   他果真低下头,在我的上嘴唇上咬了一下。   可能是真的许久没有过亲密的接触了吧,当他的嘴唇凑上来时,我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情不自禁的把舌头伸了出去……   之后两个人吻得十分痴缠,再快要勾起另一个地方的火时,他一把推开我:“好了,今晚的亲热到此为之,快睡吧。”   原本我们是正面搂抱的,但睡着睡着他就会不老实;然后又是他从身后抱着我,但也没好到哪儿去;最后只能各盖一床薄被,各人缩在床边的一角。   可能是和贺子华重归于好了,心里没有那么多负担了,这一夜我睡得特别踏实。   第二天我在睡梦中被贺子华叫醒了:“快醒醒吧,阿姨煮了粥,吃一点后我们去医院。”   我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可是我不饿,你吃吧。”   “你昨天就没吃东西了,现在肯定得吃一点。”贺子华耐性的说:“不如这样吧,你躺平了继续睡,我喂你吃。”   我一听,便滚到床边:“还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他温柔的笑着说:“只要你喜欢,以后这种待遇可以上升到一日三餐的频率。”   我眨巴着眼睛说:“听起来很诱人哦!那你喂我吧,我要先体验一下再决定要不要。”   贺子华找来两块干净的毛巾,一块围在我脖子上,一块用来帮我擦嘴。   稀饭太容易滑落了,贺子华每次喂都会滴到我脸上或者身上。几次下来,我彻底放弃。   而且我一闻到食物就恶心,加上是躺着吃,才吃了一口就感觉要吐出来了。   “算了吧,还是我自己吃吧。”我作势要坐起来。   “怎么了?我喂不好吗?”贺子华有点讪讪的说:“可能是实际操作不当,我多试验几次可能就好了。”   “不要了,你扶我起来吧,你这样喂我让我感觉我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弱智。”   贺子华挠挠头:“明天吧,明天我做面包喂你。”   我勉强吃了几口稀饭,便再也咽不下去了。贺子华一脸心疼的表情看着我:“你吃得这么少,应该很饿吧?”   我摇头:“不会饿,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他皱着眉:“如果可以,我真的恨不得替你承受这些痛苦。”   我为了减轻他的内疚,便笑着说:“饿在我身,疼在你心,我们的确是一体的啊。”   他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弹了一下:“调皮。”   我起床去洗漱时,贺子华去叫两孩子起床。然后他开着车把孩子们送到幼儿园,又带我去了医院。   贺子华问我要先看什么科,我觉得验孕棒上的双杠始终很膈应,便说:“先去妇产科吧。”   医生在听完我的症状后,还是开了尿检。   昨天尿检时我比较淡定,但今天却紧张起来。我虽然生了熠翔了,但我还是觉得昨天的检测结果可能是试纸有问题。   不同的人,妊娠反应是不相同的;即使是同一个人的每一次怀孕,症状都不会一样,甚至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我没有以经验之谈来论断我是不是怀孕,只能把关注点放在检查上。   贺子华扶着我到检查室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别紧张。”   我冲着他极不走心的笑了笑:“我没紧张啊!反正我亲戚刚走,不可能怀的,毕竟我们前段时间几乎没有做过那种事儿,要真是怀了,你肯定以为是隔壁老王翻墙了。”   贺子华被我的话逗笑了:“有你这种往自己脸上贴出墙标签的女人么?”   我把双手捧在下巴处,比划出一朵花的形状:“有啊,我就是。”   贺子华点点头:“恩,因为你比较奇葩。”   轻松的对话缓解了我的部分紧张,五分钟后检查室的人叫我的名字:“沈珂,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想第一时间看到单子,但贺子华长胳膊长腿的一把就接过了单子。   他的脸上起初有点点笑意,但很快隐了去,继而嘴角的幅度又渐渐变大。   “怎么了?”我紧张的问他。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单子一眼,然后又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几眼。   “你干嘛呢呢!把单子给我!”   贺子华整个脸部肌肉都兴奋的跳动起来:“有了。”   “真的?”   “你自己看。”   我接过单子,检查结果真的是阳性!甚至每项数据都和昨天的检查单子差不多。 /~.*?@++   我当下真的一脸蒙圈:“我……我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贺子华却一脸激动的说:“我肯定相信你,但是现在我们先去找医生吧,他们比较专业,肯定会给我们一个科学的解释的。”   他弯下腰想抱我的,但又怕摔到我了。然后想背我,又怕压到我肚子。   他兴奋得就像要起飞,而我却纠结得一脸灰。我看着有点咋咋呼呼的他,忍不住说:“我自己能走,没那么夸张。而且我现在比较关注的是,我怀的该不会是鬼胎吧?”   贺子华一听我这么说,立马严肃的教训我:“不准乱说!你怀的可能是我们可爱美丽的小公主,你当心她听到这些话,长大后不和你亲。”   我瘪瘪嘴:“可是人家明明才来过月经的啊!这单子上却写着强阳,那我有孕至少一个月了,你听过怀着孩子来月经的么?”   贺子华赶紧安抚我:“反正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肯定怀了孩子。这试纸不可能出错两次吧,总之我们现在先别急,等做了其他检查后再说,恩?”   ☆、<>第二百四十五章 有喜了   上午向来是医院最忙的时候,尤其是妇产科。整个楼层都随处可见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从进电梯到医生办公室。贺子华两只胳膊呈半圆形状,一只胳膊护着我的腰。另一只则护着我的腹部。   我的腹部还很平坦,而其他挺着孕肚的女人们最多享受的只是获老公搀扶的待遇,甚至有些快要生产的女人们也像个女汉子一样健步如飞。   这极大的反差让我备受瞩目,我小声的凑在他耳边说:“把手拿开吧,我没事儿的。”   可贺子华却坚持:“人多。我得保护好你们,不然小公主以后会怪我的。”   我现在已经被我怀没怀孕的事情搞得头晕脑胀的了。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皱着眉说:“一切都还准呢,你别净瞎说。”   我烦躁得很。可贺子华却一副心情明媚的样子,还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都说孕妇情绪起伏会比较大,你看你不就是这样么?”   我刚想吐槽他,他又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少说话多做事,不惹你生气了。”   总算轮到我们了。医生看了检查单后就道了句恭喜:“阳性,是怀了。”   我刚想说我例假刚完没多久的事。但贺子华已经抢先开口,把所有的情况都说明了。   可能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大家纷纷朝我这边看。尤其是那些长辈。大多都用一副我出墙而贺子华戴了绿帽的眼神看着我们。   贺子华也感觉到了这种注视,便补充了一句:“我和我老婆很相爱,我很确定我是孩子亲生父亲。”   贺子华这一解释,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弄得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医生被他这番话逗笑了:“再做个b超吧,根据孕囊来判断一下孕周。通常大家都认为怀孕后就不会来例假,但有极少一部分人,因为体质或者其他原因,的确会在孕初期时继续来例假。”   医生的话堵住了那些人好奇的嘴巴,也让我安心了不少。   但贺子华却完全没有这些压力,反而是完全的兴奋起来了。他和医生道谢后又扶着我到了b超室门口坐下,然后小跑着去交了费。   一般做b超都是不准男性家属进去的,但医生禁不住贺子华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放进来了。   医生在我腹部涂了耦合剂,刚用探头在我肚皮上划拉,贺子华就激动的问:“医生,看到了吗?”   医生盯着电脑说:“没有。”   之后每隔几秒钟,贺子华就会问一次,医生最后都被他问得有点不耐烦了。   “先生,你频繁的问我,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了,你再这样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贺子华被医生指责了,多少有些难为情。他脸红红的瞟了我一眼,整个背都挺直了:“对不起啊,我只是太激动了,我会安静的。”   看到贺子华这么乖巧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医生也和我打趣他:“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吧?”   “不是,我儿子已经快5岁了。”   医生这才细细打量了贺子华一眼:“那你先生挺不错的,二胎了还能那么激动。这女人生孩子,怀的是女人,生出来后累的还是女人,要是遇到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倒也值了,反之啊,没意思。”   看来那医生也是有孩子的人,才会发出这种感悟吧。   探头一直在我腹部移动着,最后停在左下侧的部位。“看到了。”   “多大了?”我问医生的时候,心都是揪着的。   “等我测下数值。”医生说着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说着数据,最后告诉我说:“从孕囊的大笑来看,至少是孕7周了。”   “孕7周?”我快速的看了贺子华一眼:“可是,我20天以前例假才完的。”   那医生笑笑说:“女人的子宫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我前久还看到国外的一个新闻,一个女的肚子痛后去看医生,结果直接生出了一个孩子,但她整个孕期都毫不知情,而且例假也是每月一次准时来呢!”   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反正整个人都还处在浑噩的状态里。   贺子华蹲下身用纸巾把我肚子上的耦合剂擦干净后扶我坐起来:“那医生,她之前流血是正常月经还是有早产征兆?”   “那出血量和周期和平时一样吗?”   我想了想,说:“平时都是五天才彻底干净,但上次好像只维持了两天,而且量比平时少。”   医生点点头说:“那可能是精~子落床后刺激了子宫,导致流血的。反正从目前的数据来看,一切都在正常值。而且你们已经是二胎了,该注意什么应该也都知道。”   这时检查结果打印出来了,医生把检查报告递给贺子华:“具体的情况,你们还是去问下妇产科的医生比较好,毕竟他们是专业的。”   贺子华扶着我出了检查室,但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竟然真的怀孕了?   之前因为向洋的事情,我和贺子华冷战,对自己的关注也比较少。虽然例假和平时不太一样,但也没往心里去。   但我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怀孕了!   我抬头看着一直冲着我笑的贺子华,有些蒙蒙的想:如果孕周相当于7周的话,那应该是两个月左右前怀的孩子,当时我们感情尚好,倒也符合实际情况。   只是,这孩子在我们感情最糟时到来,又缓和了我们的关系,莫非他或她是向洋派来的天使?   我不愿想到向洋,但他就那样的出现在我脑海……   一想到向洋,我就有些难过。他生来就没感受过快乐,死时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贺子华可能是注意到我情绪不对,便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想什么呢?”   我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没想什么……”   “我知道这个孩子来得很意外,但是既然来了,就是缘分。而且我早就期待着再和你生个孩子的,上次你怀熠翔时,我没能陪在你身边,那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了。所以这次,我一定会做个全职奶爸,全力照顾好你们的。”   贺子华的声音本来就十分低沉悦耳,此时他又故意放缓速度,更是柔和得很。   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看到他这么喜欢孩子,我的心情也明亮了起来。   我们拿着检查报告找开单的医生看过,她的说法和那位医生的差不多,叫我安心养胎便是。   “那医生,我老婆孕吐比较厉害,这个应该怎么改善?”   “至于孕吐这个情况,也没有有效的改善之法。为了母体和胎儿的营养,只能少吃多餐,尽可能的别吃刺激性的食物。”   贺子华想到了什么,又问:“我老婆昨天开车撞到了墙,目前来看倒没有异常的地方,请问医生还需要做其他检查吗?”   “暂时不用,多观察。前期胎儿不稳定,以后车还是少开为妙。”   回到途中,贺子华问我想吃什么。我差不多快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此时倒真是有些饿了。“我想吃酸的凉面。”   “凉面?那多没营养,肉之类的有没有想吃的?”   我一听到“肉”这个字,就有点犯恶心。“孕妇本来就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强行控制反而不利于健康。”   贺子华侧头冲着我笑:“真的?”   “恩,千真万确。”   他眼神宠溺的看着我笑了笑:“行吧,看在你怀了宝贝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贺子华带我去了一家凉面馆,我一看到酸菜就忍不住的吞咽口水,就着酸菜总算吃了一小碗面。   回到家后,贺子华就很严肃的说:“以后孩子和咖啡店你都别管了,我会再找个保姆来照顾你们,至于咖啡店我也会帮忙照料的。”   “贺子华,我只是怀个孩子,又不是卧床不起了。孩子和店我都能顾,没必要那么紧张。”   “可是你上次怀孕的状况并不好。”   “上次是有流产的危险,但这次医生都说很正常了,加之我除了孕吐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而且多运动,才更有利于宝宝的健康。”   贺子华认真的想了想说:“反正你暂时这几天得待在家,昨天你还开车出了事故,得多注意观察。”   贺子华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好同意了。   我和杜兰、段燕有个三个人的微信小组,晚上的时候我在群里发了句:“姐妹们,我最近这几天也不能去店里了,店就得麻烦杜兰一个人顾了。”   段燕和杜兰都在线,很快的回了过来。   杜兰: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段燕:是不是车祸伤到哪儿了?   我想了想,扔了个重磅炸弹过去:“没有,只是肚子里长了个东西?”   杜兰:子宫肌瘤?   段燕:子宫癌?   我看到她们的回复真的觉得无语死了:“你们的嘴巴能不能说点好事儿啊?我明明是有宝宝了。”   杜兰:对啊,你有熠翔了嘛!   段燕:不对,你该不是又怀了吧?   我发了个害羞的表情。   段燕立马回复一条:你当初不是被诊断为难孕嘛!怎么我们一个都还没生,你就要生老二了?难道贺子华的枪法就那么准?   我刚要回复,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我的手机。   ☆、<#>第二百四十六章 探视   我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想去抢夺时。贺子华已经举着胳膊在手机上输入什么了。   刚才聊的话题太少~儿不~宜了。我怕惹恼他,便说:“我们姐妹间瞎聊的。你就别掺和了,快把手机还我。”   我拽着他的胳膊不松手,但他太高了,我根本奈何不了他。   等他输完什么内容后,才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贺子华竟然在聊天窗口写了一句让我特没脸的话。   “枪好使,枪法好。土地也肥沃,这是怀孕的三要素。我们都一一具备。”   “贺子华!你给我过来!”我真是快要被他这句话气死了,杜兰和段燕本来就恨嫁,他还在群里假扮我的身份说这种话,这不是故意拉仇恨嘛!   可贺子华自知闯祸。已经主动跪在遥控器上了,而且双手还举在头上,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老婆。我错了。”   我本来挺生气的,可一见到他这样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我还是竭力忍住笑,板着脸说:“你哪儿错了?”   “我老婆有孕在身,我本该事事如她的心。而不是说出会惹恼她的实话。”   “你的意思是。你说的没错?”   “我表述的意思没问题吧,但可能用词不太文雅,但话糙理不糙。”   “行了行了!”我挥挥手示意他站起来:“赶紧儿站起来吧,像你这种不是真心实意道歉、只是想用跪遥控器这种愚蠢的办法来博眼球的行为,我一点儿都不赞赏。而且把遥控器跪坏了,还得去买新的,浪费钱。”   贺子华看着我一言不发,默默的站了起来,绕到我身后帮我轻轻的捶着背。   ……   自从我怀孕后,我顿时成了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贺子华直接从一个高级月子中心请了为月嫂来住家照顾我;为孩子请了一个学师范的大学生家教,周末的时候来家里为孩子们上绘画、音乐课之类的,相当于陪孩子玩耍;而咖啡店他直接请了几位员工,辅助杜兰,减轻她的负担。   而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吃月嫂制定的各种科学膳食,起初依然是吃什么吐什么,一度采用输营养液的办法提供能量,孕4个月前,我足足瘦了十斤!   本来很兴奋的贺子华,见我越来越瘦,一度自责得不行,甚至考虑结扎。   熠翔知道我又怀了宝宝后,起初也是有点小情绪的,担心爸爸妈妈有了小宝宝后就会不爱他。   已经独立睡了近一年的熠翔,好几次都是深更半夜的哭着敲门要和我一起睡。孩子睡觉总是乱踢乱蹬的,贺子华担心他踢到我肚子,便有些严肃的让熠翔睡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他会闹情绪的原因,便留他在我们房间里睡。每晚让他睡在我们中间,并且找一些两兄妹相亲相爱的故事给他听,他也渐渐的接受了弟弟或者妹妹的存在。   进入孕中期后,我孕吐的症状渐渐减轻,胃口也好了起来。加上胎儿也稳定了下来,贺子华总算准许我每天出门散散步了。   贺子华把权力下放到各个部门的经理,还让傅遇升到了副总经理的职位,这样他就能把更多的时间留来陪我。   他一般都是上午去公司处理一下紧急事务,中午就回到家在家办公,晚上吃过晚饭后,又会带上我和孩子们去散步。   有好几次路过韩槟家的门口时,总会注意到韩槟站在他家的大门口。我和他打过招呼,他虽然盯着我看却不给任何的回应。   我寻思着韩槟本来就是个怪人,不理我也能想得通,所以后来再遇到时,我也没主动和他打招呼了。   日子平静入水的过着,这天,是贺子华缓刑满一年的日子,如今回想起去年的事情,所有的细节都还历历在目。   我看贺子华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便问他想不想去看看贺子敏。   “你想去吗?”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后,眼睛一亮。   “我寻思着她应该也想贺媛了,虽然子敏不希望贺媛看到她坐牢的狼狈样,但我们可以给她看看手机里的相片。”   贺子华点点头:“是该去看看她了,只是我有些无法面对她。当时若不是我无能的被赵彦的人摞倒,那她也不会拿出刀来……”   他顿了顿又说:“我更自责的是,她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妈妈了,而我们的爸爸,已经消失了一年多,好像不打算回来一样。”   我拍拍贺子华的肩:“那些都是不可控的因素,没有人希望发生这些悲剧的。而且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过好眼下比较重要。”   贺子华点点头,开车带着我去看贺子敏。   今天恰好是可以探监的日子,我们登记完后就去探监室等着。等了大概十分钟后,剪着一头利落短发的贺子敏推开门进了探监室。   她看起来比以前还胖了些,脸色也比较白嫩,看到她这样我多少放心了些。   贺子敏朝着我们笑笑:“你们都来了?”   她说着眼睛往外扫了一眼,我知道她是想看看贺媛来没来,便说:“今天孩子们要上课,所以我们没带孩子来。你若想看孩子,那我们改天在带她来。”   她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但再抬起头时却笑着说:“不用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幅样子,不过她身体好吗?”   “挺好的,偶有小感冒,但吃点药就好了。”贺子华接过话头说。   贺子敏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是你们养育得好,我带着她的时候,她总是三天两头发高烧,跑医院比跑公园还勤呢!”   我看着贺子敏,她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以前不知道真相倒不觉得相像。可如今再看,却觉得我们的眼睛和鼻子,从某个角度来看还是很有相似之处的。   “你在里面还好吗?”我的情绪渐渐有些控制不住了,声音都有点失真了。   贺子敏点点头说:“挺好的,每天按时工作,制作衣服。而且我发现我在衣服制作上还是挺有天赋的,打算等出来后继续做这个。”   看到贺子敏这么乐观,我的心情多少畅快了些。没想到贺子敏突然说:“对了,我前些日子遇到陈朵了。”   我和贺子华快速对视了一眼。我眯着眼睛问:“陈朵也在这个监狱?”   “对,但我们住得比较远,平时很难碰到。那天是在食堂遇到的,她让我问候你。”   “问候我什么?”   贺子敏有些犹豫,似乎不确定要不要告诉我某些话。   贺子华见此便说:“没必要瞒着,直说就好。”   贺子敏咬咬唇说:“她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沈珂别太得意,早晚会让她狠狠栽一跟头的。”   贺子华可能是考虑到我的情绪,所以说:“陈朵可是贩~毒罪,判的可不轻。而她和你嫂子有点恩怨,可能是心有不甘才会故意通过你透话,想给我们心理压力的。所以不必放在心上,你以后若在遇到她,若她再和你说话,你直接无视了就好,别被她激怒,要好好表现争取早一点出来。”   贺子敏点点头说:“我知道的,放心吧。不过我感觉陈朵并不是嘴上威胁那么简单,因为她说绑架嫂子和给嫂子下药的人,其实另有她人,而且那个人现在还过得风生水起。”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贺子敏这番话,我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唐黎。   “子敏,你嫂子现在又怀宝宝了,所以现在需要静养。而你也一样,你在里面也要修身养性,别让自己被别人的几句话就控制了。”   贺子敏听出了贺子华的暗示,立马说:“也对,那陈朵出狱的日子遥遥无期,可能想拖我下水陪她,才故意找机会和我说这些话,以后我不会搭理她了。”   探监的时间差不多要结束了,贺子敏站起身说:“希望你们这胎会是个女儿,凑成一个好字,那就再好不过了。”   贺子敏说着就要走,我忍不住叫住了她:“妹妹……”   贺子敏回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嫂子,你还是叫我名字或者小姑子吧,这样听着习惯些。”   “不,你就是我的妹妹,你在里面一定要注意身体。”   贺子敏微微蹙眉:“嫂子,你怎么怪怪的?”   贺子华搂着我的肩膀说:“你是我的妹妹,那不也就是她的妹妹。孩子我们会照顾好的,别担心。”   来到车上后,我还是时不时的会想到贺子敏的话。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绑架我的人是与我爸妈相撞的人的儿子,而指使陈朵和赵彦对我下药的则是秦凉。但陈朵说其实这两件事情是另有其人,那到底会是谁?   唐黎吗?   而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是什么意思?   贺子华看出我情绪不好,便问我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没想什么。”   “你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的心了。”他握住我的手:“陈朵肯定是不甘心,才会故意对子敏说那些话,目的就是借由子敏的嘴传到我们耳朵里。我们若当了真,那才是上了她的当了,所以你什么都别想,好好养胎最重要,”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一起幸福肥   唐黎近来的发展重心由本地电视剧转战到大银幕了,前几天看电视的娱乐节目时。看到她最近在大漠北拍由火热ip改编的灵异言·情大片。   大漠北离昆城那么远。即使她真的满腹坏水,也暂时骚扰不了我。我还是别紧张兮兮的庸人自扰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贺子华每天如一日的宠爱我,到了孕6个月的时候,我不算突出的肚子一下子变得很大,而且脚也肿了起来。每天只能穿着肥大的拖鞋走路了。   为了缓解肿胀带来的不适,贺子华每晚都会用温水帮我泡脚。擦干后又把我抱到床上,照着专业的按摩书籍帮我按摩腿部和胳膊。   我向来不胖。加上孕前期孕吐严重,整个人都瘦的很难看了。到了孕中后期,我的胃口渐渐好起来,只要醒着就想吃东西。   这可乐坏贺子华了。他每天都会督促月嫂弄我想吃的所有东西给我,而他在家的时候也会亲自下厨做给我吃。   有一次快凌晨的时候,我突然想吃凉皮。我只是突然有点馋就这么说了一句,贺子华听到后竟然半夜开车去给我买凉皮。   他去了近两个小时才回来。他说他驱车围着整个卖小吃的街边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卖凉皮的。后来他看到有家卖凉皮的店铺虽然关门了,但门牌上却有个电话号码。于是他打过去,用一千块买了一碗凉皮。   我端着美味可口的凉皮。顿时没了吃的兴致:“我这吃的哪里是食物啊。分明就是人民币,我这一张嘴吃的就是一千块,我不太想吃了。”   贺子华拿起筷子就喂我:“一千块就把你吓到了?只要是你想吃的,即使一个亿我都买给你。”   我呵呵笑了两声:“你看你这财大气粗的样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暴发户啊?”   “即使是暴发户,那也是富啊。再说这钱赚了就得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面,而你就是值得我全力以赴的人。”   我摸着肚皮斜了他一眼:“少对我放糖衣炮弹,我虽然孕傻了,但脑袋还算有点灵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中意的其实是我肚子里这个。”   贺子华的手也放在我肚皮上摸了摸:“我中意她,更中意你,我会把你们两个都宠成小公主的。让别的男人都受不了你们,让你们只能留在我身边。”   我皱着鼻头说:“坏!太坏了!竟然自私的想管控老婆和孩子的人生!再说了,你怎么确定我怀的就是女儿,说不定我怀的还是个臭小子呢!”   “不可能,我们父女间有心电感应,我的直觉就是她是个女儿。而且我还做过好几次梦,梦里都是抱着我可爱的小公主去买漂亮衣服和玩具。”   我立马叹声气儿:“宝宝啊,妈妈虽然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但万一你是男孩,恐怕就没有爸爸爱你了。”   贺子华瞪了我一眼:“你胡说什么呢,你怀孕那么辛苦,即使生的是个蟑螂我都爱,怎么可能会嫌弃他呢!”   我对他吐吐舌:“谁叫你一声一个女儿的叫着,让我有压力了。”   “没事儿的,你别把这当压力,你要把这当动力?”   “什么动力?”   “我是想生个女儿,但若生出来是个臭小子,那你就可以使劲儿的蹂躏我了。毕竟生男生女的dna可是由我提供的,我生不出女儿那不是我的过错么?”   贺子华说这话的表情很逗,我点点头说:“看来你的觉悟挺高的嘛,不过你想让我怎么蹂躏你呢?”   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就床上运动啊,我最近都憋死了,等你身体方便后,可以无所顾忌的疯狂而粗糙的对待我。”   我用筷子敲了他的鼻子一下:“想得美!这产后的女人都会把注意力集中到宝宝身上,至于男人则会变成个碍眼物,最好是有多远滚多远,只要能按时给我打钱就行。”   贺子华故意缩在一边,颤着声音说:“还真是最毒妇人心!”   “这就算毒了?这不算吧,等你的小公主出生后,我们母女两人会毒毒联合对付你呢。”   他也不服气:“那我就联合我儿子,和你们对立。”   “哎呀!好怕啊!不过儿子现在和我比较亲,你要不要从现在起就搬去和他睡,事先培养下你们的革命感情?”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立马舔着笑脸接过凉皮喂我:“那倒不用,我还是比较习惯和你睡。咱们赶紧儿吃吧,吃完睡觉。”   别人都说,想减肥就要贯彻两个原则,管住嘴迈开腿。若这两点做不到,那你的膘将会和吃吃睡睡的猪有一拼。   而我,用自己的身体力行来证明了这个观点是百分之百正确的。   我每天吃很多,加上运动少,体重竟然已每周10斤左右的体重飙升着。   孕中期的时候,每次产检医生都说我太瘦了,要多吃一点胎儿才能吸收到更多的营养。但进入孕晚期后,医生开始告诫我要控制饮食,以免胎儿过大过重,加重生育风险,而且也会让我产后恢复困难。   于是我开始控制饮食,但是禁不住饿啊!明明才吃过饭的,很快就又会饿得心慌意乱,尤其是看到甜食和水果后,还会像只小馋猫一样不自己的分泌唾液。   贺子华看到我这样也很心疼,便让我别委屈自己,想吃就吃。   我委屈的看着他:“你说的倒是轻巧,胖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原本肥墩墩的,要是天黑时出门,别人肯定会误以为是根木桩在移动呢。”   贺子华打量了我一圈:“不会啊,你现在这是健康的体型,而且人应该以健康为美。”   “骗人!”我轻声埋怨:“上次怀熠翔的时候,我都没胖多少,而且也不会经常觉得饿。可是这胎却怀了个吃货,我竟然吃什么都不会饱。”   “那这样吧,以后我陪你吃,你吃多少我就吃多少。”   “当真?”   “恩,当真,我们一起变成幸福肥!”   我起初以为贺子华只是随便说说讨我高兴,没想到贺子华真的身体力行。我每每想吃什么,他就会陪我一起吃,身体也像被慢慢充了气一样,逐渐膨胀起来了。   “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这是大家常说的一句话。可贺子华即使的稍胖了些,还是英俊的,反而有种更符合当下年纪的俊逸感。   而且他瘦得很快,因为业务需要他得亲自去外地出一趟为期一周的差,没想到等回来的时候又恢复到和平时差不多的身材了。   而我的衣服,已经由孕前的s码换成了xxxl码……   贺子华见我郁闷,想方设法的讨我开心,但我已经不太想理睬他了。   整个孕期,其实都过得比较幸福,虽然是二胎,但对孩子的期待感一点都没减少。   我们每天都会讨论孩子会像谁,要取什么名,每天都在期待中渡过。   在这个孕期,也发生了几年好事儿。   唐旻安手术移植成功了,但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以防有排异现象。   傅遇每天都会在下班后和节假日时去咖啡店帮杜兰的忙,两个人的感情升温很快,在七夕情人节的时候,傅遇在咖啡店里用钻戒跪地求婚,在无数客人的祝福下,杜兰接受了。   我们三姐妹儿,虽然有各种不同的人生,但好在都熬到了柳暗花明的一步。   段燕前段时间忙着照顾术后的唐旻安,甚少上网,在唐旻安的情况稳定后,她才在微信上和我们聊天。   “沈珂,你们何时结婚啊?”有一个傍晚,她这样问我。   “等产后吧,目前计划孩子满白天时,百日宴和婚宴一起办。”   段燕过了会儿才回过来:“那至少该把证先领了,人生太多意外,有个证至少有安全感,也能抵抗某些突发因素。”   我当时并没有明白过来段燕话中有暗示,只是说:“我和贺子华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一个证来维系了。”   段燕发过来一个笑脸:“行吧,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当立过冬后,我的预产期也来了,但这个宝宝似乎是个慢性子,眼瞅着预产期都过了,他还是没有要发动的迹象。   当时我已经胖得连走路都困难了,每次走几步都会很喘,走路的姿势也特像一只横冲直撞的螃蟹,滑稽得很。   因为超过预产期,为了胎儿的健康,我每天都会去做检查。一般的小轿车已经容纳不下我庞大的身体了,贺子华便买了一辆房车,说以后带三个孩子出门也比较方便。   那天贺子华白天在公司处理公事,晚上才带我去医院做胎心监护。   原本他是陪着我的,但中途来了个电话,他便去外面接电话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包裹得很严实的病人被护士扶着进了洗手间。   我起初倒没怎么留意,直到洗手间里的对话声传进我的耳朵,而且还提到我的名字时,我才竖起了耳朵。   “你名字?”应该是护士在问。   “沈珂。”   我当下就觉得有些奇怪,这声音我有点耳熟,难道是和我同名同姓的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血崩   我侧耳细听,但她们没有继续对话。大概两分钟后。里面的人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呻~吟声。   那护士有些急切的问:“你到底吃了多少药?”   “三天前……吃了……吃了一盒。但是没反应,今早我又吃了一盒。”那个耳熟的声音连说话都变得吃力了。   “你真是没有常识。流产的药怎么能乱吃呢!你现在肚子疼吗?”那护士的语气有点急促了。   “疼……不疼我能叫吗?我感觉有东西横在我肚子里出不来了……”   “那你到底怀孕几个月了?”   “四个……四个多月了吧……”   那护士的声音都高起来:“这么大了,药流不一定能流下来。你在马桶上坐着吧,我去叫医生过来。”   护士的话音刚落,我就看到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几分钟后。那个护士带着两个医生进去洗手间了。   这时,贺子华也打完电话进来胎心监护室:“宝宝动了吗?”   “动过几次。但并不强烈。”   贺子华轻轻的摸了摸我的下腹部:“可能是空间小了吧,没办法上蹿下跳了。”   我刚想和他说洗手间里有个私自吃药流产的孕妇和我叫一个名字。可洗手间里的声音却一下子嘈杂起来。   “快去推推床过来,打电话让手术室的人迅速准备下,我要马上为她做清宫手术,情况更糟的话估计还要摘宫。再去让李医生迅速打一份手术同意书出来。”说这话的应该是医生。她的语气十分紧迫。   而另外一位医生和护士又跑出去为手术做准备。   “摘宫?”那个患者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不要,摘除了子宫的话,我不是无法生育了吗?”   “你先别说话!”医生大声斥责道:“你还想生育呢!你的胎儿至少有五个月了。你竟然私自吃打胎药,真是不要命了!现在胎儿卡在了宫口。随时有大出血的危险,而且你流出来的血颜色很深,宫内可能感染了。”   原本我胎心监护的时间已经够了的。但因为洗手间里的病人很危险。就没人注意到我。   贺子华听着里面的说话声,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你也觉得这个声音耳熟吗?”我见他那副表情便问他。   他有些犹豫的说:“有点像唐黎。”   我原本还在想那声音到底是谁的,经贺子华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这声音的确和唐黎很像。   虽然能感觉到她是刻意的把声音压低了,但音色却还是没多少改变的。   唐黎竟然怀孕了,而且还私自吃了流产药?   这时,护士已经把推床推进来了,然后护士们把她从洗手间里扶了出来。   虽然她戴着口罩,但那体型和身高,的确很唐黎很像。   在她要上~床时,却突然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她突然挣脱护士的手,一下子就往门口冲去。   当时的场面十分混乱,护士和医生都叫她站住,还想去追她,可她跑到门口时,整个身子突然顿住,有一摊血一下子就流到了地上。   我吓得下意识的捂住眼睛,而贺子华也迅速的把隔帘布拉了起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贺子华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隔着隔帘布,我只能看到忙碌绰绰的身影和听到他们焦虑的对话声。   她应该是很快就被扶到了床上,我听到一个医生说:“我先带她进手术室,你们尽快联系她的亲属来签字。情况很危机很严重,大家都别耽搁。”   留下的医生说:“她是一个人来的吗?看看她身上有没有手机之类的,试试联系下她的亲属。”   一个护士折了回来:“这手机是我在她口袋里找到的。”   “有密码吗?”   “有。”   “那怎么打开啊!”   这时我听到贺子华说:“我是她朋友,我签字吧。”   “哦……对!刚才就是你把她抱到床上的,你是她男朋友吗?”   “是朋友。”   “那行吧,但签了这个字,万一有事儿你得承担责任的。”   贺子华顿了顿说:“我知道,人命关天,先救人吧。”   这时,护士已经把手术承诺书打出来了,但贺子华一看上面的名字就说:“这名字……她不叫沈……”   我听到贺子华要说名字这个事情,就立马说:“子华,就那样吧,签了吧。”   贺子华顿了几秒钟,然后我听到了笔落在纸上的声音。   “贺先生是吧?你现在去顶层的手术室门外等着吧,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好联系你。”   贺子华说:“我老婆正在做胎心监护,我暂时离不开,但我会帮她联系监护人的。”   那医生这才想起我在做胎心监护,立马叫其他护士进来帮我取下设备。   “沈珂是吧?胎心还不错,如果是想等自然发动的话,可以再等几天。”护士看了监测结果后说道。   贺子华扶我坐起来,又帮我穿上鞋,保洁人员恰好来清理地上的血渍。   仿佛空气里都流窜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一样,令我极其的反胃,而且还勾起了我对生产的恐惧。   生熠翔时医生就建议我剖腹的,因为我子宫条件不太好,我当时为了不让贺子华知道我生育的事情而坚持顺产。   当年可能是因为年轻吧,抑或是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才会那么勇敢无畏,生产过程虽然很痛,但还是牙一咬眼一闭就生出来了。   但是现在我有孩子、有朋友和其他太多的牵挂,加上孩子迟迟不发动,我本来就有点害怕,可刚才看到唐黎血崩的样子,我真的心里已经有阴影了。   等保洁人员和护士都离开后,我才说:“是唐黎吧?”   “恩。”他拿出唐黎的电话,手机页面是数字的密码锁,但他只试了一次就打开了。   他可能是怕我胡思乱想,便主动说:“她记性差,所以用过的密码就会重复使用。这密码是当年我们在一起时设的,没想到她一直没换。”   “你能理解。”我顿了顿说:“但你还是快点通知她的监护人吧,她的情况挺严重的,加上她是公众人物,这病又不光彩,万一曝光了,毁的可是她的事业。”   “所以你才让她用你的名字的?”   我有些无奈的说:“刚才在洗手间时,护士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就说自己叫沈珂了。我知道她不方便用自己的名字,但真没想到她竟然会用我的,想必她是日日夜夜思念我吧。不过为了不被拆穿,我们就让她用着吧,反正我也不损失什么。”   贺子华拍拍我的肩:“善良的人总会得到好报的。”   “行了,快打电话吧。”   贺子华打开唐黎的通话记录,最近拨出的号码是下午打的,但是对方并没有接,而且这号码还没储名。   只是那号码也特别眼神。   我拿出我的手机输入了后四位尾号,跳出的号码令我心惊肉跳。   竟然是孙坚的!   唐黎和孙坚竟然有联系?莫非那孩子是孙坚的?   不!不可能!   我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孙坚的年纪都快能做唐黎的爷爷了,他们俩怎么可能呢!   贺子华似乎也认出了那个号码,但他只是顿了下,就继续往下翻,翻出了唐黎经纪人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对方就大声说:“姑奶奶,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今天是电影的首映日,你就这样跑了,让我怎么和导演、制片和观众们交代!”   “你好,是唐黎的经纪人吗?”   对方显然一愣,再次开口时气焰已经没那么嚣张了,反而有点发愣:“你是哪位?”   “你那边方便说话吗?”   “不太方便。”   “那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大概两分钟后,唐黎的经纪人说:“我现在在车上了,唐黎是不是出事了?”   “对,她在市妇幼医院,她好像吃了流产的药,导致大出血,现在已经开始手术了,你快赶过来吧?”   “流产?”那经纪人有些懵圈了:“流产吗?她什么时候怀的孩子?”   “我也是偶然遇到她,也搞不清楚状况的。”   “那行吧,谢谢你啊!不过这件事情请你烂在肚子里,别和任何人说。作为答谢,你把你的银行账号发到我手机上,我会尽快给你转一笔答谢金。”看来在这个圈子里,大家摆平麻烦的第一招都是用金钱来收买吧。   贺子华蹙着眉说:“不用,我和她是朋友,不会说出去的。你与其和我扯这些废话,还不如快点来医院。”   贺子华说完就挂了电话,他整张脸都板着,似乎气愤难平。   “那我们去手术室等经纪人来吧?”我见贺子华不说话,便主动询问。   “可是你坐着会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没事儿的,我恰好能慢步走走,希望这两天就能发动。否则这带球跑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贺子华无奈的笑笑:“你总是那么体贴,可我既然遇到了,也不能把她丢在医院不管,真是难为你了。”   “不难为,唐黎好歹在你困难时帮过你,做人要懂报恩,快走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等待   我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感觉腰部要承托起腹部的重量已经很吃力了。所以走路时我会习惯性的双手掐着腰。借此获得一点承托力。   而贺子华则一手搂着我的肩,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帮我承担一些重力。   虽然是晚上。但做手术的人还是挺多的,有很多患者家属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等候区的椅子都比较低矮,我坐下去的话会觉得整个人都很闷,会觉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便靠在一个墙角。   等待时的时间。总是会被拉得好长。原以为会先等到唐黎的经纪人,那完成交接后我们就能回家了。但却万万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媒体记者!   他们虽然安静的守在过道的路口。但手里的相机和那四处打量的眼神已经充分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我用胳膊肘拐了贺子华一下,示意他看看那些记者。   贺子华沉重的点点头:“我知道,这样吧,我先送你去车上吧。”   “我还能站的。没关系。”   贺子华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些记者会追到这里来,肯定是收到了消息。待会她出来时,那些记者很可能会不顾阻拦猛拍。到时候场面可能会变得很混乱。我担心到时候会发生推搡,甚至有可能伤到你。而且站着挺累的。你可以先去房车上休息一会儿。”   我寻思着贺子华说得也有道理,便同意了,可刚走了几步就有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   “沈珂的家属在吗?”   我和贺子华对视了一眼。他让我到墙边站一会儿。然后小跑过去说:“我就是,怎么了?”   “她大出血,急需用血,但我们血库的ab血型告急,现在正从其他血库掉血包过来,但这情况挺危急的,我想问问你是什么血型,或者她的亲属有没有ab血型的,可以先提供一点血。”   这种俗套的剧情我常在电视剧里看到,每当这个时候男主人公就会伸出胳膊说:“我恰好是ab血型,你们抽我吧,只要能救活她,把我的血抽干都成!”   但现实生活向来比狗血电视剧虐心多了,贺子华也没有任何犹豫的说:“我是ab。”   “那太好了,这样吧,你直接消完毒和我进手术室吧。”   贺子华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能先把我老婆送到车上去吗?”   护士看了我一眼:“病人大出血还没止住,我怕再耽误下去会让她的病情更加严重。这样吧,我会打电话让其他护士来帮忙把你老婆送到车上去,你先跟我进去吧。”   贺子华还有些犹豫,似乎不太放心我。我立马对他挥挥手;“我没事儿的,你快去吧。”   贺子华折回身来,颇为无奈的说:“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等护士来扶你,你再下去。”   他说着把车钥匙递给我;“或者我给傅遇打个电话,让他和杜兰来照顾下你?”   他那怎么也不放心的焦虑模样令我又好气又好笑:“你快进去吧,我这么大一个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行吧,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手机你拿好,有情况立马给我打电话。”贺子华快速走进手术室。   我原本是靠在墙上等护士来的,但我本来就有点缺钙,加上久站腿部血液不循环,双腿一下子就抽筋了。   抽筋的滋味是很算爽的,感觉整个小腿肚的地方都要跳舞一样,又酸又疼的,好不难受。   我站的地方离手术门口有些远,我只能大力的砸了几下墙:“有人能帮帮我吗?”   现在的人可能是经常被碰瓷儿上过当吧,戒备心都很重。离我相对较近的一对小夫妻最先听到我的求救声,可他们在对看一眼后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便挪到其他椅子上去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但也没办法,我只能继续求救:“我腿抽筋了,走不动路,请哪位好心人扶我去椅子上坐一会儿。”   大家依然都是默契的朝我看了一眼后,又默默的移开了眼神。   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五十出头的大妈走了过来:“闺女,哪里不舒服?”   “腿抽筋了。”我感觉我的整个小腿都快要抽废了。   阿姨试图扶我,但我现在根本不敢移动腿,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把我移动到旁边的椅子上。   她见挪不动我也有些着急,对着那些年轻人就骂了一句:“你们看着孕妇求救,竟然也能看得过去啊!我还真是服了你们你!快过来一个人帮忙扶下。   他们好不同意把我扶到椅子上坐下,大妈见我难受得很,便拉着我的腿帮我按摩。   等那股麻苏劲儿迅速退却后,我立马答谢:“大妈,真的很谢谢你。”   “阿姨也是举手之劳,不过你现在不疼了吧?”阿姨担忧的看着我。   “不疼了。”   这时,有一个护士从电梯里跑了出来:“哪位的沈珂,我来扶你下去。”   护士一这么叫,我心里就寻思着完了。那些狗仔肯定会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   果不其然,那几位记者立马把眼神投落到我身上,我也顾不上那些事情了,便立马朝他挥挥手说:“我在这!”   护士看到我便朝我跑过来,她扶起我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可电梯已经下楼了,只好等其他电梯再上来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电梯门刚开,一个年轻的男人便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唐黎在哪儿?唐黎!”   我打量着这个理着板寸头发的男人,心情特别的复杂。原本不想理这么咋咋呼呼的他,但他担心的小眼神一直四处转着,我最终没忍住说:“在3号手术室做手术,你在外面等她吧。不过来了几位记者,你最好别让他们打听到什么。”   这经纪人听到我这么说,立马点头,然后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护士扶着我正要进电梯,原本坐在椅子上静观其变的记者们突然冲了过来。   “你好,请问一下这位准妈妈,唐黎是不是在里面做手术?”   我一边往电梯的方向挪,一边傻笑着说:“我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其中一个记者认出唐黎的经纪人了:“这位不是唐黎的新任经纪人吗?这说明唐黎肯定在里面。”   另一个记者接话:“不过看来她真的没有用自己的名字办理住院,该不会房间流传的是真的吧?她真的被人包养了,打算给金主生个孩子?”   这些记者的话说得特别难听,虽然他们说的很可能是事实。但他们毕竟是有语权的就记者,我没忍住便帮他们说过一句话。“不管这么说,医院是公众场合,希望你们注意下行为规范。”   这时一个记者看向我:“对了,刚才护士说沈珂大出血需要输血,而刚才这位护士也叫你沈珂,莫非她是以你的名誉办理的住院?”   ☆、<#>第二百五十章 宫缩了   一人起了头,其他记者也一拥而上。直接堵住了电梯门。   “这位孕妇。你和唐黎认识吧?”   “看你肚子这么大,应该是要生了吧?该不会唐黎怀的是你老公的孩子吧?”   “对了。刚才我就觉得进去输血的那个男人比较眼熟,现在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唐黎的前男友贺子华。”   “那这位不就是和贺子华育有一子的沈珂吗?两年前贺家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为沈女士也在新闻里出现过。”   ……   ……   不想当侦探的记者不是好的八卦生产机,这些记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让我根本插不进话。   护士扶在我前面,有些生气的说:“你们这些记者是在干嘛!若不离开。我就叫保安了!”   可那些记者根本不把护士的斥责放在心里,其中一个个头不高的女记者直接把头从男记者的胳膊窝里伸进来:“沈女士。我们无意打扰和刺激你,但同为女人,我很同情你,也想为你伸张正义。你看你都快临产了。可你的老公却陪着另一个女人在手术室,这么渣的老公要了做什么!只要你一句话,我们一定为你声讨!”   我虽然一直努力的说服自己。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但是眼见着这些记者越说越扯。火气还是没能控制住。   “你们这些记者,怎么能长着一张嘴巴就胡说八道呢?我老公的确是进去手术室了,但他是进去献血救人了!他比你们这些只会长着一张嘴乱嚎叫的人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我的声音有点大。说完这些话就感觉小腹坠坠的难受。而且也开始宫缩了。   作为一个有过生育经验的女人,我顿时就知道我这是要生产的前兆了。便紧紧的拽着护士说:“宫缩了,应该是快了。”   护士立马催那些记者出去,但有几个记者还是不太甘心,但眼见保安已经过来了,他们只好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电梯门总算合上了,护士扶我靠着电梯墙面上:“你产期到了吧?”   “超预产期了。”   “那没事儿,我立马办理住院,你把你的家属叫来医院吧?”   在说话时,我的宫缩越来越频繁了,每每宫缩我都有种疼得喘不过气儿的感觉。   但我打算顺产,为了节省体力根本不敢乱喊乱叫,只能把那股疼劲儿往内里憋。   “我老公……我老公就去你们手术室抽血了……你过会儿给你们的同事打个电话,让他……”   我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宫缩。护士立马说:“我知道了,我待会就给他打电话。”   到了妇产科,护士直接把我送进了待产室。很快的一个医生来给我做内检,结果宫口已经开了4公分了,但宝宝的头并没有入宫颈。   “你家属来了吗?待产包有吗?”   “有,就在车上,我老公在手术室输血,我打个电话给他吧。”   我趁着宫缩不强烈的时候给贺子华打了电话:“喂,我可能要生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刚才护士已经打过电话来了,我这边也要抽好了,抽好我就下来。而且我给月嫂也打过电话了,她会打车来医院的。”贺子华的声音有种抑制不住的激动:“你别害怕,这次生育我肯定会陪在你身边的。”   “恩,你下来后先去车里把待产包拿上来吧。”   贺子华大概十分钟后就来了,他还把事前准备好的红牛、巧克力都让护士拿进来给我,让我吃了能有力气顺产。   我吃东西的时候肚子还是很疼的,但是说来也怪,吃完后竟然就不疼了。   医生时而会进来看一下,她发现我宫缩又缓和了后又给我做了内检,竟然还是4公分,宝宝的头依然没有想入宫颈的打算。   “你这是二胎了吧?”   “恩。”   “二胎的产程普遍比一胎短些,但你现在又没宫缩了,要不要考虑出去走走?你本来就超过预产期了,产程长的话,可能会对胎儿不好。”   我寻思着医生说的也有道理,便穿上鞋慢慢的走了出去。   我一拉开门就看到贺子华站在门口,他激动得满脸通红:“这么快……快就生了?”   他激动得都有点口吃了。   我指指肚子:“生了后肚子还能有这么大吗?”   月嫂比较有经验:“小沈应该是又没宫缩了,我们扶她走走楼梯,这样能让宝宝快点生出来。”   这一晚,贺子华和月嫂扶着我上下楼梯好几个小时。我步伐蹒跚,每上一层楼梯都会喘得厉害,贺子华心疼至极,一直让我去休息。   “实在不行,那咱们就剖了吧,少受点醉。”休息时,贺子华一边帮我揉着腿一边说。   月嫂却不赞同:“这做女人的,哪有不辛苦的!何况顺产是自然规律,而剖腹则是台手术,自然是顺比较好。”   我的腰开始发酸发疼了,坐站不是,而且每每一疼,汗就流得比水还勤。   贺子华绕到我身后帮我揉~捏着背。   “舒服些了吗?”他边揉边说:“早知道生孩子那么累,我就不该再让你受罪的!而且一想到我闺女将来也会承受你现在的痛苦,我就更难受了。”   我喘着粗气说:“别矫情了,与其嗷嗷叫,倒不如再起来走走吧。”   “还要走?你看你说话都没力气了,先回床上休息,我去找个医生问问情况。”   我住的是vip病房,里面只有我一个病人,但我根本躺不了。一躺下去整个腰都酸得像快要断了似的,特别的难受。   几分钟后护士提着便携式的胎心监护仪来给我监听胎心,但是胎心过快,情况不太好。   护士又叫来了医生,医生让贺子华扶我去做个b超,评估下胎儿的状态后再决定生产方式。   一听到有可能要手术,我整个人都懵了。唐黎还在手术室没出来呢,如果我也进去,那是不是……   可怕的念头一旦冒上来就很难压下去,好在b超显示羊水还不错,依然比较清,量也足。最后医生建议我们直接上催产素,看看打了催产素后能不能加快发动。毕竟宝宝已经超出预产期近一周了,宝宝多在肚子里待一会儿,可能就会遇到某些危险。   贺子华是第一次陪我生孩子,一听医生这么说,脸都吓绿了:“那快打吧,如果实在不行,就直接手术吧。当然,万一……万一面临着二选一的情况,那我肯定选我老婆……”   贺子华这番话,把医生都逗笑了:“我们医生只是尽可能的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你们,但你老婆总体情况是适合顺产的。”   贺子华听到医生这么说却还是很紧张,握着我手的掌心尽是汗水。   ☆、<>第二百五十一章 总算相见   月嫂见到贺子华这副模样,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可是贺总的第二个孩子了。我照顾过很多产妇。大多男人对生产的女人都没太多关心的。他们会觉得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谁都要疼。所以你就该忍着。但我看得出来,贺总是真的很爱你呢。”   月嫂并不知道我生熠翔时的情况,但我也没点破,只是紧紧的抓着贺子华的手说:“你别那么紧张,我辛苦十个月。就会换来一个可爱的新生命,这是很值得的事情。”   月嫂又说:“其实怀和养比起来。后者的责任更大。”   贺子华抢先说:“养的事儿就交给我了,我以后会养娃、赚钱两不误。让你专注于美容、旅游这些事情的。”   我斜了他一眼:“当真?你可别反悔!”   “谁反悔谁是王八蛋,你生孩子都那么辛苦那么累了,我当然要承担起后续的养育和教育问题。”   这时,护士已经给我输上催产素了。我肚子已经不疼了,加上一夜未睡,眼皮一下比一下的重了起来。   我再次醒来时还在输着液。月嫂靠着我床头打着盹,而贺子华却不见了。   我有点便意。便撑着身子想去上个厕所,刚侧过身子月嫂就醒了。   “小沈,你要干嘛?”月嫂起身扶着我。   “我想上个厕所。我自己来吧。你再睡会儿。”   “你输着液,行动又不便,我肯定要扶你的。”月嫂扶着我去了洗手间,等回来时我已经不想再睡了,便在沙发上靠着。   沙发正对着窗户,我看到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了,月嫂给我倒了一杯水:“贺总刚才去买早餐了,打算等你醒了给你吃的,但去了好久了都不见回来。”   “哦……”我让月嫂把手机递给我,想了想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贺子华并没有接,但他很快又回了过来:“我在监护室,马上出来。”   贺子华几分钟后就回来了,拎着面包和豆浆,考虑到月嫂在场我就没多问。   贺子华喂我吃了早餐,吃好后我的肚子还是没反应。月嫂说大多数产妇催产素打下去后会很快来反应的,而我超期超额了,不能掉以轻心,她便出去找医生来帮我再检查检查。   月嫂出去后我才问贺子华:“唐黎现在什么情况?”   贺子华的眉微微皱了下:“已经安全了,你别担心她了,把精力放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就行。”   “那子宫保住了吗?”我还是没忍住,继续逼问他。   他摇摇头:“宫内大出血,加上胎儿死在宫内造成了感染,没保住。而且失血过多,现在在监护室里住着,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那没被记者拍到吧?”   “目前没有,但刚才我去买早点时,看到门口还有记者守着。”   我想到那些记者误会唐黎的孩子是他的事情,便说:“最近几天我也会住在医院,你有空的话可以去帮帮她,但是得多注意一点。毕竟人多眼杂,而她怀的孩子又不知道是谁的,以免有不好的传言兴起。”   贺子华点点头:“我知道,但唐黎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现在只有她的经纪人在照顾她。我打算让月嫂做饭时多做一点,给她送一份。”   “这个可以,她现在元气大伤,得多补补。”   唐黎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我们没有聊太多。月嫂叫来医生,医生摸了摸我的腹部,说宝宝的头已经下降了,开始入宫颈了,估计今天下午就能出来,最迟也不会超过晚上。   中午的时候,陆沥和杜兰他们来看过我。陆沥说要做新宝宝的干爹,却被杜兰呛声:“我是宝宝的干妈,干爹自然是傅遇,怎么能轮到你。”   陆沥有些哀怨的说:“我好歹是和沈珂领过证的人,虽然有名无实,但我们友谊长存。我和她没能生个宝宝,那做孩子的干爹也说得过去吧?何况你都是熠翔的干妈了,又何必来和争?要真是那么喜欢小孩,找你的傅遇生去。”   杜兰白了他一眼:“那档子事儿你也好意思拿来说,要是我是你,早就避得远远的了,哪里还有脸来说干爹的事儿。”   眼见他们两个的嘴仗越大越烈,贺子华直接把门打开请他们出去:“你们先去外面争论一番吧,争赢的才有可能做我女儿的干妈干爹,现在呢我老婆需要休息,养精蓄锐后才能生个健康的宝宝。”   陆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你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不是应该争赢的就能做吗?你怎么说争赢的是有可能做?”   贺子华耸耸肩:“因为我已经有内定的人选了。”   “谁啊?”   “谁啊?”   杜兰和陆沥齐声问。   “当然是唐旻安和段燕了。”   他们俩又齐声嚷嚷:“这不公平!”   贺子华把他们俩推出去:“在我这,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要是不服,就自己生去。”   中午的时候我随便吃了点饭就吃不下了,孩子的头虽然下降了,但脚却蹬在我的胃部,令我难受的很。   吃过饭后我又去爬了几次楼梯,后来实在是太累了,便打算睡个午觉。   可没睡多久,我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我算了一次宫缩的频率,几乎每两分钟能缩一次,而且时间越来越短。而我已经疼得开始忍不住声音了,贺子华通知了医生,医生直接让我转进待产室去。   在进待产室时,贺子华反复叮嘱我:“我会在外面陪你,你若是有不舒服的,一定要和医生说。”   之后的过程有些熟悉,却又是完全陌生的。   我以为我生过一次会比较有经验,但肚子一疼起来,整个人的理智都几乎全丧失了。   只想拼命的使劲儿,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后就不会再疼了。   但我用力不当,助产士教了好几次后我依然使错了力,她便大声的责骂我:“你用力的方式再不对,孩子很有可能缺氧的!你如果不想顺转剖就跟着我的节奏来,听到了吗?!”   我当时听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的点头,当新一轮的宫缩又来时,助产士大声的数着:“一、二、三!好,很好,现在吸气!”   “很好很好!我数大三开始呼气。一、二、三,呼气!”   “很好!现在气往下慢慢的沉,当感觉又便意的时候,就整个气儿往下压。”   说实话,我当时疼得快要晕厥过去了,但我一心的记挂着宝宝,所以还是用意志力配合着助产士。   当连续使了几次力后,我感觉整个肚子突然一空,就听到助产士说:“头已经出来一大半了,再用点力!来,一、二、三,用力!”   然后,我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紧接着便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只不过那声音,不太嘹亮。   ☆、<#>第二百五十二章 闺女驾到   宝宝的第一声啼哭,可谓是人世间最美妙的声音。13579246810在我听到的瞬间。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长时间以来所经历的辛苦,总算得到了回馈。我虚弱的抬起手擦干眼泪。就看到医生把孩子抱到我面前来。   “恭喜,7斤8两,是个大胖闺女。”   医生先给我看了一眼屁股,接着又给我看了脸。在看到她微睁着眼,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的可爱模样时。我的眼睛又湿湿的了。   但我很快发现她的脸有些淤青,不太红润:“宝宝的脸怎么了?”   “应该是出生时呛到羊水了。小问题。宝宝太胖了,你有点撕裂。需要缝针。我们会让宝宝爸爸给孩子剪脐带,然后送她去新生儿科看看。”   缝针的时候没用麻药,但我其实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而且一听到孩子要直接送去新生儿科,我就难受的很。要么小的一个宝宝。一出生就有可能要面临着输液之类的治疗,我就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才会让她受那么多的痛苦。   我听到贺子华进了产房。在隔壁帮孩子剪脐带。“就这样剪下去吗?可是她会不会疼?”   “不会疼的,脐带上没有神经。”   “哦……”   大概一分钟后我听到医生催促他:“先生。你能剪吗?不能的话让我来吧。”   贺子华有些紧张的说:“能。”   “但你的手一直抖。”   “我……我只是怕她疼。”   医生似乎无奈的笑了:“我说了不会的,而且每个宝宝出生时都需要剪的。”   “好吧……”   几秒钟后,贺子华低声的呼了一声。连在隔壁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医生又和他说了宝宝脸色不太好的事情。需要先去新生儿科看一看。   我听到贺子华小声的说:“我知道了,但你小声点,我怕我老婆听到后会难受。”   那医生“啊”了一声:“我刚才已经告诉她了。”   贺子华有点无奈的说:“那我现在去看看我老婆吧。”   贺子华进来时,我已经缝合完毕了。医生让我在产房观察一小时,没有**反应后在直接转回病房   他一进来就握住我的手,然后在我鼻子上亲了一下:“老婆,你太棒了,你竟然生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儿!”   他说着又在我脸上亲了好几下,我微微避开:“我全身是汗,臭。”   “不会,你的汗现在在我看来都是香甜的。”贺子华说着又把话题绕到宝宝身上:“女儿细皮嫩肉的,皮肤一点都不皱,那小眼睛特别灵动,我给她剪脐带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我看,就好像认识我一样。刚我剪下去时,她的嘴巴又动了几下,仿佛在告诉我她怕疼,让我轻一点一样。”   贺子华一说到宝宝,我的心头就一阵难受。贺子华看出我的情绪变动,就说:“医生说了宝宝各个器官都发育得很好,只是脸色有点差,可能是呛到了几口羊水而已。去新生儿科看看就会好的。”   “可是……”我哽咽着说:“可是熠翔从小就很少生病,可女儿去一出世就要去看医生。要是我生时再点力,也许她就不会呛到了。”   贺子华立马在我眼睛上亲了几下:“这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没把你们母女照顾周到。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应该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更不能哭。月嫂已经煮好糖心鸡蛋了,放在保温盒里,待会会到病房就能吃了。”   我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我不饿,只是有点累,想睡一下。你去陪宝宝吧,看看医生怎么说的。”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我让阿姨进来陪你,我和月嫂带着女儿去看医生。”   “阿姨也来了?那媛媛和熠翔谁去接?”   “杜兰和傅遇已经去接了,他们接到孩子会直接过来。”   阿姨进来陪我后,贺子华和月嫂跟着产科的护士去了新生儿科。   我是个遇事不是那么乐观的人,其实看到孩子脸色有点发紫发青时,我就在暗自着急了。觉得孩子的脸色这么差,会不会是心脏有问题。   贺子华作为新手爸爸,肯定比我还着急。我不想把我的负面情绪带给他,直到他出去后,我才得以把内疚和担忧的情绪表达出来。   “阿姨,宝宝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会不会是心脏有问题。”   阿姨连忙把我擦泪:“你干嘛呢?怎么突然就哭了?你现在可不能哭,女人做月子时全身的骨缝都是打开的,你现在哭了,以后眼睛可是会视力模糊的。”   我也不想哭,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   “小沈,不能再哭了啊!你现在刚生产,流血量本来就还在大,情绪过激可是会导致大出血的。而且女人情绪太波动,还会让母乳减少。生孩子本来是件喜事,你别哭哭啼啼的,这样不好。”   我尽量的调整着情绪,后来贺子华打来电话,说宝宝只是有点轻微的吸入性肺炎,静脉给予少量的药就会好,大概打个三天左右就能痊愈。   “那能找到静脉吗?”我听到是肺炎后,心才稍微落回到肚子里。   “已经打上了,你别太担心,宝宝比你勇敢多了,哭了几声就没哭了。”   “恩。”我点着头说。   “又哭了?”贺子华的声音带着能抚慰我心灵的温暖:“宝宝真的没事儿,大概两小时就能回到你的怀抱了,你做妈妈的可要做好榜样哦!”   在待产室观察了一小时后,护士来按压了我的子宫,她说出血量在正常值,可要转出病房了。   贺子华和护士把推**拉了进来,我原本还想逞能的自己挪到推**上,哪里想到刚坐起来头就一阵发晕,眼前一片黑暗,天旋地转间要不是贺子华即使抱住了我,我差点就摔倒在地了。   “小心一点,产后失血过多会发黑晕,可以多喝点红糖水。”   等回到病房后,我勉强吃了点粥和红糖水,虽然整个人都是晕的,但却心系女儿,一点睡意都没有。   稍晚的时候,杜兰和傅遇带着两个孩子来医院了,而女儿也输完液被贺子华抱了下来。   我让熠翔过来看看妹妹,但他腼腆的笑着,似乎是想靠近,却又有些紧张似的。   贺子华把熠翔和媛媛拉到婴儿**边说:“她是你们的新妹妹,是我们新家庭的成员,以后你们都是大哥哥大姐姐了,一定要保护妹妹,知道吗?”   熠翔和贺媛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当晚宝宝排了胎便后,我就开始喂母乳。我的母乳量还挺足的,小女儿胃口小吃不了多少,半夜的时候就结成块了,疼得睡不着。   还好月嫂会推拿,当下就帮我做了推拿,虽然疼痛的等级不比生孩子轻多少,但只要能让女儿吃上健康奶,再疼也值得。   原本三天就能出院的,但考虑到女儿要输抗肺炎的液,所以我们住了五天才出院。   其实在医院的那五天我住的并不舒服,贺子华公司的员工和他的朋友们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探望我们。虽然探望是好意,但实在是打扰得我不能休息。   在我们出院当天,唐黎托经纪人送了一套婴儿礼服给孩子。我道谢之余顺便问了唐黎的情况,他说唐黎已经转到vip加护病房了,命是保住了,但她情绪不太好。   “你多陪陪她吧,她这个时候心情肯定不好。”   她的经纪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要不是你们每天送一日三餐给她,我还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适合吃什么。”   “小事情而已,那有事再和我们。”   出院的时候,朋友和员工送来的礼物都快把房车塞满了。   贺子华开着车,月嫂抱着女儿坐在副驾驶,我一个人坐在后一排。   我一低头,就看到唐黎送的婴儿礼盒,心里五味杂陈。   她刚失了孩子,还失了子宫,这个时候还送孩子这种礼物,心里该是多么难受呢!   但这是她的选择,结果再惨烈,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这个月子,我足足做了60天,俗称的双满月。   这个月子除了在家待着有些闷外,其他的倒没什么。   贺子华之前就腾出三楼的一个房间做婴儿房,就在我卧室的隔壁。   我每天只负责孩子的哺乳工作,其他的换尿片、洗澡游泳之类的事情都交由月嫂和贺子华负责,而阿姨则主要负责熠翔和媛媛的事情。   整个月子期间,我几乎是达到了与世隔绝的程度,贺子华为了让我有充足的休息,没收了我的手机,还把平板、电脑、电视之类的东西都搬走了。   我每天的消遣就是两个孩子从学校回来后能陪我说会儿话,还有朋友来探望我时能和他们聊聊天,但为了让我有充足的休息,他们待的时间都不算太长。   等我做完双满月的当天,我在贺子华的陪同下,去养生馆做了汗蒸,打算彻底的排一排身体里的寒气。   在我做汗蒸的时候,我听到有员工在聊唐黎的八卦。   “你听说了吗?唐黎因为流产大出血,导致摘除子宫了!”   “这都是旧闻了,贴吧和各大论坛早就开扒了,据说那孩子是她初恋男友的。”   “就那个贺子华?”   <ter>      ☆、<>第二百五十三章 目的不简单   “对!就是他!贺子华也算昆城的风云人物了,年纪不大但却遭遇了几次大起大落。13579246810如今是一家智能家居的老板。据说准备最近上市呢。”   “哎呀!那唐黎是小三啊?现在连生都不能生育了,估计没办法扶正了!”   “这倒难说。据说那女的虽然为贺子华生了一男一女,但两人却没领证,也没办婚礼。生得那么勤,估计是想用孩子拴住贺子华吧。”   “那照这么说,唐黎很可能才是贺子华的真爱?”   “难说。这两个月关于唐黎的绯闻不是闹得沸沸腾腾嘛!据一个知名的娱记爆料,唐黎会流产。就是被那个女人下了流产的药,才会造成宫内感染摘除了子宫!”   “天哪!那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不仅可怕。而且还恶毒!据说唐黎住院时就是用她的名字登机入院的,而且唐黎摘除子宫的第二天,那个女人就在同一家医院生了孩子。据说那女的还每天把吃剩的食物拿给唐黎吃。”   ……   ……   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我和贺子华、唐黎的关系说得特别不堪。   我一度想出声。问问她们所说的都有什么依据,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她们所说的具体细节都属实,只不过期间的关系捋错了而已。   而能把事情脉络说得这么清楚。即使是被记者深挖出来的,那肯定也少不了爆料人。   我突然也明白过来。贺子华之所以在月子期间,没收了我所有能接触到的电子设备,肯定就是不想让我看到这些花边新闻吧。   整个汗蒸过程显得特别的冗长了。等我洗好出来。就看到贺子华在大厅的沙发上等我。   他正在摆弄着手机,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看到他正在输入一段文字。   但距离尚远,我并未能看清上面的字迹。本想凑近些好生看看的,结果却被他发现了。   “出来了?”他说着就站起身来,顺便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   我“恩”了一声。   他侧头看着我:“怎么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是不是蒸得不舒服?”   我点点头:“对,蒸得特别心焦。”   “心焦?”   我懒得在公众场合和他理论,便扭头走了出去。上了车后还没等他开口我便直接说:“贺子华,你说我这两个月来闭门不出的,是不是错过了许多精彩的事情?”   贺子华起初是盯着我看的,但最后竟然有些心虚了,眼神开始躲避我的视线了。   “不会啊!这个世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但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还在一起,这就是最重要的。”   贺子华避重就轻,若是平时,我肯定会忍过去,不和他争执。但那两个员工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来回播放着,刺激着我的脑部神经。我隐忍了太久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化成了声声的控诉:“贺子华,既然你决定和我在一起了,那我们何时领证?何时摆酒席?”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这个我们之前打成共识的,孩子百天的时候摆酒席,至于证,什么时候领都可以。”   我点点头:“那现在就去领证吧。”   “现在?”贺子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和焦虑之色。   “对,有问题吗?说实话,我们的女儿已经两个月了,也该上户口了。虽然婚生子女和非婚生子女享有一样的权力,但我还是想让我们的女儿以婚生子女的名义落户。否则,那我女儿依然不可能跟着你姓贺。”   贺子华原本在系安全带的,听到我这么说便松开了它,转过头对着我说:“老婆,我肯定是要你领证结婚的,但是我们的顺序既然错了,那就再错一会儿也没多大关系吧?”   我冷笑了几声,那笑声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得很,贺子华显然也被我的笑声震到了。   “贺子华,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即使我闭门不出,再被你没收了和外界的电子设备,我就真的不会听到各种风言风语吗?据说,外面都在传你和唐黎是一对儿,而我则是用孩子要挟你的心机女,还是逼死唐黎孩子的坏女人?”   贺子华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几秒钟后才睁开:“老婆,那些肯定是他人的异想天开,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事实,你何必大动肝火呢?”   “那你觉得我应该拍手称快呢,还是淡然处之呢?”我的声音不知不觉的激动了起来:“我一直以为只要我退让,那这个世界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是刚才当我听到那些人议论我时,我才发现我竟然是那么的失败!我失败到被全世界咒骂的坏女人,可我却是最后知道的。”   贺子华伸过手想来拉我,却被我一下子就推开了:“你别碰我!”   我的声音有些大,他显然是被吓到了,讪讪地缩回了手:“老婆,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什么?你要解释你以为我身体好的理由收走家里的所有电子设备,还是解释你是如何说服那些来家里看望我的朋友,让他们不对我吐露一点半点的事情的?”   “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的,那又是怎样的?”我特别失望的看着贺子华:“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我身边竟然生活着一个特级演员!一个满口谎言的特级演员!亏我一度想和你共白头,可你竟然联合其他女人,把为你生了两个孩子的我耍得团团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牺牲的不仅仅是我的人生,还有我两个孩子的人生!要是唐黎是寻常女子也就算了,可她偏偏是个知名女星!将来我的两个孩子都会因为她的关系,而被人指着鼻子骂!那些人会说我的两个孩子,‘都怪你妈水性杨花,竟然勾~引了贺子华,让唐黎失了子宫生不了娃’!”   我很久没这样发泄过情绪了,可能是因为身体正在恢复的缘故吧,吼完这些话时,我直感觉我整个脑袋都要爆炸了。   贺子华还想来拉我,但被我剧烈的拍开了:“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贺子华把手抱在脑袋上:“好好好!我不碰你,但是你得冷静下来听我说!”   “听你说说你和唐黎是怎么慢慢靠近的?还是要告诉我你们的感情从来没有断过?对了,我的亲爸是你的养父,而你的养母又离世了,入狱的贺子敏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或许你是怕我抢夺走贺家的家产,所以才假装爱我,而和唐黎暗度陈仓的?”   我说完这些话刚想嘲笑贺子华一番的,可脸上竟然突然挨了一巴掌。   我久久回不过神来,良久后贺子华才说:“我……我不是想打你,但是你情绪太激动,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你先听我解释,等我解释完,无论你理不理解我,你都可以打回来。”   说实话,贺子华的这巴掌的确把我打冷静了。我慢慢收回放在脸上的手,目视着前方的某处说:“行吧,你说。”   贺子华拧开保温瓶喝了几口水后说:“其实我也是在新闻出来后,才知道媒体把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写成了那个样子的。”   他见我没说话又继续说:“你出院当天,我也实在是太累了,所以那晚睡得比较沉。但第二天一醒来就接到朋友的电话,他们说昨天半夜出了一个娱乐新闻,说唐黎的孩子是我的。”   贺子华叹了声气儿:“我当时也是懵了,但是新闻已经压不了了,虽然是半夜出来的,但是已经被各大网站转载了。我当时就去院子里给唐黎和她的经纪人打电话,但是双双关机了。我怕你看到这个新闻会情绪起伏过大,所以才会没收所有的电子产品。但其实不出这事,我也会控制你玩手机、上网的时间的,毕竟坐月子还是需要多休息。”   “后来我积极的处理了这件事,你的朋友们也过问过这件事,但我让他们暂时对你保密。毕竟这是诬陷,我不想让这件事情影响到你的身体。”   我冷笑着说:“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见你说到重点啊?那这个新闻,到底是谁捅出去的?”   他看着我,又是一记叹气:“是唐黎。”   我笑了笑:“果然是她,我还真没猜错。但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我是她曾经公开过的男朋友,她怀了我的孩子,那大众也比较能接受。而且我当时顺便照顾过她,还给她输过血送过饭,恰好被媒体捕捉到,可信度比较高。最重要的是,她拉我做挡箭牌,是想保护让她怀孕的那个男人。”   贺子华的这几点分析,倒是让我觉得挺中肯的。“一个让她差点丢了性命的男人,值得她去保护?”   “保护的目的,可能是爱,也可能是怕!”贺子华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变得十分的严肃。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唐黎离开我后,发展得那么好,肯定有其他的靠山。她不敢动那个人,便用我做挡箭牌,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   我能感觉到他的凝重之色:“为什么这么说?”   <ter>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夫妻同心   怀孕到生女这一年,时间过得飞快。此时又是百花齐放的初春了。   还泛着凉意的春风肆意的摇摆着刚发出嫩芽的树枝。可我的心情却犹如一滩死水,虽然内心里刮起了狂风暴雨。却搅不起一点涟漪。   贺子华摇下车窗,沉沉的叹了声气儿:“唐黎一点都不傻,反而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她向来目的明确,若她不打算生孩子,那肯定不会发生怀孕的事情。可她不仅怀了。还在孩子5个月的时候吃了药,这说明她最初是打算生下孩子的。”   “那……药是被人逼服下去的?”   他摇摇头:“我也无法确定。其实这两个月我一直试图联系上她,但她在宣告退出娱乐圈后。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别说我,即使是万能的狗仔都没能发现她的踪迹。”   贺子华的这番话,令我听得火冒三丈:“那意思是。我这个黑锅还真的背定了?我连洗刷冤屈的机会都没了?”   贺子华无奈的点着头:“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但我相信她早晚会露面的,她不可能躲起来生活一辈子。我了解她的性格。无论吃流产药是不是她的初衷,但她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那她肯定会回来报复的。说不定现在的隐退,是为了复仇而做的准备。”   “所以,我们只是她复仇的跳板?”   贺子华的叹气声拉得老长:“恩。这个黑锅虽然我一直想把它卸了。但是我们已经失了先机,目前想要扭转的可能并不大。”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唐黎怎么像只疯狗一样,不仅不感谢帮助过她的人,还反咬我们一口?”   “因为她只想全身而退吧。”贺子华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凌厉了:“但经过这件事情,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虽然不该忘了善良的初心,但是并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们帮助的。”   他顿了顿,又说:“前有孙昊,后有唐黎,她们都给我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以后我们的善良不能再随便给别人了,相反的,在必要的时候,我们还要先出击,才能不让别人对我们泼脏水。”   我感觉到一种由里而外散发出的无奈:“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被泼得全身脏水了。”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贺子华的喉结迅速的滚动了好几下:“我知道,其实我要和你结婚的念头从来没有动摇过。只是出了这回事后,我很担心在舆论偏向的情况下,再和你结婚是不是会让你承受本不该承担的压力。”   我特讽刺的笑了笑:“那我们继续不明不白的生活,或者是直接分道扬镳,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么?”   “当然不是!”贺子华有些急切的一把捉住了我的手:“我只是想在唐黎报复前,挖出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扭转舆论导向后再和你结婚。”   贺子华的手十分的冰凉,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想到这两个月来,他每天回到家就和月嫂一起照顾女儿,还要抽时间陪儿子和贺媛玩耍,在我睡不着或者闹情绪的时候还要细心的安慰我等等之类的事情,我就发现其实他才是过得最累的人。   女人的心变硬或变软,很多时候都取决于男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想到贺子华默默承受了那么多,我便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脾气,让自己尽可能的变得柔软:“你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你了。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你还是一无所获。”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立马露出惭愧内疚而无力的神色来。“虽然我不愿承认我有的无能,但事实还真是如此。”   我抽出手反握住他的:“这不是你的无能,而是对方藏得太深。但是贺子华,难道我们要因为他们而改变既定的计划吗?我觉得完全没必要!虽然我会介意外界的目光,但是我们过得更好才是打他们脸的最佳方式!如果我们真的搁置了结婚的计划,那岂不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岂不是让对方更得意了?”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暗沉的眸色总算亮了些:“你真的能无视那些流言蜚语,和我走下去吗?”   “当然!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即使我真的想把你退货了,但也没办法实际操作。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该齐肩并进,和那些恶人相抗争。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这番话把我自己都说得热血喷张了,贺子华的脸色也稍稍好看了些。他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在我的脸上和脖子上连续亲了好几下。   “能娶到你,的确是三生有幸。”   我笑笑:“能嫁给你,也是我的三生有幸。”   通过孙昊和唐黎的事情,我总算明白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   我已经暗暗对自己做了承诺,以后绝不会对除了朋友以外的人,伸出援手了。   在你伸出手帮他们的时候,那些人,表面上很感激你,但内心却在算计着要怎样把你把死里踩。   这样的想法或许有些偏激了,但现实何尝不是如我所说的这般呢?   虽然我成了舆论攻击的对象,成了毁了一代巨星的坏女人,但我问心无愧,也努力的把心态摆正,尽量不让他人的言语打扰到我的生活。   在我出月子之后的几天里,段燕和唐旻安也回国了。我和贺子华、杜兰、傅遇一起去机场接的机。   当看到瘦削的唐旻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时,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看着大病初愈、从死神里挺过来的唐旻安,我总感觉就像看到了曾经的向洋一样。   他当年可能也是那么瘦吧,可是即使他熬过了生命里的难关,也没能抵过死神的第二次召唤。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向洋了,不是我忘了他,而是我已经把他压在了内心的最深处,那是我最痛的一块区域,我不敢去碰触。   此刻关于向洋的一切,一下子朝我涌来,令我一下子就泣不成声。   好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唐旻安的平安归来而激动落泪,我倒也免了像他们解释的麻烦。   只是很抱歉,向洋,我只能假借他人之名,默默的怀念你……   唐旻安虽然恢复得比较好,也没有什么不良的排斥现象,但他的身体依然比较虚弱。长途飞行加上时差,使他整个人更加困顿。   我们一行人先把他送回了他和段燕曾经的家。在他们回国前,我们就找人彻底的打扫过他们的房子,还买了对身体好的多肉植物,放满了整个屋子。又买了各种生活用品和食物,塞满了储物柜和冰箱。   段燕原本想煮点东西给唐旻安吃的,但他说他飞机上吃得很饱,现在只想睡觉。   段燕的面色也有些憔悴,看来照顾唐旻安的这段时间也比较辛苦。原本我们想让她也休息的,但段燕却不乐意。   “干嘛呢干嘛呢?我这刚回国,你们都不和我喝点酒吃吃饭就要撤了?莫非你们一点都不想我?”   “当然想啊!但是现在大家都在昆城了,想聚的话随时可以,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吧。”杜兰见我没说话,便接过话头说到。   “切!我在美国这段时间,被美国的各种快餐摧残得嘴巴都快没知觉了!加上旻安的饮食得清淡,我真的已经快要丧失吃货的乐趣了!你们不是应该请我吃顿大餐吗?什么麻辣小龙虾、麻辣大闸蟹都给我来上几斤吗?”   段燕说着又看向我:“对了沈珂,你们家贺子华是给你吃了胖胖牌的食物了吗?”   “什么啊?”我起初没懂她的意思。   “我是说,你是不是吃了胖胖牌的饲料,怎么从最小号被贺子华催到了最大号?”   以前我每次说我太胖的时候,杜兰就劝解我为了孩子的营养,一切都是值得的。但现在她很快的就和段燕站在一条直线了。   “段燕,你错了,沈珂吃的可是幸福牌饲料呢!而且啊,这段时间还勉强瘦了些了。”   说实话,我本来就对我的身材比较介意,此时听到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我,虽然知道这只是玩笑,但我多少有些自卑的。   我也想过要减肥,但是我的身体还比较虚弱,女儿也还在吃母乳,所以我听取了月嫂和教练的建议,打算目前就顺其自然,等孩子半岁后再逐步通过饮食和运动来瘦身。   贺子华应该是感觉到我内心的波动,他一把搂住我说:“我没觉得你碰,我只觉得你很可爱。”   贺子华说完又默默补刀:“你们俩早晚也要生孩子吧,到时候唐旻安和傅遇,估计也会喂你们吃饲料吧。”   段燕手捂胸口:“太狠了!我们只不过是逗逗你老婆,你竟然就咒我们变胖!”   我们聊着从家里走了出来,到楼下后贺子华和傅遇直接回公司上班了,而我们三个则挑了家麻辣小龙虾的饭馆就进去坐着了。   段燕真像饿了几世纪的人一样,一盘小龙虾没几分钟就被她很彻底的解决了。   她一边擦手一边说:“我打算和唐旻安结婚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她的诅咒   杜兰抿了一口红酒:“你们俩也算是共患难了,早晚都得结婚的。”   我也笑笑:“再过一个月。我和贺子华也会领证摆酒宴。而杜兰和傅遇估计也快了,看来咱们三都要嫁人了。”   杜兰做了个吐舌的鬼脸:“我和段燕可比不了你。你都两娃了,而我们俩却连个蛋都没生,单从孩子这一点,我们俩是输到太平洋去了,这局也扳不回来了。”   我摇着头笑了笑。看到段燕还在用力的擦手,一次性毛巾都快要被她揉坏了似的。   “去洗手间洗洗吧。擦是擦不干净的。”我拍了拍她手腕的部位,可却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我手背上。感觉凉凉的。   我趴下头往上看,才看到她眼眶里全是泪。我当下就吓了一跳:“段燕,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   段燕吸着鼻子说:“我没哭。”   杜兰也坐了过来:“咱们姐妹将近一年才见面,多高兴的日子呀。你怎么突然就哭了?是不是想到要结婚激动得哭了,还是听到我说我们还没孩子的事情而受刺激了?”   段燕一边点头一边说:“对!我的确是想到要结婚了,才一时激动抑制不住哭出来的。”   段燕擦干了眼泪。但我却觉得那笑容却有些勉强,仿佛是有些强颜欢笑一样。   杜兰一把搂过她的肩:“就那么点出息啊!一想到要结婚就哭成那样儿。那结婚当天岂不是要哭成泪人啊?”   段燕眨着眼睛笑了笑:“没那么夸张吧,其实主要是和唐旻安待在一起的时候,为了让他有个好情绪。我总是展现出快乐开朗的一面来。难受或委屈的时候都不敢表露出来。这不一见到你们,就一下子掏了心窝子了。”   在她们说话时,我一直默默的打量着段燕。我感觉她最后的解释是有些道理的,但她说话时会下意识的躲避我们的视线,这让我觉得她似乎有点心虚,好像还隐瞒了某些事情。   我再次在段燕的手背上拍了拍:“我们三姐妹,经历过那么多风雨,自然是情比金坚。所以有心事了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不会笑话你,只会安慰你,心疼你,帮助你。”   在我说这些话时,段燕刚干涸的眼睛又泛起潮气来,但她很快隐了去。“我知道,谢谢你们……”   杜兰拿起装红酒的玻璃器皿,倒了三杯红酒:“多好的日子啊,咱们别把时间浪费在哭哭啼啼上了!来,喝起来,赶走烦恼,迎接畅快!”   因为我的女儿是混合喂养,考虑到女儿要吃母乳的关系,所以我并没有喝红酒,而是以果汁代替。   一瓶2002年的红酒被她们俩喝得一滴不剩,段燕可能是太压抑了,一沾上酒就想喝个过瘾。   “你们坐,我去找服务员再要瓶红酒。”段燕说着就推开椅子想要离座,但却被我和杜兰拦住了。   “够了吧,酒改天再喝也成的。”我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何况聊天比喝酒更有意思。”   “好吧。”段燕似乎有点失落,但也没有表现出特别抗拒的样子来。   “我和贺子华也要结婚了,你和唐旻安打算什么时候结?要不咱们三个凑一天结吧?”   杜兰率先表态:“其实我也想过,但傅遇说新房还在装修,装修好后还要通风至少半年啊,所以我啊,估计明年的今天还结不了这个婚呢!”   杜兰有些失落的看着段燕:“但你们俩应该能凑在一块儿。”   原本只是想和姐妹一起踏入婚姻的殿堂,一起接收一个崭新的身份,但我没想到段燕竟然会突然对我恶语相加:“谁敢和沈珂你一起结呀?像你这种把男人玩于鼓掌间的女人,即使结婚也会受到诅咒,也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包间,又不是饭点,整个包间都安静得很。而段燕的声音又比较大,顿时充斥满整个包间和我的耳朵。   我当下直觉得不可思议,都忘了要问她是什么意思了。   杜兰迅速的瞟了我们两个人一眼,我看到她把手伸到了桌下,应该是掐了段燕的大腿,因为段燕很快就皱着眉、咬着牙,一副正在承受痛苦的表情。   “段燕,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喝酒了,怎么胡说八道的?”杜兰边掐她边说。   段燕一副喝醉之后眼神迷离的样子:“我说什么了?”   杜兰咬着唇声音低沉的说:“刚才沈珂提议一起结婚,你不是醉醺醺的说了胡话嘛!”   段燕挠着头发摇着头:“我……我……”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一副着急的模样:“沈珂,我真不记得我说什么了。可能是我太久没喝酒了,刚才又喝得比较急,所以酒劲儿才会立马上脑。如果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啊!”   我看着段燕那悔恨歉疚的眼神,心里面万般复杂。我抽回手说:“没事儿,你本来就还没适应时差,大脑应该是处在睡眠的状态。吃完后我们就送你回家休息吧。”   “可……可是……”段燕紧张的搓着手说:“其实我是想说,我和唐旻安并不打算摆酒宴,打算请几个亲人和朋友聚一聚就可以了。毕竟唐旻安还在恢复期,他不能喝酒更不能劳累,所以我们打算一切从简。”   “不用解释的,我能理解。”   段燕拿起一个大闸蟹,但最终没有搬开,而是有些丧气的丢在了一边:“那个……我不想吃了,不过我想去看看我干女儿,可以吗?”   “明天吧,你现在需要休息,加上小婴儿不能闻酒味的,等明天酒醒后再约吧。”   这顿午餐后半段的气氛确实已经是糟糕透了,我们三个人都变得有点小心翼翼了。   回去时,是杜兰开的车,我主动坐到了后座。   “段燕坐副驾驶吧,我比较胖,一个人坐后座要舒服些。”   一路上大家都比较沉默,杜兰偶尔会找点话题聊几句,但我的兴致确实不高,随便应和了几句后又会陷入到沉默的状态中。   到了段燕的小区门口时,她要请我们上去坐坐,杜兰说她要去店里,而我要回家照顾孩子,就不上去了。   段燕目送着我们掉头离开,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时,我那颗压制了许久的心脏,才得以舒缓过来。   “杜兰,段燕骂我的那句话,你应该听得比较清楚吧?”   杜兰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我是听到了,不过她不是说她喝醉了嘛,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我也不想往心里去,可是你真觉得以她能喝两斤白酒的酒量,一瓶红酒就能让她喝得说疯言疯语?何况那瓶红酒你还喝了一半呢!”   杜兰吞吞吐吐的说:“可是长时间不喝酒,酒量的确……的确会变差嘛!”   我点点头:“可是即使她真的喝醉了,如果她心里对我没有成见,那她也不会说那种歹毒的话吧?所谓酒醉心明白,所谓借酒装疯,她是不是对我有所偏见,所以才会借机那样说我?”   杜兰抓头饶耳的说:“其实我也不理解段燕怎么会说那种话,但是我们毕竟是闺蜜,是姐妹,我总觉得她不是有意的。所以你也别钻牛角尖了,要不过几天我在帮你试探试探她?”   “不用了……”我看着窗户,上面倒映出了我颇为疲惫的脸:“其实我不怪她,我只是觉得伤心。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很多不认识我的人诅咒我,而她作为我的朋友,也和别的人一样人云亦云,我只是比较伤心这一点而已。”   杜兰把我送到我家小区的门口,在我下车时她叫住了我:“沈珂,你和段燕是最早认识的,后来我又认识了你,通过你又和段燕做了朋友。所以在我们三个人之间,你是最核心的人物。一旦你和某个人闹了别扭,有了隔阂,那肯定也会影响到另外两个人的友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和感受,但是我更希望咱们都把刚才那一幕翻篇了,这样做,你虽然委屈,但是却能维护我们铁三角的友谊。”   杜兰的眼中,有着一丝害怕,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绕到她那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杜兰对着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回到家后,我却总是会想到段燕那番话。我了解段燕的为人,她如果对我没有误会和偏见的话,是断不可能对我说那些话的。   细细想来,其实从我孕后期开始,我和她的联络就变少了。   我当时寻思着她要费心费力的照顾唐旻安,所以也减少了和她的联络,但现在才意识到,在我生了女儿后,也只有唐旻安打过一个电话道喜。   段燕,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和女儿的情况……   到底她在美国那边经历了什么了?或者说,她到底听别人说了什么,才会对我有那么大的偏见的?   贺子华回来时,我还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发呆,连他是何时走到我身边的我都没注意到。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半夜闲聊   “怎么坐在沙发上发呆呢摔到女儿怎么办   贺子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那个我我”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看到女儿还在我怀里睡得十分香甜的时候。紧揪着的心才踏实起来。   贺子华坐到我旁边接过了女儿:“你在想什么呢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有我只是在想女儿的名字”因为女儿的名字问题。我和贺子华又了分歧。他取的我看不上,我取的他也不喜欢。所以女儿的名字就一直拖着。出院时办理的出生证上填了“贺熠翰”的名字,但我总觉得这个名字笔画太多,以后她写名字会变得很困难。所以打算落户时再取一个比较好听好记又有意义的一个,最重要的还是笔画简单的。   我们俩几乎把新华字典都翻了一页,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所以这段时间干脆就直接称呼她宝宝或者女儿。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倒没有起疑。只是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我的头:“在我们结婚前,肯定要取好名字。”   “我知道。”   当晚睡觉时。我还是反复想起段燕的那些话,和她突然流泪的样子。   她会流泪,和她要结婚、长久以来过于压抑肯定有关系。但换个思路想想,她流泪或许和我也有关系   因为她听到了某些关于我的谣言。信以为真后埋怨我,甚至不愿和我联系,但今天回国后。不得不见面,所以她的情绪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差   我很想捋出一个头绪来。但我却越想越糊涂,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时,婴儿床上的女儿醒了。我刚想起来抱她喂奶。可原本睡着的贺子华竟然比我还快速的抱起了女儿递给我。   “你到底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当孩子吃上奶后,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睡着的,但女儿的哭声、甚至是她所有发出的动静都像警铃一样,会瞬间激活我。”   我笑了笑:“那你只关心女儿,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   他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些:“我当然要关心你的,只是我最近比较忙,可能会忽略了你吧,所以如果你有心事,也可以直接和我谈。毕竟我们的感情已经发展到比较稳固的阶段,不是那种女孩的心思要男人猜的时期了,所以如果你有情绪或者某些想法没被我察觉,那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点点头:“其实我的确是有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儿”他翻了个身,虽然打算哈欠,但态度还是挺诚恳的。   “我明天开始,要去咖啡店值班了。现在虽然请了员工,杜兰也只是每天去核对一下账目,但我觉得店铺还是需要主人细心维护的,不然现在餐饮业本来就不景气,说不定某天突然倒闭了都有可能。”   贺子华叹了声气儿:“你就是知道我会反对,所以才会挑深更半夜和我说这事儿的吧”   “差不多吧,但其实你不准许我去,我也要去的。咖啡店是我们三个人开的,这一年多以来,店铺几乎是杜兰在顾。她每天忙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快没了,要不是遇到比较贴心的傅遇,估计她现在还单着呢所以我打算让她和傅遇能有多一点时间恋爱,段燕虽然回国了,但还需要照顾唐旻安,所以我肯定要挑大梁了。”   贺子华有些无奈的说:“可是女儿这么可爱,你舍得把她丢在家里,每天在外面赚钱吗说实话,每天看到女儿这肥嘟嘟的小脸,我就不想去上班,想每天陪着她。”   “女儿我会尽可能带着她去店里的。”   没想到贺子华却激烈的反对:“那不行,女儿这么一小只,抵抗力本来就不好,而咖啡店又人进人出的,万一感染了病毒怎么办”   “那就让月嫂带啦反正我上班的时间比较灵活,我可以店里和家里两头跑。”   “可是那样你会很辛苦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生气,但我出于为孩子考虑,我还是建议你直接撤了咖啡店的投资吧,让杜兰和段燕两人经营。你说你辛辛苦苦一年赚的钱,还比不上我公司一周的利润,你何必那样辛苦。”   贺子华这些话还真让我不太高兴了,我瞪了他一眼:“打住吧,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做过讨论也打成共识了,所以我不希望你再去推~翻它。”   贺子华有些怯怯的说:“行吧,你既然想做个经济独立的女人我也只能支持了反正我为了你和孩子,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若那天厌倦开店了,那我也绝不会拿你现在的豪言壮语奚落你,而是会张开怀抱欢迎你。”   “贫嘴女儿睡着了,关灯吧。”   贺子华侧身亲了女儿粉嘟嘟的脸蛋一口:“你要让她和我们一起睡”   “恩,我想让她睡在我的怀里,这样她会比较有安全感。”   贺子华有些纠结:“可是我怕半夜被子会悟到她。”   “那你可以考虑去睡客房,只有我和孩子的话,就会比较安全。”   贺子华立马关灯,还把被子拉到肚子的位置:“这样就行了,我不把被子盖到腹部以上,就不会压到她了。”   “才初春,天气比较凉,会感冒的。”   贺子华有些帅气的说:“没事儿,反正我心比较暖。我此生最爱的两个女生都躺在床上,心里暖得很。”   我们俩越说越来劲儿了,再聊下去,今晚真的都不用睡了。   “好吧,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喜好来,但如果感冒了的话,那你即将和你女儿彻底隔离。”   我睡下后,就感觉到贺子华起来了,还打开衣柜,好像是从里面翻出比较厚的睡衣穿着睡觉。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洗漱好后贺子华和女儿都还在睡得香。   我看时间还早,就去厨房剪了煎蛋,烤了面包和热了牛奶。等我弄好时阿姨和月嫂先后都进来了。 .fu..   “哎呀你怎么自己做呢是不是饿坏了你该叫醒我的”阿姨自责得很。   “就是昨晚我宝宝都没带,睡得比较早,你连夜带孩子还起来弄吃的,我还真是过意不去。”月嫂也不好意思的说道。   “两位阿姨,别那么客气啦你们这段时间照顾我和孩子们,该有多辛苦啊,我待会要去店里,时间比较紧,所以就随便做了这几样简单的食物,还希望你们喜欢。”   两位阿姨感慨的说:“这是你做给我们的”   “对啊,孩子要去幼儿园吃,小女儿又只会吃奶粉,我和贺子华会去公司吃,所以这早点是我专为了答谢两位阿姨做的。”   月嫂挺激动的说:“合胃口,合胃口我前前后后照顾了那么多产妇和婴儿,没少因为些小事被他们骂,说实话,我心里特憋屈但在你们家我过得最舒服,你们给的待遇好,最重要的还是态度温和,我做事儿都比较来劲儿呢”   听到月嫂这么说,我心里也踏实了起来,觉得自己去工作时,也能比较放心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第二百五十七章 做个交易   可能是太久没有上班的缘故,初回到咖啡店的那几天。我并不是很适应。   做事的速度变得很慢。效率也变得低了许多,就连擅长的蛋糕也做成四不像了。   杜兰和段燕偶尔还是会来店里帮帮忙。但一个忙着照顾大病初愈的男友,一个忙着和男友享受大把的时光,所以店主要还是我在顾。   虽然聘请了收银和制作咖啡和点心的员工,但我觉得店铺还是要自己尽力尽责的管理比较好,毕竟我的事业宏图还得通过这个不算大的咖啡店来完成。   因为记挂着女儿。我每天都会开着车在店铺和家里来回跑上几趟,虽然累得够呛。但这种充实的生活更让我感觉到了活着的意义。   贺子华周末不加班的时候,也会带着三个孩子过来帮忙。为了方便照顾孩子。我在最里面用两块简易木板隔成了一个小房间,在里面铺上了一张床,孩子困了的时候就可以去里面睡。   孩子们乖巧的时候,贺子华就会系上围裙帮我煮咖啡和点单。当我闲暇下来的时候。我偶尔会看着忙碌的贺子华,看着看着就发起呆、嘴角也不知不觉的上翘起来。   每个人对于幸福都有不同的定义,有的人觉得幸福就是要住大房子。开豪车,吃山珍海味;有的觉得幸福就是健康平安。可以穷可以累,但要一家团圆。   但于我而言,幸福不过是在静谧的午后。孩子们都已午睡。而老公帮我做着他不擅长的工作,无论做得好不好,我都奖励他一个吻的平凡人生。   随着女儿百天日子的临近,我们的婚礼也在加紧筹划阶段。但我并不了解具体流程和细节,这一切都是贺子华在筹划。用他的话来说,是想给我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给我一个特别的惊喜。   说来也讽刺,我虽然领了两次结婚证,但是从没穿过白纱。眼瞅着婚期越来越近了,而我的身体依然浑圆,我多少还是有点沮丧的。   甚至一度有了想推迟婚礼的念头,毕竟大多女人在婚礼当天都是瘦瘦美美的,而我却是肥肥壮壮的。   但贺子华说了,外表其实只是皮囊,他爱我早已深入我的灵魂,所以若因为外形的关系而推迟婚礼,那就是对这段感情的定位还在太肤浅了。   贺子华都这样说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为了让自己在婚礼当天别让惊艳变成惊吓,我还是开始节食了。   因为孕期和月子期间吃得太多了,我的胃被撑得很大。以前是饿了才能吃两碗,现在是说饱了还能吃两碗。   可能是我节食有点过猛吧,第一天就饿得两腿酸软,但第二天称体重时竟然瘦了两斤,我便咬着牙继续坚持。   减肥前期减的都是身体里过剩的水分,减了三天后,我虽然瘦了8斤,但体型的变化并不大。   贺子华和阿姨们都不支持我这么猛烈的减肥方法,觉得伤身,但婚礼只有一次,我只是想美美的出嫁,不至于让别人说贺子华娶了一个死肥婆。   减肥导致母乳也减少了,虽然女儿是混合喂养,但原本夜奶是吃母乳的她,渐渐夜里也需要添加奶粉时,我心里是内疚得很。   我只能疯狂的喝水和各种鱼汤,淀粉类的食物和糖水高的水果全部被禁止了。   在减肥的时候,我也一度想放弃,每天都饿得胃反酸和冒虚汗。但想着只有一周就要结婚了,就觉得再咬咬牙坚持下就好了。   咖啡店晚上的生意比较火爆,那天又恰逢周末,顾客更是比平常要多。又是月底需要核算账目,所以其他员工下班时我还留在店里算账。   正算着时,就听到有人推开了门,我一边打计算机一边说:“不好意思,今天的营业已经结束了。”   “我只是想喝杯咖啡。”   是一个浑厚低沉的男音,有点耳熟。   我抬起头一看,果然是韩槟。   “韩教授,都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韩槟左手插兜,右手挎着一个黑色的男士皮包,脸上有些倦意:“你不是还没回家吗?”   “月底了,我算一下账。”   他走到柜台前来:“算到哪儿了?”   “这儿呢……不对……”我有些懊恼又有点害羞:“被你打断了,忘记算到哪儿了。”   “我就是经济学的教授,比较擅长算这些东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算。”   其实我当时已经算得有些头昏眼花了,今晚贺子华又去应酬了,估计半夜才能回家。我一门心思想回家看孩子,听到他这么说时,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   但我和韩槟毕竟不是朋友,让他帮忙多少觉得难为情。“这……不好意思吧?”   “不会,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我挑挑眉。   “我帮你核算账目,你请我喝杯咖啡。毕竟我现在需要咖啡来提神,而今天又忘了带钱包出门。”   这个交易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算,都是我比较合算,我把账本和计算器交给他后就去煮咖啡了。   韩槟喜欢不放奶块和糖的纯正黑咖啡,当咖啡喝完后,他也把账合算完了。   “谢谢!”我把账本收好,急忙的锁上店门打算回家去。   可在我刚锁好门打算转身时,我突然眼前一黑。   等我回过神来时,只看到韩槟的脸。   “你没事儿吧?”韩槟见我没回应,又举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能听到我说话吗?”   “恩。”我低声说了一声,这时才发现我竟然半个身子都躺在他的怀里。   “那个……扶我起来一下。”我试图挣扎着起来,但一动就是满身汗,全身乏力得很。   “别动!”韩槟的声音有些严肃:“我不确定你现在是什么状况,在救护车来之前,你睡在我胳膊上让脑袋保持在相对高的高度才会比较安全。”   “你叫救护车了?”   “正准备叫。”   “别叫了,我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   韩槟皱着眉:“你确定?”   “对,不瞒你说,我现在比较胖,所以打算减肥。可能是好些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才会突然晕倒的。”   “减肥?”韩槟有些鄙夷的说:“你都什么年纪的女人了,竟然学年轻女孩节食?”   我有些心虚:“爱美和年纪没多大关系吧。”   “不是说有点年纪和阅历的人就没资格爱美,而是应该把健康排在美之前。像你这样的做法,简直就是对身体的极度不负责任。”   韩槟的声音越来越严肃,表情也变得有点凶。他瞪着我看了几秒,突然把我抱了起来,在我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把我塞进了车里。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他资助了福利院?   “你这是干嘛?放我下去吧。”   我说着要起来,可他不由分说的拉过安全带系上:“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医院?我说了我是小问题。不需要上医院。”   “安静一点!”他坐到驾驶位上。不顾我的劝阻就发动车子。   我有些着急了:“韩教授,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回家照顾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你停车吧。”   韩槟却不给一点回旋的余地:“我是今晚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人,要是我现在就放你回去,你若晕倒在半路或者家里,那我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韩槟的话让我有点无语。弄得我哭笑不得。   这时他又说:“我向来不喜欢麻烦,可是每次遇到你都会倒霉。为了不让霉运继续扯到我,我只能把你交给医生了。”   我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既然我是那么晦气的一个人。那你完全可以避开咖啡店,而不是半夜三更冲进来买咖啡。”   韩槟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某种淡淡的眸光流动:“你们店的咖啡的确很好喝,用料很正宗。所以我才会频繁的光顾。但将近一年的时间我都在你们店买咖啡,因为从来没有遇过你,所以我还一度怀疑你是不是把店盘给别人了。”   韩槟说完又苦笑了一下:“但我真没想到。不遇见你则已,一遇见你必然会招惹上麻烦。”   韩槟这人嘴巴虽然很刻薄。但是心底却不坏。他一路唠唠叨叨的,但到了医院后却忙前忙后的跑腿,直到护士输上葡萄糖后。他才松了口气儿。   “打上就好了!不过医生说你的肠胃因为节食变得很脆弱。现在不能吃太过油腻生硬的食物,最合适的就是喝粥。但都这个点了,卖粥的都关门了,你晚上回去后再自己熬一点粥喝吧。”   葡萄糖进入身体后,我渐渐的感觉到有了些力气,便说:“那谢谢韩教授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我说着打开包:“你还没结账吧?麻烦你先帮我结下账单,然后回家休息吧。”   韩槟打量着我:“原来人在饥饿状态下,大脑的运行和反应速度果然会变慢。”   韩槟似乎已经把奚落我当做一种乐趣了,我哆嗦着嘴问他:“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医院向来是先交钱后看病的地方,我若没有交钱,那会有护士帮你打针吗?”   “可是你不是说你没带钱吗?而我刚才也忘了给你钱……”我说着说着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是在骗我?”   韩槟有点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我没骗你,我只是没带现金而已,但银联卡和信用卡是随身携带的。”   我感觉自己已经深深的被他套路了。   “那谢谢韩教授了,请回吧。”我说着对他挥挥手。   但韩槟却拖来一把椅子坐到了我对面:“你现在应该很困,先睡吧,我会在这守着你。”   “不用的,我……”我想说我会让贺子华过来接我,但他却打断我的话。   “你不用感动,更不要想歪,我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我们是邻居的份上。何况我们还顺路,所以我等等你也没大碍。最重要的是,万一你出了事得把咖啡店的关门了,那我将会找不到合适我口味的咖啡店,所以我是看在好喝的咖啡上才决定留下来陪你的。”   韩槟说完就没在理我,而是掏出手机把玩起来。我见劝不动他,也只能任由他了。   我担心家里的情况,便给阿姨打了个电话。“阿姨,孩子们都睡了吗?”   “睡了,三个都睡了。不过你和小贺总怎么都还没回来?”   我听到贺子华还没回家,这才觉得安心了些,要不然本来就反对我减肥的他,知道我在医院的话,肯定会气得挑起来,又逼我吃吃吃。   “他今晚有应酬,而我在店里核算账本。”   “那你早点回来吧,时候也不早了,工作可以明天再做嘛。”   “恩,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下意识的看了韩槟一眼,发现他的手机镜头恰好冲向我,就好像在拍我一样。   但他发现我在看他后,他却很冷静的默默移开了手机。   我当时心底就有些狐疑了:“韩教授,你在看什么?”   “怎么了?”   “好奇而已。”   原以为他又会给我甩脸子,没想到他却把手机移到我面前来:“在看福利院的照片。”   “福利院?”我说着往他手机上瞟了一眼,一眼就注意到拉在最上角的横幅。   “千叶福利院全体人员衷心感谢各位爱心人士的资助。”   千叶福利院……   这五个字就像是几根刺一样,扎扎实实的扎进了我的心里,令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了?是我太帅了,令你心跳过速?”韩槟还是一副调侃的语气。   我捂住心口,缓了缓才说:“你资助过千叶福利院?”   “算是吧。”他说着就要收回手机,但在那个瞬间我却瞥到另一个熟悉的人。   “等等,让我再看一下。”我说着扯过他的手机,站在最右一侧的男人,竟然是贺子华。   “贺子华竟然也资助了福利院?”我完全不得其解,只能一脸发懵的看着韩槟。   韩槟耸耸肩:“上次你撞到我家围墙的事,是他过来处理的。他说他是你老公,会负责撞损我围墙的事情,后来还找了师傅过来修缮。后来在千叶福利院见到他我也挺意外的,不过你们不是朝夕相处的夫妻吗?难道他捐赠福利院的事情连你都不知情?”   韩槟的眼神特别的犀利:“莫非,你们夫妻感情并不如我所想象的恩爱和睦?”   我当时真不想让韩槟奚落我,便说:“我怎么可能不知情,只是当初他答应带我一起出席的,可能是考虑到我身体不方便才没告诉我吧。”   打完两瓶营养液时都是夜半时分了,韩槟开着车送我回家。我原本想在小区门口下车的,可他却偏执的要送我到家门口。   我担心会遇见回家的贺子华,车还没停稳我就打开了车门,可我刚跳下车时,韩槟又叫住了我。   “沈珂,你家里有粥吗?你虽然打了营养液,但胃却是空的,最好吃一点。”   “恩,我知道了,今天多谢韩教授了。”   我说完就打开门进去了,可走到院子里时才意识到我两手空空的,我的包竟然落在韩槟车上了。   我的钱包和手机都在包里,若今晚不拿回来,肯定会有麻烦的。   想到这儿我就立马折身出去,当看到韩槟的车还停在门口时,我才松了口气儿。   “韩槟,快把我包给我!”   我追到车边敲打着车窗,在徐徐落下的车窗里,我看到韩槟正用我的电话打着电话:“恩,她来了,换她听。”   我接过手机,当看到那个储名为“only”的来电时,心脏都跳得漏拍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半夜发大火   only是我给贺子华备注的爱称。   我双手微颤的把手机凑到耳边,小区安静得很。连一点声响都听不到。我的心跳声大得似要冲破天际。   “喂,是我。你回家了吗?”我尽量让自己声音正常些,但就连我自己都能听出那怯怯的声音来。   贺子华没有立即回答,我听到他那边挺吵的,有人说:“贺总,快跟上。到了会所咱们再继续喝。”   韩槟打量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飘,而贺子华的沉默又让我倍觉压抑慌张。“你还要去会所啊?那个……我已经到家了。我今晚昏倒在店门口了,是我们小区的韩教授路过救了我。你应该也认识他。就是我之前开车撞到他家围墙那位韩先生。后来他送我去了医院,又好心的送我回家,我把包忘在他车里了,刚跑出来拿就看到你打电话过来了。”   我极尽详细的解释了事情始末。他那边又有人催他开车,我听到他对那人说:“我老婆生病了,我得刚回去了。肖总。不好意思,你和黄总坐车去吧。”   “弟媳生病了?不严重吧?”   “晕倒了。”   “哦哦……那你赶紧回去吧。”   我先后听到了开、关车门的声音。然后贺子华总算对我说话了:“那医生怎么说?”   “就……有点低血糖,已经没事儿了。”   “那你先进家去吧,我马上回来。”   贺子华的声音很平常。令我听不出多余的情绪来。当他挂断电话时,我依然能感觉到我那如鼓槌在敲的猛烈心跳声。   韩槟从车里走出来,有些无辜的解释:“我是不是闯祸了?我当时看到你没拿包,以为是你打来找包的,所以就没多想就接了起来。但你储存的名字也特殊了点,若是储为老公,那我就不会接的。”   即使我真的对韩槟接我电话的行为不满,但又让我如何去怪一个连夜帮了我大忙的人呢?   我笑笑:“不会的,相反的,托了你的福,他马上就会回家了。”   韩槟也笑笑:“那就好,他回来后让他给你煮粥吧。”   韩槟说完把我落在副驾驶的包丢来我,如何驱车离开了。我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口气儿,如何才走进屋里。   我直奔楼上,先后打开熠翔和贺媛的房门,看到他们睡得都很香甜。如何又折身到一楼的月嫂房,才敲了两下门月嫂就把门打开了。   “阿姨,宝宝呢?”   月嫂侧过身让我进屋:“刚醒呢!我正准备冲奶粉就听到有人回来了,便寻思着出来看看,先问问你是继续奶粉还是母乳。”   我输液时特地问过医生,用了这药水影不影响母乳。医生说完全没事儿,而我这一天都没怎么喂,奶还真有点涨。便走进去连着小毯子把女儿抱了起来:“我抱上楼喂吧,辛苦阿姨了,你早点休息。”   “我不累的,她啊特别乖,特别好带的。”   我虽然还有点头重脚轻的,但母乳还是能喂的。我睡到床上侧躺着,让女儿的小脑袋枕在我胳膊肘上,手掌则托着她的屁股,而她的小嘴巴吧嗒吧嗒的吃着,偶尔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那种感觉特别的幸福,仿佛又让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但可能是我太累了吧,喂着喂着就睡着了。当我感觉到额头上有什么东西在摸着我时,我才猛地惊醒了。   是贺子华。   床边晕黄色的台灯被他拧开了,他伸手试了试我的温度:“好些了吗?”   “恩,我没发烧,就是有点晕而已。”   “是减肥导致血糖低的吧?明天开始恢复正常饮食,别在节食了。”他说话时会有淡淡的酒味儿飘出来,我下意识的看了女儿一眼,觉得她还在小,应该闻不了酒精的味道。   贺子华也意识到了,他往后退了些,捂着嘴巴说:“我喝了一点啤的,厨房里已经煮着粥了,我去客厅的沙发躺一会儿,粥熟后我端上来给你。”   我原以为他会指责我,没想到他竟然不提有关韩槟的半言半语,这倒是令我有点始料未及。   我叫住走到门口的他:“你去客房睡吧,我现在不饿,你煮了我也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勉强吃点。”他关上门就走了。   贺子华离开后,我的睡意却全跑光了。我总感觉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来,但直觉上却是生我的气了。   但他喝了酒,加上又是这个时候了,我若和他解释,估计会让他觉得我心虚吧。所以还是等明天再说了。   女儿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但梦里还在砸吧着嘴,那小模样可爱得很。   但她一直睡在我的胳膊上,我的胳膊都麻木到没有知觉了。我轻轻的抽回手,看到她在睡梦里不安的皱了皱眉,继而睁眼眼睛迷茫的四处看看,又很快的睡着了。   看到她睁眼又闭上的可爱样,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名字。   小名就叫“闪闪”,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无论在别人的眼里有多普通平凡,但在我的眼里,却是最亮的一颗星。   而大名呢,则叫贺熠闪,熠闪熠闪,一闪一闪,有趣又好听。   我苦思冥想了几个月的名字,竟然在此刻灵光一闪就出来了,而且我觉得贺子华肯定也会喜欢的!   大概过了40分钟,贺子华端着一碗放了糖的白粥上来了。   可能是长时间的压制了食欲,当我看到白粥的时候,我竟然一点胃口都没有,而且还有点恶心。   我捂着嘴巴和鼻子,背过头说:“我不太想吃……”   贺子华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并扶起了我:“即使不想吃也勉强吃一点,不然你再这样发展下去,严重的话可能会得厌食症的。”   贺子华用小勺喂我,但看得出来他比较累,我便说:“你再去睡会儿吧,我自己吃就好。”   “没事儿,你吃完我再去睡。”   我勉强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而胃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特别的难受。   贺子华见我实在吃不下了,才放下碗:“最近这几天你都吃流食吧,辛辣和油腻的东西都戒了,等肠胃适应了后再吃除粥以外的东西。”   我点点头,他又说:“明天就别去店里了,在家休息几天。”   “我没那么严重,明天得去给员工发工资呢。”   “你们是三人合伙的,你去不了就让杜兰或者段燕去一下,不都一样吗?”   “可是……”   好端端的贺子华突然发起火来:“沈珂,我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好好的听一听,别总是和我顶嘴呢?”   这是差不多快凌晨3点的半夜,贺子华带着微醺的酒气突然发起火来,初春的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结起来。   我们在晕黄色的光线里对视,我看着他那怒火难平的眼睛,觉得他特别的陌生。“贺子华,你有必要突然冲着我发火吗?我告诉你,我们两个都是独立的个体,而且我是我们店的合伙人之下,我自己做我自己的老板。即使我现在要去店里,你也管不了我!”   贺子华还想吼点什么出来,但好巧不巧的孩子突然醒了,我立马转过身去抱着她喂奶。   贺子华在床边坐了许久,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喂着奶,心也如刀绞,原本不想起争执的,可怎么就吵起架了呢?   后半夜我睡得很不踏实,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快9点了。   小闪闪拉了臭臭,我便叫来月嫂,两个人帮她彻底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抱下了楼。   熠翔和媛媛都去幼儿园了,贺子华也上班去了,我刚下楼阿姨就说:“小沈啊,小贺总出门时交代过了,让你在家好生休息。我已经炖了养胃补血的粥了,我这就盛给你?”   听到阿姨这么说,我揪着的心总算舒服了些。若贺子华生了我的气,那他肯定不会交代阿姨这些的,估计是大半夜的休息不好,才让我们俩的脾气都有点不受控制吧。   月嫂接过小闪闪,把她抱到推车里,推到院子里晒太阳。   我吃粥时阿姨正在准备午饭,我便把我想好的名字告诉了她。   “熠闪?”   “恩,怎么样,好听吗?”   “阿姨也没多少文化,但却觉得这个名字很好记,简单上口。”   “那就对了,名字本来也要取得好记一些。”   我低着头吃粥时,阿姨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那个……不知道有件事情该不该说?”   “什么事儿?”   “这几天,每天上午都会有人寄快递到家里,是寄给小贺总的。我之前代签过几次,但后来小贺总让我直接拒签,但那快递还是塞在门口的邮箱里。”   听到阿姨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了:“寄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小贺总拿到快递时心情并不好,我就觉得那东西可能有问题吧。”   这几天我一直在店里,倒真没注意到这个事情:“那你知道他把那些快递放哪儿了吗?”   “应该是带出去了,就今早我还看到他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出去了呢。”   阿姨侧着身看了一眼门外的:“那快递几乎都是10点送来的,要不待会你签收了打开看看?”   ☆、<#>第二百六十章 奇怪的快递   虽然阿姨把快递之事说得神乎其神,但考虑到要尊重对方的**。我还是不太愿意这么做。   阿姨见我面露犹豫。便解释道:“小贺总的性格我了解得很,若这快递没什么问题。那他肯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但他越是瞒着,就越能说明其中有问题,我让你暗自看看快递里有什么,其实也是想防患于未然。毕竟你们的婚礼都快要举行了,我不想其中再生事端。”   阿姨的话。倒是让我想到了什么。如果这快递里的东西真是某人别有用心寄过来的,那对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快递虽然是寄给贺子华的。但我和他早就是夫妻共同体了。我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贺子华不能解决朝我们靠近的危机,那我肯定要试图尽全力去解决。   既然如此,那我看看他的快递也没事的吧?   吃完早餐后,我便到院子里陪着小闪闪晒太阳。她的小脚丫在温暖的春日阳光里蹬踢着。那小模样,可爱得很。   快十点时,阿姨也来到了院子里。我们俩心照不宣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十点零两分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刚想去开门。可阿姨却给了我一个原地待命的眼神,然后她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你好,这里有一位叫贺子华的人吗?这是他的快递。”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这里就是。”阿姨这样说着。   “那行吧。麻烦签收一下。”   大概一分钟后。阿姨拿着一个快递进来。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个正方形的盒子。   我刚想让阿姨把快递给我看看,可阿姨却拿着盒子就往里屋走去,我有点不解,但也只好跟了上去。   阿姨直接进了她的房间,等我进去时就看到她坐在床上,一脸严肃谨慎的表情。   “阿姨,怎么了?”我被她的行为搞得有点不知所谓了。   “把门关上。”阿姨压低着声音说。   我随手锁上门:“到底怎么了?”   “这月嫂虽然看着也是个老实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我们得防着她点。”阿姨说着把快递放到我手上:“你现在打开看看吧,看看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我接过快递,这快递很轻,就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装一样。我凑近耳边摇晃了几下,也没听到什么是声响。   “别磨蹭了,直接打开看吧。我真的怕小贺总突然回来,要是让他逮到现行,那他肯定会怪罪我的。当时他可是告诉过我,不准和你说这件事的。”我看了阿姨一眼,她额头上果然紧张得冒出汗珠来。   我拍拍她的肩:“没事儿的,没必要那么紧张。万一他怪罪下来,那也有我顶着。”   我边说边拆开包装袋,里面是一个很一般的纸盒,我打开盖子一看,就看到里面有张照片。   那照片是背面朝上的,在我看到照片的瞬间,心都跳到嗓眼了。   莫非,这是见不得光的照片?   我有点紧张的拿起照片一看,才发现照片上是一个坛子。   一个装骨灰盒的坛子!   这就有点诡异了!   阿姨见我表情不对,拿过照片看了一眼后,就捂着胸口说:“这不是骨灰盒吗?这个寄快递的人,到底是谁啊,这想法和做法未免也太歹毒了点。”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   这是一个青花的瓷罐,似乎是放在一个木架上,但周围没有任何的字样、点缀之类的东西,更看不出来这罐子是不是空的。   我把这照片装进盒子里,又从包装的塑料袋上撕下快递单,然后把其余的塑料袋卷成一团丢进了阿姨房间的垃圾桶里。   “阿姨,照片这事儿你暂时别和任何人说,我会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明天还有快递,那你也先收下,然后交给我。”   阿姨脸色白白的,一副被吓得很惨的模样:“我知道了,不过这照片真的很晦气。可能是因为我上了年纪的关系,对死这件事比较敏感,看到这骨灰盒,就觉得是诅咒。”   “没事的阿姨,你别往那方面想。”   我离开阿姨的房间后,就直接回到了三楼的房间。我打开快递单看了几眼,发现这快递单是机打的,而且寄件人的那一栏没有填姓名,也没有填地址,只有一个座机号码。   我试着打过去,但竟然是个空号。   我只好联系了快递公司的总部,让他们帮我查一下这个快递是从哪里送来的。   我报了单号后,他们却说这快递他们没有收寄过。   “可是我这的确是你们公司的快递单。”   “但我们这儿真的查不到记录,这样吧,我登记一下你所报的快递单号,等我再进一步的了解,若有情况我们在联系你?”   快递公司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好的,谢谢你。”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还是越来越慌了。我看着那照片,一直在琢磨着某人寄骨灰盒的目的。到底是为想诅咒贺子华和我们的家人,还是在警告我们什么?   我想,即使唐黎不想看到我和贺子华结婚,那她肯定也做不出这么阴毒的事情来。所以寄这快递的人,肯定另有其人。   那照片总觉得渗人得很,我最后把它放到了阳台的一个盆栽后面。贺子华很少来这里,所以他应该看不见。   我后来又去贺子华的书房里翻过,但并没有找到类似的盒子和照片,想必真如阿姨所说的那样,被他装进黑色的袋子里拿去丢了。   我寻思着,莫非是贺子华在生意上招惹了谁,所以才被人诅咒了?   想必他半夜对我发火,和这事也有推脱不了的关系吧。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的电话又响了。   我赶紧接了起来:“喂?”   “身体怎么样了?”   我拿过电话看了一眼,果然是韩槟打来的。我清了清嗓子:“韩教授你好,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今早没去店里上班?”   “恩,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所以打算休息几天。”   “那是该休息的,那就这样吧,改天见。”   韩槟说完就挂了电话,弄得我一头雾水。可电话刚挂,就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段燕打来的。   “沈珂,你认识一个叫韩槟的人吗?”   我顿了顿说:“认识,怎么了?”   “他刚才拿来一份混沌和粥,说让我转交给你,我当下觉得好奇,就问他是谁。”段燕顿了顿说:“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   “他说他是你朋友,但我说你今天有事情不来店里了,他却一副失望的样子,然后让我自己把粥和混沌解决了。”   其实段燕和我说这些只是很平常的对话,但可能是她之前说过我勾三搭四吧,听到她这么说时,我就下意识的解释了:“他是隔壁大学的教授,是咖啡店的常客,和杜兰也很熟的。”   段燕可能也意识到我的语气有点不对吧,立马说:“其实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问问你账本的事情,但因为混沌就在我面前所以就忘了问重要的事情了。”   “账本已经核算出来了,员工的工资也算出来了,你发一下吧。”   “恩,那好吧。”   挂完电话后,我已经能够感觉到我和段燕直接的隔阂了。   虽然我们最后冰释前嫌,但其实心里已经慢慢的筑起了一道墙,把我们两个隔得越来越远了。   晚上贺子华回来的比较早,我们难得的带着三个孩子去花园溜了一圈。   熠翔和媛媛在玩滑梯,而小女儿则睡在推车里吃手指,我和贺子华慵懒的坐在木椅上,感受着春风的暖意。   “那个……我想好女儿的名字了。”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便打起精神似的坐直了:“叫什么?”   “熠闪,小名就叫闪闪。”   “贺熠闪?”   我耸耸肩:“不然呢?难道还跟着我姓,叫沈熠闪?”   他笑了一下,把我搂进了怀里:“挺好的,不过我也想了一个。”   “什么?”   “晨曦,小名希希,你觉得哪个好?”   我撅撅嘴,一时之间还真的很难选择。毕竟晨曦和熠闪这两个名字,还都挺好听的。   但其实我还是比较中意我取的名字,但因为熠翔的名字就是我取的,当初在怀着女儿时他就说这次女儿的名字他要承包了,我也不好出尔反尔。   贺子华可能是看出我的小情绪了,便把我搂进怀里说:“那这样吧,大名就叫贺晨曦,小名叫闪闪?”   这个折中的办法勉强解决了我们两个对于女儿名字的难题。   天快黑时我们才回到家,帮三个孩子洗漱好又是九点多了,两个孩子各回各的房间休息了。   贺子华抱着小闪闪,我跟在后面去了三楼的房间。   刚准备睡觉,就看到小闪闪瘪红着脸使劲儿,我凑到她屁屁边一闻,果然臭极了。   “拉臭了!”我说着就要起身,但却被他拦住了。   “你睡着吧,我洗。”   “你洗?你会吗?”   “我在你做月子的时候,已经洗过好几次了。”贺子华略为骄傲的说。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夜班短信   “行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我坐到床头看着他。   只见贺子华先去卫生间接了半盆热水端到床边。又拿来婴儿pp专用的湿纸巾、消过毒的干毛巾和纸尿裤,然后才抱过女儿解开她的裤子。   贺子华一把纸尿裤打开。我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儿,有些嫌弃的捂住鼻子。   贺子华边擦边瞪了我一眼:“很臭吗?”   我看他那淡定的样儿,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道你不觉得臭?”   “不会,我女儿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香的。”他说着擦干净了,便抱着她蹲下去用水清洗。   “要我帮忙吗?”   “不用。”贺子华清洗的姿势和方式都很专业。而且一点都不嫌弃脏或臭,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仿佛自己很幸福一样。   洗好后,他又把女儿抱了起来。嘴上还说着:“我的小闪闪果然是最棒最乖的。”   他把女儿的小屁屁和腿包在毛巾里,轻轻的擦干,然后准备穿上纸尿裤。可在穿时,他却突然凑上去。   我见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便问他:“怎么了?”   他蹙着眉:“似乎没洗干……”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小条水柱就飞到了他的嘴边……   小闪闪尿尿了……   尿得贺子华满嘴满脸……   我当即笑得都快背过气儿了,等他去洗手间清洗出来。我原本憋住的笑又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很好笑吗?”贺子华阴测测的说。   “还行吧。”我揉了揉笑得快要抽筋的下巴,尽量摆出一副严肃的脸孔:“不过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贺子华是有洁癖的。此时虽然清洗过了,但他的表情还是不太好。他瞪了我一眼:“如果你是想问小闪闪的尿是什么味道的话,那你最好别说话。”   我憋着笑点着头:“我不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不过你既然都主动说了出来。那你就用你的切身体验来回答一下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喝到尿的。”   贺子华不在踩我,只是默默的又帮女儿清洗了一次屁屁,穿好尿裤后把她抱给了我。   “让她吃着睡着吧。”   我喂奶的时候,贺子华又去洗手间刷了牙,看来他对这事儿还是蛮有阴影的。   他洗好出来后,便把屋子里的灯关了,四周又陷入到黑暗之中。   他轻轻的掀开被子上了床,从身后抱住了我。虽然他就紧贴在我身后,但是一想到那个诡异的快递,我就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有很多秘密,还有很多隔阂。   女儿睡着后,我轻轻的把她放下,又让她侧着睡。   继而,我翻了个身,转过身抱着他的腰,两个人四目相对。   “最近公司还好吗?”我试图从侧面了解一下那个快递的事情。   “一切如常,稳步前进。”贺子华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会吹在我的脸上。   在这一刻,我们明明贴合得很近,但却又仿佛离得很远,明明可以一句话就问出的事情,却要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   我低下头,沉沉的叹了声气儿:“那……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么?”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问,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了:“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有,就我今天听到阿姨说,最近几天一直有陌生人往家里寄快递。”   他的语速要比平常稍快些:“今天也有人送?”   “没有,”我顿了顿说:“但阿姨说你接到快递时表情并不太好,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听到我这么说,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可能是寄错了吧。”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没拆,都被我退回给快递公司的。”   “哦,什么快递?”   我知道贺子华在骗我,他听到我喋喋不休的问,便在我的嘴上亲了一下,堵住了我的嘴巴。   “那些事无关痛痒,现在我们还是做点该做的事儿吧。”   我一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的绷紧身体,颇为抗拒的说:“可是我还没恢复好。”   “老婆,顺产已经三个月了,我百度过,可以了。”贺子华把声音压得很低。   我知道女人产后的第一次,会比较疼,所以本能的有点抗拒。“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从脚踏上拽过包,拿出一盒安全套说:“我准备好了……”   我被他这幅猴急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我指的是我心理上没有准备好。”   贺子华翻了个身把我压在身下:“可是我已经快一年没解放了,再憋下去,我都快要忘记怎么做男人了,你忍心么?”   贺子华说完就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我到底是心软了,加上昨晚刚吵过架,觉得这倒是一个让彼此的感情再加深一点的方法。   “那你轻点……”   贺子华得到我的许可后,激动得几下就把衣服脱了,但他试了好几次,却是不行。   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的焦虑。我寻思着他可能是一时之间不在状态,便说:“慢慢来吧。”   他却叹了声气儿从我身上翻了下来:“我压力太大,今晚就算了吧。”   “压力?”   “恩,女儿在旁边呢,我总担心她会看着我们。”   贺子华这番话令我哭笑不得:“女儿才不到白天,她能知道什么呢?”   “即使不知道,我也觉得不能当着女儿的面做这种事情。”他又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来:“今晚就暂时放过你,明晚我会不遗余力的要你,你也有时间做好准备。”   我被他这番话逗笑了,什么时候夫妻同个房还要列计划表了?   不过从这事儿上也能看出贺子华是个女儿奴了,想必等女儿稍大些的时候,那么一小只的女儿都能把她使唤的团团转了。   这一夜,他抱着我进入睡眠中,睡梦中我突然听到手机响,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贺子华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虽然响声结束了,但屏幕却还在亮着。   我平时很少看贺子华的电话的,但白天快递的事,加上又是这个时间点,让我变得特别的敏感。   我轻轻推了推贺子华的肩膀,他在梦里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就又睡着了。   我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拿着手机到了外面的沙发上。   手机屏幕提示有一个新信息,自从女儿出生后,贺子华就把密码改成了她的生日,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锁解开了。   这是一个158开头的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是一个视频。我连上网后一点开,就看到有只手在推一个罐子,似乎要把这罐子推~翻在地。   我起初觉得这罐子有些熟,多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罐子就是我今天在照片上看得的那个骨灰盒。   视频有30多秒,那只手一直重复着把罐子推到桌旁又拽回来的动作。   我的心里当即就滋生出一股愤怒,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变态,竟然用要摔贺子华骨灰盒的方式来威胁着他什么!   不过这骨灰盒会是谁的?   毕倩的骨灰盒一直被妥善保管着,所以我根本猜不出这会是谁的。   我把手机放回原位,在黑暗中揉了揉贺子华的脸:“给你寄快递和发信息的人到底是谁呢?他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贺子华没有回答我,但他并没有睡得很安稳,仿佛在做噩梦一样整个身体都处在不安的摇晃之中。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把他紧紧的搂进怀里。贺子华平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能为我们遮风挡雨的真男人,可现在他却像个小孩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慢慢的找到了安宁,又陷入到沉睡中。   这时,小闪闪又醒了,我立马转过身抱起她喂奶。   后来孩子也睡着了,一大一小的两个我最爱的人,在我的两侧都打着均匀的鼾声,独剩我一人失眠。   快天亮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莫非,那骨灰盒是贺子华的生母萧琳的?   自从知道了我们各自的身世后,贺子华并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太特别或异常的情绪来,仿佛他的生活和心情都没有太大改变一样。   当时我也沉浸在知道自己身世的悲恸和震惊中,并没有过度关注贺子华。但现在想来,他既然年少时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为了守住既有的家,表面上会表现得很平常,但暗地里肯定寻找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当年他忌惮着贺林山和毕倩,肯定会有所克制,但后来一切都真相大白,他肯定会想去见见萧琳,哪怕是远远的看看萧琳的坟墓也是好的。   但是,他却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陆建成……   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个人,陆沥的养父。   陆沥之前之所以会对贺家赶尽杀绝,就是陆建成在怂恿。而陆建成会做到那种程度,肯定不希望看到如今贺子华里又重新站起来的事情。   而他为了扳倒贺子华,肯定会利用萧琳来要挟!   这时,贺子华突然醒了,直接伸手去拿手机。   ☆、<#>第二百六十二章 暗自调查   那个短信我并未标记成未读,而且手机的界面我也故意留在短信的界面。目的就是想让贺子华知道我已经看过了。想让他主动和我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我并不确定贺子华在知道我看了他的短信后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干脆装睡。打算静观其变。   我是背对着贺子华的,我看到手机的亮光闪了一阵子,似乎是看了视频。然后他微微坐直了些,半靠在床头,关闭了手机。   我那个姿势有些不舒服。我刚想轻轻翻个身子时,就听到贺子华说:“你没睡吧?”   我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应答了出来:“恩。刚哄好孩子。”   几秒钟之后他说:“你动过我手机?”   我翻了个身,躺平了说:“对,铃声有点吵,我就去关了。”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的位置飘:“那你也看过这个视频了?”   我想了想说:“看了。但并没看懂是什么东西。”   他听到我这么说,便长舒了一口气:“是骚扰电话吧,恶作剧。别放心上。”   他说着又重新躺下来,伸出胳膊让我枕着睡。我当时寻思着。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追问了,给他点私人空间。说不定他能处理好呢。   但我没想到事情会以不可抑制的速度发展着。   第二天孩子们都去上幼儿园了。贺子华去上班了,我心里记挂着快递的事情,差不多9点40左右就来到大门口等着。   快十点时,一辆摩托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一个小伙。我注意到他的衣服有某个外卖集团的标志,而他看到我时也明显一愣。   “你好,请问你是贺子华吗?”那个小伙有点犹豫的走上前问我。   我点点头:“是我先生,不过你是哪位?”   “我受人之托给这位贺先生送个快递。”他说着从车后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快递袋,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快递。   他递给我时我往后退了几步:“这快递我不能接,因为我给这个快递的总部打过电话,他说这快递根本没走过物流,所以这包裹是来历不明的东西。而我看你的衣服,也并不是快递公司的员工。”   那小伙听到我这么说,从面色上看似乎有些紧张了:“我是快递的,不过是送餐饮的。这些天,9点半的时候总会有位先生在你们小区门口的咖啡店里点外卖,我送给他时,他又会委托我让我帮他送分快递。我最近比较缺钱,见他给的比较高就同意了。”   “那他现在还在咖啡店吗?”   “不在了吧,每次我把快递送给他,而他又会把这个包裹给我,然后就离开了。”   那小伙见我没说话,有些紧张的说:“这位姐姐,拜托拜托啦!我也是赚点小钱,但你现在不收这快递,我也不好交代,毕竟收了别人的钱了。这样吧,就麻烦你收下来,明天我不会在帮他送了。”   听到小伙这样说,我倒是有了另一个主意。   “你刚才说你家里毕竟困难,是吧?”   小伙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妈妈生病了,需要凑手术费,所以我才会拼命的送外卖。”   “那你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小伙听到我这么说,眼睛一亮:“姐姐你有好的事情要介绍吗?”   “这样吧,明天如果这位叫你外卖并托你送快递给我先生的人再联系你的话,那你就第一时间联系我。但是你得对他保密,如果你能在他联系你时,问清他所在的位置,那我肯定会给你一笔丰富的答谢费的。”   小伙听到我这么说,反而有些犹豫:“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赚点钱,却感觉似乎闯了什么祸一样。”   “没事的,你不必紧张。其实给你送快递的是我们的熟人,只是有点误会需要解开而已。但他又一直躲着不见我们,我才想让你帮帮我的。”   小伙听到我这么说,有点如释重负。“那行吧。”   “恩,那你记一下我的微信吧,我们通过微信联系会比较方便。”   小伙加了我的微信好友,我通过了验证,但并没有让他看到我的朋友圈。   “那就这样吧,若有动静你记得随时联系我,作为答谢我先给你发个红包。”   “不用的!”小伙连连摆手:“等我帮上忙再说吧。”   “没事的,一点小心意而已。”我说着点了发送键。   小伙接收了红包后又喜又惊:“姐姐,你给的太多了吧?”   “不多的,留着给你妈看病吧,祝她早日康复。”   小伙挠挠头,有点害羞的说:“那我代我妈谢谢你了。”   小伙刚离开,阿姨就抱着闪闪出来了。她看到我手里的快递时,表情变得有些差了。   “这晦气的快递又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可不是嘛,不过这事儿你还是别和贺子华说。”   我说着回了屋,换了双平底鞋准备出门:“阿姨,你和月嫂就照顾下闪闪吧,我出门一趟。”   “又要去店里啊?你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就在家多呆几天不行吗?”   “我是有点事情要去见个朋友,一会儿就回来。”   阿姨见我执意要出门,只好给了我几颗糖:“多吃点糖补补,以免又晕倒了。”   我撕开一颗糖含在嘴里:“这下放心了吧?”   我含着糖出了门,因为前晚是韩槟送我回来的,所以我的车还停在咖啡店旁边的公路旁,所以我打算做出租车去找陆沥。   可我刚拐了几个弯,就看到韩槟迎面朝我走来。他穿着一身运动衣,似乎是刚晨练回来。   我在看到他的瞬间,是有些想躲的,但他已经看见我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韩教授,怎么没去上课?”   “今天下午才有课。”韩槟的眼睛很大,眼神也很有神的落在我的身上:“看来这两天恢复了些了,脸色看不起不错。”   “恩。”我指指前面:“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先走了。”   他双手叉腰,眼神炯炯的看着我:“你要去哪儿?”   “见个朋友。”   他点点头:“那去吧,早去早回。”   “恩。”我走了老远一段路后才觉得这对话有点不对劲儿,这韩槟和我虽然有过几次交集,但其实我们的关系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但他刚才那副语气,却像男人同意给恋人发个假出个门一样。   我拍拍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韩槟是位大学教授,是个教书育人的角色,他肯定也把我当初他的学生来对话了。   我走到小区门口时,下意识的往门口的咖啡店瞟了几眼,但并没见到什么熟悉的人。   我等了一小会儿才看到有出租车开过来,上车后我就给陆沥打了电话。   “陆沥,在哪儿?”   “公司啊,还能在哪儿?我倒是想去恋爱、约约会什么的,但却没有姑娘愿意跟我,只有工作对我不离不弃啊!”   “你废话连篇的,那肯定就是不忙了。”   “我……我……”陆沥结巴了几下叹了声气儿:“我竟然无言以对,因为的确被你说中了,我现在的确不忙,有事儿吗?”   “对。不过我们在哪里见?公司还是外面?”   “那来我们公司楼下的快餐店吧,我肚子恰好有点饿了。”   “行,到了联系你。”   半小时后,我到了陆沥楼下,我闪了他一个电话,他很快就下来了。   但他却假装没看到我,四处瞟了一眼后走到我身边说:“怎么约了我又不见人影呢!”   我恩了一声:“你是在变相嘲讽我胖到你已经认不出来了吗?”   陆沥立马咦了一声:“不是吧?你竟然瘦了这么多?”   我叹了声气儿:“也还好吧,拼命的节食,结果只瘦了8公斤,还饿得晕倒。”   “晕倒了?”陆沥听到这儿有点担心的说:“不严重吧?”   “不严重,找个地方坐吧,我有事儿要问你。”   可陆沥却拉着我往外走:“你既然都晕倒了,那肯定不能吃快餐了,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不用了,我现在肠胃比较弱,大鱼大肉的还无福消受呢!这快餐店里有粥的,我点份粥就好。”   陆沥听到我这么说,也只好同意了。我们点了几份吃的,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了。   陆沥便往嘴里塞薯条便说:“找我什么事儿?该不会是婚礼临近了,有点恐婚,想找我这个前夫带你私奔吧?”   “乌鸦嘴!”我原本对我们的婚礼就有隐隐的担心,听到他这么说就更加慌乱了。   他耸耸肩膀:“对不起,我这只单身狗已经快疯了,求原谅。”   “其实我是想问问你陆建成的事情。”   陆沥听到我说陆建成的名字,表情明显有点不自在了:“你想问什么?”   “你有他的照片吧?”   陆沥摇摇头:“没有了,自从我知道毕倩才是我妈后,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就和他彻底断了联系。更把曾经的合照都删了。”   他说着抬起头盯着我:“该不会他又找你们的麻烦了吧?”   ☆、<>第二百六十三章 果真是她的   我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最近几天都有人往我们家里寄骨灰盒的照片。眼看着这婚期渐进。我心里也是不安得很。思来想去,那照片上的骨灰盒很有可能是萧琳的。而陆建成是和萧琳最亲近的人,所以我寻思着他件事应该和他有关系。”   在我说到萧琳的名字时,陆沥正准备拿薯条,但他最终还是缩回了手。   贺子华和陆沥,他们两个的人生被陆建成的偷梁换柱给颠倒了。   贺子华原本该是萧琳的孩子。但却在贺家生活了下来,而且得到了很好的养育和教育;而陆沥却成了陆建成报复的工具。亲手摧毁了贺家,加速了亲生母亲毕倩的死亡。   他们两个如今都事业有成。是被大多数人羡慕的年轻企业家,但他们自幼年开始就承担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贺子华和陆沥本该是对立的两个人,但在身世曝光后却没有爆发剧烈冲突,反而能相敬如宾。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各自的生母。   即使他们再憎恨彼此,但看在对方是自己亲生母亲最亲近的人的份上,才会放下怨恨吧。   既然我无法陪在我生母身边。那我也谢谢你这些年的温柔守候……   这一切感悟,都是在看到陆沥缩回手的瞬间悟到的。我原本还有些傻气的认为把贺子华和陆沥连接起来的人是我。但如今想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傻气,能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的,只是他们的生母而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他们都有两个妈。而且是共同的两个妈。这种特别的人生经历,大概也只有他们能有了。   但我却能理解他们的心境,所以当我看到陆沥眼里闪过的怒火时,我也并不为奇。   “什么照片,你给我看看!”   我把包里的快递递给他:“你自己拆吧。”   陆沥几下子就把包装袋撕开了,从中抽出了照片。他本就盛载着怒火的眼睛里,顿时蓄满了火红色的火焰。   他双眼通红的看着我:“这照片是什么时候寄来的?”   “今早,但这几天,每天上午10点左右都会有同样的包裹送来。”   “都是这种照片?”陆沥举着照片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对。”   我看得出陆沥在努力的隐忍着情绪,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瓶装的可乐都被震得溅了出来。   “陆沥,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愤怒,但是问题始终是要解决的。”我说完后又顿了顿,尽量给他冷静的时间,当他手背上的青筋消退了些后,我才又说:“我的猜测没错吧?”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这的确是我妈……”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有些无奈的说:“对,我没说错,她就是我妈。即使我和她没有血缘,但她在我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知道,没人会剥夺她是你妈妈的资格。”   陆沥听到我这么说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有,自从我和陆建成撕破了脸后,他就把我妈的坟迁走了。所以我即使想去祭拜,也无处可去。”   “迁坟了?”我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所谓死者为大,即使你没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但他也没必要狠到迁坟吧?”   陆沥又是苦苦一笑:“可他就是那么狠!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是抑郁症自杀死的!至于得抑郁症的原因,则是被他常年囚禁在郊区的一个小公寓里,时间一久,思想和精神都彻底崩塌……”   陆沥说着深呼吸了一口气儿,仿佛要把身体里多余的水分清空了一样。   看着陆沥那么难受,我心头也不好受:“我对他们上一辈的恩怨多少也知道一些,即使陆建成不爱她,那也不至于对她那么恨吧?”   “陆建成怎么不恨她?他恨她没有能抓住贺林山的魅力,恨贺林山的夺妻的行为,更恨毕倩的移情别恋。他表面上装出在困难时期帮助我妈的善人,但其实一直在计划复仇计划。我之前质问过他,他说我妈根本不知道他催产她的时期,毕竟生孩子也讲究瓜熟蒂落,做母亲的肯定不会在没有生产预兆的时候催生的。但陆建成买通了医生,骗我妈说她羊水少了,脐带还绕了脖子好几圈,所以不催生怕孩子有危险。”   陆沥的脸上再次显出一股无法压制的愤怒:“后来,他又瞒着我妈偷偷掉包,目的就是想把两个家庭都彻底击溃!而我妈也是在初中的时候才知道我不是她的孩子,她当时找他吼过,但陆建成却直接把她囚禁。”   “陆沥,你心态放平缓些,那些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你这么激动,受伤的也只有自己。”我其实何尝不震惊呢!我一直以为掉包孩子的事情,萧琳也是知情者,没想到她才是这其中最可怜的人。明知自己的孩子在别人家养着,而自己又养着曾经的好友和情敌的孩子,她心里该是多么的愤怒啊!   想到这儿,我都觉得愤怒又心酸。愤怒陆建成的卑劣,心酸萧琳的可悲,她明明没做过什么错事,却是他们四个人中最可怜的那个。   陆沥捂着胸口说:“所以我妈直到死,都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儿子长什么样儿。”   “难道她之后从没和贺家的人见过面?毕竟在一个城市……”   “没有见过,陆建成把一切都阻断了,我妈就是他的笼中鸟。”陆沥愤愤的说,如果陆建成此时在他面前,估计他能把他往死里凑。   我们两个很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无语的坐着,偶尔喝几口水。良久后陆沥才说:“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原本想看在他的养育之恩的份上,不再和他计较的,但他这么卑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陆沥说着就要走,我知道让他以这幅样子冲出去,那肯定会出事的。我一把逮住他的衣领。“你等等,我话还没问完。何况萧琳也是贺子华的生母,那也就是我的婆婆,所以教训陆建成这事大家得好好合计合计。”   陆沥虽然坐了下来,但嘴上却不松口:“你和贺子华安心的准备婚礼就行,别因他再毁了你们的计划,这事儿就交给我。我当初被他指使,对你和贺子华以及我生母做了很多伤害的事情,摆平他就当我为你们奉上的新婚贺礼了。”   “你怎么摆平他?他现在明明就是冲着我和贺子华来的,即使你劝阻了,那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陆沥有些负气的说:“大不了命债命偿。”   听到他这么说,我立马拍了他一下:“陆沥,你给我振作起来,那种极端的想法可不能有!”   可陆沥还是坚持说自己会解决好这件事,我见劝不住他,只好说:“我会把贺子华也约出来,我们三个人一起想办法吧。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想我们三人集思广益,一定能把陆建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让他去毕倩和萧琳坟前磕头道歉。”   陆沥见我这么说,才安静了些。   因为我隐瞒了照片的事情,寻思着若打电话和贺子华明说,他的反应肯定会比较大。便决定先过去他公司附近那边,到时候在一点一点的透露给他。   陆沥开着车载我过去,我坐在副驾驶上。在车上时,我还是决定先了解一下贺子华对萧琳事情有没有关注。   “那个……陆沥,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陆沥看了我一眼:“有话直说就好。”   “我是想问,贺子华有没有问过你萧琳的事?”   陆沥苦笑了一下:“肯定问过的,我也找他问过毕倩的事情。但是我们作为两个失败的儿子,对这件事情并不敢深谈。但我很确信他肯定找过陆建成,因为我听谢长青说过陆建成被人打到住院,我算了算时间,就是我们挑明了身世不久后的事情。”   陆沥的话令我震惊不已。   陆沥苦笑了一下说:“看来你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   我点点头:“确实不知情。我和贺子华会认识,其实是因为赵彦和贺子敏的关系,所以在身世暴露后,我们两个的感情也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考验。那相当于是一段感情冷漠期,所以我对他并没有太关注。”   陆沥点点头:“理解,你们的事情我多少也了解些。”   我看着陆沥,原本有些话想说的,但又忍了下来。陆沥看我表情不对,便说:“你有话就直说,不必隐瞒什么。”   其实我是想告诉陆沥,毕倩和贺林山在贺子华高中时就知道贺子华并非毕倩亲生儿子的事情。但我觉得这事儿一旦告诉他,他肯定会觉得伤心,毕竟毕倩没有找过他。   所以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只是有点想我的女儿了,想她在家乖不乖。”   陆沥笑笑:“其实我挺贺子华的,我们虽然交换了人生,但我却过得一点都不幸福。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和他没有被掉包,那你爱上的会不会是我。”   ☆、<#>第二百六十四章 拔除氧气管的真凶   陆沥是笑着说这些话的,像是玩笑。又像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而我只能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一笑置之。   其实我一直想把我和贺子华、陆沥之间的关系变得简单点。因为我知道贺子华和陆沥的关系很微妙,目前虽然维持在普通朋友的位置,但关系很可能会随着局势的改变而变化。   人都有私心,我的私心就是想让他们两个一致对付陆建成。若目标一致,那他们的关系才不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有这样的计划。再去找贺子华的路上我才会很紧张,我不确定贺子华愿不愿意和陆沥搅合在一起。   但我知道他是个比较爱面子的人。若陆沥在场,那他肯定也会给我面子。只要他面上答应了。那即使不甘不愿的,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贺子华公司这边我来过好多次,比较熟了。这边虽然是新区,但却发展得很快。公司对面就有一个美食城。   我们到的时候恰好是午饭时间,人比较挤,我就找了个相对安静的面馆坐下。还给贺子华打了电话。   “喂,在干嘛?”   贺子华那边很安静。他笑着说:“办公室呢,怎么?想我了?”   “恩,吃过午饭了吗?”   贺子华顿了顿说:“没吃呢。忙着工作。忘了。”   “那么忙啊?估计你也饿坏了吧,想出来吃呢还是我买来给你?”   贺子华的声音高了些:“你来了?”   “恩,在公司对面的四川面馆里呢!”   “那你来吧,我恰好想你了……”   我干咳了一声:“陆沥也在呢!”   贺子华的声音显得有些尴尬了:“他也来了?”   “对,我们还有点事情需要和你谈,不过不知道是公司方便,还是外面方便?”   “私事吧?”贺子华的声音低了些:“那你们来公司吧,毕竟外面人多眼杂。”   “那我给你打包一碗面上来?”   “恩。”   挂断电话后,我让老板娘煮碗牛肉面我带走,然后又问陆沥需不需要也来一碗面。   “我饱了。”陆沥的表情依然挺差的,看得出来心情不太好。   面煮好后我们提着面去了贺子华的公司,正是午饭时间,很多员工都在休息。有几个员工看到我还和我开玩笑说:“老板娘来查岗了!”   陆沥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配合着他们说:“对,我就是她的保镖。”   贺子华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时顺手把门关上了。“面来了,快吃吧,再不吃就坨了。”   “谢谢老婆。”贺子华接过来,在会课桌上吃起来,他边吃边说:“你们俩怎么碰到一起了?”   “我有点事情需要找陆沥帮忙……”   贺子华吃面的动作放慢了些:“什么忙?”   “你还是先吃面吧,吃了我们再说!”我揉揉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   贺子华多少是猜到了些什么,他吃完后去漱了口,然后坐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腰说:“看你们俩的样子,莫非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了?”   我很勉强的笑了一下:“其实是你瞒着我吧?”   “我瞒你什么了?”   “快递的事情。”   贺子华在听到我这么说时,表情多少变得有些尴尬,他捂着嘴咳了几声,然后又扭头有些失望的看着我:“你也看到那快递了?”   “昨早和今早,我都收到了。”   陆沥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我也看到了。”   陆沥似乎有点紧张得口干舌燥的了,因为他已经舔了好几下嘴唇,但他嘴上却说:“这不过是某人的恶作剧罢了,不必放在心上的。”   “这只是恶作剧吗?”陆沥冷笑了一下:“贺子华,虽然她没有养育过你,但她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妈妈,你能不能别那么冷血?”   陆沥的情绪有点失控,我原本想阻拦的,可已经晚了。贺子华已经一把扯过陆沥的衣领,言语里都是威胁。   “陆沥,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吧?你干嘛也往里面凑?还把我老婆也牵扯了进来?”   贺子华拽得比较紧,陆沥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快了,说话时都有些喘气儿了:“贺子华,你必须明白一点,不是我把她牵扯进来的,而是陆建成要把她扯进来的!”   贺子华听到他这么说,更用力了:“这么说,你也是知情者了?”   “我肯定不是,要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我试图拉开他们,但贺子华却丝毫不松手,我让他放开陆沥,但他也充耳未闻。只是继续愤怒的说:“你当初不是对陆建成言听计从吗?你怎么证明你现在就不是他的左膀右臂了?”   陆沥冷笑着说:“对!当时我的确是做了很多伤害了你妈的事情!但是贺子华,如果我知道毕倩是生我的妈,你觉得我会残忍到在她病重时去刺激她吗?”   我看到他们还在这样焦灼着,心里也是快要崩溃了:“贺子华,你快点松手,你再这样我就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我这样说着,可贺子华眼中却流露出悲痛又愤怒的神色来:“陆沥,事到如今再遮遮掩掩的就没意思了!当初拔出了我妈氧气管的人,不就是你吗?”   贺子华的这句话,掷地有声,惊得我整个人都有些蒙。但我还是为陆沥解释:“贺子华,陆沥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贺子华冷笑着说:“沈珂,你凭什么就那么相信他?你可以亲口问问他,让他自己回答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   贺子华说完,一把松开了手,陆沥重重的倒在了沙发上。我急切的看着陆沥,希望他能否认这件事情,但从他挫败的表情里,我已经能够确信贺子华所言属实了。   陆沥抱着头,表情特别痛苦:“我当时……我当时……”   贺子华站在一旁,全身都写满了他的愤怒。我怕贺子华又会冲动动手,便站在陆沥身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如果是误会,那你解释一下就好了。”   “其实……其实……”陆沥抱着脑袋特别痛苦的说:“其实不是我……”   “陆沥,没有证据我不会乱说,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   陆沥从沙发上坐起来,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憔悴:“其实,我当时只是不了解真实的情况,比较怨恨她而已。我去医院,也是想嘲笑她一番,告诉她夺人所爱的下场也就那样……”   陆沥说到这,有几滴眼泪流了出来:“但是她的情绪很激动,我去时她的意识比较迷离,但见到我后反应突然很剧烈,一直暗示我把她的氧气罩给扯了!我是拔了,她张着嘴巴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然后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扭打在一起   陆沥说到这儿,表情痛苦的捂住头:“我当时意识到她缺氧了。也被她那副有许多诉求想表达。却又表达不出的狰狞表情吓到了。我原本准备好要奚落她的台词都没有能够说完,我把她的氧气罩重新戴好后就离开了。”   陆沥的话十分真挚。我也能从中感觉到他深深的自责和懊悔,所以我相信他应该没有说谎。   但贺子华却坚决认为他在说谎:“陆沥,如果你还有点良心,那就全部承认了吧,遮遮掩掩的太没意思了。”   陆沥却摇头:“我所说的就是事实!其实我也一直觉得她就是我害死的。虽然临走时为她重新戴上了氧气罩,但她当时的状态很糟。我却没为她叫医生……”   贺子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我拦住了。我把他拉到一边。很小声的说:“陆沥所说的和我们所见的并不一样,或许这其中是有误会?”   “误会?”贺子华很嘲讽的笑了笑:“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有一个人在说谎吧?”   “毕倩毕竟是陆沥的生母,如果他真的拔出了氧气管。那他肯定会承认的。但有一件事情你得承认,毕倩早就知道你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事情,那她这些年为何没有寻找被掉包的亲生儿子呢?”   我见贺子华有在认真的听我说话。便继续说:“陆沥也说了,毕倩见到他时反应很大。这是不是说明了一点,毕倩其实早就知道陆沥是她亲生儿子的事情?若真是那样,那她其实也算了了死前见见自己亲生儿子的心愿了。”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后。紧绷的情绪渐渐放松了些。但眉头还是拧着的。“其实我也一度担心毕倩会找回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似乎她从来没有那样做过。”   毕倩是多么强势的女人,从她对我的所作所为上就看能出端倪来了。而贺子华的话让我更加确信毕倩和陆建成之间,肯定还有某种厉害关系,所以她才会眼睁睁的看着陆沥针对贺家而不敢出声。   贺子华似乎也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脸上的表情也稍显凝重起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陆沥去过医院的?”我拽着贺子华的袖子问他。   “我自己查的,我找私人机构鉴定过指纹,那指纹就是陆沥的。”   贺子华的回答令我特别震惊:“你什么时候鉴定过的?”   “其实也有段日子了,但我一直没说,就是想看看他会和陆建成再玩什么把戏!”贺子华说到这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儿:“原本我是想静观其变,把他们两个人都揪出来的,但你却傻兮兮的把一切都告知了陆沥。”   贺子华说到这儿,很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看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自责不已的陆沥,对贺子华说:“可能是我思想比较简单,但我真觉得陆沥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在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情况下,的确为陆建成做了很多坏事儿,但其实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帮萧琳出气儿。现在他已经知道,其实萧琳和毕倩都是受害者,那他肯定会和陆建成决裂的。”   贺子华还是不认同我的话:“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   “我只是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感觉到了他的真诚。而且相比起我,你更该信任他才对。毕竟你们俩都是陆建成一手策划的受害者,而且你们叫了半辈子的妈都是对方的生母,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你们俩才更应该联合起来对付外敌。”   贺子华仿佛听进了我的劝,陷入了沉思之中。我见有缓和,便转身走到沙发边,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   “陆沥,我也很想相信你没有做过伤害你生母的事情,但是因为你所说的和我们当天在医院看到的情况不一样,所以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做到理智而客观的回答吗?”   陆沥用纸巾擦了擦脸,特别沮丧的抓了抓头发:“当然可以,其实关于她的死因,我也一直想了解。但因为内疚和害怕,我从来不敢打听,今天就趁这个机会,大家都说清楚吧。”   贺子华站在办公室旁边不愿过来,我便走过去把他拉过来。   “贺子华、陆沥,你们现在对彼此一定有很大成见。但我相信所以疑虑和误会都是可以解开的,所以现在你们俩对对方有什么好奇的事情,都可以问。”   贺子华虽然和陆沥坐在一排沙发上,但并没有看陆沥。我只好说:“陆沥,当天我和贺子华去医院的时候,发现毕倩的氧气罩是掉在地上的。后来我们以为是程兰拔的氧气管,但程兰说她没有拔过,她去的时候毕倩已经没呼吸了……”   陆沥有些紧张的搓着手:“那会不会是她自己拔的?我离开的时候,她情绪很激动,或许是自己拔了也不一定……”   其实我也想过有没有这个可能,但我还没说话就被贺子华抢了先:“我问过医生的,医生说她当时连自主呼吸都做不到,亲自拔出氧气管的概率就更低了。”   陆沥的表情更加挫败:“可我真的把她的氧气管重新戴好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弄那个东西,会不会是我没有戴好的关系?”   贺子华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陆沥:“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做过砸坏医院摄像头的事情?”   “那肯定不会!”陆沥提高声音想力证自己的清白:“砸摄像头岂不是违法的事儿?我肯定不会做的。”   贺子华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那有没有给当时照顾她的保姆放过泻药?”   陆沥不解的看着我们:“泻药又是什么东西?难道有人给照顾过她的人下了泻药?”   陆沥说话时,我也很认真的盯着他看,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表情。人说谎时即使掩饰得再好,也会有些小动作。但陆沥那茫然又震惊的样子,已经让我十分确信他真的没做过那些事儿。   陆沥见我们没有回答他,整个人都有些暴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她的死因还有其他的疑点?”   我看着贺子华,他的回忆似乎又被带回去了,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沮丧。陆沥见他没回答,也急得冲了上去,还一把拽住了贺子华的胳膊。   “我问你话呢?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贺子华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怎么死的?呵!你问我,我又问谁呢!你当时不是亲自算计着我、把我送到监狱去了吗?你都不知道她的具体死因,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贺子华的话,很明显的刺激到陆沥了。陆沥哑着声音说:“贺子华,我最后问你一次,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陆沥的话,像是绝望的呐喊,更像是无助的乞求。可贺子华却不愿回答他,还有些冷漠的别过脸,没想到这个举动竟然激怒了陆沥。   陆沥突然扑上去,往贺子华的脸上挥了一拳,而贺子华也不吃亏的打了回去。   他们两个人迅速的扭打在一起,从沙发到地上,又从地上到茶几上。茶几上的玻璃杯和茶具都被掀在地上,碎成了玻璃渣子。   我试图阻拦,但完全是有心无力,他们俩就像打红了眼的大水牛,谁也不让谁的厮打在一起。   这里毕竟的贺子华的公司,要是让员工看到这幅场景,还真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我只好给傅遇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来办公室。   傅遇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他很快就过来了,当看到这个场景时,明显一愣。   “这是打架啊?是为了争你才打的吧?”   我一边锁办公室的门一边说:“你先把他们拉开吧,我完全没办法隔开他们!”   傅遇冲了上去,想把两个人拉开,结果他们却一人一拳的打在了傅遇身上。   傅遇立马疼得跪在地上:“快,叫救护……救护车……他们打断我的肋骨了!”   傅遇说话时,还发出了哪种疼痛时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我当时真以为他们把傅遇打废了,急得冲上去对着贺子华和陆沥两个的背一人踢了一大脚。   “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多大的人了竟然一言不合就打架?你们那么有本事,就去把陆建成拉出来狠揍一顿啊?怎么净是窝里横,还把傅遇打疼了呢!”   他们俩这才松开,看到跪在地上的傅遇后,脸色都有些变化了。   “傅遇,你没事儿吧?”贺子华想去扶他,但却被傅遇拒绝了。   “你们别碰我,你们继续打,最好再打我几圈,把我打废后我正好可以要一笔医疗费。”傅遇说着站了起来:“对了,需要我把其他员工叫来吗?”   傅遇说着又扭头看着陆沥:“陆总,需要我把你的律师叫来吗?”   贺子华和陆沥互看了几眼,又怯怯的看着我,气氛简直尴尬得不能再尴尬了。   傅遇见他们没说话,就拉着我往外走:“就让他们打吧,打死打残了最好,到时候你改嫁还能继承遗产,而陆总无妻无子的,公司估计会被其他小人多蚕食。”   傅遇说着就把我带出了办公室,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我白了他一眼:“有你那么说话的吗?你那是咒他们死呢,还是咒我成寡妇呢!”   傅遇立马打了自己的嘴几下:“我这乌鸦嘴,向来说话不灵验的,我只是故意刺激他们一下。”   “行了,我进去看看吧,万一又打起来就糟了。”   可傅遇却拉住我:“看什么看!他们俩说白了其实就是兄弟的关系。这兄弟之间有了矛盾,打一架败败火泄泄气后就能和好如初一致对敌了!”   “当真?”   “当然,我是男人,我比你了解。”他说完又瞟了我一眼:“不过他们是为了你打架吗?毕竟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他们俩可都是你的前夫!”   我沉沉的叹了声气儿:“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我的私生活好乱,而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复杂了!”   傅遇一副跌破了眼镜儿的夸张样儿:“被我说中了?”   “你都说你是乌鸦嘴了,能被你说中么?”我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挺安静的,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我这才放心了些。“我被他们俩气坏了,口干舌燥的,能请我喝杯咖啡吗?”   “完全没问题,你去我办公室坐着,我去茶水间冲好后端来给你。”   ☆、<#>第二百六十六章 谁吵到你了?   傅遇的办公室挺宽敞的,正门的对面就是一闪窗户。采光也挺充足的。办公桌上还放着和杜兰的亲密合影。两个人笑得很甜。   我拿起相框看了两眼,男帅女靓。而且两人还越长越像了,一副夫妻相。   我刚把相框放下准备去沙发上坐会儿时,眼睛突然瞟到了傅遇的电脑桌面。那画面,好像就是我们小区门口的样子。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傅遇也是陆建成的手下   想到这儿。我赶紧走到电脑面前,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监拍资料。没想到竟然是监控画面。   傅遇看我们小区的监控画面做什么   我刚准备坐到沙发上去时,傅遇却端着咖啡进来了。他看到我在电脑面前时。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而我既然已经撞见了,便索性保持淡然的一面继续查看监控录像。   傅遇愣了一下,然后端着咖啡来到桌前:“咖啡来了。”   “谢谢。”我看着他笑了笑:“傅遇。不过现在比起咖啡,我更想知道电脑上的监控录像是怎么回事儿”   傅遇吞吞吐吐的什么都说不出来,看到他这样我多少有些生气。觉得他肯定是如我所怀疑的那样了。   我忍不住把声音提高了些:“傅遇,需要我把贺子华叫进来。然后你一起想我们解释吗不对,应该把陆沥和杜兰都叫来,省得和每个人都解释一遍。那样也挺烦的。”   傅遇听到我这样说后。有些无奈的说:“还是别叫了,你把贺总叫来,那我肯定又要被他教训了”   “教训什么”   “这视频其实是贺总给我的,他让我看看你们小区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小区或者在小区门口徘徊。原本他叮嘱过我要保密的,这事儿和杜兰都不能说。但刚才我在看录像时接到了你的电话,忙着过去就忘了关了。”傅遇颇为懊恼的说。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往我们家寄快递的事情了”   “知道。”傅遇叹着气儿承认:“所以刚才看到贺总和陆沥扭打在一起,我就猜到他们这样和快递的事情应该是有关联的,但考虑到贺总要我保密的事情,我就没点破。”   我冷喝一声:“看来你们都是演技派呢,都把我骗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你演技这么好,杜兰应该不知道吧改明儿我倒要和她说说这件事情,让她多留个心眼。”   傅遇听我这么说,吓得都露出哭相了:“沈珂,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回呗而且我也只是按照上司的吩咐办事情而已,这是工作,我不能违抗。”   我点点头:“恩,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但既然工作那种重要,上司也那么难伺候,那干脆就和工作谈恋爱得了杜兰那么单纯,我真觉得像你这种心机boy不适合她。”   “沈珂,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傅遇那欲哭无泪的样子,逗得我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得了得了,逗你的不瞒你说,我已经知道快递的事情了,陆沥也知道了。他们俩会打架,和这事儿也脱不了关系。”   傅遇听到我这么说才放松了口气儿,边擦汗边说:“真的假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   他点点头:“的确没必要,不过听你这么说后,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大口气儿。原本贺总要我保密时,我其实挺内疚的,觉得要隐瞒你们。不过现在好了,我总算不用给我的嘴巴安装上拉链了,总算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那你查到有可疑的人了吗”   傅遇摇摇头:“除了每天给你家送快递的哪位小伙外,并没有见到可疑的人。不过送快递的小伙一直是同一个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从他哪儿下手。”   其实我今早就已经开口请那个小伙协助我了,想到这儿我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但自恋的时间没有超过三秒,傅遇就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不过这快递员的身份我已经查过了,已经摸清了他所有的底细。而且我也听到你们今早的对话了。”   “你听到了”我惊讶的睁大眼睛。   “嗯哼”傅遇有些得意的看着我。   我感觉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你怎么听到的”   “有种东西,叫窃听器。”傅遇淡淡一笑:“没必要那么紧张,因为我还没来得及把你和那个小伙的对话告诉贺总。”   我听到傅遇这样说后,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那我和那小伙对话的事情你就别告诉贺子华了了太丢脸了”   可傅遇却冲着我摇摇头:“我也想帮你,但我无能为力,因为软件在贺总哪里,他今早忙着开会没听,但这会儿应该在听着了。”   傅遇的话让我瞬间冒出了很多鸡皮疙瘩:“真真的”   “是真是假,你自己去看看不就有答案了”   听到傅遇这样说,我立马冲了出去,一脚踹开贺子华的办公室的门,果然听到里面有我的声音发出来。   我一听,就知道是我和那个男生对话的内容,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   我刚想转身遁走,却被贺子华拽了进去:“我伟大的老婆,你瞎跑什么呢快点进来让我瞻仰瞻仰你啊”   “瞻仰我什么啊”我装傻充愣。   他指指手机:“你不是已经把那个男孩收服了吗我原本还不知道应该如何从这小男孩身上取得突破口,但拜你所赐,这件麻烦事已经轻松解决了。”   贺子华的脸上有淡淡的笑意,但我分不出他是真的夸赞还是便想挖苦我,只好尴尬的陪着笑脸。   陆沥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副想发现点什么的紧张表情。不过他们在厮打的过程中都挂了菜,贺子华的嘴角有一片淤青,而陆沥的眼睛一角也挂了彩。   他们仿佛一对难兄难弟一样,两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衰气冲天的表情。想到这儿,我最终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贺子华和陆沥对看了一眼,然后扭过头看着我。   我赶紧的止住笑声,板着脸说:“怎么样了你们已经讲和了吗”   他们俩一听我这么说,便迅速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假模假式的忙着做其他事情。   但我一眼就看出他们的心结算是解开了些,便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你们有计划了吗”   贺子华搂着我坐到沙发上:“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所以你别操心了,安心的准备做你的新娘子就行。”   我皱皱鼻子:“可是我总能知道你们两个的计划吧”   “我们现在的计划就是揪出寄照片的人,并揪出他寄照片的目的,在他发动进攻前先彻底捣毁他。”贺子华简明扼要了概括了一下。   我点点头说:“那挺不错的,只要你们两个人同心协力,那我想隐藏在身后的坏人,肯定会很快就原形毕露的。”   他们两个人虽然达成了和解,但却都有些不服气吧,在我说话的时候,两个人都没什么眼神交流。   我只好说:“陆沥,这事儿其实是冲着我和贺子华来的,你能帮助我们,我真的很感激。”   陆沥有些尴尬的说:“其实我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做点事情而已,并洗刷我的嫌疑。我和贺总谈过了,我虽然临走前给她戴上了氧气罩,但很可能是没戴稳而掉下来;加上医院的摄像头被砸坏了和保姆被人下了泻药的事情,也暗示着她的死很可能是场谋杀。所以我会积极的配合他,揪出要伤害你们的人,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的查出导致她死亡的真相是什么。”   陆沥在说完这些话后,特意看了贺子华一眼,但贺子华脸色平静如常,并没有给他什么特别的反应。   后来陆沥公司有事儿,便先行离开了。而我则在公司多呆了会儿,和贺子华一起回的家。   他开着车,而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音响里放着许巍的曾经的你。   这是我挺喜欢的一首歌,我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唱起来,可正长得起劲儿,贺子华却把音乐关了。   我当时还真的挺尴尬的,轻轻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怎么了”   “吵。”他不紧不慢的吐了这个字。   我轻轻的把手握成拳:“你是在说我吵,还是音乐吵”   他微微皱着眉,似乎在努力的组织着措辞:“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脑袋有些乱,需要安静安静。”   贺子华的语气并不好,他完全就是一副对我有气儿却又忍着不撒的样子。但考虑到他在开车,我也不想和他吵架,便扭过头把玩着手机。   但没想到我玩手机都碍他眼了,在等红灯时他一把扯过我的手机:“你就不能安静的待一会儿吗”   我看着窗外平复着情绪,但坏的思绪还是一下子就冲上了脑袋,最终忍不住扭过头看着他:“贺子华,你这是在找茬吧你若对我有气儿,那就直接发泄出来,能别阴阳怪气的玩阴招吗”   可他只盯着红灯看,嘴里也不紧不慢的说:“我没有,你别多想了。只是你经常玩手机,伤眼睛而已。”   回到家后,我们俩都闷闷不乐的,一度都没有什么多余的交流。   孩子和阿姨看到他脸上的伤都有问他是怎么弄伤的,没想到他却说是摔倒的。   阿姨有点不相信的说:“这伤不像摔伤的吧”   贺子华淡淡的说了句:“差不多吧。”   晚上他在书房工作,我去敲了门,让他早点睡。他恩了一声:“我知道了,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去睡吧。” :\\、\   哄完孩子后,贺子华还是没有从书房里出来,我越想越觉得憋屈。   我除了擅自把快递的事情告诉了陆沥外,并没有做错其他事情啊,可贺子华也和陆沥打成了一个暂时的和解了,可他怎么一直给我甩脸子呢   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估计是想逃避我,不愿和我同~床吧   思来想去,我还是去了书房。我推开门时,贺子华正在看什么东西,一听到开门声就吓得跳了起来。   然后,他把什么东西慌忙的塞进了抽屉里。   那个举动,有些刺痛了我的心。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把苦涩化作淡淡的笑:“还不睡吗你不在,我睡不着。”   贺子华整理着脸上的慌乱:“好了,走吧,睡去吧。”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夜半不在房   贺子华说完就搂着我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我试图回头看看他书房里有什么。但他搂着我的胳膊挺用力的。我便作罢了。   因为白天在车里时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对,加上刚才他在书房的怪异举动。让我心生间隙。我直接把小闪闪挪到了床中间,我和小闪闪盖一床薄被,贺子华独自盖一床。   小区建在居民区,几乎听不到车辆奔驰而过的呼啸声,城市华丽的霓虹灯也似乎干扰不到这里。所以这里的夜特别的静谧。很少有过分的喧嚣。   我们在沉默中入眠,明明在同一张床上。但中间却仿佛隔着一条河,把我们的距离隔得很远很远。   我最终还是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忍不住开了口:“睡了吗?”   大概20秒左右贺子华才微微的动了动身子:“没。”   “那个……明天……”   “照片的事儿我和陆沥会处理,你无需担心。”贺子华的声音不大,可能是怕吵醒孩子,故意把声音放得比较低沉温柔。但却没有多余的感情,显得很空乏。   我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过了会儿又问:“那你嘴角还疼吗?”   “不疼。睡吧,万一把女儿吵醒了。她又要哭了。”   孩子向来是能拉近我们距离的法宝,但此时却成了推却的借口。我觉得这特讽刺,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笑容。苦笑了一下。   我这夜睡得并不好。我很久没梦见死去的人了。   我的养父母、我的婆婆毕倩以及程兰阿姨都入了我的梦。毕倩对我的态度很凶蛮,她说贺子华和陆沥都是她的儿子,让我别祸害他们两个的关系。而我养父母和程兰阿姨都指责毕倩,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怪不到我头上来。   他们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继而还动了手,就像白天贺子华和陆沥打架那样。我一直劝说、拉架,但一个都不听我的。   我见谁都劝服不了,心里也是又憋屈又难受的,忍不住哭了出来。“行吧,你们谁都不要我管,我也管不了谁,那你们就继续吵吵,而我走了啊!”   我转身就走,然后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我并不迷信,但一下子就梦见好几个死去的亲人,而且那场景还特真实,我就总感觉似乎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睡意顿时没有了。   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贺子华在书房里鬼鬼祟祟看的东西,当下就决定起身去看看。我往床的另一边瞥了一眼,却发现床是空着的。   贺子华不见了!   这半夜三更的能去哪儿呢?   我穿上软底拖鞋,脚步很轻的走到了客厅,客厅和厕所都没有人。我又来到书房,书房的门是关着的,但却能从门的最下角瞥到一抹灯光。   灯是亮着的,这说明贺子华肯定在里面。   我抬起手想敲门的,但在快要落到门上的一刻却犹豫了。还是别敲了吧,即使我有再多的疑惑,但我们两人已经经历了那么多风雨,这点信任还是应该给的。   而且一谈到陆建成,就必然会牵扯到毕倩和萧琳,这两个女人对于贺子华和陆沥来说,都是沉重的存在。贺子华会心情不好,其实我也是能理解的。若我给不了他安慰,那不打扰就是最好的关心了。   我最终还是折回了卧室,小闪闪恰好醒了,我给她换了尿裤后给她喂了母乳,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我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儿,内心却一度泛起了不安。女人在年轻的时候,为了刺激和新鲜,可能会比较期待有变数的生活。但在上了年纪后,则会渴望有份稳定的感情,有个稳固的家,而且这种诉求在有孩子后会更加强烈。   对于现在是我来说,安定的生活就是我所追求的,但我总感觉树欲静而风不止,在没有弄清陆建成和贺林山的恩怨前,我们都别想过踏实日子了。   可烦就烦在,贺林山离家已经快两年了,在这两年他始终没有露过面。就连他名下的医院,都因联系不上他而更换了股东,选了一位代理院长暂管医院事务。那医院原本就因为假药事件而声名狼藉,如今也没多少患者去看病,医院的收入和支出勉强维持在持平的状态下。   贺林山确实还活着,他的银行卡偶尔也会有消费和取款记录,但他就像再也不愿意出现一样,彻底的消失在我们的生活中。   其实他们上一辈的四个人之所有会闹到后来的地步,责任主要还是在贺林山。若不是他喜新厌旧,打朋友的女人的注意,那贺子华和陆沥的人生肯定不会被交换。   作为罪魁祸首的贺林山,也就是作为我生父的贺林山,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了起来,把所有因他而起的后患都丢给我们来抗……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但这些事情一旦冒上脑海,就怎么也下不去。   我的睡意早已全无,我安静的躺在床上等着贺子华。凌晨5点多时,贺子华才轻手轻脚的走回了卧室。   他还特意走到我面前来看了我几眼,似乎是想查看我醒了没有,当听到我均匀的呼吸声后,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儿躺回了床上。   贺子华应该是很累了,躺回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而我睡意全无。   我一度想起身去书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快八点的时候,女儿醒了,我恰好在洗脸,听到哭声后出来时,就看到贺子华已经在抱着她了。   我快速洗好脸,接过孩子喂奶,见贺子华又趟回床上,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今天不去公司了?”   贺子华点点头:“不去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但却觉得这话题已经接不上了,便低下头逗孩子玩。   “那个……”贺子华突然说话了,但却没有把话说完。   我歪着头看着他:“你要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今天去婚纱店试试婚纱吧。上次已经根据你现在的身形修改过了,但你前几天节食,又瘦了些。婚期马上就要到了,还是再去试一试的好,万一不合适也有时间修改。”   说实话,当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时,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泛红了。其实从昨天开始,我一直有种隐隐的担心,担心贺子华不会娶我了……   贺子华注意到我的异常,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你怎么了?哭了?”   我有些倔强的扭过头:“才没有!”   “我知道我昨天的态度让你伤心了,我向你道歉。其实我只是有些失望,我一直以为我是你最信任和信赖的人。但是当你看到快递后,你最先找的人竟然不是我,而是动机不太纯的陆沥。当时我真的感觉到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虽然我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但失败了。”贺子华说着揽过我的头抱着:“对不起……”   贺子华的解释,令我的委屈顿时化解了些,我也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询问你,但你没有主动和我说,我就觉得你是不想让我们担心才把一切事情都招揽了下来。而我会找陆沥,最开始的目的也是想问问他有没有陆建成的照片,但和他聊着聊着,我们就一起去找你。”   贺子华抿着唇笑了笑:“你是被他带跑了?”   我连忙摇手:“不是的!我原本以为你的生母唐黎是病死的,但我却听陆沥说,是陆建成囚禁了她,她是抑郁症爆发后自杀而死的。我当时听了后觉得很震惊,而陆沥在说这些事情时也很伤心愤怒,我就觉得你们俩应该联合起来,一起对付陆建成,所以才把他也叫上的。”   贺子华揉了揉我后脑勺的头发:“我知道的,我原本是打算一个人解决这些事情,但现在却觉得有个帮手也不错。不过这件事情我和陆沥会处理好的,你把小闪闪交给保姆,约上伴娘一起去试礼服吧。”   “但是我想和你们一起……”   贺子华却不允许:“婚礼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但礼服的事情我无法帮你试穿,所以必须你亲自到场。我们的这个婚礼,策划了那么久,我不想让这个婚礼出现任何问题。其他所有的细节我都准备好了,我只要求你试穿好礼服就行。”   贺子华言辞恳切,我最终还是同意去试婚纱了。   贺子华送我出门,但他态度转变之快,再加上这殷勤的态度,总让我感觉他是在支使我离开。   我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那你们一定要小心点……”   他笑着点头:“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所以会理智的处理的。你开我的车去吧,待会陆沥会来接我。”   贺子华在门口目送我离开,我开着贺子华的车去接了段燕和杜兰。我也只有她们两个朋友了,虽然她们的婚期也快了,但我抢先一步,便邀请她们做我的伴娘。   我因为有些心不在焉的,就没怎么注意周边的情况,但杜兰却突然说:“哎!沈珂,你注意到了没有。后面那辆黑色的宾利,好像跟了我们很久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巧合还是被设计   杜兰的话,让我心里一咯噔。   我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辆黑色宾利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后面。   但我之前心不在焉的。一直记挂着贺子华那边会怎样,所以没有留意到这情况。一时之间也辨别不出是不是在跟踪我们。   去婚纱店的路有好几条,我便没有走直路,而是在下个路口突然右转。   那辆黑色宾利被我这个举动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但还是跟了上来。   看到这里,我已经很确定我们的确被跟踪了。   杜兰和段燕都有些紧张兮兮的。杜兰问我:“到底什么情况?该不会是贺子华怕你被人拐跑了,派人跟踪你吧?”   有人往我们家寄骨灰盒照片的事情。我并不打算让她们知道,毕竟婚期在即。还是安静的处理了比较好。   所以我顺着杜兰的话说:“应该是吧,他有事儿不能陪我去,可能是担心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太丑了而落跑吧。”   杜兰被我的话逗笑了,但段燕却从头至尾都没说什么话。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我。   虽然我和段燕表面上也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友谊,但我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始终是有了隔阂,而隔阂滋生的原因则是她对我有着某种偏见。   至于偏见的原因。我曾打算细究过的,但每次都没有合适的时机。便一直拖着没有问出来。   杜兰也看出段燕的不对劲来,便伸手掐了掐她的胳膊:“干嘛呢?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段燕这才笑了笑:“没事儿,只是我最近也在准备结婚的事情。而旻安又帮不了什么忙。几乎都是我在弄,比较累罢了。”   到了婚纱店后,我把车停在门口,而那辆黑色宾利则停在了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杜兰伸着脖子想看黑色宾利那边的情况,被我拽着手臂就拖进了婚纱店:“别管他们,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儿,这青天大白日的,难道我们还会被人绑走不成?”   杜兰一把捂住我的嘴:“你这准新娘子,能不能讲点忌讳,别什么都乱说。”   而段燕则似笑非笑的说:“对呀,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验了,那就糟了。”   杜兰瞪了她一眼:“你也一样,别净瞎bb!”   工作人员知道我们是来试婚纱的,便直接把我们领到试衣间。   段燕和杜兰的礼服是一样的,纯蓝色的蕾~丝长裙,我是则是有着很长很大的裙摆的白色婚纱。   两款礼服都是出自意大利名家之手,无论是质感、手感还是设计,都十分的两眼。而我所穿的白色婚纱还是限量款的,全国同款的婚纱,不超过十件。   因为婚纱比较难穿,我是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换好的。前几天的节食还是挺有效的,整个背部和腹部瘦了挺多的,婚纱又大了些,需要再改小一点。   伴娘的礼服设计得相对简单些,所以她们很快就穿好了。杜兰穿好后溜到我这边来,她瞟了一眼就夸张的捂着嘴巴说:“word天!你穿成这样也太美了吧?这肤白胸大的,连我看得都想娶你了。”   工作人员正在帮我重新量尺寸,我举着胳膊说:“你也不差啊!”   “那我们俩凑一对?”杜兰立马摆出一个帅气的男人的造型。   “可以,不过我的两个孩子谁养?”   “当然是贺子华养!咱们俩呢就负责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等老了玩不动的时候又回来和贺子华抢孩子,让你的两个孩子给我养老!”   我轻拍了他的头一下:“你真美!”   她娇羞的眨巴着眼睛:“真的吗?”   “恩,你真是想得美!”   和杜兰聊着天时,尺寸已经重新测量好了,工作人员帮我脱婚纱时我才注意到段燕一直没过来。   “段燕,你好了吗?”我叫了一声,但并没有人回到我。   我当下就觉得有些奇怪,便又叫了一声:“段燕,你的礼服还合适吗?”   但等了近十秒,还是没人答应。杜兰原本笑嘻嘻的,但也意识到不对劲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隐去了。   然后她提着礼服的下摆快速走了出去,然后我就听到她“啊”的叫了一声,我这边又在脱婚纱走也走不了,急得我大声的问:“怎么了杜兰?”   杜兰红着脸跑了过来:“段燕……她不见了。”   “不见了?”   “对!刚才我过来看你时她正在穿鞋呢,怎么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就不见了呢?”杜兰顿了顿又说:“该不会是被跟踪你的那些人掳走了吧?”   杜兰的话令我心头咯噔了一下,但我还是立马说:“怎么可能!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杜兰立马折身去打电话,但手机铃声却在隔壁想了起来,杜兰哭丧着脸说:“她电话没带。”   婚纱好不容易脱下后,我迅速穿好衣服就冲了出去:“你先别急,我去厕所看看,估计去上厕所了。”   我说完就去厕所里找了一圈,依然没人。   在我正准备出去门口问工作人员时,却看到段燕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段燕,你去哪儿了?”我赶紧走上去拉着。   她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能感觉到段燕的心事重重,但并没有点破。“礼服挺好看的,不过你觉得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段燕勾着我的胳膊说:“走吧,挺好的,不需要改了。”   她说完,又往身后的某处看了一眼。   莫非,那俩宾利车上的人真的追到这里来了,还把段燕带走欺负她了?   欺负我可以,但要是欺负我朋友,那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拨开段燕的手,快步走到那个角落。   但那里并没有人,有的是一件婚纱。   一件和我刚才所试的、一模一样的婚纱。   我当下倒觉得没什么,这衣服都是流水线上生产的,撞衫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婚纱再高级,那也是批量生产的,只是数量稍微少一些而已。   “段燕,你是怕我知道我的婚纱不是唯一的而不高兴吧?”我走到她身边说:“没事儿的,我对这个不是很在意。”   段燕听到我这么说后,勉强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就好。”   “走吧,刚才你突然不见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杜兰估计都被吓得尿裤子了!”我拉着段燕往里刚才的试衣间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了说话声。   “唐小姐,您的婚纱在这边,我们的设计师已经修改过了,您请这边请。”   “腰身有改小吧?”一记熟悉的声音飘入了我的耳朵。   我当下就有点愣住,那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不是唐黎又会是谁?   我的脚步渐渐顿住了,莫非那款和我一样的婚纱,就是唐黎的?   我最终还是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唐黎也正往我们这边看。   我对唐黎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在医院流产的那天,狼狈而可怜的跌在地上雪崩的模样。可此时的唐黎则妆容精致、脚踩恨天高站在我们面前,一副居高临下之态。当日的狼狈,早已不着痕迹。   我还没说话,唐黎就略带嘲讽的说:“沈珂,这么巧?”   这时杜兰也换好衣服出来了,她也看到了唐黎,便有些敌意的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人不是诋毁了你后就消失了吗?怎么今天冤家路窄就撞见了,不如我们通知记者吧,让她当着记者的面给你道歉?”   杜兰的想法是好的,但我了解唐黎,若她真的忌惮这些,那肯定不会和我打招呼。而她既然主动打招呼,那说明她不仅不怕惹麻烦,甚至还希望我们惹点麻烦,好让她备受关注。   我小声说:“不用理她,等段燕换好衣服我们就离开。”   我们刚准备往回走,可这时工作人员却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婚纱出来了:“唐小姐,跟我来吧。”   杜兰并不知道有两件婚纱的事情,她一看那婚纱和我的一样,就以为是我的。   “这位小姐,请你等一下!”当初我被新闻写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杜兰就很为我打抱不平,如今她逮到了这个机会就不愿放过了。   “这婚纱,不是我朋友的买下的吗?你们怎么能随便看到一个阿猫阿狗的就给人试啊?”杜兰向来是个很善良的人,但她为了替我出头不惜恶语相向。我看到她为我出头到这种程度,更多的还是感激。   那工作人员的表情明显有些尴尬:“那个……这婚纱是唐小姐买下的。”   唐黎得意而轻蔑的笑了一下,她这个笑令我特不舒服。我走上前几步,说:“这婚纱的确和我那款一模一样,不过唐黎,你以为有一款和我一模一样的婚纱,你就能得到和我一模一样的男人吗?”   唐黎似乎没料到我会顶撞她,表情多少变得有些难看:“沈珂,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鹿死谁手!”   我笑笑:“对啊!就像当初我生孩子而你做流产一样,同是手术,却一个是生,一个是死。所以做人莫猖狂,若失了善良之心,只怕你的下场会远远惨成~人间悲剧!”   ☆、<>第二百六十九章 隐晦的秘密   我向来不是毒舌之人,但一想到唐黎往我身上泼的脏水。我的愤怒之火一下子就爆发了。   唐黎虽然隐退了几个月。但好歹也是曾经的当红明星,短短几月并不足以让她淡出大众的记忆。   我们的争吵声并不小。店里的工作人员和顾客都围观了上来。唐黎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面上也不好看了。   她捏着拳头,一副委屈而愤怒的样子说:“我不想和你吵,我这个弱势群体也吵不过你。反正大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横刀夺爱、费尽心机的怀上别人的孩子骗婚的事情早晚也会败露。到时候贺子华肯定会看清你的面目,而你也将是被甩的命!”   唐黎的声音很大。就像是在努力宣泄心头的不满。而她的话说得声情并茂,围观的人们似乎都信了她的话。   而我在某一瞬间。却心虚了……   当初秦凉在我妈死的当天威胁过我,她说若我再接近贺子华,那我的下场将会和我妈一样。秦凉擅于心计,一句谎言让我铤而走险的人工受孕。继而以肚子里的孩子为利器接近了贺子华,成功的把他从婚礼现场带走了。   这件事情始终是我心底的灰色记忆,虽然太久远了。久远得我一度忘了这事的存在。   这件事的知情人很少,除了搭线的段燕和帮我手术的段燕的舅舅。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我下意识的看了段燕一眼,她同样有些紧张的摇摇头,暗示我她没有说过。   “我们走吧。”我低着头走回更衣间收衣服。   但唐黎见我落跑却笑得更得意了:“落荒而逃了?你们各位好好看看啊。就是这位面容善良却心如蛇蝎的女人毁了我的!就是她!”   我的心好似被一双无形而有力的手捏成了一团。又疼又闷。杜兰听不下去又折身顶撞了几句:“唐黎,我们不和你计较,只是不屑于和疯狗争吵,省得弄得一嘴狗毛。但再理智的人也经不起你一而再的诋毁,若你不想成为瘸腿狗,就把嘴放干净点!”   围观的人都开始同情唐黎,她见状更是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你们听到了吗?这群女人的心有多恨……”   我看到有人在拍照,不想把这事情闹大,便把杜兰拉回来。“别吵了,走吧。”   杜兰却咬着牙齿愤愤的说:“你先走,毕竟你要结婚了,以免又被人乱写。但我没啥可怕的,让我继续和唐黎对战几回合。”   段燕也拉着她:“说不定那辆宾利就是唐黎的人,她跟踪我们而来,还买了一件和沈珂一模一样的婚纱,说明她要有什么大动作了。我们毫无准备,别好心帮沈珂却坏了事儿,被无良媒体和网友又乱写乱评了。”   段燕这番话完全是站在我的角度说的,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她还是那个和我患难与共的朋友。   我们收好自己的东西就快速离开,杜兰开车,而我和段燕坐到了后座。   “那辆黑色宾利会不会跟着我们?”杜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往那边望了几眼。   果不其然,当我们倒好车时,那辆黑色宾利也发动起来了。杜兰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容:“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车技有多好,能不能追上我!”   杜兰的车开得比较好,她在车流密集的路上划着s形超车,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后,彻底把黑色宾利甩脱了。   “沈珂,你到底都招惹谁了?”杜兰把宾利车甩脱后,心情尚好的说:“我们离开时唐黎还在店里,但宾利车却继续跟踪你,说明跟踪你的另有其人。”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一颗心还纠结在唐黎指责我的那句话里。   我看着段燕:“你舅舅这段时间联系过你吗?”   段燕摇头:“我舅舅半年前和我舅妈闹离婚,两个人把整个家族都闹得人心惶惶,后来两人总算离了,家人以为能清净一下了。没想到我舅舅却把工作辞了,每天喝酒,醒了就喝,醉了就睡,周而复始,算是个废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当时唐旻安正手术嘛,我也没那么多精力管,回来后我去看过他几次,每次去都是醉醺醺的睡在床上。”   段燕的话更让我惴惴不安,若她舅舅真的自暴自弃了,那他会不会在酒后和有心打探的唐黎吐露了所有实情?   段燕知道我在想什么,便握住我的手说:“我待会儿回去问问他。”   我点点头,心里凌乱的很。这件事情贺子华一直不知情,若他知道了,那我们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有能力把握眼前的生活,但唐黎的一句话,却搅乱了我平静的心海。   杜兰也不知道那件事情,她有些困惑的看了我几眼:“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唐黎那种人我看得通透,属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打算在你和贺子华婚前在大肆闹一场。但你们两人的感情没任何问题,自然也不怕她兴风作浪了!”   我笑笑:“但愿吧。”   我想了想,还是扭头对段燕说:“我们一起去看看你舅舅吧。”   段燕看着我无奈一笑:“成吧。”   那段不光彩的成年旧事,我并不愿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便让杜兰在车里等我们。杜兰也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吧,便略带好奇的说:“你们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了?”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段燕便抢先替我回答了一句:“不是的,只是我舅舅现在状态不好,怕吓到你。”   她舅舅住在一个有些年代的旧小区里,楼梯陡而窄。又是住在7楼,我产后体力不足,加上前几天的节食,令我整个气都是虚的,歇了好几次才爬到。   段燕先敲了敲门,但并没人应答。她便加重了力气,边敲边叫:“舅舅,我是小燕,你在家吗?”   她舅舅没开门,开的却是隔壁邻居。那邻居和段燕认识,一开门就说:“小燕,找你舅舅啊?”   “恩,你知道我舅舅在家吗?”   那邻居笑眯眯的说:“你舅舅发大财了,去市中心买了精装修的大房子,已经搬去好几天了。”   邻居的话让我心里一咯噔,一个以酒度日的失业者突然发财,那发的肯定是横财了。   我们和邻居告别后就下了楼,段燕见我表情不太好就安慰我说:“你先别急,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段燕把电话拨出去后,却久久没有人接。   杜兰见到我们后就从车里下来了:“怎么那副表情啊?没见到人吗?”   “没有。”段燕摇摇头,然后又有些歉疚的看着我:“你先别急,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我这段时间很少和家里联系,估计他们知道他搬去哪儿了。”   段燕给她妈打了个电话,她妈果然知道,还给了一个地址。段燕讲电话的语气有些客气,一点都没有母女间的亲密感。   挂完电话后段燕坐到车上说:“去诚心花园,我舅舅的房子买在哪儿了。”   还是杜兰开车,我看段燕心事重重的,便问她:“你和你们家人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僵?”   段燕苦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和你妈打电话的语气不太对劲,太过客气了。”   段燕看着窗外说:“其实我和他们吵架了。”   “为什么?”   “因为唐旻安。”她无奈的笑了笑:“我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说唐旻安虽然换了肾,但却也活不了多久,运气好可能能熬十年,运气差的估计就三、五年。”   段燕说着眼泪便滚了出来:“其实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他们是不想看我将来守寡,万一有了孩子,还得拖着个拖油瓶二婚。但是我真的很爱唐旻安,他当初生了病后,为了怕我内疚而找了黄姗姗演劈腿的戏骗我分手。所以即使是看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办法放弃他。他的父母都已离世,他现在只有我了,若我也放弃他,那他就是一个人了。”   段燕自从回国后,就一直表现得特别乐观和坚强,没想到她都是在强忍。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我心疼的抱着她。   “我能懂你的心情,你选唐旻安,会对不起亲人;但若背弃他,又会对不起他和自己。但人生向来有很多不完美的选择,既然怎么选择都会后悔,那就遵从现在的本心吧。”   杜兰在开着车,看到段燕这个模样也是心疼得很:“对啊,反正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而且你难受的时候别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姐妹儿是做什么的?就是难受时让你依靠的!”   段燕哭了一会儿后情绪才稍稍平复,她整个身子都挺得笔直,然后突然转头看向我:“沈珂,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   “我?”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我,整个人都有点懵。   “对,如果向洋还活着,你在他和贺子华之间,你会选择谁?”   ☆、<#>第二百七十章 你会选择谁   段燕问得很认真,眼神铮亮的盯着我。一脸期待我回答的样子。   向洋一直是我避讳着去谈的人。可段燕却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令我猝不及防。   我只能尴尬的陪着笑。杜兰便替我解围:“段燕,虽然他们俩都有肾病,但你们俩的情况和处境却是截然不同的。”   可段燕却有些咄咄逼人:“有什么不同?”   杜兰还想替我回答,但我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就是段燕对我排斥的原因所在,所以就主动接过了话头。   “段燕。向洋出不出现,都不会影响到我和贺子华最后的结果。因为我爱的一直是贺子华。何况我们还有孩子。我对向洋,更多的是歉疚。觉得他默默帮助了我很多,而我却从没发现他病情恶化的事情,更没能见上他最后一面。”   段燕听到我这么说后,怔了一下:“如果向洋还活着呢?”   段燕的这句话。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活着,那我会向他道歉,并给予他需要的照顾。”   “若他想要你陪在他身边呢?”段燕继续追问:“他要你和他结婚。他才会继续接受治疗呢?”   段燕的咄咄逼问,令我心里有些反感了:“段燕。我知道你现在有些迷茫,但是我们的情况不同,所以若你是想从我这里找寻答案。那我只有一句话想忠告于你。”   “什么话?”   “跟着心走。”   我原本就心烦。加上段燕又提了我忌讳的事情,心里更是烦闷至极。而我又记挂着贺子华和陆沥那边的情况,一颗心更是揪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想找点事做,以防段燕又问我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但刚登陆微信就收到昨天那个做快递的小伙的信息。   “姐,今天那位先生没有找我点外卖了,也没有让我帮忙派送包裹,那钱我退你吧?”   我想了想回复过去:“不用了,留着给你妈治病吧,祝安。”   刚把信息发出去,杜兰就说到了。   段燕抽了张湿纸巾擦擦脸:“行吧,我知道我刚才问的有些过份了,我会好好处理我和唐旻安的事情的。我也衷心希望你和贺子华能幸福白头,如果在你们通往幸福的路上有了障碍,那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帮你清扫的。”   段燕说完,搂过我的肩在我脸上亲亲吻了一下:“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呢,当初若不是你告诉我唐旻安生病的事情,我可能还被蒙在鼓里,还活在埋怨唐旻安背叛我的痛苦之中。”   杜兰杵着下巴说:“大白天的,你们那么感性干嘛,弄得我都有点想哭了!”   段燕用手戳了她的鼻子一下:“那你在车里继续哭吧,我们先去找我舅舅了。”   “又让我守车啊?”杜兰不满的抱怨:“明明是三人行的,怎么我感觉我突然被排挤了一样!”   我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我们很快就下来,有事打电话。”   段燕的舅舅买的是一个高端小区,是一梯一户那种房子,而且买的还是最顶层。   因为没有密码,我们还进不去电梯,段燕只好在楼下给他舅舅打电话。   他舅舅这次接的倒是挺快的,我听到段燕说她在楼下,让她舅舅来接他。   “好嘞!我马上下来!”他舅舅的声音还挺宏亮的,连我都听得精神为之一振。   挂完电话后,段燕想了想说:“那这样吧,你先站远些,我舅舅突然有那么多钱买房子,那这钱的来历肯定有问题。他待会见到你可能会心虚,会不让我们进电梯,待会我先进去,然后我会拦住电梯的门,然后你再跑进来。”   我觉得段燕分析得很有道理,便站在电梯不远处的一个圆柱后面。   大概五分钟左右,电梯门开了。段燕很大声的说:“舅舅,你什么时候发的大财呀,竟然买了这么高端的房子,真是牛气!”   她舅舅被她这么一夸,也挺得意的说:“牛气吧?”   “那可不,简直是牛气冲天啊!”   他舅舅不无得意的说:“你舅妈当初要和我离婚,不就是觉得我穷嘛!我现在就是要让她后悔,让她看看离了她后的我,活得有多风生水起。”   “啧啧,我舅妈要是看到这豪宅,估计会羡慕得来抱你的大腿!”   她舅舅被她夸得哈哈大笑:“小燕,还是你会拍舅舅的马屁,舅舅听着高兴!不过咱们也别在电梯门口一直站着了,快上去好好看看我的新房子吧。”   段燕有些支吾的说:“难道不等其他人吗?”   “傻孩子,哪里来的其他人,这是一梯一户的懂吗?相当于这电梯就是咱们家的专门电梯,直接把我们送到家门口的电梯!”   “是吗?那么高级啊,那我上去了啊!”   一听到段燕这么说,我就立马跑了过去,段燕的舅舅看到我时,脸上明显流过慌乱的神情。   他想关电梯门,但却被段燕拦住了,而最后他只能尴尬而惊慌的看着我也坐上电梯。   “舅舅,你不介意我带朋友来参观你的新房吧?”段燕说着挽着我的胳膊:“不过我的这位朋友你应该也认识,你之前帮她做过人工受孕的。”   段燕的舅舅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发:“有点印象。”   “那就好,恰好我朋友又有点事情想咨询你,待会大家好好聊聊。”   段燕的舅舅有点推脱的说:“我现在已经不做医生了,如果你们是有病情需要咨询,那只能去找其他医生了。”   段燕努努嘴,笑着说:“舅舅,你是不是很热呀?怎么满头大汗呢!”   “热,我酒喝多了,有点热。”段燕的舅舅其实根本没流汗,但却被段燕几句话就带进沟里了。   这时电梯已经到了,段燕拉着我走出了电梯,但她舅舅却不愿意出来,仿佛打算逃走一样。   段燕对她舅舅的尿性显然很了解,她头也不回的说:“舅舅,我们既然来找你,那已经是给了你极大的面子了。你若不识抬举想溜,那我就把你受贿的事情捅出去。”   段燕的话让我有些不明白了,这事儿怎么又和受贿扯上关系了?但她舅舅却似乎没料到有这招,原本已经打算开溜的他听到这儿却乖乖的走了出来。   “小孩子就是乱说话,你别仗着舅舅疼你,就胡言乱语啊!”   而段燕显然也不愿意给她舅舅岔开话题的机会,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拉到了沙发上坐好。“舅舅,你和舅妈离婚的原因,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问的事情,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不能掺一点假。”   她舅舅有些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你舅妈不就是嫌我穷才离开我的吗?还能有什么原因呢!你这小丫头片子,我搬家本来就很累了,你可别在我这儿净瞎捣乱。”   “舅舅,”段燕拉着我坐到他对面,异常冷静的说:“我没有要套你话的意思,当初你和舅妈闹离婚的时候,我远在美国。你为了自己的颜面,就诬陷我舅妈,说她有其他相好的了,说她连读高中的儿子都不管执意要离婚。当时全家人都误会舅妈,我舅妈心里也很苦闷,所以和我聊过微信,也说了她执意要和你离婚的理由。”   段燕说到这儿,她舅舅的表情就变得有些难堪了。   “所以舅舅,我知道你在网上赌球,知道你欠了高利贷,更知道高利贷堵不到你就堵我舅妈的事情。我舅妈会离婚,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儿子。”段燕的话倒是很令我意外,她舅舅看起来是很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也会为了赌博借高利贷。   她舅舅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段燕说:“你还真是不给你舅舅面子,外人在呢……”   “外人?沈珂不算外人,她今天会和我一起来找你,也是有一件事情想像你求证的。”   她舅舅听到段燕的话,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求证什么?”   “当初她做人工受孕的事情,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她舅舅快速瞟了我一眼,摇着头说:“我没有说过。”   “那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赌球赢的。”   “那你把你赌球的记录给我看看!”段燕说着伸出手:“拿来吧,手机也能看吧,你登陆上去我看看。”   她舅舅明显有些心虚了,双腿都不自己的抖了起来,但嘴上仍然在逞能:“我赢了钱后就决心戒赌,所以把账号销毁了。”   “销毁了?”段燕坐到他旁边说:“舅舅,那要不要我去查查你的账户呢?若你真的收受了来历不明的钱,那我不介意去你曾经工作的医院举报你。若让你曾经的领导知道你受贿的事情,估计他们也会追责吧。”   她舅舅急得跳了起来:“小燕,舅舅也没少疼你,你怎么能这么给舅舅穿小鞋呢?”   段燕笑笑:“因为你为了钱,很可能伤害了我的朋友。”   她舅舅这才看着我,有些内疚的说:“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记得有一晚我在酒吧喝醉了,然后有人帮我带到一个房间里去。有人就问我问题,我只要答出来了,他们就给我一笔钱。第二天我酒醒了,但我是在钱堆中醒来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医疗骗局   她舅舅说到这儿一脸歉疚的看着我:“沈小姐,正常情况下我肯定不会把你的事儿到处说的。毕竟我也是个有医德的人。对患者的情况肯定要保密的。但我那晚真的是喝断片了,对所发生的事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段燕无奈的叹了声气儿。拍着腿说:“那你估计都和盘托出了。”   她舅舅的眼睛一直在我们身上来回移动着,那眼神里有心虚、愧疚和焦虑,而且他会无意识的做出舔唇的动作,让我感觉他似乎对我还有隐瞒。   段燕一副为难的样子:“沈珂,我舅舅一喝罪。的确会人事不知。有几次他醉得厉害,我妈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打了他几次,可他酒醒后竟然对那些事情完全无印象……”   段燕见我没说话。又说:“这样吧,我会去查我舅舅收了谁的钱。这房子已经买了,想卖出去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没合适的买主,我会把这钱一分不少的还回去。并要求对方保密。”   她舅舅听到段燕这么说后,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儿。慌乱的眼神却还停留在我身上,似乎想等我表态。   “段燕。我想和你舅舅单独聊聊。”   段燕听到我这么说后,迅速的看了她舅舅一眼。想征询他的意见。我可能是过度敏感了些,看到段燕这个表情就觉得她和她舅舅肯定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若我真要追究。只怕她会伙同她舅舅一起算计我。   所以我语气有些强硬的说:“段燕。你舅舅当初可没少收我的钱,我把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卖掉后才够支付手术费用,而且我们是签了保密协定的,现在出了事儿了,难道我连单独审问他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的语气挺不客气的,段燕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沈珂,我没这意思……”   “那请你先出去吧。”   段燕关上门出去了,但我却没有立即发问,只是用很平常的眼睛盯着他。   他原本就有些沉不住气,很快就在我的注视下慌乱了起来。“沈小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但你若有话就直问吧,我一定照实说,不掺一句假话。”   我冷笑了一下:“相比起我问你,你不是应该主动坦诚所有的一切吗?”   我这句话其实是试探,我故意表现出一副我知道很多秘密的样子,而他可能是心虚过度吧,脸上立即露出一副露出马脚的怂态。   他捏着沙发上的垫子,紧张到有些结巴的说:“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毕竟你兜售出去的信息,都是他们要伤害我的利器,而他们兴奋过度,没有一点修饰的就和盘托出了。”我继续抛砖引玉。   我的话,似乎彻底攻破了他的防线,他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窜下来,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我被这个过于夸张的举动吓到了,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他说:“沈小姐,我真的对不起你!当初我收了你的钱,是要为你做人工受孕的,但在做取卵前的检查时,我才发现你的血的hcg超过了参考值。我就寻思着你可能是怀孕了,所以并没有给你取卵……”   他的话如同重磅炸弹一样,把我的心都给震碎了似的:“你什么意思?”   他听到我这么说后,有点慌张的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难道……”   我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我的意思是你尽可能的说得明白点。”   他看了我几眼,极尽自责:“你当时的确是自然受孕了,我给你开的b超单也是你自然受孕的周期。”   当我亲耳听到他的确认后,肺腑里就像有一股气似的,一下子就冲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你收了我的钱,却什么都没做?”   我从未见过我这么愤怒的样子,如果声音能杀人的话,估计这位不称职的医生早被我杀得千疮百孔了。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生气,本就低垂着的头埋得更深了:“其实我最开始的时候是想告诉你的,但我当时欠了赌债,而追债的人又追得比较紧,在发现你怀孕前,我就已经把钱还债了。我也是一时之间动了贪念,才会想把这事情蛮下来……”   我听着他说这番话,心里尽是惊恐。   我向来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的善良,但我也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会如此的可怕。我气愤得全身都颤抖起来,一度想说点什么,可整个嘴巴和舌头却哆嗦着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他看了我好几次,每次准备说点什么,但最后又都忍了回去。   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但我还是忍着各种情绪说:“那你到底是往我肚子里打了什么?明明你帮我手术的时候,我疼得那么厉害。”   他的声音也有些哆嗦:“其实,你虽然怀了孕,但胎心却很低,长势也不好,一般是保不住的。我给你用的,其实都是保胎针。如果我不给你用那些针水,估计你会胎停的。”   他的这番解释更是让我火冒三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激你了?”   “不是不是!沈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到这里竟然大哭出声:“我知道我混蛋,我也是被赌博害惨了,才会一条道走上黑!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你?你这是医疗欺诈,而且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你觉得我能原谅你么?”   他听到我这么说,竟然来拉我的手。真的,要不是考虑到他是段燕的舅舅,我真的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当他来拉我时,我本能的往后避开,但他却跪着追着我:“沈小姐,只要你能原谅我,我能把这房子给你。”   “房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为了钱就做昧着良心的事情吗?”我的吼声有些大,段燕可能是在外面听到了,所以就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她舅舅跪着给我磕头时,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沈珂,我舅舅是把你的事儿往外说了,但他也是喝醉了,你没必要那么上纲上线吧?他毕竟是长辈,让他跪在你面前求饶,你就心安了吗?”   段燕边指责着我,边去拉她舅舅。可她舅舅却不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扇自己耳光。“我不起!我是罪人,你朋友如果不原谅我,那我就跪死在这了!”   他这话我不爱听了,就好像我不原谅他还是我的错了!见过无赖,却没见过这般无赖的,我当时肚子里也是一团火,就毫不客气的说:“那行吧,你就跪死在这儿吧!”   我是真没想到段燕在听到我这么说后反应会那么大,她突然从钱包里抽出几张卡来,直接往我脸上砸来:“沈珂,你够了吧?我舅舅已经够可怜的了,酒精已经彻底的摧毁了他的意志,你还非要咒他死吗?”   段燕的卡砸到我脸上时,我的脸一阵疼痛,但我对段燕说话时还是克制着怒火的:“段燕,他是你舅舅,你帮着他我也能理解。但是你舅舅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怜,他从一开始就设计我。”   但段燕很明显的听不进我的任何话,她颇为嘲讽的说:“沈珂,你那么生气我能理解,但是我舅舅说的也是事实啊!你当初为了报复贺子华,还不是处心积虑的想人工受孕,再说了,要不是我舅舅,你能成功的把贺子华从婚礼现场上抢走吗?”   “段燕,你不了解事情真相!”   “我怎么不了解了?沈珂,你一直以为你站在制高点,就能了解所有事情吗?我告诉你,错了,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   我和段燕都炒红了眼,两个人都失去了理智,开始话赶话了。   我当时有些生气,一掌拍在桌上:“你都知道什么了?该不会你和你舅舅也是一伙的吧?你的家庭条件也不好,当年还不是靠卖房子生活,但房子不好卖,而一个急着怀孕的女人的钱却比较好骗!”   段燕也毫不留情的冷笑着说:“我骗你的钱?呵,沈珂,你那钱给我我还嫌膈应呢?你以为即使我舅舅不爆出你人工受孕的事情,你和贺子华就能如愿结婚并幸福白头吗?你错了,即使这事儿爆出来,你也幸福不了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就凭你们这种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行为,我就觉得不齿!”   段燕说完,笑得特别张狂得意,更让我觉得她话中有话了。“段燕,你有话就直说,别那么拐弯抹角!”   段燕把手机砸在我面前:“你想让我直说,那你先看看这手机!看看向洋现在过得有多痛苦,看看他每天都要通过我打探你的事情来支撑他活下去!”   段燕的话,让我顿时如坠冰窖,我的全身一下子就冷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向洋还活着,他为了不影响你的生活,一个人躲在医院做治疗,只能每天可怜兮兮的从我这里打探关于你的消息!”   我本能的排斥着这个信息:“你撒谎!”   ☆、<#>第二百七十二章 向洋没死?   “撒谎?”段燕脸上漾起一抹特别嘲讽的笑容:“我犯得着拿一个重病之人撒谎吗?他就和唐旻安在一家医院治疗,甚至就在唐旻安的隔壁病房!我每天看着他承受着痛苦。都觉得不忍心。而他越是痛苦我就越觉得你自私,当初他怕连累你。才错过了在国内治疗的好时机,甚至怕你差出境记录,用了高价坐私人飞机飞回美国的。”   段燕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乍一听还真没什么逻辑错误,我想去捡手机。但却又本能的排斥着。   段燕看到我这幅样子,笑得更加讽刺:“段燕。你不是自诩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么?可怎么这会儿的表现却那么像一个孬种?你倒是捡起手机看看啊,看看你为了你所谓的幸福。是怎么害了一个无辜善良的男人的!”   “段燕,如果这是你转移我注意力的方法,那你就用错了。”我放到心虽然跳得很快,但我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即使向洋还活着。那也抹杀不了你舅舅黑了我的钱,骗我人工受孕的事情!”   “黑你钱?”段燕听到我这么说却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怕你受孕骗婚的事情传出去不好听,才打算反咬我舅舅一口。说他没帮你做过这事儿吧?”   我后退了几步,尽可能的用平和的语气说:“段燕。是你舅舅亲口说的,我的第二个孩子,是自然受孕的。而他为了骗钱还赌债。才假扮帮我人工受孕的。现在想来。我第二个孩子会死得那么突然,估计和你舅舅隔三差五的往我肚子里注射的针水也脱不开关系。”   段燕听到我这么说,露出了一脸懵逼的表情:“舅舅,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舅舅估计跪得腿也有点疼了吧,竟然哭着就趁势坐在了地上:“小燕啊,舅舅罪孽深重,估计这后半辈子得在监狱里渡过了。”   我的整个大脑都是混乱的,我觉得现在的我最需要的就是冷静,若继续和他们说下来,除了吵架,不会再有其他收获了。   我看了他们俩一眼,最后还是捡起了段燕丢在地上的手机,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离开了。   电梯在下楼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像拧开了的水龙头,止不住的往下掉。出电梯时,我开始擦眼泪,但眼泪流的速度明显比擦的速度要快多了。   我多擦了几次后,就有些丧气的垂下手,低着头快速走到了车旁。   门是被反锁着的,我敲了敲门窗,杜兰才把车门锁打开。   我依然低埋着头,头也不抬的说:“快走吧。”   “段燕不走吗?”杜兰见我没回答,这才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她尖叫了一声:“沈珂,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我握着手机的手果然有红色的东西。我摊开手心一看,原来是手机屏幕裂了,而我刚才握着时又特别用力,碎片才会插~进我的手心的。   “你到底怎么了?流了这么多血,难道你不疼吗?”杜兰说这话时眼睛红红的,她快速的把抽了几张纸递给我。   “不疼,伤口不深吧。”我边擦边说:“没事儿,我们回家吧。”   “怎么会不疼,我现在先送你去医院。”   我摇头:“不用的,我并不疼,直接送我回家就好!”   杜兰有些生气的说:“你就乖乖坐着,我先搜一下附近最近的医院!”   杜兰的态度挺凶蛮的,所以我没再说什么,她搜了一下,最近的医院步行三分钟左右就到了,而开车却比较绕路。   “快下车!”杜兰不由分说的把我拉了下来:“你可是马上就要做新娘的人了,这手要是留疤或者受了特别严重的伤,那可就大事儿不妙了!”   杜兰一边说一边把我往医院的方向拽,她不知道她的话是多么沉重的刺痛了我。我很勉强的笑了笑:“我或许没有机会做新娘了。”   我说得有些小,而杜兰显然是没有听到,她问了我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也是,那些不确定和不开心的事情,还是留给自己去处理吧。   我们去了医院的皮肤科,这手心里戳进了两块碎渣,护士用镊子帮我捡了出来,然后帮我消了毒和包了块纱布。   弄好后,我们又走回停车的地方,上了车后杜兰又问我:“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和段燕吵架了吧?”   杜兰问得很认真,我最终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吵了。”   “是因为她舅舅吗?”   “算是吧。”   “那,现在还需要等她吗?”   我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不用了,她会自己回去的。”   杜兰隔了大概30秒后才叹了声气儿:“行吧,那我启动了。”   我闭上眼睛,即使能挡住一时半会儿的眼泪,可心里的那个窟窿眼却怎么也堵不上。   段燕和她舅舅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第二个孩子是自然受孕的,向洋没死,则是在美国的每个医院治疗着……   这两件事,没有一件是我曾经预料过的,如今却一下子爆了出来,连一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给我。   杜兰把我送到家门口,还帮我把车停进了车库,而我连招呼她的时间都没有留,直接奔上了三楼。   到了卧室后,我从一个小型的密码箱里翻出了一沓孕检资料。   我沈珂虽然年纪不算大,甚至一度被医生宣·判死刑,说我终生难孕。但我真没想到老天竟然会眷顾我到那种程度,竟然让我怀了四个孩子。   虽然存活率只是2分之1,但我每次怀孕都会把孕检资料留好,所以这时我也能从一堆孕检资料中翻出了段燕的舅舅最开始出具给我的那种b超单!   孕八周……   我推算了一下日期,孕周差不多和我当时和贺子华在宾馆的最后一夜的时间差不多……   我抱着b超单,哭得像个泪人……   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没能看到世间的一缕阳光,就夭折的孩子……   而我最歉疚的是,我一直以为那孩子是某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的,但我真没想到贺子华才是他的生父。   我怀着他的时候,一直不敢对他投放感情。因为知道他是使命就是要来复仇的,所以一直比较克制。甚至在知道流产了以后,我还松了一口气儿,觉得这个没有留着贺子华的血液的孩子没来到世上也是好的,那样至少减轻了我的麻烦。   可是现在想来,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荒唐!   我竟然连自己怀着贺子华的孩子都没有意识到……   我紧紧的抱着b超单,跑进了洗手间,把洗手间所有的水龙头都拧开了,哭得像个疯子!   水声把我的哭声完全掩盖了,但心疼得声音却无法逃避和忽视。   而向洋……向洋还活着……?   我回到卧室,尽可能的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因为我并不想让贺子华看到我的这一面。   那个沾了我血迹的手机就放在床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手机。但每次准备碰那手机时,我却又害怕的放下了手机。   这时,保姆把小闪闪抱了进来:“小沈,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喂点奶呗!她今早一口气喝了一百多毫升的奶粉,我刚才又喂过她,但她却有些抗拒,似乎不喜欢奶粉。。”   我把手机擦在身下:“行,谢谢阿姨。”   小闪闪已经习惯了睡着喂奶,抱着喂她还不太愿意吃,虽然我现在没有躺在床上的心情,但为了孩子,还是硬着头皮躺好了。   小婴儿真的是这个世界最纯白的天使,是最讨人喜欢的群体。我看着小闪闪吃东西的那可爱劲儿,原本慌乱、浮躁的心情也渐渐沉淀了下来。   小闪闪吃了几分钟后,就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拿着唐黎的被摔坏的手机,心里一直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我还是选择打开微信,自己查看下她手机账号里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但一打开,就看到一个省略号的男人和段燕的聊天记录。   最近的一条信息是昨晚半夜发出来的,我直接点开来,就看到了我的名字。   “她还好吗?婚期快到了吧?请你帮我专打我的祝福吧。”这话是对方发来的。   而段燕则说:“我的祝福根本替代不了你,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到场。”   “我身体不方便的,而且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若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吓到了她就糟了。”   “可是,向洋,如果错过这个机会,那你就可能永远得不到她了……”   “没事儿的,我对沈珂的喜欢,向来是单相思,制药她能得到幸福,我就会幸福……”   ……   ……   我往上翻了聊天记录,发现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聊,而且聊得大多都是我的事情。我的眼泪不知何时又模糊了双眼,我的心也像被钉子定住了一般,疼痛不已。   我手指颤抖的,点开了向洋的微信朋友圈……   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每天的一个数字。   今天上午,她又发了一条,421   ☆、<>第二百七十三章 表亲关系   再往后翻,又是420、419之类的数字。很明显是在记录什么东西。   但我却完全没有头绪。根本不知道这数字是记录了什么。不是我们相识的日期,也不是他离开的天数。那到底是什么呢?   我看了他的微信资料,那个昵称很熟悉,就好像曾经见过一样。   我起初没有任何头绪,但看着那个微信号突然就有印象了。之前我看到段燕在咖啡店里和某个微信好友聊天,我当时以为那是她的王连对象。没想到竟然是向洋。   向洋……   他是很久以前就计划过要离开,才和段燕做了朋友。目的就是从我这里打探某些讯息吗?   思及此,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当我沉浸在悲恸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时。上幼儿园的的孩子们都回来了。老师教他们做了手工苹果,两个人都捧着自己做的玩具冲进来找我。   我听到他们敲门的声音,匆忙的擦干了眼泪然后开了门。   两个孩子都争先恐后的把玩具送给我,都问我谁做的好。   我接过纸苹果说:“都很好看。你们肚子饿了吧?”   “不饿,今天吃了午点。”   “恩,那你们先去楼下看电视吧。妈妈马上就下去。”   两个孩子眼睛都贼亮得很,都注意到了我发红肿胀的眼睛。他们俩互看了好几眼。熠翔想问出来的,但却被贺媛拉着出去了。   关好门后,我洗了个脸。因为眼睛有点红。为了遮盖红肿便化了一个浓妆。   我下楼时两个孩子正推着睡在婴儿车里的小闪闪,她也刚醒,正睁着好奇的眼睛四处看呢。   月嫂正在洗小闪闪的衣服,我问了她小闪闪今天吃奶的情况,她说两小时前喝了130的牛奶,喝完就睡着了。   我寻思着她也该饿了,便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喂奶,为了不让孩子们多疑,我强颜欢笑的说:“你们今天在学校里学了些什么新东西,教教我吧?”   两个孩子立马背起了新学的绕口令和古诗,看着天真无邪的他们,我冷冰冰的心总算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小闪闪吃好奶后又睡着了,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吃和睡中度过,我抱着她的时候都在想,如果我的世界也能像她那么简单就好了……   可是,大人的世界向来很复杂,即使你想远离纷扰,但烦乱的生活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晚,贺子华并没有回来吃饭,我想过给他打个电话,但最终还是没打。   我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怕打扰到正在办事的他,但其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短短的几个小时,我经由别人的口,知道我的第二次妊娠不是人工受孕的事情,还知道了向洋还活着的事情……   段燕的舅舅为了还赌债而把我骗得团团转,让我一度活得内疚;而向洋为了不打扰我的生活,想方设法的制造出他已死亡的假象来蒙骗我。前者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把我变成了最可怜的人;而向洋为了我,把他变成了最可怜的人。   我恨段燕的舅舅,但更恨自己。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和段燕的舅舅却是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用人命开玩笑。虽然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顺利妊娠了,但最后孩子还是没能保住,这不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吗?   晚上九点多,孩子们都睡了,而贺子华还未回来。我觉得今晚可能会出事儿,便把小闪闪交给了月嫂,让月嫂带她睡觉。   把小闪闪交给月嫂后,我来到院子里给贺子华打电话,但电话却是关机的。知道他关机后,我的心就有些慌了,觉得可能是出事儿了。   但我还是尽量不让自己往哪一方面想,故作沉着的给陆沥打了电话。陆沥的电话是通得,但却没人接。   整个白天,我都纠结在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里,就像个迷路的人被困在了迷雾的森林里一样,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担心起贺子华来。   陆建成是多么凶狠的角色,为了复仇,将近用了30年的时间把陆沥培养成了棋子。只可惜这颗棋子作废了,但他的复仇大业显然没有完成,那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相反,他年岁已高,肯定会用其他偏激而快速的方法报仇!   我越想这样心就越乱,越乱我就说服自己不要去想。但说服失败,我陷入了恶性循环里。   我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便打算走到小区门口看看。   小区的路灯是挺亮的,但这几年植被长势太快了,几乎把所有的路灯都遮挡了,灯光照在地上的时候,只会有一丝昏沉暗淡的光。   我往小区门口走去时,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光线太暗了,我并没有看出那个人的谁。加上我心头记挂着贺子华和陆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这些事情。   可我在距离那两个人大概一百米的距离时,我听到了一个男声说:“秦凉,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有必要再计较吗?”   秦凉?   我即使当时沉浸在慌乱的思绪里,但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所以直接把我从混乱的思绪里惊醒了。   秦凉?!   我立马往一颗大树后面靠过去,透过树的间隙,我看到有两个人就站在一家别墅的门口。   这时,一个女人说:“表哥,当初他翻出我作伪证的事,不仅让我的律师证被吊销了,还把我赶出了昆城,你现在还让我别计较?”   那个声音,起初听起来很陌生,但等她把那句话说完后,我就确定她真的是秦凉了!   而那个被她称呼为表哥的男人则说:“但你做伪证也是事实,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你不犯错,那别人也黑不了你。”   而这时我也听出来这个男声了,就是韩槟的!在仔细一看,他们身后的房子还就是韩槟所住的那栋。   秦凉因为韩槟没有站在她这边而歇斯底里:“表哥,难道你不知道我那段时间过得有多辛苦吗?我的家族好歹也有点地位,即使不是响铛铛的人物,但在美国本地那也是楷模人物。当时我的律师执照被吊销后,我没了工作,又不会其他的手艺,因为担心给家人脸上抹黑而灰头土脸的留在昆城!我为了报复他们,不惜做了一个老头子的女人,眼看着总算能报仇了,可是你竟然让我算了!”   夜很静谧,夏天的夜晚总是有很多虫鸣声,他们俩的吵闹声和这安静的夜真的一点都不相称。   韩槟似乎很急躁,他在原地走了好几圈,有些无奈的说:“秦凉,不是表哥不帮你,而是我始终觉得对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相反的,你走到今天都是自己作的,并没有人用刀指着你的脑袋逼着你做什么!”   秦凉有些歇斯底里:“表哥,我不想和你再多说了,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   秦凉听到他这样说后,冷笑了好几声,撂下一个“成”字后就转身离开了。   她的高跟鞋声音很大的敲击在鹅卵石的小路上,却像是踩在了我的心上一样。   事情本来就够乱的了,怎么秦凉也突然冒出来了?   韩槟望着秦凉消失的方向站了许久,几分钟后才进了他家并关上了门。   韩槟进去后,我才快速的穿过小路,来到了小区门口。我坐在小区门口的石凳上,心情特别的复杂。   秦凉说她的执照被人吊销了?莫非是贺子华举报了她做伪证的事情,所以才被吊销的?   而她说她为了复仇嫁给了一个老头子,那说明这个人还算有点能力,而且还和我们有仇。   不过,这个老头子会是谁呢?   陆建成?还是孙坚?毕竟我能想到的符合秦凉所描述的人,只有这两个了。   不过,当初贺子华说秦凉用了我流产后的组织做了dna比对,而且证明了孩子不是贺子华的。这个说法原本是没毛病的,但今天段燕的舅舅才亲口承认孩子不是自然受孕的事实,这就说明秦凉当初的报告是造假的。   一想到秦凉,我的牙齿都能咬碎了!她虽然长得单纯,却心如蛇蝎,简直坏得无法形容。若是她和唐黎联合在一起,那估计她们的威力会大得像原子弹一样,一旦袭击了我,就会让我变得特别的可怕惨烈!   不行了!我不能坐以待毙了!现在敌人在暗,而我们在明,若是我们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了解,那估计我们一家人都会死得特别惨!   想到这儿,我又给贺子华打了个电话,但依然是关机的。正当我急得焦头烂额时,陆沥的电话打进来了。   “陆沥,你们在哪儿?”我一接通电话就这样说。   “是我。”   “老公?”   贺子华有些虚弱的说:“对,是我,我的手机没电了,我怕你记挂着我,所以打个电话报平安。我们这边还有点事儿要处理,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来,你们先睡吧。”   贺子华的声音忽高忽低的,而且还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好像不太舒服了一样。   ☆、<#>第二百七十四章 韩槟的解释   贺子华的这个状态让我不是太放心:“可是你是不是不舒服?感觉声音没什么力气。”   他笑了笑:“没有,很顺利。只是这边信号不太好而已。”   “信号?”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更不安了。整个城市几乎都没有信号死角的,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哪里。信号才会那么弱的?   “恩,那先挂了。”   “等等……”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了。   我又在小区门口坐了一会儿,原本想借着这凉风把浑噩的脑袋吹得清醒些,好整理思绪的。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夜越来越深了,小区里的人们几乎都回家了。就连保安都坐在门卫室里打瞌睡了。我虽然睡意全无,但还是起身回家。   在路过韩槟家时。我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我看到他2楼的灯还是亮着的,一度想敲门问问他和秦凉的事情的,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从他刚才和秦凉的对话中,我能猜到一点。韩槟肯定是帮秦凉盯梢的,估计每天都把我的一举一动往她哪里汇报。   记得第一次认识韩槟是在花园里晨跑的时候,当时他又是帮我擦汗又是嫌弃我是绣花枕头的。而且每一次见面他都会对我极尽刻薄的说话,说我是跟踪狂之类的。当时只觉得韩槟这男人情商不在线。虽然是个大学教授,但却有妄想症之类的东西。   但现在想来,当初他会浮夸的说那些话。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罢了。他只有和我接近。才能了解我的情况,再一一汇报给秦凉。   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的冷笑了一下。我是真没想到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竟然一下子就变成·人人嫌脏的臭狗屎。   想到这儿,我踢腿便走,可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我加快速度跑了起来,但没跑几步就听到韩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进来吧。”   我原本不想理的,但走了几小步后还是折了回来:“韩教授,你好!怎么这么晚了还能在你家门口见面?该不会是要去夜跑吧?或者说,你一直守在你家门口,目的就是想把羞辱一番路过的单身女性?”   我的话极尽挖苦,但韩槟却没有生气,不过也没有笑。“我知道你刚才偷听到我们说话了,如果你想挺解释,那就进来吧。”   韩槟的话让我对他更加戒备了,我握紧手机,打算有情况就报警:“韩槟,你原来刚才就看到我了?那你和秦凉的对话,也是故意的了?”   韩槟苦笑了一下,语气颇为无奈:“我有那么无聊吗?”   说着,他指了指大门口的摄像头。我看到这摄像头,更加觉得韩槟心里阴暗。一个在自己家大门口装摄像头的男人,不是变态还能是什么?   韩槟有些挫败的说:“这摄像头很显然不是我装的,而是秦凉。”   “她在你家门前装摄像头?你同意了?”   “我起初是不同意的,但她一直闹我,把我弄烦了,最后我也就同意了。”韩槟顿了顿说:“不过我刚才已经把摄像头关闭了,所以她无法透过摄像头看你了。”   我并不傻,即使当时的情绪很愤怒,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他的意思是,秦凉之前透过摄像头看过我很多次。   韩槟的家门口是我每天进出的必经之路,而秦凉就透过这摄像头观察着我的进出状况,然后了解我所有的行踪。   现在想来,那辆黑色宾利车,想必就是秦凉派去的人了。   我顿时觉得,眼前的韩槟也变得特别的可怕了。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跟着他进了房子。   他邀请我去客厅,但我执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他见我态度坚决,倒也没有强逼我什么了。   他去厨房里泡了一壶茶拿出来,还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他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乱,这是今年的春茶,刚采摘烘干的,很新鲜。你喝一点吧,这差有缓解压力的作用。”   我摇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不用了,有话就说吧。”   “你怕茶里有毒?”韩槟有些失望的问我。   我笑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没有晚上喝茶的习惯而已。”   韩槟也不勉强我了,而是有些挫败的说:“看来你已经把我认定为秦凉的帮凶了?”   我打起精神说:“韩槟,时间不早了,而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是三个孩子的监护人,所以我不能在外面浪太久。你若有话就直说,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反正真相早晚会大白的。”   韩槟听到我这么说却笑了起来,我被他的笑弄得特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韩槟见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多少是觉得有些尴尬吧,便慢慢的把笑收了回来。他动了动身子,调整了坐姿,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沈珂,正如你听到的那样,我的确是秦凉的表哥。”   “所以呢?所以你表妹找你哭诉,说我欺负了她,而你这个正义的化身就出现了!然后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目的就是掌握我的行踪?”   韩槟听到我这么说后,表情很尴尬的说:“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你的指控,但当初看到她流落街头的样子,我的确挺难受的,也承诺了要帮她……”   “你怎么帮的?”   “就是接近你,最好和你做朋友,打探你所有的事情。”   韩槟的话让我止不住笑了出来,可笑着笑着却流出了眼泪。桌前的茶水还在冒着淡淡的烟雾,在某一瞬间,我就像突然失去了意识一样,拿起茶杯就往韩槟脸上泼去。   在茶水泼向韩槟的瞬间,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用手揉了一把脸,把脸上多余的水渍都弄干净了。   “韩槟,亏你还是个教授,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吗?你表妹把你当成了守护神,希望你能帮她报仇,所以你就假扮朋友的角色进入我的生活中吗?”   韩槟听到我这么说,也没有生气,只是说:“沈珂,你能冷静点听我解释吗?我当初会站在秦凉这边,不是因为我是她表哥,而是我觉得她真被你们欺负了。”   韩槟的话让我冷笑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我就接近了你……”   “然后,你看到了我霸道的一面,觉得我真的如你表妹所说的那样,是个大坏蛋?”   韩槟有些急切的摆手:“没有!这件事情绝对没有!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觉得你是个很坏的人,但是相处久了后,我觉得你和秦凉之间可能是有误会,所以后来秦凉再像我打探你的消息时,我都是支支吾吾的就混过去了。”   韩槟的话虽然有些真诚,但我始终无法原谅他的行为,也觉得若他现在是在扮同情,那就没意思了。   韩槟见我这幅表情,更急切的解释:“沈珂,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是个骗子,我愿意承认错误,但我现在所说的都是实话。秦凉和包养她的老男人正准备施展报仇计划,我希望你们小心一点。”   韩槟现在总算说到了我关心的内容,我感觉我的脖子似乎都要伸得又长颈鹿长了:“什么计划?”   我眼含期待的看着韩槟,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没想到他竟然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秘密计划我问过几次的,但秦凉不愿意透露。”   韩槟的解释让我有心无力,我点点头说:“看来你也只是他们的一个傀儡而已……不过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我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韩槟追了出来:“沈珂,我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也真把你当做朋友了。”   我原本想和他说点什么的,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到了门口。   刚准备关门时,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机一下子就响起来,我也没多想,直接就接了起来。   还是陆沥打来的,我以为他是要送贺子华回家,一开口就高兴的说:“你们到小区门口了吧?我这就出来。”   可电话那边却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觉得有些奇怪,又叫了一声:“陆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一次,我渐渐的听到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陆沥发出的哭声。   我当时就吓到了,连忙问:“陆沥,你在吗?在就说话!贺子华,还是你用的电话?”   “沈珂,沈珂,沈珂……”   陆沥突然爆发了出来,一连叫着我的名字,弄得我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陆沥,你有话就好好说,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个女人似的,有没有出息啊?!”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听到贺子华说那些话时,我还是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沈珂,贺子华他……他……”   陆沥的话让我半口气儿吊在了嗓子口:“他怎么了?你说啊?你别只说没有用的屁话,你挑重要的先说啊!”   韩槟走上来想扶起我,但被我推开了。我红着眼瞪着他:“你走开!”   吼完后又对陆沥说:“你有话就快说,贺子华他到底怎么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血迹   陆沥那边却没有人在说话,只听到他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吸声。似乎他也受了伤一样。   “陆沥。你怎么了?你们到底在哪儿?你说你具体的位置。”可是无论我怎么叫唤,那边都没有任何声音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了一阵风吹拂一般的声音,任何“嘭”的一声,连陆沥的呼吸声我都听不到了。   “喂,陆沥?陆沥?!你说话啊!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不想哭的,可是恐惧和害怕让我变成了个胆小鬼。我的眼泪和声音都是那么的迫切。   韩槟来抢我的手机,但被我推开了。   “你滚开!”   “你把手机给我。我帮你……”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你是想切断我和他们的通讯,然后把这件事汇报给秦凉吧?”   韩槟听了我的话后。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我知道你怨恨我,但眼下人命关天,我觉得你该对我多点信任,说不定我真的帮上了忙呢?”   韩槟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我抱着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了的心态,把手机递给了他。   韩槟并没有把电话挂断,而是点开移动数据的流量。下载了某个软件安装好后,又在软件里安装了什么。   然后。手机里出了一个地图,地图上标记了一红一绿两个点。绿的点就在我们小区,而红的点则在西郊的一个废弃的工厂。   “这是……这是什么?”我睁大眼睛问他。   “定位。他们俩现在应该是在西郊的废弃工厂附近。我们快走吧。”韩槟说着就往车库跑,跑了几步后见我没动又折回身拉着我往前跑。   车子驶向了西郊的方向,我坐在后驾驶上,靠着座位吹着凉风。可这清凉的风却吹不走我的担忧和恐惧,而且还凭添了些烦恼。   韩槟透过后视镜看了我几眼:“你别太担心了,不会有事儿的。”   我咬着唇看着韩槟,他见我这幅表情立马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我完全能够理解,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找到他们的。”   韩槟的话更令我愧疚了,我握紧颤抖的手说:“谢谢……”   “谢我什么?”韩槟的声音也充满了内疚的情感:“其实我当初听了秦凉的话,真以为你是那种为了抢男人而不择手段的女人。但在相处中,我却发现你是个很善良很温暖的人,和秦凉形容的截然不同。但我最开始的时候觉得你是在假装,在演戏,但时间是检验一切真相与假象的最佳利器,再加上我还有个智商在线的大脑,所以我也基本上摸清了你和秦凉间的恩怨。”   韩槟说到这儿,叹着声顿了一会儿后又继续说:“所以是我该说对不起,是我给说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韩槟是个当之无愧的绅士,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即使他是那么的无辜。   我擦了擦眼泪说:“那就当咱们扯平了吧,我不计较你对我过去的所作所为,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定位,也不可能找到他们了。”   话题一聊回这儿,我的心又是一顿痛苦慌乱的情绪涌上心头。韩槟看出了我的担忧,便说:“我们聊会儿天吧。”   “不用了……”我低下头说:“你快点开就成了,要是晚了,我担心会出事儿……”   “放心吧,我的速度已经快到要破表了。”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但抬头一看到表,心都快要激动得跳出胸腔了。   韩槟正在踩油门加速,那速度还真的快要破表了。   虽然救人心切,虽然还是觉得这车的速度不够快,但我也知道这速度意味着什么。“韩槟,减速吧,这速度太快了……”   韩槟听到我这样说,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我虽然是个教书匠,但我也是个专业的赛车手,我的车也是经过专业改造的,跑这点速度完全没问题。”   其实我对韩槟说了什么完全没走心,听到他这么说后我淡淡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韩槟许久没说话,等我意识到这沉默的气氛抬头看他时,发现他也透过后视镜在看着我。   “那个……韩槟……我们需要先报警和打120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俩真出了事情,那也好急救……”   韩槟也皱着眉想了想:“但是他们都是成年人,并没有失踪24小时,报警的话估计也不会受理吧。而医院也同样如此,我们现在连他们俩的确切位置都无法判断,你觉得120的会出车吗?”   韩槟所言属实,但这种现实情况更令我心寒。   韩槟以最快的速度开到了西郊,在一片废墟中,果然看到了一片年久失修的厂房,目测当年是烧瓦烧砖的工厂。   韩槟打开定位软件确认了一遍:“位置没有变动,说明手机还在原位,他们也肯定在这里面。”   一听到韩槟这样说,我就往工厂跑去,但却被韩槟拉了回来。   “这天色这么暗,又没有路灯,你横冲直撞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谁负责?”韩槟说着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两顶安全帽,最特别是安全帽上还绑着两个光线很强的手电筒。   我戴上后,视线都变得开阔了:“谢谢,你帽子还挺好用的。”   韩槟在前面带路,我听到他有些遗憾的说:“我周末的休闲爱好就是钓鱼,尤其是夜钓,感觉真的棒极了!”   我并没有接韩槟的话,我正全神贯注的到处查看着,想看看有没有他们的踪迹。   但手电筒光所触及的地方,并没有他们俩的踪影。我当时也是着急得很,忍不住叫着他们的名字。   夜跟安静,蟋蟀和蛐蛐之类的虫子一直在叫着,但却没有其他人回答我。   我当时内心也很焦虑,感觉步伐都有些凌乱了,没走几步就跌倒在了地上。   四周都是杂草,倒也不疼,韩槟赶紧把我扶了起来,但我的手却摸到湿湿的一片。   “等等!”我立马叫住韩槟:“你看这是什么?”   韩滨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然后再凑到鼻尖闻了闻,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抬头看了我几眼,却是欲言又止。   在橙黄色的灯光下,那抹红色显得特别的刺眼。   我心里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但内心却是在本能的排斥。“不!他们肯定会没事的!”   我双腿已经犯软无力了,但我还是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但没过多久,韩滨就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手机。   他用我的手机播了陆沥的号码,那个从草地上捡起的手机,果然响了起来。   见此,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丢在草地上的手机,不远处的血渍,我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韩滨叫我别急,他快速的跑进厂房搜了一圈,但在nb废弃的厂房里,并没有见到找到他们。   “报警吧!”我哆嗦的说:“他们这样,肯定是遇到事情了,别在拖了……”   韩滨点了点头,可刚准备拨电话时,不远处的一个草堆后面突然发出了一阵窸窣声。   ☆、<#>第二百七十六章 所幸无碍   我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韩槟已经注意到。并往那边走去了。   我撑着身子站起来。步履蹒跚的跟在韩槟身后。他率先走到了草堆旁,但整个人却像触了电似的站着了。   “怎么了?没有吗?”我看到韩槟那样子。心头的绝望更甚了。   可这时,我却听到韩槟在打电话:“你好,这里是西郊废弃工厂旁边的荒地,有两个人受伤昏厥,请你们快点过来!”   听到韩槟说这些话。我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韩槟身边。   头上的手电筒往地面一照。我第一眼就看到贺子华和陆沥整个腹部都是血,两个人歪歪斜斜的躺在草堆后的地上。   我捂着嘴巴。把哭声都捂了回去,在模糊的眼神里,我朝他们扑了过去。   “贺子华,你醒醒!陆沥。还有你,你也醒醒!”   可是,他们两个人却脸色寡白的倒在地上。仿佛无论我怎么叫唤,他们都不会睁开眼睛一样。   我伸出手指。想试试他们还有没有呼吸,但最终还是畏畏缩缩的把手指收了回来。   我不敢!我不敢做这种试探,即使他们还有呼吸的概率是百分之99.9。但我依然畏惧那0.1。   我即使再大胆。但在心爱的人的生死面前,依然是个胆小鬼!   韩槟走了过来,把我拉到了一旁:“你先别急,我已经报了警,也打给急救中心了,警察和医生马上就到了。”   “可是,这里是荒郊野外,来得没那么快吧?”   “他们都会派最近的人过来,别担心!”韩槟说着掀开贺子华的衣服,他左下腹有一个刀口,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渗出来。   韩槟脱下他的衬衫,大力的把它撕成了布条。边撕边对我说:“你的内衣有海绵吧?”   “海绵?”   “对,止血。”   “海绵倒是没有,不过我用了防溢乳垫。”   “可以,拿给我!”   当时也顾不上尴不尴尬的问题了,虽然防溢乳垫上全是奶渍,但因为我怕渗透出来,就每边垫了两个,最外面的两个比较干爽,几乎没有抹到奶渍。   韩槟接过乳垫,然后正面贴在贺子华的腹部,然后又用布条绑住。   在这个过程中,贺子华偶尔会发出痛苦的声音,我能做的就是抱着他的脑袋,告诉他医生马上就到,不会有事的。   简单的处理好贺子华的伤口后,韩槟又去弄陆沥的。陆沥的伤口有两个,一个在大腿根部,一个在右上腹。   韩槟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他的比较严重,腿部的刀口比较深,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动脉。”   听到韩槟这么说,我一颗心更是拧巴在一起:“我们再催催医生吧?”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了,韩槟让我照看好他们,然后取下帽子上的电筒冲了出去,用电筒划着光圈。   救护车接收到韩槟的信号后,直接把车开了过来。医生看了伤口后,说应该是他杀,在挪动他们前应该先拍几张现场照片。   我们正准备拍,警察也开着警车过来了。他们拍好照片后便让医生处理。医生和护士用担架把他们抬到了车里,立马给他们止血和输血,并戴上了各种呼吸器具和监护仪。   “谁是家属?”一个护士问我。   “我!我!”我连忙说,但我真的太紧张了,连说话都带着哆嗦。   “那你上车吧!我们现在要去医院了!”   我跟着护士上了车,韩槟走过来把我的电话递给我:“你跟着医生先去医院,我这边差不多后我去找你。”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一旦开口,我的眼泪肯定就会流下来。   韩槟拍了拍我的肩:“没事的,已经没事了。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的话,先打给杜兰她们。”   “我知道……”   司机开车救护车往医院逝去,我盯着监护仪上的曲线,虽然知道他们俩暂时没事了,但那颗心还是疯狂的跳动着。   我数度想问问医生他们俩的具体情况,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到了医院,推床已经准备好,他们俩都被推进了手术室。护士提醒我需要办理住院登机时,我才意识到我既没带钱又没带卡,只好声音哆嗦的给杜兰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杜兰才接起电话,但是声音却显得极其困乏。“哪位儿?”   “沈珂。”   “哦……”她似乎是走到客厅接电话了,可能是怕吵到傅遇吧。但我当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说:“你和傅遇在一起吧?”   “恩。”   “那你把他也叫上吧,带点钱来。”   杜兰可能是意识到我声音不对,声音高了些问我:“怎么了?”   “贺子华和陆沥受伤了,正在手术室,而我没带钱。”   杜兰听到这儿,立马去叫傅遇起床。叫了傅遇几声后又问我:“哪家医院?”   “西城段的昆城大学附属医院。”   挂完电话后,看着那些血,我都觉得心惊胆战。总觉得他们两个的情况,也许不是太好。但一旦这样想,我又会骂自己,暗示自己他们两个肯定不会有事儿。   杜兰和傅遇倒是来得很快,两个人都是里面是睡衣,外面套上一件外套就来了。   杜兰走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没事儿吧他们?”   “不知道,已经进去好久了,可是还没出来。”看到杜兰,我强忍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傅遇拍拍我的肩:“别太担心了,肯定不会有事儿的。你们先在这守着,我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傅遇去办理手续后,杜兰一边帮我擦泪一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他们是在哪儿受伤的,该不会是两人打架了吧?”   “应该不可能!”其实我当时心里很乱,他们俩是去找陆建成的,但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我却是完全不清楚的。加上白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连久未谋面的唐黎和秦凉都出现了,所以意识半会儿的我根本猜不到谁才是伤他们的凶手。   傅遇刚办好住院手续,手术室门口“手术进行中”的字变成了“手术完毕”,我和杜兰赶紧迎了上去。   医生也走了出来,杜兰比我冷静得多了,她直接问医生怎么样了。   “两台手术都比较成功,患者都没有生命危险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杜兰赶紧的拍拍我的肩膀:“听到了吧,他们没事儿了。”   我沉重紧绷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些,可医生却又说:“但其中一位患者的情况比较严重。”   我紧紧的捏着杜兰的手问:“怎么……怎么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生命无恙   医生面色凝重的叹了声气儿,看到他这幅模样。我压抑得都快要休克了。   杜兰捏着我的胳膊:“放松些。别紧张,不管怎么说。至少生命无恙。”   对啊,和死亡比起来,残废、截肢之类的又算得上什么呢?可是我还是那么难过,眼泪止都止不住。   杜兰见我这样有些着急的对医生说:“医生,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就直说吧,别用表情吓唬人。”   “我不是吓唬你们!”那医生听到杜兰这么说。语气也不好了:“你们送进来两个患者,其中一个的大腿根部被刺到了。他的腿部神经受了伤,加上失血过多,有部分神经已经坏死。从临床上的角度来看,他残废的概率大概在二分之一。但这得根据后续的情况来评测,所以我希望你们做好准备。至于其他的伤口,倒不严重。并没有伤及内脏,只要让伤口长合、别受到感染就行。”   医生说完这些话就走了。杜兰拍着我的肩膀说:“贺子华没事儿了,陆沥可能会比较严重一点,别太担心了。”   听到贺子华没事时。我紧张的心情的确放松了一大截。但我很快因这样的心态而倍觉羞愧。   陆沥不仅是我的朋友,是和我有过短暂婚姻的前夫,更是贺子敏的哥哥……   我们的关系很复杂,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陆沥的人生是悲剧的,他一直活在陆建成假造的仇恨里,才摆脱了陆建成没多久,如今却又伤到腿,甚至可能会落下残疾。   贺子华和陆沥从手术室转到了监护室,他们两个用了麻醉,加上失血过多,都在昏厥中。但护士说他们的心跳和呼吸都很均匀,一般几个小时后就会醒来。再醒来且病症稳定后,才会转到一般病房。   我换上无菌服坐到监护室里守着他们,他们虽然换上了病号服,多余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但那副血淋淋的画面却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着。   天快亮时,韩槟也来了,我这才从监护室里走出去。   “他们怎么样了?”韩槟看起来也有些累。   “还好,警察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我眼巴巴的看着韩槟,多希望他能带给我一个好消息。   但他却很失望的摇了摇头:“那边几乎没有人在哪儿生活的,周边也没有监控,所以暂时没查到是谁刺伤了他们。”   傅遇在一旁说:“这倒简单,等贺总和陆总清醒后,一问他们,他们就会说出凶手是谁的。”   听到傅遇这么说,我才觉得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一颗紧绷的心也渐渐松缓了。“那凶器呢?凶器有没有找到?”   韩槟点点头:“凶器倒是找到了,是一把大概10厘米的匕首,被丢在相距草堆大概500米外的杂草里。”   凶器找到了,那只要他们犯过法,那采集一下指纹就能在数据库里找到凶手了。想到这儿我沉重的心情这才勉强轻松了些。   韩槟看看手表说:“你一整晚都没睡吧,我去隔壁酒店开个房间,你去那里好好休息。”   “不用了韩教授,谢谢你今天晚上帮了我这么多忙……”   韩槟有些自负的笑了下:“小事而已。”   韩槟之前经常去咖啡店喝咖啡,所以杜兰和他也挺熟的。杜兰有些困惑的看着我们说:“你们俩挺熟的啊?”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槟就很正派的说:“我们住一个小区,偶尔晨练时会遇到,加上之前也去咖啡店喝过她煮的咖啡,口感一绝,便印象深刻。后来为了能喝到好喝的咖啡,偶尔遇到时也会交谈几句。”   我有许多的事情想从韩槟这了解,碍于杜兰和傅遇在场,我便借口送韩槟回去。   我们是坐电梯下去的,电梯里有监控,直到来到医院的停车区我才说:“韩教授,我有些事情想从你这儿了解了解,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韩槟有些无奈的说:“沈珂,你别对我那么客气。你对我这般生分,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很有距离,甚至会让我觉得你很讨厌我。”   我后退了些:“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韩槟微乎其微的叹了声气儿:“行吧,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一五一十的回答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说:“秦凉现在的男人是谁?”   韩槟听到我这么问后,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回答。但在我的瞪视下,他还是说了:“是陆建成。”   这倒是符合我的猜测,韩槟见我完全没惊讶,多少有些吃惊:“你猜到了?”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凉是陆建成的女人,而唐黎则是孙坚的小三,而且这四个人之间,肯定有勾结。”   韩槟点点头:“他们的确认识吧,但有没有勾结我却是不知道的。”   韩槟可能是怕我误会,说完后又补充:“我真的没骗你,说句实话,对于秦凉跟了个丧妻的糟老头的事情我是很反对的,所以我本能的不愿意和那些人接触。”   我点点头:“我理解,不过你应该知道陆沥和陆建成的关系吧?”   韩槟低着头说:“据说是陆建成前妻的孩子,但不是他亲生的。”   “对!所以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事儿?”   “你帮我把试探下秦凉那边的情况,尤其是陆建成的。”   韩槟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其实我也怀疑这一切都是陆建成在操纵的,包括他们俩的刀伤,估计也是他的手下刺的。不过目前警察那边也还没有新进展,我会尽我的力尽快找到凶手的。”   韩槟愿意帮忙,真的是令我太感动了:“那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你有任何进展,请随时和我联系。”   韩槟走后,我们才又回到监护室,贺子华和陆沥依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中间,看看贺子华,偶尔又看看陆沥。我总感觉这一切都太失真了,就好像是一个梦似的,完全集中不了我的注意力。   天亮后,我让傅遇和杜兰先回去。但傅遇却很固执,坚持让我们先回去,而他在这儿守着。   杜兰听到自己傅遇这么说,有些担心:”你确定你能照顾好两个病人?”   傅遇点点头:“完全没问题,我小时候就伺候过我病重奶奶,比较有经验。”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我说:“傅遇,你得马上去公司上班。贺子华现在被人刺伤了,保不齐刺伤他的人会进一步的对公司做出某些事情来。而杜兰也是一样的,咖啡店不可能总是关门吧,我们还得靠咖啡店吃饭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   他们俩听到我这么说,多少有些担心。   杜兰有些犹豫的说:“可是小闪闪那么小。你不可能一直耗在医院啊?再说了。你一夜没睡,这样熬下去身子会垮的。”   我挤出一个笑容:“你多虑了!我沈珂的身子骨有那么差吗?我这辈子遇到的事儿可不小。但每一次都扛过去了,所以这道小坎对我来说会很轻松的就跨过去的。”   傅遇皱了皱眉:“大家都是朋友,累了就直说,没有必要硬撑。因为我们只会帮助你,而不会嘲笑你。更不会伤害你。”   傅遇的话透着一种淡淡的关怀,却令我鼻子一酸。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流泪的样子,便转过身假装帮贺子华盖被子。但实则却是在偷偷的擦眼泪。“你们快走吧,我能行的,若我挺不住了,我肯定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行吧。有事打电话。”   傅遇和杜兰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椅子,心里却是颇多疑虑。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们为什么会去西郊废弃的工厂附近,莫非是陆建成约的他们?还是孙坚为了报复贺子华。才找人故意杀他们的,而陆沥和贺子华在一家车上,所以连他也抓了起来了?   这种无边的猜忌让我特别苦恼。我一直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上帝能看在他们都是好人和可怜人的份上,让他们清醒过来吧。   但是我和上帝却在失联中,他并没有接收到我发出的求救信号。我寻思着阿姨和孩子们起床后看到我不在,肯定会找我的,于是来到床边给阿姨打了电话。   “阿姨,你起了吧?”   阿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声音还是挺高兴的:“起了,刚把两孩子叫起来呢,等他们弄好后我就带他们去幼儿园。”   “恩,阿姨,我今早一大早就有些事儿,幼儿园还真的请你帮个忙送过去了。”   “没事儿的,客气啥啊!我领工资吃饭的,你每次一对我客气,我都挺紧张的,觉得你是不是要解雇我呢!”   我知道阿姨是在和我开玩笑,但眼下我根本没有玩笑的心情,便说:“那好吧,不过小闪闪还在睡觉吗?”   “没有,月嫂带她出去晒太阳了。”   我望了望窗外的天:“这么早?太阳都还没出来呢!”   “我也搞不懂了,而且我刚才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降雨呢!”   当时我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了贺子华和陆沥的事情上,便没有继续这对话。挂完电话后,护士恰好来量体温和了解情况的,我立马走过去把贺子华和陆沥的现有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护士听完我的话后点点头:“我知道了,他们俩目前的体征都还不错,尤其是这位贺先生,状况相对要好一些,毕竟只有一个伤口嘛!”   听到护士这么说后,我紧绷的心情再次放松了些。我想了想,还是挺小声的问了一句:“那,他这种情况,还能参加一周后的婚礼吗?”   “婚礼?”那护士听到我这么说皱了皱眉:“他虽然没大碍,但那刀口其实挺深的,估计最近一段时间都需要卧床。再说了,婚礼也没什么意思,人这一生中,参加过的婚礼难道还少?”   这护士虽然很严厉,但其实是个好人,我便硬着头皮说:“其实是我所说的婚礼,就是我和贺先生的婚礼。”   护士听到我这么说后,露出一脸的惊讶:“你是意思是,你和贺先生的婚礼还没有举办,他就受伤了?”   “对!”我说的都是实际情况,又不藏着掖着,便说:“其实我们都有两个孩子了,他为了让我对这个期待已久的婚礼满意,废了很多心血。可是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事情竟然已经发生了,那我也打算积极应对。如果可以的话,即使那个婚礼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会推着轮椅和他结完婚的。”   护士听到我这么说后表示理解:“我知道了!我会和主治医生说说你们的情况,希望你们能顺利结婚。”   这份来自陌生护士的祝福,让我特别的感动。无论她的祝福是不是出自真心,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能够猜到我们的婚礼泡汤了,但我真没想到一个陌生人能给我祝福。这份力量特别的巨大,就好像撑住了困惑无助的我一样。   护士离开后,我拿出手机,想给某人打个电话,但却犹犹豫豫的。这时,手机突然有条新闻爆了出来。   而且标题党还挺吸引人瞩目呢!   “知名女性被小三插足,为了爱情还丢了子宫!”   我一看到这标题,就知道写的是我!我是真没想到唐黎竟然会报这种料!   我愤怒的打开手机,唐黎果然再次上了微博热搜,而且还有很多图片和视频!   那些视频和照片,都是昨天在婚纱店里拍下的!   不过那些照片清晰度不太够,想必都是用手机拍下的,都有些恍惚。   对了!昨天那些人纷纷对着我们拍照,看来拍好后就把我们的视频和照片发到网上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后悔当时我怎么没有让他们删除照片和视频呢!但是说这些也没用了,反正在大众的眼中,我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中午的时候,我的胃有点疼了。其实我根本不饿,但是为了能够有个好的身体照顾他们,我还是下楼去吃点东西。   医院门口有很多笑餐馆,我买了几个馒头就回监护室了。但因为陪护和家属不准在监护室里吃东西,我便在门口把两个馒头解决了。   吃完馒头,刚准备回监护室,天空突然打起雷来!原本还挺亮的天,一下子就黑云遮住了,眼看一场大暴雨降至。   我突然想到阿姨说月嫂带小闪闪去晒太阳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但我心里突然有点慌,便给月嫂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回家了没有。   可是月嫂的电话却打不通了!   正在我倍觉浑噩的时候,阿姨的电话也打进来了:“小沈啊,这个……我今早换被褥和沙发垫这类东西清洗,这刚洗完就打雷了,但我发现月嫂还没有回家啊!”   阿姨的话,让我的不安越放越大:“我也打过了,但是没人接。”   “对,我也是一分钟前打过,打不通才打来给你的!”   虽然我心里很恐慌,但我还是安慰阿姨,顺便也安慰着自己:“没事的,别太担心了,估计月嫂是有事儿,才一时半会的接不了电话,说不定正在往家赶呢!”   阿姨听到我这么说,才松了口气儿:“那行吧,她回来后我打给你。”   “恩。”   我进了监护室,可是一颗心还是不安得很!总感觉还要出事儿!   ☆、<#>第二百七十九章 依然联系不上   我在监护室里如坐针毡,当天下起大雨时。我再也沉不住气了。   “护士。我有事儿得回趟家,如果他们俩中的某个醒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说着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上我的电话号码。   除了监护室后,我立马给月嫂打了个电话,这次打竟然是关机的。   我当下的心情犹如坠入空井般绝望,但我还是强打起精神走进了电梯。进电梯后手机便没有信号了,从电梯出来我立马拨通了阿姨的电话。   阿姨似乎是一直拿着手机的。电话刚拨出去她就接了起来:“小沈,你那边什么情况。月嫂联系你了吗?”   听到阿姨这么问我时,我急得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没有。但刚才我打过了,关机了。”   阿姨听出我声音有颤音,便立马安慰我:“估计是没电了吧,现在下这么大的雨。估计是在某处躲雨。雨停后就会回来了。”   阿姨的话却没给我带来多少安慰,因为那种不详的预感已经特别强烈了。“阿姨,那你就在家吧。如果月嫂或者其他可疑的人在家门口徘徊,那你记得把他们留住。”   阿姨听到我这么说。声音也有些紧张起来:“小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该不会有人对小闪闪怎么样了吧?”   “阿姨,你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外面的雨十分的大,原本人来人往的医院,此时却连个鬼影都见不到了,更别说出租车了。   我看看周围,没有卖伞的,也没有能借我伞的人。我掏出杜兰走时留给我的几百块钱,攥在手心就冲进了雨里。   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打在我的身上,疼得连睁开眼睛都费力得很,但我还是迎着大风大雨冲到了医院外面,但出租车招呼站却没有车,而大街上的车也很少,出租车根本见不到。   我全身都湿_透了,手机也进了水,原本想约个专车的,但此时也连不上网了。   我一度被雨水打得有些意识错乱,一度觉得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该怎么办。   夏天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大雨渐渐变成小雨时,原本不见影子的出租车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而原本躲雨的人们也纷纷出来打车了。   虽然我是最先拦住车子的,可是却没有司机愿意载我,因为我全身湿透了,会弄脏了他们的车。   我一度以为这个世界还有善意,可直到此时我才再一次尝到了人情的冷暖。   我当时像个落汤鸡似的站在街头,又像个疯子似的固执的和每一个司机求情,求他们送我回家。   但在他们都拒载后,我说我能给翻倍的价钱,并承担洗车的费用时,有一位司机才同意载我。   我上车后,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我几眼,然后伸出了五根手指。我意会过来,说:“师傅,没问题的,我可以给你五百块。”   那司机听到我这么说后,才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我,然后猛地摇头:“五百块还不够我洗车费呢,何况你还要给我误工费。下雨天最好载客了,但我却用这么好的时间段去洗车,你也得承担这部分的损失吧。”   这司机有点狮子大开口了,但我着急回家,也顾不上和他争执了。   “行吧,那你要多少?”   司机笑了笑:“五千块。”   “没问题,但你得送我到家门口,我身上没那么多钱,到家后我会回家拿给你。”   那司机听到我这么说说,却露出质疑的眼色:“你该不会是想坐霸王车吧?”   我真是被这种利欲熏心的司机弄得欲哭无泪了:“师傅,我至于坐霸王车吗?我现在有很着急的事情要去办,你快发动车子走吧。”   “你去哪儿?”   我报了名字后,那司机质疑的神色才消了些:“你住哪儿?”   “对。”   司机点点头:“那行吧,我就送你到家门口后,你去拿钱给我。”   他这才发动车子,边启动边自语:“住那小区的人都是有钱人,你肯定也不会少我这点辛苦钱!”   这司机虽然有点啰嗦,但车技还是挺好的。知道我赶时间后,便把车开得很快,而且他对路比较熟,绕的总是近路,不到半小时就把我送到家门口了。   下车后我折回房间,从钱包里拿了现金给司机。阿姨跟着我走了出来,一脸着急的说:“你说这月嫂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带着小闪闪出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阿姨急,我只会比阿姨更急,我急得心都揪在了一块儿,但我面儿上却是强作镇定的。“没事儿的,这月嫂的根底我们是摸得很清楚的,贺子华在聘用她时,记录过她老家的地址和她老公的号码,我去找找看。”   “那行吧,赶紧的。”阿姨比我还着急,她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了。上楼梯已经变得很吃力了,但此时却跑得比我还快。   阿姨虽然是我们家的保姆,但其实她已经是我们家庭的一员了,小闪闪联系不上,看得出来她也是很紧张的。   阿姨和我去贺子华的书房翻了一圈,他的书桌是有抽屉的,而且抽屉上还有一把小锁,锁是锁着的,但钥匙就在锁孔上。   看到这抽屉,我就想到贺子华之前把某个本子放到这抽屉里的事情。我知道这抽屉里肯定有秘密,但其他地方都翻不到他记载了月嫂地址的本子,最后我只能硬着头皮打开了。   “卡擦”一声,锁开了。   这抽屉里,只有一本连封面都泛着黄的牛皮纸封面的本子,我拿出来粗略的翻了一遍,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尘味儿,看来这本子是有些年代了。   但我当时根本没有心思看那本子上的内容,我低头一看,抽屉里还有一个小笔记本。   这大概是贺子华手抄的通讯录,几乎所有人的号码都在上面,我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找到了贺子华记录的月嫂老公的号码和老家的家庭住址。   我拿出手机,有些慌乱的拨通了月嫂老公的电话,他倒是接得很快,我报了身份后问他:“不知道你和她最近有没有联系过?”   她老公的普通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当地的方言味儿:“她啊?我们好几天没有打电话了!毕竟打电话也要钱嘛,而我们老夫老妻的,平时也没有什么话聊!”   “那行吧,如果她联系你的话,你就告诉她我找她。”   “好!”我原本要挂电话了,可那男人又说:“不过她不是在你家做事吗?怎么你打电话找人找到我老家来了,该不会是她出什么事儿了吧?”   “她今早带着我的女儿出门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女儿的安全,才会冒昧的打电话给你,但我相信他们不会出事儿的。”   我说完这些后,那男人还想说什么,但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去应付他,便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阿姨有些犹豫的看着我。   “阿姨,你有话要说?”   阿姨皱了下眉:“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什么事儿?”   “就我刚才去月嫂房间看过了,我记得她刚来家里时,手腕上是戴着一个玉镯子的。后来小闪闪出生后,她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就没戴过了,之前我看到她把那镯子放在抽屉里的,但现在却没了。”   阿姨的话,让我的猜测变得更加明晰了,但这更是我害怕面对的。   阿姨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小沈,你别把阿姨的话放心心上,我也就是随便猜猜的!”   “阿姨,你别安慰我了,其实贺子华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阿姨听到我这么说,眼睛都抡圆了:“小贺总怎么了?”   “昨晚被人用到刺伤了!”   “严不严重?”   “刚手术没多久,还在昏迷中,但没生命危险了。”   阿姨后怕的捂着胸口:“怎么会有人杀他呢?该不会是给他寄快递的人动的手吧?”   阿姨的想法和我的差不多,但现在没有证据,我也说不来凶手是谁:“我也不清楚,等他醒后就知道了吧。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小闪闪,贺子华刚出事儿,月嫂就带着她不见了,我很难不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阿姨急得脸红脖子粗的:“那快报警啊!小闪闪那么小那么可爱的一个,万一落入坏人手中,还真不知道会被怎么糟蹋了呢!”   阿姨说话时,眼泪都滚了下来。阿姨都如此,那我这个做妈的就更是心疼难受了。   “没有证据,警察也不会立案的。这样吧,我去小区门口找保安,看看月嫂带着小闪闪往哪个方向走了。”   阿姨撑着身子说:“那快走吧,我陪你去。”   “但你状态不太好,要不你留在家休息吧?”   “休息什么!我可是把小闪闪当做了我的亲孙女,现在孙女有事儿了,你让我这个做奶奶怎么呆得住呢!”   从家里到小区保安室的那天路向来很短,可此时却被拉得很长很长……   ☆、<>第二百八十章 苏醒   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在准备说辞。想理智而清晰的和保安说明来意。   但到了保安室后。我却又紧张得不知所以,说了半天保安都不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急得眼泪都一个接一个的掉出来了。我觉得自己特没用,女儿失踪了,我却连说清事情缘由的话语都捋不顺了。   阿姨见我这样,立马拍着我的肩说:“你先别急,急坏了可怎么办。我和他们说。”   阿姨说完扭头对保安说:“是这样的,我们家请了一位月嫂。但这位月嫂今早带着孩子出门后就联系不上了。我们担心孩子会出事儿,所以想找你们帮个忙。帮我们调取一下上午的监控,看看那个月嫂的行为举止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保安点点头:“我懂了!”   我看到他这样说,紧绷的心总算放松了些:“那这位大哥,你快点让我们看看监控记录吧。”   可保安却态度冷漠的说:“不可以的。”   “为什么?”阿姨挺身走出去:“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保安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说家里请的月嫂把孩子带出去了,还没有回家,但这其实也挺正常的嘛!何况刚才下了一场大雨。估计是去躲雨了,这会儿正往家里赶呢!还有啊。我们小区是为业主服务的,但也不是每个业主要求我们怎样我们就得怎样的,那我们岂不是要忙死?咱们就按规矩来。要是这月嫂24小时后还没有带着你们的孩子回来。到时候你们报警,我们小区保安肯定也会配合警察调取监控录像的。”   保安的话令我有点火冒三丈了,但我还是压制着怒火,尽量客气的边说边往他手里塞了点钱:“大哥,我们家的情况有点复杂,就请你通融通融吧。”   那大哥看到我给他的钱后,表情有点微变了,我又把钱包里的所有现金都掏出来递给他。“大哥,你就当帮我们这个忙吧,来·日·你若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情,那你只需说一声,我们肯定义不容辞的帮助你。”   住在这个小区的业主非富即贵,都是在昆城有一定地位的人物,所以这里的物业工作人员也比较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   这保安可能是发现我即将发火了,而且也把身上的现金全给他了,这才把钱揣进了兜里,嘴上则一副为难的样子。“行吧行吧,我也有女儿,也能理解你们这份心情。但是下不为例了啊,而且这事儿你们不准出去说,要不然这小区养宠物狗的业主都特别多,到时候每家的狗丢了或者怀孕了都来找我调取监控录像,那就不好了。”   “谢谢谢谢!我们不会的!”听到这保安小哥总算愿意帮忙了,我紧绷着的心这才松缓下来。   我们保安来到监控时,阿姨说月嫂是在她送孩子们上幼儿园回来后出门的,那时间大概就是在8点半至8点40左右。   有了大概的时间段,就比较查找了。   保安把监控录像调到8点25分,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阿姨送孩子回来后,进入小区门口的情景。   然后8点35,月嫂用婴儿车推着小闪闪出来了。   月嫂穿着短袖t恤,手腕上果然戴着一个玉镯,而肩上还挎着一个单肩包。那包鼓鼓的,应该是装了什么东西。   看到月嫂这个样子,我更确信她是有计划的把小闪闪带走的。   月嫂走出小区后,却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小区门口徘徊。   她似乎是在等人,一直在不停的用手机看时间,就像是在等谁一样。没多久,她接了个电话,然后推着小闪闪快速的走了出去,然后彻底消失在监控录像里。   看到月嫂就这样消失了,我多少是不甘心的,可是保安说小区的监控范围有限,她估计是走出监控范围了,所以看不到了。   我不死心的问:“那能听听她接了电话后说了什么吗?”   保安表示无能为力:“不能。”   从保安室出来后,我更加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小闪闪确实被月嫂带走了。但单凭这个监控画面报警,说月嫂拐卖孩子的话,估计大家都会说是我臆想的吧。   我和阿姨面面相觑,她咬着唇有些生气的说:“现在这样到底该怎么办?要不我去报警吧?”   “还是我去吧。你就在家里守着,要是有什么情况就第一时间联系我。”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阿姨很担心的看着我。   “我先去趟医院,等贺子华和陆沥醒后,警察也会去找他们了解情况,而我会让警察把小闪闪失踪的事情和刀伤案合并调查的。”   我回家开了车直奔医院,快到医院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看到这个陌生电话的瞬间,我是不敢接的。总觉得会不会像电影里那样,孩子被绑架后,绑匪会联系家长筹钱救人,不准报警,否则就撕票的事情?!   我不怕筹钱,只要能换回我女儿,别说钱了,即使是赌上我的命我也愿意!   可是,歹徒都是丧尽天良的,即使他们得到了钱,恐怕也会加害于我的女儿……   所以我就那样看着这个电话挂断,期间我一直紧张得冒冷汗,车子一度追尾。   这时,手机里又接收到一条短信,到了等红绿灯的地方,我才拿起手机看了看短信。   “你好,我是监护室的护士,贺子华已经醒了。”   看到这条短信,我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电话原来是监护室的护士打来的!   看到这条短信,我先是一喜。贺子华毕竟醒来了,那说明他真的没有大碍了,而且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女儿被绑票了!   但紧接着又是一悲,连绑匪都没有打电话来,那我的女儿到底被月嫂弄去哪里了?   到了医院后,我虽然心情很差很乱,但进了监护室后还是逼着自己笑。   我进去时,已经有警察在找贺子华做笔录了。   一个挺魁梧的男警察问他:“到底是谁刺伤你们的?”   贺子华失血过多,虽然醒了过来,但脸色和唇色都极其的白。他还很虚弱,声音很小的说:“我不知道,我们根本没有看清楚,就被人刺伤了。”   旁边有个稍微年轻的女警察在快速的记录着口供,那个警察又问:“那你们怎么会半夜三更的去郊区呢?哪里多偏僻,而且那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人……”   “有人约我们去的……”   “谁?”   “陆建成,也就是陆沥的养父……”贺子华也注意到我来了,他抬起头对我虚弱的笑了笑,然后又继续说:“但是他养父最终没来,来的却是一个比我们还年轻的男人。”   警察听到这里后,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良久后才又问了一句:“但对方是一个人,你们是两个人,你们就那么轻易的被杀倒了?”   贺子华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来,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累很痛很难受,便走到他旁边让他把身体的重量尽量靠在我身上。   “当时……当时天太黑了,加上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戒备心,所以才会一时疏忽大意被刺伤的……”   看到这条短信,我先是一喜。贺子华毕竟醒来了,那说明他真的没有大碍了,而且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女儿被绑票了!   但紧接着又是一悲,连绑匪都没有打电话来,那我的女儿到底被月嫂弄去哪里了?   到了医院后,我虽然心情很差很乱,但进了监护室后还是逼着自己笑。   我进去时,已经有警察在找贺子华做笔录了。   一个挺魁梧的男警察问他:“到底是谁刺伤你们的?”   贺子华失血过多,虽然醒了过来,但脸色和唇色都极其的白。他还很虚弱,声音很小的说:“我不知道,我们根本没有看清楚,就被人刺伤了。”   旁边有个稍微年轻的女警察在快速的记录着口供,那个警察又问:“那你们怎么会半夜三更的去郊区呢?哪里多偏僻,而且那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人……”   “有人约我们去的……”   “谁?”   “陆建成,也就是陆沥的养父……”贺子华也注意到我来了,他抬起头对我虚弱的笑了笑,然后又继续说:“但是他养父最终没来,来的却是一个比我们还年轻的男人。”   警察听到这里后,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良久后才又问了一句:“但对方是一个人,你们是两个人,你们就那么轻易的被杀倒了?”   贺子华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来,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累很痛很难受,便走到他旁边让他把身体的重量尽量靠在我身上。   “当时……当时天太黑了,加上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戒备心,所以才会一时疏忽大意被刺伤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正面交锋 警察走后,我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情绪平复得不至于显在脸上后。我才走回监护室里。 我在门口换鞋时,就感觉到贺子华的注视。他整个人都很憔悴,但似乎有满肚子的话想和我说。 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女儿,我就有些心虚,眼神也不自己的往旁边移去,并不敢看他。 躺在贺子华床边的是陆沥。他的生命体征还不错,但却没有苏醒。 他他贺子华看着陆沥。想问他怎么样了,但却虚弱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挺好的。不过他的伤口比你多,估计还要点时间才能苏醒。 他眨了眨眼,表示听懂了,然后微微的动了动头。 我们实在太熟悉彼此了。他随便一个动作,我都能猜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个微微侧头的动作,是在暗示我靠近些。他有话想和我说。 我弯下腰,把耳朵贴到他的嘴边。 家里 他说了这两个字。又激烈的喘起来,护士立马走了过来,给他戴上了氧气罩。他刚苏醒。情况并不是太好。你们家属最好别打扰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我也被贺子华的这幅样子吓到了,微微的调整着呼吸说:我知道了,对不起。 护士离开后,我握着贺子华的手说:护士的话你听到了吧?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才最重要。家里一切都好,我能把家里打理好的;公司的事儿,我会交给傅遇,让他把紧急的事情先处理一下。 他颇为疲惫的点点头,隔着氧气罩很用力却很小声的说:对不起,又让你难受了,但放心吧,婚礼婚礼我一定会出席 他和女儿的事情夹杂在一起本就够令我难受的了,但我一直在强忍。免费小说(百度搜索 txt之家小說網)此时他突然说起婚礼的事情,更是戳中了我的痛处,令我强忍着的眼泪泛上了眼眶。 婚礼和你的伤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你先养伤吧。我尽可能的维持着平和温柔的语气。 看好孩子,还有你也要注意安全贺子华就像用尽了所有力气似的说了这句话,说完后眼皮就逐渐的合上了。 贺子华在麻醉和失血过多的后遗症里,再次陷入昏睡,而我总算能卸下沉重的面具了。 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家里的情况,这说明他可能觉得杀他们的人很可能会对我和孩子们动手。而小闪闪,却在月嫂和坏人的里应外合之下,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她带走了。 监护室里一直有护士在里面守着的,我的一颗心现在大多都放在孩子身上了,我再也坐不住了,再次把他们委托给护士就离开了。 一从监护室出来,我就给阿姨打了电话。阿姨的语气听起来很糟:小沈,这月嫂还没回来,你说这小闪闪该不会真出事儿了吧。 阿姨说完又说:小沈,我不是故意说这些话让你难受的,只是我这心里堵得慌。 阿姨,我懂你的心情,而且小闪闪估计真的被人掳走了。 阿姨听到我这么说,在电话那边尖叫着说:是哪个挨千刀的都不放过?该不会是月嫂吧?我平时看她还挺老实的,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阿姨,这事儿我会处理,但你现在得去幼儿园。我尽量冷静的交代着:虽然离两孩子放学还有一个小时,但我怕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还会打熠翔和贺媛的主意。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先去幼儿园守着吧。 阿姨连声答应下来,但却又补充道:可是若只有人打两孩子的主意,若他们暗着带不走,该不会明抢吧?我这年纪了,也弄不赢他们,不如你让小贺总回来吧。 阿姨,贺子华凌晨被人刺伤了,正在医院住院。 怎么会?那小贺总现在怎么样了?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和我说这事儿呢!阿姨惊呼连连:不过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们先把小贺总刺伤,再抢走可爱的小闪闪? 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说没大碍了。而我的想法也和你差不多,小闪闪和贺子华的事情肯定有关联。我会给杜兰打电话,让她去幼儿园门口和你汇合。 那行,你也别太着急,他们绑架小闪闪,肯定是为了钱。只要我们给他们钱,他们肯定会放人的。 我知道阿姨,你也冷静点,别太着急了。 那你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会去小区的保安处调取视频,必要的话,也会排查整个昆城的视频,看看月嫂到底把小闪闪带去哪里了。 挂完电话后,我给杜兰打了过去。她在咖啡店里,我简要的和她说明了情况后,她表示会尽快赶过去。 安顿好两个孩子的事情后,我来到车上,给韩槟打了电话。韩槟,你把秦凉的号码给我一下。 韩槟似乎在上课,我听到他说了句先自习,然后就听到走动的声音。大概二十秒后,我听到他说:怎么了? 有点事想找她,你把她的号码给我吧。 韩槟却有些犹豫的说:这样吧,我再有一节课就下班了,待会我陪你去找她吧? 不用的,我只是想通过她联系陆建成而已。 你要联系陆建成?可是 韩槟婉拒的态度令我颇为不悦,我原本不打算说我女儿的事情,但火却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压都压不住:韩槟,我家的月嫂今天上午抱着我女儿离家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我女儿很可能是被刺伤贺子华和陆沥的人抱走了!而陆建成,很可能是最大的嫌疑人,现在每分每秒都显得特别宝贵,我耗不起你那一小时!而且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无需插手,何况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看在我们毕竟认识的份上,希望你能干脆的把秦凉的号码给我。 韩槟听完我的话,声音也有些高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女儿被绑架了? 差不多吧。 你现在在哪儿? 还在医院。 那你现在来金湖小岸,我也会立马过去与你汇合。 金湖小岸我知道,是昆城最近一年新开发出的别墅区,是昆城目前最贵的小区了。我刚想问他去那做什么,他却把电话挂了。 我再打过去,却是在通话中。 我寻思着秦凉应该就住在这个新开发的别墅区里,她好歹是陆建成的女人。陆建成虽然鲜少露面,却是个投资高手,据说是隐形富豪,财产至少也有大几十亿。 从医院到金湖小岸倒也不远,20多分钟就到了。而这个小区离韩槟所在的学校就更近了,我去时韩槟已经在小区门口了。 他见到我后就走了过来,一边帮我开车门一边说:秦凉就住在这儿,我觉得很多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倒不如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韩槟说的也有道理,我跟着他来到采光最好的一片别墅前,韩槟指着最前面的一栋说:就在哪里,我陪你进去吧? 我想了想:不用陪我进去,有些话没人在场我们更方便聊。不过秦凉估计不愿见我,你帮我按门铃吧,她开门后我再进去。 我靠在墙边,由韩槟去按门铃,我听到秦凉问是哪位,韩槟说了句是我后,秦凉便说马上来开门。 这时,韩槟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你不用太紧张,你女儿肯定不会有事儿的。我表妹虽然嫉妒心和报复心比较重,但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她不可能对小孩子做出过分的事情来的。 我点点头:但愿吧。 我一度以为秦凉是坏人,但是在经历了那么多后,我才看破了一些事情。真正的坏人,从来都是坏在良心里的,而表面上却会伪装出一副大善人的样子。而那些嘴上耍狠的人,大多都没有多少心机。 而秦凉,很明显是属于后者的情况,所以我现在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但从她为了报复我而做了陆建成的女人这一点,我至少能肯定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别墅的院子里已经传来了脚步声,韩槟轻轻扭头说:若有什么情况,记得打电话给我。 他刚说完,秦凉就从里面走出来打开了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酒味儿。她的声音都有些飘,带着一种慵懒的味道:表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有点事儿想找你谈谈。 什么事儿啊?秦凉说着就转身进去了:那你进来吧,记得锁门。 趁她不备,我立马走了进去,把门锁上后小跑进她的屋子。直到我进去后她才反应过来:沈珂? 我转过身,带着一丝冷笑说:对,是我,好久不见。 秦凉见到我后,整个表情都显得特别的愤怒。她指着门的方向说:在我报警前,出去! 恩,你可以报警,恰好我也有许多事儿需要和警察好好谈谈!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才不屑于那样   秦凉听到我这么说后,脸上的愤怒快速的消退了。换上了一副冷然的笑容。她双手环胸。踱着小碎步朝我走来,在离我只有十多公分时才站住。性~感的红唇贴在我的耳边。一开口就是宿醉后的难闻的气味儿。   “威胁我?”   这三个字一点都不好笑,可她说完后却咯咯咯的笑了,还笑得前埔后仰的,那模样真的很像个疯子。   我退后几步,狠厉的瞪着她:“秦凉。你别装疯卖傻!你看到贺子华被你的情人刺了一刀后,很开心吧?”   秦凉听到我这么说。脸色却是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瞥到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有几个空了的红酒瓶。还有两个装着红酒残渍的高脚杯,怒更从心中起来了。   我随手拿起一个高脚杯:“秦凉,你还装呢!昨晚贺子华和陆沥差点死在郊区,而你和陆建成这两个刽子手却在家里喝着红酒庆祝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秦凉拢了拢她的头发。声音也提高了些。   她的反应在我看来,不过是心虚的掩饰。我却懒得理她,直接去把她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但每个房间的床铺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别说陆建成不在了。就像她昨晚也没有睡过一样。   秦凉一直跟在我身后,精神也集中了些,她一遍又一遍的问我到底要做什么。说我再动她的房子。她真要报警了!   当看外最后一个房间后,我的愤怒彻底被点燃了。我推了秦凉一把,可能是我力气太大,也可能是秦凉醉酒后体力不支,竟然一下子就往后倒了下去,头还砸到了墙上。   我看到她摔倒后,心头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本想道歉,可她突然冒出来的眼泪却再次刺激到了我。   我揪着她的衣领,一把把她拉了起来:“秦凉,我知道你恨我和贺子华!你觉得我和贺子华毁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前程和未来,以及你的幸福婚姻。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叫醒一个愿意装睡的人,但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何尝不是自己毁了自己呢?若你当初不使坏,那贺子华也不至于举报,让你的律师证被吊销了!”   秦凉听到我说这些,一把甩开我的手:“我不愿和你谈这些!”   “不愿谈?”我冷笑着说:“那你到底是不愿意谈呢?还是没有勇气谈呢?如果你不愿意谈,那何必为了报复而和陆建成勾搭在一起?”   秦凉有些暴躁的说:“你别提他!”   “为什么不准提?哦!对了,他那么有钱,虽然是个糟老头子,但估计也不乏年轻小姑娘喜欢吧?你的嫉妒心那么重,看到他流连在女人堆中,心情应该很差吧!”   我们当时话赶话,两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但我真没想到她会一巴掌就甩到我脸上。   要是平时,我肯定不会还手,但今天我心头憋着一股气解不开,当下就毫不留情的甩了回去。   秦凉又想来揪我的头发,但她脚下都站不稳,直接被我先拽住了。   她竟然趁势往地上一倒,我当时也急红了眼,直接坐到了她腹部,拽着她的头发说:“秦凉,我没有心情和你翻旧账!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和陆建成,你们要是想报复,那尽快朝我来!放过我的孩子和贺子华!”   秦凉听到这儿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笑声就变得有点古怪,就像是哭声似的,然后戛然而止了。“沈珂,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既然你都找上门来了,那我也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吧!我和陆建成的确是要报复你们,但我们的报复手段很温和的,我们只是想让你们破产而已,且名誉扫地,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至于你说的孩子,我们从来没想过要那样做。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只要你们过得不好,那孩子跟着你们自然也会遭罪,而我到时候会对你的孩子们施以援手,到时候恐怕他们会特别喜欢我,甚至取代了你们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狠!实在太狠了!我的手也用力了些:“所以你们的目的,是想把我的孩子培养成另一个陆沥?”   秦凉竖起食指,很嘚瑟的摇了摇:“不!陆沥是个失败品,陆建成根本不屑于提到他。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你们的孩子明知道你们是他们的父母,但却不愿意和你们接触。即使你们病死在床上,他们也不会怜悯的去看你们一眼……”   她说完后又冷笑了几声:“哦!不!我说错了!是会去看你们,还会给你们钱,但却是用像施舍乞丐的态度,用金钱去羞辱你们!”   这样的秦凉,完全是个魔鬼,可怕至极,令我打心里打起冷颤。我瞪着她:“所以,你们就把我还不满百天的女儿掳走了?”   “掳走?”秦凉一脸茫然:“我为什么要掳走你的女儿?我说得够清楚了吧,我要等你们破产后,等你们的孩子都懂事儿后,再接近他们。你的女儿那么小,我掳走我也带不了!而且你别忘了我的专业,我虽然不是律师了,但所学的知识并没丢,知法犯法的事儿我可不会再干了。”   秦凉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但这却令我更不安了。我慢慢的松开她的手:“秦凉,你真没带走我的女儿?”   她坐起来整理自己的头发,脸上带着一抹不悦的怒意:“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屑于带走你的女儿的。”   我的心这才慌了:“那陆建成呢?陆建成会不会瞒着你……”   我还没说完,秦凉就打断了我的话:“沈珂,陆建成没那么无聊!他的报复计划,就是让你们变成乞丐,然后再去祈求他帮助,最后轮为他的傀儡而已。要是他会对你的家人动手,那贺子华也活不到现在了!”   秦凉的话击溃了我,也让我的脑袋快速冷静了下来:“可是昨天贺子华和陆沥去找陆建成算账,然后晚上的时候又被陆建成约在西郊的一个破旧工厂哪里。”   秦凉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问我:“那后来呢?”   “后来,贺子华和陆沥都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用刀杀到了……”   秦凉一听到我这么说,立马坐直了身子:“受伤了?那严重吗?”   我盯着秦凉,想看透她所有的表情,但她的震惊真不像演戏,但我还是试探着说:“秦凉,如果你是知情者,那真没必要演戏了!”   “我演戏?我真没有!”秦凉声音很大的说:“我是真不知道有这回事儿!说实话,昨天白天一阵天我都和陆建成待在一块儿!白天的时候我们去看了电影,还去逛了商场,他还送了我一些珠宝和名牌包。但是晚上的时候,他却去陪新宠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我实在太郁闷了,所以才会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酒的。”   她说着踢了地上的空酒瓶:“我今早醒来时,就睡在这一堆酒瓶中。”   她见我没说话,又说:“如果你想嘲笑我,那就尽管笑吧。我当初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无意中知道他对贺家有很多的怨仇,寻思着要报复你们才会接受他的。但是我以为他会真心实意的待我,但这短短的几年里,他的女人却从来没少过,而且换了好几批了。用别人的话来说,我的地位就是古代的皇后,无论他怎么换人,都还有我的一席之地。但是沈珂,你知道我的,我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并没有那种多女侍一夫的思想,所以其实我过得很痛苦。我也一度想结束这关系,但是人都是变坏容易变好难,我现在每天无所事事就能有花不完的钱,所以即使我恨我现在的生活,我也离不开它了。”   秦凉的话让我颇为感触,但此时此刻,我并没有心情和时间和她讨论这些。我语带恳切的说:“秦凉,我求你了,只要你们能把我女儿还给我,那我就不会追究贺子华和陆沥受伤的事情了!”   秦凉摊摊手:“我虽然很想帮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女儿的下落。你好好想想吧,或许你们还有其他的仇人。”   “仇人?”这两个人让我哭笑不得,我沈珂的前半生,一直与人为善。即使别人狠厉的对待我,我也以宽容的态度去面对,但是我怎么就真的树敌无数了呢?   从陈朵、赵彦到秦凉、唐黎,我自认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可是他们都想方设法的摧毁我有的一切。   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们没放过,出生了的女儿他们也不愿意撒手……   秦凉看着我,有些忧郁的说:“你这段时间,见过唐黎吗?”   “唐黎?昨天见过……”   秦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我觉得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我急得抓住她的手恳求道:“秦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你知道的话,请你告诉我!今早我家的月嫂,带着孩子出门后,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而且电话也关机了。我总觉得,我女儿是被她带走了,而她肯定是受人指示的。”   秦凉有些无奈的说:“你知道唐黎这几年跟着的男人是谁吗?”   我摇头。   秦凉笑了笑:“你也认识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利用女人间的嫉意   “我也认识?”我的眉心一跳:“莫非是孙坚?”   我说完这句话后,秦凉脸上的笑显得特别有深意。这与我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秦凉挑挑眉:“不瞒你说。孙坚全家移民美国,回国后能迅速在智能家居原材料这一块站稳脚跟。除了他自身的经商头脑和人脉外,也离不开当地人的财力和人力支持。”   “莫非,是陆建成在支持他?”   秦凉听到我这么说后,点了点头:“看来你还算个明白人,一点就通透。陆建成对贺家的恨意很深。他和孙坚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我倒不清楚,但我知道孙坚对贺子华很有敌意。估计和他死去的爱女脱不了关系。”   “所以他们俩是合作关系?”   “不!”秦凉蜷缩着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从表面上来看。孙坚和陆建成是合作关系,但孙坚实则是陆建成的棋子,而向洋则是孙坚的棋子。所以你说的杀人和绑架你女儿的事情,陆建成根本不屑于做。即使他有这个想法。那他只需对旁人侧击一下,就有的是为他卖命的人。何况杀人绑架的事情根本不符合他的风格,陆建成的财富多得超出了我的想象。越是拥有的多的人就越怕死,所以他他不可能傻到让自己的手沾染上血的。”   秦凉提到向洋时。我的心再次咯噔了一下。段燕说他还活着,而秦凉也提到他,莫非秦凉也知道向洋还活着?   我原本想问秦凉的。但她却继续说:“所以。授意你的保姆绑走你女儿的,绝对不会是陆建成。孙坚和唐黎是一丘之貉,两个人又搞在了一起,所以他们的可能性比较大。”   秦凉的话,让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那你知道他们两个人住哪儿吗?”   秦凉有点得意的点点头:“知道。曾经唐黎高高在上,仗着自己是当红明星的身份,没少欺负我。我也一度被她当枪使,也没少背黑锅。但风水轮流转,如今我们同为妾,但侍奉的主儿却等级不同。孙坚是陆建成的走狗,而唐黎也就连带着是我的走狗了。”   秦凉的咬字造句都十分低俗,但在她们的生活圈里,大多都是这个样子吧。但眼下我也没精力去管别人的人生,而是恳请她把唐黎和孙坚的联系方式给我。   秦凉听到我这么说后,挑着眉很得意的说:“沈珂,我原本就讨厌你,看你过得不好正是我想看到的。何况你刚才还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打了一顿,你觉得我会把号码给你吗?”   我原来一直以为秦凉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但是我现在却觉得她是那种有一说一的女人,她之前的种种卑劣行为,估计都是在唐黎的恶意引导下做出来的。   当初唐黎出轨导演,但又很快后悔,并回头哀求贺子华的原谅。当初我恰好在贺子华家里,秦凉都这么恨我,那唐黎只会更恨我。毕竟贺子华拒绝了她的讨好而和我走到了一起。   后来我每次和贺子华分手,唐黎都会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和贺子华第一次分手后,我在房地产公司做售楼小姐,她在我穷困潦倒之际从我这儿购买了一套房子,让我拿到了客观的奖金。   后来和贺子华和好,我和贺子敏在商场里打架,唐黎也适逢出现。随之,我就被绑架。   现在想来,她每次的出现都恰到好处。用对她来说很简单的方式,获得我的好感,拉低了我的戒备心。其实有可能她在最初的时候,就想扳倒我,但计划一直失败,所以才有了昨天在婚纱店的针锋相对。   而之前,和我做对的就是秦凉和陈朵。陈朵如今在监狱里改造,而秦凉又成了大哥大的女人,没有了棋子的唐黎,才会亲自出马吧。   一想到这儿,我就有了极大的自信,觉得一定能让秦凉站在我这边了。   我转身看向她:“秦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我人工受孕的事情,是唐黎透露给你,然后你又说给贺子华的吧?”   秦凉听到我提这件事儿,一脸的不屑和鄙夷:“沈珂,你还真有脸提这事儿?果真是仗着贺子华喜欢你,所以才有恃无恐吧?”   我低下头笑了笑:“再丢脸,那也是我人生经历的一部分,我虽然甚少提及,但不代表着我不会承受。但现在我要说的重点是,你并没有亲自用胎儿的组织物去做检测,而是唐黎给了你检测报告吧?”   秦凉听到我这么问,脸上迅速漫上一层羞愧的神色:“唐黎和你说的?”   “不,我推理来的。”我顿了顿说:“其实昨天我去店里试婚纱了,但在婚纱店却遇到了唐黎。”   秦凉听到我这到这里,整个人都打起精神来了:“她和孙坚要结婚了?那不可能吧,当初她就想上位,还私自怀了孙坚的孩子,但下场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孙坚下了打胎药的饮料,结果差点死掉的。”   原来她的孩子果然是孙坚的,可她当时竟然故意误导媒体,让大众都以为贺子华是孩子的生父。我气愤之极,但还是尽可能的冷静的表达我的意思:“唐黎的婚纱,和我的一模一样。我们在婚纱店里起了争执,当晚贺子华就出事儿了,今早我女儿就被月嫂带走了。所以我的推测是,唐黎应该是想用孩子逼我离开贺子华,而她将取代我嫁给他。”   这就是我最想表达的重点,我觉得这一点应该能刺激到秦凉,但她听完我的这些话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当时一直在想,难道我的计划失败了?我当时也挺慌乱的,差点就自乱阵脚了。   在我丧气得没有了主意时,秦凉的眼睛越睁越大,瞪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怒意:“当真?”   “我没必要用这事儿骗你,而且我的婚纱是限量款,你若要查那也能很快就查到婚纱的拥有者都有谁。”   茶几上放着半瓶没有喝完的红酒,秦凉盯着它,突然出手把瓶子推倒在地了。她咬着牙,盛怒的说:“这贱人!明明脏得很,却还想全身而退!”   红酒瓶摔在地上,一下子就炸开了,散落在地的红酒如同鲜血一般,触目惊心。   然后,秦凉突然扭头盯着我:“其实我现在已经不爱贺子华了,除了我的感情发生了转移外,更主要的还是我有自知之明。贺子华向来有感情洁癖,别人用过的女人他向来是不屑一顾的。我做了小三,我自知可耻,和唐黎那种流连于男人堆里的女人,比我脏得多,她凭啥要毁了你和孩子后,还想厚脸皮儿的取代你?!”   她说着,一下子就站起来,然后到处找着什么东西。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问她要找什么,她皱着眉说:“手机,我要把唐黎叫来,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可是我的女儿……”   秦凉打断我:“放心吧,若她真绑走了你的女儿,我肯定会让她乖乖的把你孩子交出来。”   秦凉说得认真,但我其实并不是太相信她的话。毕竟像她们这种女人,肯定最擅长逢场作戏了,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她们是最会的了,保不齐是在骗我。   但除了信她一次外,我并无其他办法。   我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了,不过我时间比较急,万一唐黎没带走我女儿,那我把时间耗在这里就太没有意义了。”   秦凉有些不耐烦的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   我有些戒备的看着她,她见此说:“我用你的电话打我的手机,找到手机后我才能联系到她,让她尽快来这儿!”   秦凉用我的手机打给了她的号码,后来在洗手间的盥洗台上找到了手机。她拿到手机后就给唐黎打了个电话,但唐黎并没有接。   秦凉从抽水马桶的盖子后面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后点燃了,大力的吸了一口。她见我看着她,便冷笑着说:“陆建成不喜欢我抽烟,他说抽烟的女人亲起来,就像在亲烟灰缸一样。为了不被他嫌弃,我只能偷偷的抽一根了。”   她边说话边吞云吐雾,一只手还拨着唐黎的电话。“你要来一根吗?”   “谢谢,我不抽。”   秦凉耸耸肩,把烟藏到了原先的位置。   一根烟被她快速抽完了,她直接丢在马桶里,用水冲走了。然后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机砸头:“唐黎这贱人竟然不接我的电话,真是胆儿肥了!”   她说着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了我两眼:“沈珂,你女儿十有八~九真在她哪儿了!”   我听到她这么说,心情也放松了些,忍不住跟着她笑了笑:“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可她的回答却令我很无力,很无语。   “我猜的!”   我当下真的很想冲着她的嘴巴拍几下,张着一张嘴胡说八道,难道就不需要负责任了吗?   可秦凉却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她向来都是用很快的速度就接起我的电话的,而我打了三个她都不接,说明她要么在忙,要么不方便,不过放心吧,她很快就会打过来给我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请别插手   秦凉说完就躺倒沙发上,一副打算午休的样子。我心里着急得很。见她这个样子便让她把唐黎的地址给我。我亲自去找她。   “你找她?”秦凉闭着眼说:“她现在估计正期待着你去找她呢!而她早已准备好了几千种折磨你的方式,等把你折磨得惨兮兮的求饶后。她就会提出她的要求。她现在连子宫都没了,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了,估计会让你交出女儿,把你的女儿和贺子华都占为己有。”   秦凉的话,正中我的红心。“所以为了不让她得逞。我才要快点见到她。”   “沈珂,”秦凉有些厌烦的坐了起来:“你怎么那么固执?我既然说了会帮你。那肯定会帮到底。唐黎这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是混了几年后才拿得住她。而你我就更了解了。心慈心善的,根本玩不过唐黎的。”   秦凉的话让我无法反驳:“怎么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了解,我当然了解了。当初孙坚那个得了癌症的女儿和贺子华假扮情侣,你知道后不仅不阻止。还默默的支持。结果她死了,还不是赖到了你们头上。”   秦凉的话,说的我无言以对。   她见我不说话。便说:“反正待会唐黎肯定会来找我的,她不敢不来。而你即使要走。那出去后也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肯定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你女儿。你倒不如在我这儿等着,饿的话可以叫个外卖。”   我摇头:“我不想吃。但你表哥估计饿了吧。”   秦凉一拍大腿:“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表哥还在外面了!”   秦凉说着就冲出去开门。我也跟着走了出去。韩槟进屋后先盯着我看了好几眼,秦凉没好气的说:“放心吧,我根本没对她怎么样。相反的,她倒是都快把我的头发揪光了,差点让我秃头了。”   这样的秦凉,抛开了私人恩怨来说,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女人。   秦凉家除了零食外没有任何食物,韩槟撕开一包威化饼给我,我勉强吃了一口后就放下了。   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面相觑。我总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总担心着女儿那边的情况。   韩槟也催秦凉再打个电话过去,她正准备打,唐黎就打过来了。   “看到了吧,打过来了!不过你们都别说话啊!”秦凉说完接起了电话,但是一开口,语气就变得特别的傲慢:“唐黎吗?怎么不接我电话?”   唐黎那边说了点什么,她就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别废话了,快来我家一趟,我有要事找你。”   秦凉说完就挂了,和我们说话时态度和语气又变得很平常:“她来后,你们就去隔壁房间躲着吧,但记住了不准出声也不准出来。等我套到她的话后,时机成熟后我会叫你们出来的。”   大概10分钟后,秦凉家的门铃响了,通过可视电话我们看到来的人是唐黎。   “快进去这卧室里待着去!”秦凉说着就把我和韩槟往离客厅最近的卧室推。她要关门时突然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们几眼:“不过孤男寡女的,你们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估计不合适吧?”   我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的,可经她这么一提,倒真觉得不合适了。   可韩槟却很从容的说:“没事儿的,在一起方便照应。”   秦凉盯着韩槟看了几眼:“行吧。”   韩槟从卧室里的小沙发上扯过来几个坐垫放到门口的地上,示意我坐。我现在一颗心都是浮着的,根本坐站不宁。   韩槟很小声的说:“站着,会发出声音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刚坐下,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了。我听到唐黎有些抱怨的说:“怎么那么久才开门,我还以为你不在家了。”   秦凉语气很冷的说:“啰嗦什么?难道我必须守在门口等你吗?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你对我的不满和要求还真多!”   唐黎的声音很快就变得唯唯诺诺的了:“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儿,我听说贺子华住院了,该不会是你派的人杀的吧?”   “我杀人?”唐黎的声音有些惊讶:“那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装疯卖傻!”秦凉整个语气都是十分冷漠的,仿佛真的不拿秦凉当回事儿似的。   唐黎有点急迫的说:“我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我现在头有点晕而已,所以没第一时间理解你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贺子华被人杀了?”   “没错,不过不是你杀的吗?”秦凉拉长着尾音。   唐黎立马说:“当然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他呢?”   “对啊!”秦凉大笑了几声说:“你都还想嫁给他呢,怎么可能杀他!”   虽然看不到她们两个人的表情,但唐黎明显是有些忌惮秦凉的。唐黎听到秦凉这样说她,一副惊慌的声音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你以为我真的深居简出,就不了解你的行踪么?”秦凉一副笑得像惊悚片的样子:“我告诉你,唐黎,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因为我有很多的眼线跟着你,即使我一个月不出门,我也能遥控你。”   唐黎的声音很明显的不太自在了:“秦凉,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有必要对我密切监视吗?”   “监视?”秦凉提高声音说:“你也配得上我监视吗?一个过气的明星,一个不会生育孩子的女人!”   秦凉的话一直戳在唐黎的痛处,唐黎果然受不了了,一下子就跳起来说:“唐黎,你这样有意思吗?拿我的痛处来欺负我,这么幼稚的把戏你还要玩多久才不会腻?!”   “怎么?声音挺大的,想反抗了?”秦凉不冷不热的嘲讽道。   我还以为唐黎会继续反抗,没想到她却一下子变成了温顺的小白兔,语气柔和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若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我脑子笨,你拐弯抹角的我听不懂。而你又会生气,女人生气毕竟老得快……”   秦凉一下子打断她的话:“你才老得快呢!你现在是咒我成了黄脸婆是吧?”   “没有……我真没有……”   虽然看不到唐黎这幅孬样儿,但我都能想象到她的表情,秦凉真的完全能捏准她了。我心里记挂着女儿,一直在心里说快点问问孩子的事情。而秦凉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总算说到正题上了。   “唐黎,我也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毕竟我们都是女人,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嘛!虽然当初你没少利用我,欺负我,但我并不想成为你这种女人。因为你极尽的令人恶心。”   唐黎并没有接话,秦凉可能觉得有点无趣吧,便说:“你既然不说话,那肯定是认同了我的说法了。那我们现在来做个快问快答的游戏吧,若我问了你后,你思考的时间超过三秒,那你自己把脸凑到我面前来,我会赏你一个巴掌吃吃。”   唐黎肯定不愿意这样玩吧,但她似乎真的处在弱势,所以才会忍气吞声吧。   “你到底愿不愿意,吱个声?”秦凉催促道。   “行吧。”唐黎不太情愿的说。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带个‘吧’是怎么回事儿?不知情的人肯定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秦凉明明就在欺负人,可是却把自己说得特无辜,仿佛是给了唐黎选择权。但事实上,那种选择权,却是唯一的一个选择。就像我一样,如果可以选择,那我肯定愿意此时坐在外面,和唐黎来个正面交锋,但我却不能那样做。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置于危险中,我只能委屈的待在这儿。   唐黎肯定在心里把秦凉骂了一遍了,但嘴上却说得很恭敬:“好的,你有什么就尽管我,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行,如果你撒谎,那我咒你这辈子都没有男人要!”秦凉说完突然冒出一句:“你昨晚做什么了?和谁?去哪儿了?”   “我昨晚在家睡觉啊!一个人,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   “那你后半夜做过什么吗?比如去郊区之类的地方?”   “没有去。”   “那你今早把贺子华和沈珂所生的女儿拐走了?”   “是……”唐黎声音不大,按理来说我应该听不到她的细软的声音的,但可能是急于救女儿,身体的其他器官才能超长运作吧。   听到唐黎这样说,我当时差点就待不住了,真的很想砸人。但唐黎却很快反应过来:“不是!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唐黎,装傻就没意思了!何况我跟着陆建成这么几年,多少也会懂了些东西。你不就是不甘心嘛,想和贺子华重新和好,甚至为了讨他的欢心,还把他们俩所生的女儿带走了。”   唐黎突然冷笑了几声:“秦凉,即使我带走了他们的女儿,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所以,请你别插手!”   ☆、<>第二百八十五章 真相   一听到小闪闪真的被唐黎带走了,我在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儿。   知道了小闪闪的下落。那眼下只需想着解救她便可。   秦凉拍了几下手掌:“唐黎,你果然还和我认识之初那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唐黎之前的乖巧荡然无存,她的语气显得特别的傲慢:“我哪儿没变了?”   “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   唐黎听完秦凉的话后大笑了好几声:“你总结得还挺到位的,但是我为什么要变?”   “为什么要变?因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你总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削减了脑袋的想得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后才会摔得头破血流!但别人撞了南墙后至少会回头。而你却是那种把墙拆了也要继续前进的类型。”   这次又是唐黎鼓掌:“不错,秦凉。看来你对我的关注还真不少,既然这么了解我。但我没多大耐性和你废话,你若是想逼我交出沈珂和贺子华的女儿,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的!”   听到唐黎说这种话时,我的愤怒一下子就放大了,我急得想要冲出去。但却被韩槟拽回来了。   “再等等!”他大力的捏着我的手:“你现在出去,很可能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韩槟的话我听了后是从左耳朵进。又从右耳朵出了。唐黎是个疯子,与其和她周旋,倒不如直接问她绑架我女儿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救出女儿。那投她所好又有何不可。   我刚想推门出去。就听到秦凉说:“你和孙坚闹掰了?”   “对!”唐黎有些得意的说:“我现在不依附于谁了,若你想用孙坚、陆建成来压我,那完全没效果了。至于你,我也不伺候了!”   唐黎刚说完这些话,就听到她立马发出痛苦的傲叫声。韩槟听到这儿,知道秦凉的计划失败了,便没再阻止我出去了。   我刚把门打开,就看到秦凉从唐黎的身后拽着她的头发,唐黎疼得想来揪秦凉,却被秦凉摔开了。   “你们出来了,那咱们一起收拾她吧。”秦凉说着拽着唐黎的头发转了一个圈,让她面向我们。   唐黎疼得两个眼球都往外凸出来了,当她看到我后,凸得更为明显了。“你们……你们竟然联合起来对付我?我告诉你们,我现在连绑架的罪名都不畏惧,又怎么会怕你们几个?相反的,你女儿那么小一个,只要我出事儿,那你们也妄想找到她。一命换一命,我觉得值。”   一听到唐黎用我女儿来威胁我,我的恐惧立马大过愤怒了。秦凉听到她这么说,却毫不客气的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她的嘴角很快就渗出血来。   “贱人!竟然卑鄙的拿一个无辜的性命来要挟她!像你这种人,活该终生不孕,死后估计连地狱都不收!”   可唐黎却像个疯子似的又大笑起来,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一样。秦凉指着她的脑门心说:“别在我这儿装疯卖傻,闭嘴!”   唐黎却把嘴里的血含着,一下子吐到了秦凉脸上。   秦凉也不是省油的等,弯起膝盖朝她的腹部就踢了一脚,唐黎立马闷哼着躺在了地上。   秦凉还欲动手,但却被韩槟拦住了:“再打下去,会出事儿的。眼下最重要的是盘问出孩子的下落,私人恩怨想放一边。”   秦凉还很不满的说:“她就是贱坯子,你不把她打到心服口服,那她不会老实的。”   秦凉说着推了我一把:“该你上了!我虽然恨她,但你对她的恨应该比我深吧?当初指使那些人绑架你的人,其实就是她!但她却没有一点愧疚,在你流产后还做了假的dna检测报告,让我把那份报告给贺子华。”   原来,果然如我所猜测的那样!   我盯着唐黎,虽然她此刻看起来那么狼狈,但却激不起我一点点的同情:“这些事儿,都是你做的?”   唐黎应该没那么疼了,嘴巴又毒了起来:“还不仅这些呢!你和贺子华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害死的!”   唐黎说完大笑了起来:“毕倩那个死老太太还真是好骗!我弄了几张比较出位的照片,把女人的脸ps成你的了。她就真以为你私生活混乱,以为你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为了你耽误她儿子,才会残忍骗你打胎的。”   唐黎的话传达进我的脑袋里,却让我久久回不过神来。我盯着唐黎,看到她那张得意的笑脸,本就续得很高的愤怒彻底击垮了理智,我一脚踩在她肚子上,然后一把捏住她的脖子。   “唐黎,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竟然前后害死我的两个孩子!如今连我最小的女儿都不放过!你个刽子手,你个杀人犯,我今天要替我两个孩子讨回公道!”   我的某些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在此刻都爆发了出来。当时我真的被气疯了头,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作祟,就是想掐死她。   我作为一个母亲,竟然愚钝得让同一个女人害死了我的两个孩子而不自知,现在还让我最小的女儿也栽在她的手里。我作为一个母亲,既然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倒不如和这刽子手同归于尽!   当看到唐黎的挣扎渐渐变慢时,我的脑袋似乎再次空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出去了。   “放开我,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我却不甘心的嚷着,人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力气真的会变得很大。韩槟那么壮的男人,都抱不住我,最后只能都倒在地上,他整个身子压着我,令我动弹不得。   他们不停的说着什么,但我当时整个脑袋里都是要为孩子报仇的念头,根本听不到其他人的话。   直到我力气耗尽后,我才渐渐安静下来。我和韩槟都是满身大汗,而秦凉则蹲在唐黎身边说:“沈珂,你不能再打她了!她这么贱的命,值不得你搭进去!”   说着,她递给我一把钥匙:“这是唐黎家的钥匙,我估计你女儿就在她家里,让我表哥带你过去看看吧,如果能找得到更好,找不到的话再报警吧。”   我看着唐黎,虽然怒气和恨意已然未消,但更多的则是后怕。   我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唐黎脖子上的淤青,若刚才没人拦着我,恐怕我真的会杀了她……   那样,我的孩子们,将有个做杀人犯的妈妈了……   我别过头去,刻意的不去看她,以防情绪再次失控。韩槟扶我站起来,又带我去洗手间,准备帮我洗洗脸。   我推开他的手:“我自己待会儿,你先出去吧。”   韩槟点着头,但目光却在洗手间里扫描着。我知道他想看看卫生间里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便说:“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韩槟这才点点头,把门带上出去了。   我把水龙头拧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的低下了头。然后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如果时间充裕,我至少能哭好几个小时,但眼下有很多事要去做,我只能快速的收拾好心头的悲愤,洗了把脸就出去了。   我出去时,韩槟还在门口等我。他说:“那我们现在开车过去唐黎家吧?”   我点点头,走到门口时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对秦凉说:“她怎么样了?”   “死不了。快去吧”   “但让她这样躺着也不是办法……”   秦凉走过来说:“放心吧,她即使想一直这样躺着,我也不会让她如意的。我估计贺子华和陆沥被刺伤的事情,与她和孙坚也脱不了关系,等你们去她家确认了孩子后,打个电话给我,我会报警的。”   坐上韩槟的车后,我才慢慢回想起一件事情来。秦凉为何不现在报警?   我把这事和韩槟说了,他说:“我表妹长时间的被唐黎欺负,估计她还有些怨言想和唐黎吐露吧。等我们找回你女儿,她们俩的账应该也算完了,到时候就把唐黎交给警察吧。若贺子华和陆沥的刀伤真是她指使人刺的,再加上绑架你女儿的事情,估计她得在监狱里待一段时间了。”   车子往唐黎住的地方开,我的心里依然充满了不安和忐忑。我犹豫了好几次,还是开了说:“我刚才的样子,吓到你们了吧?”   韩槟笑了下:“是吓到了,但是我能理解。只是以后别这样了,万一酿出意外,你也跑不了责任的。”   我仰着头靠在座位上,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   快到唐黎家时,我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在小区门口徘徊。   韩槟也看到了,他扭过头看着我说:“那个人,不是你家的月嫂吗?”   我激动得拽着他的手说:“对!就是她!就是她带走了我女儿的!她既然在这儿,那我女儿肯定就在这里,我要下去找她!”   但韩槟却按住我的头:“你趴下,她看到你估计会逃跑,我慢慢的靠近她,然后趁她不备时拽住她。”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女儿找到了   我寻思着韩槟所说的方法挺管用的,便照做了。   韩槟开着车朝前走去。路过月嫂旁边时开得很快。然后把车停在了剧她几百米的位置。   对于韩槟这种做法,我极度不解。刚想问他为何要这么做时。他却对我竖了个手指,示意我安静。   他边下车边说:“在这等我。”   韩槟折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我透过反光镜看着他。他掏出手机,似乎是在玩着什么,然后朝月嫂走去了。   月嫂很敏感。韩槟离她几十米时,她就转身离开。看到这个场景时。我真的是又着急又担心,万一让保姆这样溜了。那以后估计更难见到她了。   在我不淡定得想下车时,韩槟似乎是对月嫂说了什么,然后月嫂慢慢的站住了。   他们俩慢慢的占到了一起,两个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然后韩槟就跟着她朝车这边走来。   我寻思着韩槟可能要把她往车上带,便尽可能的把身子缩成一团,更恨不得自己能有软骨功之类的东西。能让我小到不能再小。   但现实是特别残酷的,我肥硕的身躯别说蜷缩了。连缩都难。我只能尽量的靠在车窗上,争取不让她看到我的脸。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车边了。我听到韩槟说:“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去敲门的话。恐怕没人会开门。而你就当做是保姆,估计他还会给你开门。只要你帮我这个忙,钱不是问题。”   我完全不理解韩槟在说什么,但月嫂却似乎有些心动了。车窗是贴了黑色保护膜的,从外面是看不清里面的,但我却能透过反光镜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嘴唇干裂,面色发红,两只手总是不自觉的放在一起搓揉着,整个人都显得很紧张。“那个……我真的不太方便……”   “我知道,我知道这样会让你为难,但是最多十分钟。”   月嫂看了他一眼:“可是……”   “我把我钱包里所有的现金给你吧,请你帮我这个忙了!”韩槟说着真的把钱包掏了出来,把一大把红红绿绿的钞票递给了月嫂。   月嫂一看到钱,态度有所松动了,而韩槟则趁势打开车门,把她半请半推的送上了车。   月嫂坐到里面后,似乎是看到了我,立马紧张的来了句:“还有人在车里啊?”   为了以防她看到我的脸,我便把头贴在车窗上。而韩槟迅速的绕过车头,车上后立马把车锁锁上了。   月嫂一听到车被上锁的声音,整个人都紧张起来:“那个……先生……我真的有事儿要去办,这钱我就还你吧,你放我下车吧。”   “阿姨,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办?我们要办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情吧?”我再也沉不住气,慢慢的说着转头盯着她。   月嫂一看到我,脸立马白一阵红一阵的了。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慌乱的去开车门,见开不开后还用手去砸车窗。   “阿姨,这车好几百万呢,砸坏了,你赔得起吗?”   阿姨一听到我这么说,果然停了下来。然后舔着唇看着我:“小沈,我……我……”   我对阿姨真的有很多个不满,但想到她在照顾我月子和带孩子还算用心认真的份上,我并没有过度激动。而是尽量的让自己平和些:“阿姨,其他话就暂时不用说了,你就告诉我,小闪闪是你带走的吧?”   原以为她会有点觉悟,实话实话,没想到她却睁眼说瞎话:“我早上的确是带着小闪闪出门晒太阳的,但在小区门口时,却有个人突然跑出来抢走了孩子。”   阿姨说这些话时,眼神还是在躲避着什么,我看到她这幅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阿姨,我以为你会有点觉悟,会意识到你的所作所为是错的、是犯法的,而将功赎罪,主动帮忙帮我把小闪闪找回来。”   阿姨看着我,一副有话想说却又一言难尽的表情,我实在是太看不下去了。要是她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那我们俩碰在一起,应该是马上就有人要死的期限到了吧?但是眼下,我还是把持着最基本的克制和冷静。   我转身看着韩槟:“去警局吧?”   月嫂一听到我说这句话,立马哭了出来:“小沈,阿姨错了,我不该一时贪钱而把小闪闪带出来的!我错了,请你原谅好不好!”   阿姨的哭声比说话时还大,她明明做错了事情,却哭得比谁都伤心,这一切令我厌恶至极。   我的声音有些大的说:“别哭了。”   车子本来就不透气儿,我们又在里面又吵又闹的,说实话车内很快就有一种缺氧的感觉了。   阿姨听到我这么一吼,果然老实了些:“小沈,我对不起……”   “阿姨,你若还算有些良心,就请把我女儿现在的下落告诉我们。”   阿姨听到我这话,立马点头说:“小沈,我缺钱才会这样做的,但当唐黎把孩子带走后,我就有点后悔了,我请她把孩子还给我,但她却一直不出门。直到刚才她走后,我才打算再进这小区看一看。但小区戒备森严,我根本没呢混进去。”   “那你知道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吗?”   “现在应该在家里哭了吧,刚才我躲在暗处看到唐黎离开了,但她去了那么久,估计孩子已经饿得大哭了。”   我作为一个妈妈,当知道自己的女儿正在某处受苦时,心就疼得皱成了一团、   韩槟趁机说:“你要知道你这是犯罪,但如果小闪闪能不出什么事了,那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关系?”   月嫂听到韩槟说这些话时,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我只听到她说:“其实我……算了,我真的无话可说,虽然我是一时糊涂拐走了孩子,但我也知道我的行为不对。走吧,我先带你们去唐黎家。”   我怕月嫂会逃跑,便先下了车,然后才把后座的车门打开,我和韩槟一人拉着她的一只胳膊往小区走去。   当月嫂把我们带到了房子前便说:“其实我也没有进去过,早上只来过一次而已,还顺手把孩子给了她。   “行吧,那就一起进!”韩槟说着慢慢扭动了门,谁料竟然轻轻一拧就打开了。   门没锁?!   韩槟推开了门,见没人出声后才快步走进去。   这套房子装修得倒是很时髦大气。但是却十分的凌乱。酒瓶、垃圾袋之类的东西几乎丢得整个客厅,已经倒了难以下厨和收拾的地步。   门大开后,我问月搜:“你上午来过?”   她点点头:“对……”   “那你看看这房子的摆设和你上午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呢!”   月嫂盯着沙发说:“一样的。”   我拉着她的衣服说:“快进来吧,只要能找到我女儿,那我肯定会报答你的。”   我们进去时,韩槟已经把能翻的东西都翻了一遍的,但并没有看到女儿的踪影。而女儿竟然也没有发出哭声,我记得小的时候她总是要我陪着才睡得着。估计是好睡才这样的。   我原本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们翻找东西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也不小,可是她竟然没被叫醒。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不在这间屋子了?或者说,她出意外……   一想到这儿,我浑身都来劲儿了。我又从头至尾的把卧室、厨房、卫生间和阳台之类能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呢?”我急得扯着自己的头发抓了起来。   韩槟见状,一边找其他地方一边说:“别太紧张,孩子肯定不会有事儿的,我们可能遗漏了某些地方,在好好找找吧。”   韩槟的话多少给了我些勇气,我也加快了速度,找得更仔细了。但是心里却也充满了委屈和焦虑。   保姆也跟着我们找了起来,我看着她那样子,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没骗我们吧?小闪闪真的在这儿吗?”   “肯定在!我送她来这儿后,就被唐黎赶走了。但我一直担心小闪闪的安危,便一直在小区门口徘徊,但在这期间,只有唐黎一个人出门了,并没有见到她带走小闪闪。也没有见到其他可疑的人。”   我们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我和韩槟都很失望的看向保姆,觉得她可能又一次欺骗了我们,但她却连连摆手:“小沈,请你相信我,我的确是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儿,但小闪闪在这儿的事情我肯定没骗你!!”   她说着在屋里走了一圈,然后指着橱柜和衣柜说:“小沈,我们只找了低矮处的地方,但高处并没有找过,小闪闪会不会被放在这些地方了。”   当时我心烦意乱的,便有些鲁莽的打断她:“你说什么废话!她唐黎怎么真可能把孩子放到那么高的位置!”   可韩槟却指着一个椅子说:“我老早就觉得这个一起不对劲了,它应该是书房里的,却出现在卧室了。”   韩槟说着踩着椅子爬了上去,用手在衣柜上摸着。然后他脸上一喜:“我摸到孩子了。”   很快的,他把酣睡中的婴儿抱了下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血渍   一看到韩槟抱着孩子下来了,我就立马凑了上去。当看到小闪闪砸吧着嘴睡着、而眼泪还挂在脸上的模样。我的心就痛得像有几十把刀子在同时对我凌迟一样。   我原本想去抱她的。可双臂却有种酸软无力的感觉,可能是受到太多惊吓的后遗症吧。   保姆见状。还想去抱她,却被我本能的推开了。   “你离我的孩子远点,你个人贩子!”我紧张的吼叫着,不顾保姆的内疚和眼泪,撑起全身的力气从韩槟手里抱过小闪闪。然后就冲了出去。   小闪闪估计好几个小时没喝过奶了,刚才被我的说话声吵醒后就闭着眼大哭起来。那又困又饿的样子令我心疼得都快窒息了。   韩槟追了上来,把车钥匙递给了我:“你先去车上把孩子喂饱吧。”   小闪闪是个很秀气的小姑娘。虽然吃奶很认真,但食量并不算大。平时喂母乳,一般都是卯足了劲儿吃十分钟左右就饱了。可今天她足足吃了30分钟还不愿意撒口,即使是睡着了。小嘴巴都还在吮~吸着,我只要扯出来她就立马闭眼大哭。   我和她分开,不过短短几小时。可她却好像受到了很多惊吓似的,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了。   小闪闪又吃了半小时。足足吃了一小时才陷入沉睡中,我就那样抱着她、看着她,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我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韩槟和月嫂在说着什么。月嫂的情绪似乎很激动。仰着两只胳膊在大声的辩解着什么。   但此时我却什么都不想关心了,我只觉得累,我只想带着我的孩子去个安全的地方,去个没有伤害的地方。   但我知道我不可能那样的,我是活在现实中的人,不可能脱离了社会的规则活着的。   我摇下车窗,韩槟听到动静就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了过来。“睡着了?”   韩槟一问我孩子的事情,我刚止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脆弱的一面,我低下头,尽可能用不经意的动作擦干了眼泪。   “恩,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去一趟秦凉哪里吧,把唐黎交给警察后,我和你一起去医院。你女儿虽然看起来很健康,但最好还是去做个检查比较放心。”   韩槟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儿了,我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加上昨晚他帮我救贺子华他们的事情,我对他欺瞒我的行为已经不是那么厌恶了。   韩槟说到这儿,又往身后的月嫂看了一眼:“她说她的孩子病了,需要手术费,才会做这种事儿的。我看得出来她很自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月嫂也往我们这边看,那泪花滚动的眼睛里,有着哀求。要是以前,我肯定会看在大家同为母亲、都是为了孩子的份上原谅她,但今天我的想法却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她的孩子是命,难道我的孩子就不是?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把别人的孩子置于危险中,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人同情!   我收回视线说:“交给警察。”   韩槟盯着我:“你考虑清楚了?”   “这件事情我不需要做任何考虑,也能做出最正确的答案。我不是神,也不是圣人,我无法决定他人的生死,但法律作为一个社会准则,它能给出最恰当的答案。”   韩槟听到我这样说,若有似无的叹了声气儿:“我知道了,我也能理解你的做法。”   他说着,走过去对月嫂说了什么,然后月嫂主动坐到了车的后座。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而韩槟径直把车开到了派出所,把月嫂带了进去。当时我一直低下头,但其实我能感觉到她那双充满了渴求的眼睛。   我不想被动摇,我只能选择无视。   韩槟去了十多分钟后才出来,月嫂并没有跟着他。他上车后边系安全带边说:“我和警察说明了情况,他们……”   “韩教授,不用说了。”我实在不愿意听这些话,直接打断了他。   韩槟顿了顿,又说:“把她送进去,你明明很难受。”   “对,我是不好过,但是我知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有些人就是贱皮子,你越是宽容大度,她就越觉得你好欺负。要是我当初就对秦凉和唐黎赶尽杀绝,那她们今天还会把一切都算计到我的孩子头上吗?”   韩槟听了我这些话,显得不太高兴了:“沈珂,秦凉的确想过要报复你,但她今天明确帮了你了!”   我抱着小闪闪,虽然很生气他这样说,但还是尽可能的克制着脾气:“韩槟,秦凉是你妹妹,你帮她说话我能理解。但是你好歹也是个人民教师,我也希望你说话做事能讲点道理,秦凉会帮我,不过是因为唐黎破坏了她的报复计划而已。秦凉原来的报复计划,是想和陆建成把我们弄得身败名裂,在我们连孩子都无法养活时再出来扮大善人,让我的孩子成为他们复仇的工具和棋子!”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压低着声音嘶吼了。韩槟可能没料到我会说这些话吧,情绪和表情都有些微妙。   他时而看我,时而又看看孩子,一副不淡定的样子,似乎有话想说。我其实吼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所说的话,也是站在他的立场而已。   立场不同,所看的事情就不同。何况,秦凉和我说那些话时他并不在场。   所以我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那你和警察说了唐黎的事情了吗?”   “暂时没说,还是去那边后再说吧。”   “也行,开车吧。”   从这个警局到秦凉家并不远,车开了7、8分钟就到了。韩槟起先让我在车上等他,但我想了想还是抱着小闪闪跟着他进去了。   韩槟走在前面,到了外院的大门时,韩槟耶了一声:“我记得我们刚才离开时这门我是关上了的,怎么这会儿却是开着的。”   这事儿我倒没留意,便说:“估计秦凉出来过,忘记关了吧,进去吧。”   韩槟走了进去,在最后的我进去时便腾出一只手拉门,打算把门关上。门关好后我收回手,却感觉到我手上有黏糊糊的东西。   我摊开手心一看,是红色的黏糊的东西,看起来挺像血的。   我下意识的把小闪闪往怀里搂了搂,然后把沾染了红色的手指凑到鼻尖,那味道不是血又会是什么呢?!   我一闻那味道,心里就翻起一股恶心来,同时惊恐也漫了上来……   该不会是我刚才把唐黎打得太过了,导致她出血了?   韩槟快要走到门口了,见我没跟上才挺下脚步看了我几眼:“怎么了?”   “韩槟……血……”我有些哆哆嗦嗦的说这话儿。   韩槟立马往屋子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冲了进去。   我把沾了血的手指往后摆的衣服上蹭了蹭,两只手牢牢的抱紧小闪闪,也跟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到满屋的红色。   沙发上、地板上、墙壁上,就连天花板上都有血渍!   而一个长发遮脸的女人,躺在靠近卫生间的地方,全身喷洒了太多的鲜血,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瘦削……   我原本想透过衣服辨认下这个人是谁的,可是那衣服都被血染成了红色,根本无从得知了。   我站在门口,想走进,却又害怕得连连后退。韩槟也走了过来,把我拉到院子里说:“别害怕,我们先报警!”   “可是……可是那个人到底是唐黎还是秦凉?若是唐黎,那我岂不是……”   “不会的,我们走时唐黎一切正常,就算是她也和你没关系的。”韩槟一边打电话一边安抚我。   电话接通后,韩槟语带颤抖的说:“是警局吗?我这里有个案子要报。对,湛蓝别墅区,8栋14号,看来是谋杀案。对,好的好的。”   韩槟挂完电话后扶着我,让我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可我一坐下就想到屋子里面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屁股就像烧了红似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不行……我还是去外面吧。”   “行!你去车上待着,或者你先回家吧。你带着孩子,这样很累。”   “不!我不走!我作为目击证人,应该留在这儿的。”   我坐上车后,心里和眼里还是时时看到那血肉模糊的画面,心里也是特别的烦乱。韩槟可能担心我出事儿,去小区卖水的地方买了两瓶红罐凉茶给我,但我一看到那瓶子就想到血,胃里就一阵难过。   这时,警察也来了。   警察去里面看了一眼后,立马拉起了线,还有法医也进去了。   有个警察在从韩槟那了解情况,等问完后我立马摇下车窗:“怎么样了?知道死了的是谁吗?”   韩槟摇摇头:“还没看到,不过警察刚才问了我发现的经过。”   “恩,那你就照实说吧,把我打唐黎的事儿也说了吧。虽然我们心知肚明没有杀过谁,但是隐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韩槟拍拍我的肩:“我知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秦凉死得不明不白   几分钟后,有法医出来了。他们抬着一具尸体出来了。只不过尸体上盖着一块白布。完全看不清是谁。   我伸长着脖子往那边看,但瞥了一眼后却又觉得后怕。有些怯意的缩回了头。   这时,有个警察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示意我出来。   说实话,我当下还是挺紧张的。总感觉这警察要问我话,很可能是要把某些罪责落到我头上。   我紧紧的抱着小闪闪。心里乱的很。   我不怕失去自由,我怕的只是要和我的连个孩子被迫分离……   警察见我没动静。又加大力度敲了敲车窗:“下来吧。”   我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心态,抱着孩子下了车。那警察瞥了我怀里的孩子一眼:“你是你的孩子?”   “对……”   “你的孩子,就是被月嫂和唐黎拐走的哪一个?”   “对,不过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一个警局的。现在发生了一起命案,而嫌疑人很可能是唐黎,所以我们打算把两起案件合并为一个。”   警察的话。落到我耳朵里,显得特别的沉重。   “嫌疑人?”我打了个冷颤:“你是意思是。死掉的是秦凉?”   警察在他的手机上点了什么,然后递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而身上的血液却好像冷却了一样。   那张干瘪的、血肉模糊的脸。虽然没有生前那么靓丽光泽,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的的确确是秦凉!   秦凉死了?可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唐黎很明显的没多少力气了。   警察看我无法适应,便收回了手机:“这个死者就是你说的秦凉吗?”   我点头:“对!但是会是谁杀她的呢?我们离开这里去找我女儿时,只有唐黎和秦凉两个人在场。而在之前,唐黎承认偷走了我的女儿,我恼羞成怒后和她起了冲突。她应该是被我打得有点难受吧,我们离开时她还睡在地上。可是死了的怎么会是秦凉呢?唐黎那么虚弱,怎么可能杀了秦凉吗?”   警察点点头:“这个案件我们会进一步的调查的,不过你可能要跟我们去警局,做个系统的笔录。”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可是可以,只是我的孩子太小,我带着去不方便。”   “那你可以让家人过来带她吗?”   “警察同志,我的先生和一个朋友昨天凌晨在西郊的一个废弃工厂哪里,被人刺伤了,也是差点丢了性命,你觉得这个案子和今天所发生的有关联吗?”   警察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官方的说:“这个我们警察会调查的,放心吧。不过你家里的情况似乎也有点糟,我会尽快调查完让你回家的。”   “那行,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重新坐回车上,给杜兰打了个电话。   “杜兰,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你家,怎么了?”   “那家里正常吧?”   “恩,小闪闪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现在秦凉死了,唐黎是嫌烦,而且还逃跑了。我担心她会去家里找你们的麻烦,而我现在要带着小闪闪去趟警局。我觉得家里不太安全,你现在迅速的带着孩子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酒店吧。”   “怎么会这样?”杜兰听完我说这些话,也忍不住的感叹。   “我也不清楚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行吧,我马上带着阿姨和孩子们离开。不过酒店也不安全,孩子们住着也不方便。傅遇原本说要去医院看看贺子华他们的,我让他直接过来接我们,把孩子们接去我家吧。我们家毕竟是一梯两户的房子,即使她想进去,也比较好防备。”   “那行吧,那你把孩子们安顿好后,过来警局接我。”   “知道了。那我这就给傅遇打电话,先挂了。”   “等等!”我实在太不安了,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上车和下车时,一定要留意一下周边,别掉以轻心。唐黎现在估计是个疯子了,保不齐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知道了,放心吧。”   挂完电话后,我和韩槟分别上了两辆警车,我寻思着他们估计是担心我们对口供吧。   到了警局后,警局的工作人员倒是比较热心,看我抱着孩子累,一位同为妈妈的女警直接从她的车里拿出了新买的婴儿车,另外两个男警察则迅速的帮忙组装好了车子,让小闪闪睡在上面。   看到他们这么热心,我其实也是感动的。所以在他们问我时,我几乎是把每一个细节都说了一遍。   警察最后问了我:“那你在打唐黎时,有没有想过要打死她?”   “警察同志,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毕竟当时我已经处在了丧失理智的过程中。而且在那个瞬间,我似乎产生了某种幻觉,觉得只要能为孩子报仇,那同归于尽都没多少关系。但其实我之前有过抑郁症,我感觉我是不是受了刺激后,抑郁症又犯了。”   旁边有个警察小声嘀咕:“现在一出了事儿,就都说自己有神经病……”   给我做口供的警察立马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我说:“那行了,不过这段时间你最好保持电话畅通,如果我们还有需要了解的,会随时打电话给你。”   “好的,不过我朋友那边怎么样了?”   “你先去外面等着吧,等他也录完口供后,就会回去和你汇合的。”   我出去时,小闪闪已经醒了,有两位年轻的警察正在哄她。   “谢谢你们了!”我把小闪闪从车里抱了出来,然后来到外面等韩槟。   我刚到门口,就看到杜兰红红火火的走了进来。她看到我后,立马把小闪闪接了过去,抱在了怀里。   “我的小乖乖!这么小一个,就经历了这么不平凡的一天!”杜兰说着在小闪闪脸上亲了好几下:“不过她怎么这么淡定呢?太有大将风范了,估计长大后会是个有多作为的人呢!”   听到杜兰开这些玩笑,我就知道熠翔他们那边很顺利,但还是忍不住问:“他们那边都安顿好了吧?”   “恩,放心吧,一切顺利!”   “那傅遇呢?”   “她去医院了,我不是担心唐黎想报复嘛,而贺子华也是她的报复对象,所以让傅遇去盯着。”   杜兰说到这儿,我就很紧张的往她身后瞟了几眼。她看到我这样,有些心疼又有些无语的说:“干嘛呢你?那么紧张?放心吧,我来的时候都特别注意的,没看到有什么异常。”   “恩。”   “那,走吧?”   “等等吧,韩槟还没有出来。”   杜兰有些意外的说:“韩槟也在?”   “对。”   杜兰表情有点古怪的看了我几眼:“你们俩最近经常碰面吗?昨晚一起救贺子华和陆沥,今天又一起救小闪闪?”   我叹了声气儿:“秦凉其实是韩槟的表妹,因着这层关系我们才会频繁见面的。”   “表妹?”杜兰听到这捂着胸口说:“那也太惨了吧?”   “对啊,所以待会你可别胡说八道了!”   正说着呢,韩槟也出来了。   韩槟是个很爱运动的男人,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却特别的吸引人注目。因为他身上有着一种阳光和儒雅并具的气质,特别的吸引人。   可此时的韩槟,却低垂着头,一副丧气的样子,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似的。   我知道他很难受,所以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他的肩。   但韩槟却是个很照顾别人的人,这种时候了他还关心着小闪闪:“她没受到惊吓吧?”   我也看向杜兰抱着的小闪闪,点点头说:“应该没有吧,毕竟她吃睡正常,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那就好……”韩槟说着这话时,眼神却渐渐变得空洞,一抹绝望的眼神渐染上眼眸了。   “那我们走吧……”我压低声音说。   我们所站的位置,是警局的两头通风的过道。风从道口吹进来,吹在我们身上,却像刀削一般的刮在我的肉上。   可韩槟却说:“你们先回去照顾孩子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我知道秦凉死了,韩槟会很难过,但这种时候我真的无法放任他一个人。毕竟秦凉的死,和我也多少有点关系。要不是我请她帮我救女儿,要不是她把唐黎叫到家里来,或者要不是我和唐黎打了一架,那唐黎估计也不会冲动到杀人吧。   虽然我心里很清楚,秦凉的死,若硬要算,那是算不到我头上的。但我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我总觉得逝者已逝,但我总得为活着的人做点什么。   所以我坚持让韩槟上车:“你的车没有开来,但现在你的状态也不适合开车,所以还是一起走吧。”   “没事的,没车不方便,我会找个代驾。”   “大白天的哪里有代驾?再说了,杀人凶手还没归案呢,你就放心让我们回去吗?”   韩槟果然是个很爱照顾别人的人,听到我这么说后,即使内心很挣扎,但还是同意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给你们最好的守护   从警局回家的时候,太阳恰好落山。通红的太阳收敛了刺目的光。柔和的扫在这个人杰地灵的城市。而姿态各异的落霞布满了整个天空。和太阳交相辉映,布出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   我盯着夕阳。心里也忍不住轻声嘀咕,这真是一个美妙的世界。但向来都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即使你想时时看到它,想留住它,但却无法可行。   这时。躺在我怀里的小闪闪在我怀里瞪了蹬腿,才把我有些放空的思想拉了回来。   我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她长着一张小嘴儿,懵懂无知又纯净的眼睛则好奇的四处看着。   我低下头。用耳朵蹭了蹭她的脸,在心里对她说:女儿,这个世界有多美,就有多黑。但妈妈希望你和哥哥都能活在真善美的世界里,而远离假恶丑。只要能给你们营造出这个世界,让你们平凡而不普通的长大。那我愿意付出一切。   小闪闪最近偶尔已经会笑出声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母女连心。在我想到这里时,她突然笑出了声。   孩子、尤其是婴儿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咯咯咯”的笑出了声。那笑声美好而纯粹。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内心。   我颇为感慨的一把把她揽入了怀中,告诉她也是在告诉自己:“小闪闪,妈妈一定会守护好你们的!我不会让你和熠翔哥哥重复那无缘来这世上的哥哥或姐姐们的不幸,我不会让同意的事情再发生。”   坐在我身边的杜兰拍了我一下,把我从我和女儿的两人世界里拉了回来。我不解的看着她,而她则指指我的嘴:“你自言自语些什么?”   我有些羞赧而尴尬的笑了笑:“我说出声了?”   “可不是嘛!”   “哦……”我咬咬下唇:“我还真没意识到。”   杜兰拍拍我的背:“别太紧张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时,开车的韩槟看了我们一眼:“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医院?”   杜兰报了她家的地址后,说:“去我家。”   韩槟似乎不太理解,我便解释道:“因为我们担心唐黎还会回来,而她知道我们住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   韩槟点了点头:“我能理解,不必解释。”   韩槟的心情并不好,我想了想说:“那你通知了秦凉的家人了吗?”   “恩。”   气氛又有些沉默了,我看到韩槟开车的手,一度因为用力而令手关节都泛白了。   他那隐忍的样子,令我止不住的心疼和惭愧。   杜兰现在的房子,是她和傅遇买的婚房,地段倒是不错的。车子直接停到了车库,我们下车的时候都比较谨慎,确保附近没异常的人和事后,才快速朝电梯移动。   韩槟把我送进电梯后,却退了出去。我见此立马叫他进来,但他却说:“我有点事儿要去办,晚点我会打给你。”   韩槟整个精神状态其实都不太好,我担心他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直接把小闪闪递给杜兰后就去拽他:“秦凉的死我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你若要为她做点什么,那得算上我。不过我现在有孩子不太方便,你可以先跟我上楼,等我们协商好后再一起去办。”   韩槟拉开我的手,即使我很用力,但依然不敌他:“沈珂,秦凉的死不怪你,你别太自责。你家里有三个孩子,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照顾好他们。最近就别让孩子们去上幼儿园了,好好在家里陪陪他们吧。至于贺子华医院那边,我会尽力照顾的,为了安全起见,你也少往那边跑了。”   韩槟竟然在这种时候还为我着想,说实话我内心深处感动得很,这时他突然用力的把我往电梯里一塞,然后按上关门键就大步离开了。   “韩槟……”   我叫了他几声,但他没有回头看我哪怕一眼。   韩槟的背影显得特别的悲壮、凄凉,我原本想追出去的,但小闪闪突然大哭了起来,继而电梯门也合上了。   杜兰见状,也拦住了我:“随他去吧,他说的很对,你现在最该做的照顾好孩子。秦凉毕竟是他表妹,他作为亲戚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这不是你能帮上忙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我总觉得秦凉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   “她和唐黎本来就互看不顺眼,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事虽然和你有关系,但你并没有主要责任。”   其实杜兰说的道理我何尝又不明白,但许多事情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何况那还是一条生命!   即使秦凉生前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令我厌恶,但是在死亡面前,那些事情都被抵消了,剩下的只有惭愧和懊悔……   到了杜兰家后,熠翔和贺媛正在看电视,阿姨正在厨房做饭。我陪两个孩子说了会儿话,杜兰放好热水后我便给小闪闪洗了个澡。   小闪闪自打出生后,洗澡的事情我最多是打个下手,一般都是月嫂和贺子华做主力。但现在一个做了人贩子,一个成了病秧子,这些事情都得我来了。   好在熠翔当初就是我和杜兰搞定的,而且那经验也没丢,我和杜兰配合得倒也默契。   洗澡时我们特意检查了小闪闪的身体,还好并没有外部创伤。一想到她被唐黎放在了那么高的衣柜上,我就会觉得很慌乱。好在她还不会翻身,要不然翻个身就摔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洗好澡换好衣服,我就抱着她去卧室喂奶。她吃奶时,还伸出一只小手抓住我的手指头,那模样,简直可爱得紧。   她刚睡着,阿姨就叫我们吃饭了。说实话我并没有胃口,而且心里也记挂着贺子华和陆沥,但为了安抚两个大孩子的心,还是强打起精神勉强陪他们吃了一点。   我放下筷子时,贺媛突然看着我说:“舅妈,我们吃完饭就回家吗?”   我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我们家要装修一下,最近不方便入住,所以这几天就住在杜兰阿姨家了。”   “可是这是套房,我们这么多人怎么睡?”贺媛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正不知怎么回答,杜兰便抢先说:“怎么?嫌我家小的意思啊?”   “不是的,只是我们这么多人,至少需要3个卧室。可是你们家,也只有三个。”   杜兰挑挑眉:“放心吧,如果住不下,那我会找几颗钉子过来。”   熠翔一直忙着吃,倒没有表现得像贺媛那么敏感。他听到这儿也忍不住插了句话:“买钉子做什么?”   杜兰伸出两只手,做了个猫爪抓东西的动作:“把你们钉在墙上,让你们挂在上面睡觉啊!”   杜兰原本想是逗两个孩子开心,但最后却换来两孩子的白眼。   杜兰有些讪讪的说:“太不给面子了!”   两个孩子先吃完后就去客厅看动画片了,孩子走后阿姨便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小闪闪就被月嫂抱走了,而小贺总和陆总却被刺伤了?”   我摇头:“这些事情发展得很突然,而且发展得太快,我真的没有一点头绪,现在整个脑袋都不太清醒。但现在几件事情都被合并调查,估计很快就能出答案了。”   我说着看了孩子们一眼:“我想去看看贺子华他们,三个孩子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可杜兰却捉住我的手:“你现在哪儿也别去,唐黎最恨的就是你,她现在杀了人,肯定很恐慌,说不定会产生更加极端的想法。觉得杀了一个人是杀,两两个也是杀,万一她就盯着你……”   阿姨听不下去了,便拉了拉她的袖子,杜兰便打住了,还往自己的嘴巴上拍了几下:“就当我胡说八道吧,但小心点总是好的。至于贺子华他们那边,我会让傅遇连夜守着的,你要是不放心,那可以和他开个视频通话。”   “可是傅遇白天要去公司上班……公司现在能信赖的,只有她了。”   杜兰看着我叹气儿:“你的想法能不能简单点?贺子华出差的时候照样顾不到公司,但公司依然井然有序的运行着。公司有那么多员工,每个人都职责分明,所以你的担忧完全没必要。何况医院也有床,我会让他在医院也睡会儿的。”   “可是,在他们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却不在身边,我怕他们会胡思乱想……”   这下连阿姨都听不进去了:“小沈,你这小脑袋怎么就那么转不过弯来呢?你不去照顾,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了。你是在家照顾三个孩子,而且杀人凶手还逍遥法外呢。小贺总若知道这情况,肯定也不会让你随便出门的。”   其实她们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其实是觉得,在能陪伴贺子华的时候就尽量陪伴吧,因为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仿佛真的走到尽头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我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说:“那我给傅遇打个电话吧。”   杜兰起身把厨房的门关上了,目的是不想让孩子们听到对话,免得他们也担心起贺子华来。   ☆、<#>第二百九十章 电话威胁   我开了视频通话,但傅遇没有接。   在那个瞬间。我又胡思乱想起来。脸颊发烫,口干舌燥。就连额头上都渗出汗来。   我的半个屁~股已经挪到了椅子外缘,打算随时出发去医院了。杜兰的表情并不比我轻松多少,但她还是做好了表情管理,尽可能理智的说:“你先别急,估计他那边有事儿要忙吧。过几分钟他不打过来,我们再打过去。”   等待的过程特别难熬。就好像有一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一样。时间每走一秒,那刀子就往我们的皮肤上割几个口子。   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我真的受够了这种被动的感觉,便站起身说:“不行!我实在太放心不下了,我得去趟医院!你们放心吧,若我真遇到唐黎。若她真的想对我不客气,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杜兰却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按了坐下:“沈珂。你知不知道紧张的情绪是会传染的!你这样一惊一乍的,我和阿姨心里也不会好受。所以请你冷静一点,恩?”   “那我不把我的紧张情绪传给你们,我先去医院……”   这下阿姨又拦住了我:“不成!小沈。我们来得急。忘记带奶粉了。你要是走了,那小闪闪饿了怎么办?”   听到她这么说,我带着她一起去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的被我否决了。   不行的,我不能把我的女儿置于危险的处境里……唐黎既然已经动过我孩子的主意,那她再见到我的孩子,肯定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想到这儿,秦凉死时那满屋是血的画面又刺激到了我,我直接把这个想法否决了,然后走过去又拨了个视频对话过去。   这次,傅遇竟然很快就接起来了。   一看到傅遇的脸出现在视频里,我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就高了起来:“傅遇,你那边什么情况?”   “还好,贺总刚才又醒了会儿。”   “那陆沥呢?”   “陆沥也短暂的醒过一次,很快又睡着了,估计是他的麻药用的比较多的缘故。”   听到陆沥这么说,我一颗紧绷的心总算放松了些,我调整了呼吸,用听似很随意的语气问他:“那医院那边有什么奇怪的人吗?”   傅遇在视频里的脸,有瞬间的犹豫。看到他这样,我的声音不自觉的又大了起来。“该不会是唐黎去了医院吧?”   傅遇听到我这么说立马否认:“不是的,其实是陆建成来过。刚才我没接电话,就是他还在。”   “陆建成?他去看陆沥?”   “恩。不过陆建成说他会派几个保镖来照顾贺总和陆总的。”   提到陆建成,我就想到了刚死没多久的秦凉。秦凉毕竟是他的女人,即使他有很多女人,那他也不能无情到不闻不问吧。   “那……陆建成有提过秦凉吗?”   “就那个被他人挑断了脚筋和手筋的女人?”   听到傅遇这么说,我的眼前仿佛又呈现出了那个画面,心头又再次泛起了一丝恶心。“那他是提过了?”   傅遇点点头:“提过,他说孙坚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至于唐黎,也走不远了。”   “那行吧,如果你们那边有情况,你可以不分时间和地点的联系我!”   傅遇笑了笑:“放心吧,我刚才看了下,门口已经有两个保镖守着了,而且还是三班倒那种。你和杜兰、孩子们就待在家里,等把家里的食物吃完后,我再买回来。”   傅遇刚想挂电话,我立马说:“那个……傅遇,贺子华现在醒着么?”   “算的醒着,但却疼得说不了几个话。”   “那你照一遍他们,让我好好看一看。”   傅遇举着手机扫了一遍有贺子华和陆沥的床。贺子华微微眯着眼,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而陆沥则睡得更深些。   看到他们昏昏欲睡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打扰,便让傅遇看着点,等他们情况好些后再打过来给我。   挂完电话后,杜兰拍拍我的肩说:“这下总算放心了些吧?”   我点点头:“不过这几件事情的真相在大白之前,我们大家都会不安的。”   当晚我们在杜兰家住院,快9点时,两个孩子都睡着了,而小闪闪睡够后却不愿意再睡了,我便抱着她到客厅玩。   也许是我产生了幻听吧,我时不时的总感觉有人在敲门似的。但透过可视对讲的显示屏却又没看到任何人。   我的心里不安至极,总感觉有人在监视着我们,杜兰却说她根本没听到什么铃声,说我是太紧张产生的幻觉。   “可我真的听到了?”   杜兰无奈的辩解:“我和你都坐在这里,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莫非,是我耳朵有问题?”   我总觉得自己心里很膈应,一方面觉得自己是真的听到了,不信那是幻觉;一方面又害怕是不是抑郁症又犯了,产生的幻觉。   为了验证猜测,不让自己那么纠结,我主动站了起来:“你抱着孩子,我去看看吧。”   杜兰眼见说不服我,只好无奈的叹了声气儿:“你乖乖坐在这儿吧,我去看。”   我起先是同意了的,并没有纠正她,可秦凉死时的画面又闪现在我脑海。我和韩槟离开之前还好好的秦凉,在我们回来后却死掉了,我真害怕看到我的朋友或家人也遇到这样的事情。   所以最后我还是拦住了她:“你等等!我们一起去!”   我把小闪闪抱到房间里交给阿姨,请她帮忙看一会儿。   快到门边时,杜兰握住门把手的手,在颤抖了几次后又缩了回来。她转头对跟在她身后的我说:“要不你先躲起来,万一真是唐黎来寻仇……”   杜兰在潜在的危险面前,竟然能先想到我,这么沉甸甸的友情反倒令我勇气满满了。我迅速打开门,可屋外却什么都没有。   我和杜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儿。杜兰走过来把门带上,还反锁了:“看吧,是你的幻觉了吧,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   我点点头,把担忧藏进了心头。   没人跟踪我们是好事,可是我听到的敲门声却变成了我的幻觉,是不是我的身体状况又出了问题?   这一晚,阿姨和贺媛睡一间,有些一个人睡一间小卧室,而杜兰则和我、小闪闪一起睡。   临睡前,杜兰丢给我一个睡眠面膜,让我贴上。我哪里有心情,刚准备放到抽屉里,她却走过来把我推倒在床,把面膜撕开贴在了我脸上。   “你干嘛呢?”我微蹙着眉说。   “你看你这郁闷的表情!虽然眼下生活出了点状况,但我们也要把自己收拾打扮得美美的,然后去迎接未来啊!别等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后,而你却变成了个黄脸婆了!”   杜兰帮我贴好后关了灯:“那我先睡了,晚安。”   我也躺下了,可却了无睡意,这面膜渐渐的没了水分,加上我没有贴着面膜睡觉的习惯,便起身去洗手间打算摘下来。   为了不吵醒他们,我是用手机的屏幕亮光照着去的。可刚准备拆面膜,手机就响了。   是贺子华打来的,一看到这个号码我就变得有些兴奋,一接起来就说:“老公,你醒了?”   电话那边安静得很,一点声音都没有,监护室本来也就那样,这深更半夜的,大家也睡得差不多了。可是电话那边的人并没有回应我,我只好又说:“老公,你是不是很难受啊?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沈珂,是我。”   这不是贺子华的声音,这是唐黎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而心脏也揪成了一小团。   电话那边的人见我没说话,便颇为得意的说:“看来你也认出我是谁了,不过你什么话都不说就没意思了吧。”   我强行的逼自己冷静,一边和她周旋一边走到外面,用杜兰的手机输入了一串文字,然后叫醒了杜兰,把手机递给了她。   “唐黎是吧?”我悠悠的拉长声音,原本还睡意朦胧的杜兰这会儿的功夫也醒了。   我在杜兰手机上输入的是“唐黎用贺子华的手机打电话给我了,你快联系傅遇,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来你还记得我!”唐黎见我认出她来后,整个人都显得比较得意。“既然猜出来了,那我也不和你废话,我就直奔主题吧。”   “什么主题?”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迅速整理好感情,离开贺子华。不然……”   唐黎的威胁令我很不顺,而且为了拖延时间,我只好继续和她周旋:“不然呢?不然你还想对我做什么吗?唐黎,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高人一等的大明星了,而是一个潜逃的杀人犯!”   唐黎听到我这么说,不仅不害怕,反而笑得很得意:“沈珂,你别威胁我,这对我来说没什么的!而且即使我进去了,我也能报仇。因为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用来雇杀手了。一旦我进去了或者死了,一旦你和贺子华结婚了,那我雇佣的人,将会像鬼一样出现在你的身边,找准一切可行的机会,把你往死里整!”   ☆、<>第二百九十一章 推测   唐黎语气之恶毒,恨得我牙齿都快咬碎了。但我不敢过度激怒她。怕她恼羞成怒伤害贺子华。   另一边。杜兰已经去阳台给傅遇打电话了。我着急于杜兰那边的情况,感觉整个手心的汗都能滴成水了。   唐黎见我没说话。语气里更是充斥着豁出去的恶意:“沈珂,怎么不说话了?怂了?我告诉你,就因为你抢了我的男人,才酿酒了我今天杀人的事情!所以我恨你,我把自己的名声和自由都搭进去了。若我牺牲了一切却看着你们幸福。那我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没有意义了?而且秦凉的魂魄也会一直跟着你的,她夜夜如你们的梦。不知道你们的日子会不会过得滋润……”   唐黎说完,突兀的大笑起来。像个疯子一样。   我压制着快要满溢出来的愤怒:“唐黎,你别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秦凉的魂魄即使真的会回来,那她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找你寻仇!”   “寻仇?”唐黎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羞愧。她听到我这么说又是哈哈大笑:“沈珂,我不怕的,我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可你不一样,你就是个胆小鬼。是个loser,估计她入你的梦就能把你吓得屁滚尿流的!”   我感觉唐黎已经神志不清了,感觉她已经开始要说风言风语了。这时杜兰回来了。我盯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表情里读出某种讯息。   杜兰凑到我耳边说:“打通了,他说他们都在病房,唐黎并不在哪儿,不过贺子华的手机不见了。”   听到杜兰这么说,我那颗提着的心这才渐渐落回了肚里。确定了贺子华他们是安全的后,我也没有心情和她周旋了,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给负责这起刑事案件的警察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唐黎刚才偷溜进医院偷走了贺子华的电话,并用他的电话和我通过话。   警察说他们会追踪信号,争取尽快抓到她。   挂完后,傅遇的电话也打来了。还没等他开口我就急不可耐的说:“你不是说门口有保镖吗?怎么唐黎还溜得进来?”   傅遇的声音里也透着一股怒意:“保镖刚才在卫生间里发现值班的护士了。想必是她去上厕所的时候,被唐黎偷袭了。唐黎换上护士的一副溜了进来,所以才没被发现的。”   “那他们俩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贺子华的状态要比陆沥好些,但陆沥之前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还喝了点水。”   听到傅遇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着这些话,我的心里却是特别难过的。他们俩现在应该很疼吧,可我却不能陪在他们身边。   傅遇见我没说话,可能是猜到我情绪不好,便温声安慰我:“你也别太担心了,医生说他们俩的情况都挺好的,没什么大碍的。”   “恩,那他们睡了吗?”   “醒了,你也快睡吧。”   “那行,辛苦你了,我明天来看他们。”   “别!”傅遇立马说:“贺总清醒的时候和我说过,在唐黎和杀他们的真凶抓到前,你就待在家里照顾好孩子就行。”   “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听我们的一句劝!要是你出门又遇到点什么意外,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我纠结于如何回答,杜兰便把手机夺走了。   我听到她说:“睡吧,把门锁好了啊!”她说着又看了我一眼:“放心吧,我会守着她的。”   杜兰挂完电话后,推着我的肩膀把我扶到了床边:“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这一夜,整个城市都在睡觉,而我却陷入在失眠里。   我总在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到底是谁的错?是我的,还是唐黎、秦凉太固执,才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亦或者,是我和贺子华的结合伤害了太多人,所以他们在受到了太多的伤害后,才会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   我和贺子华的感情,向来没得到多少人的祝福。我一直以为这种幸福恰得其所,但此时回头领悟后,才意识到这份感情的自私之处。   贺家出了大变故后,贺林山抛下一切离家出国了。一直以来,我都把他的这一行为归结为他的没担当,但现在想来,他一个快60岁的老头在本该安享晚年的年纪却四处飘荡,这其中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而这苦衷,很可能是为了守护孩子,守护贺子华和贺子敏,或许还包括我。   毕竟他离开的时间太巧了!即使他对毕倩没感情,但他们至少风雨同载了几十年,总不至于抛下病危的她吧?即使他对养子贺子华没感情,但贺子敏总是他的亲生女儿吧?而且从之前的相处中,我完全能感觉到他对孩子们的爱护。   而他,又在贺家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困境下离开,这种离开,或许就是为了保护贺家吧。   联系到毕倩早就知道贺子华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没有寻找亲生子的事情,我的猜测是她和陆建成之间可能有某种利害关系,而且毕倩还处于下风,所以才会任由人摆布。   那么,贺林山会抛下一切出国,或许也是基于那种利害关系?   若杀害贺子华和陆沥的,不是唐黎和孙坚所派的人,那幕后指使的人,会不会是陆建成?   在某一个瞬间,我都感觉自己快要变成福尔摩斯了   各种想法都在某一瞬间跃入我的脑海,而且每一条线都逐渐变得清晰,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天亮了,只要唐黎被抓住,只要她和孙坚坦诚没有派人杀过贺子华和陆沥,那我的猜测估计真是对的了!   这一夜我几乎没睡,六点多我又喂了小闪闪一次奶,她睡着后我便起来了。原本打算去厨房里做点早餐分散一下注意力的,可没想到阿姨很快的也起来了。   “阿姨,你再去睡会儿,早餐我做!”   我把她往外推,可她却坚持说:“早餐让我来做吧,你再去睡会儿。我们老年人本来就觉少,但你们年轻人是社会的主力军,睡眠一定要保证的。”   “阿姨,平时我也没多少时间做饭,今早就当我孝敬你,让我做吧!”   我们两个推推搡搡的,没一会儿杜兰也起来了。她把我们俩都往房间推:“来者是客,做饭这种事情肯定是我来啊!你们谁敢动我的厨房,即使是阿姨,我都会翻脸的啊!”   阿姨有些难为情的说:“可是我比较擅长做饭……”   “阿姨,我现在做饭也比较厉害,毕竟咖啡店现在推出了很多小吃,平时厨师忙不过来时,我也会帮忙露上一手呢!”   我和阿姨被杜兰赶了出来,两个人又没有睡意,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阿姨,你见过陆建成吗?”   阿姨看了我一眼,摇头说:“没见过,不过你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   “其实我也没见过,只是对他比较好奇而已。明明他对我们的生活有那么大的影响,但我们却从来没见过他的真面目,现在想来,还真是一个大笑话呢!”   阿姨听到我这么说,面露困惑:“这陆建成到底是何方人物啊?怎么感觉你对他挺害怕的,莫非他是杀害小贺总他们的人?”   贺子华、陆沥和我的身世,我并没有透露给阿姨。当初也不是故意想隐瞒她,只是觉得这事儿毕竟是家丑,没必要广而告之,加之当初也没想到这些事儿还会困扰这们。   这会儿我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阿姨,但又怕她听了后会责怪我以前没告诉她。正在犹豫间,阿姨便说:“小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阿姨?”   我还没说话呢,她又说:“你瞒着我,我也能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想了想,还是把我们的身世和生父母的事情告诉了阿姨,阿姨听完后一脸懵逼:“小沈,你该不会是在逗我玩吧?怎么这关系乱得我完全理不清了。”   “阿姨,谁会拿这事儿开玩笑呢!”   阿姨听到我这么说,也变得严肃了些:“其实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而且我在贺家做了那么多年保姆,从来没有听过他们因这件事情吵架,更没有看出他们对小贺总有不好的地方。”   “那阿姨,我有件事儿想问你。如果你是毕倩或者贺林山,当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掉包后,你会怎么样?”   “肯定首先是找医院,让他们查查当年是谁和我一起生孩子的,查查是谁抱错了,然后找回自己的孩子。”   阿姨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对!阿姨,你的此种做法,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即使被掉包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家长担心告知身世后会影响到他的学业和心理健康,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没有吧。”   阿姨表示赞同:“对!母爱是伟大的,是最难忍也最不能忍的!夫人既然知道小贺总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她可能会有过情绪外露的时候,然而并没有!”   ☆、<#>第二百九十二章 陆先生请我去一趟   “所以,毕倩没有找自己的亲生儿子。肯定不是不想找。而是不敢找!”   阿姨听了我的话后,也表示认同。但她觉得以贺家的地位来说。能威胁到他们的人要么就是社会地位比贺家高,要么就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陆建成虽然是个隐形富豪,看似行事低调,实则黑白两道都有人在为他卖命。加上陆建成他们四个是多年的好友,共享着秘密。“把柄”这一点也比较符合实际情况。   所以,能逼得毕倩和陆沥多年未相认、又逼走贺林山让他不和我相认的人。只有陆建成了!   我竟然很期待会会陆建成了!   我倒想看看这个能呼风唤雨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会有多大能耐!   杜兰做了干拌面,但我和阿姨胃口欠缺,都吃得很少。只有杜兰吃完了自己那份,她有些抱怨的说:“是不是我厨艺不行啊?怎么你们俩都吃那么少。”   “杜兰。你做得很好吃,只是阿姨没胃口罢了。”阿姨说着就准备收拾碗筷,但又被杜兰拦下了。   “阿姨。您坐着啊!最近这几天你看好孩子和沈珂就成,别让他们往外乱跑。家务活呢就全交给我。毕竟我马上就要嫁做人妇了,就当是练习了。”   杜兰去洗碗后,阿姨很小声的说:“小沈啊。那你现在很想见陆建成吧?”   “对!”   阿姨盯着厨房看了几眼:“但是杜兰现在不准你出去。而且我也不准许,在唐黎抓到之前,你可不能出门!”   我想了想,说:“阿姨,这事儿我还真不急!陆建成这种男人,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即使我一门心思想见他,若他不主动出现,那我费尽周折也没有办法。何况秦凉是他的情人,现在秦凉死了,即使他对秦凉没多少真情实意,那为了面子和尊严他也会出面的。”   阿姨听完我这么说后,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三个孩子都还在睡觉,我看到厨房里有面粉,就准备包点饺子给孩子们吃。   阿姨却说:“做饺子最费劲儿的就是擀面皮儿,但既然要包,那肯定是包得多会比较划算。”   杜兰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块猪肉和韭菜:“那就多包点吧,吃不完的话就做出速冻水饺得了!”   阿姨立马赞同:“不错,不过你家的冰箱还真是什么都有呢!”   “前几天刚好去过市场,买了很多菜。不过这韭菜是特意买来包饺子的,但傅遇最近也会忙,所以就无福享受了!”   大家分工明确,阿姨和面,杜兰准备饺子馅,而我则是游击队员,哪里有需要就帮哪里。   杜兰洗韭菜和切韭菜的样子十分的平常,仿佛她天天切这种菜一样。我当时也是大脑有点反应不灵敏了,竟然笑嘻嘻的说:“杜兰,看了你切韭菜的样子,我还真感觉你是个老司机了。”   阿姨在和面,她并不懂眼下的网络用语,听到我这么说后竟然轻声嘀咕了一句:“这爱吃韭菜和开车能有什么关机。”   我们都被阿姨的话逗乐了,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笑出了声来。   这笑完后,却又觉得内疚感满满。贺子华和陆沥正躺在医院里承受着伤口的痛苦,我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正深刻的检讨自己,就听到了小闪闪的哭声。   小闪闪原来是侧躺在床中的,可这会儿却是趴在床边的,她竟然在我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会翻身了!   这是多么有历史性纪念的事情,我迅速拿出手机“卡擦”一声拍下了这画面,然后把她抱进怀里连续亲了好几下。   小闪闪躺在我怀里,睁着清澈的大眼看着我,甜甜的冲着我笑了。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觉得人生哪怕再苦闷,为了这一刻都是值得的。   我有些感性的抱着她,微微摇晃了许久,一颗心起起伏伏的,想了许多。   小闪闪可能是被我抱得太久了,有些不悦的在我怀里蠕动着,我方才回过神来,给她换了尿片和衣服后,抱着她去叫哥哥姐姐起床。   原本这个时间他们都在幼儿园吃早餐了,可这会儿两人竟然都还在呼呼大睡。我刚想叫他们,阿姨就说:“让他们再睡会儿吧,昨晚两孩子都认床,睡得很晚。”   孩子们赖床赖到快十点时才起来,吃了饺子后他们就去看动画片了,而我每隔几分钟就会看看电话,除了早上和傅遇、贺子华通过电话外,再也没有人打过来给我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整颗心都开始慌乱起来,总觉得惴惴不安的,做什么事儿都感觉提不起劲儿。   快下午三点时,备注为“警察”的号码总算联系我了!我一直在等这个电话,连忙接了起来,可因为太紧张了,一开口就成结巴了。   “喂……警……警察,您好……”   “是沈珂吧?”对方却比较淡定。   “对……”我说完后意识到自己回答得有些小,便又提高音量说:“对,我是,警察同志有何指示?”   那警察听到我这么说,彻底大笑了起来:“沈女士,别那么紧张,我打给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的。”   听到警察这么说,我就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要告诉我的是唐黎被抓到的事情。   即使我心里很激动,但我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用尽可能淡然的口吻说:“警察同志,什么事儿?”   “我们抓到唐黎了。”   听到警察这么说,我紧绷着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肚子里。“真的?”   “当然,我们不可能拿这事儿骗人民的。”   “那她承认了杀死秦凉的事情了吗?”   “她不仅承认了杀死秦凉的事情,对雇凶伤了贺子华和陆沥的事情也供认不讳。”   警察调查的情况在我意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那警察同志,难道这一切都是秦凉独自完成的吗?我觉得她一个女人不可能一个人就做出这些事情的,她肯定有帮凶!”   “这件事情我们会继续调查的,放心吧。其实唐黎并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被陆先生抓到后送到警局的。”   我眉心一跳:“陆先生?”   “对,受害者秦凉的男朋友陆建成。”   连警察都没抓到的杀人犯,竟然是陆建成抓到的,我当时最大的感受不是感激,而是惊惧。   他这是在想我炫耀他的实力么?莫非他的下一步,就是找到我,和我亲自谈判?   想到这儿,原有的期待竟然被害怕占据了!   警察又说:“对了,陆先生心情很悲痛,他想了解女友死亡的具体场景,我便把你的号码给了他。”   “为什么?”   “因为你毕竟是第一目击证人嘛!作为受害人的男友,他想了解我们也不能拒绝,对吧?”   “好的,那辛苦你们了!”   “沈女士客气了,这是我们的工作,那有需要我们再打给你,先挂了。”   挂完电话后,阿姨和杜兰都围在我身边,两人都满眼期待的盯着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低垂下的手紧紧的抓住手机:“唐黎抓到了。”   阿姨和杜兰对视了一眼,又都看向我。阿姨的嘴角抑制不住笑容的说:“抓到了,那是好事儿啊,怎么你还愁眉不展的。”   “对啊,应该开心点嘛!”杜兰也说。   “可你们知道吗?把唐黎送到警局的,是陆建成。”   杜兰蹙了蹙眉:“这也没那么难理解吧,秦凉毕竟是陆建成的女人,秦凉死了,那他作为男友亲手把杀人凶手送到警局,这也能理解。”   “对!这很好理解!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他若想拿到我的电话号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可他竟然从警察哪里要了我的号码,还说想从我这儿了解一下秦凉死时的情况。”   杜兰拍拍我的肩:“别多想了,或许他找你的目的,真如他说的那么简单呢,毕竟你和他别说过节了,连照面都没打过。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找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咱们也没必要着急,对吧?反正放平心态,坦然面对吧。”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想了,不过唐黎既然抓到了,那我想去趟医院。”   她们倒是没拦我,杜兰提出要和我去,但却被我拒绝了。“家里三个孩子呢,阿姨一个人照顾会很吃力,你就留在家帮忙吧。”   “那行!不过你去去就回啊,而且别到处溜达。”   “知道了,我能溜达去哪儿啊!”   杜兰把她的车钥匙递给我:“开我的车去吧。”   可我刚下了电梯,就有两个黑衣黑超的男人从电梯两边窜出来:“您好,请问是沈珂沈小姐吗?”   看到这黑衣人的打扮,我还真真是吓了一跳:“对,你们是?”   “陆先生请你去一趟。”   我下意识的四处看看,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是陆建成吗?”   “对!”   “可是他在哪儿?”   黑衣人依然面无表情:“沈小姐跟我们走就行了,放心吧,陆先生不会伤害你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断臂   天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但事已至此。害怕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跟着黑衣人走了出去。我知道做人讲的是气场,若你气场强过对方。那自然能压倒他;反之,则会被对方压倒。   所以我故意表现出一副从容淡然的样子。   在黑衣人的引荐下,我上了停靠在小区门口的加长型豪车。一进去,就看到一个面色和善的男人对着我淡笑着点头,指着他旁边的位子说:“坐。”   我曾看过陆建成年轻时的黑白照片。旁边的这个男人和照片上的人有几分相似,不过他看起来顶多40出头。完全不像快60岁的人。   我在心里嘀咕,莫非这人是他的儿子或者弟弟?   男人对司机说:“开车吧。”   “开车?”我警惕的说:“这位先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一个地方,别害怕。”男人随和的看着我说。   可我何止是不害怕,我简直是非常害怕!我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知道祸福只在旦夕之间。若自己不多加留意,说不定下一个出意外的就是我!   我当时就很激动了,朝司机扑上去说:“请停车。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为难的看着我旁边的男人。我听到他低笑了几声:“报警吗?沈小姐,有必要这样做吗?难道我的人没有和你交代清楚?”   “你的人?”我在他含笑的、却又带着不悦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怒意,我迅速反应过来:“你就是陆建成?”   他眨着眼点了点头:“对。正是我。”   我低下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陆先生还这么年轻。”   他笑着说:“没关系的,我们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你会警惕也很正常。不过我和你爸爸年纪一般大,但我保养得比他好,所以你把我认成了别人我也理解。”   他既然主动说到我爸,而且说的还是贺林山,我当下就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陆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所谓何事?”   “小珂,叫我先生,显得多见外。我和你爸毕竟朋友一场,你还是叫我叔叔吧。”   我硬着头皮叫了声叔叔,他听了后很空洞的笑了几声,继而又拍着掌说:“挺好挺好!我和你爸虽然到现在都没和解,但能听到你叫我叔叔,我也很欣慰了。”   我刚觉得他说的话还算有人味儿,毕竟当年是贺林山先夺他所爱,嘴角正弯着笑了笑,可他的下一句话却又令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虽然你是个私的,是见不得光的,是你爸贺林山一度想否定的存在。但叔叔却觉得每个生命的到来都是缘分,是应该被重视的。”   他明明就是故意想欺负我,说完后还故意摆出一副抱歉的样子:“小珂啊,我这人说话很直白,若是伤害到了你,那我给你道歉啊!你别往心里去!”   我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总不能直截了当的指出来吧!我能做的只是强颜欢笑,说不介意。   “真是好孩子,识大体,又尊重长辈!”   陆建成这是在用温和的语言击溃我的防备,或者说是拖延我的时间,拖延我去见贺子华的时间!   我一想到这儿,就灵光一闪了!莫非,他为了报仇,要对贺子华和陆沥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陆建成的势力很大,若是想买通医护人员,或者是混淆进其他人员进医院,那都不是难事儿!   联系到昨晚傅遇所说的话,他说病房门口有陆建成的保镖守在哪儿。保镖能保护他们,那就能伤害他们!   想到这儿,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心里慌得很,但嘴上还是故作淡定的说:“陆叔叔,谢谢你的夸赞,难得陆叔叔这么喜欢我,我也有很多委屈想和你诉说。但我现在有些事儿要去做,没多少时间,你若有话说就直说吧。”   “我知道你要去医院,我让司机送你去吧。”他说完就对司机说:“去医院,小珂的老公受伤住院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事情。”   他说完又想了想:“你看到花店的话,停一下吧,买点花送去。”   陆建成对司机的态度都很温和,完全没有那种有钱人颐指气使的感觉。看到他这么随和的一面,我又开始否定心里的想法了。   莫非,是我误会陆建成了?他所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只是他也是个实在人,一切都只是照实说而已。   这时,陆建成又转头问我:“小珂,你老公喜欢什么花?”   “陆叔叔,不用客气的,麻烦你送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客气啥,不把叔叔当自己人啊!”他说完又温和的笑了几声,伸出手在我的后脑山在摸了几下:“你爸若是看到你这么善良,肯定会高兴的。”   他一直把话题往我爸身上扯,但我却完全不想接话,因为也不知道说什么。难道我要告诉他我爸从没和我相认,且已经失踪很久了吗?   不!我不愿诉说那些伤痛,即使我很在乎!   “这个……小珂……”陆建成这时又回头看着我:“陆叔叔有点事儿想问你。”   “您说。”   “秦凉……你们之前认识吧?”   我看了陆建成一眼,还真发现他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仿佛秦凉的死,对他而言还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陆叔叔,我和秦凉的确认识,不过我想她也和你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其实她死了,我也很难过,但是这种悲剧谁都不愿看到,所以希望陆叔叔能节哀。”   陆建成叹了声气儿,扭头看着窗外,从这个角度才看到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年轻了,微微驼着的背已经暴露了他的年纪了。   忽然的,他又转过头盯着我说:“节哀么?不!其实我对秦凉并没有多大感情,她只是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陆叔叔……”我叫了他一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感觉到他的恐怖来。   他低下头笑了笑:“我说的是实话,小珂别被吓到。”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低着了头,盯着地面的某处。这时陆建成的声音又在我头顶飘着:“小珂,你虽然是和陆叔叔第一次见面,但陆叔叔还是有几句忠告要给你。”   “您说。”我抬起头看着他,可他锐利的、如同能摄人心魄的眼神却令我有些无所适从。我微微低下了头,这样能避免他过于压迫的注视。   “小珂,若想活得久一点,那最好听我的劝,离开贺子华。”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他却一直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回答。我眨着眼睛,有些勉强的笑着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他的这句话很可笑,我刚想问他原因,他倒是主动解释了。“我想你应该了解我和你生父贺林山的恩怨,当年他夺我所爱,抢走了毕倩。后来知道毕倩所生的贺子华不是他的亲骨肉后,又埋怨我当年知情却不报的过错,竟然趁我不备,用刀砍断了我的左臂……”   陆建成的话令我震惊得扭头看他:“他砍断你的手?”   陆建成不说话,只是掀起了自己的衣袖,我看到了一只仿真的手臂……   陆建成竟然是独臂,我竟然从未听说!   我吓得捂住了嘴,可陆建成却微笑着抚~摸着他的手臂:“当年你爸有多狠!他砍断我的手后,就把手丢给狼狗吃了,我这么多年就靠着这残疾的身子打拼天下,为的就是要报复贺家。”   “陆叔叔,我爸或许真的伤害了你,但是那是你们上一辈的恩怨,我觉得不应该牵扯到我们晚辈的身上来的……”   我还是尽可能理智的表达着我的看法:“何况,我虽然是贺林山所生,但这么多年却从未感受过来自亲生父亲的关爱。陆叔叔既然想报复,那也请你放过我这个可怜人吧。”   陆建成依然笑着看着我,只是最初还觉得温暖的笑,此时却变成了索命咒一般,令我特别不安。   “可怜?”陆建成默念着这几个字:“对,你的确可怜,但是即使你可怜,你依然是贺林山的孩子。贺林山这辈子没少在情场上风流,但却只有你和贺子敏两个亲骨肉。现在贺子敏在监狱服刑了,所以我的报复目标,只剩你了。”   “难道,贺子敏是你搞进去的?”听到他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听到我这么说后,哈哈大笑起来:“对!幕后推手的确是我!但是你知道得太晚了!”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贺林山抢走了毕倩和砍断你的一只手吗?我和贺子敏都是无辜的,你怎么能把你的报复全用在我们身上!”   我愤怒的大喊,而这明显激怒了他,他竟然一把捏住我的脖子:“你果然是贺林山的种,竟然用一个‘就’字来形容我所失去的一切!我失去的,不止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失去的是尊严,是人格,还有正常人的体格!你知道我用这只假臂打天下打得有多辛苦吗?我还因为这只假臂,丧失了生育能力,我难道就不能把对他的恨意,报复在他的女儿身上吗?”   ☆、<#>第二百九十四章 他资助我多年   陆建成的左臂向来只具备装饰和美观的作用,右臂承担了他所有的行为。这也使他的右臂练得特别的强健有力。   而他捏住我脖子的手。正是右手!   我当时真有种要去见阎王的悲观和绝望,我的挣扎在他的大力钳制下显得微不足道。而他显然很擅长搏击之类的行为,我虽然想踢他,但他的身体和我腿所呈现的角度却令我拿他毫无办法。   “陆……陆建成……你……不能……杀我……”我每吐一个字,都感觉特别的费力,似乎全身的力气都随着所吐的字流逝了一样。   这是在加速我的死亡。但此时不说,恐怕此生都没有机会了。我喘着气儿。继续断断续续的说:“冤有头,债有主。你陆建成的复仇行为,竟然是用一个……一个柔弱女人来报复,你……你算什么好汉……”   陆建成的眼睛一度泛红,似要杀人嗜血的魔鬼。我一度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更用力的解决了我,岂料他却始料未及的松开了捏住我脖子的手。   我重获自由,全身却瘫软无力。陆建成拍着双手鼓起掌来:“不错!虽然是贺林山的女儿,但却和他有着截然不同的一面了!贺林山当年虽然比我有钱。但风流成性没少招人恨。后来经过多年的努力,才勉强营造出绝世好男人的形象,社会地位也越来越高。但爬得越高就越怕摔下来。为了维持现有的地位。在我的威胁下一度退让。先是不认你,后来是不敢和毕倩离婚,只能默默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情多年,最最孬种的行为是,在我们对贺家赶尽杀绝的时候,他为了保住自己那张老脸,同意放弃一切,独居国外,此生都不能再回国!”   原来,关于贺林山出国的原因还真和我猜测的差不多。   陆建成可能是见我没有露出吃惊的样子,多少有些失望:“你不意外?不恨他?”   “我为什么要恨?”我笑了笑,说:“你不就是活在仇恨里的典范吗?你这些年虽然打下了一片天下,可是扪心自问,你快乐吗?”   陆建成听到我这么说后,脸上的得意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显得特别的失落。大概两分钟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我:“我承认我不快乐,但我的快乐在此刻显得特别的实在,我耗尽一生去复仇,为的就是让贺林山尝尽晚年时无依无靠的滋味。”   他的眼神又变得狠厉起来:“而且我还要让他的后代,也同样活在痛苦之中。古人云,父债子偿,他既然没有亲生儿子,那就由你和贺子敏来替他还债吧。而贺子华的身上虽然没有留着他的血,但好歹也是他养大的孩子,所以贺子华也跑不了要还债的事实。”   我知道这事儿已经跑不掉了,虽然很气愤,但还是咬着牙的问他:“你要怎么怎么还?”   “和你们做对就行了!你们越是想拥有什么,我就越不准你们有什么!比如你们精心策划的婚礼,我就偏要毁了它。”   陆建成的口气之大,仿佛我们都是他脚下的蚂蚁,他随时掌握着我们的生死大权一样。   这样的陆建成,简直是狂妄至极。“陆建成,你真以为你能左右所有的事情吗?”   “当然!”这时他突然拨出一个电话,然后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亲眼看到一个护士正在把过量后会致人死亡的药灌进了一个吊瓶里,而那吊瓶上贴着贺子华的输液信息。   那是贺子华即将输液的吊瓶!   看到这儿,我的心跳一下子就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身体了一样。全身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汗一下子流满全身。   我感觉我的瞳孔仿佛都有些放大了,我盯着陆建成说:“陆建成,你少骗我了!护士是不可能把过量的盐水输入贺子华的身体的!”   陆建成没有胡子,却做出几个抚~摸胡子的动作:“小珂,现在连陆叔叔都不愿意叫了是吧?虽然你怨恨我这个叔叔,但我还是要和你说实话。你们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贺林山而起的,你们要恨就只能恨他了。毕竟他没有担当,才会让子女替他承受痛苦。”   他说着,微笑着看了看窗外:“至于过量的药水一事,你是完全没必要怀疑的。我都能安排保镖进医院了,那安排几个护士做点手脚,就是更简单的事情了!”   陆建成的话提醒了我:“那昨晚唐黎偷溜进医院,偷走贺子华的手机一事,也是你故意的了?”   陆建成听我说完后哈哈大笑:“对!唐黎是个很狡猾的女人,但在我这只老狐狸面前,她也只是捉奸耍滑的小角色而已。她杀了秦凉,而孙坚伤了我的干儿子陆沥,所以他们两个我都会收拾干净的。我现在只需把你和贺子华拆散了,那我的复仇大业,便算是完美的告一段落了!”   陆建成虽然极尽坏心眼,却足够的坦诚,但这也正是他恐怖的地方。我看着他那张极尽得意的脸,心头的怒火也不可遏制的窜了起来。   “陆建成,你真不愿放过我们?”   陆建成听到我这么说,眼中却流露出一抹无奈而心疼的模样。他伸出手想擦拭我的头发,但被我躲来了。   陆建成见我这样,手一度停在空中,泛着一股尴尬而无奈的味道。   “小珂,其实陆叔叔真的不愿伤害你。我知道你可怜,你这么聪颖漂亮,要是遇到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父母,那人生肯定会更加精彩。但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这也是我特别心疼你的地方。当年你出车祸,贺林山是想把你带回家养的。但毕倩心中有鬼,知道贺子华不是贺林山亲骨肉,怕你进了贺家后夺走了贺林山的全部关爱,从中作梗而作罢。毕倩当时想把你送进福利院的,我实在觉得你太可怜,又恰好认识一对不会生育的夫妇,这才让他们收养了你。”   陆建成的这番话,又大大超乎了我的想象:“我的养父母会收养我,其实是你介绍的?”   他点点头:“算是吧!你养父母心很善良,但却没什么钱,为了让你过上舒适的日子,你所有的吃穿用度,其实都是我在供的。”   我再次倍感不可思议!   陆建成竟然是这么好心的男人?!   对于这个认知,我是十分抗拒的。我大声的否则了这个可能性,大声的声讨着:“你骗人!陆建成,我养父母都已经死了,现在算是死无对证了,你自然是想怎么胡掰都可以了!”   陆建成听到我这么说,仿佛还有些失望:“你养父母是死了,但你可以去查查你养父生前的银行流水,这些年,我每年都会打钱去他的账户。从最开始的几千到最后的百万,当时听你养父母说你已经订婚,准备和一个叫赵彦的小伙结婚时,我就寻思着想让你光彩的出嫁,便一次性给了你养父百万。”   “你骗人!我爸死后我查过他的账户,他根本没有多少存款。”   陆建成对我的指责多少有些生气:“我陆建成不差钱,而且向来敢作敢当,若我没做过,那我也不会往我脸上贴金。我虽然给了他们钱,但并没有关注过金钱的流向,不过你若不信,我可以帮你查查。”   我心里明白得很,陆建成是真犯不着用这事儿来骗我。但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未解,寻思着他对我小时候的事情还算了解,应该会知道原因,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我小时候出过车祸,丧失了记忆,但为何我对车祸之后、你所说的被养父母收养的事情,却又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建成看着远方叹了声气儿:“应该是受到刺激了吧。当初贺林山要把你带回家,而毕倩又不同意,两个人没少当着你的面吵架,估计是你故意遗忘了的吧。”   陆建成还想说什么,可司机却突然提醒他:“陆总,快要到医院了。”   陆建成看了看前方,眼神里再次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惆怅,但在看向我时又流露出了狠厉的一面。   “小珂,别怪陆叔叔,陆叔叔活了一辈子,就是靠着复仇的信念走到这一步了。当年我资助你的时候,是没想过要把贺林山的账算到你头上的,因为我当时觉得你这辈子都不会和贺家发生联系了。但造化弄人,你即使没能以贺家女儿的身份活着,却最终以贺家儿媳妇的身份出现在了我面前,虽然贺子华确实不是贺林山的儿子,但养子也是子,所以我别无选择,你也别无选择。”   陆建成说这番话时,透着深深的无奈,仿佛他真的很难受一样。   但他的愧疚,却更让我害怕,这意味着他的报复手段将会很可怕。我吞了口口水,被他捏过的脖子在吞咽口水时还会有刺刺的疼痛感。“那你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离开他。”   我苦笑了下:“对,你说得是很简单,毕竟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这对我和我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没有选择的选择   陆建成那双见多识广的眼睛里,承载着太多的情绪。宛如大海一样令人看不到底。   他的假臂就那样搭在腿上。眉头微微皱着,保养得宜的脸在此时也显现出符合这个年纪的皱纹来。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我。却仿佛是在重新进行思考一般,颇为苦恼的让司机给他烟盒。   司机从收纳盒里拿出一个做工考究的烟盒,陆建成从中拿出一根雪茄,点燃后烟草香的味道迅速弥漫满车厢。   但陆建成却只是吸了一口,然后就夹在手里。任它自己燃烧着。   在雪茄燃烧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把雪茄按在假臂上。一阵“滋滋滋”的声音后,雪茄灭了。蛋白质的味道又充斥在空气中了。   “小珂,”他呼着一口气儿,转过身看着我:“其实我刚才还真有几秒钟的动摇,但我最后还是决定坚持我原有的计划。”   我知道。他原有的计划肯定很残忍,这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换言之,若不是特别过头。那他也不会思虑那么久。   我咽了一口口水,完全没有询问他计划的勇气。   但现实生活向来残忍。即使你无力面对某种绝境,但制造绝境的人和绝境本身都不会对你有一心半点的怜悯。   陆建成见我没说话,便继续说:“你离开贺子华。此生别再和他相见。否则他马上就得死!”   陆建成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从容淡然,但传进我的耳朵里,却犹如一个闷雷,在我的心里炸得血肉模糊。   人性,向来是最难琢磨的东西,所以我决定赌一把。   我侧过头,即使心里的情绪犹如涨潮的海水般,已排山倒海之势蔓延、沸腾,但我面上却尽可能的表现出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   “陆叔叔,你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陆建成听到我这样说后,又大笑起来,可他越笑我心就越慌,那抹强行压住的恐慌又慢慢的浮现了上来。   他却笑着笑着流出几滴泪来,但再开口时却又变得特别疏远了。“小珂,可能是因为我资助你长大的缘故,虽然没有和你打过照面,但你在我心里依然是很宛如女儿般的存在。说实话,我真的无疑去伤害你,但是小珂,所有的人都知道贺家所欠我的,若我今日停止复仇,那我陆建成的一生,都将沦为他人的笑柄!”   陆建成的话,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气息,仿佛他真的站在某个十字路口似的,一直在徘徊,难以前进。   “可是……迫使我和贺子华分开,你就能得到尊严吗?”   他并没有立马回答我,似乎是经过一番深思后才说:“差不多吧!我原来的计划,是要让贺家跪地求饶的,也一度想过摧毁贺子华现有的公司。所以我现在让你们分开,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让步了。我知道你有两个孩子,只要你同意离开,那我会继续资助你一大笔钱,让你们母子三人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若你不想带孩子走,那我也会派人留意孩子的情况,会定期拍照片发给你。”   陆建成的这番话,听得我哑口无言,唯有无语的笑能够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了。   “所以,我还得感激你不成吗?”   陆建成摆摆手:“不用,我知道你恨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如果你不能理解我,那你可以尽情恨我。而我也会从其他方面尽力弥补你,无论是金钱,还是其他方面。”   这时,陆建成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后却再次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画面里,那个护士正推着医院专用的推床往贺子华所在的病房走去,她的面前,那个装了过量药物的针管特别的显眼。   我再也无法伪装淡定了,我急切的一把捉住陆建成的手,噗通医生跪在了他面前:“陆叔叔,就当我求求你,你不能杀他,求你了……”   陆建成的声音犹如死神一般在我头顶飘着:“只要你离开他,那一切都可以终止。而且我承诺,那些打他坏主意的人,都会被我收拾,未来3年,我会让他的公司成为智能家居的龙头企业,不仅成为国内的佼佼者,甚至会在东南亚国家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可是……可是我们有两个孩子……”   “孩子还小,孩子有孩子们的人生。但小珂,贺子华的命运,此时就掌握在你手里。小珂,人只有活着,才有未来。若你此时因为不舍和爱意,而不愿离开他,那你们只能在泉下见面了。”   陆建成的声音依然没有一点起伏,几秒之后他又说:“护士已经到门口了,马上就要给贺子华输液了。是输正常的消炎止痛药,还是过量的能导致心脏休克和血管爆裂的药,决定权就在你手上了!”   陆建成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一直猛烈的刺痛着我的心。我再也受不了了,冲上去一把夺过电话:“你这样是犯法的,我现在就报警!”   可陆建成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你要报就报吧,我们看看是警察来的快,还是液输输得快。再说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活着或者死亡于我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我从未感觉到这种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   我现在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将直接影响到贺子华的性命!   天知道我有多么的想拒绝陆建成的要求,可是在命面前,我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能做的只是看着画面里的护士,慢慢的走进病房,拉出贺子华的手背,准备输液而已!   我试图给贺子华打电话,告诉他药水有问题,但陆建成却用一句话就击溃我:“我从来不缺杀人的办法,你若想通风报信,那你们的下场只会更惨。小珂,你要知道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我会让下手杀贺子华的孙坚受到应有的惩罚,除此之外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因我而流血,但你若不接受我的好意,我不介意血流成河。”   陆建成不是天,可他此时却恰恰掌管着我的天。这年代,越是心狠手辣的人,表面上就越是文雅,那些叫嚣着要打打杀杀的人,实则多半是半吊子。   而陆建成,很显然是前者,他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威胁恐吓的成分,但这恰恰是我所害怕的。   我最终没有勇气拨通贺子华的电话,当护士把有问题的那瓶药挂上输液的支架时,我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磨光了。   “行!我离开他,你们快住手!快住手……”我从来没有哭得那么惨过,连声音都破音了。   陆建成听到我这么说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手帕递给我,然后我听到他对电话那端的护士说:“让他活下去吧。”   然后,护士把那瓶药拿了下来,重新挂上了正常的那瓶。我听到贺子华声音虚弱的说:“药水有问题吗?”   一个温柔的女声说:“很抱歉,这是另一个病人的药,我弄错了。”   看到这里,我紧绷的心总算微微松动了些,我瘫软的坐在车垫上,哭得像个孩子。   我听到陆建成让司机把车掉头,我担心他又对我打什么坏主意,硬生生的把眼泪瘪了回去。抬头一看,车子正往杜兰家的方向开去。   “你这是……?”   “你要带走你两个孩子吗?”陆建成微笑着看着我,仿佛我真是他宠爱的女儿一样,可他刚才分明那么残忍!   我错开他的视线,打从心里不愿意和这么狠厉的男人对视,毕竟我还太嫩,总是处在下风。   “你得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我也得等贺子华恢复得差不多后,再决定孩子的问题。”   可没想到陆建成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给我:“你今天就必须走!”   “什……什么?”我瞪大眼睛,完全觉得不可思议!   “我的意思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做了选择,那就快点履行。时间越久,你就越会反复,而且既然要分开了,就别再靠近他,短暂的温暖,只会让你们都更受伤。”   陆建成依然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身份说这些话,令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我总得考虑好我未来要去哪儿吧?陆建成,我都答应你要和他分开了,你还有必要玩这么狠吗?”   陆建成听到我这样说后却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在‘陆叔叔’和‘陆建成’之间,还真是切换自如啊!即使你对我恨之入骨,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去处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不是对广告设计毕竟感兴趣嘛,我已经在全世界最知名的设计学院帮你报了名,缴了费,你直接去念就行了。而你和孩子们的护照,我也都办好了,房子、佣人我都安排得一应俱全。你即使真要带两个孩子走,到那边后生活也会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我给你的建议时,你带着熠翔去比较好,毕竟他大了,和你比较亲。而不满百日的女儿,就留给贺子华吧,她现在没有记忆,没有妈妈也能健康长大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有另一个人在加州等你   陆建成是个很卑劣的男人,他用最恶毒的方式逼你做选择。同时却又给你很多实惠和便利。看似细心的帮你安排好了一切。实则只是想把你放在他能监控到你的范围,继续遥控你罢了。   若是涉世未深的人。很可能会被他这种披着羊皮的外表所迷惑,更会被他的话语和行为带偏,觉得他逼你所做的选择是真的出于无奈。   但我已看穿了一切。   我眼下处于被动的弱势地位,我无法选择,但我相信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的。假以时日。事情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一定呢。   若我接受了他的帮助,那活在他监视里的我。只怕会很难翻身。若想要自由,若想等时机成熟后打个漂亮的翻身仗。那眼下的惆怅和痛苦根本算不上什么!   所以,我并没有接受他的帮助:“谢谢你帮我准备的这一切,不过我不需要。若你真的要逼着我和孩子离开,那我今晚就可以走。至于孩子。我并不想要他们分开,让他们一起长大,能让他们有个伴。兄妹情也会更深。”   陆建成点头:“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不勉强。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只要你不带孩子总会有很多机会的。遇到合适的,就嫁了吧,若你想孩子了。那我会找人发视频、照片给你。”   陆建成又在替我拿主意了。这令我更不悦了,但不悦也不能改变任何局势,所以我也没有表现出来。“你错了,我不出国的,中国之大,难道还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而且孩子我也会都带走。”   “可是……”   我打断陆建成的话:“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我既然离开,那肯定不会让贺子华找到我们的。”   陆建成听到我这么说后,点了点头:“好吧,贺子华我了解,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你在他需要人照顾时带着孩子离开,而且距离婚礼的日子也没几天了,两件事叠加在一起,他只会恨你入骨。所以小珂,我希望你能明白之后的局势,只要你们不在一起,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若你擅自违背你今天所答应的事情,那平静的湖面将会又起波澜了。”   陆建成说话一套一套的,看似文雅,实则字字间都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到了小区后,在我要下车时,陆建成却说:“我会让司机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行旅就别收了,我会换算成钱给你。”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钱就不用了,但我要去的地方离这几千公里,你的司机能行吗?”   陆建成笑了笑,我知道他是开心我要去的地方离昆城很远,这最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的控制欲。他说:“我这司机,陪我走南闯北了很多地方,别说几千了,就算是几万,他也行的。”   “可是我孩子还小,尤其是小女儿,开车去的话太慢了,在路上的时间花得越久,孩子就会越不舒服。”   陆建成摇摇手说:“这个不用担心,我有直升机,也有豪华的房车,你可以选择交通工具。直升飞机的话需要中途交由,噪音有点大,但速度快。房车的速度肯定不及飞机,但里面有床有厨房有厕所,即使车子在运行途中你也会觉得很舒适,而且我会配一个五星级的厨师给你,这样你在车上也能吃到五星等级的美食。”   陆建成其实就是想监视我,想让手下开车送我过去,就是不想让我在买票时留下购票信息而已。这样相当于是斩断了贺子华找我的线索,更是斩断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试想,一个女人在男人受伤后抛下他离开,还带走了两个孩子,这个男人得有多恨这个女人呢?   而我,既然已经没有选择了,那只好在仅有的两个选项中,选择更舒服的那一个了。   直升飞机的声音特别大,孩子的耳膜很娇嫩,坐飞机显然不合适。而房车还算舒适,虽然时间长,但应该不会怎么累。   陆建成听说我选房车后,便说:“你半小时后下来,房车会停在门口。”   从陆建成的车上下来时,我感觉我整个脑袋都是眩晕的,感觉眼睛看地面时,地板都在打晃。   太阳很刺眼的打在我身上,我有些受不了这强烈的光线,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线,然后没留意台阶,一下子摔倒在地了。   整个臀部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我知道陆建成还在看我,便忍着痛站了起来。进了电梯后,我的眼泪就像大瀑布似的,拼命的往外掉眼泪。但短短的几十秒后就到了杜兰家门口,我又拼命的擦眼泪,几乎是用了洪荒之力才把眼泪憋回去。   我刚出电梯,杜兰就冲了出来,她一下子就注意到我眼睛的红肿了。“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看到贺子华和陆沥受伤的样子,挺难受的。”我扯了个谎。   “你呀!肯定难受,但会好起来的,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在医院多待会儿?”   “恩……因为我想带孩子们去……”   “孩子?”杜兰蹙着眉:“贺子华想孩子了?”   杜兰总是每句话都往贺子华身上扯,虽然我很想让她别这样,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做。   我注定是个背叛者和落跑者,这些都是我该承受的。   我心里很难受,我没有再接这个话题,而是直接去了卧室。   小闪闪还在睡觉,我抱着她,然后拉着在客厅看动画片的熠翔就往外走。贺媛见此追了出来:“舅妈,我也想舅舅了……”   我的心里其实很内疚,但我还是把泪往肚子里咽:“改天你再去看吧,舅妈要带两孩子,不方便,对不起……”   贺媛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阿姨和杜兰也围了过来。阿姨说:“要不我们都去吧?”   一听到阿姨这样说,我一时紧张,就大声的说“不行”,说完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些,便有点笨拙的解释:“那个……他们俩现在需要多多休息,所以人去的太多,不合适,你们明天或者晚点去吧?”   我能感觉到河源对我埋怨的眼神,但我却不敢看她。   我曾承诺会好好照顾贺媛,但如今留下她,也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我没有选择的选择。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已经很难生活了,要是带走三个,那日子只会更加艰难吧。而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贺子敏,贺子敏毕竟在昆城的监狱里服刑,离得近她们母女也方便见面。而我此次离开,还真不知道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了。   “那我走了!”我说完后抱着孩子就进了电梯,熠翔比较懂事,紧紧的跟在我身后。   我不想流露过多情绪的,但电梯门一合上,眼泪就又止不住了。熠翔看到我这样,便有些担心的问我:“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爸爸很严重?”   “没事儿,爸爸过些日子就能好起来了……”   出了电梯、走出小区后,我远远的就看到陆建成的车还停在门口。我抱着孩子不太方便,便走过去敲了敲门。   陆建成把门打开了,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这么快?不过房车还没到。”   “那我们能先上车等会儿吗?”   “当然可以!”   我便让熠翔先上去,但陆建成却想来抱他,一看到陆建成这样,我的敏感就大爆发了。   “你别碰我儿子!”   陆建成原本要碰触到熠翔的手,又尴尬的缩了回来:“行吧,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不碰就是了。”   我拉着熠翔坐到最后一排:“房车还有多久才来?”   “还有十多分钟吧,这会儿有点堵车。”说话的是司机。   “那……能先送我回趟家吗?我得回趟家拿点奶粉、尿片之类的路上用,然后你可以让房车远远的停在小区门口,我收好后就走。”   陆建成点点头:“可以,不过小珂,我有件事儿忘记和你说了。”   一听到他有事儿忘了说,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坏事儿了,他肯定又要从我这儿剥削压榨了。“什么事?”   “那个……我当初帮你办加州护照的原因,不仅因为加州艺术学院很适合你,更是因为一个人。”   一听到他又说到美国,我的反感更甚了。我头都没抬的说:“我并不崇洋媚外,所以别想说服我远渡重洋去美国了。”   “小珂,我只是怕不告诉你后你会后悔……”   “你逼我所做的选择,更会让我后悔……”   陆建成叹了声气儿:“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不说就是了。”   可他没几分钟后,又说:“其实,向洋在加州治病,我以为你会乐于见到他。”   向洋……   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熟悉的是它一直在我脑海深处,我从未遗忘;陌生的是,一个原本以为死去的人,却又重新活跃在我的耳边。   先是段燕,后来又是陆建成……   前天段燕告诉我向洋还活着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多问,贺子华和陆沥就出事了,然后小闪闪又被抱走了,一连串的事情加起来,竟然让我忘了向洋的事儿了。   可此时,他突然提到向洋,又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九十七章 还未离开就已想念   我的心,犹如被温水慢煮的青蛙。渐渐觉醒。   莫非。向洋会被悄无声息的遣送回美国,幕后主力就是陆建成?孙坚虽然有点小钱。但想把一个活人悄然送走,显然有点吃力,但这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只手遮天的陆建成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下意识的抱紧孩子:“向洋的事,你一直知道?”   陆建成的假肢放在他的腿上。那个被雪茄烙下的烟灰洞,特别的醒目。“对。”   陆建成的话语吐得很轻。但落在我的心上却不亚于十级地震。原来他早就如同鬼魅一般,潜伏在我们的周围。操控着有我们。   在必要的时候,他会收起所有的线,让我们都成为他的木偶,被他用线绑在手上。随意的指挥着我们。   没人会喜欢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但陆建成胜券在握,他现在搬出向洋。最后的目的还是想让我远渡重洋。   即使我很关切向洋的情况,但我还是冷漠的拒绝了:“不用。谢谢你了。”   陆建成听到我这么说,显得有些不高兴,可能是因为我脱离了他的掌控的原因吧。但他嘴上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来。反而是一脸淡笑的看着我:“我只是告知不这件事情而已。并没有逼你做选择。”   我低下头,不想继续跳进他挖的坑。可他却继续喋喋不休:“小珂,但向洋最近一周将再次进行肾脏移植的手术,他因为移植过一次,身体各方面的情况都变得很差,这次的成功率仅有4分之1。”   陆建成的话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堵住了我的口鼻,令我假装的淡然再次击溃。“你是在骗我吧?”   “我犯不着用这事儿骗你,我虽然卑鄙,但从不撒谎。”陆建成再说这番话时,还透出一抹得意,仿佛因自己是个真小人而得意。   我紧张的开始搓手,心里烦乱得很。熠翔靠着我小声说:“妈妈,这个爷爷是谁?还有向洋,是之前和爸爸在一家公司上班的向叔叔吗?”   熠翔其实和向洋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加上他年纪尚有,我真没想到他还会记得他。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熠翔:“你还记得他?”   熠翔点点头:“记得啊!每次向叔叔都告诉我要懂事儿,长大后要好好的孝敬照顾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却因为在特定的条件下说出来,才会显得特别的令人感动。向洋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会教那么小的孩子这些话吧。   向洋尽他所能的给我照料,而我却要二次抛下他不管吗?   上次的事情已经令我内疚不已了,就当是老天开眼,给了我一次弥补、还恩的机会,若我再不把握,那又怎么对得起良心?   眼看着车子就要使劲我家的方向,我的内心更是挣扎。   是留在国内,还是去国外?   但转念一想,即使留在国内,但短时间也见不到贺子华。而去美国,则能陪向洋一段时间。只是,如果贺子华知道我去美国看向洋的事情,那他会不会以为我移情别恋?   有的选择,弥足珍贵;有的选择,痛彻心扉。我实在是太左右为难了,感觉每一个选择都特别难。而陆建成看出了我的纠结,又说:“既然你这么难以抉择,那我就再透露一点讯息给你吧。向洋这次手术,要么生,要么死,而且生和死的概率是1比4。”   我低着头,有种牙齿都要快咬碎了我的感觉。但陆建成见我还是没反应,又开口说话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忍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我低斥了一声:“你别再说了!你想表达的意思我明白得很,而且我要恭喜你,你总算如愿以偿了!我会去美国,但是今天我们之间的所有对话,我都希望你能保密。”   陆建成听到我这样说后,原本往下走的嘴角都往上拉起来了一样,笑得贼开心了:“放心吧,这些事情不会有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行!那几点的飞机?”   陆建成看了看表:“离起飞还有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回家拿东西显然来不及了,我只好说:“那美国那边你安顿得差不多了吧?”   “对,一应俱全,因为时间比较紧,如果你真要过去,那可以住到我为你安排的房子里。你若住得舒适,那可以一直住下去;若是觉得不喜欢,那可以再换。”   我带着两孩子,到了美国后又是两眼一抹黑,只好说:“那你暂时帮我安排好吧。”   陆建成十分爽朗的笑了几声,然后对司机说:“去机场。”   熠翔一直默默听着我们的对话,此时他也有些激动的说:“妈妈,你不是要带我和妹妹去看看爸爸吗?怎么现在却要去机场了,难道你要去美国?”   小闪闪什么都不知情,但熠翔却能听进许多话了,我试图对他解释:“没错,你不是还记得向洋叔叔吗?他那边出了些事儿,又没人照顾他,所以我们过去帮他的忙,好不好?”   熠翔却皱着眉,一脸的不乐意:“可是爸爸现在也需要人照顾啊?我们就这样走了,那爸爸怎么办?”   “爸爸有阿姨,还有傅遇叔叔他们呢!”   “可是……可是向叔叔也有朋友啊!”熠翔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就滚落了下来,那模样可怜死了。   我把熠翔搂进怀里:“向叔叔身体弱,常年待在医院,他的朋友也都是病友,那些人照顾不了他的。”   “可是……”熠翔瞥了一眼陆建成:“是他逼你的吗?”   孩子的眼睛最澄明,你总以为他小,他就什么都不懂,其实孩子的心里明白得很。我揉了揉熠翔的后脑勺:“没有。”   熠翔跪到椅子上,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很小声的问:“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原来,连他也能感觉到辞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的气氛……他这句话是真的把我难住了,但我还是点点头:“当然。”   熠翔听到我这么说后,才松了口气儿。   到了机场后,陆建成的司机送我们进大厅,还把我们的护照都给了我们。还有一个皮包,里面装了我女儿所吃牌子和段数的奶粉和奶瓶,还有两个独立包装的尿裤,以及婴儿湿巾之类的东西。   另一个收纳包里,则是熠翔爱吃的小零食。   司机把这些东西交给我时,我才再一次的认识到陆建成的可怕,原来他对我的两个孩子都了解得那么透彻。   那贺子华在他面前,岂不是宛如透明人了?   想到这儿,我的心又再次起了动摇,我有些不放心的问司机:“你们陆总信誉怎么样?”   司机听到我这么问,几乎没有多想就说:“陆总是个生意人,若是言而无信,那他也不可能把声音做到今天这般大。你放心吧,陆总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的。”   广播里已经在叫我所乘坐的那辆飞机的乘客检票了,司机走在前面帮我办一切手续。到了检票的窗口时,我的心和四肢再次起了抗拒。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走,一点都不想走……   我一度想着,若我今天逃跑了会怎么样?贺子华会再次被陆建成所威胁吗?   想到这儿,即使有一万颗不愿意走的心,但却有一万零一个理由得走了……   检完票后,司机退了出来,站在一旁叫住了我:“沈珂是吧?到了加州后,陆总会派人来接你们。而且还是个华裔,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沟通问题。”   上了飞机后,我找到了作为。陆建成倒也慷慨,买了最贵的座位。我掏出手机,一度想给贺子华打个电话,或者是发个短信,但千言万语在此刻都变得特别的苍白了,我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语来和他告别……   可是怎么办,飞机还没有起飞,我就又开始想念你了……   当乘务员提醒我把手机关机时,我有些颤抖的按下了关机键。可是在关机的同时,我看到贺子华的电话打了进来。   但那却是不足半秒的时间那般短暂,我当时急得抱着手机就摇晃,但机确确实实的是关了,我原本想再开一次的,但在乘务员反复的提醒下,我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   飞行很漫长,好在熠翔和小闪闪都比较乖,两个人吃饱后都很默契的睡觉。只是我一直抱着小闪闪,胳膊会有些不适感。   当飞机飞进加州的天空时,我才再一次认清了现实。   即使我一直希望这一切是一个梦,但却又不是。当我牵着孩子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有人拉着横幅欢迎我。   我沈珂无名无姓,无论哪方面都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可怎么竟然有人夸张到拉横幅来接我!?   这当红大明星的待遇,竟然发生在了我身上,还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拉着横幅的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她似乎是见过我的照片,我一走出来她就盯着我看。   加上她手上的横幅的确是我的,所以我就径直走了过去。“你好,你接人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新家   那女人听到我这么问后,白白净净的脸上便露出了微笑。虽然有些胖。但笑起来却很温暖。   她放下手中的横幅说:“你是沈珂吧?”   我点点头。   出口人很多。她快速的做着自我介绍:“我是生活在加州的华侨,中文名杨涞。你直接叫我阿涞就好。我是陆总聘来照顾你们的人,你们跟我走吧。”   她说着,又低头冲着熠翔笑了笑:“阿姨抱你吧?”   熠翔是不认生的,但可能是第一次来美国国,周围的人大多都是白种人。说的又是英语,他整个人都呈现出紧张而防卫的姿态。   “妈妈。我不要……”熠翔冲着我表达自己的焦虑。   “好的,如果你走得动的话。妈妈牵着你。”   “我能。”其实熠翔已经很累了,飞机的舱位再好,但也比不上舒适的床,何况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差需要倒。但他能忍住这些不适来拒绝这个叫杨涞的女人的照顾。说明他真的有些焦虑。   “那行,不过我要抱着妹妹,所以只能牵着你。你要是走不动了,记得告诉妈妈。我们休息一下。”   杨涞这时说:“车子就在外面,不远。不过我帮你抱小这个孩子吧。”   我本能的拒绝:“不用,这点事儿我来就成。你帮我提着这些吧。”   杨涞开的是一脸中档汽车。车子上还有两个安全座椅。我还以为她也有孩子了,可她却在我上车后就说:“这是你将来的座驾,接到陆总的吩咐后,我便在后座上安装了两个安全座椅,希望你喜欢。”   “还不错,辛苦了。”   “不会的。”   陆建成竟然真的把一切都给我铺垫好了,可是这却令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掏出了手机,一度想关机,想打个电话给杜兰他们,问问昆城那边和贺子华的情况。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此时开机,若是贺子华给我打电话,那我接和不接都显得特别的为难。   但不留一点讯息,那贺子华他们肯定会担心我的情况,可能还会误以为我被人绑架了。   在等红灯时,我想了想还是对杨涞说:“阿涞,你用手机吗?”   “当然!”杨涞笑着说:“现在的人都是低头族,不用手机的肯定是脑袋有问题。”   我并不觉得杨涞的话好笑,但为了礼貌,我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配合:“对,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不知道你的手机能不能借给我用一下。”   杨涞听到我这么说后,完全没有多想,直接把她的电话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后,一只手抱着小闪闪,另一只手开始编~辑。   我想给所有亲朋好友群发条短信,但最终还是觉得有些多余,恰好看到她的手机上也有微~信,我便直接登陆了我的账号。   没想到账号才登陆上去,就有很多信息跳了出来。   杜兰、傅遇、段燕和唐旻安都给我发了信息,有文字也有语音,我粗略的看了一遍,都觉得特别的难受,愧疚和无奈感已经完全的支配了我。   而贺子华,竟然也给我发了一条。   “你去哪儿了?你快回来。”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忍不住反复读了好几十遍,我无法想象他现在该有多绝望,我不仅走了还带走了我们的孩子……   杨涞透过后视镜看了我几眼,但最终什么都没问。我觉得杨涞肯定会把我的情况汇报给陆建成,所以强行忍住眼泪,把账号退出登陆后,把手机还给了她。   杨涞把车停在一个郊区的两层别墅面前:“到了,就是这了。”   熠翔已经在车里睡着了,我原本想叫醒他的,但杨涞说她抱就成。   别墅收拾得很干净,家具也很齐全,装饰的特别温馨。杨涞抱着熠翔来到一个卧室说:“这是孩子的卧室,都是我布置的,不过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还不错。你把他放到床上去吧,让他睡会儿。”   杨涞虽然有点胖,但动作却很敏捷。我原本还担心她会摔到孩子,但她却很细心的把熠翔放到了床上。   “你现在跟我来吧,看看你和小宝宝的房间。”   其实现在就算让我住猪棚我都没意见,因为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但杨涞却兴致勃勃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布置的,而一想到未来一段时间都得拜托她帮忙,我只好强打起精神跟着她去了主卧。   主卧装修得很有公主气息,满目的粉色和蕾~丝,一眼看进去就感觉走进了公主房里。   “喜欢吗?”杨磊回过头,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还不错,我想等我的女儿长大后,她会更爱的。”   杨涞听到我这么说后,打呼了一口气儿:“你喜欢就好!其实这房子虽然是你的,但当初陆总让我帮你装修和布置时,我还是蛮忐忑的。不过现在好了,他当初说只要你对这房子满意,就会给我一笔书目可观的奖金,真是谢谢你了!”   杨涞说话时站在床边,挡住了我,我抬了抬手:“我抱了一路的孩子,胳膊很酸,我能先把孩子放下来吗?”   杨涞立马歉疚的看着我:“当然可以!真是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竟然忘记你们现在很累的事情……”   “没事儿的。”我刚把小闪闪放到床上,她就皱着眉不悦的哭了起来。   杨涞凑上前看了一眼:“这小孩真可爱啊!她估计是饿了吧,你先喂她点奶吧,我去弄午餐。”   “不用麻烦……”   我话都没说完,杨涞就说:“你别和我客气,未来一段时间我都会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的。”   “可是……”   杨涞见我又要说话,多少有些紧张:“沈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杨涞突然叫我沈小姐,这个称呼让我觉得特别别扭,也感觉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立马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不太饿,可以晚点再做。而且我儿子估计对美式的食物不太有食欲,等我把孩子哄好后,我会亲自给她做。而且你不用叫我小姐,这个词现在已经有很多贬义了,你直接叫我小沈就行。”   杨涞听到我这么说,才又露出一抹笑容来:“原来你是担心我做不来中国菜啊!不过你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我虽然在加州长大,但我们一家都是正宗的中华血统,我们一家也都爱吃中国菜,我也比较擅长,这也是陆总会选择我做住家保姆的原因。”   杨涞坚持要做,我也就随她去了。   我也上了床,打算喂孩子奶。枕头上有股浓浓的阳光的味道,看来杨涞还真的挺仔细的,新的床上用品也自然曝晒过了。   我原本打算等孩子睡着后就起床的,但我也受不了时差,等睁眼时外面的天都黑下来了。   我赶紧看了看我身边,看到小闪闪还在睡觉时,紧绷的心情才一下子缓和了过来。但我又想到了熠翔,他并没有在我身边!   历经了小闪闪被保姆拐走的事情后,我对陌生人都比较敏感,这个杨涞虽然给我的感觉还不错,但谁知道她会不会也如我之前的月嫂那般是个坏人?   原有的睡意,在想到这里时,一下子就散去了。   我赶紧下了床,迅速的冲出去,但对这个家并不熟悉,还以为是昆城的别墅了,直接开门口就右转,结果扎实的撞在了一个木桩上。   我当时就被撞得眼冒金星了,眼睛里也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   这撞击声却把杨涞引来了,她一脸歉意的说:“你撞到了?没事儿吧?不严重吧?要我给你叫家庭医生吗?”   我眨眨眼睛,把那股疼痛劲儿忍了过去:“我没事儿,熠翔呢?”   “你儿子是吧?他孩子睡。”   “我去看看他。”我转了一圈,有种更加懵的感觉,根本记不清熠翔的卧室在哪儿了。   杨涞见此,便指着一道门说:“熠翔的房间是那间,看来你对房子还不熟悉,现在天黑了,光线不是很好,走路之类的都要特别注意。”   “知道了,谢谢啊!”   我打开了房门,看到熠翔还睡在床上时,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你们估计是时差上不适应吧,都睡到这个时候,这午餐都变成晚餐了。”杨涞说着摊摊手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我再热热菜也就能吃了。”   “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杨涞去厨房热菜,我则进屋叫熠翔,没想到他坐起来后就大哭起来。   我一把抱住他,让他睡在我的怀里:“是妈妈,妈妈在的,别哭。”   熠翔却越哭越大声,仿佛很伤心似的。“宝宝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我问了半天,熠翔才吐出一句:“我想爸爸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泪腺,在昏暗的房间里,我也忍不住流了几滴泪。   但我终归要坚强起来,只好继续安慰他:“不用多久我们就能见到爸爸了,好吗?”   熠翔听到我这么说,迅速抬起头看着我:“真的?”   “恩。这个是我们的新家,将来要么我们去找爸爸,要么爸爸来找我们。”   ☆、<>第二百九十九章 那你为何要装死   “将来”是个特别美好、却又特别残忍的词。它带给我们希望的同时,却又带给我们隐隐的伤。   因为将来也许会来。因为将来也许永远不会来。   但我却连惆怅的时间都没有太多。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家生存,向来不易。何况我还想着把生存过成生活呢!   好在陆建成把一切都办妥了。从熠翔的教育到小闪闪的家庭医生都准备得完美无缺,加上我所在的区又是华人聚集的区域,也少了语言沟通的障碍。   在熠翔成功入读幼儿园后,我紧绷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些。但这种放松更是令我惴惴不安,因为把家里的一切安排好后。意味着我必须去见向洋了。   这天是周末,杨涞一大早就从家里赶来给我们做早餐。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对杨涞也有了一部分了解。   杨涞比我大五岁,是两个女孩、一个男孩的妈妈。她的老公是当地白人。是个牧师;而她原本是一家五百强企业的员工,但因为长时间的加班,身体吃不消而辞了职。辞职后她就做了全职太太,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钻研食谱。把孩子们和老公都喂得白白胖胖的。   杨涞对食物越来越精通,再普通的食材到了她手里都会成为人间美味。原本她打算开一家小餐馆的,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陆建成吃到了她所做的菜,便让她做他偶尔来美国时的私厨。因为价钱很客观。杨涞便同意了。他们原来就是主顾关系,所以当陆建成让她来照顾我们母子时,她也就欣然同意了。   杨涞见我没说话。又说:“其实陆总对你还真不错的。他把一切都打点好了,这样会让你省心很多。”   杨涞的话我不认同,但也没有反驳。只是有些无奈的说:“对啊!他对我还真不错呢!”   所以,他逼我出国,在全世界面前置我于不义。   吃完早餐后,杨涞突然说:“陆总交代过我,让我等你们安顿得差不多的事情,就带你去见见一个肾病患者。”   杨涞说这话时是笑着的,我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愉快,她怎么能用那种笑眯眯的语气去谈论一个不知道何时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呢?   但我并没有明说我的不悦,只是说:“你把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就好。”   杨涞点点头:“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没意见。不过我的建议是,你把孩子们都留在家里,由我照顾比较好。医院毕竟有很多病毒,传播性很强的,而孩子们身子本来就弱,现在又换了地儿,更容易不舒服。”   “可是,你能搞的定他们吗?”我始终有点不放心。   “当然,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三个熊孩子的妈妈!”   杨涞答应帮我照顾孩子后,我的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其实也是松了口气儿的。一旦真和向洋碰上面,那我们两个人肯定会有许多话要说,我的情绪肯定很难调控,孩子不在场,的确要方便一点。   但我也算多留了个心眼,担心杨涞接近我又是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便让她带着孩子去医院门口等我。理由是我不想给孩子添加奶粉,若小闪闪饿了,那她跟着我去医院,我也方便喂她。   杨涞倒没多想,听到我这样说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当天下午,我们开着车到了医院,我把车听到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然后才去找向洋。   原以为英语不是那么流畅的我,应该很难和护士沟通,但没想到我一说出向洋的名字,一个金发碧眼的护士立马说:“向洋嘛,我认识,他是医院的常客。”   “那请你带我过去?”   “没问题,他恰好最近要手术了,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记录他的体温和心跳之类的。”护士抱起一个本子和笔就往左侧的房子里走去。到了一道白色的木门面前时,保姆又停下脚步说:“说实话,向洋在我们医院待了很久,但却从来没有人来看望过他。”   保姆可能是无心的一句话吧,但却听得我心里一阵阵的泛酸,向洋一个人该有多寂寞……   护士见我没说话,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   我刚想说不是,可护士却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是,我曾经在他的手机里看到你的照片,所以刚才我才会一眼就认出你来。”   护士说着,朝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推开了门。   “向洋,看看谁来了?!”护士声音很大的说着走了进去。跟在她身后的我,在某个瞬间身体却不自觉的呈现出后退的姿势,原本做了很久才做好的心理建设,但此时所有的淡定都烟消云散了。   当时我真的有些慌,甚至做好了撤退的准备,但靠在床上看书的向洋已经透过厚厚的眼睛看到我了。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吸附在了我的身上,仿佛我是一块磁力很强的磁铁一样。   “嗨!”我当时真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只能傻傻的冲着他笑了笑。   向洋在看清我后,却一下子闭上了眼睛,仿佛我是他不忍直视的东西。我当时的心里很慌乱,寻思着他还不会是不欢迎我的到来吧?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保持高冷范儿,还是继续厚着脸皮走进去?   这时,我听到向洋用英语对着护士说了什么,因为离得远我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然后,护士突然抬头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快速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我和向洋了。   我一直有许多话想对向洋说,但一见到后,所以的话语都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向洋和之前比,整个人都瘦了很多,而且气色也不是很好。他把手合起来,放到了床上,可是手心却是一抖,书本很大声的掉落在地上。   我赶紧冲过去,把向洋的书捡起来放到桌上:“那个……真是太好了,你既然还活着……”   向洋也笑了笑:“恩,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向洋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便淡淡的说:“你的表情并没有太开心,莫非你讨厌我的到来。”   向洋听到我这么说后,立马摇头:“我当然不会讨厌你,我刚才一眼就看到你站在门边了,但我一度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一时间就不敢和你打招呼了。”   他说着指指床边的椅子:“你坐那儿吧!”   我坐到椅子上,偶尔会抬头看看向洋,但大多的时候都是盯着地面。   而向洋,似乎也在努力的找话题,但最后还是没找到任何切入口。   过了好一会儿后,我想到了什么,便说:“那个……”   结果好巧不巧的,向洋也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是异口同声的说:“那个……”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了。   “那你先说。”   没想到向洋竟然也说了这句话。   然后,我们两个人看着看着对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向洋也笑了,看到他这张熟悉又陌生的笑脸,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但好在所有的隔阂都随着这个笑容消散了。   “其实我是想问你,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向洋点点头:“还行吧,反正死不了。”   向洋主动说到这个“死”字,却让我敏感的想到了某些事,我的情绪也有点激昂起来。“可是你如果不想死,那当初为何又要弄那么伤感的一出?”   向洋听到我这么问他,表情也变得严肃而惆怅起来:“其实我不想那么做的。”   ☆、<#>第三百章   “可你确实是做了,这其中总有理由的吧?”   我有些咄咄逼人的问他。向洋有些无奈的说:“小珂。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就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好吗?”   向洋把这句话说得特别伤感,仿佛我再逼问他,他就会受伤一样。   我虽然有些埋怨,但我更懂得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一心的陷在过去的事情里,那我只会被回忆和埋怨控制住罢了。   “好吧好吧!那我们不谈这事儿了!”我调整了坐姿:“不过你现在决定了手术日期了吧?”   向洋点点头:“现在正在做最后一轮的检查。如果身体条件符合标准值,那就马上可以做了。”   “那挺好的。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放轻松,千万千万别胡思乱量!”   向洋点点头:“我知道。其实当初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会写了信留在福利院而已。正因为当时我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又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死去的样子,所以次啊会给你发个短信的。”   向洋的话令我有些伤感。我强打起精神说:“不是说那些事情不提也罢的嘛,怎么你又突然说起了?”   向洋有些内疚的解释:“因为当时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不管怎么说。我始终欠你一解释。”   “没事的,和那些事情比起来。你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和向洋算是冰释前嫌了,我们之间没有发生很激烈的争执,也没有想多年好友未见那般激动得痛哭流涕。   相反的。我们的友情就像是缓缓而流的溪水。带着一股淡然的味道。虽然没有多么的轰轰烈烈,但却宛如呼吸一般,常伴左右。   向洋的手术时间,安排在一个周六的上午八点,给他主刀的是他第一次移植的史密斯医生。   这一天,一大早我就带着孩子来了医院,准备给他打气儿。   在向洋临近手术室前,其实我们都是紧张的,毕竟成功率只有25%,若是失败了,还会加重他的病情。   但为了不影响到向洋的情绪,我还是故意表现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来:“你放心的进去啊,我们一定会在这里等你出来。”   熠翔也知道向洋要做手术的事情,便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请叔叔一定要坚强的打倒病魔,我们都会在这里等你呢!”   向洋有些感激的握了握他的手:“谢谢,你是一个小小男子汉了,将来一定要好好保护好你的妈妈!”   向洋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关心我,这令我压抑的情绪有点失控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向洋进了手术室,我和孩子们在门前等了好几个小时,等得小闪闪睡了好几觉。   眼看着手术已经进行了5小时了,而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的心情就有些凌乱了。总感觉进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难道是出事儿了。   一想到这儿,我又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手术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总算变换了颜色。   手术还算顺利!   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向洋还需要继续做定期的治疗。在住院期间,向洋的亲人始终没有来过,有一次我在无意中得知,他的亲人在他回国期间都相继去世了,而之前的朋友也大多断联了,所以他现在除了我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了。   人在手术后,各方面的营养都得跟上,而且在生活护理方面也需要人操心的。经历了排异反应后,他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医生建议他出院回家静养,定期到医院复查即可。毕竟医院的条件和环境始终比不上家里的。   知道可以出院后,我就主动邀请向洋住到我现在所住的房子里去,这样我比较方便照顾。但向洋却不肯去,还说他会自己找保姆。   “找保姆吗?也行,不过你得把保姆带到我家里去!”   “小珂,我知道你的好意,但真的不用的,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听到向洋这般见外的话,我多少有些难过。他明明那么需要人照顾,却为了避嫌而把我往外推,把自己置于一个可怜兮兮的环境里……   这样的向洋,是多么的善良……   但我却不让向洋有一点点的自由,直接把他的行旅和手机、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东西都没收了:“你要是想拿回这些东西,就跟着我回去,若是不想要了,那随便你。”   向洋最终还是跟着我去我住的地方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忙着照顾孩子和向洋。   三个月过去了,小闪闪会坐、会翻身了,向洋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病情也渐趋稳定,肾脏已经开始工作了,而且状态还比较良好。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开过手机,更没有上过网。我把心思全扑在家务上,扑在孩子和向洋身上,其实是在变相的麻木自己,不想让自己去关注某些人和某些事。   但这个世界,向来不缺树欲静而风不止的事情,那天我想做牛腩土豆,而杨涞的孩子生病发烧没时间过来,我便背着小闪闪打算去趟市场买牛肉。   结果一上公交车,我就听到公交车的电视上是中文,而且好像是在找人。   我找了个位子坐下,饶有兴味的盯着电视。这找人都找到美国的公交车上了,这个发布广告的人还真是略**啊!而且能在美国的公交车上听到中文,这种小情绪,还是挺令人激动的。   这时,电视上说出一段话来:“你趁我身体虚弱时带走了我的儿子和女儿,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这段话,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说的那么像我呢?   但我转念一想,贺子华现在应该很忙吧,每日都要忙着管理公司。而且对他那种记仇的人来说,我现在已经成了背叛者,成了一个抛弃丈夫的女人,所以他肯定不是来找我的。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却是乱糟糟的,在买牛肉的过程中都感觉那段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但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我们仍然按部就班,而向洋在我的喂养之下,渐渐变得胖了起来。   而我虽然不缺钱,但也渐渐的开始找工作了。虽然言语还是不太通顺,沟通起来还略微吃力,但是我相信未来的生活肯定会更好。   而陆沥在我找工作的时候,会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接送熠翔上学,在杨涞忙碌时帮忙照看小闪闪。   在这里待得久了,和周边邻居也慢慢熟悉了起来。美国老太其实和中国老太差不多,也爱聊八卦,爱说左邻右舍的坏话。   她们经常问我和陆沥是什么关系,我起初都是说朋友,她们都笑笑不说话。但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她们说我很可能是小三,是某个无辜女人的家庭破坏者。   这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尽量不和她们接触了。而在经历了好些日子的找工作碰壁后,我开始寻思着,与其削尖了脑袋的想去企业里上班,去给上司和领导、老板当跑腿的,倒不如自己做点什么。   对!自己创业,就像当初在昆城开的咖啡店一样……   我一直在逃避和昆城有关的一切,此时一想到那个不知经营得怎么样的咖啡店,心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一晚,在孩子们都睡着后,我第一次打开了电脑,把所有的感悟都些了进去……   等我把所有想表达的情绪都以文字的方式表达完后,刚准备睡觉,一转身就看到向洋站在我身后。   看到他站在我身后,我急得往他胳膊上拍了一拳:“喂,你干嘛呢?是不是偷看我写得东西了?”   向洋左右环顾了一圈:“你是在和我说话吧?”   我气急败坏,我刚才可是把我对贺子华的思念都写了出来了,若是真被向洋看了,那我之后的日子估计不会还好过。   “其实……我只是……”   为了不让向洋误会,我原本想解释的,但向洋却说:“你别太紧张,事实上我没有看到多少美容,但从你的字里行间来看,我却感觉你很有会会的天赋。所以,你可以考虑做个作家。”   一听到有些这么说,我就有些激动起来:“作家?你别逗我玩!”   向洋却一脸认真脸:“我骗你做什么?其实做自由职业也挺好的,其实你可以试一下。”   向洋说完就出去了,我再次盯着屏幕上看了许久,越读就越有灵感。   然后,我又重新整理了思路,在笔记本上开始写东西了。   这灵感一打开,就控制不住,我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在书房里写小说。   一鼓作气是写了好几千字,而且我细细读了一遍,还真的是个能激起大多人性别的一面。   我偶尔会在网上看电子书,自然也知道写文赚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便在网上找了个相对靠谱的网站,然后加了编~辑,连夜把我写好的文头发给编~辑的。   我还给我写的小说取了一个特别温馨的名字,叫做《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当晚睡下后,我都感觉我的大脑都在一刻不停的想小说的情节,感觉就连做梦,都是各种大家都得的事情。   第二天,推送的消息提示我有一个未读邮件,因为这一夜几乎是没有谁。我无心的一   回复得这么快,该不会是拒签了吧?   我当时手就有些发抖,但还是觉得横竖都是一刀,倒不如勇敢一点,直接点开就行了!   我一点开,就看到编~辑说通过了,准备一下发文吧、   我从未想到,我竟然也会变成一个写文章的人!   我开始了每天都在家、都能看到孩子、但却又忙得连厕所都没空上的工作状态了。我所在的网站其实都差不多的德行。   小说连载了两个月后,看得人越来越多了,同时我的压力也比较大了起来。我总是想写出让大部分人满意的小说,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却让总感觉写得不满意了。   故事原型是以我和贺子华的故事改编的,发出来后一直很受追捧,但没想到却先后遭遇了几番人肉。好在山高皇帝远,他们肯定抓不到我,但是心里多少还是不太舒服,总担心这事儿可能会被贺子华知道。   这天,我正在写新的小说,就看到有条站短在闪烁!   ☆、<>第三百零一章 全版权开发   站内消息,简称站短。一般都是由责编或者系统自动发消息到作者的后台。   看到站内消息闪烁的瞬间。我就以为是我的小说标题或者内容不符合审核要求被驳回了。驳回是要扣全勤的,我便立即点进去。想看看是哪里不符合规范。   结果一点开,竟然是我出版、开发影视和有声小说的按钮都被点亮了,这个站短就是提醒我这一点的。   当时,我彻底懵逼了。   小说在签~约时,这些内容也都包含进去了。但如果网站真的和其他公司谈成了出版和影视方面的开发合作,那肯定也得事先通知我。不可能背着我坦诚这些合作的。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网站bug了,并不打算理会。可这时放在手边的手机一下子就响了起来。   我一看来电,竟然是我的责编打过来的!   我当下就有点心跳过快跳动的感觉了,总觉得今天仿佛是有某些事情要发生了。我虽然在邮寄合同之初和编~辑交换过号码,但我们平时谈工作都是在网上交流。这打电话还真是第一次。   我的编~辑叫豆奶,本来打电话给我就够奇怪的了,而且还是在我刚收到站短的情况下。我当时就有些心慌了。   我犹豫了下,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在平时的聊天中。我知道豆奶编~辑比我小,所以我平时都是直呼她的名字的。我接起电话后,努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儿说:“豆奶。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有事儿吗?”   我的笔名叫二馨儿,豆奶一开口就感觉她气喘吁吁的,仿佛刚跑完800米似的。“二馨儿,你现在在电脑边吗?”   “在。”   “那你打开咱们网站看看,看看你是不是收到了站短了?”   豆奶特地打电话问站短的事儿,我就更加觉得这事情很奇怪了。“我刚才就注意到站短了,不过应该是系统bug吧,我没放心上,不碍事的。”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豆奶深呼吸的劲儿,大呼大吸了好几口后,她才一鼓作气的说:“二馨儿,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告诉你,你发财了,你发大财了!”   豆奶是个很喜静的姑娘,但是办事效率却很高,除了站短信息属实外,我实在想象不出她这般兴奋的缘由了。   我感觉我的心跳仿佛也漏跳了好几拍:“你的意思是,我的小说,真的卖出去了?”   “对!而且不只是卖出去那么简单,而是全版权开发都卖出去了!出版、影视、游戏以及各种周边,都卖出去了!而且你猜猜到底卖了多少钱!”   豆奶越说越兴奋,仿佛激动得像要从电话里钻过来一样。但是在她说到我的小说全版权都卖出去时,我的担忧却是大过激动兴奋的。   网文界向来不缺乏优秀的作品,他们都还没能大红大紫呢,我凭什么就卖出去全版权了?除非,这里面有古怪!   我始终不敢往深处去想这件事儿,有些不自然的笑着问她:“豆奶,我们俩该不会是做梦了吧?既然是梦,那我们再睡一觉后再来谈这件事情得了!”   “这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对啊!白天就做白日梦……”   我话没说完,豆奶就很大声的说:“这事儿肯定不会是什么误会,可能是你没睡醒吧,所以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现在是什么状况?”   “状况就是,我们公司已经和其他公司签订了初步拟定合同,你的整个全版权,都打包卖了一个好价。”   我现在并不关心金额,只关心到底是谁签的我。“那你知道是哪家公司,或者哪个人签的我吗?”   “这些具体的细节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的小说整个卖了500万,现在总编发话了,让你赶紧回国签合同。”   “500……”   “对!你现在还在美国加州对吧?这签合约,需要你本人到场,总编刚才说了,给你一周的时间,你最迟下周的今天得回国!”   “不是,豆奶,这事情未免也太突然了吧?”   “对!我也觉得很突然,你要知道今天是周末,我原本在家里睡午觉呢,却被总编一个电话就吵得睡意全无了!总而言之,我传达完毕,你快点安排回国吧。”   “可是……”   “哎呀二馨儿,现在可是赚钱的时候啊!你就别可是可是的了,有什么想问的,等回国直接问总编和老板吧。”   “可是豆奶,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现在合约是签了的吧?不过我可以拒绝这个合作吗?”   “拒绝?”豆奶的声音更大了,不过这次却是无语的大喊:“二馨儿,你还真是一朵奇葩啊!还是有点才学的女人的脑回路和我们凡人不一样啊!”   “没,我正常得很……”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那怎么能拒绝到手的人民币呢?那可是真真实实的500万啊,而且你的小说被开发出去,那你可谓是名利双收了!以后别说你写新文了,就算是你放个屁,估计也能卖个好价钱。而且咱们是有合约的,你的书的版权委托我们办理了,所以公司有权力也有义务帮你的书做其他推广。现在推广出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不应该难过。但如果你是被吓到了,那我还比较能理解,毕竟我做编~辑这么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呢!”   豆奶一鼓作气的和我说了这些话,我已经明白签合约已经是跑不了的事儿了,但还是忍不住表达自己的焦虑和不满。“可是在签~约之初,并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这事儿。”   豆奶哦了一声:“我懂你的担忧了,你该不会觉得这是个乌龙事件吧?我刚才听到主编那样说,也感觉这就像是自己做的一场黄粱美梦,但主编说了,他也是昨晚和一个老板吃饭时聊起我的书,而他最近又有投资新媒体的想法,当下看了你的书,觉得很合适,便立即买下来。”   这么财大气粗的做法,我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套路,是某天逼我回国的套路。   “如果他真的是个大老板,那在投资的时候肯定会很谨慎,而不是冲动的砸下500万……”   豆奶可能是被我弄得特无语了,有些无奈的说:“我的姐姐,反正小说卖出去是真的,人民币是真的不就行了?管他是真的要投资还是暴发户为了彰显自己有钱的脑残行为呢,对吧?”   我又和豆奶聊了些,但她的口风始终没变过,就是让我回国签~约。   挂完电话后,我整颗心都慌乱的很,总觉得买下我全版权的人,很可能就是贺子华!   我会这么想,并不是单纯的对自己的文没那么大的自信,更主要的还是觉得这事儿发展的速度过快了!   这几年的ip的确很大热,很多公司都存在抢ip的情况。按理来说,即使我的作品真的被他们所喜欢,但他们在购买的时候也有些流程要走,就短短不到24小时就敲定了签~约,还是在周末的时候。   所以能做这事儿的人,一定是贺子华!   他肯定是知道我在写小说后,故意用钱砸我,想逼我现身的!   我们分开了快8个月了,不是我不想见他,而是不敢见他。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我偶尔也会上网搜索一下和贺子华有关的信息,之前还看到他的公司已经做完原始资本的积累,打算上市了。   我偶尔还偷偷看他的视频,但我并不敢看他的样子,而是闭着眼睛听他说话时的声音。即使只是声音,也会让我悲从中来,眼泪一度止不住。   现在贺子华却又钱逼我回去,我真怕陆建成又对他做出某些事情来……可是不去的话,公司又会比较难做。   这一晚吃饭时,我完全没有胃口,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豆奶说的话。向洋看出我心事重重,就问我是怎么一回事儿。   “没……没事儿……”我潜意识里就不希望这事儿有太多的人知道,但是话一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   “向洋,其实是我小说的事儿。”   向洋还很瘦弱,精气神虽然不错,但还是不宜劳累。他坐到沙发上说:“你的小说怎么了?订阅下降了?”   “不是,订阅一直维持在某个水平线上,还算稳定。”   向洋眯着眼打量着我:“那是怎么回事儿,莫非是你的小说被人抄~袭了?”   “也不是,其实是我的书卖出全版权了!”   向洋听到我这句话,便拍了拍掌:“这是好事儿啊!”   “可是,老板要我回国自己签合~约,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不便回去的。”   向洋点点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毕竟孩子还小,大的要读书,小的又不便出门。那你和他们领导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把纸制的合约寄过来,或者你打印出来后签上名字盖上章后先寄过去,然后他们回寄过来?”   听到向洋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儿,果然还有其他办法可试嘛!   ☆、<#>第三百零二章 落地   我当下就给豆奶发了个短信,让她把总编的电话给我。但她估计再忙。并没有及时回复我。   这一晚,因为全版权被卖出去的事情。我一整夜都没睡着。一方面是担心买我全版权的人真是贺子华,那我将成为他的鱼肉,被他怎么玩死都不知道了;另一方面则是担心我现在居住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如果贺子华能找到我的小说,那他找个黑客侵入我的账户。很容易的就会追踪到我的ip地址了。   一想到自己要暴露了,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完全感觉不到小说要卖出去的兴奋感!   哪怕,我真的很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这部以我和贺子华为背景的小说。也乐于看到被拍成电视……   但是我又怕曝光率过大后,被贺子华盯上……   人本来就是个矛盾体,而此生的我已经成了矛盾的鼻祖了!我彻夜的后悔,后悔我不该手欠的写这部小说!   我甚至一度坐了起来。打开电脑打算删文,但我试了一下,才发现签~约的书作者是没有权力随意删文的……   我再次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第二天。豆奶给我发了一个号码,我恰好国内的中午时间给他们总编打了个电话。   他们总编应该是有我的号码的。一接通就说:“是二馨儿吧?”   “对,总编你好,你现在方便通话吗?”   “方便方便。就算你不打给我。我也打算打给你的。”   “那个主编,我听我的责编豆奶说,我的小说卖出去了?”   “对,全版权开发,你的钱是税后500万整。”   “可是……这也给的太多了吧?”   总编听到我这么说后,又是哈哈大笑:“二馨儿,你还真是有点意思,我今早就听豆奶说过你,她说你对小说卖出去的事情不太开心。”   “不是不开心,只是我现在在加州这边,不方便回国。不知道这个合约能不能我先打印出来,签好名后再给你们公司寄过去?”   总编沉吟了下说:“如果你实在不方便,那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一听到总编这样说,我那颗揪在一起的心才顿时散开了:“那就太好了,那麻烦总编把文件发到我邮箱,我签好字后会立马寄给你的。”   但总编却话锋一转,有些为难的说:“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但你现在的情况比较紧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总编的话又让我刚放松的心情又揪成了一团:“到底有多紧急?又不是等着我的小说填报肚子呢,再急又能急到哪儿去!”   “其实还真差不多!现在都是追求ip,你的小说目前正在连载中,有很多粉丝。对方是想趁热打铁,尽快把你的作品以网剧的形式拍出来,在你完结前上映。但这一切都得等合约签订后才能运作,所以你还真的快点回来签~约。”   “可是……”   “二馨儿,你可是给我们网站长脸了,一下子卖了500万,知道有多少作者羡慕你吗?所以这事儿你还真不能推诿,即使你有天大的事儿要忙着处理,但总能抽出几天的时间来签~约的,对吧?”   总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说下去就会被他看成不识好歹了。即使心里仍有很多的不甘,但还是挂了电话。   后来责编又联系过我,说签~约的日期订在3天后,让我把时间安排好,到时候必须到场。   我把这事儿和向洋说了,他多少也知道陆建成对我所做的事儿。他起初说没事儿,让我尽管去,万一陆建成真的找我的麻烦,那他会帮我说明。   向洋说完这些话,又觉得自己很怂。似乎觉得自己不能对抗某些黑暗势力,而暗自难受呢。   但我担心的点却不是这一点,而是怕陆建成会因为我的回国而对贺子华和孩子们做出不利的事情来。   向洋起初说要陪我去,但我怕他的身体吃不消,也不想让熠翔跟着我四处跑,便让他在家照顾熠翔的上下学和饮食方面。   虽然家务有杨涞做,但她毕竟是陆建成的人,为了避免陆建成使坏,我便让向洋多留个心眼。   向洋同意了,但对我还是不那么放心:“可是你带着小闪闪回国,应该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没事的,小闪闪本来也小,你让我把她留在家里我还不放心呢!”   在购买机票前,我和豆奶核对了签~约的地址。签~约地址在北京,看到这个地址后,我的心安了不少。   北京离昆城可不近,所以我就觉得买我小说的人,可能真不是贺子华!若真是他,那他也不至于约我在北京签~约吧!   想到这儿,心里也不自觉的轻松了一大截。   小闪闪已经快一岁了,最近很喜欢爬,也喜欢扶着沙发扶手之类的地方站起来,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啊啊啊”的叫着。   之前来加州时她坐飞机很乖,几乎一直在睡觉,可是这次却不睡了,睁着一双大眼睛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的,高兴时还会大笑,什么都想用手去摸一摸。   整个漫长的飞行,因为有了其他中国人的帮忙而变得不那么累了,坐我旁边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一直帮我抱孩子,让我轻松了许多。   飞机是在夜里3点落地的,当我从飞~机~场里走出来时,看到冷冷清清的大厅,心里瞬间堆满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北京我来过几次,但都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待了几天就走那种,虽然北京是中国,但我对这里却陌生得很。   我在地勤的指引下,来到了坐出租车的地方。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直接报了第二天要签~约的地址,让他就近找个酒店让我们住下就行。   因为时差的关系,小闪闪并没有睡觉,她睡在婴儿背带里,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一切。   出租车司机可能觉得我深更半夜的带着个孩子,没人接机还住酒店好欺负吧,总是透过后视镜看我,还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这人特别敏感,当下就掏出手机定了位,然后放了手机铃声,接着摁掉后接起来说:“老公,我马上就到了,你们都在酒店了吗?”   “你弟弟也来了?不过他今天不是在警局值夜班的吗?”   那司机听到这儿,往我身上瞄的眼神立刻变得老师了,我又补了一句:“对了,我的车牌号是xxx,你待会看到车牌号的话记得叫我,我怕我看不见你。”   挂完电话后,我主动和司机说:“我老公是部队当兵的,我老公的弟弟是朝阳区的警察,而我婆婆则是开酒店的。我最近回老家了,我婆婆想孩子了,所以直接让我回酒店让他们看看孩子。”   那司机干笑了几声:“不错不错,看来你还真是嫁了一个不一般的家庭。”   当司机把车子听到酒店门口后,我火速下了车,掏出一百块丢给他后,转身就溜进了酒店。   司机走后,我在柜台开了一间房,我们母女两人几乎是在床上睁着眼睛玩了半宿,天快亮时母女两人才觉得眼皮儿重了,才缓缓睡着。   但我定了闹钟,八点的时候,闹钟一响,就把我吵醒了。   我赶紧起来,泡了杯奶给小闪闪喝,可她喝着喝着就把奶瓶摔到一边,又眯着眼睛睡着了。   我只好先去洗漱,我换了套利索而干练的职业裤装,叫上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又在小闪闪的睡梦中帮她换了衣服,并洗了脸。   然后把孩子放进婴儿背带里,背好后提着包就奔向签~约的地址。   这是一栋很高的楼房,整个楼房都是各种写字楼,被各种公司所租赁了。豆奶只给了我大厦的名字和地址,并没有给我具体的楼层,我便站在门口给豆奶打电话。   在打电话的时候,小闪闪醒了。可能是睡眠中被吵醒了,有些不悦吧,皱着眉头就哭了起来。   我赶紧儿的拍了拍她的背,轻轻的走动着摇晃着她。这时门口有车开过来了,我便走到一旁的罗马柱后。   电话也接通了,我问豆奶:“是几楼几号啊?我到楼下了。”   “17楼809,你找得到吗?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刚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便说:“那你下来吧,我有点不适应时差,脑袋晕晕的。”   挂完电话后,我一抬头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大楼里。   在看到那背影的瞬间,我就想到了贺子华……   我当时就有种冷汗直冒的感觉了,但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肯定听到我讲电话了。以他的性格,估计会当场堵住我,而不是无视我直接走过去的。   我拍着小闪闪的背,自言自语着:“小闪闪,你长大后会怪妈妈吧,怪妈妈没让你和爸爸一起生活……妈妈不求你理解我,只求你别怨恨我。”   这时,有个声音从前方传来:“二馨儿?”   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阮萌的长发妹子,戴着一副粉红色的眼镜,笑时脸上还有两个圆圆的酒窝。   ☆、<>第三百零三章 姗姗来迟却足以撼动你心   “你是豆奶?”我放下手机,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她笑得更深了些。脸上的酒窝显得更加迷人了。她朝我快速走了过来。一把勾住了我的胳膊:“对,快走吧。大家都到齐了,对方公司的老板刚才也到了。”   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那你见到对方公司的老板了吗?”   “刚才瞄到了一眼,很帅很有型哦!”豆奶语气夸张,仿佛她已经被他彻底捕获了一样,眼睛都变成桃心的形状了。   这样的豆奶。率真而可爱,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她。但就有些喜欢她了。   进电梯后,小闪闪又睡着了。豆奶便伸出一根手指在小闪闪胖嘟嘟的脸上摸了摸:“小孩子可真可爱!等我以后结婚了,我也一定要生个女儿,然后自己也收拾打扮得漂亮些,等女儿长大后穿着母女装出去。不知情的人肯定会把我们当成姐妹!”   豆奶说着又伸手戳了戳小闪闪的脸,然后还拉起她胖嘟嘟的小手说:“签完合约后,你不忙着离开吧?她这么可爱。我肯定要送她份见面礼的。”   “我已经订了明天晚上的机票了,毕竟我儿子还在加州上学。”   豆奶一脸遗憾:“那就晚上约着去逛逛了。买个银镯子或者小金锁给她。”   “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激了,至于礼物就不用了,那多不合适。”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你的小说大卖。我作为你的~辑也拿到奖金了,所以买给你女儿,也就当是革命情谊的建立吧,希望你以后的新文还在我们网站签!”   我们聊着就到了所在的楼层,可刚走出电梯小闪闪就醒了。她没有睡够,睁开大眼,无辜的看着四周;继而又抬起头看了我两眼,然后嘴巴瘪着就哭了出来。   这时,总编小跑着过来了:“你就是二馨儿吧?”   “对,你是?”   “我是总编,和你通过电话的。”他说着就拽着我的袖子往里走:“快走吧,两家公司的老板都到了。”   他说着盯着我怀里的孩子说:“那个……豆奶,你就帮我们的二馨儿照顾下孩子?”   我本想拒绝,想告诉他们小闪闪很认生,但总编和豆奶,一个解我的背带一个接孩子,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小闪闪一离开我的怀抱,就哭得像是被怎么着了一样,我一听到她的哭声就想转身去抱她。   但总编却拉着我往办公室走去:“别太担心了,签个合约而已,很快的。再说了,豆奶是个爱动物人士,家里养了很多小猫小狗,所以照顾孩子会比较有经验的!”   总编的话令我太震惊了!这照顾动物能和照顾婴儿一样吗?   但是我已经来不及表达自己不一样的观点了,因为总编已经把我拉到办公室里,还把门给关上了。   我一抬头,就看到两个穿得十分考究的男人坐在办公室的两侧,而且还都是生面孔。看到这儿,我就更放心了。   总编刚才说两家老板都在这儿了,既然坐在这的是别人,那买我小说全版权这事儿,肯定和贺子华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儿,我便面带微笑的和他们一一握了手:“两位老板好,我是沈珂,也就是《赠你一场盛世繁华》的作者二馨儿。”   坐在左边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微笑着说:“我是网站的负责人吴翔,之前听豆奶说你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还以为会是很正常的家庭主妇,但你看着很nice,和未婚小姑娘差不多!”   “过奖了,其实我还真的就是一普通妇女,只不过好不容易出趟门儿,就收拾得利索了些,这也是对工作的尊重嘛!”   这时,坐在右边的男人站了起来,有些慌张的往门外看了几眼。   吴翔也跟着站了起来:“贺总,那我们现在签合约吧?”   我听到这个称呼有点被吓到,这个男人竟然也姓贺?   这个被称作贺总的男人,面露尴尬的笑了笑:“吴总,二馨儿,再等会儿吧。”   吴翔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都是老奸巨猾的细算,仿佛在猜测这“等会儿”的含义。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题外话,而这个被称作贺总的人却大多都是恩恩啊啊的应和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的还往外看着,仿佛在等人似的。   看到他这幅样子,我也真的挺焦虑的,毕竟小闪闪还在豆奶哪儿呢,我真怕豆奶红不乖她。而他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他可能不是老板,很可能是老板的秘书之类的。   买我全版权的人,该不会真是贺子华吧?   而他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故意派了其他人打头阵?   想到这儿,我当下就觉得完了!   我站起来举了举电话:“我先出去看看我女儿乖不乖吧。”   吴翔和主编都挥挥手示意我去,但那个贺总却更加惊慌的说:“二馨儿,你还是在这儿等会吧,马上就能签~约了。”   “贺总,我去去就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这个贺总听到我这么说,面上就露出了一抹难色。看到他这种表情,我更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了,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往门边快步走去。   可我刚要开门,门却被人从外面拉开了。我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冷漠而阴鸷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轮廓和形状我是十分熟悉的,可是这眼神我却是第一次见。   我的眼皮儿和心脏,都极不自然的跳动了好几下……   我低下头时,他就一脸冷漠的擦着我的衣摆走了过去,坐到了办公桌上。那个冒名顶替的男人一脸如释重负的站起来,说:“吴总,我郑重的介绍一下,这位贺总才是我们文化公司的老板。至于我呢,也姓贺,职位也只是个部门负责人而已。”   吴翔和总编都是一脸吃惊的表情,两个人面面相觑。贺子华动作干练的伸出手和他们一一握了手:“抱歉,我最近事情比较多,一直没能抽空和你们见面,这段时间的所有事宜都是我授权我们公司的得力干将贺云帆和你们沟通跟进的。”   吴翔也很快冷静了下来,我估计他心里已经在骂娘了,但表情却很得宜:“能理解能理解,主要合约内容不变,那就没多大影响。”   “那是当然,我贺子华做生意,一向言而有信。”贺子华说着对贺云帆说:“合约呢?”   贺云帆立马把合约递给了贺子华:“我已经确认过几遍了,没有问题了。”   “行,那可以签字了吗?吴总?”   吴翔听到贺子华这么说,颇有些点头哈腰的样子,说:“当然当然!”   贺子华在合约上快速的签好了名字,然后吴翔也签好了,然后他对我挥挥手,示意我赶紧过来签字。   而贺子华签完字后就目不斜视的看着我们,从我所在的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凌厉的轮廓,和全身都透着一股寒意的侧影。   自始至终,他都没看我一眼。   我从来不信巧合,我很确定这次的相见是贺子华蓄意安排了很久的。他现在越是冷漠,报复我的行为就越狠厉。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儿,告诉自己冷静点,没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我的步伐有点飘了,但我还是刻意表现出一副冷静的样子,我走过去拿起合约说:“吴总,这份合约我还没有看过,我可以先确认一遍吗?”   “当然当然!”吴翔有些忌惮贺子华似的,说话时还瞟了他几眼:“不过贺总事务繁忙,估计没多少时间,你看快一点。”   “吴总,我卖版权其实也是门生意,是关乎到我名声和未来发展的东西,我肯定得看仔细一点,这些催不得。”   我说着就坐到最旁边的位置,眼睛盯着合约看,但眼睛却仿佛失了焦距似的,根本不知道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就这样消磨了一点时间后,我强打起颓败的精神说:“这份合约我不能签。”   “为什么?”吴翔和总编几乎是异口同声,而贺子华总算很轻飘的瞟了我一眼,但很快又移走了。   “原因很简单,我不想和这位贺总打交道!”   吴翔一听到我这么说,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他们赶紧做和事老,想安抚好贺子华的情绪,而贺子华那一脸的冷漠都快能逼人了,仿佛别人说什么都和他没多少关系一样。   我看到这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股冲劲儿上来后,就有些不管不顾的说:“吴总,你不必解释和道歉,这是我和贺总的私事。”   吴总听到这儿,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你们……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对,他是我前夫。”   “啊?!”吴总和总编再次发出一声惊叹,而贺子华则很轻蔑的瞥了我一眼。   “你是我前妻吗?”他冷哼了一声:“怪不得我刚才觉得你有些面熟,原来你和我曾经还有这层关系。”   贺子华的阴鸷和嘲讽令我特别敏感,我特想快速结束这场见面,便站起来说:“既然你都快忘记我了,那我更没有必要留在这儿加深你的印象了,这只会让你觉得厌烦而已!”   ☆、<#>第三百零四章 孩子我和别人也能生   我撂下这些话,转身就走。可手扶到门把手时。他冷肆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付了定金的,违约金你赔得起吗?”   我把背挺得笔直:“即使是倾家荡产。我也赔你!”   贺子华就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很肆意的笑了几声:“倾家荡产?沈珂,离开了我,你还有身家可言吗?你手里即使有点小钱,那也是离婚时我赏给你的财产。而违约金是一个亿。你赔得起吗?”   一个亿?   呵!贺子华真是好心机!他早知道我会拒绝签~约,所以才挖坑给我跳!果真是最毒妇男心!   但人活一口气儿。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认怂才是如了他的意了。我转过身。用最强大的气场说:“赔得起!”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后,低下头笑了笑,声音媛媛却强力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也是,毕竟你现在有了其他男人。他应该也舍得出钱讨好你吧。”   贺子华当着这么多不明真相的人面前羞辱我,令我颜面尽失。但和挽回尊严相比,我此刻更想离开这儿。去个没有贺子华的地方。   虽然我外表很镇定,但那只是伪装的。天知道我的内心有多崩溃!所以我并没有辩驳,而是顺着他的话说:“没错,所以我现在要和我男人打个电话。看看他愿不愿意出钱。帮我摆脱前夫的骚扰!”   其他吃瓜群众一脸懵逼,但我也没有心情和他们解释这其中的缘由了,而是转身就走。可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豆奶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   我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就慌了,连忙迎了上去:“豆奶,我女儿呢?”   “你女儿……你女儿……”豆奶说着说着就哭了。   她一哭,我整颗心也跟着慌乱了:“豆奶,你别哭,你慢慢说!”   “那个……就是你女儿不乖嘛,我抱着她去楼下玩,恰好遇到一个带着和你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的女人。她说孩子哭得这么厉害,可能是要饿了,便主动提出来喂奶。”   “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便请她喂你女儿一点。这期间我肚子有点疼,我就去上了个厕所,结果一回来……一回来……”   豆奶说到这儿脸色都苍白了,她慌乱的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宣~判死刑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气儿,心乱如麻:“然后那个女人和我女儿都不在了?”   “恩恩恩!”豆奶带着哭腔说:“二馨儿,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还有,我真不是故意的!”   在豆奶说这些话时,我特意回头看了看贺子华。   我说过,我并不信所谓的巧合,即使这个社会人贩子横行,但我和小闪闪的命运总不至于差到回国后的短暂分开后就被人贩子盯上了吧。   小闪闪可是贺子华的亲生闺女,即使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但作为亲生爸爸的人在听到女儿失踪的事情时,肯定也会激动。而他此时的淡定已经十分明显的意味着这其中有古怪了!   “豆奶,你先别急,你先去周边找找,找保安室问问,看看有没有监控什么的。”   “行行行!”豆奶说着就往外冲,而我则转身走向贺子华。   原本在状况外的几个人这时也反应过来,纷纷说:“我们现在就去帮忙找你女儿。”   他们都走了,只剩我和贺子华了。   贺子华依然态度冷漠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我沉了沉有点漂浮的气儿,走到他面前说:“你把我女儿弄去哪儿了?”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后,不悦的蹙了蹙眉,然后站起身就想走。   我本不想和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的,但见他要走,当下心里也挺慌的,直接一把就拽住了他。   “贺子华,你把我女儿交出来!”   贺子华微低下头,用余光瞟着我:“你的女儿丢了,你问我做什么?”   “刚才我在大楼门口打电话时,瞟眼看到的那个背影就是你的。但你隔了快20分钟才进来,而这期间豆奶也带着我女儿在外面,而我女儿又恰巧丢了,你别跟我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贺子华冷笑了一下:“很抱歉,这事儿还真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肠胃有点不舒服,多蹲了一会儿厕所,你若不信,可以去掉监控录像!”   贺子华的表情我完全猜不透了,而我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你在厕所,但你的人却能趁机带走我的女儿。”   “沈珂,你真的很好笑,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我带走了孩子?”   “若不是你带走的,那你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   “你这是第三百零三章什么奇葩理由!”   “因为她也是你女儿!”   贺子华听完我这句话,却又笑了几声,然后大力的扯开我拽着他袖子的手:“沈珂,对于你这种女人,我还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心眼多呢!你既然知道她是我女儿,当初为何一声不吭的就带走了她,你当初那样做经过我同意了吗?但是我要告诉你一点,我贺子华的心不是你沈珂能够随意践踏和伤害的!”   贺子华的脸上挂着特别轻蔑的笑容继续说:“沈珂,在你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时,我是挺难受的,甚至一度想死掉。我总是在反思,我到底哪里糟糕得让你带着孩子离我而去呢!?但后来我想明白了,并不是我贺子华有多么的不好,而很可能是我们不合适。既然不合适,那就放手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各自去找合适自己的人和幸福便可。”   和贺子华分开的这些日子,我对他的思念并未减少,现在听到他说这番话,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   “可是,孩子毕竟是你的……你想整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能理解,但如果你真没带走孩子,现在孩子出事儿了,你作为亲生父亲是不是也该帮忙找找?”   贺子华依然一脸的冷漠:“孩子丢了,我会帮忙找,但是这并不是我对你还有感情,而是出于一个责任。但沈珂,你当初既然选择带走孩子,那就该好好照顾好他们,若你是后悔离开我了,想假扮一场孩子丢失的戏码,然后趁机接近我,那你这个计划就太不完美和靠谱了!”   贺子华的这些话,就想把利箭一样,直接插中我的心脏。“我……我怎么可能用孩子做筹码呢?”   “没有就最好,但是你得明白一点,孩子我和别的女人也会有,若你有想用孩子绑住我的想法,那你只会让孩子失去亲生爸爸!”   孩子丢失了,我本来就心急如焚,可贺子华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喋喋不休某些大道理。我当时真的听得火冒三丈,直接扬起手就往他的脸甩了一巴掌:“贺子华,你还真是够男人!你今天竟然讲出这种话,那我沈珂也告诉你,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再求你任何事情!我的女儿我会自己找,不过这部小说我是不会再卖给你了!因为我也不想给你处心积虑靠近我的机会!”   我抓起桌上的合约,三两下就把它们撕成了两半,甩在地上后就离开了。   贺子华的话一直在我耳边盘旋,而小闪闪那可爱的小模样也同样在我脑海里回放。我一想到她可能真的被坏人拐走了,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我给豆奶打了电话:“找到了吗?”   “没有!二馨儿,对不起……”   “豆奶,你现在别只说对不起了,你现在在哪儿,都找了什么地方?”   “我在每一层每一层的找,而吴总去保安部门了,总编去一楼大门口守着了。”   “那行!我现在也去保安室,如果有情况,随时电话联系!”   我问了好几个在这栋大楼工作的员工后,才找到了保安室。我去时吴翔正在和保安说明情况,我见那保安有所犹豫,似乎不太想让我们看监控,我当时就急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这位大哥,今天丢失的是我不到一岁的女儿!我求你了,求你让我看看视频吧!”   保安见我这样,有些惶恐的说:“其实不是我不给你看,而是……”   “是上级不允许,还是要走某些程序?”我央求到:“只要你给我看,我一定会帮你承担你所有的损失!”   保安苦恼的挠挠头:“其实是这栋大楼的监控出了问题,已经好几天看不到监控画面了,我们也一直催人来修,但一直没来……”   听到保安这么说,我更是绝望了:“不可能,大哥,你肯定是骗我的……”   “不信你自己看吧……”   我走到电脑面前试了试,果真什么都没有……   当时,我就感觉到一种莫大的绝望,仿佛全世界都抛下了我一样!   我直接跪在了地上,感觉两条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吴翔见状,一直想扶我起来:“二馨儿,你别急,这孩子肯定能找到,这里的监控没了,但满大街都是监控呢,那人贩子跑不了!”   ☆、<>第三百零五章 孩子之争   听到吴翔的话,我才后知后觉的说:“那报警吧。只有警察才能调取监控的!”   吴翔点着头说:“我这就报。但你得冷静冷静!”   吴翔已经开始拨号了,这时豆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一接起来就听到她说:“二馨儿,孩子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儿呢?”一听到小闪闪已经找到了,我就激动抓着吴翔的胳膊:“豆奶说孩子已经找到了!”   说完这些话后,我已经因为过度的紧张而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紧紧的拽着吴翔的衣袖。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吴翔听到我这么说后,立马挂了电话。接过我的手机开了免提:“豆奶,孩子现在在哪儿?”   豆奶的声音也带着一抹受过惊吓后的激动:“我也没见到。说贺总打了电话告诉我的,说孩子在他那。”   “哪个贺总?”我一听到孩子有可能在贺子华那儿,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又凝重了起来。   而豆奶显然不知道真正的贺总另有其人,竟然傻里傻气的说:“难道有几个贺总?”   无论豆奶所说的贺总说贺子华还是贺云帆。反正贺云帆说贺子华的手下,他们两个肯定说沆瀣一气的。现在小闪闪落入了他们手中,还真不知道贺子华又会拿这事儿做多少文章。   我再也淡定不了了。我几乎是语气失真的对豆奶说:“你赶紧问一下他们现在在哪儿,如何把地址给我。”   挂完电话后。我就往冲,可一时间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我紧紧的捏着电话,一度想打电话给贺子华。问他在哪儿的。   但在这一刻。我竟然丧失了所有的勇气。我怕被他羞辱,被他贬得一文不值,更怕他拿小闪闪丢失的事情大做文章,趁机剥夺了孩子的抚养权。   我站在保安室的门口,就像个傻子一样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某处。等我回过神来时就听到吴翔在打电话:“好,我们这就过去。”   吴翔挂完电话后转身对我说:“二馨儿,你也别太着急了,你女儿现在在贺子华那里,豆奶也在。他们现在准备吃午饭了,就在隔壁的饭店。”   “饭店吗?那走吧!”   我说着就顺着眼前这条路走,但却被吴翔拉了回来:“要走背面这条路。”   在我和吴翔走去饭店的路上,我最终还是主动提起了合约的事情。“吴总,想必你已经对我的书会突然卖出全版权的缘由有所了解了,贺子华是我的前夫,他会买我的书,目的就是想把我炸出来而已。但我真的不愿意再和他打交道了,所以这次的合约完真签不了,但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承担全部违约金的。”   吴翔听到我这么说,有些苦恼的揉了揉鼻尖:“我虽然不了解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他既然有心买你的书,从私人感情的层面上来说,他对你肯定有感情;从商业的角度上来说,他肯定也是看重了你书的商业价值,所以才会砸大价钱买。这家公司为打听过的,虽然从成立到运作的时间不算久,但已经签了好几个艺人了,还都是名校科班毕业的,看样子是真的想办公司,而不是烟雾弹什么的。”   吴翔见我没说话,又说:“这钱都不容易赚,如果你真不想和贺总有过多交集,那完全可以签了合约,然后就撒手不管。但若你要违约,那必要还要打官司什么的,多麻烦。”   吴翔所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我捶了捶昏沉的脑袋,打起精神说:“那我再想想吧。”   吴翔听到我这么说,这才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来。“行吧,反正和谁过不去,都别和钱过不去,这话虽然很俗,但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有了钱,咱们才能让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好生活。”   吴翔一把孩子搬出来,我就特没底气了:“我也曾有过没钱寸步难行的日子,所以吴总,你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吧。我也很想共赢,但我还得深思熟虑的想得周全些。”   吴翔没再说话,而那些尘封了许久的往事,却一幕幕的涌上心头。   当初我爸妈车祸,我爸不治身亡,我妈陷入昏迷。一直被娇生惯养的我,当时我穷得连医药费都交不起了,更别提有那么多的人找我要债了。   当时的我真的特别绝望,但贺子华却对我伸出了援助之手,帮我解决了很大一部分难题。而我,也是通过这件事情才对他起了好感,继而滋生了感情。   但现在想来,这一整件事情里本来就矛盾重重。   陆建成说他默默的资助了我多年,既然他那么善心,把我当成女儿来看待,那在我爸妈出车祸时,又为何不显山露水呢?即使他不方便露正脸,那暗自帮我摆平债主总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并不是贪图他的钱财,而是这一整件事情都说不通。陆建成虽然是个伪善之人,但在这件事情的确前后矛盾。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选择了袖手旁观,相当于变相的把我往贺家推。在我和贺家闹得格格不入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过,而在我和贺子华准备结婚时他才突然出现,再用强势的办法把我们分开。   这个老谋深算的陆建成,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迅速升腾起了一丝困惑,直到站在了酒店门口,我都还在想这件事情。   这时,小闪闪甜糯的叫声把我拉了回来。我以为她是叫妈妈,但她却是冲着贺子华叫爸爸。   这一幕的感人和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核爆炸!   小闪闪这个年纪,对外界的事物渐生兴趣,对话语的掌握也是鹦鹉学舌。一直以来,我都特意回避“爸爸”这个词,但没想到她在和贺子华见面的短短几分钟里,就冲着他叫爸爸了!   我的眼角有了一抹湿意,但我很快的擦了去。   “宝宝,来找妈妈。”我走过去想抱她,但她小小的身体却往贺子华的怀里缩了缩,清澈灵动的大眼瞪着我,嘴巴里还是叫着爸爸。   我快速的瞥了贺子华一眼,他正低着头注视着女儿,眼里装满了柔情。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看到这一幕时,我才觉得这句话好像真的挺有道理的。女儿不来我这儿,我只好伸出手欲去抱她,没想到她见状竟然把整张脸埋进贺子华怀里了。   看到这一幕,我其实真挺难受的。我对她的喜爱和陪伴,一点都不输熠翔,可她竟然在见到亲爸后就不要我了。   但我还没来得及伤心,贺子华就趁机挖苦我:“我以为你当初带走孩子,能给她足够的照顾和关爱,但从她的反应来看,你作为母亲一点都不及格。”   我本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吵架,觉得这样很丢脸。但若我此时默不作声,他才更会得意、而别人也会对我有更深的误解吧。   “我既做妈又当爹的照顾两个孩子,还得赚钱养他们,难免会有照顾得不周全的地方。但我向来很尽心尽力,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们了,我女儿向来和我很亲的,她突然和你这么亲近,谁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贺子华冷笑了一下:“听你的语气,是觉得累了?但没有人逼你这样,你若觉得累,我也不介意养育两个孩子。”   一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整个人都变得敏感起来:“孩子是我生的,我养他们天经地义,谁敢和我抢孩子,我就和谁拼命。”   贺子华摇了摇头:“那么野蛮?我作为文明人,只想用和平且合法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之间的所有问题。”   “没有,我们之间一点问题都没有!”   贺子华又给了我一个冷笑:“如果你签了合约且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给我,那我们之间才会真真正正的做到一点问题都没有。”   贺子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仅要签了我的小说,还要抢夺走我的两个孩子,而且他那鉴定的眼神无不在暗示我他的认真。   我当时真的丧失了理智,又想去抢孩子,但是被豆奶拦住了:“二馨儿,你现在时差没倒过来,估计情绪不太稳定,脾气也会比较暴躁。这样吧,我们先吃饭,等填饱了肚子再谈吧。再说了,你们是孩子的亲爸亲妈,即使感情彻底破裂,但为了孩子好,也要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的。”   “那行吧,把孩子给我,我喂她。”   我伸手问贺子华要孩子,但他反倒把孩子抱得更紧了:“我已经要了瘦肉粥,待会儿我喂她。”   小闪闪的确比较爱吃粥,加上豆奶一直在桌下拉着我的手暗示我冷静,我便强行的冷静下来。   我原本的心思都在小闪闪身上,原本是没食欲的,但可能是很久没吃到地道的中国菜了,我一开吃就有些把控不住了。   尤其是闻名世界的北京烤鸭,更是让我欲罢不能,我在吃的间隙看了小闪闪一眼,却发现贺子华正在看我,脸上也有一抹笑意。   ☆、<#>第三百零六章 我倒希望你卑鄙一点   我当下就又些尴尬,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红色的飞霞。心跳也快了些。   我担心别人会注意到我刚才的囧样,有些尴尬的往四周看了几眼。发现大家都吃得很欢,刚才的阴霾在美食面前已经彻底散尽了。   最后,我若无其事的视线从贺子华身上带过,小闪闪坐在饭店提供的婴儿餐椅上,她似乎很喜欢这味儿。吃到高兴处就会兴奋得大拍手。而贺子华则一脸柔情的看着她,刚硬的线条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而且他的视线全神贯注的落在小闪闪身上。仿佛旁若无人一样。   不违心的说,这个画面实在太温馨了吗。直接击中了我的内心。我看得有些傻了,等收回视线时才发现贺子华竟然不知何时又在看我了。只是那眼神里,净是冰如寒水的冷色。   我刚温暖的心顿时又如浸了寒气似的,坠入了谷底。我有些慌乱的收回视线。嘎嘣脆的烤鸭顿时没了味儿了。   等我放下筷子时,发现小闪闪已经又开始打瞌睡了,我屁·股刚抬起来。贺子华已经抢先一步把孩子抱起来了。   小闪闪哼了几声,贺子华便站起来轻轻摇晃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我一度想过去抱小闪闪,但又害怕贺子华当着大家的面又奚落我,便一直隐忍着没上前。当贺子华抱着孩子往外走去时。我再也淡定不了了。快速的追了出去。   可我刚跑到门口,就撞到了了贺子华的背上,他转过头瞪了我一眼:“即使你很恨我也请你克制一点,毕竟我还抱着孩子。”   我已经没有了和他吵架的心情了,便放低声音说:“你还没吃饭,快去吃吧,孩子我来抱。”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却把孩子抱得更紧了:“只要能抱着我的孩子,我即使饿死也是开心的。而像你这种经常逃走的人,更是不知道信赖,万一你又带着我的女儿逃跑了呢!”   我原本一直在告诉自己要隐忍的,但他总是用一句话就激起我的愤怒。我当时就撂下一句话:“那你就抱着她吧,如果饿了的话,就看着我女儿好了,但愿她真能给你一种吃饱了的能力吧。”   说完后,我转身就进了屋,整个午餐贺子华都未进食。   大家都吃好了,吴翔正准备去买单,却被服务员告知已被贺子华买了。吃完饭后,大家却不知道该去哪儿了,都很尴尬的朝我投来目光。   我便说:“反正我明天晚上才走,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我私下再和贺总沟通沟通吧,有什么进展的话,我都会和豆奶联系的,到时候再由她告知你们吧。”   吴翔和总编都站了起来,礼节性的和我又握了一次手。吴翔和我握手时说:“可以,但我希望你能理智的做决定,不要在冲动下做出后悔的选择。”   “我知道。”我把他们送到门口时,发现贺子华正抱着小闪闪站在门口的位置,估计已经把我刚才的话都偷听去了。   他们和贺子华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我折回身拎上包走了出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可以吗?”   我说完话后就盯着贺子华的脸,他在听到我这样说后,下巴的肌肉明显的抽~动了几下,似乎有些兴奋。   但那抹神色很快就被他掩盖住了,他又特别冷漠的瞟了我一眼,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我是有节操的人,请你邀请我去你的酒店房间,如果你是想用你的身体来解决这次的事情,那我将不会接受你的贿赂……”   贺子华是故意这样说的,我明知道但却还是红了脸颊。我刚准备喝斥住他,他又补了一句:“或者,即使我的身体接受了你,但我并不会对你退让一分一毫。”   我又尴尬又生气:“贺子华,你放心吧,我沈珂完全不屑于和你做那种机械的事情!再说了,这女人若真的想要,那男人从来不缺的!”   贺子华眼里的从容再次被我这句话给激怒了:“所以,你离开我后幸福不断了?”   我“呵呵”的冷笑了几声,并未正面回答,而故意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贺子华见我这样,整个表情里都彰显着一抹愤怒:“你这个样子,是在回味了?沈珂,我还真没发现你是这么开放的女人。”   我耸耸肩:“即使我是,那又怎样?我不过是个单身的女人,我有追求身体愉悦的能力和权力,你无权干涉。当然,我觉得我们两个没必要在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了,毕竟你那么在意,会让我觉得你对我余情未了。”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整个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特别尴尬了。可能是被我的话击中后恼羞成怒了吧,他攥紧拳头低吼说:“沈珂,你别把你的位置抬得那么高,我贺子华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他的话,还是令我有些难受,但我还是强打着微笑回击:“我知道啊!你有的是女人给你生孩子,我很期待看到这一幕呢!”   “神经病!”贺子华低声对我吼了一句,在他怀里睡着的小闪闪却被他这句话吓得在梦里就哭了起来。   我赶紧走上去抱孩子:“给我!”   贺子华却转了个身,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看到他这样,我也是有些急了:“贺子华,你这是在做什么!在我离开前,孩子你可以随意看!但她现在倒时差正难受呢,正好需要吃母乳,你怎么就自私的抱着她不撒手呢!”   贺子华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语气变得有些迟缓:“还在母乳呢?”   “当然!”   他低下头想了想什么:“那走吧,去你的酒店吧。”   我有些机警的说:“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想法,你别想到了酒店后对我怎么样啊!”   贺子华若有似无的笑了下:“放心吧,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的。再说了,你不是说想和我谈谈小说的事情吗?你可以便喂她边聊,争取在你离开前达成一致。”   虽然我是要离开的,但听到贺子华这么坦然的说我离开的事情时,我的心却像被针戳了一般的难受。   因为我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还爱着他。   而因为某些原因,我希望他能彻底的开始新生活,能和别的女人过上好日子。可是当他表露出对我不是那么在意的样子时,我的心却又特别的难受。   我知道是我自私了,所以尽可能的把这抹失落藏了起来,努力的微笑着说:“你这个想法很不错哦!为了能让我按期回去,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贺子华已经换了一辆新车,车身的容量很大。我直接坐到了车座上,问他要孩子他也不给我,直到他把后车门锁上后,才把小闪闪递给了我。   看到他那防贼般的样子,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分明是防着我呢,害怕我抱着孩子就跑了。   但我也没点破他,接过孩子就喂奶,报了酒店名字后,贺子华定了位置就往酒店开去。   因为距离很近,几分钟后就到了,但车位有点紧张,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空的车位。   密闭的空间让尴尬和某些情愫都迅速发酵起来,为了转移这尴尬,我主动问起家里的情况:“你来北京了,那媛媛有跟着你来吗?”   贺子华听到我问这件事后,整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愤恨:“你不用管。”   “她毕竟是我侄女,其实当初我也想过带她走的,但我一个人养三个孩子精力会跟不上,所以我才没带……”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后,阴测测的说了句:“那我还真要谢谢你的精力不足呢!不然你把媛媛也带走了,才是真的架空我了!不过你还真不能动媛媛,她妈当初是把她托付给我了,若你连她也要带走,那我还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如果她在北京的话,希望你能把她叫出来,我想见见她。”   贺子华冷笑着说:“孩子已经把你当成了背叛者,你一言不发离开的行为深深的伤害到了她,所以如果你不打算回归原位,那还是别和她联系的好。就连我都承受不住你忽而的出现和消失,何况是一个心智都还不成熟的孩子。”   贺子华的声音很冷漠,可是话里的内容却透着一抹温情。我当下就有些情绪失控,有些感性的说了句:“可是我们已经这样了,我还能回归原位吗?”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后,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深邃哀伤。“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只是想用模棱两可的话来动摇我放弃签~约你的小说或者不追责你违约的事情,那请你别挑战我的底线,激怒了我,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我也苦笑了一下:“放心吧,我没那么卑鄙。”   这时恰好有辆车要开走,贺子华快速的把车听到了车位上。停好后他突然说:“我倒希望你能卑鄙一点,那样我至少还有爱你的机会……”   ☆、<>第三百零七章 小可爱   车位临近路口,西南风恰好穿路而过。灌进了开着窗的车里。   他的话伴着风涌进我的耳朵里。强烈的冲击着我的心脏,炽烈得仿佛能感觉到血管里血液的流动。   我微咬着下唇。暗示自己冷静点,但耳根和脸颊还是感觉到一阵炽热。   他的一句话,就带来了那么强的生理反应,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下车时竟然哼唱起了某个不知名的小曲儿。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我把小闪闪给他。我侧着头递出孩子,整理好哺乳文胸后也下了车。   他单手抱着小闪闪。对我比了个“请”的动作,我不太情愿的走在最前面。带着他去了酒店房间。   我原本想避嫌,想把门开着,这样即使他意图对我不轨也会不便。但他仿佛熟读我的心思一样,淡淡的说了句:“你怎么会选这家酒店?你难道不知道这家酒店前段时间出过房间内装有摄像头。偷拍住客**的新闻?”   贺子华的话令我心头一惊,但我还是假装镇定的说:“少吓唬人,这世界哪里有你说是这么可怕。”   贺子华抱着小闪闪坐到沙发上。眼神四处飘着:“我没有吓唬你的意思,最近拐卖孩子的新闻层出不穷。我只是不想因为你的忽视,让我的女儿置身危险之中。”   贺子华说这些话时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我多少也被他弄得紧张起来了。也跟着他四处看了看。可能是心里暗示了的结果,导致我看什么都有阴影。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贺子华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故弄玄虚的来了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便拿出手机一搜,这家酒店一个多月前还真的被住客发现房间内装有摄像头的事情。起因是一位单身女性开了间房,那女的通宵玩手游,正准备睡时听到有人开她房门的声音。她及时制止并报了警,后来还在她所住的房间里发现了摄像头。   我读着这条新闻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强迫症还犯了,心里总在想我所住的这个房间该不会就是那个女孩所住的吧?   我心里正后怕着,贺子华突然耶了一声:“你现在住的这个房间,好像就是新闻上说那个。”   我再也坐不住了,提起简易行旅箱就往外冲:“快走吧,我要换个酒店。”   到了柜台后,我提出要退房,因为房费和押金都是交到明天中午的,因为我退房他们就要扣除押金。   我当下就有些不服,想找他们理论的,但贺子华却拽着我的手往外走。   到了外面后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说:“你这是干嘛,他们白白扣了我的押金哎,而且还是因为他们酒店自身的安全问题。”   “你连五百万都能坚决的拒绝,又怎么会对那几百块上心?”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口气儿的问题。我一想到我有可能被人监视,我就心里不舒服。”   “这家酒店之前发生了那一起事故后,就被有关部门强行的停业整顿了,这刚开业没多久,目前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的。”   贺子华淡然的说完这句话,却听得我五脏六腑都要被气炸了。“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要提刚才那茬!反正我只住一晚就要走了,换酒店也真的很麻烦。”   贺子华耸耸肩:“我不介意你再进去办理入住,不过一个单身女人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加注意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贺子华的话一套一套的,弄得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他最后提过我的箱子放进了后备箱,有些无奈的说:“看在你是孩子妈的份上,我带你去一家比较安全卫生的酒店吧。”   我快速的看了他一眼:“离机场近吗?”   他靠在车边看了我许久,然后打开车门就坐了上去,见我不上车才闷闷的来了句:“不远。”   我对北京并不熟,大概开了40多分钟的车后,贺子华把车停在了一个连锁大酒店的地下车库。   下车后,他再次接过孩子抱着,我刚从后备箱提出我的箱子,他就伸手拿了过去。   “我拿吧。”   他没理我,直接往电梯走去,看他的样子对这里挺熟的。   我怔了怔,尔后追了上去。“那个……我要入住的话,不是应该先登记吗?”   “跟我来就好。”   贺子华直接步进了电梯,我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但一颗心还是悬着的。贺子华直接按了32楼,那是这栋建筑的最顶楼。   我的眼皮儿“噗噗噗”的跳动了起来:“难道你住在这儿?”   贺子华没有回答我,我去抢夺我的箱子时,却被他躲开了。他皱着眉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说:“我来北京后一直住在这里,房间很宽敞,完全够住。而且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多陪陪我的女儿而已。沈珂,你总不会狠心到连这点相处的时间都不给我吧?”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是你总该事先告知我吧。你现在突然把我带到你所住的酒店房间,我会很惶恐。”   “有什么惶恐的?我们的相识从酒店里开始,那从酒店里结束不是更好吗?”   贺子华的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我最终还是没能反驳,加上他的这句话让我也产生了颇多的感慨,勾起了过往的回忆,我盯着跳动的红色数字,记忆被拉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出了电梯后,贺子华快速出了电梯,然后打开了房间,独剩我一个人站在过道上。   贺子华虽然没出来,但他其实胜券在握,知道我终归会进去的。毕竟我的孩子和我的护照都在他那儿。   直到听到孩子的啼哭后,我才定了定心神冲了进去。   贺子华抱着孩子说:“她要睡觉吧。”   我低下头接过孩子,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喂,但她却很抗拒,应该是想躺着吃。   我扫了房间一圈,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张双人床,我心里颇多   我心里有些犹豫,但看着哭得很伤心的女儿,还是咬了咬牙抱着她去了床上。   小闪闪身体一落到床上,小眼睛就闭了起来,吃了一会儿母乳后就止住了哭声睡着了。我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嗅着枕头和被子的味道,除了贺子华的体味外,并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这个发现,令我安心不少。   小闪闪睡着了,而我现在的处境却变得有些尴尬了。   整个房间安静得很,仿佛我的呼吸声都能被他听到一样。我把半颗脑袋都捂进被子里,心里慌慌的。   这时,房间里有了脚步声,而且还是往我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我紧紧的撰着被角,手心和脚心似乎都冒汗了。怎么办怎么办,万一他饥渴难耐的扑过来了,那我该怎么办?!   这时,贺子华的声音停在了我的身后,他声音很柔的感叹了一句:“好可爱。”   女人向来对恰到好处的赞美无法抵御,何况我还对他心生爱意呢。   我当时就红脸了,刚板起脸准备起来和他谈正事时,他的半个身子突然压在我身上。熟悉而温暖的身体就那样朝我靠过来,我说我不心动,估计都没人信吧。   他的手还越过我的身体,拉开了我的被角,在我准备推开他时,他又说:“我的女儿真可爱。”   这句话,差点令我吐血了!   贺子华刚才是在夸小闪闪很可爱,可我竟然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在说我!不过他肯定是故意的,若他想看女儿,那他完全可以从另一边看的。   但我也不便发作,为了不吵醒女儿,只能小声的说:“你让开一点,我起来后让你看个够吧。”   可我刚准备坐起来,贺子华的半个身子就正正的压在了我身上。   当时,他的鼻尖,距离我的不过三厘米远了。   那么近的距离,那么熟悉的变得急促的呼吸,那么熟悉的眼神……   这一切无不告诉我,再不阻止,那我就是玩火自~焚了!   一想到这儿,我便侧过头,双手支撑着贺子华的身体:“你让开一点。”   “别吵……”贺子华却纹丝不动。   我有些着急,又有些害羞:“你想干嘛?”   他的眸色更深了些,竟然点了点头,说:“想。” 百度@半(.*浮)生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一本正经的对话,就因为他的这个词,而变得污力十足。我加大力气推开他,可他也暗自用劲儿,嘴唇直接擦在了我脸上了。   我当时又气又尴尬,这时小闪闪似乎受到外界的干扰,小眼睛睁开后又闭上了。   “贺子华,你给我下去!”我低声赤着,整个人都感觉到一阵焦虑。   贺子华就那样看着我,然后慢慢的松开了我。   我立马坐了起来,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身体里蹦出去了一样。我低下头整理着头发,说:“贺子华,像刚才那样的行为,请别再犯。如果你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糟的话。”   贺子华若有所思的说:“我们的关系,再糟下去也比现在好吧?”   他的眼中,再次闪烁起了小火苗。   ☆、<#>第三百零八章 我可以叫你老婆吗   他的这副模样,完完全全的传递出危险的讯号。就好像饿狼看到了肉食动物一般。我接收到这讯号后。内心深处挺焦虑的,整个人都呈现出自卫的姿态。   “再糟下去。就是仇人了。”我试图用话来警示他,但他显然不吃这套。   “仇人相见,还分外眼红呢。总好过我们目前这种不温不火的样子。”   他说着,就突然朝我扑了下来,我当时是真的被吓坏了。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自卫的姿态,把双手放在胸前。尽可能的拉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贺子华,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真不客气了!”我当时寻思着,实在不行我就把小闪闪弄醒,他再冲动也不至于当着孩子的面对我不轨。   但贺子华仿佛是猜透了我的心思一样,竟然直接抱起了我就往外走。   他的力气很大。即使我一度挣扎,但他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我打横抱着来到了阳台。   我的头往下冲着,整个人都特别难受。只能胡乱而大力的捏着他的身体。他似乎也有些吃痛了,声音都有些紧巴巴的:“你再抓我。要是我胳膊突然没力了,不小心把你丢下去,你可别怨我。”   一听到他这样说。我就有些怂了。这毕竟是32楼,楼下还是车水马龙的大街,这要是摔下去,那不是稀巴烂嘛!   贺子华似乎很满意我突然变乖的行为,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你想下来吗?”   我皱了皱鼻:“你不累那就一直抱着啊!”   他笑了笑:“要是躺在床上抱你,那我抱一辈子都不会累,不过这样打横抱着,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   他说着把我放了下来,让我靠在栏杆上,而他则从身后环着我的腰。   这是长达8个多月后,我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我虽然有些抵触,但那些抵触并不是感情上的排斥,而是我怕擦枪走火后,我们的生活都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再次被打乱。   “贺子华,”我用商量的口吻说:“我们保持点距离好不好?”   他听到我这样说,反而更往我身上蹭了:“为什么?你真的不喜欢了?我记得以前的你,可是很喜欢我这样抱着你的。”   此时的他开始耍无赖了,完全像个像家长讨糖吃的小孩。“你也说了是以前,可是现在不是以前。”   贺子华叹了声气儿,热乎乎的气儿呼在了我的脖子上。他的声音悠悠然的在我耳边响起:“我来北京快三个月了,这三个月的每个晚上,我都会站在这个位置往下看。我无数次的产生过想跳下去的念头,因为我感觉我活了大半辈子,却没有都没有。事业没了,老婆孩子跑了,亲妈死了,而亲爸却毫无消息。”   贺子华的话语特别消极,我想安慰他,但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好傻傻的听他继续说下去。   “人生本来就是那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就感觉我的状态就和死人差不多,已经毫无意义了。可是我最终还是没做傻事,因为我坚信你们还会回来的。而无意间看到你在网站连载的小说,那个故事和我们的故事太像了,我也变成了你的书迷。”   “我每天都追着你的小说看,越看就越确信作者就是你。其实当时到了北京后,我是很迷茫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他顿了顿,调整了情绪后又继续说:“我当时很消极,觉得对人任何工作都提不起兴趣,但看了你的书后,我突然想把你的书买下来。但想比用它来改编电视赚钱外,我更主要的目的还是借由它找到你。”   贺子华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了,过多饱和的情感还让他的眼睛蓄满了泪水,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了我裸~露在外的脖子上。   我想回头看他,却被他牢牢的锁在怀里,不能动弹。“你别动,你听我说就好。”   贺子华的话匣子一经打开,就有些难合上了。“所以沈珂,即使你不愿意把小说卖给我,我也不会追究你的任何责任的,因为我已经见到你了,这就足够了。如果我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让你接受我,那更说明是我能力不足、魅力不够而已。人的心和感情本来就是漂移不定的,你执意要离开我,其实我也怪不了你。”   贺子华越说就越自我否定,似乎要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了。我特不喜欢看到这么消极的他,忍不住说:“贺子华,你已经够优秀了,也很有魅力,你别这样妄自菲薄。”   “可是,你还是离开了我……”   他的这句话,让我无法接上了。我顿了顿说:“听你的意思,你的公司没开了?”   “没开了。”   贺子华的语气很淡然,但我听得却很难受。我转过身看着他说:“为什么?”   当初陆建成不是说,会暗中帮助他的公司上市吗?怎么结果却是这个样子?难道陆建成又骗了我?   我心里有太多疑问,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一下子就灌满了心头。贺子华的表情很平静:“是我不想开的,因为我知道陆建成逼你离开的理由。”   贺子华的话再次令我震惊不已:“你竟然知道了?”   “恩。”   “怎么知道的?”   “陆沥早就在陆建成的手机里装了窃听软件,他越墙后找到了你们的对话记录。”   贺子华的话再次令我吃惊不已,这么说来,他早就知道我去加州了。但他既然这般想念我和孩子们,为何从没去找过我们?   贺子华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便温声解释道:“我是有过想去找你们的想法,尤其是每天起床后和入睡前,这种欲~望就会很强烈。但是我真的没有脸去见你们。”   “为什么要这样说?”   “从我们在一起以来,你就为我牺牲了太多。沈珂,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我们两个人明明都是好人,明明那么相爱,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一直在不停的阻挠着我们呢?我是不信命的人,可我这段时间竟然也开始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了。如果我们两个人再一起是天理难容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是以伤害你为代价的,那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愿意让你因为爱我而再受到伤害了。”   贺子华的话听得我心里酸酸的,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囧样,只能低下头偷偷的擦着眼泪。   贺子华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声线也变得粗糙了些:“沈珂,你别哭,有本事的男人是不会让心爱的女人流眼泪的,而我却总是让你偷偷的哭,我太没用了。”   “贺子华,这一切都不怪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招惹了谁,会让那么多人阻挠我们在一起。”   “所以沈珂,你此时明明在我面前,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距离好遥远!我现在变成了一个矛盾体,一方面很想彻底的占有你,什么都不管不顾,做个自私自利的人,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什么;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怕再次伤害到你,所以只能强忍住心头的冲动和想靠近你的渴望,选择远远的看着你,和你保持距离。”   贺子华说到这儿,慢慢的松开握着我胳膊的手。在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若他此时松开我,那就意味着他已经放弃我了。   当时,我突然有些害怕,便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了他。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表情里充满了震惊,似乎在期待我说什么。而我脑袋一片混乱,根本阻止不了语言。   我当时慌乱的很,有些手忙脚乱的,最后竟然踮起脚尖,就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那一刻,仿佛干柴碰到了烈火,仿佛久旱的土地碰到了大雨,两个人一旦碰到了一起,就再也分不开了一样。   他用手拖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环着我的腰;而我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背,另一只手也搭在他的腰上。   原本空旷而寂寞的阳台,似乎变得火热起来,整个城市,都多了一丝甜蜜的喘~息。   贺子华的吻技向来很好,此时大家又都全身心的投入了,两个人都一度难舍难分。   午间的风吹打在我们身上,唤起了我们的理智,贺子华松开了我,迅速的合上了窗帘,然后把我抱起来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开始解衣服,但可能是太心急了,怎么弄都弄不开,最后他竟然直接用手撕,把雪白的衬衫一下子就撕烂了。   看到他这么猴急的样子,我差点就笑出声来,但他却没给我放松的机会,让我背靠沙发,以各种我们曾有过的、熟悉而又略带陌生的姿势,对我发起着进攻。   都说原始的欲~望是情感最直接也最强烈的抒发方式,经过这一激烈的交织后,我们两个人的戾气都降低了许多。再次直视对方时,眼神也变得温和了些。   “老婆……”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你还允许我这样叫你吗?”   我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这辈子,也只做过你的老婆而已。”   ☆、<>第三百零九章 胃穿孔   贺子华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伸出胳膊把我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我。似乎想把我揉碎进他的身体里。   沙发并不大,但此时此刻我们俩窝在上面。却恨不得沙发能再小一点。若心里有障碍,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靠近彼此,那客观条件的不足会让我们越发的心安理得。   这一刻显得特别的美好,沉睡安静的女儿,自由凉爽的清风。还有一个有着盛世美颜的男人……   我想要的幸福向来简单,这一刻就以足够。如果熠翔也能在这儿那就更完美了……   哦,不!熠翔已经足够大了。若是他在,我和贺子华也无法心无旁骛的来一场灵与肉的碰撞了。所以,他暂时的缺席,也是很必要的。   我算了算时差。现在差不多是美国加州的晚上8点,正是熠翔和向洋吃完饭后的游戏时光。   早上的时候向洋打过电话给我,但我没有接到。此时我有些想打过去,但又怕这个举动会刺激到他。   正这么想着。房间里的某个角落突然传来我的手机铃声。   “电话响了。”我作势起来,可贺子华却突然抱紧我。   “别动,你再动。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的呼吸有些喘。我也不敢乱动,只能就那样躺在他的怀里。他用了近一分钟的时间冷却了欲念。然后迅速穿好衣服从床上的被子下面拿出我的电话,想必是我刚才喂小闪闪时掉在床上了。   因为没有及时接听,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我摁亮了屏幕,果然是向洋的号码。   我看了贺子华一眼,不太确定他看到向洋的号码会有什么反应,但他却没往我这边看,捂着肚子就去厕所了。   我迅速穿好衣服,来到阳台上回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熠翔在叫我:“妈妈,你那边很顺利吗?”   一听到孩子的声音甜甜的声音,我本就变得柔软的心就更加感性了。“妈妈这边还好。”   “那妹妹呢,乖吗?”   我回头看了小闪闪一眼,她还保持着原有的样子,睡得十分香甜。“恩,她正在睡觉呢。你呢?今天妈妈不在,过得适应吗?”   熠翔可能是想我了,并没有立即回答我,再次开口时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淡淡的伤感,仿佛是想我了:“还好啦,有向叔叔陪,还有阿姨。”   这时我听到向洋说让他接,然后向洋说:“合~约签了吗?”   我顿了顿,还是决定照实说:“还没有,遇到了一点问题,还在考虑中。”   “能解决吗?”   “还好吧。”   “那能赶上明晚的飞机吗?”   向洋的这个问题我不太想回答,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和贺子华之间怎么样,我只能说:“我尽量,但我儿子还在加州呢,我早晚得回去。不过我不在的时间,就拜托你对他多点关心和照顾了,若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我听到向洋让熠翔自己玩会儿,然后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似乎是来到了院子里。“那个……小珂,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向洋的声音透着一抹对未来不安的忐忑,我一直把向洋当朋友,但我知道向洋对我的依赖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我能感觉到向洋一直在克制对我的感情,我也能感觉得到他很努力的想把我们的关系维持在朋友的界限。   我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一旦谁做出超过朋友界限的行为,那我们的友谊将彻底完蛋。   所以即使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思,我也只能伪装不知情。成~人的世界向来少不了装聋卖傻,但若目的是好的,那也无需多加指责。   我能想象得到,在我离开加州的这一天里,向洋是有多么的惶恐。或者说,他可能早就猜到买我版权的人很可能是贺子华,但因为某些原因才一直没有说出来。此时我远在异国他乡,他再也憋不住了,才会问出来吧。   当时我的心里迅速闪过两个想法,如实以告或者撒个善意的谎言,但我最终还是很怂的逃避了这个问题:“那个向洋,小闪闪醒了,我们晚点再聊吧。”   我说完不等他回应就挂了电话,心里有种做了亏心事的负罪感。我只能走到床边看着孩子,用孩子的纯真可爱来让自己尽快忘记这不快乐的一幕。   等我心情稍稍平复后,我才意识到贺子华去洗手间的时间有点长,而且里面并没有流水的声音,说明他没有洗澡什么的。   莫非他听到我和向洋的电话后,觉得我离开他后和向洋在加州过着同~居生活,所以闹情绪了?   想到这儿我迅速的走了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你在里面干嘛,怎么还不出来?”   ruan我说完后就在门口等了会儿,但并不见里面有动静,我这时有些慌了,直接推开了门。   门没锁,我一推开就看到贺子华坐在马桶上,满头大汗,脸色寡白。   “你怎么了?”我直接冲了进去,想把他扶起来,可他却喘着粗气说:“我好像是肠胃炎了,完全动不了。”   “那我叫救护车……”   我刚要出去拿手机,贺子华却抓住我的手:“你先去我床头柜里拿止疼药,我吃完后歇一会儿再去医院。你先把女儿带上,最好是用背带背着,你待会估计要照顾我们两个人了。”   “没关系的!”我说完就去找药,床头柜的抽屉里全是清一色的胃药,有很多已经吃完了。我从里面找了快速止疼的药,倒了温水让他服下了。   贺子华吃完后我就扶他到沙发上躺会儿,刚才还动作生猛的他,此时却弱得仿佛走路都能摔倒似的。   我实在太不放心他了,迅速的背起还在熟睡的孩子,就扶着他往外走。但我一个人实在扶不动,想打救护车,贺子华又说现在是上班日,以其等救护车来还不如自己过去,而且他以前也这样疼过,药起效后就会缓和许多了,让我等他缓缓后再去。   但我可没贺子华那么淡定,最后只好给前台打了电话,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后,前台立即派了个身强体健的男员工上来了。   贺子华是这个酒店的长期住客,所以员工都认识他。员工直接扶着他下了楼,见我带着孩子不方便后,还用酒店的车把我们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我们去的是急诊科,我和医生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后,医生用手摸了摸他疼痛的地方,却脸色凝重的说:“估计的胃穿孔,赶紧拍个片!”   一听到是胃穿孔,我就有些懵了,原本不想哭的,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贺子华见我这样,还温声安慰我:“没事儿的。”   “肯定会没事儿,你要是有事儿,我肯定不管你,转身就走人!”我其实是被吓到了,才会故意说这种话,说完后贺子华就进去检查室了,剩我和孩子在外面。   贺子华进去后,我就后悔了。我就想着我刚才说的话,他不会当真了吧?我这嘴还真是臭,竟然没有考虑到后果就这样说了,他现在本来就难受,我还故意说这种话刺激他,我还真的想给自己两巴掌。   小闪闪已经醒了,在我怀里动来动去的四处张望着,然后对着旁边的陌生男人就叫爸爸。   我赶紧说:“爸爸在里面做检查,你认错人了哦!”   然后她就转身对着门边喊到:“爸爸,爸爸……”   这个检查做得比较久,我的尿意也越来越强烈,但我担心他出来后见不到我,而误会我真的离开了,所以就强忍着想等他出来。   在我感觉膀胱都要炸裂的时候,检查室的门总算开了,医生用推床把他推了出来。“你是家属吧?的确是胃穿孔,有点出血状况,需要住院手术治疗。我们现在就把病人带到手术室,你去找护士办理住院手续吧。”   “好的好的,麻烦医生们快点帮他治疗吧,他很疼的样子。”我说完走到贺子华旁边,摸了摸他的鼻子:“没关系的,忍一忍就好了,马上就手术了。”   他似乎还在疼,鼻子和眉头都还在皱着,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对我笑了笑:“我知道,你也别太着急。”   医生推着他先去病房了,而我则迅速的解决了人生的三急之一,然后就去护士站办理了住院手续。   我办妥手续后就到手术室门口等着,我对这个病情也不太了解,就觉得胃都穿孔了,那人岂不会是死?   我立马上网查了相关信息,确定手术修补好穿孔的地方后,再用药物治疗两周左右就能痊愈时,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   两周的话,那我明天肯定回不去了。   我想了想,还是给向洋发了个短信:我这边遇到点事儿,明晚回不来了,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照顾下熠翔了。   向洋还没有睡,很快的回复了过来:安心处理你的事情吧,我会照顾好他的。他十分钟前刚睡着,明晚再让他和你通电话吧。   ☆、<#>第三百一十章 这也算因祸得福   这时,手术已经完毕。护士把贺子华推了出来。医生则跟在后面。   他用了麻药,现在正在昏迷中。整个人的脸色白得渗人。我看到她这幅模样,心头一酸,眼泪直接就滚了下来。   “医生,他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穿孔的地方都修补好了。这个胃穿孔的时间应该是突发的。至于病因我们已经在手术过程中确认是胃溃疡导致的。估计他平时喜欢喝酒,加上饮食不规律。让胃部长期有炎症造成的吧。”   “对,他之前胃就不是很好。”   “没事的。反正需要住院做后续治疗的,需要注意的事项待会护士会告诉你的。”   “那谢谢医生了。”   我跟着护士来到病房,因为考虑到孩子,住普通病房不太方便。我便要了一家vip病房。   护士一行人把贺子华从推床挪到了床上,在这个过程中他醒了过来,疼得直接叫了出来。   然后就是输液。手术的这一天,他输了好多瓶药水。vip病房有一张陪护床。我便把小闪闪放到上面,让她在上面玩。   天快黑时,贺子华虽然苏醒了。但整个状态都很差。护士交代过。手术要等排气后才能吃流质的东西,而他迟迟没有排气,估计今晚就只能饿着了。   小闪闪已经大了,只吃母乳已经无法满足她的成长所需了,她吃了一会儿母乳后就不愿再吃,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是饿了,我原本的想法是想守着贺子华,等他输完液后再去买点方便操作的米粉或者面条弄给她吃的,但她一直哭闹,贺子华便虚弱的说:“宝宝饿了,你带她去弄点吃的,吃好再回来。”   “可是你现在需要人照顾。”   “没事儿,吊瓶打完后,我会用呼叫器叫护士的。”   小闪闪越哭我就越心慌,最后只好委托护士帮忙照看一下贺子华,然后我抱着她就冲进了医院旁边的小型超市。   超市虽小,但能在医院用到的东西这里都是一应俱全。我快速的买了一盒米粉和一个小碗、调羹,临走前又拿了几盒方便面和几瓶矿泉水就回到病房。   我一进去贺子华就注意到我们回来了,他侧着头说:“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我扬扬手里的袋子:“我买了米粉喂她。”   “那你呢?”   “我啊!我的也在里面,方便面,而且是牛肉味的啊!”   贺子华有些无奈的说:“你该去弄点营养的……”   “没事儿,我好久没吃方便面了,觉得待会肯定会很好吃。不过你现在不能吃,估计只能闻那味儿。”   我先冲好米粉后就喂小闪闪,她胃口的确不错,吃了满满的一小碗。喂饱后,她躺在床上玩了会儿就又睡着了。   而我怕食物的香味会儿会勾起贺子华的食欲,便拿了一桶方便面就出了病房,在护士站接了热水,泡了方便面后快速的吃完。   因为怕孩子哭和贺子华有事儿需要叫我,我一度被滚烫的方便面烫得嘴红肿,但只要能照顾好贺子华,疼点也无所谓关系了。   我吃完后刚进去,贺子华的针水恰好输完,我便叫护士帮他拔针。拔完后我帮他按住针眼,他的脸色依然很差,微创的伤口似乎还在疼。   “很难受吗?要不要我找医生,让他先给你打个止疼的针?”   “没事的,”贺子华声音很小的说:“这是正常的,不过你们在这儿不好住,尤其还要照顾女儿。你回酒店房间吧,明天再过来,反正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   贺子华这样一说,就被我瞪了一眼:“你是把我当外人,所以才对我说这种客气话?或者是你不愿意见到我们母女,才故意想赶我们走?”   “当然都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好好休息。”   这院一住就是十多天,贺子华在北京也属于外来人,除了他公司的员工来看过他几次外,整个北京城就再也没人看他了。   有时候看着病床上的他我总会想,我回来得太是时候了,要是我没回来,那他手术后根本没有人照顾他。   一想到这儿,我心头就又会酸酸的。无论是父母还是兄弟姐妹,在长大后都会各有各的工作和家庭,对家人的关心都会变少。而最能陪伴你的,都是老公或者老婆,而单身之人,向来都会很可怜。   这种时候,我就会看着贺子华发呆。我多想成为能永远陪着他的那个人,相濡以沫……   当然了,这种伤感其实很短暂,忙碌的生活让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多愁善感。小闪闪正是要学走路的年纪,整天要下地到处走路,而我为了防止她摔跤,只能像个跟屁虫似的常跟着她。   除了照顾小闪闪外,最麻烦的事情就是要煮粥了。   手术后,护士交代胃穿孔术后一周里是需要进食流汁的,一个月里慢慢改为软食,在没有任何不适的情况下,再食用正常餐。   而且早期不能进食酒类,不易消化和辛辣的食物,食物量也不能过多,要少吃多餐.多饮用牛奶,水果等等。   医院并不是很方便,贺子华住的酒店恰好是套房,我只能每天都抽空回家煮粥,煮好后再用保温盒带来医院,冷了的话再用小锅去医院的食堂里热一下。   快半个月后,医生复查了他的情况,说他恢复得很好,可以出院了,但必须定期复查。至于饮食上,则得少吃辛辣和难以消化的食物,别给肠胃再造成过多的负担。   从医院出院后,我们又住回了酒店。酒店做什么都不太方便,我便提出让他回昆城养病,等好的差不多后再来北京。   其实我会说这种话,只是真心的觉得昆城比较合适他养病,但没想到这句话却让他误会我是不想再管他了,所以想把他推到别人身边。   他起初就憋着一股气儿没说话,而我以为他没有听到,就又傻傻的说了一遍。   这一次,贺子华没有憋住,声音也高了许多。“沈珂,如果你有事儿不能照顾我的话,那你随时可以走。至于昆城,那是个让我伤心的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了。”   贺子华的误解,深深的刺痛了我。但考虑到他的身体,我还是很温和的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昆城的房子比较宽敞,空气也比较好,适合养病而已。你若不愿意回去,我也不会勉强你的。而且你现在身体还很弱,别动不动就生气,万一刚修不好的胃又裂开了那怎么办?”   贺子华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问题,便向我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其实你能照顾我这些日子我已经很感激了,即使你真的要走,我也不敢要求你什么了的。”   贺子华总是把走字挂在嘴边,我听着心里可难受了。但我不想在因猜疑而伤透了心,便直截了当的说:“你总是在让我走,难道你的心里是真的希望我离开?”   贺子华本来就瘦,加上这次手术得忌口,更是瘦得厉害。他听到我这样问他后,眉头便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双手也不自己的搓揉着。   良久后,他冒出了一句:“我不想你走。”   “既然不想,那怎么总是一直说反话呢?”   他眯着眼睛看着某处:“我只是怕你要主动离开,我已经被你抛弃过好几次了,那滋味很难受。我不想再承受了,所以才故作高傲的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样你即使真的走了,我也不会显得过于可怜。”   “幼稚!”我拍了拍他的脸:“以后别说这些话了,我虽然总要回加州的……”   我话说到这儿,他就又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我怕他又多想,便主动解释:“熠翔还在哪儿呢,我总得回去看看他吧。”   他点点头:“我也想他了。”   “那晚上让你和他通个视频电话?”   贺子华很高兴的点了一下头,但很快的又拒绝了:“还是等我好些在通话吧。我们本来就很久没见了,最后一次见面时,我可是很帅气的。为了不毁灭我在他心里高大英俊的形象,我现在只能把对他的思念强忍下来了。”   我皱皱鼻子:“行吧,随你喜好。”   因为气氛还不错,我便主动询问:“你最近是不是不吃饭?才会导致胃穿孔的?”   贺子华默默的勾着手指算着什么,然后突然给我来了句:“我快有三个月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吧。”   “三个月没吃饭?”我惊得直接坐了起来:“那你都吃些什么?”   “失恋的男人吃的东西,比如酒啊,烟啊之类的。”   我听得又生气又自责:“你这男人怎么就那么点出息,不就是被我抛弃了吗?你怎么就能那么作践自己的身体呢?!”   他突然深情款款:“你就是我的命,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能是见我真生气了,他又感觉补充:“我要不是因为饮酒而胃穿孔,那也不会生病,你也就不会留下照顾我。所以这也叫因祸得福。”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们都要好好的   “这么说,你还真的挺愿意生病的?”我挑了挑眉问他。   贺子华耸耸肩:“只要你能照顾我一辈子。哪怕我半身不遂我也愿意。”   听到他这样说。我就有些不乐意了。我颇为严肃的瞪了他一眼:“你还真挺有出息的,为了防止我逃走竟然想用半身不遂来牵制我?我这人不怕照顾人。但却受不了你这样诅咒自己,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   贺子华扇了自己一嘴巴:“还真是!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当保姆使的。你这段时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我一定会铭记这份情谊,以后会怀着感恩和戴德的心照顾你的。”   我拉住他的手:“干嘛那么野蛮。动不动就扇自己耳光?最好的感情和生活状态,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而已。所以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这样才能陪彼此多一点,才能把这种生活过得久远一点。”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整个人都显得很激动,一直紧紧拽着我的手说:“那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我眨眨眼睛,很诚恳真挚的说:“对,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自打我和你在一起。先是你养母毕倩解决反对我们,后来又是唐黎和秦凉。中间又杀出一个孙昊,原以为障碍扫清了,能无任何后顾之忧的在一起了。唐黎和秦凉又闹了起来。最后连隐身大~boss陆建成竟然都出来了。这些人虽然没什么直接联系,但目标却很一致,总想把我们分开。现在死的死,活的活,但我们俩的感情却没有变淡和变无,甚至是浓于血肉和灵魂之中了。我之前是有些顾虑,所以才会懦弱的接受了陆建成指点的路,但是这些天我想清楚了,陆建成他就算是天皇老子,他也管不了我们的事儿,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手段卑鄙的小人。我们就这样分开了,才是辜负了一起面对阻挠的那段意义非凡的时光,现在既然你打算把人生全部洗牌,从新来过,那我也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我长篇累牍的说了一大段,却把贺子华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我觉得这种时候不适合煽情,便用有些撒娇的口吻说:“你干嘛哭啊?该不会是想到我会像个鬼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你一辈子,所以觉得恐怖,失去了人生的自由,才哭了吧?”   贺子华一听我这么说,果然破涕为笑。他揉了揉脸,说:“当然不会,我只是高兴,高兴得流出了眼泪而已。而且我恨不得像个连体婴似的天天和你在一起。”   “连体婴吗?”我的食指微弯着在下巴来回摩擦着:“那倒不成,我们可是有两个孩子的人,再加上贺媛,估计都有三个了呢,所以我们在很多时候还是得从爱情里抽回身来照顾孩子们。”   贺子华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他身边去。他的食指在我的手背上反复摩擦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在我实在憋不住打算问他时,他总算坦白从宽了:“老婆,其实我知道你肯定也想熠翔了,这样吧,我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先回加州陪陪儿子吧。”   熠翔和他都是我放不下的牵挂,我这几天都和熠翔视频通话,虽然他看起来状态还行,但因为没有和他生活,也不确定他所呈现出的状态是不是真实的,心里也挺惦记的。   但眼下,贺子华需要人照顾,而熠翔有向洋和杨涞陪着,我便说:“儿子挺懂事的,你这段时间不能熬夜,饮食也要清淡且少吃多餐,我等你再好一点再回去一趟吧。”   “我没事儿,我是能自力更生的大人了,而熠翔则是个需要我们多家关心的小孩。你已经陪了我这么久了,该回去看看他了。”   贺子华很温柔的说着这些话,可是我一想到一离开就看不到他时,心里和眼里还是酸酸的。   这人的心真的很奇怪,很难以捉摸。想当初被陆建成逼着离开时,虽然难受,但却做好此生都不再相见的准备。可能是认命了吧,所以想法也比较简单,没有现在这般复杂。   可是现在重续情缘后,却又不愿意分开了。生怕不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就会出点什么意外,或者感情又会出什么小变故。   贺子华伸过手搭在我的肩上,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摸着我的耳垂:“乖,听我的,别太难受了。”   我有些嘴硬的说:“我才不难受呢,我有什么好难受的!其实一想到不需要照顾你,我可轻松了呢!”   可我说完后又后悔了,又有些可怜兮兮的问:“不过你这人很矛盾哎,你刚才还说我们这辈子都别分开了,可是说完这句话又让我赶紧去加州陪儿子,你该不会是身体好了,觉得我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所以打算把我踹了去找小姑娘吧?”   贺子华听完我的话后就笑得整个人都抽了,在地毯上玩的小闪闪看到她爸笑后,也跟着傻乐起来。   他越笑,我就越面红耳赤。   他笑累了后才止住笑声:“你这是吃醋了?老婆,难道只准你耍我,就不准我耍你?”   我摊摊手,有些破罐破摔的说:“能啊!趁还能耍到我的时候就狠狠的耍咯!”   他勾着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他面前,然后低下头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耍你呢?我当然恨不得把你留在这里,寸步不离,但是我们之间有很多现实问题需要解决,等我解决完后,我们再重新生活在一起。”   虽然知道贺子华说的是现实情况,可是听到他这么明确的说后,心里还是挺难接受的。“那这个时间大概需要多久?”   “我会尽量,昆城我不愿回去了,哪里有太多是非,所以我打算在北京重头开始。当初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所以并没有购房的打算,但现在肯定需要规划这一块儿了。”   我一听他要买房,赶紧说:“房子不一定要买,租也可以的。北京的房价那么贵,你现在公司新开,正是需要资金的时候,房子慢慢买也没事儿的。”   “租的房子可不叫家,所以房子我会物色的,等房子装修好放置一段时间后,再找好孩子们的学校,就可以接你们回来了。”   他说着顿了顿:“至于公司,我未来肯定有一段时间要全身心的扑在上面了。原本我打算把你的小说改变成我们公司的第一部作品,趁着ip大热的时候,在电视圈站稳脚跟的。但如果你不愿意把小说卖给我,那我可以物色其他作品。”   一听到他这样说,我赶紧积极的表示:“小说我肯定会卖给你的,即使你不给我钱,我也会卖给你。何况你还是那小说里的半个主人公,于公于私我似乎都不该收你的钱。”   “你能答应改编,我已经很高兴了,至于钱你肯定得拿着。那毕竟是你的心血,何况还有你发问的网站,这其中是有利益关系的。”   “可是价格太高了,我感觉会吃亏,要不我再去和网站说说?”   “那不成,你的作品在我眼睛是无价的,我能用那点钱买过来,其实已经很满意了。总而言之就这样了,你先回去加州,我有空的时候会尽量抽空去看你们,你若有时间也可以过来。”   我挠挠脸:“我这次回去,也要有点忙了,我的小说之前有十多万的存稿,但是来北京后就没有写过稿了,所以快要断更了。我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存点稿子,以备不时之需。”   “可以,其实我怕你累着,不然还想找你做电视剧的编~剧呢。”贺子华有些遗憾的说。   我一听到“编~辑”这两个字就有些激动了:“编剧?我完全能够胜任啊!我毕竟是原作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本的闪光点和能吸引观众的情节了。”   “可是,我怕你累……”   “不会!完全不会!何况这种事儿再累也是值得的。再说了,你也不会白白让我工作的,肯定要给我稿酬的。”   他耸耸肩:“那是当然,这部剧若能赚钱,那所赚的钱都给你。”   “那要是赔了呢?”   “赔了就当是和老婆的约会经费吧。这样想,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贺子华的豁达令我开怀大笑,第二天,我们在网站的见证下,签了版权授意书,之后又买了当晚的票。   在机场时,小闪闪可能是知道我们要走了吧,竟然很不舍得的拽着贺子华的胳膊不愿松开,一旦贺子华离开她的视线,就会瘪着小嘴哭出声来。   “小闪闪,爸爸过几天就去看你,恩?”贺子华接过女儿,把她抱在怀里走来走去的微晃着哄她。   他说完又对我说:“还有,你写稿和改编剧稿都别太拼命,先保护好身体。”   “你也一样,以后别再喝酒抽烟了。”   “接到老婆指令!”贺子华做了个军礼,然后说:“那个……帮我和向洋说句对不起……”   ☆、<#>第三百一十二章 似乎不能呼吸了   这些天以来,我们谈了许多。却从未谈过向洋。   向洋仿佛一直是我们两个人的雷区。一谈起他就会有不愉快的地方,所以干脆闭口不提。不愿影响良好的交流模式和气氛。   这时,广播已经在催促我所坐的航班上飞机了。我虽然有其他关于向洋的事情想告诉他,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   “我会的。”   他拍拍我的肩,又在小闪闪脸上亲了一下:“那进去吧。”   “恩,记得吃饭。有事儿电话联系。”   我走到入口处时,回头看了一眼。贺子华还站在原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但在我回头后他又笑着冲我摇了摇手。   又是漫长的飞行。等下飞机时,我感觉我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似的,各种不舒服。   我抱着小闪闪就坐了出租车,因为飞机是半夜才降落。我怕告诉向洋后他会来接机,所以并没有告诉他我回来的事情。   上了出租车后,小闪闪已经睡得很熟了。我把她抱在怀里,从包里翻出手机开了机。   可手机刚开机贺子华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怎么我刚开机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知道飞机降落的事情。所以掐着时间点打的。”贺子华的声音带着一股温暖传来,却令我有些难过。   刚才我们还面对面的说话的,可是此时我们却只能通过一个电话来缓解思念了。我有些感性的红了眼。觉得自己特像那种热恋中的女孩。   “恩。我刚上出租车。”   贺子华一听,声音就变得有些大了:“没有人接机吗?”   “向洋身体不是很好,加上要陪熠翔,所以我没有告诉他我回来的事情。”   贺子华叹了声气儿:“那你小心一点,那边是晚上吧?”   “对,没事儿的,我马上就到家了。”   “那行吧,你别挂电话,等进了家门后再挂。”   我知道贺子华是担心我的安全,心里很感动,但嘴上还是不太愿意:“长途电话多贵啊,挂了吧。”   “不贵,就这样。”   ……   ……   我说不过他,只好和他保持着通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概一个小时后,才到我所住的小区,因为我行旅很少,我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箱子就准备下车。   因为腾不出手拿手机,我就说:“先挂了吧,我已经到了,准备下车。”   “先别挂,等你进了屋子后再挂。”   我便把手机放进一副口袋里,然后下了车。房子里没有光,看来他们两个已经熟睡了。而我走时没有带钥匙,只好按门铃。   向洋倒是开门开得很快,他一打开就接过行旅箱,有些诧异的说:”你怎么会来也不通知我一声,从机场到这里挺远的,路上没出什么事儿吧。”   “当然没有,再说了,加州离北京还很远呢,我也没出什么事儿对吧。”我说完后心里还想着,这些男人担心我的方式还真的都差不多。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后,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欢迎你回来。”   “熠翔呢?”   “睡着了。”   我把小闪闪放到房间的床上后,悄悄的打开熠翔的房间。他又踢被子了,整个肚子都露在外面。   我走过去,轻手轻脚的帮他盖好被子,并打量了他一会儿。他的样子和走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跌倒摔伤的痕迹,而且还洗得很干净,看来向洋还真的把孩子照顾得挺不错的。   我折身走出来时,向洋还站在门口等我,我轻轻关上门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是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等得有些辛苦罢了。”   我笑笑:“那就快去睡吧。”   “恩。”   我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手已经扶上门把手了。可向洋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珂,欢迎你回来。”   “谢谢……”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向洋的身影有些伤感,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下直接回了房。   关上门后,我并没有立即回床~上,而是靠在门边想了许多。   我一直和向洋维持着纯洁的友谊,我也没有把在北京发生过的事情告诉过他,但他现在挺不淡定的,仿佛是猜到我在北京可能遇到的事情了。   如果向洋是受到了这一件事情的刺激,进而跨越了朋友的界限,那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有些苦恼了,回到床~上躺下时,心里都还特别的难受。就好像有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一直压在胸口一样。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才想到我还在和贺子华通话。   难道他听到了我和向洋的对话?   我赶紧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电话果然还在通话中。我原本想开口和他说话的,但怕向洋还在门外,会听到我们的对话,便走到卫生间里说:“我已经在卧室了。”   可是电话那边并没有人说话。   我担心是他听到了我和向洋的对话后,心情不太好,所以才故意不说话的。便说:“老公,你在不在电话旁边啊?”   可是依然没有人,而且电话那边惊得很,什么声音都没有,看样子他是在酒店房间里。在我考虑要不要挂断后重新打给他时,才听到有脚步移动的声音。   “老公?”   “在呢。”贺子华的声音很温柔,并没有听出的异常。“刚才我需要看一份邮件,而无线网连不上网了,我出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员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儿,觉得他肯定没有听到。   “那现在连上了吗?”   “连上了,你到家了吧?”   “到了,已经在卧室了,熠翔和小闪闪都睡着了。”   “恩,那你也快睡吧。坐飞机很累的,先睡一觉,明天中午我再打给你。”   “恩,晚安。”   他轻笑了几声:“午安。”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睡不着,因为已经适应了北京的时间,又不适应加州的了。   这一晚,我昏昏沉沉的,几乎没合上眼。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抱着小闪闪去了熠翔的房间。   小闪闪每天需要的睡眠比较多,但她很显然也是适应了北京的时间,现在已经精神抖擞的了。   她翻了个身,小小的身躯直接压在了熠翔身上,肥嘟嘟的小手在熠翔脸上“啪啪啪”的拍着。   我立马把她拉了过来:“小坏蛋,别吵哥哥睡觉!”   她是能听懂一部分话了,但她却不见得会配合,某些时候还很可能唱反调。听到我这样说后,她起初便坐直了身子,小眼睛一直滴溜溜的转着,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可是不到三十秒,她竟然就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我拦都拦不住。   而熠翔,有些困顿的揉了揉眼睛,他翻了个身准备睡觉,但微睁的眼睛在看到我们后,就越睁越大了。   “妈妈?”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是妈妈,再睡会儿吧。”   熠翔可能是太想我了,当确定是我后,一下子就扑进我的怀里,把脑袋埋在我的胳膊上。然后我就感觉到一阵凉意,他还哭了呢。   而小闪闪觉得这一幕很有趣,也倒了下来,扑在了我们身上。   “熠翔,离你上幼儿园还有段时间,你再睡会儿吧。我和妹妹先回自己的房间,待会我来叫你。”   可熠翔却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妈妈,你就在这儿吧,我已经不困了。”   “好啦好啦!妈妈在这陪你,不过你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老师让我们写日记,写给爸爸妈妈看。”   “是吗?”   “恩,日记本我已经放到你房间的电脑桌上了,你有时间的时候看一下吧。”   “好的,真乖,妈妈送你上幼儿园回来后就看!”   快要7点多时,我帮熠翔换上了校服,正打算送他去幼儿园,向洋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了,而且打扮得很干净整洁。   他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后仿佛有些吓到了:“我正准备送熠翔去幼儿园呢,看样子你们也打算送?”   “向洋,你再去睡会儿吧,今天我送,毕竟我好久没有送过他了。”   “可是你不需要倒时差吗?”   “是有点不适应,不过等我送回来后睡个回笼觉就差不多了吧。”   我送熠翔去社区的幼儿园后回来时,杨涞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她一见我就说:“现在很困吧,早餐很快就睡了,吃点再睡,不然伤胃儿。”   其实我根本没什么胃口的,但考虑到我要吃小闪闪才有母乳吃,也只能硬着头皮吃点什么了。   杨涞煮的意大利面,我勉强吃了一点后就困得不行,仿佛坐着都能打盹儿似的。我吃完后杨涞就让我回房间休息得了,孩子她喂。   我感觉我的眼皮儿都能打架了,便同意了。这次我的睡意来了,头刚碰头枕头,就感觉睡神附体,眼睛不自然的就闭上了。   等我醒来时,却发现小闪闪并没有在我身边,而我手机上还有几个未读短信。   我点开看了,短信都是贺子华发过来的。他似乎也是失眠了,便给我发了短信。   “你离开的第一天,想你,想你,真的很想你。”   “哦!不行了,好像不抱着你,不听着你的呼吸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耍贫嘴   看着这短信,我的心就像趟进了一股暖流。暖暖的。原本昏沉的脑袋。也迅速清醒了,我起床洗漱了后去外面找小闪闪。她正在客厅里玩海洋球,而向洋则在一旁的茶几上用电脑做着什么。   “宝贝,妈妈醒了,你饿不饿?”   小闪闪一听到我的声音,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爬着就来拽我的裤腿。   我抱起小闪闪走到向洋旁边,他却把电脑网页关了。脸上也有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疑虑的问他。   “没做什么,原本想在网上找个工作自力更生的。但发现根本没有合适我的。”   向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落,我连忙安慰他:“你现在还在恢复期,就该好好的养病,其他事情就别多想了。”   “我知道。”向洋丧气的说:“但人活着总得需要钱吧,我这一生拖累了太多人,我爸妈当年为了赚钱让我治病。过于劳累的他们年纪轻轻的就相继离世了。而造化弄人,我竟然又一次的患了病。相比起很多没有等到肾源而死掉的人来说,我却又是幸运的。所以即使活着要承受各种痛苦,但我还是会努力活着。可活着需要钱。需要做点能体现自己价值的事情。我若就这样闲着,会拖累你的。”   向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特无力沮丧。我赶紧说:“向洋,工作可以等身体痊愈后再慢慢来,而且你现在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闲人,你每天都帮我照顾孩子,这也是能体现你意义的地方。但若你不喜欢照顾孩子,或者觉得吃力,那以后我会尽量不让孩子们去打扰你的。”   我这么说其实是好意,但向洋却更加的否定自己了:“你现在的意思是说,以后不准我再碰你的孩子了,那我在这个家也没有什么价值了,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向洋的这番话说得我特无言:“向洋,你太敏感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你现在需要人照顾,而我也需要你帮我适时的照顾孩子。我们既然是朋友,那很多话挑明了说会更好。”   我见他没有更多的表情,犹豫了下又说:“反正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所赚的钱也能维持我们的生活,我也不会一直不让你工作,等你身体彻底恢复后,我会全力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的。”   向洋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头:“我先去休息一下吧。”   向洋转身回楼上他自己的房间去了,我原本的好心情却因为和向洋的这番谈话弄得乱七八糟的。怀里的小闪闪似乎饿了,一直往我怀里蹭着,想吃奶了。   我便把她放进餐车里,准备给她做个蒸蛋,刚做好杨涞就提着一大袋子菜回来了。   她接过蒸蛋说:“你再去休息会儿吧,我喂就好。”   杨涞喂着小闪闪时,我也没走远,就在一旁看着。   有些话一直堵在我的心口,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所以我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杨涞,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希望你能说实话。”   杨涞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你和路建成会经常联系吧?”   杨涞赶紧的摇晃着脑袋:“没!自从你们住进来后,我就美再和路建成联系过了。只是他每个月月初,会把薪水打到我卡上而已。”   杨涞的样子不像在撒谎,我想了想说:“他给你多少一个月?”   “三千美金。”   “杨涞,那这样吧,我以后每个月给你四千美金,但是你得和陆建成讲清楚,以后不再接受他的工资,而且你也不准在私下和他联系,更不准向他汇报我们的事情给他。”   杨涞听到我这样说,却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不是不愿意听你的,只是我这份工作一开始就是陆总给的,我若现在和他说这番话,那他肯定觉得我是过河拆桥。”   “也是……”我扫了房子一圈:“我也不愿让你为难,但为了我自身的安全和利益考虑,我已经打算和陆建成彻底划清界限了。近期内我会找房子搬出去,至于你,我很抱歉,你可能要另谋出路了。”   杨涞一听到我这样说,整个人都显得紧张起来:“小沈,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或者是做错了,不然你怎么一回来就要炒了我呢?”   “杨涞,我会做这个决定,和你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你做得很好,无论是做饭还是带孩子方面都挺让我放心的,只是我和陆建成有着误会,所以才不得不做这个选择。”   杨涞有些苦恼的叹了叹气:“我也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何仇怨,但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若你以后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再联系我吧。”   喂好孩子后,杨涞有些沮丧的去做家务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也一度有些动摇。但考虑到我和贺子华重新在一起的事情时,我还是坚持住了这个想法。   其实我会决定搬家和换掉杨涞并不是临时起的意见,而是在北京时就想过的问题。以我和贺子华现在的关系,我们肯定会经常通电话和视频,更有可能见面。而杨涞是陆建成的人,即使她和我的关系有多好,也不能改变她在为陆建成效力的事实。所以为了我们的安全,我必须搬家。   我抱着小闪闪回了卧室,看到手机上又有一条贺子华发过来的短信,我想了想打开电脑,用聊天软件给他回复了过去。   “在吗?”   他回复得很快:“在。”   “那怎么还不睡?”   “想你和孩子们了,熠翔去上学了吧?”   “对。那这样吧,我开视频,你可以静静的看着我和孩子。但我现在得写小说了,小说更新完后还要着手弄你的剧本,所以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和你唠嗑。”   贺子华发了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好吧,让我看着你们入睡吧。”   贺子华发了视频通话过来,我一接通就看到他的脸映满了整个屏幕。“嗨,老婆,我怎么看不见你?”   我调试了视频,让我和小闪闪都出现在画面里:“现在呢?”   “能看到了,可是一看到你们,我就更想飞去找你们了……”   “那你来呀!”   贺子华笑了一下说:“你别挑~逗我,我会认真的。”   我歪着头,尖着声音用很童真的声音撒娇:“对呀,我也是认真的啊。”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得先工作,只有工作才能赚到钱,才能把你们接到身边,这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可是,我们的人生也太奔波了吧。你明明什么都有了,可是现在却要一无所有的从头打拼……”   我说完那句话后,就有些懊悔了,觉得这话有些消极,贺子华不一定能承受得了。但他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一脸微笑的说:“没关系,只要有你们,我就会有满满的动力。而且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我们对彼此的心都还没变,这充分说明我们之间是真爱。只要有爱,其他的不幸就当做考验吧。我相信无论是看不见的上帝还是看得见而揣测不了他人想法的人,都会被我们的感情所打动的。”   他说完笑了笑:“你快工作,我会静静的看着你们的。”   “那行,我先工作了。”   我刚准备工作,贺子华又说:“老婆,打扰一下,你工作的时候就让我们的女儿一个人在一旁玩耍吗?”   “对呀,她刚吃饱,让她自己玩一会儿。待会要睡午觉时我在陪她。”   “真辛苦。”贺子华声音低沉的说:“若我在你们身边,那我就能陪伴女儿,让你心无旁骛的工作。”   “没事儿的,她懂事着呢,不会来打扰我。而且那些玩具都是她喜欢玩的,她玩着的时候也会开心的。”   “是吗?那些玩具都有些什么?”   “哎,那要不我也别工作了,我们就这样聊着?”   贺子华立马说:“我真不说话了,你工作吧。我会透过摄像头帮你看着女儿,如果她在做危险的事情我再提醒你。”   “ok!这个办法不错,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帮我照顾女儿了。”   “恩,不过我也有一点要求,你要尽量把我写得帅一点,个性也写得好一点。”   我打开文档,边打字边说:“这个嘛有点困难,毕竟向我这么实事求是的人,还真的无法昧着良心把你塑造成一个多么完美的男人!”   贺子华冷笑一声:“你别以为我没看过你的小说,我可是真爱粉,你每一个字我都有仔细看,包括评论。通过你的描述,我现在已经有了万千迷妹,很多粉丝都扬言要嫁给我。你若哪天把我写废了,我就去评论区投诉你。”   “无聊,我是作者,决定着每个人物的命运,你竟然不想着讨好我,只想着投诉我。就你这样的行事作风,我还真的不管不顾了呢,改明儿就把男二写成男一。”   “那我乖乖闭嘴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摆脱控制   我写文的速度并不快,据说有些大神的码字速度能达到每小时一万字以上,普遍的作者也能维持在每小时四千至五千字左右的速度。但我的手比较残。状态好的时候能维持在每小时三千字,但这已经属于状态的顶峰了,一般就是时速两千左右。   而这段时间因为没工作。手和大脑都有些跟不上思路了,加之一想到贺子华正透过视频看着我。我就有点压力过大的感觉,40分钟才写了五百字不到。   这时小闪闪也有些不乖了,已经爬到我身边来粘着我。眼睛困得都快合上了。我抱着她打算告诉贺子华我要哄孩子睡觉了,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小闪闪,你看爸爸都睡着了。我们也去睡觉吧。”   小闪闪似懂非懂的拍着手,大眼睛四处看着:“爸爸。爸爸……”   她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然后抱着她上~床哄睡。   吃母乳就方便在这儿,孩子饿了或者困了。直接掀开衣服就能吃到,省去冲奶粉的过程。小闪闪吃着母乳,很快就睡着了。我便又起来继续写。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写完一章,我更新好后就去外面倒了杯水喝,然后坐回电脑前打算找房子。   因为熠翔就在附近的幼儿园上学,所以我也只想在周边租房。找了一圈后。都没找到合适的,便只能作罢。打算明天亲自去外面转一圈看看。   之后我又写了一章小说,写好后小闪闪就醒了。又是要接熠翔的时间了,我便背起她准备去接熠翔。   可我刚打开卧室门就遇到向洋,他也换上了鞋子准备出门。我便主动说:“我好久没接熠翔了,今晚我去接吧。”   向洋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去吧?”   我刚想说让他在家休息,但一想到刚才我们还因为某些问题闹得不太愉快,一起去接孩子,能顺便沟通一下也是不错的。   我们是步行着去接孩子的,起初两个人的距离都拉得有些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快到学校时,向洋才算主动说话了:“小珂,我能问你点事儿吗?”   “恩,当然。”   “你这次去北京留那么长的时间,是有事吗?”   我早就猜到向洋会问这些事情,但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和快捷,我当下有些凌乱,不知道该从哪里回答。但想了想,如果现在撒了谎,那以后将会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谎,我便决定照实说了。   “我在北京见到贺子华了。”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是吗?”   “恩,而且买我小说的的确就是他。”   向洋似乎早已料到,叹了声气儿说:“我早就猜到了,不过你在那边留了那么久,应该是和他和好了吧?那你们何时会去,或者说他何时来接你们?”   “目前我们还是维持着现在的状态,他把昆城的公司都买了,打算在北京重头开始。而我就带着孩子们暂时生活在这边,等那边安顿好后再过去。”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后,表情稍微变得好看些了,我明白他的顾虑,便说:“向洋,如果你急着出去工作的原因就是担心我回国的话,那完全不必要的!即使我回国,你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回去。”   “一起?”向洋似乎觉得这句话很好笑,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我以什么身份?”   “当然是朋友啊!等我回国的时候,你的身体应该也完全好了,到时候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北京工作,认识一个不错的女孩,恋爱、结婚,偶尔周末的时候我们还能聚聚,这挺好的。”   向洋听完我说的话,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所说的,的确是最普通的生活,但是即使它那么普通,对我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像我这种人,最该做的就是平凡的吃吃喝喝,然后等死,至于其他的,我已经不奢望了。”   向洋的整个状态都太差了,我还想说点什么激励他,但已经到幼儿园门口了。   这个幼儿园大多都是白人的孩子,黄种人比较少,所以我儿子在学校里还比较引人注目的。   我们刚到幼儿园门口,其他家长就看着我们说:“夫妻两人都来接孩子了啊?”   我有些懵逼,完全不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时另一个家长说:“之前只看到爸爸来接孩子,我们还以为是单亲爸爸呢,没想到原来爸爸妈妈感情那么好,又生了一个小朋友。”   看来他们是误会了,我本想解释的,但却被向洋拦住了。   我起初不理解他这样的做法,直到接了熠翔在回家的路上时,他才说:“他们都有一种优越感,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单亲带孩子,他们可能会更加的注意你们。而熠翔因为肤色问题,在学校也会受到过多的注视,所以我们不必解释过多。”   听到向洋这样说,我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没想到他一个单身大男人,竟然能想得那么全面。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知道了,不过得委屈你了,我只是担心万一有女的看上了你,却因为你帮我顶替了这个身份而错失姻缘。”   向洋也笑了笑:“你的这个担心是完全没必要的,因为我没有要恋爱的想法。”   向洋这样说,会让我特别担心。我会觉得他是不是还在喜欢我,或者是没自信开始新的人生,但无论是哪个原因,都是不利于他身心健康的。   但我怕我说得过多,会让他厌烦,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和他说了想搬家的事情。   没想到向洋却很赞成:“其实搬家的事情我早就想过了,而且我们最好也把杨涞辞了,她毕竟是陆建成的人,而你现在和贺子华重新联系上了,我怕她把这些事情告诉陆建成后,陆建成又会对你们做些什么坏事。”   向洋在这件事情上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多少是有些感动的:“谢谢你为我们着想……”   “是我该谢谢你,”向洋换上一张真诚的脸:“其实我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陆建成的帮助,我的肾源其实也是他联系到的。但是感激归感激,如果他还要做伤害你们的事情,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而你对我那么信任真诚,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向洋的这番话让我心里起了颇多的感慨:“其实,我是和贺子华要好好谢谢你才对……”   “谢我?为什么?”   “当初我和贺子华并不知道你病情复发的事情,才会当众揭穿你,并把你赶出公司。后来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后,我们很懊悔,尤其是贺子华,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求了很多人想找到你,但是我们都没有找到。我们都很自责,一度因为愧对你这件事而无法继续相处……”   向洋有些焦虑的解释:“我真的很抱歉,但让你们难过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当初真以为自己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才会选择静静的离开,但后来我也担心你会找我,所以才会在养老院留下一封信,让你们别再找我。我当时在一个河边渡过最后的光阴,但没想到陆建成会找到我,把我送回这里医治……”   向洋说到这儿有些惆怅,我想到陆建成这么费尽周折的救他,可能是想从他这里获取什么利益,便把我的担忧和疑问问了出来。   但向洋却摇头:“其实我最初也这样想过,但陆建成从未联系过我,所以我觉得他要么就真的是大发善心,要么就是对我有更大的企图,不到关键时刻不会用我。要不然,他也没必要救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我。”   向洋的说法我是比较认同的,但是我为了不让他多想,只能说:“陆建成的行事作风虽然算不上正派,但这也并不代表着他是一个大恶之人,他身边能有那么多拥护者,至少能说明他除了钱以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所以你别多想这件事了,也说不定是他做了太多坏事,所以才想做点好事儿来弥补心里的恐惧呢。若真是这样,还应该他感谢呢。”   向洋笑笑:“但愿吧。但你放心,如果他是想用我来要挟你,或者是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话,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想多了,我这么普通的人,陆建成犯不着揪着我不放的。”   我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心里其实挺忐忑的。像陆建成这种老谋深算的狐狸,肯定每一步都走得很慎重。   我怕的不是他用向洋来威胁我,而是怕他又对向洋做出某种不好的事情来。我身强体健,我撑得住他的折磨,可是向洋不一样……   虽然有这方面的担忧,但我们还是正常的生活!   我和贺子华每天都会聊天,熠翔也通过视频和他说话了,看到熠翔又开始每天把爸爸挂在嘴边时,我是挺欣慰的。   向洋对加州比较熟,通过他的病友介绍,我们搬了家。房主是对老夫妻,因为女儿在伦敦工作,便过去陪女儿了,便把房子租给了我们。   而杨涞,自我们搬家后就再也没有和我们联系过了,我原本不打算请保姆的,以为自己能应付过来,但几天之后,我就有些吃不消了,决定还是要找个能做中国菜的保姆。   二馨儿 说:   晚安啦   ☆、<>第三百一十五章 熠翔的条件   有带孩子的经验。至于薪资,则是面议。   原以为会没有人来应聘。毕竟像我要求的那个年龄段的人。大多都不会上网;而会上网的大多都有稳定的工作,是不屑于做住家保姆的。   但没想到这则广告发出去的第三天。就有一个符合要求的大妈来应聘了。   而且她的穿着和打扮都比较时尚,说话也给人一种很涵养的感觉。她说她是一年前来加州的,她在国内是原本是一家国企的员工,且身居要职。一年半前,她女儿来加州留学。但从未出过门的她却无法适应离开家的生活。无奈之下,她只好辞了稳定的工作。来加州做陪读母亲,剩他老公一个人在国内工作。   而她在陪读之余。也无事可做,偶然间看到我的招聘广告后,就想着来试试。但她有一个要求,若我录用了她后。她每晚都要回家陪女儿的,只有早上8点至下午5点的时间能是上班时间。   我原本是想找住家的,但是她特别的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我最终还是留下了她。   她姓周,我和向洋都称呼她为周姐。而孩子们则叫婶婶。   第二天,周姐就来上班了,虽然她看起来很文静。但炒菜做家务都特别厉害。上班的第一天。就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而且还和小闪闪很投缘,我工作时小闪闪一般都由她来带。   有了周姐后,白天的时候我能有更多的时间投放到工作上。我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写六千字的小说,然后就是写剧本。   和贺子华讨论,是每天都必做的事情。但因为时差关系,我们一般都选在晚上八点左右聊,到九点左右就结束,毕竟我还要哄孩子们睡觉。   我们每天都在视频里腻歪着,他果真是我的头号粉丝,每次我更新好小说,他必然是第一个去留言的。每当我的剧情卡住时,他也会耐性的提供思路给我。   然后他还会把孩子们都叫到电脑前来,透过视频和他们聊天。和熠翔聊学校的趣事,做鬼脸逗小闪闪笑。   其他时候,我们则更多的通过简讯和微信聊天。很多情话用嘴巴说出来会显得有些尴尬,而文字则恰到好处的弥补了这一个缺陷。   每一天,他的文字都显得特别绵长浪漫,即使是随便的瞟上一眼,都会被他的话撩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我特别理解了一句话:恋人让人变成诗人,而失恋则让人变成哲学家。   沉浸在爱河里的我们,都成了最浪漫的诗人,用最动情的文字抒写着我们的感情。   这种生活很幸福,即使生活在地球的两端,但因为心是贴得很近的,所以并不觉得寂寞。   只是在孩子不乖或者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心酸和孤单。但为了不影响贺子华的工作,每当他问我想不想让他来看我时,我都会违心的说不想。   这一天晚上,我灵感比较多,哄睡孩子们后我并没有一起睡,而是打开台灯熬夜工作。   期间我有些口渴,便起身去倒水喝,经过熠翔房间的时候,我想进去看看他没有盖上被子。   为了培养熠翔的独立性,我并没有让他和向洋睡一个房间,而是让他一个人睡。我进去一看,他果然把被子踢到地上了,我捡起被子帮他盖好后,顺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没想到这一亲,却感觉到他额头的温度很烫。   我又摸了他的肚子和后背,温度果然很高。孩子发烧大人总是最难受的了,我赶紧找到耳温枪给他测了耳温,结果显示竟然有39度。   这已经是高烧了,我立马找来退烧药把他叫醒想让他服下,但他可能是烧晕了吧,我叫醒他让他喝药时,他整个人都是软软的,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   左劝右劝的让他喝下药后,我便端了一盆温水,用毛巾沾水拧干后擦他的四肢和后背,帮助他降温。   我每隔十分钟就会量一次体温,大概40分钟后,可能是药物和物理降温起作用了,他的烧退了。   看到孩子退烧后,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儿了。   但发烧向来都是症状,而引起发烧的原因一般都是病毒或者细菌感染,我便去冲了一杯消炎药,让他服下去。   熠翔平时挺乖的,吃药什么的也比较听话,但他可能是太难受了吧,尝了一口药后就很不满的说:“这药很苦,我不要喝了。”   “好孩子,这药喝了你才不会再发烧,才不会难受的。我们的熠翔最勇敢了,我们都把它喝了好不好?”   可熠翔却说:“不好。”   “那你要怎么样才喝呢?”   “你满足我一个要求我就喝。”   要是平时,我肯定不会同意他和我讨价还价,但他毕竟生病了,在这种时候我肯定要给他足够的宽容的。“可以。”   熠翔听到我这样说,虚弱的小脸总算有些精神了:“真的?”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不如你现在就把你的条件说出来,我做到了你再喝?”   熠翔听到我这样说,总算露出了松懈的笑容:“我相信妈妈,所以我先把药喝了吧。”   熠翔喝了药后,还把杯子举到头上,告诉我他喝完了。   “真棒!”我抱着把他放回床上:“现在烧退了,你快接着睡吧,妈妈会在这里守着你的。”   “可是妈妈,你还没问我的要求是什么呢?”   “你明天再告诉我?”   “不要!”熠翔很果断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爸爸了,你能不能让他来看看我,或者我们回去看他?”   听到熠翔的这个要求,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有自责,有心疼,更多的则是愧疚。我以为熠翔提的要求会是要我给他卖新出的玩具,却没想到他所想要的只是一个爸爸……   我太难受了,但是为了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我趴到他身边轻拍着他说:“恩,我知道了,但是爸爸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忙。”   熠翔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立马露出失望的神色来。我立马说:“不过我们可以回去看他,但因为距离比较远,飞机要飞很久,而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坐飞机会很累的。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可是我能忍,只要能见到爸爸,就算是发着烧我也能去!”熠翔很坚决的说,似乎不愿意妥协。   “可是熠翔,妈妈若是回去,肯定要带上你和你妹妹一起。但是我一个人照顾两个小孩本来就很累了,若是你再在飞机上发生什么情况,那我才是更顾不过来。我们的熠翔是最懂事的,我相信你肯定能理解我的想法。”   熠翔向来懂事,听到我这样说后,他虽然有些失落难过,但还是说:“妈妈,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好起来的,等我彻底好后你就带我去找爸爸。”   “当然,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骗你。”   烧退后,熠翔比较好睡,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刚睡着,小闪闪也醒了,我赶紧去喂奶。我原本想把熠翔抱到我的房间和我们一起睡,方便照顾他。但发烧一般都是呼吸道感染,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为了不让熠翔把病毒传给小闪闪,我只好在两个房间里来回跑着。   快要天亮时,熠翔又烧了起来,而且体温升得很快,马上又烧到了39.2度。   我喂完退烧药后,就去敲向洋的门。向洋恰好起来了,他打开门我就说:“熠翔发烧了,我想带他去医院,你和我一起去吧。”   “发烧了?”   “对!”   向洋跑下楼,用耳温枪测了温度,竟然已经烧到39.3了。   “你在家陪小闪闪,我带他去医院!”向洋说着就要抱熠翔,但他手术后不能使用力气,我怕他抱孩子受伤,便阻止了他。   “我们一起去吧,熠翔我抱就成。”   向洋有些懊恼的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带熠翔看病完全在我的能力范围。而且医院里全是病毒和细菌,你带着小闪闪去万一感染了某种病毒可怎么办?”   “但是熠翔这种情况,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陪他去。他身体一直很好,这是我印象中第二次发烧,而且还烧得那么高。”   我想了想说:“要不你在家照顾小闪闪,我带熠翔去医院就成。”   “可是……”   我打断熠翔:“就这样决定了,周姐马上就来了,你让她做点小闪闪能吃的东西喂她。”   向洋不太放心,追了出来:“可是,你对这边并不熟。”   “没事儿,不就看个病嘛!我找不到路,还有嘴巴问。”   在国外没有车是什么不方便的,我前几天买了辆二手车,还安装了儿童座椅。我把烧得昏昏沉沉的熠翔安置在安全座椅上,然后定了最近医院的导航,便开着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把发烧的全部可能都想了一遍,一度担心孩子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   到了医院后,我抱着熠翔挂号,排队,等了近1个多小时,总算轮到我们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等不到的人   医生了解了基本情况后,又检查了熠翔的喉咙和手足,最后开了消炎和退烧药让我回家喂。   “若是三天后还没退烧。或者这三天之中又出现了新的病情,你再来医院。”   在国内,孩子一般发烧。医生都会要求先验血看个血象判别是细菌还是病毒感染,再根据感染的种类用药。所以当医生说让我回家喂消炎药时,我真是有些不放心的,甚至还打量了这医生几眼。总觉得他是不是实习医生。   医生看到我对他有些不信任,便继续解释:“病毒的消灭有一个过程,发烧能在某种程度上消炎杀菌。所以只要孩子的体温不超过38.5,那就不需管的。超过了服用退烧药就好。而消炎药能有效的杀死病菌。上呼吸道感染一般需要三天病情才会稳定。所以我们观察一下比较好。”   来加州那么久,我对英语也渐渐熟练了。医生的话虽然设计生冷词汇,但结合当下的环境我也理解出了个大概。   我寻思着这医生也不至于骗我。虽然不太放心熠翔,但还是拿着药就回家了。   在回家的时候,退烧药已经奇效了。烧已经退了。我给他们幼儿园的老师打了个电话请了病假,然后便带他回家了。   回家后我把他抱到床上:“有想吃的吗?妈妈做给你。”   熠翔依然很难受,闭着眼睛摇头:“妈妈,我不想吃。我只想睡觉。”   “那把消炎药吃了再睡?”   熠翔眨眨眼睛,表示同意。   这发烧真的很伤人的精气神的。昨晚熠翔还像个小猴子在家里上蹿下跳的,可这么一夜的功夫。却烧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吃了退烧药后就躺下了,而小闪闪又伸着手要找我和哥哥,我怕她吵到熠翔便抱着她去了院子。   向洋和周姐都围了过来。   “医生怎么说?”向洋问我。   “在家喂消炎药,如果烧起来了,就喂退烧药。三天的药吃完后去复查。”   周姐拍拍我的肩:“别太担心了,这边的医生看病的确相对保守,但每家的小孩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不会生病的。而且熠翔身体平时很不错,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周姐,但愿吧。”   孩子一生病,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原本想趁着熠翔不烧的时候写点稿子的,但是一坐到电脑面前面对着屏幕就很烦躁。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小闪闪交给向洋,直接去熠翔的房间里守着。   虽然我也做不了什么,但每隔几分钟就会帮他量量体温,生怕他又烧了起来。   好在中午的时候,他的体温虽然不正常,但却是在37.8左右徘徊,不需要吃药。但他一直不饿,似乎是没有胃口,我实在担心得很,便煮了很清淡的白粥给他。   但熠翔却不吃,我劝说了半天他才勉强吃了几口,我还想再让他吃几口,但他却发恶心了。   整个白天我都在哄孩子,天黑了下来后,熠翔的体温又升了起来。我喂了退烧药后就一直守着,近一个小时才退了烧,而小闪闪又要睡觉了,我只好去陪着她。   到了床~上后,我才意识到我今天都没有拿过手机,我从电脑桌上找到手机,看了下屏幕还觉得奇怪,我今天没上网,怎么贺子华也没有给我发任何信息和电话呢。   我拿出手机给他拨了过去,却发现他关机了。我又给他的微信留言,但也没有回复。   小闪闪睡着后,贺子华的电话还是关机的,我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儿,便给他办公室和酒店房间的号码都打了电话,但都没人接听。   这时,我翻看通话记录,发现中午的时候贺子华打过一通电话给我,但却被人接过,通话时间有30多秒。   难道是向洋接的?   一想到这儿,我就拿着电话去找向洋,他并不在他的房间,等我折身回来时,向洋从熠翔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烧退下来了,今晚你就去睡觉吧,我守着他。”   听到熠翔烧退后,我紧绷的心放松了些。“我守着,你睡你的,没事的。不过,你今天是不是接过我手机上的电话?”   向洋在听到我这样问后,表情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但他最终还是点点头:“对,贺子华打来过。”   “你和他说了什么?”   “他问我你呢,我便说了熠翔发烧的事情,然后他就挂了。”   “你……”我原本想数落他的,但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来:“算了,没事了,你去睡吧。”   向洋却坚持的站在门口:“你昨晚就没怎么睡了,今天白天也一直围着孩子转,今晚你必须休息,熠翔我会好好的看着的。”   “那不行!你现在的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是却不能过度劳累,尤其是夜更不能熬!”   我是真真切切的为了向洋的身体着想,但他情绪却有些大:“小珂,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做一个废物来看待?你最近已经把我照顾得很好了,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   向洋的这番话说得特别沉重,我也不想当这孩子的面吵架,便说:“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肯定很感谢你,但是如果觉得难受就别硬撑。”   我说完就准备回卧室,向洋在我身后说:“小珂,你是不是怪我把熠翔生病的事情告诉贺子华了?”   “没有,他是孩子的爸爸,有权力知道。虽然我原本没想过要告诉他。”   “我只是觉得熠翔在这种时候需要爸爸在身边,而你需要老公在身边,才会这样的。”   “没事的向洋,我真不怪你,那今晚就辛苦你了。”   我回到卧室后,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我查了查航班,从北京飞往加州的飞机今天只有一趟,是北京时间18点35分的。而他现在电话打不通,估计就是在飞机上了。按照飞行时间来推算,他估计明天早上才能落地。   虽然我原本没想过要打扰他,但一想到他有可能真的在赶来的路上,我的心还是很澎湃的。   这一晚,我睡得并不好,偶尔睡着后都会做很多凌乱的梦。   有时梦到熠翔的感冒好了,可下一秒却又梦到他烧到40度。一下梦到贺子华来了,我们相亲相爱,一下又梦到他因为向洋大吃飞醋,我们的感情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睡到凌晨4点的时候,我一下子就醒了。夜很安静,我倾耳细听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声音是从客厅里传出来的。   莫非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儿?   一想到这儿,我赶紧起床走了出去,结果发现客厅里亮着灯,而向洋正在煮东西。   “向洋?”   向洋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起来了?”   “你在煮什么?是熠翔要吃东西吗?”   “对,他烧退了后可能是饿了吧,想吃意大利面,我就起来给他弄。”   “我来做吧,你要吃吗?”   向洋让到一旁说:“这个我就不和你争了,你毕竟煮的比我好。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来一小碗。”   我煮了两碗,向洋在厨房里吃,而我则去房间里喂熠翔。   熠翔虽然还是没什么精神,但好在他吃得挺好的,一大碗面几乎吃了三分之二。   他吃完后又喝了水和吃了消炎药,然后就又躺下睡着了,看到他睡着后我才离开。   向洋也吃完了,他走进熠翔的房间:“我今晚就和熠翔一起睡吧,有个什么情况也好照顾他。”   我倒是没有睡意了,趁着小闪闪睡得比较熟,便去洗了个澡,并换上了最漂亮的衣服,还化了一个淡妆。   天亮后,熠翔的体温维持在一个低烧的状态,但可能的炎症已经被控制住了,食欲倒是不错,精神也勉强。   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然后我就守在电话面前,一直在等着电话响起。当仿佛就是为了让我失望一样,这个电话直到快中午时还是没有人打进来。   就连骚扰电话都没有。   说实话,那一刻我是比较绝望和难受的。   万幸的是,我没有把贺子华可能要来的事情告诉熠翔,要不然他得有多失望。   但换个思维,若贺子华没有来加州找我,那他电话打不通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莫非,陆建成又找他麻烦了?   想到这儿,我又开始慌乱起来。   我又开始拨贺子华的电话,但是是关机的。我给酒店前台打了过去,工作人员说并没有特别留意到。而他们公司的员工则说他昨天下午就没在公司了,今天早上也没有出现。   这时周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小沈呀,你让我做了这么多菜,应该是有客人要来吧。菜都可以上桌了,我端到桌上吗?”   周姐的话把我飘走的思维拉了回来,我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行……行吧,上吧,他可能不来了。”   向洋走到我身边,很歉意的看着我说:“对不起,我想他可能是工作忙吧,所以……”   “别说了,我能理解。”我强打起笑容说:“吃吧,那么多的菜,我们可不能浪费哦!”   我们刚移动到餐桌旁,就听到有敲门声传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 展示我们的爱   那敲门声一传进我的耳朵,就令我打了一个激灵。我的屁~股微微抬了起来。身体也呈现出一副前倾的样子。虽然我的心仿佛已经飞到了门外,但我还是强行的压制着自己的冲动。又坐了回去。   谁知道那门铃声是不是我的幻听呢!   我迅速的扫了周姐和向洋一圈,当看到他们俩都往门外瞟了瞟时,我才确信我没有听错。   我的心情激动得似乎快要飞起来了,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我把筷子放到桌上说:“是不是有人敲门?”   周姐推开椅子欲站起来:“我好像也听到了。我去看看吧。”   一看到周姐想去开门,我立马说:“周姐。我去吧。”   我知道我表现得有些过于激动了,但我也没心情去做什么表情管理了。直接推开椅子就走了出去。   餐桌摆放在客厅的最里面,要想去开门,得穿过客厅。   我一直觉得这客厅太小了,不够放孩子的爬行垫和玩具。但此时我每走一步都倍感吃力。若一个转身就能打开门那该多好。   穿过客厅时,我太心急了,两条腿竟然有些不听使唤。左腿踢到右腿,差点摔了一跤。   但我并没有来得及发憷。直接去把门打开。   刚没打开的瞬间,看到贺子华脸上挂着一抹如冬日暖阳的笑、伸着胳膊对我说“惊喜吧”时,我的眼泪却一下子就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贺子华显然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他讪讪地说:“你怎么哭了?是不欢迎我。还是熠翔的病情严重了?”   我走到他面前,在他的胸上锤了一下,又连续锤了好几下。眼泪在这个不大也不小的幅度下,止不住的往下掉。   贺子华依然一脸懵逼的看着我:“老婆,到底怎么了?你说吧,别一直哭。”   “你……你……”我想说话,但一开口就变成结巴了。   贺子华往后退了几步:“如果你是对我突然造访的事情有点接受不了,那我可以先行回避,两个小时后你你如果没联系我,那我会坐最早的航班离开。不过这期间,我想偷偷看看两个孩子。”   “走?走什么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怕我的样子会吓到孩子,转身把门锁上后,很生气的说:“你来找我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飞机早就落地了,从机场来这儿最多90分钟,可你在飞机落地快6小时才到!”   贺子华把我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最主要的是,你的电话还是关机的!你知不知道在这几个小时里我做了多少种假设吗?我一想到可能我们上次见面后,陆建成又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时,就整个人都慌了。”   贺子华特别歉疚的说:“我没有开通国外漫游,当初知道你出国后,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你,所以把所有国外能用的都给关闭了。就连境外能用的银行卡,都被我注销了。可我昨天一听到熠翔病了,就不管不顾的坐飞机过来了。落地后才想起自己没有卡,也没有兑换美金,手机也打不通……”   听到贺子华的这番解释,我的生气迅速转换成了担忧:“那你怎么过来的?还有,你并不知道我的住址,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我问路人要了几块钱坐公交,你原先住的地址我是知道的,我原本是计划落地后再问你现在所住的具体住址的。但因为电话打不通,我只好去你原先住的地方,后来在走访了邻居后,一个女人给了我你现在的地址。”   听到贺子华的这些解释,我真是又好气又无奈。“你说你,并不是一个傻子笨蛋,但这次所做的事情却特别像一个智障才能做的事情!”   贺子华讨好的迎上来抱住我:“老婆,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找到你了,你就别那么生气了。下次我保证会妥善的做好所有准备,不再让自己变成一个糊涂蛋了!”   我其实气已经消了,但可能是做了两个孩子的妈妈后,就变得特别喜欢讲道理。“还有下次?你下次若再敢这样,我绝对不认识你!”   “好了,没有了!”贺子华对着我眨眨眼睛,一副装可爱的样子:“其实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可能就要去找警察叔叔帮忙了,而且我现在饿得很,你能不能先放我进屋看看孩子、填饱肚子。”   我伸着手臂抱着他:“可以,但是你得先把我亲爽了再说。”   “亲?”贺子华挑挑眉:“你确定没有说错?”   “没有!”我很强势的说:“这几个小时,我那么难过,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也没有可说的地儿。即使你现在站到了我面前,我也会觉得没有真实感,所以你必须把我的灵魂给亲回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接头索吻。但很多事情总是在特定的场合和情境下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且不觉得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   当贺子华温热的唇贴上我的时,我才感觉到了一种厚重和踏实感。   我们站在阳光底下,而我又沐浴在贺子华所给的爱和温暖里,我一度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好像要烧了自己,也烧伤彼此。   但人是懂得克制的动物,当情绪到了某一个点时,我们都很默契的推开了彼此。   当我的眼睛触及到贺子华盛满爱意的眼睛时,我才觉得有些害羞。我垂着头说:“我们也刚要吃午饭,进去吧。”   我刚把门打开,屋内的人不知何时都已经站在了门口了。   “爸爸……”熠翔虽然看起来很没有力气的样子,但看到贺子华后,还是冲上来抱住了他。   贺子华直接把他举了起来:“宝贝,好些了吗?”   熠翔忙不迭的点头:“好多了!现在见到你,会好得更快的!”   在周姐怀里的小闪闪也伸着胳膊要贺子华抱,见贺子华不抱她,急得直拍掌。所以说这血缘,还真的是奇妙的东西,明明已经许久没见了,但小闪闪还是能记住他。   “这是小沈的老公吧,”周姐和贺子华打招呼。   “对,你就是周姐吧。”   “对,快进来吃饭吧,虽然在国外,但我们吃的都是家乡菜。”周姐说着把我们往里引:“这一大早,小沈就让我准备菜,有糖醋排骨,土豆炖牛腩,还有辣子鸡。”   贺子华搂着我的腰,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说完又对周姐说:“辛苦周姐了。”   “辛苦啥呀,我现在是闲人一个,做饭还能打发时间,免费吃还有工资拿,挺不错的。”   自贺子华进屋后,向洋就站在最后面,我刚想暗示贺子华和向洋打个招呼,贺子华已经走过去抱了抱他:“向洋,我们也算旧识了,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这段时间帮忙照顾我的老婆孩子,我也挺谢谢你的。”   男人交锋,尤其是喜欢着同一个女人的两个男人的交锋,总是透着一股火药味儿。贺子华说这番话的口吻很客气礼貌,但一句“我的老婆孩子”已经可以看成是某种程度的挑衅了。   我担心向洋会因贺子华的这番话而受刺激,但很显然是我想多了,向洋很淡定的说:“不用客气,我能恢复得这么好,也多亏了你老婆的照顾。看似是我在照顾他们,实在是他们在照顾我。”   贺子华拍拍他的肩:“这是应该的,之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的老婆就是个犹如天使的女人,而我却总是惹祸,她就默默的帮我摆平。”   向洋点点头:“当然,你很荣幸能遇到她这种睿智的女人。若你敢欺负她,估计一大票男人会排队追她。”   “自然,所以我以后……不对,从这一刻起,我就要好好待她。”   他们俩一人一句的变着法儿夸我,弄得我特别尴尬。我干咳了两声,有些拘束的说:“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啊,再夸下去,我都要成不食人间烟火的活菩萨了!可是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高尚,我肚子饿了,要吃饭了。”   贺子华能留在这儿的时间并不多,就一天两夜,我真的很想什么事儿都不做、不管,就和他黏在一起。   但现实却不允许我们这样做,白天的时间我们得用来陪孩子,好在熠翔比较争气,可能是见到贺子华后情绪大好,低烧慢慢退下去后就没有再烧起来了。   而孩子睡着后,我们更多的时间是用来谈论剧本,只有当我们也困乏后,才能紧紧的抱着对方,感受着这难得的团聚。   我们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亲吻了。吃完饭的时候亲,和孩子做游戏时亲,走在路上的时候亲……   总而言之,只要有一点点的时间,我们就会亲一下。   起初我觉得这样不好,怕给孩子带来不好的示范,但贺子华的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顾虑。   “再也没有在孩子面前展示爸爸妈妈的爱,更好的相处了。让孩子生活在爱里,才能让他们成长。因为我很少有时间陪他们,让他们记住爸爸很爱妈妈、很爱他们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 依依不舍粘紧你   快乐的时光总如白驹过隙,非常的短暂。即使我们都恨不得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但在时间面前。向来没有赢家。   为了孩子们的情绪,我们并没有提前透露出贺子华马上就要回去的事情。熠翔不太愿意和贺子华分开,总是会问:“爸爸,你不走了吧?”   贺子华为了怕孩子提前伤心,总是说:“爸爸现在陪着你。这就是最好的幸福了。”   这晚,贺子华要去赶飞机了。原本我们打算等熠翔睡了后再出门,但他就像有感知似的。一直黏在我的房间里不愿去睡。   眼看着再不走就要赶不上飞机了,贺子华只好决定坦白。   “熠翔,爸爸北京有工作要回去处理,等下次有空我再来看你。”   贺子华的话音才落。熠翔就哭了出来。“你不是说你不走的嘛,怎么才待了一天就要走了?”   熠翔的哭声令我特别揪心,但我还是试图和他讲道理。“爸爸自然也舍不得走。但是他要赚钱养你们,所以才得努力工作。再说了。爸爸以后还会来的。”   “你们都是骗子,我才不信你们的话!”熠翔可能是被我们之前的话伤害到感情了,什么都不愿意听。整个人都很激动的缠着。   “对。爸爸下周尽量抽时间来看你,好不好?”贺子华蹲下身想帮熠翔擦眼泪,但熠翔却很生气的样子,直接把他的手打开了。   “你骗我!我不信你的话!你和妈妈总是吵架分开,你们这次见面表现出很好的样子,但肯定又是在我面前演习。你这次走了,估计下次见我时,我都读小学了!”熠翔很大声的把这些话喊了出来,令我和贺子华特别吃惊。   熠翔虽然很懂事,但向来是个乖宝宝,甚少有过激的行为,也没有表现出超乎年龄的言辞。   但是他这番话,却让我感觉他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乖巧,他至少是个心事很重的男生。   “熠翔,如果你对爸爸妈妈有什么误会,那我们可以解释。但是爸爸回北京是真的有工作,其实他也不舍得离开的,但工作所需,不得不回。你这个样子,爸爸会难受的。”看到熠翔情绪的另一面,令我十分的意外,但我还是很耐性的和他讲道理。   但熠翔却有一套自己的说辞:“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但并不是每一个小朋友的爸爸都忙得见不到的。”   熠翔说到最后,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充满委屈的哭腔。他说完后,就走到一边偷偷的擦起眼泪,那委屈而伤心的小模样,令我特别的内疚和心疼。   贺子华走上来,把熠翔紧紧的搂进怀里,又搂住了我:“行吧,既然熠翔那么不想看到我离开,那我再待几天吧。”   我知道贺子华约好了导演和投资商,若他不回去,那损失将会很大。他虽然创过几次业,但涉足影视圈还是头一次,若第一次见面就不出席,那他以后将很难在这个圈子生存。   即使熠翔听到贺子华这样说后脸上的表情立马阴转晴了,但我还是说:“不可以!孩子下次可以再见,但生意不同。”   “可是生意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但若现在伤了孩子的心,那这种伤害很可能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所以生意和孩子,我肯定选孩子。而且我赚钱,也是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但如果赚钱和亲情相冲突,我肯定选后者。”   贺子华试图说服我,但我觉得难得这两者之间非要取舍吗?   贺子华和导演、投资商的会面,将会决定着我的小说和贺子华的公司的命运。他可是用了500万才买下我的全版权的,若他真的没有赶回去,那这一切的损失将不是肉眼看到的那么简单。   赚钱和照顾孩子的情绪,难道就没有两全之策吗?   我的脑袋迅速转动着,然后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冒了出来。“熠翔,快去换套外出服!”   我说着就回房间,收了一些必备用品放进双肩包里,贺子华似乎一头雾水,但看到我收东西后,还是迅速的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要带着孩子们和我一起回去?”   我点点头:“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们能和我去我自然高兴,但熠翔的学校……”   “他本来也生病了,我给他请了几天的病假,我带着他们过去几天就回来。”   向洋恰好下楼,他看了看表说:“差不多可以出发去机场了,我送你去吧。”   贺子华看了看他:“向洋,这几天你得一个人在家了,记得按时吃饭,饮食之类的又是要多加注意。”   向洋有些不太理解贺子华的意思,当他看到我背着包还抱着小闪闪,而贺子华拉着熠翔时,他还是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小珂,你也要跟着他回北京了?”向洋的表情有些惊慌,但更多的则是失落。   我有些歉疚的说:“对,熠翔情绪不太好,想再和爸爸生活几天,我就带着他过去几天吧。我会让周姐每天都过来做饭的,你有什么想吃的记得告诉她。”   向洋的眼睛在地上和我之间来回移动着,然后盯着我看:“那你……还回来吗?”   原来向洋是在担心这个……   我赶紧解释:“肯定要回来的,等我们定居国内后,也会带着你回去的。”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儿。贺子华笑笑说:“我过几天就送他们回来,到时候等我安顿好了,会一起接你回去。”   “是吗?但是你不怕我又会是某人派去的间谍吗?”向洋的这句话,说得有些嘲讽,又似在回忆过去的一切。   贺子华大度的笑笑:“我相信我们都不会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就像我们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   因为时间紧迫,我抱着小闪闪、贺子华抱着熠翔就出门了。   我们来到街道,还算幸运的很快就来了一辆出租车。我用手机订好了飞机票,虽然时间比较赶,好在不堵车,在飞机起飞的一小时前总算到了机场。   我们取了票后就去窗口过安检,上飞机后看了下座位,座位虽然不连号,但却是在同一个仓的,看来还算比较幸运。   熠翔平时是不太爱坐飞机的,因为在飞机上不能乱跑乱动,但他是个小孩子,让他在飞机上一连就做十多个小时,实在是难为他了。   但他今天却比较乖,可能是因为如愿以偿了,一直很乖巧的坐在贺子华身边。   有心爱的人陪伴,再难熬的时光也会变得短暂。坐长途飞机向来很难熬,但这次却过得很快。   我们睡不着时就会聊天,或者陪孩子玩游戏,这种普通而平凡的快乐令我特别珍惜,因为它是来之不易的,是特别珍贵的。   飞机落地后,我们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原本在飞机上玩得很high的他们,我们抱着没走多远就相继睡着了。   我们直接打车去了上次的酒店,酒店的摆设还和上次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床头柜上多了几张我们四个人的合影。   我们把孩子放到床上,贺子华有些苦恼的说:“我在考虑,我要不要换个大点的、有两张床的房间。”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也待不了多久,而且沙发挺宽敞的。”   贺子华有些不高兴的说:“但是我想晚上抱着你睡。”   我坏坏的挑挑眉:“沙发小才更好,那样我们会抱得紧一些。”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也笑得意味深长了。“老婆,我还真没想过你竟然是这么污的人。”   我呵呵笑了几声:“别闹!我很正经单纯的!我的意思是,你晚上抱着熠翔睡会比较亲密,能更有利于你们父子感情的培养。”   贺子华意识到被我耍了一道,有些无奈的说:“老公和老婆睡,天经地义。”   “可男生和男生睡,女生和女生睡,不更是天经地义么?” [ban^fusheng]. 首发   贺子华揉揉太阳穴的位置:“你这话说得没毛病。”   我虽然对这时差又有点适应不了,但想到裸~更着的小说,但孩子打开了电脑准备写文。   而贺子华也没有空休息,他和公司的员工通了电话,落实了明天和导演、投资商见面的各种细节。聊完后他走到我电脑面前来,两只胳膊放在我的脖子上,有些暧昧的说:“这部小说,不是我们两个人的故事吗?可是你故事里的主人公总是能找到机会抱老婆,而作为原型的我,却只能靠憋!”   贺子华说完往孩子们所在的床上瞟了几眼:“孩子们还在睡觉,在你让你小说里的男主人公得到释放前,能不能先让我释放释放?”   虽然知道贺子华会难受失望,但我还是很坚决的说:“不行!”   “为什么?”贺子华一脸苦大愁深。   “因为在小说里,我能控制所有的客观和主观条件,更能为男女主人公营造出一个合适的地儿。”我说着往孩子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在现实生活里,我却连那两个小毛孩都管不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代你享受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后,颇为恼火的抱着头挠了挠:“明明我不太赞成你的话。可从某些角度来说。你说得有很有道理,令我无从反驳。”   “对啊。小说里的你,其实可以看做是你的分身。你虽然憋得有些辛苦,但他已经代劳你享福啦,这也没差多少。”   贺子华一副冤屈的样子:“这个锅我不背!怎么可能让一个虚构的人物,分走我原本还有的幸福呢!”   我耸耸肩。一脸无从商量的表情指指旁边的沙发:“这几天来返坐飞机,挺累的。你快去休息吧。”   贺子华有些遗憾的点点头:“那你呢?”   “我再写会儿,明天带熠翔到处转转。”   “那我陪你。”   “不用的!”我把他往沙发上推。用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毯子给他盖上:“你明天就要见导演和投资商了,早点休息,调整一个好的状态出来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盯着我看。会让我被受压力,也会影响我的创作。”   贺子华扫了一圈酒店:“也对,我得快点赚钱才能把你们接回来。到时候相处的时间多了,总能找到机会对你嘿嘿嘿的!”   贺子华在外面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可此时却一脸猥琐相,我被他的这幅模样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嘿嘿你个大头鬼啊!快去睡!我们再聊天,把孩子吵醒了。那谁都睡不了了!”   我说着把电脑扳到靠窗的角落。哪里有个小桌子,再把壁灯关闭开台灯,就着晕黄色的灯光写文。   我写完一章后又写了一会儿剧本,凌晨三点时才起身去睡觉。   路过沙发时,我看到毯子掉在地上了。为了防止他着凉,我走过去捡起来盖在他身上。刚准备去床上睡觉时,贺子华的手却突然拉住我的。   “醒了?”我悄声问了一句,可贺子华却没说话,只是一用力,就把我拉进到他眼前了。   我还没说话,他的唇就凑了上来,然后手也不老实了。   “别这样……”我怕吵醒孩子,毕竟熠翔已经足够大了,万一让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可会有不良影响的。   贺子华喘着气儿,来了个急刹车,搂着我说:“我知道了,但你别动,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等我的火下去后你在走。”   “可是这样抱着,会更擦枪走火吧?”   贺子华没说话,还是那样抱着我,但呼吸声却越来越粗,连呼吸都变得热乎起来。   这个办法似乎不凑效了,贺子华松开了我:“这个办法还真不行,你就是火炉,我越抱就越感觉全身发烫。你快去睡吧,我撑会儿就好了。”   我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后又折回身来:“可是这样行吗?你该不会憋出什么毛病来了吧?”   “没事儿,快去睡吧。”   看到贺子华这副委屈样儿,我也有些过意不去:“其实,也不是非憋不可,要不咱们换个地儿速战速决?”   贺子华一听我这么说,可来劲儿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可他却又迟疑了一下:“你该不会是在考验我吧?如果我这就急不可耐,你估计会觉得我是个很不称职的爸爸吧?”   贺子华这疑心病都上来了!   我嗤之以鼻的笑了笑,然后往洗手间走去。   贺子华见状,也没那么多顾虑了,跟着我走了进去。   ……   ……   一场夫妻间特有的交流在不宽敞的浴室里进行着,虽然贺子华有些压力,想尽快完事儿,但这场交流还是持续得比较久……   可能是我睡得比较晚吧,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熠翔和小闪闪吵醒的。   我醒过来时,就看到他们兄妹俩正在地上的地毯玩。睡眠不足令我脑袋晕晕沉沉的,我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熠翔,看到你爸爸了吗?”   熠翔摇摇头:“没有,我醒来后他就不在了。”   我找出手机一看,都快上午十点了,他肯定去上班了。“你们肚子饿了吧,我带你们出去吃吧。”   我匆匆准备想出门,这时房间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是客房服务,工作人员说贺子华今早出门前交代过厨房送餐来房间,问我们现在需要早餐了吗?   一听到不用出门就能吃到早餐,我立马说:“行的,如果有粥的话,也带一份上来。”   “贺先生点了瘦肉白菜粥了。”   服务员很快就推着餐车上来了,早餐很丰富,而且还很合适我们的口味。   白菜瘦肉粥适合小闪闪,清汤面适合熠翔,而麻辣牛肉面则是我的。我一大早就被贺子华的细心感动了,忍不住拍了张照片给他发了过去,写上我们都很爱吃哦!   贺子华并没有回复,看来是在忙着。吃完早餐后,我看天气还不错,便带他们去不远的步行街逛了逛。   但熠翔在路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他怎么了,他起初不愿意说,但在我的反复追问下才开了口:“妈妈,我们可以不回去了吗?我就想留在这儿……”   熠翔的话,令我自责而心酸,原来他是怕这短暂的相距很快就过去了。   我蹲下身耐性和他解释:“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们当初和爸爸分开了。而爸爸也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原来生活的城市,来到我们国家的首都创业。爸爸现在事业正起步,这边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如果我们这时候在爸爸身边,那肯定会分走他的精力,让他无法好好打拼事业。在这断时间,我们就在加州生活、念书,有空的话爸爸会去看我们,我们也可以回来看他。等他的事业上了正轨,我们再回来这边定居,好不好?”   熠翔是听进去我的话了,但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这段时间是多久?”   “也许是半年,或者一年,甚至更多。但是爸爸也有压力,我相信他也会为了和你与妹妹一起生活而努力的。”   熠翔看了我一眼:“那媛媛表姐呢?她现在在哪里?”   “媛媛还在昆城,由之前在家里帮忙的奶奶带着上学,你是不是想她了?”   熠翔红着眼睛点头:“媛媛表姐没有爸爸,妈妈也不在家,现在连我们都不在她身边,她该有多难过!”   我一直以为熠翔是个很开朗的人,但现在才觉得他的心事很重。之前他从来没有表露过这么多的心事和情绪,我作为一个母亲倍感自责,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   “那……熠翔,我们既然来了一趟,那就多呆几天吧,过几天我们回昆城看看?”   原以为熠翔听到我这样说会高兴,没想到他却摇头拒绝了。   我倍感不解:“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不想去昆城?”   熠翔欲言又止的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睛里充满了谨慎之色。   我摸摸他的额头:“妈妈不仅仅是你的妈妈,更是你的朋友、伙伴,能分享你所有的快乐与痛苦。所以你对妈妈要坦诚啊,有什么都可以和妈妈说。”   熠翔低下头,语速很慢的说:“我知道你当初带着我和妹妹离开,是因为受到了坏人的威胁。所以我不想回昆城,我怕那个坏人会找上你!”   熠翔的这番话再次令我震惊,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知道这些事儿。我抓住他的手问:“谁和你说的?”   “我自己猜到的,有一次你和向洋叔叔聊天,我也听到了。”   熠翔的回答让我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想告诉他是他听错了,但又觉得不该骗孩子。可是若让我做引导,我却又有些词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但熠翔却又主动说:“我知道爸爸妈妈不怕坏人,比较坏人就像动漫里的坏怪物,总会被好人收拾的。但是你们为了保护我和妹妹,才会暂时性的避让。我不想去昆城的原因,是我不敢见媛媛表姐。”   “为什么呀?你不是很想她吗?”   “我是很想她,可是我即使去看她,也不能和她一起生活一起上学。短暂的见面,只会让她更难过,等我们真的定居后,再接她过来吧。”   熠翔虽然才5岁多,但已经宛如一个懂事的大男孩了,每句话都暖到我心里去了。   我一把搂过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我知道了,你真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加油的,为了给你们能守护你们的家!”   这时,有几个年轻人来发传单,我看到是楼盘信息后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房子虽然贵,但是我还是默默的合计了我手里有的钱。为了让孩子们有个家,不如就着这次来,把房子买了吧?   想到这儿,我把传单收了起来,准备晚上和贺子华商量商量。   逛了一圈后,我们刚准备回去,贺子华却打了电话给我。   “你在哪里?”贺子华一开口就这样问我。   “酒店旁边的步行街,怎么了?”   “那你在那边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接你。”   贺子华说着就挂了电话,我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笑着对孩子说:“你爸爸来接我们一起去吃饭啦!”   小闪闪已经能听懂很多话了,一听到我这么说,就笑得很开心,吃货本性表露无遗。   ☆、<#>第三百二十章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贺子华来得倒挺快,他开着车把车停在步行街路口。我们上车后就掉头折返。   “你怎么会过来接我们?难道没有见到导演和投资商吗?”我想从贺子华的表情里读取出一点情绪来。说话时就一直观摩着他的表情和神态。   “见到了。”贺子华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那现在不是吃饭的点儿吗?”我心里嘀咕着该不会是谈崩了,所以连饭都不吃了吧?   我心里担心得很。却又不敢直问,只能憋着。   而贺子华笑了笑:“对啊,现在正要去吃。”   “那你还来接我们做什么?”我松了一口气儿,继续说:“你在能停车的地方把我们放下来吧,我们自己去找吃的。我带着孩子不方便和你一起去。”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是特意来接你们过去的。”贺子华还是很固执的说。   “真不用……”   贺子华又笑了笑。一副心情甚好的样子:“老婆,其实不瞒你说。提出要一起吃饭的并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谁?”   “导演,他说你的剧本很不错,想和你聊聊你剧本后续的想法。”   “导演?”一听到这两个字,我就觉得有些高大上。又有些紧张。毕竟影视圈的人在某些方面,是很放得开的。如果这导演是想潜~规则我,那岂不是……   我不敢在想下去了。而贺子华显然知道我在担心什么,笑着说:“你放心吧。我是这个电视剧的制片人,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他见你,无非是想和你谈谈剧本而已。”   “那他们知道我是你老婆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待会就知道了。”   听到贺子华这样说了后。我的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儿,觉得好像没我想的那么可怕。“那这个导演已经确定要接这个电视剧了吗?”   “对,待会吃完饭就要签合约了。而有几个赞助商和投资商,是和导演合作过几次的人了,他们对导演的眼光和作品很有信心,待会也会签合约的。”   一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的压力一下子又上来了。“那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别因为我把原本确定的事情又搞砸了。”   贺子华宽容的笑着说:“你别那么紧张,放轻松。这电视剧可是用你的小说改编的,你是核心因素,大家不会因为你的某些行为就拒绝一部好作品的。”   可是贺子华的话,对我却没有多少安慰,反而让我更加感受到了责任的重大。我看了看孩子们:“可是吃饭的话,两个孩子会不会影响到?”   贺子华想了想说:“虽然不太恰当,但没有人带孩子,带去也无妨。”   “行吧,反正你是老板,我就听你的了!”   吃饭的地点订在知名餐厅,定的是包间,贺子华抱了名字后,服务员就带着我们进去了。   到了包间门口时,门是关着的,贺子华抱着小闪闪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我拉着熠翔在后面时,听到一个男人说:“哎呀贺总,你从哪里带了一个孩子来了?”   “各位见谅啊,我孩子没人照顾,所以就带着来了。”   “没事没事,我们现在年纪大了,都比较喜欢孩子了。要是年轻的时候,倒是看到孩子就觉得头疼。”   这时,我拉着熠翔也走了进去。熠翔很懂礼貌,一进去就和他们鞠躬打招呼:“各位叔叔好,我叫熠翔,快6岁了。”   “贺总,这位帅气的男孩和漂亮的女人该不会是你的家室吧?”   贺子华拉开了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去,然后又让熠翔坐下,服务员也拿了儿童餐车进来。   “对。”   一个有点微胖的中年男人说:“贺总还真是人生赢家啊!年纪轻轻的就很有想法,而且还有个漂亮老婆,还儿女双全。想我只有两个愣头青的儿子,真是羡慕不来啊!”   贺子华微笑着说:“过奖了。”   然后他笑着说:“我老婆叫沈珂,笔名就是二馨儿。”   其他人一听到他这样说,再次把视线聚焦在我身上,满脸吃惊。   “真的假的?”   “原来贺总的老婆不是漂亮的花瓶,而是个才女啊!”   “过奖了,我帮你介绍一下吧。”   贺子华给我一一介绍了一边,微胖的男人就是导演,而一个头发有点微凸的男人是一家药厂的董事长,另一个则是化妆品的ceo,两个都是大赞助。   寒暄了几句后,我们就谈起了工作。原本以为他们会比较严肃,但其实谈话的氛围还挺不错的。加上小闪闪也比较给面子,睁着大眼睛四处瞅着,也没有哭什么的。   这顿午饭吃了近3小时才结束,导演对我剧本的走向很满意,他说他接下来就会和贺子华选演员,选好后又要找取景地,最快也要两个月后才能开机。反正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要把40集电视剧的剧本都写出来。   贺子华心疼我,怕我过于劳累,便说:“其实我们可以边拍边写吧。电视剧一拍就是好几个月,慢慢的写也能保证质量。而且我们在拍摄过程中有什么好的、新的想法时,也能即使加进去。”   但导演却坚持要在开拍前把全部剧本写好:“我拍过几部电视剧了,你的办法在韩国之类的国家是可行的,毕竟他们都是采用周播的模式,而且演员的片酬也不高。但是我们国家不同,要把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准备好后才能心无旁骛的开机,最大程度的节省成本,提高效率,且以最好的状态把电视剧呈现出来!”   导演说着转头对我说:“你是网络小说的原~创者,对小说很熟悉,写成剧本应该也算得心应手,能完成吧?”   贺子华还想为我说话,我立马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然后对导演说:“放心吧,我能做到。”   导演和投资商听到我这样说后,都仿佛松了一口气儿一样。   签完字后,导演和投资商先行离开了,而贺子华则开车送我们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贺子华说:“刚才你不该答应的。”   “当时没签合约,我怕他们对此有意见,所以才立马说行的。”   贺子华看了看我:“难为你了,不过你不必那么拼命,我是制作公司和制片人,很多事情我能做主。反正剧本你就尽量吧,开拍前即使写不完也没事儿的。”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怕我太过辛苦。但是我对自己的作品很熟悉,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要把小说改编成剧本并不难,我能如期完成的。”   贺子华听此露出欣慰的微笑:“总而言之,别让自己太累了。”   回到酒店后,小闪闪又睡着了,而熠翔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打开小说文档,决定把小说中很多不必要的枝节都抹去,留下主线和具有推动作用的情节,浓缩后加到剧本里。   不过我还不确定大结局要是什么样子的,我转过头问贺子华:“你觉得这部电视剧的结尾要怎么弄?是喜剧悲剧还是开放式?”   贺子华想都不想的说:“当然的喜剧!我们俩好歹是小说的原型,若是小说里的人不幸,那对我们原型来说岂不是太惨了?”   “惨吗?”   “不惨吗?”贺子华和我卯上劲儿了。   “可是悲剧在很多时候会显得更有力量,更能在人的心里留下印痕!”   “是吗?”贺子华见我坚持,才深思了一番,但最后还是摇着头说:“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圆满式结局!”   “可是……”   贺子华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没有商量的余地,这种时候我不是你的老公,而是你的老板!”   我对这个讨论结果并不满意,便冷冷的回击回去:“ok!竟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晚上的时候,你依然是我的老板,所以请你在天黑前离开我的香闺!”   贺子华捏了捏我的鼻子:“生气了?”   “没!”我打开他的手:“你可是我的老板,我怎么敢和你生气呀!”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反正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嘛!你先写着,我们后续再讨论,但我还是主张圆满式。毕竟现在的人压力都很大,他们在现实生活里的情绪都没有一个抒发的渠道,原本想看看电视,看看小说缓解一下压力,可是你的电视剧和小说却令观看者更加压抑,那岂不是太没正能量了?”   贺子华的这番话动摇了我,但我并不想让他知道,以免他又嘚瑟。“对,你是老板,你说的都对!不过老板,你首先得在现实生活里活出正能量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写出正能量的故事。不然我天天活得压抑,文字怎么可能快乐起来?”   贺子华点点头:“对!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无论你写成什么样儿,过错都在我!”   “你总算明白过来了!可喜可贺!”   “那我连这锅都背了,你能不能先亲我一口?”   “滚开啦!”我作势踢了他一脚:“对了,别贫了,我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我从包里拿出楼盘的传单:“这个,熠翔今天闹情绪了,说不想回加州了。我寻思着他马上就要上小学了,要不如趁我在这儿的时候去看看楼盘,早点把房子定下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 清汤挂面   贺子华接过传单看了看就放回桌上了。   我看他表情不太对,便问:“怎么了?我对北京也不熟。难道这楼盘不好吗?”   贺子华挠了挠头:“还不错吧。”   “那你不答话是几个意思?如果是资金紧张。那我这儿还有点存款,我可以付首付。”   贺子华却没说话。而是站起身去一个抽屉里翻着什么。   我对他这种冷漠的行为有些生气了。   因为熠翔还在醒着,我不想让他看到我们吵架,便压着怒火跟在他身后,声音低沉的低声说:“贺子华,你把话说清楚吧。当初是你说要买房定居下来的。但现在因为孩子我主动提这件事情你却又这么冷漠,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母子三人扯在一起。那你直说吧。我也不是脸皮厚的人,不会黏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边。”   贺子华在抽屉里翻找着。然后转身递给我一个本子,脸上还挂着一抹笑容。“你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罢了。”   我低头看了那本子一眼,竟然是房产证。“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打开自己看。”   我打开看了一眼,房主竟然是我的名字。而小区就是我刚才给他看传单的那个!而房产证的办理日期,是两周前。   我为刚才误会了他倍感羞愧:“你这人也真是的,既然买了房子。那至少应该给我透个气儿嘛!”   “都说了是惊喜,不过现在提前揭晓也不错。”贺子华搭着我的肩说:“我买的是精装房。我看了他们的设计,还挺不错的。但这房子味道挺大,木炭能吸附部分甲醛。我已经买了大量的木炭放在房里。不过孩子们都还小。为了他们的健康,我觉得还是至少半年后再入住比较好。”   “恩。”   贺子华皱着眉看着我:“反应这么冷淡?”   “那你要我多激烈?感激你写我的名字,然后抱着你热吻一阵子?”   他一脸期待的神色:“难道这不是正常的套路吗?”   “那你失望了。若是5年前,我也许会这样,但我现在已经是经历了很多挫折的女人,此时的我已经在合计着独占房子的事情了。若是你敢对我不好,我就带着你的孩子,住着你的房子,嫁给另一个男子。”   人总在变,要是几年前的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肯定会醋意大发。但岁月和经历让他多了份儒雅和从容。“是吗?如果某天我真让你烦了,那我会考虑去整个容,重新追求你的。”   耍完贫嘴,贺子华走到熠翔身边说:“儿子,你想回来和爸爸一起住了,对吧?”   熠翔点点头:“恩,我想你,也想贺媛表姐了。”   “好孩子。”贺子华摸摸他的小鼻子:“爸爸已经在北京买了房子了。”   熠翔听到他这样说,表情都变得明亮起来,他睁大眼睛很激动的说:“真的?”   “恩,不过那房子暂时还不能住。”   熠翔一听到他这样说,立马换上一脸失望之色:“为什么?难道你不愿意让我们住吗?”   “我买房子就是为了和你们一起住,又怎会不愿意呢?只是新买的房子有毒,不利于身体健康,需要放置一段时间。等这毒排得差不多了,你们在一起搬回来,到时候我们就能住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熠翔有些困惑的看了我一眼:“有毒?难道我们碰到新房子,就会被毒死吗?”   “当然不是。”贺子华很耐性的和熠翔讲了甲醛的产生和危害,以及消除的办法。而小闪闪睡得不踏实,想吃母乳的样子,我便去床上喂她。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们父子两的对话,风从拉上的窗帘里吹打进来,拨弄着床边的盆栽。而小闪闪很乖巧的躺在我身边,这种幸福没那么多花俏,却很朴实,令人踏实。   因为解决了导演和赞助商两个大头,贺子华为了答谢员工,决定晚上请所有员工吃饭。   虽说是所有员工,但因为公司刚建,而改编我小说的这个电视剧也是公司的第一个项目,其实员工并不多,总的也就八个人。   当晚,贺子华在一家星级饭店订了一桌,特意要了包间。一张桌子能坐十个人,加上我和贺子华也就恰好十个大人。而熠翔和小闪闪则额外加了碗。   员工们是下班后直接从公司过来的,大家一起涌了进来。除了和贺子华同样姓氏的贺经理我见过外,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   贺子华的员工性别比例还挺均衡的,各四个。男的大多长相普通,属于靠能力吃饭的那种。而女的则很青春靓丽,再加上会打扮,每一个女孩都挺漂亮的。   看到她们时,我忍不住低下了头。早知道我也化了妆再出门,我年纪摆在这儿,又休息不好,素颜的状态其实和黄脸婆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但我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我的年纪明明就摆在那儿了,我还和一群小姑娘较什么劲儿呢。   我保持着微笑抬起头和他们打招呼,这时就感觉到一股注视。   我顺着那抹注视看过去,看我的是刚才走在最后面的女孩。她个儿挺高的,即使是坐着也比其他女生高出半个头,而一头清汤挂面加上得体的淡妆,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的美丽。   我见她看着我,也回了一个笑容过去。而她则笑着对贺子华说:“贺总,这位有气质的女士是谁呀?还有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又是谁的?”   可能是同为女人,我敏感的觉得这个女孩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对我充满了敌意。因为她用有气质来形容我,这潜台词岂不是在说我丑?   贺经理因为上次看过我和贺子华的唇枪舌战,估计对我们的事情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但其他员工显然都不清楚,都看向了我们,等着贺子华的回答。   而贺经理显然因为自己知道的比较多,有些得意的说:“这位可是大才女呢!知道我们公司准备拍电视剧的小说是谁写的吗?”   其他人听到他这样说,纷纷侧目:“难道她就是二馨儿?”   我也不掖着了,直接站起身和他们打了招呼:“大家好,我是沈珂,你们也可以叫我二馨儿。很高兴能和你们见面,今天我们英明神武的贺总已经和导演、投资商签了合约了,小说的拍摄已经要提上日程了,以后也要请各位多多辛苦咯!”   “原来你真是二馨儿啊?你这部小说真的挺好看的,我都看哭了好几次呢!”   “就是,我都中了那小说的毒了,觉得现实生活中所有的男生,都比不上你书中的主角呢!”   “对!我也是,都快相思成疾,无数次的把自己幻想成女主人公了!”   另外三个女生互相说着,而那个清汤挂面却倒了两杯啤酒,往我面前送过来一杯:“女主角在小说里挺能喝的,我想我们的作家应该也能喝吧。为了表达我的仰慕之情,我们喝一杯吧!”   我刚想拒绝,贺子华却把酒杯挪了过去,捂住杯口说:“她还在母乳期,不能喝酒。”   贺子华此话一出,其他男生立马发出嘘声:“贺总和二馨儿这么熟悉,该不会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儿吧?”   清汤挂面似乎有点不悦,大声说:“贺总和作家是合作关系,肯定比较了解。不过贺总既然捂住了酒杯,那就和我喝一杯吧?”   贺子华摇摇手:“我晚上要陪孩子,也不能喝。但是我们不能喝,你们尽兴喝就成,主要别耽误明天的工作就成。”   “我们?”清汤挂面笑得有些古怪:“贺总,你和作家该不会是夫妻关系吧?”   这时,小闪闪突然冲着贺子华叫了一声“爸爸”,然后又转过头叫了我一声“妈妈”。小闪闪简直太聪明了,她这两声叫唤,非常恰当的解释了我们俩的关系。 bAnFu-(.*)sheng.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原来真是啊!贺总的老婆竟然是个才女,又长得那么漂亮,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其他的员工都夸了起来,倒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你们就别夸了,我和你们贺总认识好多年了,当初也是傻里傻气的就被他骗了,还生了两个孩子。我们相处太久了,已经平淡如水了。以其夸我们,倒不如做个自我介绍吧,大家都认识认识。”   他们一一做了介绍,但我却只记住了那个清汤挂面的名字——沉离。   总的来说,晚餐吃得还算愉快,但在一片大和谐中,却总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和谐的地方。   沉离在整个晚餐过程中,都表现得心事重重,就好像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偶尔她看向贺子华的眼神里,也会充满特别复杂的情绪。   作为过来人的我心里明白得很,这沉离估计是暗恋贺子华有一段时间了。但我突然冒出来,贺子华已婚有子女的身份显然令她很震撼,所以她一时半会儿有点难以接受。   贺子华的这些员工,都是社会新鲜人,是一个初入社会有满腔热血的、想要努力拼搏、创造未来的团队。队里的小姑娘对睿智又帅气聪颖的老板产生了情愫,也是很正常的,我想我和孩子们的存在会让她把这份不该有的感情扼杀掉的,所以并没有想太多。   ☆、<#>第三百二十二章 衬衫上的口红印   晚饭后,男同事们都吵着要续摊。说他们是单身狗。就这点儿回去只能孤独的缩在床上玩手机。与其那么乏味的渡过,倒不如趁机敲诈老板一顿。再去唱个歌什么的。   女同事们也很雀跃,嚷着要贺子华买单。   贺子华笑着把卡拿给贺经理:“你们去吧,地点随便挑,用我的卡结账。”   这是沉离站出来说:“贺总,你不在场。大家玩得也没意思。”   人最怕起哄,其他同事也附和着说:“对啊贺总。你不去我们用你卡刷,会很尴尬的。”   贺子华看着我说:“可是我得回家陪老婆孩子。她晚上还要工作,一个人搞不定两个孩子的。”   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捧着脸一脸艳羡的说:“贺总真是居家好男人!我以后也要找个贺总这样的!”   另一个男同事打趣道:“那你首先得有咱们二馨儿的长相和气质,不过依我看,你现在这张脸啊去泰国、韩国之类的国家都帮不了了。唯一的办法只有回炉重造了。”   他们嘻嘻哈哈的打着,那种活跃而随性的青春岁月,离我还真有距离了。因为贺子华不愿去。大家一直僵持不下,我便说:“你陪他们去吧。我先带孩子回家。”   “可是……”   “没事儿的,他们现在回家也要玩会儿的,你在不在我都工作不了。”   贺子华还想说什么。沉离却跳出来拽着贺子华的胳膊说:“贺总。大家都在等你,快走吧。”   沉离说着又朝我挥挥手:“谢谢二馨儿。”   我心里冷笑,谢?谢我什么?谢我提供机会让你们独处吗?   我刚想委婉的让贺子华意识到此举的不妥,贺子华已经不着痕迹但却很严肃的拉开了沉离的胳膊。   “你去待会儿就回来,有事随时电话我。”   “恩。”我想了想,叫住了阴转晴的沉离:“沉离,拜托你件事情可以吗?”   沉离眨了眨眼睛,眼角弯弯的说:“什么事儿?”   “你们贺总平时不太会拒绝女孩子的靠近,但是他的桃花却很旺,如果你发现有女孩靠近他,请帮忙阻止一下。告诉她们已婚的男人还是别碰为好。”   沉离也不笨,自然听懂了我的意思。她的表情有瞬间的呆滞,但很快又换上了笑脸:“大作家放心吧,如果你们感情够好,那贺总肯定不会被别人抢走。反之,则说明你们俩的感情也就那样罢了。”   沉离这番话,很显然是在挑衅我,贺子华自然也听出了这意思。他冲我摇摇头,示意我别多说了。   贺子华把我们送上出租车,我上了车后心里更像是有一团火,烧得我特别难受。   但我上车不久,贺子华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亲爱的,放心吧,我会和所有异性保持联系的。”   我回到酒店陪两个孩子们玩骑马的游戏,我和熠翔当下马,让妹妹骑。他们俩都笑得特别开心,仿佛一点都不知道人间的烦恼。   我看着他们纯真的笑容,心里是颇多的感概。如果所有的人们,都能像孩子一样拥有一颗纯真的心,那这世界肯定会更和谐更美好。   期间,向洋给我来了个电话,问了这边的情况。我告知了他工作的进展,原本想说房子的事情,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向洋现在比较敏感,如果让他知道我们已经买房的事情,他肯定会觉得他是多余的,他会被抛弃之类的。   为了省却这些不必要的误会,也不想让他胡思乱想,我就故意没说这事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向洋的语气很淡的问。   “再过几天吧,毕竟坐次飞机也不容易。”   “那他呢?”   “同事聚餐,他们去唱歌了,我带着孩子先回来了。”   向洋听到我这么说,却似乎有些生气:“他把老婆孩子丢在一边,去陪员工聚餐,他还真是……”   向洋似乎没找到来形容他的词,又或许是那个词太难听,所以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没有啦,其实今天是他们公司第一次聚餐。员工对于公司的发展也是有很大的作用的,他去一会儿也不影响什么的。”   向洋似乎是叹了声气儿:“你为他说话,我也能理解,只要你心里不会觉得不痛快就没事儿。”   “当然不会,我理解他。”   向洋有些无奈的说:“我再说下去,我就变成小人了。算了,不说这些了,熠翔还没睡吧?”   “恩。”   “那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说话。”   我把手机递给熠翔:“你向叔叔打来的电话,和他聊几句。”   我把电话拿给熠翔就打算去浴室放热水给小闪闪洗澡,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到熠翔说:“向叔叔,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爸爸买房子了,等房子里有毒的甲醛排放得差不多后,我们就要在北京定居了!”   熠翔的话,令我整个身体都感觉到一阵麻痹!   这熊孩子!   我那么的想瞒着,打算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和他说这事儿,可他倒好,竟然全给我泄露出去了!   我走过去,原本想拿过电话和向洋解释的,但却又觉得这种做法显得很多此一举。   他们俩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挂了电话。我赶紧问熠翔:“你向叔叔和你说了什么了?”   “没说什么,他就告诉我要听你的话。”   算了,还是等回去后再和他解释吧。但我说过,即使我回国,我肯定也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国外的。   我刚准备给小闪闪洗澡,贺子华恰好回来。我装作不经意,但却是很认真的扫了他一圈,起初倒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可他蹲下身帮小闪闪洗澡时,我才注意到他的白衬衫上有一个口红印。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立马气冲冲的问他,但现在我却比较沉得住气,等小闪闪洗好澡换好衣服后,我都没提这事儿。   我先哄小闪闪睡觉,贺子华带熠翔去洗漱,等熠翔准备睡觉时小闪闪已经睡着了。   而贺子华此时正在浴室里洗澡,我便走到洗手间门前敲了敲门。贺子华把门打开,伸出一个脑袋问我:“需要拿什么东西吗?”   “让我进去下。”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立马露出一抹坏笑来。他贼兮兮的看着我:“老婆,你真是好人,知道我有某些需求,便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说着就欲对我动手,却被我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别闹,我有正事问你。”   “什么正事?”贺子华还真是毫无危机感,一脸纯真的看着我:“在现在这种时候,所谓的正事不就是你也该和我坦诚相对吗?”   我斜了他一眼,从盆里拿出他脱下的衬衫,翻出有口红印的地方:“请告诉我,这是什么?”   贺子华的表情有些尴尬,他迅速看了我几眼,然后挠着头故作无辜的说:“对啊,这到底是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抹上的?”   “装,接着装!”我把衬衫丢到他脸上:“贺子华,你若是想和我好好的,那就请你端正你嬉皮笑脸的态度,和我好好解释解释清楚事情的始末!不然我明天就杀去你公司,把你本就不多的员工都骂跑了!”   贺子华避重就轻:“老婆,你那么温柔的男人,肯定不会骂人。”   “是吗?那要不我先骂你试试?”   “不要!”贺子华换上正经脸:“其实在你把衬衫拿给我看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衣服上抹了口红印。但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刚才在ktv,他们一群年轻人闹腾得厉害,玩真心话的游戏。在这个过程中,沉离坐在我旁边,她可能是酒喝多了,一下子就倒在我背上。我当时根本没多想,加上ktv里的灯光很暗很闪,也没人看到这口红印。”   我呵呵笑了几声:“沉离坐你旁边啊?我想以你的大脑,应该能看出来沉离对你有意思吧?”   贺子华尴尬的挠挠头:“其实在今晚之前,我还真没感觉到她对我有超过男女之情的喜欢。在公司的时候,她顶多就是喜欢问我各种问题,我以前都觉得她可能是好学上进吧,并没有把她的这种行为往另一个方向想。但今晚你的出现似乎刺激了她,才让她表现了出来。所以我也是今晚才感觉到的,其实在ktv时,我左右两边可都是男人,但她和另一个男的换了位置。”   “那照你这么说,沉离还真是个有心计的女孩了?” bAnFu-(.*)sheng.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她的确很聪明,小点子也很多……”   我啧啧几声:“看不出来我们的大贺总还挺惜才的!不如把她纳为正宫,让她做你的贤内助吧。”   贺子华捏了捏我的耳朵:“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人向来不乱搞男女关系,这一点你再清楚不过了。今晚他们都喝了酒,难免会做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行为来。今晚的事情我不会再提,但若以后沉离再表现出不对劲儿的行为来,我肯定会纠正。”   “若她撕破脸,越爱就越勇呢?”   “那只能请她另谋高就了。”   贺子华的回答我还算满意,但我还是笑着说:“你不是说她挺聪明的嘛!”   “是聪明,但是老婆和稳定的家庭关系最重要。”   ☆、<>第三百二十三章 重振旗鼓,重新出发   贺子华向来不是留恋于莺莺燕燕中的男人,他向来目标明确。在清除阻碍自己发展和生活的障碍时向来快很准。   我倒不担心他真的和沉离发展出什么来。我担心的是他做得太狠,会伤害到一个初入社会的女孩。便说:“你也别做得太狠了。你的婚姻状态之前都是空缺的,而你又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初入社会的沉离对你动心也是能理解的。昨晚我突然冒出来,估计她还被吓到了呢,觉得自己受了伤害。给她点时间和距离。我想她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的。”   贺子华用特稀奇的眼神看着我:“沈珂,人有善心是好事。但我们得吃一堑长一智。之间我们遇到了唐黎、秦凉和孙昊这些女人,难道你不觉得沉离在我衣服上刻意留下口红印的做法有点太过了吗?”   “情况不同。之前的女人都是那种阅历丰富、城府颇深的人,但沉离意图在你衣服上留下口红印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恰好说明她幼稚至极,也说明她没多少心机。所以对付她这种人。我们不必矫枉过正。毕竟感情又没开关,不可能因客观条件的改变就立马关闭。”   贺子华表情复杂的看着我:“老婆,我原本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但是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我有时会想。是不是我的处理方法不对,才会让那些女人因我做出疯狂的事情来。所以说实话,我现在很怕被女人喜欢。那会让我整个神经都绷紧了。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才能让被拒绝的人心平气和,不去找你们的茬子。”   我们总以为男人是钢,是无坚不摧的铁,但此时站在我面前的贺子华,却把他最脆弱的一面,完完整整的暴露在我面前。   我也顾不上他全身的水珠了,轻轻地抱了抱他:“你不必过于紧张,咱们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唐黎会处心积虑的报复,可能是她觉得我把你从她身边抢走了吧。毕竟在你们还没有彻底结束前,我们就有过肢体接触,这些她是知道的。女人向来善于嫉妒,虽然她背叛你在先,但她离开你后过得并不好,所以她才会想和你重续情缘,而我是你们重修旧好的最大障碍。她最初可能自恃过高吧,觉得只要她回头你肯定会接受,但当她发现我们俩是动真格的,她才会慌乱无措的做出极端的事情来。但在错误这条路上,甚少有回头路,她在不甘心和愤恨下,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   贺子华扶着我的肩,和我拉开了一段距离,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分析得还有些道理,那其他人你有看法吗?”   “有!秦凉比较好理解。她和你是大学同学,估计在学校里有许多爱慕者吧,所以有点清高,觉得只要是自己想要的,都能手到擒来。当年你应该也喜欢过她,她回国后就觉得只要她一句话,你就会屁颠屁颠的跟上。但当她发现事实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所以才会内心失衡,骄傲感顿时全无。而唐黎便利用了她的心思,一步一步的把她往没有回头路的道上推。秦凉在各方面都不是唐黎的对手,所以她最后命丧于唐黎的刀下。”   说到最后,我的心情也变得颇为沉重。秦凉的死虽然过去了近一年了,但我偶尔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压抑。   而贺子华,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似乎不愿意让我看到他脸上流露出的情绪,便把我转了一个圈,从身后搂住了我:“那孙昊呢?”   “她比较好理解。她作为家境富裕的独生女,却患了不治之症。她整个家庭都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而你就是最好的撒气对象。”   贺子华似乎是笑了一下,又像是叹了叹气,热气吹在我的脖子上:“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都是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这并不能证明我无罪。”   贺子华消极的语气令我有些焦虑,我试图说服他:“即使有罪又怎样?贺子华,人活着谁没罪?拿最基本的衣食住行中的食来做比方,我们吃菜吃肉,难道就没罪吗?植物和动物也都有生命,但要活着,我们就得吃。而对于那些侵犯了我们生活的人来说,我们肯定要做点什么来保护自己,所以一味的说自己是罪人并不恰当。”   贺子华笑了笑,把我推出来了门:“我知道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先洗澡,你累的话先休息吧。”   可我现在的心情哪里能睡得着,更别提静下心来工作了。   自从我去年离开昆城、离开贺子华身边时,我就把在昆城所经历的一切都尘封起来。虽然我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我身临其中,又怎么能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洗白呢?   所以,其实我一直在刻意逃避。   在回北京之前,我其实内心比较安宁,毕竟环境和所相处的人都发生了改变,那些尘封的事也很少会被大脑翻阅。可和贺子华重新见面后,那些事情总是会不自觉的冒出来。毕竟我和贺子华是彼此生活里的活化石,几乎所有不快的事情我们都共同经历了,在看到对方时,那些和他人相关的记忆也会自己跑出来。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害怕面对过去的一切,但在今晚我才发现贺子华又何尝不害怕呢?   我因为害怕,和所有的朋友都断了联系,和贺媛、阿姨都没有通过电话。   贺子华因为害怕,抛下昆城所有的一切,来到陌生的大北京打拼,这对一个年龄近35的男人来说,何尝不是种挑战和冒险。   繁华的都市向来不缺人才,何况还有很多拼爹拼妈的后辈,而贺子华虽然成功过,但过往的成绩于他来言何尝不是压力。   也是在这刻,当我前思后想了这些后,才意识到贺子华默默的承受着多少压力。而他此时心里一定有很多想法,我觉得很有必要趁着今晚这个时机把很多事情说开。   我就靠洗手间旁边的墙上等他,他换上睡衣出来时,很显然的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等你。”   “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你带孩子比我累多了,快去睡吧。”   “我也要改剧本呢,一起吧。”   贺子华呼了呼气,有些内疚的说:“很抱歉,我本该给你安逸的生活,却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工作量。”   “不会啊!”我把头摇成拨浪鼓:“工作使我充实,工作使我有价值,总而言之,工作让我快乐无穷!”   贺子华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你让我快乐。”   “那我们就快乐的工作吧。”   我们俩搬来两个笔记本电脑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各做各的工作。我前三集的剧本已经修得差不多了,而他也差不多忙完了,我便让他看看剧本可不可以了,可以的话就发给导演。   贺子华很认真的读了一遍,然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很不错,可以发给导演了。之后我们会把这个剧本发给演员,双方做个接洽。”   “演员的话,你打算用知名的,还是新人?”   “现在演员都很贵,为了节约成本,我打算一半一半吧。”   “怎么一半一半?”   “言~情剧的受众大多都是女性,尤其是学生和未婚女性,这个群体普遍都追星,所以男主角我打算找知名小鲜肉。而其他角色包括女主,我打算用我自己签的几个艺人。他们都是科班出身,演技应该能过得去。”   “那行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贺子华笑着眨眨眼睛:“谢谢你的信任,我们同心协力,把这个电视剧做好。”   “那是必须的呀,子华出品,必是精品!”   “那睡觉吧?”   我拽住他的手:“其实我还有话想和你聊。”   “恩?”   “就是刚才聊的话题,那些人已经过去了,所以我们也应该向前看。我们毕竟已经远离了昆城,那就该很有底气的迎接新的人生,瞻前顾后的性格不合适我,更不合适你。”   贺子华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拍拍我的肩:“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一直在积极调整。”   “那就好。”   “恩,不过我今晚可不可以不睡沙发,我今晚特想抱着你。” /~.*?@++   他可能怕我拒绝,立马补充:“单纯的抱着,什么都不做。”   这一晚,我抱着小闪闪喂奶,而他则在身后抱着我,熠翔睡在他妹妹旁边。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把所有和我有关联的人都梦了一遍,那些开心的、昏暗和血腥的记忆都涌进我的脑袋,让我整夜都睡得不安稳。   但贺子华却睡得比较安静,第二天早上醒来,他说:“昨晚你开导了我,令我一夜无梦,睡得很好。”   我们互相亲了脸颊。   无论是他的无梦,还是我的噩梦,这都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未来的人生,无论会遇到什么障碍,我想我们都会牵手并进,这就足够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回来   我在北京待了一周后回的加州,在北京的时候。我们讨论过男主角的理想角色。定在了两个当红小生里。   一个在韩国做过练习生,以歌唱天团的方式出道。其后回国发展,在大银幕上屡有佳作。演技和颜值双在线,粉丝群众广大,但他没有接拍过电视剧,还真不确定我们开出的条件能不能吸引他。   另一个是本土草根明星。属于选秀出道。这些年在大银幕、小银幕上也挺红火的,据说他的价格比较昂贵。   所以我们首选的明星还是第一个。用公司其他人的话来说,除了开出的价钱外。我们最好的法宝还是剧本。   因为女主和其他次要角色打算启用公司签~约的明星,让有知名度的男明星同意和新人及新制作公司合作,其实是有一定难度的。   但既然决定了要在这两个之间选一个,贺子华就抱着志在必得的态度。决定无论如何都得把他们拿下。   而我考虑到熠翔要上学及向洋还需要按时检查的原因,在贺子华把剧本投给两个明星后就回加州了。   熠翔虽然知道早晚得回去,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还是哭红了鼻子。那小模样还真是令人心疼,看得我心里都酸酸的。   孩子就是父母的心头肉。贺子华看到熠翔那委屈的小模样,也于心不忍,把他抱到一旁哄去了。   过了几分钟后。俩父子回来了。我起初还担心熠翔会越哄越闹。没想到回来时虽然眼睛还红红的,但脸上却挂着一抹笑容。   “妈妈,我们走吧。”   我小声问贺子华:“你到底对儿子做了什么,怎么他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乖巧了?”   贺子华对着熠翔挤了挤眼睛:“这是我们两父子的秘密,你不准告诉妈妈哦!”   我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便把小闪闪抱得紧紧的:“我们母女两也有秘密,你也别来我们这掺和。”   但贺子华才叫了一声小宝贝,在我怀里的小闪闪就伸长胳膊要去找贺子华了,弄得好像我这亲妈平时就常虐待他们一样。   办理了登机手续后,我却有些依依不舍起来,一想到又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贺子华了,眼睛和鼻子都是酸酸的。   为了不让他看到我这幅怂样,我一直背对着他,走进入口时我也是背着一个牵着一个,腾出一只手和贺子华挥了挥。   到了飞机上找到座位后,贺子华发来一条短信:“你走的时候,都没有转过身看我一眼。你走的那么决绝,却把背影和思念都给了我。”   看着贺子华的短信,我的心情也变得颇为沉重。我想了想,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虽然刚刚才分开,但其实我已经开始思念你了。”   “要不别走了,就让孩子留在这儿读书吧。”   看到这条短信的瞬间,我还真的有股要下飞机的冲动。但空姐却走过来提醒我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我关闭手机。   “好的,我马上关。”   我原本还想回一条短信过去再关,但空姐一直盯着我看,弄得我特别尴尬。其他乘客也都盯着我,我抵不过这么多视线只好红着脸把电话给关机了。   但关机后我心里挺不踏实的,总觉得贺子华会等我的短信,他没收到我的回信,或许会觉得我是故意不愿意留下来,或者是拒绝了他的提议。   但后来我转念一想,以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来看,贺子华肯定会理解我的。而且关于熠翔回加州继续上学,等房子差不多后再回来的事情我们也是认真讨论并赞成的。   在飞机上,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了熠翔临上飞机前贺子华和他说了什么,让他乖乖听话的。   熠翔听到我这样说,却露出一脸的为难之色:“妈妈,这是我和爸爸之间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的。”   “可是我是你的妈妈,难道你连我都要隐瞒吗?”   熠翔颇为苦恼的挠挠头:“我知道我是你儿子,但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我爱你并不意味着要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还真是服了熠翔的言语能力了,这么小嘴巴就这么厉害,还真是不敢想象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儿。   又是漫长的飞行,时间很难熬,好在最后也平安降落了。   飞机降落后,我立马开了机,也顾不上北京那边是什么时间点了,直接拨了贺子华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就被接了起来,因为忙着下飞机,电话一接通我就说:“我们到了。”   “是二馨儿吗?”说话的却并不是贺子华,而是一个女声。   我当时有点懵,脑袋迅速的运转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北京时间应该是晚上10点左右了。   “那个……贺子华呢?”我这刚走,他的电话就被女人接了,旅途的疲劳令我的脾气也变得差了些,我的语气也不太好了。   “贺总去冲咖啡了……”   这时,我听到贺子华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你接了我的电话?”   “我看到你没在,就顺手接了。”女声很清晰的传到我耳朵里,那语气里似乎还有些委屈呢。   后来贺子华拿过电话,似乎是走到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到了吗?”   “到了,不过刚才是谁接你的电话?”我并不想和贺子华置气,便尽可能心平气和的问他。   “是沉离,今天所有的人都在公司加班,我叫了外卖,刚才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我去喝水时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了,没想到她会接我的电话。”   我冷淡的说:“是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你和其他员工通话。”   “行了行了,小事一桩,我也不信我后脚刚走你前脚就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那先不说了,我下飞机了。”   “那个……”   “什么?”   “我和向洋通过电话了,他应该在机场等你们了,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抱抱孩子什么的。”   我当时刻意没告诉向洋航班和归期,就像不想让他来接我。他的身体因素是其一,其二还是因为北京买房的事情,当时熠翔和他说了这事儿,我寻思着他肯定会介怀。所以在没解释清楚时,我并不太愿意和他独处。   但向洋既然来了,我肯定得联系他。   下了飞机进了出口后,我就给向洋打了电话,他说他在出口处等着我们了。   我一走出出口就看到向洋了,他在一群白人里特别显眼。病魔的折磨令他特别的瘦,此时远距离的看着他,更是觉得他瘦得厉害。   “向叔叔!”熠翔眼睛挺尖的,一看到熠翔就扑了上去。   向洋把熠翔举了起来:“想叔叔了吗?”   “想!”   “是吗?叔叔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   熠翔是个孩子,并不懂得避重就轻,很直接的把所有的事都说出去了。“我们还要在加州住一段时间,等爸爸的房子能入住后,他就会来接我们的。”   向洋虽然还是笑着,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忧伤了。我便轻声说:“熠翔,你下来。你现在挺沉的,别累到你向叔叔了。”   我故意语气很轻的说着这句话,但向洋还是表现得很敏感。他蹙着眉说:“小珂,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废物,抱孩子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向洋的回答让我倍觉尴尬,但我还是微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大了,咱们别惯着他,让他自己走得了。”   但向洋却好像和我较劲儿一样:“他再大也只是个孩子。”   “但他是哥哥,出门时我只能抱妹妹,自然得培养他的独立性。”   “可是现在我在,我可以腾出一只手抱他。”   我不想让熠翔看到我们因他而争吵,更不想让大人的情绪波及到无辜的他身上。我便把小闪闪递给他:“你那么喜欢抱,就帮我抱女儿吧。”   向洋这才把熠翔放了下来,抱着小闪闪。   然后我们去取行旅,在等行旅的时候,向洋抱着小闪闪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而熠翔则跟在我身边。   我便小声问他:“你知道妈妈不让向叔叔抱你的原因吗?”   熠翔点点头:“我知道,他身体不好。”   “对,他身体不能用重力,你以后得记住这一点哦!”   “恩,其实我刚才是很久没见到向叔叔,所以有点激动了才会要他抱我的。” 百度@半(.*浮)生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我知道,妈妈能理解,但是你向叔叔并不喜欢别人说他身体不好,所以以后他要抱你的时候,你得自己找个理由说过去。”   熠翔叹了声气儿,学着大人的口气说:“你们大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   拿到行旅后我们就出了机场,向洋是开着车来的,把行旅放进后备箱后,我主动坐到了驾驶位。   “我开吧,你长途飞行很累。”   “没事儿的,在飞机上我也睡了一会儿的。”   还好向洋没再坚持,把车钥匙递给了我。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大家,两个孩子都睡着了。我们一人抱着一个进屋,把他们放到床上后便一起去取行旅。   在我拎着箱子准备进屋时,走在身后的向洋说:“小珂,如果你那天不愿意回来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然我会望眼欲穿的等你,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因为我不确定你还会不会回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思念有些长   向洋的话里,透着一种对未来不确定的伤感和压抑。   我知道他对我们在北京买房的事情比较介怀,便把行旅箱放在地上。转过身看着他说:“向洋,即使我那天不在这里生活,我也不会不告而别的。我之前就说过。只要你不嫌弃我和孩子总是麻烦你,那我很愿意和你以朋友的身份生活在一起。”   向洋面带嘲讽的露出了一抹微笑:“小珂。如果你是因为曾经的事情对我心存愧疚而想弥补的话,那真的没必要。所谓不知者无罪,你和贺子华当初都不知道我的病情。他把我赶出公司也是因为我背叛公司,我只是在承担背叛的下场而已。如果你们在这之后因我的病情而心生怜悯,进而想通过给予我照顾和实惠来弥补你们的罪责的话。那真的没必要。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纯属自找的。和你们没多大关系。”   向洋自嘲的口吻令我特不舒服。我盯着他说:“向洋,你真的没必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我们完全能理解你当初对公司所做之事的理由。你是被逼的,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你更是无罪的,我们都没有怪你。”   向洋笑得更加冷漠:“可那也是我自找的,要是我不执意的想寻找你的下落。我也不会被孙坚利用。”   “向洋,这个话题过去沉重,我不太愿意去谈它。但若你无法绕过这个坎,对这事无法释怀。那我只能说我们真的没怪你,我怪的只是我自己。要是我没失忆。那我应该也会想方设法的和你联络,即使找不到你。那在你出现的第一时间我也会认出你,那那些想利用你的人,应该也会少抓住一点你的软肋。”   “小珂,我没怪你,你千万别自责……”   我打断急切的想解释的向洋:“既然我们互不责怪,那就更没有讨论这件事情的必要了。我们都在乎彼此,即使做不成亲密的恋人,那就做一辈子的朋友难道还不够吗?”   向洋仰着头,似乎是看着天上的朝阳,又似乎是陷入了思考。等他低下头看我时,我注意到他眼里有闪闪的微光。   “小珂,你不恨我怨我,我已经足够感激了,又怎会不满足于做朋友呢?我就是因为太满足了,才会害怕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这个聊天让我心情压抑,再聊下去只怕会越聊越心情低沉,我便说:“既然满足了,那就去享受这段友谊,而不是臆想连篇的去揣测和试探。再说,我有点饿了,周姐没过来的话我自己去弄点吃的吧。”   向洋听到我这么说,立马说:“周姐估计是去买菜了,你饿的话我煮面给你吃吧。”   他说着拎着箱子就进屋了,然后直奔厨房,我原本想自己来的,但转念一想,若让他适当的做些家务能让他更自信的话,那也是利大于弊的。   向洋动作还算利索,大概十分钟后就端出了一碗鸡蛋青菜面,味道还挺不错的。   其实飞机上供的餐比较足,我并不饿,刚才会说饿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但话都放出来了,而且向洋都把面端上来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吃。   吃了大概3分之2后,我就觉得胃被撑得很不舒服,再吃下去估计要呕吐或者胃痛了。“面挺好吃,不过我在飞机上没有怎么休息,现在有点困。若是把它吃完的话,我怕我会撑得睡不着。”   向洋倒没看出我的异样,笑着说:“去休息吧,午饭熟后我叫你。”   熠翔和小闪闪都睡在我的卧室,我进去后就把门反锁了。   门锁上后,我才松了口气儿,觉得总算把向洋给对付过去了。我拿起电话,寻思着贺子华这个时候应该打给我,问我到没到家吧。不过他这个点儿还没大,要么就是还在加班,要么就是睡着了。   虽然这些可能我都能理解,但没接到他的电话多少还是令我有些不安。   莫非,沉离又和他待在一块儿了?   我在北京时并不担心沉离和贺子华的关系,因为我觉得沉离这种女孩搅不出什么风浪,加上贺子华心在我这,也不会到处留情,所以她会迅速整理好这段单相思的。   但是刚才她接了贺子华电话的事情,却一直令我耿耿于怀。如果她真的如之前的女人,爱得特别偏执,继而又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爱情总是能让人改头换面,好的爱情让人变得更加美好,坏的爱情却让人变得极其糟糕。而女人一旦爱上某人,更会丧失掉全部的理智,眼里只剩下疯狂。   也许是地域上和贺子华离得远了,我之前对他的那些自信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全部被瓦解。我握紧电话,打算给他打一个问问情况,但在我准备拨电话时,屏幕上却提示有电话进来了。   打电话的人,正是贺子华。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起来:“我到了。”   “那就好。”贺子华那边很安静,偶尔还能听到回声。“孩子们在车上就睡着了,现在都还没醒。”   “那你呢,也该累了吧,快休息会儿。”   “我现在就是在躺着呢!”   贺子华低笑了几声,压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特别撩人的气息:“我也刚躺下,不过一个人躺着总觉得即寂寞又冷清,如果你现在能躺在我身边,那我也心满意足了。”   “你的意思是,你下班了?”   “都快凌晨了,即使事情堆积如山,即使我很想加班加点的完成,但我也实在是太困了,得睡一会儿了。”   “对啊!我们这边还是大白天,你们那边都快凌晨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睡吧。”   贺子华有些撒娇似的说:“可是比起睡觉,我更想和你说话。你知不知道当你和孩子们乘坐的飞机起飞时,我的心里有多么难过?我都恨不得能有个什么操控器之类的,把飞机重新拽回来。”   无论是贺子华还是向洋,他们都希望我能待在他们身边,哪儿也别去。   可是我就的身体就一个,我只能跟随自己的心走。和自由、轻松的生活比起来,我首先考虑的还是孩子。   熠翔前前后后也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其实英文是挺不错的。但我们毕竟是中国人,在不拖累祖国后腿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希望能尽自己的力,把祖国建设得更加富强。   我这还是有孩子陪在身边呢,而贺子华却得一个人待在我们之间所在的酒店房间里睹物思人。一想到这个场景,还真的觉得他有些可怜。   我便放低声音,很温柔的说:“我们都讨论过这件事情了,不用多久就能住到一起了。所以忍一时的寂寞,能换来余生的团聚,多忍忍也就过去了。”   “我知道……”贺子华在电话那端啵了一声,然后有些懒洋洋的说:“老婆晚安。”   “晚安,我也休息会儿。”   二馨儿 说:   今天只有这一更了。我今天卡文,这两千多字写了不下五小时,我现在整个脑袋都是疼的……   加上白天事情很多,哎呀!   明天努力补上!   说真的,不是情非得已,没有作者愿意断更,扣钱的呜呜呜!   见谅,晚安!   ☆、<#>第三百二十六章 男主确定   之后的一段时间,日子如往常那般过着。   虽然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能精彩连连。但事实上平凡的人生却占了生命的大多数。   熠翔恢复了学校的课程。周姐每天都会来做饭,而向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医院做检查。我私下里问过医生,贺子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说这次肾脏的移植情况比上次好太多了,只要劳逸结合,注意休息。再活个10多20年也不是大问题。   哪怕是20年,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会显得漫长。但对一个年少时就和病魔斗争的人来说。这20年对他来说,却显得无比矜贵。   如果向洋能遇到属于自己的缘分。那生儿育女也是有可能的。   因为记挂着这件事,我便开始物色适合贺子华的女孩。   贺子华虽然是在美国长大的,但他的思想还是比较东方化的,我觉得还是华人女孩比较适合他。   但我们周边甚少有华人。我便让贺子华帮我物色。等我回国时,我肯定会劝说向洋和我一起去,让贺子华提前相好合适他的对象。到我们一回去,就能准备相亲了。   不过贺子华说。因为向洋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他在介绍时会主动告知女方向洋换过肾脏的事情。   这样说虽然会降低他相亲成功的概率,甚至有一部分女生在听到他患病的事情后连面都不愿意见了。但我总觉得以向洋的才智和外貌来说。总会遇到合眼缘的女生。   贺子华因为工作原因,能接触到很多女性,女强人、女明星和平凡的打工者都能打上交道。但一个多月了,依然没有女生愿意加贺子华的微信和电话。   贺子华给他们看照片时,女生们都会觉得他很帅,愿意处处试试。但一旦知道向洋是个肾脏病人,就会忙不迭的拒绝。   这种情况是我们早已预料到的。   当代年轻人的压力很大,择业难,薪水低,却又面临着高失业率和高房价。很多女生都抱着嫁给一个经济状况不错的男人,那就能少奋斗十几二十年,甚至能洗尽铅华呈素姿,做一个全职太太。每天搓搓麻将,逛逛品牌店,日子快哉不已。   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在没有爱情的条件下,没有谁高尚得愿意做一个随时可以病发的肾脏病人的救世主。所谓相亲,相的不过是软硬件。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但当赤~裸裸的现实摆在我面前时,我还是觉得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总觉得向洋真有可能一个人孤独终老……   可能是我觉得内疚吧,我总觉得向洋如果不幸福,那我也不敢太幸福。毕竟他是思念了我20多年的男人,若我没心没肺的幸福着,那向洋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那晚我去幼儿园接熠翔,去的路上我和贺子华通了电话,我很沮丧的说:“若向洋真的一辈子都没有女人爱上他,那我们怎么办?那向洋怎么办?”   贺子华的声音很低,但却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他的声音仿佛能穿透我的耳膜,直接刺进我的骨子里一样。   “女娲当年造人时,是捏了一对男女的。所以上帝在一个新生命降临时,肯定也制造了一个伴侣给他。父母和子女、朋友只能陪伴你的生命一阵子,而伴侣才能陪你一辈子。所以上帝不会那么残忍的,向洋的真命天女不是没有,只是还没来。”   贺子华的话多少安慰了我,我苦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上帝了?”   “我不是信上帝,上帝只是一个借代物而已。我想说的是,恋爱、婚姻这种事情,我们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说不定某天向洋的缘分突然来了,即使你觉得那个女孩不适合她,依然挡不住。”   我沉默着没说话,贺子华有些担忧的问我:“老婆,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反正咱们继续物色着吧。”   “我知道。”   这个话题再谈下去就显得有些沉重了,我便转移了话题:“对了,我看了你昨天发给我的邮件,男演员确定了吗?”   “对,就是以韩国天团出道的程硕。”   我有些意外:“你几天前不是说他的经纪人婉拒了咱们剧本吗?”   “他的经纪人是婉拒了,不同意他拍。程硕现在的资源并不差,同时还有几个大制作大名导的电影邀请他拍。”   “那他凭什么就弃了有可能获各种大奖的电影,街拍我们的电视剧?何况我们还是新公司,而且搭戏的女演员还是新人?”   贺子华轻轻笑着说:“还不是因为你的小说太迷人了,他在之前就追过这本小说,据说你小说打赏最多的就是他。他的经纪人似乎也知道他追你小说的事情,所以当初一直把剧本压在他这儿,没有给他。后来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员工扮成粉丝,想方设法的把你的剧本递给他后,他才直接和我联系的。”   我呼了一口气:“那还真是波折!不过那员工还真是机智,你得给他发奖金啊!”   “那是肯定的,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你的小说写得好。”   贺子华的夸奖令我泛起了一抹小骄傲:“那是当然,不然你也不可能砸500万买我的版权。”   一起到钱,贺子华就半真半假的说:“戏份较多的演员已经基本到位了,等我们选好景后就要开机了。你可得把剧本写好一点啊,不然我们得赔得内~裤都不剩的。”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只是个编剧和小说原~创者而已,赔钱的事情扯不到我头上来吧。”   “对,和你关系不大,但是我赔了很可能会一蹶不振,一辈子就啥事都不管的吃吃喝喝等死,到时候你可得养着我!”   “你威胁我?”   “不!这是恐吓,比威胁的程度要更高一些。”   快要到幼儿园门口了,孩子也差几分钟就放学了,我就说:“逗你玩得,程硕的微博粉丝可是有几千万呢,他随便发个微博都能有几万条评论,有了他就不愁卖不出去,更不愁没有收视率和广告了。再说了,我也有很认真的写剧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赔的。”   贺子华冷哼了一声:“这句话还勉强能听,那你接儿子吧,我也去工作了。”   “知道了。”   今天我没有带小闪闪出门,向洋带着她在家里玩呢。我和熠翔回家时,我就发现门是半开着的。   小闪闪已经会走路了,一看到门开着我就大声喊:“向洋?小闪闪?”   这时,向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腰上还系着围裙,似乎在准备做饭。而小闪闪的声音则从客厅沙发传过来。   我笑着转过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怎么有一个陌生的女孩抱着小闪闪呢?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有戏   我刚想问她是谁,向洋立马解释:“她是周姐的女儿。周姐去超市买菜了。而且忘带手机了。而她今天去学校时没带钱包,恶了一天了。我便寻思着先煮碗面给她。”   向洋说这些话时,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羞意。   女孩也站了起来:“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个很水灵的女孩子,虽然是单眼皮儿,但笑起来却很有神。皮肤也很白。给人的感觉就像个瓷娃娃。   “不麻烦,我早就想请你来家里玩了。但周姐说你学业紧,没多少时间。”   她点点头:“对的。我修双学位,又想早一点毕业,所以白天的大多时间都泡在学校。”   女孩说着看着向洋笑了笑,脸上有抹羞涩:“我今天忘带钱包去学校了。原本打算忍着饿等晚上回家再吃饭的,但我太饿了,没忍住就给我妈打电话。而她没接。我知道她在你们这儿帮忙,便问同学借了坐地铁的钱过来了。”   “那你怎么不向同学借钱吃饭呢?”我很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很腼腆的笑了笑:“其实有个同学追求我。在我给另一个同学借钱时被他听到了,他便要主动借给我。但我不愿意借他的钱,怕他觉得我给了他机会后又对我猛追不舍。以后他就一直在我旁边晃。我就忍着饿。”   她说完有些害羞的看着我:“我是不是很傻?”   我摇摇头。耸耸肩:“不会!相反我很钦佩你的原则。”   这时她往厨房看了看,我当时就觉得莫非她对向洋有意思?   想到这,我立马走进了厨房,把向洋往外推:“你去外面陪陪她吧,我煮面。”   向洋有些抗拒:“不用,我已经煮好了。再说,我和她也不熟,没什么聊的。”   “聊聊天气,聊聊电影和哲学,都可以啊。”   但向洋却有着抗拒:“我没兴趣。”   “没兴趣也可以培养!你每天待在家里,如果不主动交朋友,再过些日子估计你连和别人打交道都不会了!”   向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没人说话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去烦别人。”   听到向洋这自暴自弃的说辞,我真的是又气又怒,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他强行推了出去。   “向洋,你给妹子倒点水,我煮面。”我说着转头问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站起身说:“姐,我叫黄淼淼。你们不用客气了,我等我妈回来后拿到钥匙和钱就回家了。这样麻烦你们,我还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淼淼,名字挺好听的。没关系的,我们这儿还挺欢迎你来呢!以后你有空,就多来坐坐。我两个孩子就需要像你这种勤快而刻苦的人做榜样呢!”   向洋在一旁站着,乍看之下有点呆若木鸡的样子。   我发现他的视线不太敢往黄淼淼身上移,似乎很羞怯,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我当下就有种心慌怒放的感觉,觉得这两个人可能有戏!我便更加兴奋,用胳膊拐了拐向洋:“还愣着干嘛,水才是维持生命的源泉,淼淼一天没喝水了,估计口渴得很,你多倒几杯温水给她喝。”   我说完就进卧室了,我烧了一个番茄鸡蛋汤倒进面条里,然后端到餐桌上。   出去时,我看到淼淼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盛满半杯水的玻璃杯,而他们两都坐在沙发上,逗着小闪闪。   看到他们这样,我就觉得这事儿有戏。   “淼淼,可以吃了。”   小闪闪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吃货,只要家里有饼干、面包之类的零食,或者是水果,她能一天到晚吃个不停。而且她看到你吃什么,就想吃什么。   她一听到我说可以吃了,立马伸着手想要我抱,脑袋也往厨房的位置伸着。   坐在沙发一旁的熠翔也低声说:“妈妈,我也想吃……”   “那行吧,让向叔叔带你们去吃吧。”我把小闪闪交给向洋,用去厨房里快速煮了两小份出来。   向洋帮我喂小闪闪,看到他和黄淼淼相对而坐、偶有眼神交汇的样子,我就觉得这两个人搞不好还真的有戏呢!   我把饭煮好后,他们也吃完了,黄淼淼抢着要洗碗,那劲儿拦都拦不住。我只能说孩子们喜欢和她玩,请她帮我带带孩子,才把她支开。   我刚洗好碗准备煮饭时,周姐也回来了,她看到黄淼淼在这里时特别惊讶。当她知道了事情经过后,立马掏出钱和钥匙说:“以后可要小心点了,你发现没带钥匙和钱后,应该上午就打电话给我的。”   “妈,我以后也注意的。”黄淼淼站起来和我打招呼:“姐,那我先走了。”   “走什么走,吃了饭后和你妈妈一起回去吧。”   “可是我刚才吃过了,我还想回学校上会儿自习。”   “你每天那么辛苦的忙课业,也该放松放松。你就陪你妈妈在这儿看会儿电视,顺便帮我照顾下孩子,我去弄饭。”   周姐听到我这么说,立马往厨房走:“这可要不得,饭还是得我来做!”   “周姐,你就陪你女儿坐会儿。你每天照顾我们已经很辛苦了,今天就让我施展手艺,顺便看看我的厨艺有没有退步嘛!”   向洋也在一旁劝说:“对啊!她原来做饭挺好吃的,但已经很久没做过了。这偶尔也得练习练习”   好说歹说,周姐才没坚持做饭。我炖了一个土豆炖牛肉,抄了个素青菜,煮了一个肉丸子就开饭了。   周姐每个菜都尝了一遍,夸赞我说:“你做的菜味道还挺好的,一点都不必做了一辈子饭的我差,甚至这个炖牛肉做的比我都入味儿。”   听到周姐这样夸赞我,我还是挺开心的。自告奋勇的说:“等我忙完手头的工作,我就经常做给你们吃!”   周姐笑笑:“那当然挺好的,不过你们要回国了吧?”   “还有一段日子。”   周姐有些惆怅的说:“哎,其实我也想回国了。在没出国以前,我看到那么多有钱人移民,我还真以为这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呢!但是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还是我们的祖国最好!无论是吃的还是住的,或者是风土人情!”   黄淼淼听到她妈有些惆怅,便说:“妈妈,你放心吧,最多一年,我肯定能拿到双学位。到时候我学成归国,就可以回家了。”   周姐听到黄淼淼这样说,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那当然最好,不过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万一过于劳累,把身体累坏了,那就更不好了。”   “我知道。”   听到她们母子间的对话,我试着问了一句:“周姐,淼淼这么刻苦,是你们教出来的,还是她自发的?”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不是原装的   “自发的!”周姐在说到自己的女儿时,目光里都会流露出那种既心疼又心爱的神色来:“其实我们的家庭真的很一般,会送她出国留学并不是有钱烧的。或者是随便找个野鸡大学让她就读。而是她真的很有求知欲的一个人,她为了出国也考到了雅思的高分数,所以我和她爸才决定砸锅卖铁都送她来读的!”   周姐说着拍了拍黄淼淼的肩:“所以她今天没带钱和钥匙出门。宁可饿着肚子也不跟同学借之类的,我是能理解的。因为她为了节约钱。更为了让我早点回国,几乎把每天能用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根本没有和其他人交朋友的时间。”   黄淼淼听到她妈妈这样说她。也挺不好意思的,便很小心的拉了拉周姐的衣角。   周姐看到她这样,笑了起来:“妈也没说什么。你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周姐说着又扭头对我说:“我现在啊,比较担心她将来的婚姻问题。她从小就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和她同龄的男生女生。都不知道谈了几次恋爱了。可她还是一头埋在学习里。”   黄淼淼听到周姐这样说她,脸上迅速飞出一块红晕。因为我一直在看她。所以恰好捕捉到了她往向洋所做的位置瞄了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了头。“妈妈。你就少几句吧。”   周姐倒不把我们当外人,还笑着说:“看到了吧,她还特别内向。胆小。”   “没事的周姐,每人都有一个性格,像淼淼这种人,还不容易讨人嫉恨。更不会招惹是非。最主要的是,她虽然话不多。但却很稳重,将来要是真的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肯定能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   作为妈妈的,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时,总是很兴奋的。周姐听到我这么夸了一圈,也有些激动的说:“你真那么觉得?可我觉得她可能处理不好婆媳关系?”   “那不会!婆媳关系虽然是千古难题,但是处的好的也有!而且淼淼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很温顺,即使和婆婆处不来,老公也会宠她的。”   黄淼淼更是羞得耳根都红了,我看到向洋始终没搭话,便吧话题往他那边引:“向洋,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向洋正在喝汤,听到我这么说后,呛得剧烈的渴了几声。“什么?”   “我说,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你觉得淼淼怎么样?”   向洋的脸色本就不自然,听到我这么一问,脸也有些发红。但他还是极力的想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抿着唇说:“挺好的啊!”   黄淼淼听到向洋这样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们俩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到了,然后两个人都很惊慌的收了回去。而周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晚饭后又聊了一会儿天,快九点时,我让向洋送她们回去。周姐起初不愿意让向洋说,说他不能劳累。   向洋在听到周姐这样说时,脸上也表现了尴尬的神色。似乎是有一种憎恨自己无能的感觉。   我不想看到他的自尊心受到打击,便说:“向洋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现在和正常人没多大差别,而且他对加州很熟,送你们的话完全没问题。”   “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他的肾脏都不是原装的!”   周姐这话一出,气氛顿时特别尴尬了!尤其是向洋,他站在门边,顿时有种进退两难的样子。   黄淼淼听到她妈妈这么说,立马把向洋拉上车:“那就请向大哥送我们回去吧!其实我妈妈的意思是心疼向大哥的身体而已。”   我看到向洋有些抗拒,而周姐自知说得过分,便没再说话,乖乖坐上车走了。   向洋送她们离开后,我回到房间里却是坐立难安。我原本是想给他和黄淼淼创造一些机会,但是这会不会在无意中伤害到了他呢?   向洋的心很脆弱,也很纯粹。像他这种人,不爱则已,一爱惊人!若他真的喜欢上了黄淼淼,可以黄淼淼的性格来说,她足够理性,对向洋动情的概率真的不大。   即使黄淼淼也喜欢上向洋了,但周姐毕竟是在我们这儿帮过忙的人。她对向洋的身体情况了解得很,对于一个为了女儿的发展,愿意辞去工作、舍下老公陪女儿出国的妈妈来说,她肯定很重视女儿的配偶。而向洋,很显然是不合格的。   我总有种自己好心做了坏事儿的感觉。   周姐住的地方,离我们这儿开车的话大概来回需要50分钟,可是等我把孩子们哄睡后,离他们离开时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向洋还没回来。   我便走到客厅里想给向洋打个电话,可向洋的铃声却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向洋出门时竟然没带手机。   我翻出周姐的号码,想打给她问问她们到家没有,顺便打听下向洋有没有回来。但又怕这个冒昧的举动会让周姐有心理负担,觉得向洋没回家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在我拿不定主意时,我的手机却有条短信进来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一看到内容我就猜到是谁了。   “姐,向大哥到家了吗?”   是黄淼淼!   她会这么问,就说明向洋已经开车回来了,我也顾不上所谓礼节了,直接回了过去:“还没呢!他电话也没带,可是这个点应该是到家了的。”   黄淼淼回复得也很快:“他已经离开快一个小时了,他离开前我注意到他脸色并不好。我担心他是因为我妈妈的那句话而心情不好……”   “没事儿的,向洋是个经历过很多坎坷的男人,一句话并不能伤害到他。而且他也知道你妈妈没有恶意的。”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要不我打俩出租车顺着原路看看?”   “淼淼,你先休息吧,说不定他是路上有事儿耽搁了呢!我再等等,若是他还没回来,我会去找他的。”   “可是你有两个孩子……”   “没事的,睡吧。他回来后我会发短信给你。”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的心还是很焦虑。向洋的身体这样,肯定没少受到他人的嘲笑,但他的反应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而他今天这么反常,说明他肯定对黄淼淼有了好感。可他是不自信的,而周姐的一句话,就彻底摧垮了他。   想到这里,我都觉得万分的后悔了!   要是我不刻意撮合,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我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每当跳动一分,我的心就会揪起十分来!   眼看着都快三小时过去了,向洋还没有回来,我的心再也淡定不了了!   我起身回屋,打算把熠翔叫醒,再背上小闪闪后出去找他,可刚把小闪闪抱起来,就听到有车轮驶过来的声音。   ☆、<>第三百二十九章 周姐辞职   听到车轮声后,我迅速把小闪闪轻放到上。迅速冲出去。刚把大门打开。就看到向洋把车停到车库里。   晚上的风有些凉意,我抱着胸走了出去。向洋下车看到我时。表情有些微楞:“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   向洋有些歉意的笑笑:“我回来的路上,想和咖啡,花了些时间。”   向洋说话时,眼睛会往地上一角看去。那模样,在我看来。不过是心虚而已。   但我没有揭穿他,只是耸耸肩说:“那看来是我太紧张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他人的几句话伤害不到你。不过你有点不够意思了,喝咖啡也不打包一份回来。”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你不是在哺乳吗?和咖啡不好,不过如果你很想喝,那我现在去打包一份回来。”   向洋说着就折了回去,一副打算开车出门的样子。被我立马拽了回来:“我开玩笑的,最近熬了太多夜,我今晚想早点睡觉了。所以咖啡这种提神的东西不需要了。而且你知道吗?电视剧的主要演员都确定了。”   向洋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男一号是谁?”   “小鲜肉程硕。”   “那这演员选得挺好的,程硕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和气场。以及整个形象,都和你小说的男一号很吻合。”   “对啊!所以我也很高兴。一想到生平的第一部小说要拍成电视剧了,我也挺感动的。”   “放心吧。必火!”   我们聊着走进房子。向洋说完指指楼上:“你也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恩,好好洗个澡,什么都别想,捂着被子睡个大头觉,那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的。”   向洋回头看着我笑了一下,但那笑容里却充斥着落寞的味道。   我站在客厅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想起黄淼淼。我发了条短信给她,告知她向洋已经回来了,无需记挂。   发完后我躺在上,起初没有睡意,便想和贺子华聊天。但他的微信不在线,我发了好几个表情他都没有回复。我寻思着他可能再忙没有注意到,便拿着手机闭上眼睛等他的回复。   可能是等太久了吧,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手机在睡梦中滚落到了地上,我捡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确认贺子华有没有回复过我。结果有些失望,他整夜没有回复我。   难道是太忙而忘记了?   我的心情多少有些不美丽,其实我昨晚是想和他聊聊向洋和黄淼淼的事情的。通过昨晚的事情,我的想法发生了一些改变。我觉得如果恋爱会让他更没自信,那还真不如一个人的好。   我的这些想法只有贺子华能倾听了,可是他整夜没有回复我,令我特别失落和沮丧。   我和贺子华的关系介于远距离的恋爱和两地分居的婚姻中,距离向来是扼杀恋爱和婚姻的一大杀手。我们每天遇见不同的人,遇见不同的事,共同话题真的很少。所以我真的有很努力的想找话题和他聊聊,尽可能是让我们不对着电话沉默。   我坐在上缓了缓神。   贺子华从未间隔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回复我,而且平时每晚十点多他都会打个电话问问我孩子们睡没睡,所以他昨晚没回复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我定了定神,还是给贺子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结果很意外,竟然是关机的!   我的心更加不安了,但我还是安慰自己,或许只是手机没电关机了?亦或者是在开会,不方便开机而已。   虽然心里思绪万千,但我还是强打起精神起了,刚洗漱好准备叫熠翔起去幼儿园,向洋却穿戴整齐的下楼了。   “你在家陪着小闪闪再睡会儿吧,熠翔我送。”向洋刚剃了胡子,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精神,而且脸上还挂着一抹很明亮的笑容。   向洋的精神状态挺不错的,但就是因为不错,才让我觉得异常。他可能是心事重,想得多,晚上经常失眠,一般都是天快亮时才能进入深度睡眠。往常的这个时候,他肯定还在梦里和周公约会,可今天却起来了,而且精气神还那么好!   所以我用膝盖都能猜到他昨晚是真的受到刺激了!这也说明他对黄淼淼应该也是有好感的。   我快速的分析出这些事情来,但却只能看破不能说破。他这种时候若待在家里,更不利于情绪的释放,我也就没和他争,让他送熠翔去幼儿园了。   我回到卧室后,又给贺子华打了几个电话,但每次打都提示关机。甚至是整个上午过去了,贺子华都没有给我回过一个电话。   我勉强打起精神写文,但因为心神不宁,弄得错别字连篇。周姐快0点时也来到家里了,她做了特别多的菜,但我心情不太好,便没多吃。   吃好后周姐收拾厨房,我回房间继续工作,向洋说要出门买点水果就走了。周姐收拾好后,便敲了我的房门说:“小沈,我有话和你说。”   我合上电脑,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刚坐下周姐就说:“小沈,虽然很抱歉,但有件事情我还是不得不说。”   “周姐,没关系的,你说。”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你家做事了,我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再在你家帮忙了。”   “周姐,这真的太意外了!是不是我们给的薪资不够高,或是在某些方面我们对你不够尊重,你才会这么突然的决定不做了。”我猜到这事儿和黄淼淼脱不了关系。   她给的理由也和我猜测的差不多:“不,你们对周姐很好。只不过因为些私人原因,我不得不走而已。”   “什么原因?”周姐不太愿意说。   “其实吧,也就是因为我女儿淼淼。她一直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在我记忆中从来没有对我大吼大叫过。可是昨晚就因为我无意中说了向洋一句重话,她昨晚就和我摆脸色,今早又和我吵了一架。”   这和我猜的就差不多了,但我一时之间一不好说什么,只能像个傻子似的点着头:“其实没关系的,向洋也没有计较,而且你说的话也符合大众的想。”   周姐叹着气儿看着我:“小沈,你也是当妈的,咱们换位思考一下,若小闪闪长大后爱上了一个身体很差、甚至是器官随时都会出问题的人恋爱结婚,你能同意吗?”   我摇摇头:“应该也不会同意。毕竟女儿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作为母亲,没人愿意看着女儿嫁给一个和她不是那么匹配的人。”   周姐听到我这么说,连连点头:“对!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淼淼是我女儿,我肯定是最了解她的人。说实话,昨晚她看向洋的眼神很不对劲,我从来看过她用那种眼神看一个男人。我昨晚也是护女心切,才会一时心急那样说向洋。但我其实对向洋真的没有恶意,之前我也帮他物色过合适的女孩,我也觉得他这么优秀,配很多女孩都绰绰有余。但是小沈,一旦那个对象很可能是我女儿时,我是真的有些心慌了,进而丧失了理智。”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周姐,我特别理解你的心情和想法。如果你执意要走,那我也不强留,但是如果你真的因为担心淼淼而离开,那我真的觉得没有必要。”   “其实我不想做的原因主要还是想好好照顾淼淼。她吃不惯美国的食物,自从我来你们家帮忙后,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所以我想放弃工作,好好照顾她,毕竟钱以后也可以挣。”   “那行吧,我多给你三个月的工资。”   周姐一听,立马拒绝:“小沈,周姐可不能要你的钱,周姐临时因为私人原因不做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才应该拿钱给你找新的人!”   我从钱包里拿出钱塞给她,但她很快又还了回来。一来二去的,场面变得十分难看和尴尬。我最后也有些急了,便说:“周姐,这钱你得拿着!说实话,这些天我们也相处得比较好,我都把你当做亲人了。亲人之间哪里有那么多客气讲究的,你若不嫌少就装着吧。”   周姐最终还是收下钱了,又聊了一会儿后,她简单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看着周姐离开的背影,我心里又泛起一股烦躁的情绪来。周姐这样一走,以后家里的家务活又得压在我们身上了。这边的华人保姆那么好找……   我想着这些又拨了贺子华的电话,这次倒是通了。   当听到电话“嘟嘟嘟”的声音时,我感觉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生怕那电话突然就断了线或者关了机。   我的电话是开启了电话接通时震动的功能的,当手心传来一阵震动时,我立马说:“老公,你怎么电话一直关机?你在干嘛?!”   但电话那端并没人说话,在我准备再问一次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第三百三十章   “你好,我不是贺总。我们贺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稍晚些我让他回复给你?”   这声音很熟悉,我快速的把声音和人对上了号。   “沉离?”我心里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但叫出这个名字时,心里还是特别不痛快。   “你是?”沉离这样问我,让我感觉她的刻意想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故意想刺激我。   周姐的辞职本就令我心情郁闷,而沉离的此番表现在我看来也无非是故意装傻。我当下就有些压不住火气了。语气不善的说:“沉离,如果我没记错。你并不是贺总的秘书,但你为何总是碰他的电话!”   沉离没有立即回话。在沉默中我的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让你们贺总接电话。”   “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接贺总的电话的。只是我昨天和贺总一起去谈事情,他本来就有点感冒。但客人又一直劝酒,他推脱不过只能硬喝。结果刚才酒店出来就晕倒了……”   “什么?贺子华晕倒了?”   “对。”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后来送他去医院输液了,但他的体温并不稳定。时高时低的。我考虑到你们都不在他身边,便陪他留在医院。”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急得恨不得钻进电话里。快速飞到贺子华身边去。   可沉离却好像压根没听到我的话似的,自顾自的道歉:“夫人,我并没有对贺总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即使不相信我也该信任医院的环境。医院人来人往的,我们根本做不了什么的。”   沉离看似在道歉,但却给我一种欲越描越黑的感觉。她仿佛就是想把我往那方面引导,但我的心思并没放在这件事情上了。   “沉离,我误会你了很抱歉,我只是打了他一上午的电话,他都关机了,所以有点控制不住脾气。”   沉离却大度中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说:“夫人,没关系的,你担心贺总我能理解。”   沉离一口一个夫人,听得我全身不舒服。可能是对她的印象已经彻底变坏了,所以无论她说什么我都觉得她很虚伪,很讨人厌。   “沉离,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夫人’这种称呼我不太喜欢。对了,现在贺总醒了吗?”   “睡着了,他这一直在反复高烧,几乎没睡。刚才才退了烧,睡着了。而他的电话昨晚就没电了,今早我是问护士借的充电器充电的,刚充了一些电开机后你就打进来了。”   “那行吧,我晚点打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更是坐站不宁,甚至产生过要立即订机票回去看他的冲动!但熠翔在幼儿园,眼看着就要放暑假了,我就在想是不是等暑假后再回去。   “你好,我不是贺总,我们贺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稍晚些我让他回复给你?”   这声音很熟悉,我快速的把声音和人对上了号。   “沉离?”我心里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但叫出这个名字时,心里还是特别不痛快。   “你是?”沉离这样问我,让我感觉她的刻意想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故意想刺激我。   周姐的辞职本就令我心情郁闷,而沉离的此番表现在我看来也无非是故意装傻。我当下就有些压不住火气了,语气不善的说:“沉离,如果我没记错,你并不是贺总的秘书,但你为何总是碰他的电话!”   沉离没有立即回话,在沉默中我的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让你们贺总接电话。”   “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接贺总的电话的。只是我昨天和贺总一起去谈事情,他本来就有点感冒,但客人又一直劝酒,他推脱不过只能硬喝。结果刚才酒店出来就晕倒了……”   “什么?贺子华晕倒了?”   “对。”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后来送他去医院输液了,但他的体温并不稳定,时高时低的。我考虑到你们都不在他身边,便陪他留在医院。”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急得恨不得钻进电话里,快速飞到贺子华身边去。   可沉离却好像压根没听到我的话似的,自顾自的道歉:“夫人,我并没有对贺总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即使不相信我也该信任医院的环境,医院人来人往的,我们根本做不了什么的。”   沉离看似在道歉,但却给我一种欲越描越黑的感觉。她仿佛就是想把我往那方面引导,但我的心思并没放在这件事情上了。   “沉离,我误会你了很抱歉,我只是打了他一上午的电话,他都关机了,所以有点控制不住脾气。”   沉离却大度中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说:“夫人,没关系的,你担心贺总我能理解。”   沉离一口一个夫人,听得我全身不舒服。可能是对她的印象已经彻底变坏了,所以无论她说什么我都觉得她很虚伪,很讨人厌。   “沉离,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夫人’这种称呼我不太喜欢。对了,现在贺总醒了吗?”   “睡着了,他这一直在反复高烧,几乎没睡。刚才才退了烧,睡着了。而他的电话昨晚就没电了,今早我是问护士借的充电器充电的,刚充了一些电开机后你就打进来了。”   “那行吧,我晚点打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更是坐站不宁,甚至产生过要立即订机票回去看他的冲动!但熠翔在幼儿园,眼看着就要放暑假了,我就在想是不是等暑假后再回去。   “你好,我不是贺总,我们贺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稍晚些我让他回复给你?”   这声音很熟悉,我快速的把声音和人对上了号。   “沉离?”我心里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但叫出这个名字时,心里还是特别不痛快。   “你是?”沉离这样问我,让我感觉她的刻意想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故意想刺激我。   周姐的辞职本就令我心情郁闷,而沉离的此番表现在我看来也无非是故意装傻。我当下就有些压不住火气了,语气不善的说:“沉离,如果我没记错,你并不是贺总的秘书,但你为何总是碰他的电话!”   沉离没有立即回话,在沉默中我的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让你们贺总接电话。”   “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接贺总的电话的。只是我昨天和贺总一起去谈事情,他本来就有点感冒,但客人又一直劝酒,他推脱不过只能硬喝。结果刚才酒店出来就晕倒了……”   “什么?贺子华晕倒了?”   “对。”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后来送他去医院输液了,但他的体温并不稳定,时高时低的。我考虑到你们都不在他身边,便陪他留在医院。”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急得恨不得钻进电话里,快速飞到贺子华身边去。   可沉离却好像压根没听到我的话似的,自顾自的道歉:“夫人,我并没有对贺总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即使不相信我也该信任医院的环境,医院人来人往的,我们根本做不了什么的。”   沉离看似在道歉,但却给我一种欲越描越黑的感觉。她仿佛就是想把我往那方面引导,但我的心思并没放在这件事情上了。   “沉离,我误会你了很抱歉,我只是打了他一上午的电话,他都关机了,所以有点控制不住脾气。”   沉离却大度中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说:“夫人,没关系的,你担心贺总我能理解。”   沉离一口一个夫人,听得我全身不舒服。可能是对她的印象已经彻底变坏了,所以无论她说什么我都觉得她很虚伪,很讨人厌。   “沉离,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夫人’这种称呼我不太喜欢。对了,现在贺总醒了吗?”   “睡着了,他这一直在反复高烧,几乎没睡。刚才才退了烧,睡着了。而他的电话昨晚就没电了,今早我是问护士借的充电器充电的,刚充了一些电开机后你就打进来了。”   “那行吧,我晚点打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更是坐站不宁,甚至产生过要立即订机票回去看他的冲动!但熠翔在幼儿园,眼看着就要放暑假了,我就在想是不是等暑假后再回去。   沉离却大度中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说:“夫人,没关系的,你担心贺总我能理解。”   沉离一口一个夫人,听得我全身不舒服。可能是对她的印象已经彻底变坏了,所以无论她说什么我都觉得她很虚伪,很讨人厌。   “沉离,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夫人’这种称呼我不太喜欢。对了,现在贺总醒了吗?”   “睡着了,他这一直在反复高烧,几乎没睡。刚才才退了烧,睡着了。而他的电话昨晚就没电了,今早我是问护士借的充电器充电的,刚充了一些电开机后你就打进来了。”   “那行吧,我晚点打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更是坐站不宁,甚至产生过要立即订机票回去看他的冲动!但熠翔在幼儿园,眼看着就要放暑假了,我就在想是不是等暑假后再回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 通话   眼看着熠翔都快放学了,而贺子华依然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更是心慌意乱的。   我准备去接熠翔。但向洋见我状态不好便说他去接,让我在家等电话。如果实在等不了,那主动打过去问问情况吧。   但我却拒绝了这个提议,只是狠劲儿的捏着手机,感觉手机都快被我捏碎屏了。我不主动打过去,只是害怕打过去后还是其他人接电话。尤其是沉离。   贺子华昏睡在床,沉离作为员工。留在医院照顾没有家人朋友照顾的他,这客观的来说也没毛病。毕竟他们昨晚是一起去谈事情的。但是我的心情就是不舒服,就是难受。   向洋去接孩子后,小闪闪吃了米粉后也睡着了,我虽然完全提不起精神来。但孩子毕竟要吃饭,只能强打精神去做饭。   我在洗碗池边准备淘米下锅,放在电饭煲旁边的手机突然想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贺子华总算打电话给我了。激动之下连锅都没拿紧就往后跑,结果手里的锅一滑。米溅了一地。我踩到潮湿的米粒后,也扎实的摔倒了。   屁~股和脚都一阵疼,但我还是忍着剧烈的疼痛扶着橱柜站了起来。伸手去拿手机。   当看到“老公”两个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时。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立马接通了电话。   “喂,老公,是你吗?”   贺子华似乎还再难受,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有气无力的感觉,语速也放得很慢:“是我,你联系不上我,该担心了吧。”   一听到贺子华这有气无力的声音,我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但我还是忍着哭泣的声音,表现出很淡定从容的样子来。“是有一点,但我几个小时前和沉离通过电话,她说你烧了一夜,手机又没电,我和她通话时你刚睡着没多久。”   贺子华是个很敏感的人,他的声音也提高了些:“我昨晚和沉离一起谈事儿,其实白天就有点不舒服了,但我没想到我会突然高烧了,因为我这边没有能照顾我的人,她才会留下来照顾我。但其实我们住的是普通病房,一个病房有5、6张床,即使她不在,其他床的陪护也能照顾我。所以刚才我醒后,我已经让她回去了,我现在烧退了,大脑也清醒了,也准备出院了。”   “出什么院!”一听到他要出院,我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你就老老实实住着,都炎症彻底消下去后再出院!”   贺子华低笑了一声:“你也太过于紧张了吧,我这只是普通感冒。”   “你这些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整个人都处于忙碌状态,现在感冒,就是身体无法承受时向你发出讯号了。你若再不休息,下次可就不是感冒那么简单了!”   “夸张,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什么啊你!这身体就像机器,机器用久了都需要保养维护,我们作为人,就更应该在必要的时候也给身体做个保养。”   贺子华笑了笑:“你说的很有道理,但电视剧快开拍了,我得把每一项工作落实到位。”   “你公司不是有员工吗?你可以让他们去办,你做最后的检查不就行了?”   “可是很多事还是要自己亲自监督,才踏实。”   贺子华冥顽不灵得让我哭笑不得,我只好说:“反正这几天的功夫,你就好好休息,让他们去盯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若你固执的要出院,那我只好亲自回北京监督你了!”   贺子华听到我要回来,声音都明亮了许多:“你真要回来?”   “当然是真的!今天要不是熠翔去上幼儿园了,我现在估计都在飞机上了。”   贺子华低声笑着说:“你可千万别动真格的!你们刚回去没多久,熠翔还要读书,小闪闪也很小,经不起长时间的飞行。熠翔也快放假了,等他放假后我亲自去加州接你们回来。”   “其实我也这样想过,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但若你不听医生和我的话,那我肯定会直接飞回来的。”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赶紧投降:“好好好!我一定听老婆的!不过医生刚才来看过我了,他让我留院观察一晚,若不复烧明天再输次液就能出院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这么城市的男人,怎么会骗老婆呢?”   “那行吧,但即使出院你也不能去公司上班,就待在酒店好吃好睡的休息几天。”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坚决服从老婆的指令的。”   听到贺子华的声音越来越有力气了,没有开始那么虚弱了,我的担心也减轻了些。在我想问他吃没吃过东西时,向洋接熠翔回来了。   他一看到我厨房的狼藉,加上我靠在橱柜上打电话时,便迅速冲了过来。“发生什么了,你没受伤吧?”   我赶紧对他竖起食指,示意他别说话,但贺子华那边已经听到了。   “老婆,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就是准备煮饭的时候你打电话过来,我一激动就把锅弄倒了,米洒了一地而已。”   “那我真是该死,打个电话都挑不准时间。不过你真的没事儿吗?”   “没事儿,那个熠翔回来了,你和他说几句?”   “好!”   我把电话递给熠翔后,撑着地勉强站了起来。但整个腿部和腰部都不太敢用力,只是站着都感觉全身酸疼,各种不舒服。   向洋扶着我回了房间,我其实下   向洋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笑了笑:“看来你是思乡心切啊!”   “差不多吧。其实自从认识贺子华后,我就感觉我的生活总有些颠沛流离的。总是从一个城市,转移到另一个城市,最后甚至出了国。但是我和贺子华的缘分并没有中断,这说明啊,我和他是虐缘。即使我想逃,也逃不出纠葛的宿命。”   我说完这些话特意看了向洋一眼,怕他不爱听我说这些。但他倒没有表现出不爱听的样子,反而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其实你们俩的关系,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既然逃不掉,倒不如好好在一起。”   虽然我一直没有和向洋谈过让他回国的事情,但我心里的想法却是要带他一起走的。趁此机会,我便故作轻松的说:“对,我是这样想的,等我回去时,你可得一起回去啊!”   向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怔了一下:“我就不去了,我虽然是在昆城出生的,但毕竟是在国外长大的。其实这些年生活下来,还是觉得加州适合我。”   一听到他不愿意和我们回去,我其实挺慌的。“可是你在这里也没有亲人朋友,回去后至少能和我们相互照应。”   向洋想了想说:“看情况吧,反正还早。”   ☆、<#>第三百三十二章 贺媛来了   听到向洋并没有把话说死,我就觉得这事情有希望。便再次劝说。   “自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以来。我和孩子都把你当做家人了。家人就该生活在一起,我们到了北京后。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像现在这样和我们一起住;若是觉得不便,也可以重新找个舒适的房子。至于工作,我会让贺子华安排一个稍微轻松的给你,但是却不是做摆设,而是能做实事的那种。”   向洋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们是想适当的照顾我。但我其实不愿意做你们的累赘。”   “怎么会是累赘呢?你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虽然身体的某个器官曾经不是那么健康。但如今已经好了。和完全健康的人比起来,你只是不能做体力活且需要多休息而已。”   向洋却不太认同的自嘲的笑了笑:“正是那细微的差别。让我显得和别人不同。要不然,周姐也不会在我和她女儿第一次见面时,就表现出对我的敌意来。”   向洋主动把话题往这方面扯,顿时令我无话可说。从向洋和熠翔、小闪闪的相处中。我能看得出来,他其实很喜欢小孩。若是有个自己的孩子,他肯定会捧在手心里宠。   让这样喜欢小孩的人终生都无法生育一个自己的孩子。这真是一个大大的缺憾!   ……   ……   向洋的终身大事始终是我的心病,但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除了顺其自然外也别无他法了。   我的软组织挫伤将近一周才好完整,在这期间,我为了赶工作。只能睡着码字。但因为在哺乳期。多卧趟一会儿胸部就会不舒服,最后只得用手机工作。   我每天都会和贺子华通话,他之后也没有再烧过,在休息了三天后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把摔伤的事情瞒了下来,并没有告诉他。   时间倒是过得很快,眼看着熠翔所在的幼儿园就快放假了,离回北京的时间也就近了。但电视剧已经开拍了,我一度想自己回去,但贺子华坚持让我等他来接我们。   贺子华订了机票,打算过几天就来接我们,但在他坐上飞机的当晚,小闪闪突然发起烧来。   而且手和嘴里迅速的冒出各种水泡,我寻思着可能是手口足,带去医院一检查,还真是!   手口足具有严重的传染性,在未来一周内还得服用药物,我知道情况比较严重,但等联系上贺子华时,他的飞机已经落在加州的机场了。   我原本想让贺子华先回去工作,毕竟电视剧刚开拍,他作为制作人需要在场。但他坚持留下等孩子好了一起回去。   接下来的一周,小闪闪需要每天服用,因为低烧不退,我们照顾得比较费力。   用时一周,在最后一次看医生以后,我们终于听到了医生特赦的话:“她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现在已经没问题了。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得好好休息。”   我和贺子华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如释重负的轻松。   “谢谢医生。”我对医生说道。   带着孩子回到家后,小闪闪刚睡下,贺子华猛地把我抱了起来,大笑着说:“终于能回家了。”   我知道他有多急切的想回北京,最近他的事情都由公司的员工扛着,他不放心。   我们基本上没耽误,第二天就直飞北京了。   因为此次只是回北京过暑假,之后打算再回来加州念   “恩。”   “瞎折腾!我就说了,你们俩这缘分长得很,分是分不开的!所以啊,你们就好生过日子,别再闹来闹去的了。”   阿姨数落了我一顿,我各种道歉,她才说让我有空去看看她。   第二天,贺子华回昆城接贺媛,我原本想跟着去的,顺便看看阿姨,但考虑到两个孩子刚坐了飞机,精神不太好的情况后,还是让贺子华自己去了,打算等过些日子再去看她。   贺子华带着贺媛回来时,贺媛看到我的眼神是什么陌生的。熠翔看到她很高兴,走过来拉她的手也被她躲开了。   “媛媛,肚子饿了吧,我们先吃点葡萄,等会儿舅妈就做饭好不好?”   贺媛很严肃的盯着我看了一眼:“我不饿。”   ☆、<>*第三百三十三章 贺媛被带走了4732   贺媛从没和爸爸生活过,“爸爸”这个词于他来说是极其陌生的存在。没有父亲角色的参与。加上被外公、外婆过度溺,贺媛之前的性格比较霸道。凡事都想做主导。   后来她和我们一起生活后,性格慢慢变好了些,懂得了分享和关爱家人。   但刚才看了她一眼,我就发现她的性格又变了许多。她很内向,不太敢表露真实的情绪。眼睛看往任何地方都是怯怯的。   看到贺媛这个样子,我心里特别难受。总感觉她的性格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那么大的变化,我有难辞其咎的责任。   因为贺媛很谨慎。我做事说话也特别的注意,就怕一不小心的一句话和一个动作就会伤害到敏感的她。   吃饭时最先盛给她,水果也是把最好的给她,出门逛街时最先征求她的需求。但无论我怎么做。贺媛对我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仿佛无论我怎么做,也无法走进她的心里。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她在房间里躲着打电话,我隐约听到她说来接她回去。我不是故意想偷听贺媛的对话。但在想多了解她一点的想法的驱使下,我还是偷偷靠近了。   “爸爸,你能不能快点来接我。这里再好。可也不是我的家啊!”听到贺媛的这番话,我顿时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压力。   何陈泽?!   贺媛生物学上的父亲,他们俩是何时有的?   我当时有股冲上去问贺媛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把这些情绪压制了下来。觉得若让贺媛知道我偷听她讲话的事情,可能会让她更不喜欢我。   贺子华当天去片场了,因为要拍一个大夜戏,快凌晨四点时才回来。而我因为记挂着贺媛的事情,也睡得不踏实,他刚开门我就醒了。   贺子华挺累的,有洁癖的他连澡都没洗就弯在上准备睡觉。我看到他满脸的困乏,也不忍心这个时候打扰他,只能把这事儿压在心底。   明天早上再说吧。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觉得他这个时候才回来,应该下午才会去工作。但我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的另一边是空的。   我拿起手机一看,才8点半而已。我寻思着他可能去上厕所之类的了,可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他,结果给他打了电话后才知道他已经在片场了。   “你干嘛那么拼?你昨晚那么晚才回来,今天上午应该在家休息一下才对,可你怎么跟个拼命三郎似的。”   贺子华的声音低低的传到我耳朵里:“因为这几场戏比较关键,属于整个电视剧的重要情节,我打算把这几天拍的内容剪成片花和宣传片,所以这几天会盯得比较紧一点。等这几天的戏拍完,我就会带你和孩子们去四处玩玩。”   “玩就不必了,你多休息一下我就满足了。”   “我知道了,等过完这几天。”   这时,我看到贺媛突然打开四合院的院子走了出去,我立马追了出去,边追边说:“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今晚尽量回来早一点。”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还是当面说吧,你先工作,晚上再谈。”   眼看着贺媛已经走到小巷里了,我立马挂了电话叫住她:“媛媛,你要去哪儿?”   我看到贺媛整个背都抖了一下,然后她转过头指着远处的路口说:“我想喝豆浆吃油条。”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的确有小吃摊。“你先回去吧,帮我看着点熠翔和妹妹,我去买回来。”   贺媛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目送她走进四合院后,就快速冲到路口买豆浆和油条。   但小吃摊的生意很火爆,油条得现炸,还有其他人等着。等轮到我时,都是十分钟后的事儿了。   我提着油条和豆浆回家,却发现四合院的门是开着的。我锁上后去厨房里用大碗把豆浆倒出来,又把油条倒进盘子里,端着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孩子们,可以吃饭了,快出来吧。”   熠翔的声音从我们的卧室里传来:“妈妈,我在看着妹妹。”   我走进卧室把小闪闪抱了起来:“去吃吧,叫上你姐姐。”   我抱着小闪闪就去客厅,路过贺媛的房间时敲了敲她的房门:“媛媛,你爱吃的豆浆油条来了,快出来趁热吃吧。”   平时我叫贺媛吃饭,她也不会回答我,但却会动作很快的来餐桌旁坐下。所以没听到她的回答我也没觉得这是多奇怪的事情,抱着小闪闪就先坐到茶几边了。   小闪闪也比较喜欢喝豆浆,我喂了她几口后,她张着嘴还要。熠翔吃了几口油条后,贺媛还没出来,我就让他再去叫下贺媛。   熠翔去敲了门,但还是无人应答。我当时一下子就想到贺媛之前的那个电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了。   莫非贺媛被何陈泽带走了?   我把小闪闪放到沙发上坐好,快速的起身去打开贺媛的房间门,里面的确没有人。   “妈妈刚才去买豆浆的时候,你姐姐回来过了吗?”   熠翔摇头:“我一直在卧室里看着妹妹,并没有注意到。”   我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贺媛刚才溜出门,可能不是想吃豆浆,而是去找何陈泽了。何陈泽应该在不远处等她。   而我却没有想到这一点,让她在我的眼皮儿底下被菏泽车接走了!   贺媛有一块电话手表,我赶紧给她打了过去,结果却提示关机了。   我当时真的太着急了,就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然闯了大祸了!我去屋外找了一圈,并没有贺媛的踪影。   我当时也着急了,慌乱的给贺子华打了电话。他那边似乎是在忙,并没有接我的电话,好在他很快回了过来。   “老婆,你刚才打电话给我?”   “对,贺子华,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   “你说。”   “贺媛……贺媛不见了……”   这句话我吐露得异常艰难。   我们都对贺媛心存内疚,一直想把她照顾好,她现在消失了我们的心里都不好过。   贺子华听到这句话时,可能是潜意识里比较排斥吧,下意识的否认了这个可能。“媛媛那么大的人,应该不会丢失的,她会不会在房间里?”   “不在,贺子华,其实昨天我听到贺媛和何陈泽通话。贺媛让何陈泽来接她,刚才我和你通电话的事情,她偷溜出门,我就追了上去。结果她说她想吃豆浆,我就让她先回家,等我买回来时她就不见了。”   贺子华的声音这时也才提高了许多:“她竟然和何陈泽有了?这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昨晚就想告诉你啊!可你回到家就睡着了,我就没说。原本打算今早告诉你的,但你在我醒前却又走了。我刚才告诉你早点回家,其实就是想和你说这事儿。”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先去房子周围再找一圈吧,我这就回来。”   “好的,可是你知道何陈泽的电话吧?”   “我不知道,但我会问问熟人。”   “那万一在家周围找不到,需要报警吗?”   “等我回来再说。”   挂完电话后,我带着孩子们就去房子周围找了一圈,可是根本没看到贺媛的影子。当时我整个人都很慌,贺媛毕竟是在我的眼皮底下不见了的,这事儿我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可是万一找不到呢?   我虽然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整个厉害关系我还是挺明白的。等到贺子华回来时,我看到他阴霾的表情就各种内疚和害怕。   “怎么样了?”   他杨杨手机:“我上何陈泽了。”   听到贺子华这么说,我才感觉自己松了一大口气儿:“那贺媛在他哪儿吗?”   “他起初不承认,在我说要报警时,他才说孩子在他那儿。”   听到这句话,我才感觉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那就好!总比被人贩子之类的掳走好!不过这何陈泽这些年都没有出现,现在又把贺媛带走,到底是想搞什么名堂。”   贺子华的表情并不太好:“他说他要贺媛的监护权,如果我们继续找孩子,那他会去法院上诉夺回孩子。”   “夺回?这应该不太容易吧,毕竟他这些年都没有尽到爸爸应尽的责任。”   “可我们毕竟都是第二监护人,现在子敏服刑,而他作为第一监护人,若想打官司拿到抚养权,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贺子华的表情特别的不明朗。   “他没有结婚吗?”   “没有!我感觉他处心积虑的接近贺媛,肯定是想用贺媛做要挟,从我这里拿到某些好处。”   “可能是钱吧,要不我们直接报警处理?”   贺子华不太赞成我的提议:“何陈泽毕竟是贺媛的亲生爸爸,他应该是在最近一年里和贺媛接近了的,但若此时报警,肯定会伤害到她。”   我能从贺子华的语气里感觉到他的纠结和苦恼。“那万一他狮子大开口呢?”   “等他提出条件再说吧。”贺子华很烦躁的坐到沙发上,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急躁。      ☆、<#>*第三百三十四章 亲密无间3620   看到贺子华这个样子,我既自责又难受。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一度想说点什么。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熠翔在一旁看着我们。也很难过的说:“妈妈,是不是媛媛表姐被坏人抓走了?”   贺子华把熠翔拉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脸:“不是的,你表姐只是被一个亲戚暂时接去住几天了。”   贺子华说完,又转身看着我:“你也别太着急了。何陈泽一个大男人,怎么有耐性带孩子。他带走贺媛。肯定是想从我这里捞到些好处,我们若心焦火燎的。才真是上了他的勾了。我们就该做什么做什么,沉住气。只要我们沉住气,那何陈泽肯定会沉不住气,先我。到时候我们掌握了主动权。就能坐地起价,和他进行谈判了。”   “可是如果我看好她,就不会出这些事情了。”   贺子华握住我的手:“你真的别胡思乱想了!你每天照顾三个孩子。我有的只是感激,绝无责怪之意。是我不够体贴。觉得你是短暂住个暑假就没有找保姆,你每天管三个孩子,肯定会有分身乏术的时候。我会尽快物色一个保姆。让她帮你分担一些事情。”   “可是现在保姆不是重点。我只是担心贺媛。从她和何陈泽的通话中,我能感觉到她对何陈泽比较信任。可是何陈泽那种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居心**,我真怕他照顾不好贺媛,会伤害到她。”   贺子华紧紧抱着我,我的泪水就像开了闸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贺子华拍着我的背安慰我:“何陈泽再怎么说,也是贺媛的亲生爸爸,他不会伤害孩子的。”   “可是我们真的不需要报警吗?”   “再缓缓吧,如果两天之内他不我,我们再报警。我已经找人调查何陈泽这几年的生活了,等调查的人我后再做判断比较好。”   接下来的两天,度日如年。   贺子华为了陪我,也为了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便没再去片场。我们俩整天待在家里,做饭带孩子,偶尔眼神对上后,就会很默契的移开。   那两天,我们总是相对无言。我很确信我们很关心彼此,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总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为了不说错话,沉默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在贺媛失踪了快72小时以后,我们都没有最开始那么淡定了。我每隔几小时就会拨一次贺媛的电话手表,但每次都是关机的。而何陈泽的电话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实在淡定不了了,只好和贺子华正面摊牌:“在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干脆报警吧,让警察调取一下监控,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贺媛了。”   贺子华经我这么一说,总算同意了。可我们刚准备打电话,就听到有人按门铃。   “莫非是贺媛回来了?”门铃响的瞬间我就这样说道,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在开门时还是抱着希望的。   结果站在门口的还真是贺媛!   “贺媛!”我一看到她,就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原本想责怪她不该不辞而别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温声的安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要去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告诉舅妈好不好?”   贺媛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脸上的皮肤晒得有点黑。她抬起头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就松开我走到贺子华身边。   “舅舅,我和我爸爸去玩了两天,现在回来了。”   贺媛很乖巧的说着,但门外却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贺媛回来了,我们的担心也收回来了一大半,但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何陈泽谈谈了。可我走到门口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   “媛媛,你爸爸呢?”   贺媛听到我问她爸爸的事情,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我爸爸走了,送我到门口就走了。”   “贺媛,舅妈知道不该剥夺你和爸爸相处的时间,但是以后若再有这种事情,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贺媛听到我这样说,脸上挂起了一抹有些嘲讽的笑容:“可是舅妈,不是过完暑假后,你就要带着你自己的孩子回加州了吗?既然如此,那也请你别管我太多,我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这是贺媛此次来北京时第一次和我顶嘴,贺子华听到她这样说,很生气的纠正她:“贺媛,你不告而别,还不给我们打电话,你知道你舅妈和我有多着急吗?你做错了事儿,本该认错的,但你不仅不认错,还表现得那么趾高气扬”   贺子华声音挺大的,贺媛很快的就两眼泪汪汪的了。我怕贺子华有些矫枉过正了,便制止了他,示意他少说几句。   贺媛低着头进了她的房间,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而贺子华则去把大门用钥匙反锁了,这样没有钥匙的话,是谁也打不开门出去的。   贺媛回来了,虽然态度有些蛮横,但我们其实都是开心的。   熠翔也早早的就去房间睡觉了,小闪闪在卧室的爬行垫上自己玩,我和贺子华躺在上,相拥而眠。   “有件事情我得和你沟通。”   “什么事儿?”贺子华侧着头看着我。   “贺媛比较敏感,她回来就好了,你不必那样上纲上线的教育她。”   “可是她本来就做错了事儿,难道我还要表扬她不成?”   在育儿上,我们两个又产生了分歧,但我还是极尽理智的说:“我们可以在平时的生活里教她、感化她,若是骂她,只怕会让她和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贺子华没再说话,看来是认同了我的想法了。   小闪闪在爬行垫上玩着玩着就睡着了,贺子华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一旁的小上,还把灯给关了。   “干嘛不把宝宝抱到大上来?”我话刚说完,贺子华的唇就亲了上来。   “你干嘛?”我作势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抱住了,反身把我扑到上,用舌撬开我的嘴唇。   这个深吻,吻得我有些意乱情迷。   他却不说话,只是继续**地吻上我的唇,一步一步的攻破我的理智和防线。   “老婆,这几天让你难受了,现在孩子回来了,我们可以做点增进感情的事情,放松放松了。”   贺子华淡淡在我耳边轻叹一声,吻从肩头滑下去落在我胸前。   那种好久没有过的感觉再次出现了,我只感觉像是被雷击一样,全身发颤,手紧紧地搂着他的头,身子向后仰过去,呼吸声也不由自主的变大了。   ??“老婆老婆”他嘴里低声叫着,声音里的柔意让我只想拥他在怀里。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一地,我紧紧抱着身上的他,看着他浓情蜜意的眼睛   但我即使是在最难忍的时刻,也记得自己身处什么环境,一直不敢发出声音,把所以的悸动都压制在心里。可贺子华却显然不满足于此,一直在我耳边,用迷惑人心的声音说:“老婆,叫出来我喜欢听你这样的声音,不要压抑自己”   一向矜持的我,在他的引导下,也不由自主的绽放了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的保姆就上门了。虽然贺子华和我说过这事儿,但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一次就找了两个保姆。   两个保姆都是不住家的,早上8点上班,晚上6点下班。贺子华让我把工作尽量集中在白天完成,白天让保姆做家务带孩子,他晚上也会尽早下班,和我一起带孩子,这样就能做到工作家庭两不误。   熬夜的确很伤人,可能是年纪也大了的关系,我偶尔熬夜后甚至会出现心跳加速的情况。   有了保姆后,我其实还真的是轻松了一大截。保姆和贺子华都主张让我为断奶做准备,白天尽量让小闪闪吃奶粉,等立秋后断奶孩子也比较能接受奶粉,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便选择了一个大品牌的奶粉给小闪闪喝。小闪闪比较能接受这个奶粉的味道,白天也不找我喝奶奶了。   因为不用喂奶,我白天就能集中注意力工作了,剧本和也写得比较顺手,晚上就一家人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这种日子,过得十分的惬意,但眼看着暑假即将结束,我即将回国,心情还是会有些惆怅。   但贺子华却好像没有因为要分开而难过之类的,反而心情甚好,偶尔还吹吹口哨什么的。看到他这样,我都觉得他是不是觉得每晚陪着孩子的生活太无趣了,所以一想到我们即将离开就乐得冒泡了。   我心底耿耿于怀,但并没有挑明了讲,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说,如果贺子华真的因我们离开而高兴,那我就敢让他再也见不到我们。   那天我看到机票有打折,刚准备订票,却被贺子华关闭了的网页。   “你干嘛?”我不解的看着他。   “那你又干嘛?”贺子华说着把几分入学通知单递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幼儿园的通知书!一式两份,一份是熠翔的,一份是贺媛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 是我太天真了4322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拿着通知书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意外和震惊都有。   贺子华显然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我只是不想再和你们分开了,反正早晚都要回国。不如就留下别走了。”   贺子华的理由无可厚非,可是我依然有点无法接受。“可能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探讨过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有同样的共识,打算等熠翔入读小学时再回来。”   “对。我原本是有这样的计划,但是老婆。我们小区房已经办下房产证了,现在留下来。熠翔和贺媛都能入读幼儿园,到时候直接读小学也很方便。而且这四合院是租了一年的,如果你们都走了,那我很可能就住在公司了。房租这么高就这样空着也挺可惜的。”   “贺子华,你所说所想我都能理解,我们为孩子着想的心其实都是一样的。可是你突然告知我计划有变。我真的整个人都是懵的。”   贺子华搂住我的肩:“那我会给你时间冷静冷静、适应适应的。”   他的亲昵动作让我有些排斥,我觉得他刻意的拉近与我的距离。是想模糊我的判断。我拉开他的手,拉远距离的看着他。   “贺子华,这不是适应和冷静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   也许是我的语气和整个反应都很冷淡吧。贺子华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上扬的嘴角僵住了,僵住脸上的笑容显得特别阴沉。   “原则问题?沈珂,和我在一起,违背了你的原则了?”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贺子华往外面瞟了一眼,确认他们听不到后,声音也变得极其冷漠。“我安排好这一切,原本以为你会和我一样不想再和我分开,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只是很可惜,现在惊喜变成了惊吓。除了你爱我,不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你还有什么理由?”   “贺子华,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我们之前是有商有量的做了规划和决定的。若加州没有值得我牵挂的人和事,那我肯定能随时随地的配合你的计划。但是我也是有交际的人,现在向洋还在加州,他本身就很敏感,不愿意和我回北京。我走之前还特意告诉他假期结束就回去陪他,可这临要回去时,你却用你所有的好意让我左右为难!”   贺子华脸上的神经跳动了好几下,最后凝成一个特别生分的冷笑。“好一个左右为难!但我总算没那么笨,总算听出你话里的弦外之音了!你是想带着我的孩子们去陪着另一个男人吧?只要你和我直说,我这里的k的!但你既然选择了别的男人,那就把我的孩子们留下来!”   我真没想到贺子华会把我的话曲解成这个模样!   “贺子华,你有必要把我和向洋的关系想得那么难堪吗?关于向洋,我们之前也考虑过的,你也说过等他回国后会安排一份适合他的工作给他,但你现在怎么能把我的话曲解成这个样子呢?”   贺子华站了起来,似乎很热,原本想解开衬衫纽扣的。但他解了几次没解开,竟然直接拉着衣服一拽,纽扣直接被拽掉在地,滚落的声音如同此时我叮叮当当的心。   “沈珂,我对向洋也有内疚,加上想让你心安,的确是打算践行我说过的话。尽我所能给向洋安排一个适合他的环境,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太天真了。”   他说完摇摇头就打算出门,可他话里有话,令我听着特别不舒服。   我冲上去拽住他的手:“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他用另一只手来掰开我的手,掰了几下掰不开后,叹了声气儿说:“我也不想和你吵架。”   “你话说到一半就走,只会让我更难受,更胡思乱想,这并不比吵架强多少!”   贺子华转过身,俯下头看着我:“那行吧,你想我说什么?”   我扬起下巴看着他,整个脖子都很酸,但在这场无声的对立中,谁都没有想让步的意思。“不是我要听你说什么,而是你想说什么。”   他侧过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脸上那抹冷笑又漾了起来。“我没什么想说的。”   “那行,那你刚才说你太天真是几个意思?”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你觉得我拉着你站在这儿,会想听假话吗?”   贺子华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才说:“自从你离开我去加州后,我一直告诉自己你有不得已的理由。后来查到你和向洋住在一起,我也竭力宽慰自己,你是因愧疚去还恩了。但你刚才的反应,不得不让我往另一个方面想。”   他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看我,其实我已经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我明明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会很伤人,但还是执意要听他说。   “什么方面?”   “向洋本就喜欢你,而你们俩又朝夕相处,加上有小时候的感情做基础,恐怕他早已走进你的生命里,早已取代了我,成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贺子华的话令我很想笑,事实上我也真的笑了,而且笑着笑着还流出了眼泪。   但我很倔强的擦干眼泪,退后了几步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打算怎样?”   “我能怎样?”贺子华摊摊手,一副自己真是最大的受害者的表情。“我现在要去片场,若你执意要订机票离开,那我也不拦你。其实你留在这里,我之后也可以把向洋接过来,再说他现在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自己过来。但若你要走,那我只能把你的离开想成你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了他。”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向洋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虽然我们不觉得适当的照顾他有何不妥,但他的自尊心却会让他觉得自己拖累了我们。若我现在临时告知他不回去了,让他自己过来,那他肯定会胡思乱想,更不愿意回国了。   但是当时在气头上,我也不愿和他说了,话赶话的说:“放心吧,我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再被你揭穿后,也不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你的。”   贺子华走到门边顿了顿:“可以,不过得把我孩子留下!”   我以为他会说句软话,但他这句话已经把我的火彻底点燃了。我直接三两步走过去,推开门就把他往外推。   “孩子是我的,你若要就找律师打官司吧。我马上就走,还会带着孩子走,你以后别和我!”   我说着就进去收衣服,因为来时计划要回去,就没带多少衣服,一个多小时就收好了。   等我收好时,保姆进来叫我吃饭。我其实也没想就这样走的,毕竟吵架归吵架,我并没有想真的吵到分手的地步。   这是我们时隔很久后的相聚,我可不愿意因为一点误解就闹到结束的程度。收拾完衣服后,我流了一身汗,脾气也消了很多。   “贺子华呢?”   保姆指了指门外:“你们刚才好像是吵架了,你进房间后他就走了。”   我听到保姆这样说,多少有点尴尬,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但我还是说:“那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叫他回家吃晚饭。”   保姆在客厅打电话时,我就在旁边听着,我听到贺子华说:“你们吃吧,今晚有夜戏,我就不回来了。”   他一句“我就不回来了”令我怒意大发!   我们明明刚吵过架,他竟然在吵架后不回家,那这不是从侧面说明他根本不在乎我是去还是留吗?   他临走前也说了,我要走随时可以,但得留下孩子。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其实也不太愿意和我在一起,和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孩子们的勉为其难?   既然如此,那我何必还傻傻的待在这儿?等他明天回来,岂不是会看扁我?   想到这些,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把熠翔从饭桌上拉了下来:“熠翔,现在你得跟我去个地方,晚饭先不吃了。”   贺媛在整个过程中一直看着我,那瞪大的眼睛令我不太能够直视。我有些愧疚的说:“媛媛,你吃晚饭看会儿电视就睡吧。”   贺媛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没说,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我在网上预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到了后,我请他帮忙把箱子提上车。然后就拉着熠翔、抱着小闪闪上了车。   临上车时,保姆追了过来,劝我冷静一点,别把小吵小闹放大了,导致覆水难收就糟了。   “阿姨,我原本也要回去的,孩子该开学了。不过麻烦你帮我照顾好贺媛,贺子华那么忙,你们得多费心她的生活起居和教育了。”   说完这些话后我就让司机出发,熠翔有些困惑的盯着我问:“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出租车师傅也问我;“你们要去哪里?”   他们俩都把我问住了,我最终还是怂了,想了想后还是让司机送我去酒店。      ☆、<#>*第三百三十六章 追你追到国外去4843   作为编剧和小说的原~创者,电视剧拍摄的日常安排我还是比较清楚的。我在手机地图上找了一家距离拍摄地很近的酒店。当晚就办理了入住。   入住后。我就把手机关了机。简单的收拾了行旅后,我把电脑拿出来。为了防止贺子华追踪我更新小说的p。我直接把小说的存稿拷贝在手机上,然后带着孩子出门吃晚饭。   出门时我特意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往机场的方向开,顺便找一家小孩也能吃的餐厅。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就把小说的存稿都定时上传到网站。然后把电话关了机。   司机带我们去了一家沙县小吃店,店里的混沌比较适合小孩吃。熠翔吃光了一份大碗的,小闪闪也吃了好几个。   吃好后。我又带他们去了超市,选购了好多种和零食和水,然后又打车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后,我帮熠翔洗脸的时候。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熠翔,你是不是有话想和妈妈说呢?”   他点点头:“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熠翔这个年纪,已经能对一件事的错对做出基本的判断了。我原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他的。但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不算吵架,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因一件事产生了分歧,所以我和你爸爸现在需要分开一下。冷静冷静。”   熠翔歪着头看着我:“那你们还会和好吗?”   “当然!其实再亲密的关系都会吵架。只要在事后把误会和分歧解决了,那还是能和好如初的。”   熠翔听到我这样说,整个人都变得很激动。“那等我洗好脸你就给爸爸打电话,让他过来酒店找我们,然后你们把话说清楚就好啦!”   “不行!”   “为什么?”熠翔不能理解的看着我。   “因为吵架后还有一个冷静期,如果急于复合,那其实大家都没有时间冷静的反省自己的错误。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和解,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只会为下次的争吵埋下隐患!”   熠翔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最后放弃了:“算了,你们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我还是去睡觉吧!”   熠翔去睡后,我又给小闪闪做了清洁工作,抱着她也上了,准备关灯睡觉。   在我要关灯时,熠翔又叫住了我:“妈妈,你没骗我吧?你肯定会和我爸爸和好的吧?”   “是的!妈妈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就骗你啊!”   关了灯后,两个孩子很快就入睡了,我因为不能开手机,也怕开电视吵到孩子们,只好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   虽然和贺子华吵了架,但我知道我们是会和好的,所以其实我的心情并不糟。就这样在黑暗中睁了一会儿眼睛后,我的眼皮儿也越来越沉了,满满的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老早就醒来,而孩子们还在睡,我打开剧本又扫了一遍,觉得所有的剧情和结局都是我理想中最好的了,便心安起来。   小说差不多也在收尾阶段了,正文结束后再写一点番外,整本小说差不多就能完结了。   一想到小说快要完结了,在轻松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舍,毕竟这小说是我耗费了心血写的,是我人生的座,更是我感情的一个见证。   但一想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不用在思维枯竭的时候还强逼着自己坐在电脑面前时,又觉得很幸福!   孩子们醒后,我带着他们去楼下吃了粥,然后就带他们偷偷的去拍戏的地方转转。   最近恰好在拍室内部分的戏,所以在门外并不能看到什么,当我准备离开时看到贺经理和一个导演助理聊着天往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赶紧抱着孩子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当他们走近时,我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贺总怎么不见了?导演有点细节想和他沟通。”   “我们贺总好像是去加州了。”   “加州?”   “对,有点急事。”   “那编剧呢?因为导演想改一个小剧情,制片人不在的话,找编剧也行的。”   贺经理有些为难的说:“我们贺总和编剧是夫妻关系,两个人是好像是吵架了。编剧冲动的跑回加州了,而贺总就追了过去,现在两个人都不上。不过这个剧本本身走向是没问题的,你就和导演说说,让他按照剧本上的拍吧。”   他们走远后,我才回过神来。   贺子华竟然追我追到加州去了?   乍一听,我总感觉不太真实。   这贺子华好歹是个头脑理智的人,又不是年纪轻轻的小年轻,总不至于因为误以为我回加州后就追了过去吧?   我手机关机了,所以出门时也没有带手机,听到这些话我也坐不住了,抱着小闪闪牵着熠翔就奔回了酒店。   拿到手机后我立马开机,第一件事就是给贺子华拨了电话过去,但是提示关机!   关机?这说明他已经在飞机上了吗?   天哪!这个误会,还真是闹大了!   我当时还真有些手忙脚乱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看到短信我第一时间我。   然后我又给向洋打了电话,告诉他若贺子华去找他,就让贺子华我。   “你们不是在一块儿吗?怎么他会来加州找你?”向洋很困惑的问我。   “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吵架了?”   “一点误会……”   向洋顿了顿:“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还在北京啊!但是他以为我回加州了,所以追过去了吧。反正你见到他后,就告诉他我还在北京,让他我。若他有过激的言语,你也别理睬他。”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后,很无奈的笑了几下:“看来你们吵架的内容和我有关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巴,尔后缓了缓说:“没有啦!”   “恩。”向洋这样答了一句,也不知道信没信我的话,他说完又说:“不过熠翔快开学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过几天吧,等我上贺子华后再商量商量,不过你最近还好吧?”   向洋在电话那端低声笑了笑:“一个人吃吃喝喝,没事可做,没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就那样儿!”   向洋的口吻带着一点自嘲,令我听了后有点心酸。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有些人钱不缺,也很健康,一辈子吃穿不愁,不需为疾病和金钱奔波操劳。但有些人却生来就各种不幸,没有钱也没有健康,直到死都没有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爱意和温暖。   我不想让向洋成为这样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陪在他身边,尽我所能的帮助他。如果他在临死之前都没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那我将会为他养老送终。   无论贺子华对我们的关系有多么大的误解,我都会坚持这个承诺,这也是我自己的良心!   整个白天,我都坐站不宁了,总是隔上半小时就给贺子华打个电话,但他的电话一直的关机的。   后来在天快要黑时,我才接到贺子华打来的电话。他一开口,就有些无奈的说:“老婆,你在哪儿?”   他这句老婆,已经表示服软了,也听得我鼻子酸酸的。“那你在哪儿?”   “我刚下飞机。”   我伪装不知,故意说:“你出差了?”   “我来找你了。”   “加州?”   “对!”   我耸耸肩:“可是很遗憾,我在北京哎!”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后,沉默了几秒,然后整个声音都大爆炸了。“真的?”   “恩。”   “可是……可是你不是回加州了吗?”   “谁说的?”   “你带走了所有的东西,电话也关机了!”   “其实我只是想冷静冷静,不想和你,才这样的。”   “是吗?”贺子华听到这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过你现在住在哪里?”   “就住在你们剧组旁边的酒店里,程硕好像也就住在这个酒店。”   “那行吧,你如果觉得酒店方便就暂时住哪儿,等我回来后在一起回家;若是住不惯,可以随时回去,东西多的话,我可以让贺经理送你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是现在就买回程机票吗?”   贺子华顿了顿:“既然来了,那就不急着回去了,我会劝服向洋和我一起回国的,顺便把你们需要的东西都打包寄回去。”   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感觉整个心里都是暖暖的。心里很受用,但嘴上还是想抬杠:“你不是怀疑我和他不清不白的嘛,你的心是有多大啊,既然愿意亲自接他回来,到时候不怕我们在你眼皮儿底下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贺子华很尴尬的咳了几声:“我错了,我道歉。”   “道歉又用的话,还要正义做什么?”   “我真错了,我其实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才会胡说八道。这样吧,等我回来后,你怎么惩罚我都成,跪键盘、跪遥控器或者跪榴莲都行!”      ☆、<>*第三百三十七章 撤资3509   昨天的贺子华就像吃了砒霜,每个眼神和字词都有毒。没费什么功夫就让我气急攻心。可今晚他的嘴就像抹了蜜糖似的。每句话都恰到好处的甜到我心里,弄得我特别的发腻。   我的声音都跳得轻快了些:“我没有那么**!但若你能说服向洋和你一起回来。那我就不走了。”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大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使出浑身解数的。”   “那等你好消息。”   后来我从贺子华这边了解到,贺子华当晚见到向洋后,就直奔主题说明了来意。向洋起初婉拒了。但在一整夜的促膝长谈后,向洋就改变了注意。   我很好奇他们男人间的对话。贺子华到底对向洋说了什么,才会说服向洋回国的。   我问过他们两个好几次。他们的回答倒是很相似,就好像事先沟通过一样。都是有些神秘的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后来又一次问贺子华,他还是同样的回答。我便故作生气的说:“贺子华,我们可是夫妻,难道夫妻间还要有秘密吗?”   “难道夫妻间就要亲密得像连体婴?”贺子华这句话竟然说得我无法反驳!   后来我也不纠结这件事情了。毕竟向洋已经过来了,已经达到我预期的目的了。   贺子华在公司给向洋安排了一个艺术总监的工作。但其实他的事情并不多,贺子华考虑到他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领域,觉得应该循序渐进的让他熟悉。便把绝大部分工作都移到向洋底下的人手上。   原本邀请向洋入住我们租住的四合院。但他却坚持要独住,觉得那样比较方便,有个人的私密空间。   后来他在公司附近的小区里租了一个单身公寓,偶尔会和贺子华一起下班,顺道来我们家吃晚饭。   而贺媛和熠翔都在小区的幼儿园入读了,他们俩的适应力都比较强,几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异常,就自然的融入进了班级的气氛里。   而家里的事情,大多由保姆负责,小闪闪也和保姆很亲。贺子华和我谁有空谁负责接孩子上下学,没多久,我的也彻底完本。我有过趁着热度还在的时候开新文,但因为没有好的题材和灵感,加上贺子华也一直劝我放松一段时间再工作,我便闲了下来,偶尔会去贺子华的公司和片场转转。   有一次拍戏结束后,我们一行人和导演一起吃饭。导演对我的剧本连连称赞,说我的每个剧集剧情都很饱满,逻辑感很强,感情戏也出挑,比当下很多资深编剧的剧本都要优秀。   导演还说他对这部电视剧很有信心,觉得一定能创造出一个新的收视率。他建议我写新的剧本,到时候可以由贺子华,或者直接出去,肯定比有赚头。   导演的话或许有客套的成分,但我听了后还是很受鼓舞,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能从这些方面入手。   但我真没想到,电视剧在拍摄过程中竟然会出意外!   因为的取材于我和贺子华的真实经历的,所以和衍生出的电视剧都保留了最主要的故事。当年我怀第二个孩子时,被人绑架流产的事也很完整的在剧本里呈现了。   为了让女主看起来更惨一些,导演在拍摄时直接把女一号悬挂在废弃工厂的最高点,离地大概有三米。   在拍摄前,是由其他工作人员试过的,觉得安全后才让女一号上去。   因为这场戏内容挺多的,拍得也比较久,女一号挂在上面有些渴了,便让助理那水给她喝。但在递水的过程中,吊着她的钢丝不知怎的突然急速下坠,女一号直接正面朝地的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而地下又有其他硬性的东西,女一号不仅摔伤了身体,连脸都磨破了!   当时的情况还挺危急的,但好在大家都冷静下来,立马把女一号送到了医院。   女一号毕竟是贺子华签订的艺人,不会有很多的纠纷,原本医生说女一号大概需要20天左右才能开始工作。为了节约费用,也为了在计划内把电视剧拍完,贺子华便和导演商量先拍没有女一号的戏份,等女一号能开工后,再专拍她的。   原本这样安排后,那所有的麻烦都能轻松解决了,但没想到又出了事端。   赞助电视剧的几家公司竟然先后提出要更换女一号,而且还指定了一个以走性感路线出道的三线女星。   贺子华自然不答应,他签了艺人,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捧他们;而且之前的新人演得挺好的,很符合我里的人物形象,而那个三流女星和清纯根本搭不上边,只怕真要了她,她会把一个纯粹的爱情片演成风片的即视感;再说,现在整个电视剧已经拍了将近4分之了,这时候换人,只会让成本和人力成本都增加。   之后,所有的赞助商竟然逼着贺子华,要么替换他们指定的女主,要么他们直接撤资!   一听到这些财主爸爸要撤资,大家都有些慌了,觉得这事情大条了。我之前虽然听闻演艺圈潜规则盛行,但还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就遭遇到这种事情!   我其实有些着急,毕竟电视剧停工一天,各种费用也不低。要是就这样停上半个月,贺子华的公司估计都会出现财政赤字了!   我问贺子华要怎么办,他说:“能怎么办?肯定得重新寻找投资商。”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再和之前的投资商谈谈?或许会有转机呢?”   贺子华冷笑了一下:“他们的态度很强硬,我们现在再找他们谈这些事,只会被他们更加看扁!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新的投资商,再说了,人品那么差的投资商,我还真不愿意和他们合作!”   贺子华最是愤世嫉俗,他会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我也能理解。“那你有方向了吗?”   “导演了几个人,我会去找他们谈谈。”   “那行,加油!”   电视剧在开拍前,一切顺利,但没想到在拍到中途时,却冒出了各种各样难以攻克的难题!   贺子华先后找过好几个投资商,但是都被否决了!眼看着电视剧的剧组已经停工快一周了,贺子华和导演都有很大压力。   尤其是程硕,他还有开演唱会的行程,当初为了拍这部电视剧才把演唱会的彩排一直往后压。但现在剧组停工后,程硕的经纪人也要催促,若再不开工,那程硕将会先去准备演唱会,但演唱会一启动,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将无法参与拍摄了。   一部电视剧的男一号和女一号都缺席了,那这部电视剧还有什么拍的意义!   我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很是着急,眼看着贺子华每天去外面拉投资,忙得头昏眼花而一无所获时,我也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待着什么事儿都不做了。   于私来说,我是他孩子的妈妈,是他的女人,在他需要帮助时,我肯定要尽我所能的支持他、帮助他;于公来说,我是电视剧的编剧,现在出了问题,我也有权过问和出力。   我手上并没有什么大资源,我只好把目光投向之前的投资商。   他们当初很爽快的决定投资,肯定是觉得这部电视剧会火,他们投资的利润会大于投入的成本;但他们中途撤资,而且还是差不多同一个时候提出的,这让我觉得他们几家公司幕后肯定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遥控着他们。   只要把幕后的那个人找出来,那这件事情或许就有转机了!   我开始之前的投资商,为了不让贺子华他们担心,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这天,总算有一个投资商愿意见我一面了,他在一个酒店包间订了一个房间,我去时只看到我们两个人。   气氛有些尴尬,我又不善言辞,只好笨拙把我的来意说了出来。   投资商在我说完来意后才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你是电视剧的原创者和编剧嘛!”   “对,其实我只是很好奇你们几家投资商为什么会同时提出换演员,最后因为贺总的不妥协而真的撤资?其实撤资对你们并没有好处,你们都是成熟的公司,在投资之初肯定就考量过投入和收益的事情,肯定是收益大于投入才会投资的。但你们现在宁可赔付违约金也要撤资,这是不是从侧面说明,有什么人或者事在给你们施压呢?”   这位投资商听到我这样说后,笑了笑:“沈小姐不愧是大作家,分析起事情来,还真的头头是道的!”   投资商这样说,我就知道我猜得不离十了。   “我和贺总都是来北京的新人,按理说并没有得罪本地人,又是第一部电视剧,还没有做出成绩,不会得罪业内的人,更不会让他们眼红而进而陷害,那会给你们施压撤资的,应该是我和贺总认识的人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解救   投资商露出一脸的秘之微笑:“你可以猜猜。”   其实我心中早有答案,但我还是故意买了一个关子,猜了几个无关痛痒的人。投资商见我一直没猜中。略有失望的打断我。   “沈小姐,看来你还真是时而糊涂时而清醒,或许有点才情的作家都是这个样子吧?”   他这句话令我听不出褒贬。我只能陪着笑说:“毕竟敌人在暗我在明,我还真的猜不准。”   他点点头:“也对。不过我虽然受了他的委托,但其实我也不是非听他的话不可。若你愿意给我点好处,那我可以继续赞助投资你的电视剧。甚至还会拉来更多的投资。”   他说完这些话,一双带着很多欲求的眼睛打量着我,那眼神太过赤~裸犀利。令我特别紧张。   “自然!大家都是生意人,不可能不要好处的。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别藏着掖着。直接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我是求人办事儿的,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但我也不愿意低三下四。便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说着这些话。   他笑了笑,然后起身去把包间的门锁了。   这个举动。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但我还是故作冷静的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的饭店了,要不咱们点菜吧?”   他这时走了过来。竟然用手搂住我的腰说:“不急,先聊天吧”   我当时有些愣住了,这个行为实在太突然了。我想我那一刻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回头盯着他。一边又往外挪了一下身子,拉远了些距离。   “你如果喜欢我坐这个位置。那我让给你。”   没想到他竟然又揽住了我的腰,我当下是真的生气了。便大力的推开他的手:“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正经的谈生意的!若你有其他心思,那我要告诉你,请适可而止。”   他似乎被我扫了兴,有些悻悻然的缩回手,把手搁在肚皮上说:“钱和美人,是每男人都永恒追求的主题。我现在不缺钱,如果你若想让我帮忙,那肯定得把你贡献出来。”   他的话说得极其恶心,要不是怕把事情闹大,影响到贺子华,我当时真的很想啐他一口唾沫。   “很抱歉,我对你的提议一点都不感兴趣。”我背起包往外走:“而且你若真的有那么多需求,完全可以去会所这些地方找专业的,那样比较适合你。”   他在我身后冷笑了几声:“假清高!”   他的话直接刺到了我心里,我忍住怒火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没接受你是我不识抬举。但是我只是想简单做个生意,不出卖自己,你若觉得我恶心,那就忘了我们今天见过面的事情吧。”   碍于现实情况,我不能和他翻脸,又不能让他得逞。他的所作所为又让我恶心至极,无奈之下我只能口是心非的说着虚与委蛇的话了。   “果然如陆总所说,是个性子倔的。”他不再拦我,拉开椅子翘着二郎腿就坐了下去,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我马上觉出事情不对来,抬腿就往外面走,才出包间的门就看到陆沥站在门口,看样子有一会儿了。   看到陆沥,我松了口气儿。站在原地大喘了一会儿气,然后走到他身边说:“陆沥,竟然是你!我还以为他们算计我们的人是陆建成呢!”   我说完这句话后,才意识到自己仿佛又说错了话!如果陆沥在场,那难道就是陆沥算计我们了?可是没理由啊?   我刚想走上去找他,他却先朝我迎面走来,然后一伸手拉住我的手,推开门把我强行拉回包房。   “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为了保住电视剧,肯定会满足我的要求的。所以刚才就别清高嘛,现在灰头土脸的溜回来,岂不是更丢人嘛!”   我们进包间时,那个男人是背对着我们的,所以没有看到陆沥。   而陆沥显然不爱听这些话,在我没反应过来时就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狠劲儿的往男人脑袋上砸去。   玻璃杯的材质挺不错的,把他的脑袋砸出血了,那玻璃杯都没有一点裂缝破损。   那男人应该是很疼的,他抱住脑袋转过头怒瞪着我:“你这婊~子,竟然敢砸我!”   他举起手就要打我,却被陆沥一把就捏住了。他一下子就认出陆沥来,态度也变得恭敬了。   “小陆总,你……你怎么会来?”   看他们的样子,两个人还真认识?!   陆沥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老马,怎么会是你?对不起啊,沈珂是我朋友,我刚才看她脸色不对,以为她被欺负了,所以就没看清你时就帮她出头了!”   陆沥嘴上这样说,但面上却没有一点对不起的意思。被他称为老马的人肯定也看得出来他言不由衷,但是也不敢拆穿,只能忍着痛说没关系。   “你们是在谈事吗?”陆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示意我坐到他旁边。   他讪讪的陪着笑说:“算是吧。”   陆沥冷冽的笑了笑:“那看来是没谈成功吧?”   老马附和着:“对,有点分歧。”   “那你要怎样才能帮她?”   老马眯着眼睛看着陆沥,言语间渐渐涌上一抹挑衅的味道:“小陆总,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   陆沥听到他这样说,大笑了几声:“老马,你说话还真是幽默,我若真要插手,你能拿我怎么办?”   老马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但陆沥并不给他机会:“喝酒吧,我若喝赢你,那我不管你现在是听谁的话做事,都得帮她。”   老马却不太愿意,面露难色的说:“小陆总,你别刁难我!”   “我这怎么算是刁难你?难道你现在跟了他,连这点种都没了?”   男人都经受不住刺激,他听到这儿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行吧!但小陆总,我可不会让你这的!”   陆沥直接让服务员上了一件啤酒和四瓶红酒,要了两个大碗,把两种酒混合在一起。   两种酒混在一起,酒劲儿会变得很大,也更容易让人罪。   但老马的酒量真的很大,喝了三大碗后竟然都还能维持住坐姿,而陆沥一件在强忍了。   眼看着陆沥快要吐了,但他却又把这股恶心劲儿强压了下去。而看起来还好的老马,其实也是在强撑,结果没忍住,先吐了出来。   先吐的就是败者,老马败了。   陆沥见自己赢了,心情也好了许多,我见他要站起来便立马扶住了他。而陆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你现在输了,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不过你现在醉了,不适合谈事情,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再来找你。”   我扶着陆沥来到路马边,他抱着一棵树哇哇吐了起来。   我对陆沥又感激又抱歉,只能努力的帮他拍背,希望他能好受些。   吐完后,陆沥打起精神对我笑笑:“没事儿的。”   “真是谢谢你……虽然这句话听着不太走心,但我真的很感激你,而且我现在根本找不到感激你的句子了。”   “别那么客气!这样吧,我现在有点醉了,不太舒服,我先走了,明天我在联系你!”   这时恰好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陆沥直接伸手拦了下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就上了出租车。我示意他等我送他回去,但他却一直冲我摇手,然后就坐着出租车消失在我的眼前。   看着陆沥消失的背影,其实我的心情也挺沉重的。   在昆城的陆沥突然来北京,还适时的帮了我大忙,这从某些方面说来,这件事肯定和陆建成脱不开关系。   那么说来,陆沥今晚是在帮我对抗陆建成了。   我越想越头疼,最后干脆什么都不想了,直接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坐上出租车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忽然全身没了力气。   回到家,我放下东西就冲进了浴室。毕竟一想起我的腰被老马碰过,就觉得很不舒服,哪怕隔着布料。   我把莲蓬开到最大,当热水充盈的流下来时,我忽然就哭了。   我果然是没用!   原本还打算帮贺子华查明真相,搞到投资,却差一点就把自己都赔进去了!而且还被那衣冠禽兽语言和肢体动作羞辱,真是……   我洗了很久的澡,等我洗好出来时,贺子华依然没回来。而保姆已经做好晚饭了,我让她们带着孩子吃饭,而我没胃口,就不吃了。   其实我很担心那个叫老马的人,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贺子华,甚至会去找贺子华算账、原本想给他打个电话的,却又怕这个电话会不合时宜。   北京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而城市的各种灯光却渐渐点亮。城市的夜在经过一整天的喧闹后,总算归于了平静。   我站在窗边看了许久,心里特别复杂,从卧室的窗子看出去,恰好能看到院子的大门,我一直期待着贺子华能走进来,然而结果却是满满的失望……   贺子华,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握紧手里的电话,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拨出去……   ☆、<>第三百三十九章 联系不上   拨打贺子华的电话时,我其实挺紧张的,感觉握着电话的手关节都在狠劲儿的用力。   但我的紧张显然有些多余。因为贺子华并没有接电话,似乎不太方便吧。   电话打不通,更让我的心里增加了一些浮躁。我去厨房拿了瓶红酒。倒了一杯端着进卧室,打算借助酒精让自己能轻松一点。更睡个好觉。   小闪闪在保姆的房间里睡觉,我一个人待在卧室有些冷清,我便把电视打开。仍由画面跳跃着,心思却早已跑远了。   以前我和贺子华提议,让他去找撤资的投资人。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但他明确的拒绝了。   在他看来。我们的电视剧并不差。投资人中途撤资,肯定是被人驱使。或者是想拿到更多好处。这种人言而无信,不值得继续合作。   之后他还告诉过我。找投资人的事情他会办妥,让我别再担心,更别去找撤资的人。   白天的事情已经充分证明了贺子华的判断是正确的。昨天要不是陆沥在场,只怕我会吃更大的亏。   但通过老马和陆沥的对话,我已经很确定从中作梗的人就是陆建成了。   其实自我和贺子华联系上后,我就做好了陆建成再来找我们麻烦的准备。但这么久以来他都没露面。甚至连整个电视剧的准备过程都特别顺利,顺利得我以为他大发慈悲。不会再介入我们的生活了。   但没想到陆建成竟然是在憋大招,那些投资人会投资电视剧。估计就是陆建成授意的。那么投资人中途找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撤了资金,这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是真没想到陆建成竟然有那么大的势力,他的复仇之手竟然能从昆城伸到北京来,他这次到底又要搅起什么腥风血雨呢?   想到这些,心里更是烦乱不堪,一杯红酒已经解决不了我的失眠问题了。我干脆拿了一大瓶红酒,直接像喝水一样的喝了一瓶。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会更容易醉。我喝完后原本打算去洗个澡就睡觉的,可刚站起来就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晃一下。   我很明白我是有点喝茫了。   我虽然很久没喝酒了,但我知道我酒量不错,通常情况下一瓶红酒根本奈何不了我。我便扶着沙发躺了下去,打算躺一会儿再去洗澡。   但我没想到我竟然就这样醉得睡着了,等我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我竟然睡在床上,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睡衣。   但贺子华并不在床上,但他睡的那边枕头和床单都有些凌乱,明显是回来过了。   我撑着床坐了起来,刚准备下床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贺子华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他看到我醒了后,略显憔悴的脸上泛起一抹笑容:“醒了?”   “恩,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睡得差不多了。”他说着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等它凉了后要记得喝。”   “这是什么?”   “醒酒汤。”   我啧啧舌:“这酒量在久不喝酒的情况下,竟然会变小!说实话,我昨晚好像是真的醉了。”   “能不醉吗?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睡在沙发上,满嘴酒味还叫不醒。”他帮我把刘海理到耳朵后面。“不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突然喝起酒来?”   贺子华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我赶紧否认:“没有啦!我只是突然想喝。”   贺子华轻微的叹了声气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是你真的别太紧张,我昨晚已经和几个老板聊过了,他们都有投资意向。”   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压抑的心情都变得轻松了些。“真的?”   “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完成签·约,下午争取资金到位,明天就能恢复拍摄。”   “那太好了!”贺子华的话让我很激动,我忍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几下。“这段时间你也太辛苦了,等恢复了工作后,你也一定要抽点时间给自己放个假,别再一门心思的扑到工作上了!”   “我知道,我要抽出点时间陪陪你和孩子了!小闪闪已经醒了,我刚才抱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已经能独立走路了。那小模样,还真是可爱。”   “的确很可爱,每当她以笨拙的走姿朝我走过来,嘴里喊着妈妈时,我都感觉我的心就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虽然我和贺子华从来不缺少共同话题,但一谈起孩子,我们就会变得更加默契。聊完小闪闪,我们又聊了熠翔和贺媛的情况,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贺子华看了看表,有些遗憾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现在我得出门了。”   “需要我陪你去吗?”我坐直了身子。   “不用,”贺子华眨眨眼睛:“你好歹是个有才气的大作家,应该不食人间烟火才是,更要在他人面前保持神秘感。这种和铜臭味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给我这种俗人来做好了。”   贺子华走后,我喝完了醒酒汤。我的胃暖和了些,但四肢还是没什么力气。我便赖在床上,让保姆把小闪闪抱到床上来,两个人躺在床上玩。   贺子华是个做事情很稳重的人,他说投资人的问题即将坚决,那就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所以我的心情也比较畅快,什么老马、陆建成的,都被我抛之脑外了。我和小闪闪在床上玩到吃午餐时才起来。   吃午餐时,我给陆沥打了个电话,一来是想道谢,谢谢他昨晚帮了我;二来是想道歉,当初不告而别,作为朋友的我们,他应该也怪我才是。   我拨的是陆沥之前的号码,但是打出去时,却提醒我是空号。   陆沥换号码了?   我有些生气的往自己的脑袋敲了几下,这猪脑袋还真是不够灵光!昨晚他帮了我后,我竟然忘记问他现在住的地方和电话了。   午餐后,我带着小闪闪出了一趟门,去了附近的一家地下超市。贺子华最近太累了,今天签·约后将会解决掉最大的麻烦,所以我打算亲自挑选食材并下厨,做点好吃的让他养养身子。   我先买了牛肉,后来又看到虾子和螃蟹都很新鲜,我便又都买了一点,最后又买了鸡蛋和番茄。   菜谱我都想好了,清蒸海鲜,红烧牛肉,外加一个番茄鸡蛋汤。   都是很家常而贺子华又很喜欢吃的菜!   回到家后我就准备晚餐,红烧牛肉下午的时候就做好了,熠翔和贺媛从幼儿园回来后,我开始准备蒸海鲜了。   海鲜需要趁热吃,所以在准备蒸之前我给贺子华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要不要回来了。   但他的电话却没有人接,而熠翔和贺媛一看到螃蟹就朝着要吃,就连小闪闪也不停的说着“吃吃吃”。我寻思着他估计是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吧,便开始蒸螃蟹和虾子。   菜上桌后,三个小馋猫都围在桌边吞口水,我原本想让他们忍一会儿,等贺子华回来后再开动的。   “毕竟爸爸那么辛苦,一直在外面奔波,目的还不是为了让我们过得舒服些。所以我们都忍一忍,等爸爸回来后一起吃,好不好?”   好在他们都比较懂事,都说好,就连小闪闪都在两个哥哥姐姐的榜样作用下,奶声奶气的说好。   可是眼见天就要黑了,贺子华都没有回来,我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没人接听。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感觉可能投资人那边又出了问题。   我心里慌得很,但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盯着我呢!我考虑到他们实在也饿得厉害了,便把菜热了后让他们吃着。   看到孩子们吃东西的样子,我勉强觉得欣慰些,但是心情还是很复杂。   直到孩子们吃饱了,贺子华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给我回电话。我考虑到若真的没签·约成功,那他的压力肯定会很大,我一直给他打电话,难免也会从侧面给他试了压力。   考虑到这一点,我即使很想继续打电话问问他那边的情况,也还是强忍着。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亲自给三个孩子洗了澡,保姆帮他们穿衣服,之后我又负责吹干他们头发的事情。   快九点时,三个孩子都渐次进入梦乡,我没有能做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了,只能抱着手机等贺子华的电话。   抱着电话,我在想到了某些可能后,更加无法淡定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和贺子华谈合作的人,又是陆建成派来的呢?   他们昨天说能签~约,但今天又临时放鸽子,甚至于羞辱他……   但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陆建成又对他动了手脚,甚至有可能伤害到他的身体……   想到这儿,我再也无法淡定了,疯了一般的拨打贺子华的电话。我当时真恨不得自己有千里眼的能力,能找到贺子华所在的确定位置,更恨自己竟然没在他的手机里安装一个定位软件。   电话联系不上,只是干等也不是办法,我打算出去找找!   ☆、<#>第三百四十章 刻薄之人   我去抽屉里取车钥匙,拿到钥匙后去了保姆的房间,告诉她我有事情需要出去一趟。让她照看下孩子,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上了车后,我却一时之间觉得迷茫。   北京城那么大。我上哪里去找他呢?   或者说,北京城那么多人。我却找不到属于我的爱人……   这种绝望的心情或许在别人看来会有些莫名其妙,但却快要击垮我了!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给向洋打了电话。   我打电话过去时。向洋正在看球赛,我听到了解说员的解说词。   “小珂,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有事吗?”向洋在说话时,还调低了电视声音。最后变成了静音模式。   “我其实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贺子华今天的行程?”   向洋“恩”了一声:“我不清楚,不过贺经理应该知情。我帮你问问?”   “那行,你问到后打给我。”   我坐在车上等向洋的电话。向洋在好几分钟后才打过来:“小珂,贺经理说他不清楚贺总的行程,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贺子华那么大的人,不可能丢的。”   “我不是怕他丢,我只是怕他出意外。”其实这个世界的很多真相并不可怕,令人觉得可怕是其实是未知的真相和猜忌。而我又是个想象力比较好的人。联系不上贺子华后,我想了很多种可能。那些猜忌让我很慌乱和压抑。在和向洋说这句话时,我的情绪一下子压不住了。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向洋听到我这样,显然比较担心。他赶紧说:“小珂,你哭了?”   “我没哭!我只是……只是担心他!你知道吗向洋,其实我昨天去找过之前的投资商,从他的话里我套出了一件事情,让他们集体撤资的其实是陆建成。”   向洋似乎不太意外我会这么说:“其实我也猜到了这个可能。”   “你猜到了?”   “对。”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吧。当初陆建成逼我离开贺子华,还说不准再回国。可是我违背了当初的约定,陆建成现在应该很恨我,但他已经不愿再和我正面交锋了,所以打算拿贺子华开刀。”   向洋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就算陆建成真的势力了得,但也不至于在首都脚下无法无天。贺子华无法接你的电话,肯定是有理由的,但不至于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可是向洋,这个世界的事情,向来都是没有你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那这样吧,我给公司其他人打电话,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贺子华的行踪。”   向洋毕竟是在公司任职的,公司的人和事他都比较了解,而我属于那种隔个三五天去玩一趟的人,顶多属于个观光客,让向洋去和公司的其他员工联系,会比较好。   在等向洋的电话的时候,我也在拨贺子华的电话,但是起初还是无人接通的电话,在我打到第N次的时候,竟然关机了。   关机了?   人为的还是没电导致的?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好,便以强大的意志力安慰自己:肯定是没电了!我一直重复的打电话,即使的满格电的手机,也经不住的。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向洋那边了!   贺子华出去谈事儿,不可能不带秘书去的。但据我所知,他的秘书和大学男友同~居后意外怀孕了,好像准备结婚了,但现在孕初期孕酮比较低,且有早产现象,便请了长假养胎去了。所以谁会和贺子华去谈事儿,我还真是不清楚了。   我等向洋的电话等得快要发疯,我总感觉一秒钟都像一个小时那么久了。所以我最终沉不住气儿,又主动拨了向洋的电话。   我刚拨出去,向洋就接了起来,没等他开口我就有些心急的说:“问到了吗?”   “恩……”向洋顿了顿说:“问到了。”   “和谁去的?”   “沉离。”   听到向洋说沉离时,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转念又想,贺子华之前说过沉离比较聪明,他带她去谈事儿,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那我给沉离打个电话问问吧。”   “等等!”向洋叫住我:“我给沉离打过电话了,也是没有人接。”   两个人都不接电话,一男一女的,这怎么有点怪怪的呢?但我相信贺子华的人品,觉得即使沉离喜欢他喜欢到给他下药,他都一定能控制住药性,洁身自好!   所以我并没有怀孕贺子华和沉离之前有什么猫腻,我只是更担心他会出事。   “向洋,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虽然我对贺子华百分百信任,但却不知道该去哪儿找贺子华了。   “小珂,你听我说,北京那么大,若不知道人在哪儿,那是找不到的。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我继续给沉离打电话,问到后我会打给你。”   “不要!”我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我现在心里乱的很,根本睡不着。而且一想到贺子华可能遇到什么麻烦时,我感觉我连睡梦里都会惊醒过来的!”   “你呀!”向洋有些无奈的说:“那你等等我,我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去找。”   “不用!”我连忙拒绝:“你继续看球吧,再看一会儿就去休息吧,别熬夜了。”   但向洋却很坚持:“把你的地址告诉我,如果你不让我陪你去,我才真的会因不放心而加重病情。”   一听到向洋这样说,我立马投降:“得了得了,什么加不加重病情的,你这嘴巴能不能有点忌讳!我还在家里的车上呢,我来接你吧。”   从我住的地方到向洋哪儿不算远,不堵车的情况下20分钟就到了。我去时向洋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我看到他后就鸣了几声车笛,他听到后就朝我跑了过来。   我率先打开车门:“上车吧。”   向洋坐了上来,我刻不容缓的启动车子。向洋侧头看着我:“我们现在去哪里找人?”   “没目标,到处找吧。”   “怎么个到处法儿?”   “酒吧和酒店、会所之类的地方,挨个儿问呗!”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不太赞同的笑了笑:“这也太可怕了吧?简直就是比大海捞针还夸张。”   我摊摊手:“那你有其他办法吗?”   向洋吸了吸鼻子:“并没有!”   “那不就成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找不到?”   我们是从公司周围的酒店、饭店、会所和酒吧开始找的。毕竟签~约需要公章,而北京城白天又那么堵,贺子华肯定会就近选择签·约的地方。   其实我找的时候心里都是慌的,觉得这个办法并不是那么可行,可是眼下真的没有办法了!   虽然这个行为很蠢,但是在找的过程中,我至少能够缓和一下心里的担忧。   我们一连找了十多个地方,有的地方私密性很强,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是不透露的。   有几家当我说出要找人时,他们问我找谁,我说找贺子华,但是却被他们的经理把我轰出去了。   “贺子华?是最近红起来的明星吗?你到底是私生饭还是狗仔?”   “不是的!贺子华是我老公,我只是他今天来你们这儿谈事儿了,但是我家里有点急事,又联系不上他,所以我才会来找他的。你就好心帮我一下吧,让我进去找他,或者你帮我把他叫出来!”我真假参半的说着这些话,寻思着或许贺子华真在这,然后他就帮我把贺子华叫出来。   但这个计划很明显失败了!经理很刻薄的笑着说:“老公?现在的女人,见到长得帅的、或者是有钱的开口闭口老公的叫,还能在网络上因为争论是谁的老公而大吵一架,你既然要找你老公,那你就去民政局等着吧,看看有没有那个离婚男或者失意男也去哪儿,你们正好组一对!”   这经理的话说得特别刻薄,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我本来就心急如焚,又四处吃闭门羹,所以他的话无疑是在我的愤怒上浇了油了!   向洋见我表情不对,便走过来拉我,叫我先走。我也沉住火气打算离开的,但他又一句奚落的话传到我耳朵里。   “就算真是你老公,你连人都管不住,还来我们这里找人,也不嫌丢人!”   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总是在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听到他这样说,我顿时火冒三丈,转过身一把揪住经理的衣领:“你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的算个什么本事?我不过是来你这里找个人而已,你至于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这时恰好有客人从里面走出来,那经理面子上可能是挂不住了,红着脸嚷嚷说:“快去叫保安,把这种疯女人拖出去!”   “疯女人?”我听到他这样说,一把松开他,从服务台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下:“你今天若是不给我道歉,那我还真不走了!你若敢让保安把我丢出去,那我就敢报警说你欺负人!”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中毒   我并不是个喜欢撒泼的人,要是换做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肯定会做缩头乌龟。但是在经历了诸多事情后。我觉得对付某些恶人,还真不能认怂。不然。他只会觉得你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捏揉。   那个经理可能觉得没面子,撩起袖子就想打我,但被向洋抓住了胳膊。   “你敢碰她一根手指,我就敢让你生不如死!”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向洋狠厉的说这种话。虽然他看起来很随和,但这番话依然颇具威胁意味。   那个经理其实是有些发憷了。他的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了。但事情发展到这一个地步,他似乎有些难下台。   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我听到又有说话声从酒店里由远及近的传过来了。起初我倒没留意,反而怕引起更多人的围观而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那群人出来了,我刚抬起头就对上了沉离那双仿若会说话的眼睛。她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红唇微微上扬:“你你怎么在这儿?”   站在一旁的向洋,似乎怕我在激动的情绪下做出某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便站到我身边来。   沉离看到向洋后。整张脸的表情更加丰富多彩了。“向总,你怎么也在这儿?”   “贺总呢?你们不是一块儿出来谈事的吗?”向洋的声音很平静。沉离肯定听不出那股藏在暗中的鄙视味儿。   沉离倒是很从容:“我的确是和贺总出来谈事儿的,刚才送走的那些人,就是今天的谈判对象。”   “那贺总呢?”沉离的话总是说不到重点。原本我不想和她正面冲突的。但最终还是没沉得住气儿。   沉离有些委屈的说:“二馨儿,你该不会担心我把贺总怎么了吧?他为了陪这些人喝酒,喝得烂醉了,现在在包间里躺着呢!”   听到沉离的话,我也没心情继续和她周旋了,赶紧往酒店走。那经理一直侯在一旁,看我要走进去又跳出来拦住了我。“你不是客人,不准进去。”   我当时真的很想呼这经理一巴掌,这酒店好歹也是星级的,怎么这种人也能坐到经理的职位呢?   我刚想发作,沉离便走过来说:“经理,她和我一起的,让她进去吧。”   沉离说完还拍拍我的手,但我对她的好感仿佛在今天就耗尽了。她伸手触碰到我时,令我打从心底升起了一抹厌恶。   但我尽量不动声色的冲她点了点头表达感谢,然后就往里走。   我穿着平跟鞋,走得贼快。而沉离在一边跟着我跑一边说:“你等等我啊!反正你也找不到房间号!”   “几号?”   “408。”   我直接坐电梯上了四楼,包间门是关着的,我一推开包间门就看到贺子华整个上半身都搭在靠墙的单人沙发上,而双腿则悬在地面。   这幅画面,特别让我心酸。   我走过去时,就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我试图叫醒他,但他却醉得厉害,仿佛失去了所有知觉一样。   我拉起他的胳膊,让他整个身子靠在我身上,我试图把他扶起来,但发现我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做到。   向洋也赶来了,他说:“我来吧。”   我考虑到他不能使重力,便说:“我来就好,你搭把手帮帮忙就行。”   向洋却坚持要自己来:“我是男人,这种事情肯定得我来。”   “向洋,别争了,我知道你想帮我,我心领了,但是你的身体也很重要。”   我说着就深呼吸了一口气儿,继而伸出浑身的力气把贺子华从沙发上抬了起来。几乎是同时,我额头上就冒出汗来。   向洋见我如此,也只有坚持了。我刚扶着贺子华走到门口,沉离气喘吁吁的也来了。   “我帮你一把。”沉离说着就想伸过手来,我看见她这幅样子时,心里没来由的起了厌恶,语气也变得很暴戾。   “不用你帮!”   沉离听到我这样说,有些委屈的说:“二馨儿,我知道我没能照顾好贺总,但是你也不至于这样凶我吧?贺总会喝得这么醉,也是为了公司啊!”   沉离就那样挡在门口,我出不去,而贺子华的身体又很沉的压在我身上,我连和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向洋这时倒是起了一点作用,他示意她先让开:“我们先送贺总,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   沉离点点头,无声的挪到了一旁,我扶着贺子华就往电梯上跑。   这人睡着后,真的变得特别沉,等把贺子华弄到车的后座后,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都在流汗了。   “我开吧。”向洋见我很累,便主动开车了。   “那行吧,你先回你家,等你回家后我再开着车回自己家。”   可向洋却把车子往我家的方向开,我让他掉头,可他却说:“若我真的急着自己回去,那我打车不是更快?我帮你们送到家后再打车回去。”   “可是这样会绕路。”   “我孤家寡人的,在家也是无聊的看球赛,倒不如出来走走的好,这样累了晚上还好睡觉。”   我原本想问向洋最近在公司有没有看上眼的女孩,可我的心思还是集中在贺子华身上,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在回家的路上,我试图叫醒贺子华,可他却仿佛睡死了过去一样,怎么叫都没反应,而且呼吸还越来越急促。   我感觉情况不对,便让向洋赶紧把贺子华送到最近的医院!   我说这些话时,连声音都变得极其颤抖。向洋听出了我的紧张,一边掉头一边说:“几千米的地方就是一家医院,我们先去哪儿吧。”   到了医院后,我们直接把贺子华送进了急诊室,结果医生一检查,就说他是酒精中毒导致昏迷了。   医生诊断了病情后,护士立马给他打了一针肌肉注射的针,继而又给予静脉注射。然后把他送到了监护病房,还带着氧气罩。   我看了看时间,等这些吊瓶输完,天都大亮了。   “向洋,你先回去吧,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可向洋却坐在我身边说:“旁边有空,你去上面躺一会儿吧,我来守着就好。”   “不用不用,我现在是叫你回去”   可向洋却直接朝我走过来,一脸认真的说:“别和我磨磨唧唧、啰啰嗦嗦的了,你若不想让我抱你过去,那你就自己去。”   “可是”   向洋皱着眉作势要抱我,吓得我赶紧跑上了。   我虽然躺下了,眼睛也闭上了,但却睡不着。   因为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贺子华和沉离。   虽然我相信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做,但是贺子华的公司有那么多员工,为何贺子华独独叫沉离出去谈事儿呢?   算上之前我知道的次数,已经有好几次了。而且我对贺子华的行程并不是每次都那么了解,那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有几次呢?   我还记得贺子华之前夸沉离聪明,说这是他把沉离留在公司的原因。当时我并没有觉得他说的话有何不对的地方,可现在细细想来,却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这个世界聪明的人太多了,但并不是每个聪明人都会对自己的老板心怀歹意。那么贺子华以她很聪明为理由没辞退她,是不是从侧面说明这其中有猫腻呢?   我从未想过要去怀疑贺子华,可是这些思想就像疯长的水草,一旦我想到了这些,那在得不到合理的解释前,那些水草就会因为茂盛而缠住我的身子,令我难以动弹。   我就连睡着,都能感觉到一种呼吸不畅快的不适感,所以我最终还是坐了起来。   向洋见我坐起来,不太高兴的适应我在休息会儿。我抢在他开口前说:“向洋,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什么看法?”   “你在公司也呆了一段时间了,你有没有发现沉离对贺子华有出了上下属的关系外,还有其他的情感?”   向洋听到我这么问,不仅不回答,反而笑了起来:“哎,小珂,你该不会是看到贺子华带着沉离去谈事儿,就是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吧?”   向洋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令我极其不快活。“我和他毕竟住在一起,还有两个孩子,难道你会觉得我会因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大乱阵脚呢?我真的觉得这个沉离有很大的问题。她虽然总是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睛里却有一副不同于正常人的光,让我感觉她似乎对贺子华或者是公司有其他企图。”   我说得这么认真,可向洋却被我的话逗得无奈的笑了起来:“没有的事儿,你真的想太多了。”   “真的?”   向洋捏起他的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要是他真敢和别的女孩勾三搭四,你即使我搭上我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向洋刚收起拳头,一动不动躺在上的贺子华突然很低的哼了一声。   “贺子华,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见他这样,我赶紧的伸长脑袋问他。   贺子华很虚弱的睁开眼睛,但很快又闭上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陆建成的人   直到吊瓶打完后,贺子华的酒才醒得差不多。   护士来测过他的酒精值。和刚来医院时监测的相比。已经降了许多了。但贺子华却依然陷入昏迷中,一直未醒。   护士说他可能是太累了。现在是属于睡着的状态,但我始终不放心,总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又没呼吸了。   向洋见我这样,有些无奈的说:“你呀,心思还真是复杂!就算阎王真的来收他。但你的关切这么深长,肯定也能从阎王手里把他抢夺回来的。”   向洋这样说我就有些不高兴的。我赶紧呸呸了几声:“什么阎王不阎王的!向洋,你明知道我这么紧张你还故意说这种话。我可真生气了啊!”   向洋低声笑了起来:“你不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吧,怎么现在却有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我是不信啊!可是说不吉利的东西,会让人的心理压力过大嘛。”   向洋点点头:“那好吧,那我不说了。”他说着望了望窗外:“天都大亮了。我去买点早餐吧。”   我看着贺子华那不太健康的肤色,食欲全无:“你去吃吧,我不饿。”   “熬夜已经够伤身体了。可别再让胃受罪遭殃了。”向洋说着就出去了。   向洋走后,我看贺子华的嘴唇干裂得厉害。感觉他似乎是口渴了,便站起来想去护士站要个纸杯和棉签来给润润他的嘴唇。   可我刚站起来,就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   我低下头一看。竟然是贺子华!   我当下就欣喜的说:“你醒了?”   他眨眨眼睛。冲着我笑了笑。   “那太好了,你饿吗?”   他摇头:“你坐。”   我直接坐到床上:“你醒了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他的眼皮很沉的合了一下:“我知道。”   他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一下子就击中我的心。我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强撑着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既然知道,那你还拼命的喝干嘛?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点死了,要不是你睡在我的腿上,我时注意着你的动态;或者说要是我昨晚不去找你,你现在估计都已经陷入死掉了!”   我不想哭的。   我以为经过这么过事情后,我会不爱流眼泪,可是事实却证明,无论我的内心变得有多强大,在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面前,我依然是脆弱的,是最开始的那个我。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便把头埋在被子里。贺子华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语带歉意的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我把眼泪擦在被子上,待情绪稍稍好些了后,我才抬起头说:“你不用说对不起,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会这么辛苦,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家。我刚才那样乱发脾气,其实才是对不起你。”   贺子华笑了笑:“反正让你担心了,就是我的过错。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的。”   贺子华说完这些话后,就问我他的手机在哪儿。我从我的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晃了晃说:“你的手机没电了。”   “我还想打个电话呢。”   “给谁?”   “沉离。”   我刚好转的心情,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又瞬间陷入低潮。人始终是没办法隐瞒自己的情绪的,我虽然想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但是我的笑还是僵在了脸上,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刻薄了。   “贺子华,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贺子华却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我:“我怎么过分了?”   “你不过分吗?你不过分的话,是不是不该在刚醒的时候,就想给沉离打电话?”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哦”了好几声后说:“醋坛子翻了?这一大早的就让空气里都弥漫着酸酸的味道,不太好吧?”   他的调侃令我更是火冒:“所以呢?贺子华,你该不会是想做古时的少爷,娶三妻四妾吧?”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眉头再次锁了起来。“老婆,你是不是对我和沉离有误会?”   “误会?”我冷笑着:“我也希望是误会,可是你公司那么多人不找,每次要谈事儿你都是带着沉离的。贺子华,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你这样做的理由!”   他的眼睛看向了稍远的地方,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又缓慢的移到我身上:“老婆,你对我或许是有误会,但我还是要认真的告诉你,我和沉离没有什么的。”   “你这话我信不了!现在的男人都堪称撒谎机,尤其是出轨的男人,情商和智商更是高得可怕,我这个每天围着和孩子转的女人,又怎能分辨得出你的话是真还是假呢!”   “你……你这样说,真是令我又生气又心痛,我到底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的话?”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你带她去谈事情的理由。”   一大早,病房里就充斥着一股硝烟弥漫的味道。贺子华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五官也都出于挣扎和纠结的状态,看得出来他又在认真考虑。   他似乎在想到了答案后,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她很聪明,十分的了解男人的心思,带上她会有比较显着的效果。”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信贺子华的这些解释,可我此时此刻却抱着很大的怀疑来解读这件事情的。“贺子华,聪明的人的多了,可为何不是张三不是李四,而是沉离呢?是对你表达过好感的沉离呢?你当初没辞退她,其实我是理解的,可是你总该避嫌吧,难道那么大的公司,却找不到一个比她厉害的人?或者说。你根本就是想找借口和沉离尽可能多的黏在一起?”   我的情绪比较激动,而贺子华在我说完这一串话后,却很痛苦的抱着脑袋说:“沈珂,我真的有我的理由,而且这是一个正当的理由,和我爱她或者她爱我无关。我现在头疼得厉害,咱们能把这件事情暂时存档,等以后再拿出来说吗?”   我却坚持自己的看法:“不可以,你必须现在和我说!”   贺子华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咄咄逼人,他有些失望的看着我:“难道我们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一点吗?”   我冷笑了一下:“贺子华,你到底在遮遮掩掩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大相径庭了?我若是不信任你,会和你过到现在的地步吗?但是信任之墙也是需要维护的,若出现了裂痕,就要及时的修补,以防裂痕越来越大,心跟着崩塌的信任也越走越远了。”   贺子华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再平端着脑袋看着我时,眼睛也变得红红的了。“行吧,你既然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恩。”   “沉离是陆建成的人。”   “哦……”我点点头,可是当这句话进入到脑袋里时,我才反应过来贺子华说的是什么。“陆建成?你是说,沉离是陆建成的人?”   贺子华点点头:“对!”   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我感觉我整个人仿佛被懵了,我原以为陆建成安排的人只有那些投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打出了沉离这张牌。   贺子华说完那些话后一直盯着我,见我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便伸手揽过我。“我知道你对陆建成有阴影,所以我才会刻意隐瞒这件事情。但是你别怕,这次我肯定会扳倒他的。”   我靠在贺子华的胸膛里,感受着他那颗跳得很好的心脏,心里甚是烦乱。   我到底该不该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呢?告诉他陆沥也来北京了?可是他若知道我见了之前的投资商,他肯定会生气,觉得我不听他的话;可是我若不说,那万一他那天知道了这事儿,更会责怪我。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那个……你怎么知道沉离是陆建成的人?”我不知道该不该和盘托出,便打算从正面打听一下。   “其实在我准备拍电视剧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有一次想去公司的楼梯间抽根烟的,但却听到她在楼梯上打电话。”   “和陆建成的电话?”   “我听到她叫他陆叔叔,当时我并未多想,后来是公司的资料接二连三的出错,而那些都是很重要的资料,我问过做这些资料的员工,他们说他们做的时候都是核对过好几次的,是正确的。可是后来他们想了想,每当他们做好某样东西后,沉离就会自告奋勇的说要做雷锋,帮他们打印,却打成这个样子。”   “所以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怀疑沉离了?”   “对,我开始从她身边找痕迹,后来我发现她和几位投资人私下也有联系,但这已经是电视剧开拍的时候了。我当时要撤资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我主动撤资的话,他们还会问我要赔偿费。所以我只有压着牙继续做了,我一直知道会出事儿,但没想到他们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抽掉投资。”   “陆建成会这样做我一点都不意外,这很符合他心狠手辣的性格。可你既然已经知道沉离的身份了,为何还要带着她?”      ☆、<>第三百四十三章 打是疼骂是爱   贺子华朝窗户望过去,城市的朝阳正徐徐升起。灿黄色的光芒透过玻璃。折射到贺子华的身上,使他整个人都陷在一圈朦胧里。既真实又梦幻。   他立体俊秀的五官,越发迷人。   我指指窗户的位置:“需要我把窗帘拉上吗?”   “不用。”他摇摇头说:“我会把沉离留在公司,其实也是因为她是陆建成的弱点。”   “弱点?具体是什么意思,我有点理解不了。”   “所谓这个世界上没有毫无破绽的谎言,更没有完美无瑕的人。沉离潜伏在我身边。目的很好猜测,无非是想把我这边的动静汇报给陆建成而已。但同时。她又会接受路建成的指令,按照他的指示做事。若揭穿沉离。会打草惊蛇,惊动了陆建成,说不定他会恼羞成怒用更厉害的方式来对付我们。但有沉离潜伏在公司,陆建成就会有耐性慢慢玩我们。他会像只蛀虫一样,慢慢的把我们的公司掏空。而我就躲在沉离的身后,密切的注意着她。表面上装作节节退败,但其实我们以及我们的公司都会稳步发展。越来越好。”   贺子华的这番话,让我顿时对他充满了崇拜之情。贺子华见我这样,便微微一笑。勾着唇角说:“我看你的眼球都快变成桃心了。你是不是对我很崇拜?”   “崇拜!必须崇拜!”我说到激动处,就情不自禁的拍了大腿,等贺子华低声的发出一声低吟时,我才意识到我拍错了。   我赶紧揉了揉他的腿:“疼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贺子华的眼睛弯弯一笑:“就算是故意的也没关系,毕竟打是疼骂是爱。”   最动人的情话,向来不是感人至深的海誓山盟,恰恰是恰到好处的打情骂俏。   我有些歉疚的看着贺子华:“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坦白。”   “恩?”   “就是……”我挠挠耳朵,故足了勇气后说:“就是昨晚我知道你带着沉离去谈事情后,我挺生气的,在某一个瞬间怀疑过你们两个人的关系。”   贺子华挑了挑眉:“难道你对我的信任就那么点么?”   “对不起……”我咬紧嘴唇说:“我当时急昏了脑袋,才会胡思乱想嘛!我道歉!”   “我能理解,再说了,你会那样想其实错在我,是我没有做到最好,才会让你对我不信任。”   贺子华总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他身上,仿佛即使我全身毛病,但传递到他眼里都是完美无缺的。   爱情就像一副能过滤缺点的眼睛,进驻到对方心里时,只剩下那些最完美的东西。   我沉浸在他营造的温暖里,有点不思进取,也突然觉得能这样安静的在医院里和贺子华说说话也挺好的。   毕竟我们这段时间都太忙了,即使难得的两个人都在家,也是用来陪孩子,孩子睡下后我们也差不多得睡了。   这时,向洋回来了。   “醒了?”向洋说着把买来的早餐放到桌上:“我买了粥,要吃吗?”   “谢谢。”贺子华对向洋笑了笑。   “客气什么呢!”向洋说着对我说:“我买了小笼包给你,趁热吃吧。”   “没事儿,你先吃,我先把贺子华喂饱吧。”   向洋却端着粥坐在床边,一边搅拌一边说:“我刚才吃过一个饼了,现在不饿,你快去吃吧,我来喂他。”   向洋此话一出,我和贺子华的眼神就在空气中尴尬的对峙了。可向洋却旁若无人,十分自然的说:“我喂很奇怪吗?又没有毒。”   贺子华一脸嫌弃的表情:“毒是没有,但我好手好脚的,能自己吃。”   向洋听到他这样说,不动声色的就把碗塞进贺子华手里了,贺子华有些猝不及防,被溅出来的粥烫到了手。”   “对不起。”向洋特不走心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坐到了一旁。   气氛在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贺子华清了清嗓子,说:“向洋,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   “可以直说吗?”向洋说这句话时,是盯着我看的,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知道向洋对我昨晚找贺子华的事情有不满的,便决心解开这个误会。“向洋,其实……”   向洋打断我:“你就别插嘴了,让贺子华说。”   贺子华朝我眨眨眼:“对,你就专心的吃你的包子吧,向洋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   “ok!那我也不客气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昨晚为何不接我们的电话?后来关机,是没电了还是故意的?”   “当时电话响,我是打算接的,但沉离把一杯茶水弄在我手机上了。后来沉离说要关机,把手机拆开,以防进水,所以我才没接的。”   向洋冷笑了一下:“怎么感觉你说的话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呢?”   “可是现实生活不是一直都比电视剧精彩吗?”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公司那么多人,你为何只带沉离去谈事情?难道你喜欢她吗?或者说是她缠着你?”   刚才向洋不在场,不知道沉离是陆建成的人,我觉得这个问题再谈下去就没意义了,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向洋,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我话没说完,又被向洋打断了:“小珂,我知道你在乎贺子华,怕我现在问这些话会影响到你们的感情。但是小珂,真相虽然残忍,但是总比被人一直欺骗强。”   “可是……”   贺子华微笑着打断我:“你就让他说吧,他现在不吐不快。”   贺子华摆明了是想捉弄向洋,但我觉得这样特没意思,便说:“你快和向洋解释清楚吧,两个大男人说点事情就单枪植入嘛,磨磨唧唧的有啥意思?”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又看到贺子华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莫非这其中有隐情?”   “向洋,如果没有隐情,我真的会和沉离走得那么近吗?”贺子华耸耸肩,把沉离和陆建成的关系都说了起来。   向洋听完后,故作愤愤的说:“你们俩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外人是吧?尤其是你沈珂,我刚才是要为你讨回公道,可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些事。”   贺子华冷笑一声:“你不能怪她!分明是你一进来就问个不停,我们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   向洋一副被左右夹击的可怜模样:“那行吧。你们人多,我寡不敌众,你们说什么都对!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们。”   “什么事儿?”   “那昨晚和你谈事情的那些人,是真的投资商,还是陆建成的托儿?”   “当然是托了。”贺子华用轻松的口吻说出这些话来,却让我和向洋听得面面相觑。   ☆、<#>第三百四十四章 局中局   “托?”我和向洋对视了几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讶发问。而贺子华。则是一脸的淡定。   “不是……”我惊讶得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我竭力的整理着措辞,“可既然是托。为何你还喝得那么醉?你就不担心他们趁你喝醉后,伤害你吗?”   贺子华一副事情全部在他掌握的样子:“这个担心倒是没必要,因为沉离最开始接近我是受陆建成所指使,但她现在已经对我动了真心。陆建成那边肯定也觉察出来了,所以昨晚那些人除了骗我要投资外。更主要的目的就是验证沉离还有没有利用价值。”   向洋靠在床侧,眉头微皱:“那你签字了?”   “当然没有。我有那么蠢吗?被耍一次还不够,还要被骗第二次?其实我昨晚是故意喝醉的。目的就是不想签字,顺便听听他们的谈话。”   我想到以前贺子华的广告公司也是被信任的人骗到印章和签名后转给别人的,就觉得心里很不踏实:“那他们会不会偷取你的印章,私自签了合约?”   贺子华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我眼皮儿一跳:“我说对了?”   “嗯哼!”   向洋再淡定。也跳了出来:“你这是玩的哪出啊!你还真想让电视剧毁在陆建成手里?还是被陆建成牵着鼻子走?”   “当然不会,就是为了摆脱他,我才会那样做!”贺子华挪动了身子。说:“他们偷了我包里的印章盖章是真,但那印章却是假的。”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假的?所以你想用假印章趁机拆穿沉离?”   “没错。其实我早就找到值得信任的投资公司了。我打听过,我找的公司和陆建成没有任何关系。等沉离和那些人拿着印章想干涉电视剧时,我就会把他们诉诸法律。”   “可是你喝醉了。而且还醉倒住院了。就算你要告,估计也会被他们倒打一耙吧?”向洋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把我鞋子拿来一下。”贺子华往床边指了指。   向洋往后退了几步:“你的臭鞋我可不稀罕拿。”   我弯腰拿起一只,他看了看说:“另一只。”   我把另一只鞋子递给他,他就把鞋垫拿了出来,从后跟处抠着什么。   我和向洋心领神会的围了过去,我寻思着可能是监听器,向洋看到贺子华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后就很在行的说:“有录音功能的监听器?”   “没错,我连接了我放在车里的新手机上,昨晚到最后我就没撑住,醉死过去了。但是我的,醉迷糊了,但我的手机是满格电的,所以他们的对话肯定一字不落的录进手机里了。”   “睿智!”我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手动点赞。   “这也得宜于向洋,当年我们的智能家居公司在运作之初,不也是通过这种方法解决了一大部分麻烦嘛!”   向洋有些嘚瑟的说:“你这话还真提醒了我,你背地里偷师,总该付点学费吧?”   贺子华一本正经的说:“对!该付!不过你把我从一个正直的人,教成了一个耍小手段的人,所以未来一年你的奖金都没了!”   看到贺子华已经能开玩笑了,我就说:“那你还想住在里面,还是回家休息?家里比这舒适,也方便煮东西,要不回家吧?”   “家就不回了,直接去公司吧。”   我刚想说不许,向洋就慢悠悠的说:“那么拼命?即使你要做拼命三郎,那也得考虑下孩子老婆!昨晚她联系不上你,差点都像孟长女一样把长城哭倒了。”   我瞪了向洋一眼:“哪有那么夸张?”   “有那么夸张吗?可在我看来,你昨晚大有一副不找到他不罢休的架势。甚至还和酒店经理大吵一架。”   “吵架了?有没有受伤?”贺子华听到向洋这么说,立马走过来,拦住我的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没有。”   可向洋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又默默补枪:“怎么没有?那酒店经理很没品,抬起手就要打她。要不是我眼明手快的捉住了……”   “向洋!”我大声打断他:“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啊?即使你想在贺总这儿得到点好处,也不必乱说。”   我也是一时心急才会说这些话,可说完后我就意识到我这样说得有些过分了,而向洋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   我知道我刚才的话伤害到了他,便说:“向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顿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有种要越描越黑的感觉。最后干脆直接说:“对对对!向洋说的很对,昨晚联系不上你,我比较心急的,本来就很火,而那个经理说话又比较过分,我就和他吵起来了。”   贺子华脸上的笑容全部凝固在脸上,一副发怒的样子。我知道贺子华的性格,怕他会找经理麻烦,把事情闹大,便说:“我真没事儿,他一个经理也被我骂得很没面儿,反正昨晚那事儿谁也不占理,过了也就过了。”   贺子华点点头说:“那家店算是进黑名单了,以后无论是共事还是私事,我都不会再去哪家酒店了,公司的员工也不许。”   我听贺子华的口吻还算随和,立马说:“知道了,那我们赶紧回家吧。”   “我说了去公司,等把那些恶心之人收了,等电视剧的拍摄工作恢复正常后,再好好休息。”   我见贺子华坚持,只好随他了。我原本想回去看看孩子的,两个大的去学校了,还不知小的乖不乖呢,毕竟我一个晚上不在家,还挺担心的。   但贺子华说,跟他去公司,或许能看一场好戏,过时不候。   自从贺家出事以来,贺子华待人处事就变得比较谨慎,没有那么多自信。但此时的他,脸上却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仿佛只要他愿意,整个世界都能被他掌握一样。   这样的贺子华,是我一直期待见到的。所以这种时候我不应该缺席的,便决定和他们一起去公司。   贺子华的车还在酒店,车上有录音的手机,我们便开着我那辆车先去酒店取他的车。   “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出来,然后一起去公司。”   我叫住他:“可是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让向洋开我这辆,我去开你的。”   贺子华想了想,说:“你还是开你这辆车,比较开习惯了,向洋去开我那辆吧。”   我在车上等他们,但他们去的比较久,花了20多分钟才把车开出来。然后我开车跟在他们后面,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贺子华把他昨晚录音的文件传给了我,在接收的时候我问他:“你们刚才去取车怎么去了那么久?”   贺子华立马看了向洋一眼:“需要交停车费,收费人没有零钱,耽误了一会儿。”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我并没有说破,只是笑而不语。   上了电梯后,贺子华说:“待会儿你们先别说话,静静的待着就好。”   “你是老板,你说得都对!”我勾着他的手臂说:“不过我和向洋也不能一直做木头人吧?必要的时候也能坑声气儿,寻找点儿存在感吧?”   “放心吧,有你们表现的机会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公司所在的楼层。我们刚跨走进公司,就看到沉离在门口走来走去,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贺子华走在最前面,她一看到贺子华就立马迎了过来,当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我时,前进的步伐有几秒的停滞。   “那么慌张,有事吗?”刚走到沉离身边时,贺子华低声问她。   “贺总,昨晚和你签~约的投资人一大早就来公司等你了。”可能是看穿了沉离的卧底身份,她无论说什么,我都觉得很虚伪。尤其是说话时微微笑着的眼睛,更让我觉得虚假至极。   “签~约?”贺子华的惊讶表现得恰到好处:“我昨晚没签~约吧?”   他不太肯定的语气让沉离松了口气儿:“贺总,你昨晚喝醉了,原本我也有些迟疑的,觉得不该签这个合约,但你却执意让我把合约拿出来,还自己把章盖上了。”   “那名字呢?我签名了?”   “那倒没有,你昨晚醉得厉害,拿着笔都是乱写乱画的。不过印章和签字的法律效率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放心,您可以再补签名字上去的。”   贺子华眼带欣慰的说:“行吧,反正昨晚你没喝酒,有你看着我也比较放心。毕竟你总不至于联合着外人坑我的。”   沉离在贺子华说这些话时,很尴尬的赔着笑,看得出来她整个人都是紧张的。而且那眼神里还有一丝内疚,应该是觉得愧疚吧。   “那进去说吧。”贺子华说着走进了公司,然后转身对我说:“向洋,你去忙你的吧,至于咱们的大作家,就跟着我去办公室吧,毕竟你是编剧,让电视剧顺利拍摄也是你期望的。”   “谢谢贺总,贺总办事儿我放心。”我学着他刚才的口吻,回了一句。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反击战   贺子华笑着搂过我的腰,用只有一米内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连说话都和我很相似了。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吧。”   沉离就站在我们旁边。她很明显的听到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有种迷之尴尬。   “沉离。你觉得你们贺总说的对吗?”我故意把这个话头抛给她。   沉离的声音有些干涩:“贺总是我老板,你当着他的面问我,我肯定会说他是对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其实你的内心并不认可他的话?”   沉离快速看了贺子华一眼,强挤出笑容说:“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夫妻拌嘴。让我一个外人来评理,我还真是左右为难。你们还是别在我这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了。”   “我没秀啊!我只是觉得贺子华骨子里还是有男尊女卑的思想。他刚才说夫唱妇随,很自然的就把摆在前面了。但其实在现实生活中,还真指不定谁跟谁唱和呢!”   贺子华故意牛气的说:“你还就是跟着我唱和了,怎么了?难得我要当着我的员工的面儿,说我平时特崇拜你。你说地球是正方形的,我都会很认真的怀疑之前的科学是假的!?反正你就容许我在外面装次掌权者吧,晚上回家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行吧。那榴莲和方便面你还是自己选吧。”该配合他演出的我,倾力出演。   贺子华皱皱鼻:“当然选方便面了。榴莲味儿太大,我欣赏不来。”   “没问题,但你得保证方便面不碎。”   “那怎么成?!”我们说着已经来到了办公室门口。贺子华边推门边说:“那你就是假民~主真专~制了啊!你表面上让我二选一。但其实你提供的客观条件却是逼着我选榴莲。”   “那又怎样?我还就是逼你了呢,谁让你惹我不高兴!”   我刚说到这儿,就听到一阵笑声。我和贺子华对视了一眼回头,就看到他的办公室里已经坐着三个男人了。   就是昨晚在酒吧见到的那三个。   贺子华立马尴尬的赔笑:“不好意思啊各位老总,我昨晚喝多了,喝得住院了,所以今天来晚了,不知道你们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贺子华说着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然后示意我也坐。   我刚想坐到贺子华身边,可沉离却一挪屁~股就坐了下去而且还贴得很紧,仿佛恨不得粘着他做连体婴一样。   说实话,看到沉离主动的挨得那么近,我的心里是十分不舒服的,恨不得直接当面拆穿她这个说话精,让她无地自容。   但我却只能忍着……   他们所做的沙发本就是双人座的,所以我是塞不下了。我只有尴尬的坐到一个单人沙发上。   这时,沉离把几份文件拿了出来:“贺总,这是昨晚你签署的合约。你看一下签名部分吧,如果觉得不对,那可以想办法把名字签上去。”   贺子华接了过去,从第一页开始看。相比起其他男人,沉离觉得是最紧张的一个,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因为用力的握着,都能看到一片白一片红的颜色了。   而另外几个男人,虽然谈笑风生的,但其实在暗中给沉离做了眼色了。沉离一副慌张的样子,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她只好立马开口。   “贺总,这几位投资人都还有事儿呢,他们已经等了你一早上了,而且他们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做。这合约你昨晚已经看过了,所以没必要再看前面了,你直接看看最后面的签名部分吧。”   贺子华并没有看任何人,继续翻着合约,完全谨慎的样子。“是吗?可是我昨晚喝太多了,已经严重断片了,所以我必须认真看看合约的。”   其他人听到贺子华这样说,也有些慌乱了。几个人用眼神交流着,都在推对方站出来说话,最后一个微胖的男人站了起来。   “贺总,我们会投资你的电视剧,也是看在你是个直率人的份上才投资的。昨晚签合约时,你已经看过了,你现在再看,岂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其他两个男人听到贺子华这样说,也有些生气的复合。“就是!大家都是生意人,每天忙得连觉都不够睡,你现在再看合约,岂不是要让我们陪双倍的时间给你,那你也给我们双倍的分红吗?”   贺子华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样子。“各位老板,你们能投资我们这种新公司我真的很感激,但是你们的反应也太大了吧?我昨晚是真的喝断片了,根本不记得有签~约这回事儿,我现在看一下合约也是出于对工作负责吧。”   “可是……”   另一个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贺子华有话堵住了:“如果你们真的很忙,那你们可以先去忙其他的,等我看完合约后,我会联系你们的。”   “我们几个最近要出国,没有太多时间,如果合约没问题,那我们要尽快的把投资的资金转到你们公司的账户。”其中一个可能觉得威胁不起效,便换了一个金钱攻势。   但贺子华依然不咸不淡的说:“不用,反正电视剧现在已经挺拍了,已经损失了很多钱,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了。”   一个很瘦,但是眼神特别贼的男人突然把手中的合约往桌上一摔:“贺总,当初是你求爷爷告奶奶请我们投资的,怎么现在合约一签,你却装起大爷来了?这样也太没意思了吧?”   气氛在瞬间有些凝固,虽然我知道贺子华能掌控大局,但那几个人都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我还真怕会打起架来。   另外两个人也站了起来,每个人都一脸不悦的瞪着贺子华。   这幅场景似乎也超乎了沉离的想象,她眼神慌乱的安抚着那几个男人,但他们并不领情。   这时,贺子华也站了起来,他笑着说:“各位老板怎么那么大火气?该不会是进入更年期了吧?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   这几个男人听到贺子华这般调侃他们,更是吹胡子瞪眼了。贺子华也见好就收,淡淡一笑说:“几位老板还真是急性子,行吧行吧,那我看看最后一页的签章,如果没问题,那咱们的合作就正式开始了。”   那几个男人,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才勉强露出一抹微笑。   我看着贺子华把合约翻到最后一页,然后他盯着看了许久。   沉离始终是沉不住气的,走上前说:“贺总,有什么问题吗?”   贺子华抬起头扫了大家一圈,有些慢悠悠的说:“你们别说,还真有问题。”   其他人一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什么问题?”   贺子华把有印章的那一面翻过来给大家看:“这个印章有问题。”   沉离和几个男人迅速交换了视线,声音有些高低不平的说:“贺总,这是你自己盖的章,不可能有问题的。”   “这不是我的!”贺子华把合约丢到桌上,“你若不信,可以去翻之前盖过公司印章的文件,看看我的印章和这个有什么区别。”   沉离听到贺子华这样说,立马冲出去了,而几个男人却围在贺子华面前。   “贺总,你该不会是玩我们吧?明明是你求我们投资的,怎么现在却净挑刺儿!”   “就是!那章明明是你亲自盖的,你现在竟然翻脸就不认账啊?”   “如果你敢这样玩我们,我肯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   ……   我听着他们各具威胁的话,总觉得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一点正经商人的气质,倒感觉他们就像地痞流氓似的,一身邪气。   我还真担心他们会对贺子华不友善,便把这边的情况微信给向洋了,让他找几个壮硕的男员工在外面候着,万一情况不对就冲进来帮忙并报警。   而另一边,沉离已经拿着比对过的印章进来了。她红着脸说:“几位老总……我刚才对比了一下,昨晚签的合约的印章和之前的印章的确有不同。”   “哪里不同了?”   “名字不同,贺子华的字,变成了贺孑华。”   其他几个人显然不信,又都认真的看了一圈,他们几个交换了神色,比较瘦也感觉比较精明的男人说:“反正这合约是你签的,现在印章出了问题,那也是你的责任。反正打印合约也比较方便,这样吧,你让沉离去重新打印几份,我们现在签吧。”   贺子华手摸着额头,一番深思熟虑后说:“很抱歉,我们的合作,应该是不能继续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个假印章的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我明明只有一个印章,可怎么突然多出一个山寨的来了?”   贺子华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沉离,沉离特别拘谨的往后缩了缩,然后他对我说:“老婆,你怎么看?”   一个男的估计觉得事情黄了,有些恼羞成怒的说:“贺总,现在咱们谈的可是大事,你问一个女人家做什么?”   这性别歧视可是让我不爽了,我蔑视一笑:“很抱歉,我这个女人家可是这部电视剧的编剧,所以我应该也有发言权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 铺网   那几个男人听到我这样说,明显愣了一下。   “那个……我记得编剧不是一个男的吗?”其中一个嘟囔了一句。   “这位老板。你们在投资电视剧前。难道没有了解过电视剧的基本情况?这样盲目的投资,似乎不太好吧?”我双手交叉。有些防备的盯着他们。   虽然知道他们的身份早有问题,但像这种犯最基本错误的骗子还真是少之又少,可见他们太不尊重对手了,真把贺子华和我们当做白痴了。但同时也能看出陆建成的过度自信,但过度自信向来是杀死自己的元凶。   想来这次的交锋。我们一定能占据最高点,反败为胜了!   他们显然被我的话问住了。但另一个立马反击:“我不管你是编剧还是贺总的老婆,反正我们的合约是和贺总签的。现在印章出了问题,我们得让贺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若是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怕我们会对你们的违约和作假行为追责。”   这个印章是沉离偷取所盖,估计她现在也想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了。只见她颇为慌乱的安抚他们:“几位老板。这期间肯定有误会,我们公司肯定会给你们一个圆满的解决方案的。现在也差不多是饭点了,不如我们移步到餐厅吧。吃完午饭后再说?”   这几位男人也有很多疑问,估计想趁午饭的功夫捋一捋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中一位作为代表发言:“看在沉美女的份上。就给贺总点时间吧。”   他们说着就转身往门外走,但却始料未及的被贺子华叫住了。   “等等!”   沉离原本跟在最后面,以安排饭局之名。行私下沟通之事。她听到贺子华叫住了他们。整个人都是紧张的,原本口齿伶俐的她,现在却给人一种口舌都捋不直的感觉。   “贺总……什……什么事儿?”   “午饭不用安排了。”   “可是这样不好吧,来者是客……”沉离颇为左右为难的说。   “沉离,昨晚我虽然喝醉了,但我刚才细细回想了一下,还真对我签~约的事情没有印象,我现在十分怀疑这份合约是他们几个人伪造的。”   那几个男人原本是缓了几口气儿的,但一听贺子华这样说,就恼羞成怒的否认:“贺总,你可别以为长着一张嘴就能满嘴跑火车啊!我们也是看中这电视剧的前景才会投资的,为了谈合约都推后了出国时间,你若不是真心想合作,那就算了,把这合约撕了,就当从没联系过吧!”   他们觉得用这些话应该能唬住贺子华了,但贺子华却很坚定的摇摇头:“谢谢你们的提议,但是我贺子华是个较真的人!在抓住伪造合同的人之前,我是不会就这样把这件事儿放到一边的。”   其中一个男人,可能也意识到贺子华不是好惹的,便开始甩包袱:“贺总,你昨晚是喝大了,但是这章是你让沉离盖的。当时沉离还劝你等酒醒后再盖,是你逼着她拿出印章的。所以就算这章有问题,那也是你们自己有问题。要么就算你故意用假章戏耍我们,要么就是沉离动了手脚。所以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你们公司内部管理不严格闹的事儿。你要较真,那也是你们内部的问题,但我们没有时间陪你玩。等调查结果出来后,你再联系我们吧。”   这些男人都用一种带着威慑作用的眼神瞪着沉离,应该是想在身份败露的情况下,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沉离身上吧。   沉离此时的处境变得十分的尴尬了,她似乎想为自己申辩,却又碍于陆建成的间接威慑和这几个同伙男人的直接威胁而不知所措。   沉离以前多牛气啊!知道我是贺子华的孩子的妈妈的情况下,还和她故意暧昧,想故意制造误会离间我们。   可她现在惶恐的搓着手指,满目慌乱的在办公室内扫着,却显得多可怜!   可是可怜之人便有可恨之处,她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其实都是她自己做的。   贺子华没有接他们的话,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儿盯着沉离看了一圈,然后说:“你们先走吧,反正在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前,昨晚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反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同伙会趁机逃到其他国家,那也早晚有落网的一天。”   贺子华说这番话时,声音并不大,但却犹如十级地震一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炸裂开来。   那些人快速的逃离了,只剩我和贺子华、沉离在里面。贺子华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坐到沙发上,让沉离也过来坐。   “沉离,如果你知道什么,那就坦白从宽。”贺子华到底也是心善之人,想给她一个主动告解的机会。   但沉离似乎已经下定了一条道走到黑的决心,看得出来是硬着头皮在说:“贺总,我刚出学校就在你的公司上班了,我肯定不会做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的。”   贺子华听到她这样说,露出了一抹秘之微笑:“真的?”   沉离的胸脯起伏了起来,看得出来整个人都是紧张的,但她还是坚定的说:“是的!”   “如果你说你没有,那我暂且相信你。但是沉离,这件事情我肯定会彻查的,若之后查出是你在从中作梗,那我将不会念及一点情面和情分的。”   沉离的眼睛已经红红的,看得出来她现在很纠结。她对贺子华应该是动了真感情的,当贺子华说那些话时,看得出来她在某个瞬间也是想说真话的。   我觉得她可能是碍于我在场,才会有所犹豫,便提出要先出去,但贺子华却示意我待在里面就好。   “你是编剧,是小说的重要参与者之一,现在合约出了问题,你也该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同仇敌忾才对!”   贺子华在说这些话时,我能感觉到沉离敏锐的听着我们的对话。   贺子华继续说:“老婆,你昨晚去酒店找我时,有没有注意到在场的人都有谁?”   我按照实际情况说了出来:“我当时在酒店门口,看到沉离送刚才那几位男人出来,而你在酒店包间躺着,因为醉酒而昏睡。”   “没有其他人了吗?”   “没有了。”   贺子华把视线转回到沉离身上:“那人员并不复杂,要查也不难。”   贺子华说到这儿就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对沉离说:“沉离,你先出去吧,顺便把向洋叫来。”   沉离走到门边的时候有所犹豫,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那样走了出去。   沉离出去后,我连忙问他:“那现在要怎么办?”   “等向洋进来再说,反正这次我肯定要打蛇打七寸,直接打中陆建成的命门,把新仇旧恨都给报了!”   贺子华志在必得,自信满满,整个人的魅力值都蹭蹭蹭的往上升,就连和他朝夕相对的我,都感觉到自己再次被他所吸引了。   要不是向洋进来了,我可能会抑制不住冲动,直接送上一个热吻。   向洋进来后,对着贺子华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看来你这个产品质量还挺不错的,他们的对话非常的清楚,我也截取到了能证明是他们私自盖章的对话。”   办公室的隔音并不好,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我和贺子华先后戴上耳机听了他们的对话。   我都觉得贺子华有种超神了的感觉,他们的对话和贺子华在医院分析的几乎是八~九不离十。   他们在贺子华醉得陷入沉睡中后,从贺子华的包里翻到印章,由沉离盖上。原本他们还想拉住贺子华的手签名的,但因为写出的名字和贺子华原本的签名大相径庭,他们才放弃了这个做法。   “证据确凿,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向洋见我们听完后,一本正经的发问。   “等。”贺子华的眼神里有种特别淡定、从容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等?等什么?”我倒是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便问了出来。   “我们现在只有能证明沉离联合那几位男人的证据,但这并不能证明他们和陆建成有所关系,更不能证明他们是受陆建成指使的,所以我必须再找证据。”   “怎么找?”向洋挠挠头:“陆建成并不是那么好找到的人物,想当初他送我回加州治病,但是却从未和我打过照面,只是由手下来安排这些事宜而已。”   “总会有办法的,顺藤摸瓜。”   “摸瓜?”   “对!”贺子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监听器,对向洋说:“你待会找个机会和她谈话,再尽量自然的把她的手机摔进水里之类的地方,然后你再借故帮她修手机,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明白了。”   向洋耸耸肩:“行吧,我就装作怀疑她,但却出于为她好的目的找她聊天,希望她能勇敢的直面自己的错误,而茶水间就是个好去处。”   “可以,但你得避开公司的其他员工,这件事情在现阶段,知道的人越少机会越好。”   ☆、<>第三百四十七章 到处是眼线   其实在贺子华和向洋谈话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把我私下找过之前的投资商、并把遇到陆沥的事情告诉他。   我会有这样的顾虑。除了怕贺子华骂我不听他的安排外,更担心他和陆沥之间有过节。   毕竟在我们重新开始见面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未和我提过陆沥。当初陆沥和他一起被孙坚的人刺伤,两人也算有是生死之交了。   在最初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贺子华和我都想把所有的过去都统统遗忘。但遗忘需要一个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做到不提及,便能减少这个痛苦。   但是就在今早。从贺子华身上,我能感觉到他对陆建成的恨意很深。陆建成是该死。他用他的私欲毁了好几个家庭,但是贺子华的全身上下却透着一种要把陆建成和所有与他有关的人。踩在脚下的欲念。   所以我也是从刚才开始,才意识到贺子华和陆沥之间的问题,肯定不是单纯的断绝联系那么简单。   若我现在把我见到陆沥的事情说出来,贺子华的反应估计是我无法想象的。但若我不说。万一之前的投资商把我约他见面的事情告诉了陆建成,而陆建成在知道我已经知道他和投资人关系的情况下,先对贺子华使黑刀。那就不好了。   所以我现在也比较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   突然间。我听到贺子华在叫我:“老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我打了个激灵,略显慌乱的说:“你说什么了吗?”   贺子华坐到我旁边来。把我的脸转向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感觉魂不守舍的?”   “没有啊?可能是昨晚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就精神有点恍惚吧。”   可贺子华并没有被我骗过去,他盯着我说:“你说话时怎么没有看着我呢?老婆,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事儿,那就直说。”   “我没有……”我说话时抬起头直视着他,可是很快就破功了,又有些心虚的把眼神移到一旁了。   贺子华见到我这样,便说:“你还说你没有,可你明明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你有话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都到这种程度了,若我再否认,只会让贺子华更疑心。而且错过这个坦白的机会,以后再想说这件事情就更难了。   思及此,我便吞了吞口水,说:“其实我的确有件事情隐瞒了你……”   “嗯哼?”   “可是我怕说了后,你会怪我……”   贺子华笑了笑:“你很久没用这么不安的眼神看着我了,莫非你所隐瞒我的事情比较严重?”   “我也不清楚,所以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告诉你……”   贺子华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没关系,只要你不是和陆建成是一伙的,那都不是事儿。”   我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吐为快了。“其实我最近这段时间,看着你为拉投资的事情不眠不休的,有点心疼你,于是昨天,我联系了之前撤资的其中一个男人。”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脸上的笑容果然隐了一些。“你见了?”   “对。”   “见了就见了吧……”贺子华弱弱的叹了声气儿:“其实我忙碌的状态是假的,我早就找到了靠谱的投资人。我没告诉你,只是担心家里的保姆会是陆建成的人,而你又长时间的和保姆待在一起。若告诉你实情,只怕你在家里就会松懈,或者是过于紧张,才隐瞒下来的。”   贺子华的这番话又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睁大眼睛盯着他:“保姆是陆建成的人?”   “百分之九十,我查过两位保姆的银行账户,在他们到我家做事的一周内,他们名下的银行卡上都收到了6位数的汇款,而且数额相等,账户也是同一个。”   “汇款人不是陆建成?”   “肯定不是,但很可能是他授意的,所以我才说她们是陆建成同伙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   虽然贺子华并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结合起贺子华调查的结果来看,却是百分百的了。一想到这儿,我就特别担心三个孩子的安危。   “贺子华,那这保姆我们肯定要辞退啊!万一陆建成突然把我们的孩子带走了……”   “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我推开贺子华,和他拉远了距离:“你想报仇的想法我能理解,也很支持,毕竟是他先招惹我们的。但是你也不能为了报仇,就把孩子的安危置于危险的境地吧!”   “我知道,我早有准备,我在孩子的房间和每个角落都撞了针孔摄像头的,孩子和保姆的情况都在我的监视之中。现在和陆建成还没有正面交锋,所以孩子暂时不会有问题的。”   贺子华的话让我觉得他过分自信了,我很不屑的笑了一下,而这个笑容很明显的刺到了贺子华的神经。   “老婆,你不信任我?你不信任我能够很完美的把这些麻烦都给解决了?”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有点自信过度。你在算计,觉得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内,但是你面对的可是陆建成那只老狐狸。而且被陆建成的人日夜照顾的人,是我们的孩子。你或许会觉得你的监控能防范所有敌人,但是贺子华,你必须得承认,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就是它发展迅速,而且不可预估,一旦发生了,就势必没有补救措施。”   贺子华点头:“你所说的我也认同,但是你真的有点过于敏感了。”   我和贺子华的意见再次出现了分歧,但我并不想吵架,便决定把昨天的事情都告诉他。“贺子华,你知道我昨天见到谁了吗?”   他蹙着眉示意我继续。   “我见到陆沥了。”   我说到这儿故意停顿,而贺子华的表情很明显的僵住了。大概20秒后,他才语气很轻却语气却很重的问我:“你见到他了?”   “对!”   “然后呢?”   “然后他救了我,并帮我收拾了那个想占我便宜的男人。”   贺子华的拳头一下子就握紧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双眼里仿佛都碰溅出了火花。“那个男人欺负你了?”   “并没有,因为陆沥救了我,而且我也从陆沥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中,知道他是受陆建成指使的了。”   我见贺子华没有说话,便说:“所以贺子华,陆建成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败露了,加上刚才合约的事情,他估计会先发动攻击。”   我说着就站了起来,而贺子华也跟了出来:“一起去吧。”   我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见到他跟上来语气也不太客气:“一起去干嘛?”   “回家,看孩子!”   贺子华虽然酒醒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坚持自己开车。原本打算兵分两路,一个去学校接两孩子,一个回家抱小女儿的,但贺子华觉得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安全。   于是贺子华给幼儿园的老师打了电话,听到熠翔和贺媛都还在学校后,他告知老师待会儿他会亲自过去接孩子,若有其他人去接,一律不准接走。   我们先回家,车一停好我就冲了进去,当看到小闪闪在餐桌上吃午餐时,我那颗揪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一半。   两个保姆见到我们,立马站了起来:“先生、夫人,你们没吃饭吧?我们也刚吃,我再去做个菜。”   “不用了阿姨,我们有事儿得出趟远门,所以来接小闪闪了。”我把小闪闪紧紧的抱在怀里,而贺子华已经快速的去房间把相对重要的证件收好了。   “再收点孩子们的衣服吧!”   贺子华把包挂在我肩上,又随便收拾了几件孩子的换洗衣服。   两个保姆则比较惶恐,一直站在我身边问我:“夫人,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有点事,去趟郊区,你们这几天就当放假吧,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对两位阿姨一直是比较尊重的,虽然在知道她们的身份后,对她们有点排斥,但还是竭力表现得和以前一样。   这时,我看到其中一位保姆走到一旁,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是发短信。我怕她是在给陆建成发,便催促贺子华快一点。   我们走出院子时是比较冷静的,但一出了院门,我们就像是逃难似的,快速冲上车。   “我刚才看到其中一位保姆发短信,我怀疑她们也觉得我们的行为有些异常,正在通知陆建成。我开着车,你抱着小闪闪给学校再打个电话。”   贺子华又给学校老师打了电话,反复叮嘱了。虽然那老师可能会觉得我们比较神经,但心里总算是没那么担心了。   北京城总是堵,明明几分钟就能到达的目的地,一堵起来可能几个小时难移动一步。而今天又特别不巧,前面的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堵了起来,而想掉头时后面也没路可走了。   我们都心急如焚,总担心孩子会出状况。因为幼儿园在我们新买的楼房附近,哪里离公司相对来说近一些,贺子华便给贺经理和向洋都打了电话,让他们也出发去学校。   ☆、<#>第三百四十八章 逃   等了近小时,路总算是通了。在交警的指挥下。被堵的路段总算恢复了秩序。   快要到幼儿园门口时,向洋打了电话过来。他说他们已经到幼儿园了。   “我们也快到了,那就劳烦你们再等一会儿。”   “别心急,慢慢来就好。”   知道向洋和贺经理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我们时,我悬在半空的心脏才觉得踏实了些。贺子华的车速一直比较快,我便让他开慢一些。   到了幼儿园。我们和向洋他们汇合了。向洋他们围到床边和我们聊了几句,在这个过程中。我留意到幼儿园门口旁边还有几个行迹古怪的男人侯在一旁,虽然几个人是在聊着什么。但却有意无意的朝我们这边看。   我承认我是有些草木皆兵了,便低声问向洋知不知道那几个男人是什么人。   向洋压低声音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和贺经理刚到没多久,他们就来了。”   我和贺子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觉得他们就是冲着我们的孩子来的。   “向洋,贺经理。要拜托你们一件事情了。”贺子华语速很快的安排着:“待会儿我把孩子接出来后,你们俩迅速带着我们几个人离开。把他们安顿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贺经理一脸懵状:“贺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我们现在正被人追杀吗?”   贺子华拍了拍他的背:“虽然没到追杀那么严重的程度。但其实差别也不大。只要你把我的老婆孩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那我会助你升职加薪,迎娶北富美,走上人生高峰的!”   贺经理得到这种答复,刚才的紧张胆怯已经一扫而空了,表现欲过剩的说:“放心吧贺总,我就算把命豁出去,也会护他们的周全的!”   向洋蹙着眉说:“他行动了?”   贺子华往幼儿园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人瞄了几眼:“对。”   而我看着贺子华安顿这一切,心里却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我总担心那种不妙的感觉会应验,虽然不想给他心理负担,但语气上还是露出了惶恐来。   “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贺子华摸了摸我的头:“那几个人肯定是来抢孩子的,但这个学校需要刷卡才能进去,而现在他们又看我们人多才不便出手。所以一场正面交战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老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毫发无损的摆平他们,并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贺子华的语气之肯定,不仅没能安抚我不安的情绪,反而更加重了我的惶惶不安。他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把要摆平陆建成的事情说得那么肯定……   贺子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就这样吧,再有20分钟幼儿园就放学了,我们把车开到学校门口,你们俩在车边守着。我把孩子带出来时,你们要迅速坐上车离开。”   我看着那几个身强体健的男人,真心觉得贺子华不是他们的对手。“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陆建成到底要打什么算盘,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而他们人多势众,要是动起手来,你肯定不是对手。”   我越说越急:“要是实在不行,那咱们就报警吧。”   “老婆,你冷静点!”贺子华握住我的手,他应该也是紧张的,因为手心都没有一点温度。“这里是学校的监控区域,他们即使再大胆,也不会在监控下面抢孩子的。但是他们肯定会尾随我们,看到那边的摩托车了吗?那些摩托车肯定是他们的代步工具,摩托车在城市穿梭时会比汽车方便很多,我留下来也不想和他们硬碰硬,只是想用车把他们拦下,让他们追不上你们。”   “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放心啊……”   “你就信任我一次好不好?给我一点鼓励?”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一想到要留你一个人和陆建成斗,就觉得不放心。”   “可是若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因为顾及你们的安危而缩手缩脚,反而会让自己受伤。老婆,只有你们安全了,我在战斗的时候才会比较踏实,也会更有动力。”   向洋也劝我:“贺子华的话并没有什么毛病,我们把你和孩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后,也会回来帮他的忙的。”   “那好吧,反正你得答应我,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受伤了。”   贺子华抱着我,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在小闪闪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憋着一口气把门打开了。   贺子华刚把车门打开,原本围城一圈的几个男人竟然都朝我们靠近了些,一副准备搞出点事情的样子。   贺子华随即又把车门关上了,我们都转过头看着他,不知道他现在打算怎么做。   “那些人似乎做好了要和我们正面冲突的准备,这样吧,贺经理,你去驾驶位上坐好,把车子点着火。除了靠近幼儿园大门的后座车门,其他的车门和车窗都锁上。”   贺子华说着又对我说:“你抱着闪闪坐到最里面去,让向洋站在外面。我会把孩子迅速转移到车上,向洋你就把孩子往里塞,然后在车门关上的瞬间就把门锁锁上。而贺经理,等向洋把门关上,你就立马开车离开。”   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贺经理还是难免有些紧张:“那贺总,万一那些人拦住车不让我走呢?”   “我会阻止他们的,而且幼儿园也有保安,他们看到这种情况也会帮忙的。”   贺子华交代完毕后,给他们老师打了电话,大概五分钟左右,我就看到孩子的班主任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把他们带到了门口。   贺子华迅速下车,向洋则堵在门口。保安把大门开了一扇后,其他几个男人也渐渐的朝车子边靠过来。   我当时一颗心都揪在一起了,真的很担心会事情有变。贺子华和他们老师客套了几句,就从她手里拉过孩子,一只咯吱窝夹着一个往回走。   因为车子就紧挨着大门停,贺子华走了三步就来到了车边。他先把贺媛甩进车里,向洋很默契的结果孩子并往里推了一下,等贺子华准备把熠翔塞进车里时,那几个男人已经快要冲到车边了。   我当时真的有种急得都快要叫破嗓子的感觉,但是为了不吓到孩子,也不给他们大人压力,我硬生生的把惊恐和愤怒强忍了回去,直感觉整个喉咙都火辣辣的。   门口的保安正要锁门,他见此情景也觉得奇怪吧,便走了过来拦到其中一边的门边。“你们这是干嘛?”   为首的一个男人颇为不耐烦的来了句:“一伙的。”   贺子华立马说:“不是,他们是来抢我儿子的,保安大哥帮帮忙!”   其实我们有时候也会亲自送孩子上学,所以这保安其实对贺子华是有印象的。在这种情况下,保安肯定要帮孩子的父母。   保安应该也是练过的,他身子往前一挺,说:“敢来学校门口闹~事儿,还真是胆儿肥!”   保安的几句话,为我们争取到了尽可能多的时间。当熠翔总算上了车,并投奔进我的怀抱时,我的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车门已经锁好了,贺经理准备出发了,两个上幼儿园的孩子一直问我怎么会提前来接他们,而眼睛则好奇的盯着外面看。   “贺经理,你快想办法带我们出去。”我已经没有时间回答孩子的问题了,只希望他能尽快开,等我们一走,那些缠着贺子华的人估计会追着车跑,那我们先逃走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可我话音刚落,就看到已经有两个男人跑到车头面前来,威逼利诱的示意我们停车。   而保安和贺子华,都跑到车头面前,把拦路的人都拉过去了。贺经理找准了这一个时机,开着车就离开了。   车子是发动了,但我感觉我整颗心都是魂不守舍的,总担心贺子华会受伤。   当我们的车子快要走出幼儿园的入口时,那些人一下子就放弃了和贺子华的纠缠,先后坐上摩托车打算来追我们。   “贺经理,尽快混入车流中,不要让他们跟上来。”   贺经理转动着方向盘说:“放心吧,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北京的路啊,我是门儿清。”   我的心思已经全部系在贺子华身上了,已经没有心思和他们搭话了,而他们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也就没再主动和我聊天,而是商量着要把我们送去哪儿。   在酒店、旅舍和短租房之类的提议被向洋否认了后,贺经理提出让我们去住很旧的房子。   “你有推荐的?”我忍不住问他。   “对,我一个姨妈家就在乡下,她们一家最近去南京的儿子家了,家里没人。你带着孩子去那儿,也是最适合的了,而且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子周围都是用高墙和铁门围起来的,比较安全。”   “行吧,就去哪儿吧。”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最终贺经理把我们送到了乡下的亲戚家。   ☆、<>第三百四十九章 变得很古怪   现在的农村都建设得比较现代化了,各种设施都非常的前卫。就连路两边的路灯都有很漂亮的装饰。   贺经理的亲戚家在村尾的位置。房屋的建筑面积的确很大,距房子不到500米的位置。就是全村的饮水源。   水很干净清澈,住在附近的妇女在早上和傍晚的时候,回到水的下游洗菜。而一些小学生,则会提着水桶到河水捉虾。   我刚住进这里的时候,其实是有些不习惯的。但住了两天后,却又爱上了这里。   这里没有城市车笛声的喧嚣。没有城市霓虹灯的照耀,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更没有那么多压力。   有的是清爽的风,清脆的鸟鸣鸡鸣声,还有各种安静寂静。   三个孩子也很喜欢这里,即使为了安全考量我不准他们出去。但他们在院子里看看花、追追飞进院子里的蝴蝶也能高兴一整天。   只是两个大孩子会惦记着学校的老师和小伙伴,会问我为什么不准他们上学。我只能告诉他们最近有点事情,所以需要请一段时间的假。等事情处理好了,我们的生活也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贺媛作为稍微年长的大姐姐。又因为复杂的身世和成长环境,性格敏感,生性多疑。她觉察出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私下里偷偷问我:“舅妈。是不是舅舅又遇到麻烦了?是不是如果处理不好,你们又会分手,又会不要我?”   我对陆建成的恨意其实没有多深,他虽然害过我们,但却又在我的学生时代时期默默资助过我,还动用资源帮向洋换了肾。所以若要真论他的个好人还是坏人,我最多只能呈中立状态。   我总觉得他之所以不愿放过我和贺子华,是因为他和贺林山、毕倩、萧琳上一辈之间的情感矛盾和纠葛。虽然陆建成现在有钱有女人,但是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因为一段感情失败,而一辈子不能释怀且要复仇的人。   所以陆建成虽然可恨,却也可怜。这次贺子华下定决定要和他算清所有恩怨,我也是希望没有任何人受伤,能动嘴解决的事情,就别靠动手,或者其他经济逼迫的卑鄙手段。   但是当贺媛用那双清澈却充斥着不安的眼睛盯着我,明明是活泼乱跳的年龄,可语气里却充满着恐惧时,我对陆建成的恨意更浓了。   他即使对我和向洋有恩,但是他现在却确确实实的伤害到了我的孩子们!   要不是因为他,我的孩子们现在正在学校里上课,做游戏,可是因为他,我们却躲在这里。   而且两天过去了,贺子华也没有来和我汇合。只有向洋会每天来一趟,稍些水果个蔬菜、零食之类的过来。但他都是天黑才来的,为了防止被跟踪,总是天黑来天黑去的。   我虽然能和贺子华通电话,也从贺子华哪里了解了一下现在的大体情况,但我觉得他可能会报喜不报忧,遇到麻烦或者受了伤也不告知我,所以我其实还是蛮担心的。   我只能趁向洋来的时候打听下,但向洋显然和贺子华是一伙的,无论我问什么,都和贺子华的回答差不多,感觉他们就像是统一了口径一样。   今晚向洋又是九点多才到,这次他送来了一盒现做的还冒着热气的披萨、冰淇淋以及小闪闪爱吃的海苔和小馒头。   向洋刚把吃的东西放下,孩子们就瓜分了,边吃边看电视。我让熠翔和贺媛照看下妹妹,然后送向洋回去。   到了院子里时,我又旧话重提:“向洋,贺子华和公司都还好吗?”   “好着呢。”向洋有些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我每天来,你都会重复的问我同样的话,是吧?”   “在你的答案改变之前,在贺子华出现以前,是会一直问的。”   “你呀!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难道还想听假话不成?”向洋有些无奈的说:“你照顾好孩子就行,贺子华有我看着呢,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儿,你拿我试问不就成了?”   “可是,如果一切都好,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我说话时,一直看着向洋,他显然被我看得有些心虚了,眼神一直往旁边飘去。   我见他有些心虚了,便又逼问他:“向洋,你也知道,无助的猜忌比知道真相更伤人。其实这几晚,我都睡不着,几乎都是睁着眼睛等天亮。我见不到贺子华,从你嘴里又问不出真话,这让我觉得事情远远比我能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向洋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能感觉得出他的纠结,但我没给他畏缩的机会,继续说:“你也比较了解我,我并不是那种担不起事儿的女人。恰恰相反,我是越有压力就越冷静的女人,你们现在这样两头瞒着我,不仅让我觉得自己不被尊重,更让我觉得不被你们所信任。”   向洋显然被我这番话逼得有点无所适从,他摊摊两手:“小珂,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个懦弱的女人,但是贺子华不想让你为他过于担心,才不准我透露过多的。”   “那你是站在他那边,还是我这边?”   向洋面对这个问题,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纠结,而是很笃定的说:“虽然贺子华是我的老板,但他的地位远远不及你。”   “那你别只说不练啊,我现在请你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可你却总在模糊话题。”   向洋往房子的方向看了几眼,客厅的灯光照在他的眼睛里,变得特别的明亮。但他很快又转过头看着我,那丝光亮一闪而过,显得特别突兀。   “小珂,其实我虽然在公司上班,但……”他说到这儿就停顿了一下。   这个停顿停在这儿,明显是有转折的意思,我忍不住催促:“向洋,你又没做错事,所以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不必有心理负担。”   向洋叹了声气儿,有种大不了一死的豁达劲儿:“其实这几天,贺子华并没有来公司上班,我们也只是偶尔通过几次电话。但我听负责电视剧的人说,电视剧已经恢复了拍摄,而且还有超乎想象的一笔资金注入。”   “多大?”   “10个亿。”   向洋说出这个字数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他听错或者记错了。“不可能,我们的电视剧是常规言~情剧,就算制作再精良,也不需要那么多的投资的。因为无需特效,也没有很恢弘的场景。”   “小珂,这么大的金额,我怎么可能记错。我听到相关人这样说的事情,第一个反应也是不信。但我后来找财务确认过,那笔十亿的资金的确是前天上午以转账的方式入账的。”   “能查到转账人的账户吗?”   向洋听到我这样问,眼神再次避开了我,我大胆的做了一个假设:“难道是陆建成?”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颇为无奈的叹了声气儿:“我就知道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只要告诉了你其一,你就能做出合理的推测。”   “你的意思是,我猜对了?”   他点点头:“的确对了。”   “可是,陆建成不是我们的死对头吗?他怎么会突然注入资金?莫非,这是他就是贺子华之前说的安全的投资人?”   “虽然我也对此很疑惑,但财务说,之前贺子华拉的投资是另外两个人的,分别投资了300万和800万,而且那笔钱,在一周前就进入公司账户了。”   向洋所有的话,都令我越听越困惑不解,然后一个可怕的念头渐渐在我脑海里滋生出来。   难道,陆建成把贺子华怎么样了,所以这十万是补偿?要不然,怎么这几天连向洋都没有见到他呢?   向洋见我的表情不对,立马扶住我的肩,让我看着他。“小珂,我之所以不和你说这些,就是怕你胡思乱想。但是我相信事情肯定不会是我们所想的那样的,因为我和贺子华通电话时,他的语气和话语都和平常没区别。”   “对,他和我通话也和平常无异,但是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电视剧恢复拍摄,他作为制片人和出品方,没有露面就够奇怪的了,而且还没去公司。所以这里面肯定有更大的问题!”   我在衣服口袋里摸了一圈,发现手机没在身上,我折回身打算去拿,可向洋却一把捉住了我。“你想和他通电话是不是?”   “对!我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ban^fusheng]. 首发   “那你想好要问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没……”   “那就暂时别打。”   “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贺子华现在虽然很方便通话,但却是被人监视着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我们刚才还聊过这个话题,你不是说他的表现之类的都很正常吗?”   “因为我之前和他提过你和孩子,但他把这个话题岔开了。我最开始的时候觉得,他可能和你通过电话,所以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但是我们刚才越聊,我就越觉得有问题。因为我当时问他电影恢复拍摄了,那是不是可以把你和孩子接回去了。”   ☆、<#>第三百五十章 都消失了   向洋的话,让我的心间弥漫上了一层阴影。   我那颗原本就晃荡不安的心。越发的起伏起来。感觉似乎都到了能冲破胸腔的程度。   “那他是怎么回答的?”在问这句话时,我的心跳声大得我自己都能听到。就好像有一只小鼓在我的耳朵里敲打一样。   “他没回答,把话题转移到了公司上的事务上。”   向洋的话,令我摇摇欲坠,差点摔倒。向洋扶住了我,有些自责的说:“我就是怕你经受不住。才没告诉你的,你还好吧?我扶你进去休息。”   “休息就不用了。这样吧,你留在这帮我照顾孩子。我回城一趟。”我说着就要出去,却被向洋拽了回来。   “你不能去,你现在的状态不好,我不放心你开车。再说了。贺子华之前说过,等把麻烦彻底摆平,他会亲自来接你回去。要不然。你和孩子们就得待在这儿。”   “贺子华的确和我说过这种话,但话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贺子华那边情况不明,我怎么能傻兮兮的就按照原先他安排的那样。傻傻的等着呢?”   但向洋却有些执拗的说:“除了傻傻的等以外。我们还能做什么?贺子华回避了我那个问题,说明是要我们按兵不动。你现在贸然行事,很可能会加剧他的危险,让他和孩子、包括你的处境都变得更艰难。”   我久久不愿面对向洋所说的情况,一门心思的想出去,而向洋就阻拦着我。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争执声越来越大,最后惊扰了孩子,他们都站到了门口。   “妈妈,你和向叔叔在吵架吗?”孩子的声音总是这个世界最纯粹、最能撼动人心的,熠翔的这句话,迅速把我的理智拉了回来。   我因为过于着急,整个身体和脑袋都是发烫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但我还是迅速整理好情绪,微笑着迎了上去:“没有,我和你向叔叔在谈工作,因为意见和理念不合,起了争执而已。”   向洋倒也配合,也说:“在工作的过程中,意见不合时,会通过比较激烈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并努力说服对方。不过我们没考虑你们孩子在场,所以没管理好情绪。”   熠翔瞪着眼睛说:“那你们大人的世界,还蛮可怕的呀!不过等我长大后,我倒不会这样。”   “那你会怎样?”贺媛问他。   “我会做个绅士,用比较温和的方式去沟通。”   熠翔的话,让我笑了一下,心头的乌云也被驱散了些。贺媛也表达着自己的看法:“我将来要做领导,这样只需发号施令就行了,而不必委屈于人。”   孩子在这个年纪,三观正在形成,所以做家长的才要言传身教,拿自己做最好的示范。即使我的心头记挂着贺子华的安危,但还是对他们进行教育。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要想在几万甚至几千万人中脱颖而出,那就必须努力学习。如果你们真的有幸成为他人的领导者,也不能一叶障目,而要居安思危,适当的听取别人的意见。只有这样,才能一直进步,不被人赶超,更不会被时代所淘汰。”   贺媛和熠翔都很认真的听着我的话,就连小闪闪也吃着小指头仰着头看着我,口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流着。   我把小闪闪抱在怀里,贺媛在想了一番后说:“舅妈,你说的话我有好多听不懂,但是我却明白一个道理。”   “恩?”   “要想成为有用的人,就必须好好学习,但是你们却不让我和熠翔去学校。”   贺媛这句话说得完全没毛病,我和向洋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还是向洋反应比较快,说:“学习很重要,但适当的放松也是十分必要的。只有劳逸结合,才能让大脑更快更新的接受东西,所以为了让你们休息,我们才特意选择了这个清静的好地方。”   贺媛和熠翔对看了几眼,对向洋的话也半信半疑的。熠翔也问我:“可是其他小朋友都在学校上课,我和姐姐不去学校,肯定跟不上他们的进度的。”   “那这样吧,明天向叔叔给你们补课,好不好?”   贺媛撅撅嘴:“向叔叔,你的话有点前后矛盾啊,你刚才不是还说是带我们出来休息的嘛,怎么又要教我们功课了?”   向洋一副要大流汗的样子,我见他有点难以招架了,便接了贺媛的话:“我们的学习时间比较短,上午学习后,让向叔叔带你们到旁边的小河里捉鱼好不好?”   爱玩和挑战新事物,是孩子们的共性和天性,再早熟再懂事的孩子,在玩面前也会没有抵抗力。   贺媛和熠翔听到我这样说后,两个人都开心得能飞起来一样,一边拍着巴掌说:“太好了太好了!”   小闪闪看到哥哥姐姐这样,也跟着鼓起掌来。   孩子们又闹腾了一阵,总算睡着了。我把小闪闪哄睡后来到客厅里,看到向洋在沙发上半躺着看电视。   “奶粉在厨房里,如果小闪闪醒了的话,你冲点奶粉喂她。”   我说着伸着手问他要钥匙:“把车钥匙给我。”   “没有。”向洋态度很坚决的说:“我今晚不走,就是为了看住你。”   “你现在留下来,还说明天给他们补功课,带他们去玩,不就是同意我外出,而你帮我看孩子吗?”   “没有,你想多了,我留下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着你。”   我耸耸肩:“我好着呢,不用你看,你要回去就快点走吧。”   “不走,我走了后,你带着孩子们跑回去可就不妙了。”   其实我还真的这样想过,没想到向洋竟然猜中了。我多少是有些恼羞成怒了,直接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行吧,你爱呆多久呆多久,不过不能看电视也不准说话,会吵醒我的。”   向洋完全没有被我激怒的痕迹,颇为冷静的说:“那晚安了。”   他说着就把外套脱了,盖在身上就闭眼睡觉。   我又奈何不了他,只能看着他冷哼了几声,然后关灯回房间睡觉。   虽然是到了该睡觉的点儿了,好几天没睡好的我也的确是有些困了,但我闭眼睡下后,却越睡越清醒。而且还感觉就像有一只手在捏着我的脖子一样,令我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我干脆坐了起来,想了想还是找了块毯子,拿出去盖到向洋身上。   向洋也没睡,我把毯子盖到他身上时,他说了声“谢谢”后坐了起来。“我不冷,你快点睡吧,即使脑袋很混乱,也早点睡。”   “我睡不着……”我的情绪已经没那么激烈了,再开口时,我的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   “那……我们在聊聊?不过得心平气和的。”   “行!”我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刚才只顾着和你争执,却忘了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儿?”   “沉离已经百分百确定是陆建成的人了,那你有从她哪里打探些消息吗?”   向洋摇摇头。   “没有吗?可她是合约造假的最大罪人,难道她表现得心安理得,没有一点慌张?”   “其实,沉离在你们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也消失了。”   向洋的话,再次击乱我稍微平静的心。“沉离消失了?”   “从公司的角度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她没有请假,也没有辞职,我不确定她是被陆建成叫回去了,还是畏罪潜逃了。”   虽然知道向洋不会骗我,但为了验证,我还是掏出手机给沉离打了电话,但却是关机了的。   “公司的人事部联系过她,我也每天不定时打给她,但一直是关机的。”   向洋的话,再次搅乱了我的心,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贺子华通个电话。   白天的时候,我也和贺子华通过两次电话,但现在再拨这个号码,却觉得整只手和灵魂都在因紧张而颤抖。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贺子华才接起来。我原本有很多话想问他,可等真接通时,大脑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贺子华先开的口,他似乎在睡觉,声音有些粗哑:“还没睡吗?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了?”   贺子华的声音和往常没多大差别,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可我听着听着就流下了眼泪。“恩,我想你了……”   “哭了?”   我用衣袖擦干眼泪,嘴倔的说:“没有……”   “等我几天,等我这边处理好,我就来找你。”   贺子华的这句话,让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起来:“你骗我!我听向洋说,你这几天都没去公司!”   贺子华似乎有些意外,但却回答得滴水不漏:“我在出差,等忙完就回去了。”   “出差?真的吗?”   “恩。”   “可是孩子念叨着要上学……”   “再过几天吧,好不好?”   “那……你在那边还好吗?”   “好着呢,挺好的。”他的声音依然温和:“你别多想,就当是放假,好吃好睡的就成。等我忙完,就来找你。”   贺子华的声音渐渐变得低了些。   “你可千万别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不会骗你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他是陆建成的亲生儿子   贺子华的声音很温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给了我适当的安慰的。   同时。我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他的无奈。他说话做事向来很干脆。同样的话从来不重复,但刚才的对话中,他却有意无意的同样的话说两遍。   我们对彼此都是很了解的,他重复的话语看似是没有价值的,但我却能读懂其中的深意。他重复时。是想告诉我他答应我的会做到,但他现在不便多说。   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诉说。想寻问,但在爱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保持沉默才是最安全的。多说很可能会给彼此都惹来祸事。   “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晚安。”   “晚安。”   贺子华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我看着挂断的电话出神,心里的某个地方充斥着焦虑和不安。   向洋拍了拍我的肩:“别太担心了。他既然能随时随地接听你的电话,说明他现在的人身安全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若真的有不安全的因素存在,那他肯定也会向我们求助的。”   向洋的说法我是比较认同的。但是我总想不通陆建成带走贺子华的原因。   莫非他们两人之间,还有我不知道的恩怨?要不然。陆建成也不会在打压了贺子华的公司后,又往公司打了十亿元的巨款。   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呢?   我越想越混乱,和向洋两个人做了很多种猜测。但都没什么意义。凌晨2点多。我才和向洋聊完,他睡客厅沙发,我回卧室和小闪闪一起睡。   这几天我虽然和孩子在一起,但我总不能和他们聊贺子华的事情和生活中的无奈,今晚和向洋聊了很多,压抑的心情得到了释放,我睡得也比较踏实。   这一觉竟然睡了很久,而且我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因为长久睡眠不足,被电话吵醒的我脾气也比较暴躁,我眯着眼睛接通电话,语气不善的说:“谁呀?”   “沈珂,是我。”   我起初还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是很快的,一个名字就在我脑海里迅速形成了。   “沉离。”   她在电话那边轻笑了几声:“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品。”   沉离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这极大的惹恼了我。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抱着小闪闪,走了出去。   向洋正在做早餐,我把小闪闪放到儿童餐椅上,示意向洋帮我看着会儿孩子,然后重新走回卧室。   “沉离,你很开心吗?”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和脾气,尽量的不发火。   沉离又笑了几声:“还行啊,怎么了?”   “你最近没去公司上班,是要辞职吗?”   沉离就好像是故意要气我一样,无论我说什么,她都是不停的笑。我知道她的想法,便一直压制着脾气,尽可能是不发火。   “怎么?你现在连公司的人事儿都管了?”沉离的语气很嘲讽。   “我不管,也不屑于管,但是我比较好奇一点,你离开公司的原因,是听了陆建成的指使,还是在合约上盖假章后怕惹事儿而躲起来了,或者是两者都有?!”   原以为沉离会有点脸面,会回避谈这件事情,没想到她倒开门见山的说:“的确是两者都有,其实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也是想和你谈这件事情的。既然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了。”   “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贺子华的事情。”   听到沉离提贺子华,我的眼皮就跳了一下。“你要说他什么?说他是个好老板呢,还是说你暗恋明恋都被拒,却还厚脸皮的往他身上贴?或是你接近他就是为了帮陆建成办事儿,结果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是怎么办?贺子华最恨被人骗,你用假章签了合约,这笔账估计他会和你慢慢算的。”   沉离听到我这么说,也不急于便捷,反而很悠哉的问:“还有要挖苦或者讽刺我的,就继续吧,不然就没机会了。”   她的过于淡定,无形中给了我很大的压力。“为什么没机会?是你已经做好了去认罪的准备了吗?”   “沈珂,真不知道你那里来的自信。”沉离的话中,带着一抹讽刺的味道,“你要知道一个道理,很多东西,看似是你拥有了,但其实你只能拥有一下子。而那些被你挖苦的人,却恰恰相反,能拥有他一辈子。”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沉离是有备而来的。这时我是有些恐慌的,但嘴依然很硬的说:“沉离,你说人话,阴阳怪气的我听不懂。”   “既然听不懂,那我就和你直说了吧。贺子华现在在陆建成手里,而且他过几天就要和我结婚了,至于你的话,哪里来的就哪里去吧。”   我大笑了几声:“沉离,你是有妄想症吧?怎么尽说些不靠谱的话!”   “有妄想症的不是我,而是你!”沉离的声音渐渐变得严肃。   “我和贺子华虽然没有领证,但我们有两个孩子,这至少也算事实婚姻了。我知道你喜欢贺子华,但你觉得就凭你这几句无头无脑的话,就能离间我们的感情吗?”   “我为什么要离间?”沉离的生意里充斥着一种傲娇的味道:“不怕实话告诉你,贺子华是陆建成的亲生儿子,这儿子总得听老子的,即使贺子华再有主见,但在陆建成掌握了所有贺子华在乎的事业和人、掌握了他所有的命脉时,贺子华即使不甘心,也只能听信于他的安排了。”   “你骗谁呢!贺子华怎么可能是陆建成的儿子!”   “沈珂,我骗你做什么?你若是不愿意信,那可以打电话给贺子华问个清楚。哦,对了,他现在就住在我隔壁,我每天都能看见他好几次呢!”   我明知沉离是想激怒我,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声音都有些失常的低吼:“沉离,即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又如何!你以为你仗靠着陆建成这颗大树,就真的能心想事成了?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会和陆建成一起蹲班房!”   “沈珂,我不和你吵,也不和你争。”   “怎么?你怕了?”   “怕?”沉离大笑了几声:“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之一了。我不是怕,我只是怕你可怜,毕竟你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不过如果你没有能力养活他们,我和贺子华不介意养他们的,毕竟他们身上还留着贺子华的血。”   一听到沉离连我的孩子都敢打主意,出于保护孩子的心,我全身的刺儿都被她激活了。“沉离,你再敢打我孩子的注意,我非和你拼命不可!”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我毕竟是你公公   沉离知道我被激怒后,反而笑得更得意了。“孩子我也能生。我打心眼里不愿意做别人的后妈。如果你不怕孩子跟着我受苦的话,就带着孩子消失吧。只有那样。贺子华才不会左右为难。”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相信沉离的话,可我潜意识里不知不觉的信了。我很想歇斯底里,但我却没有那个底气,此时此刻不明真相的我,似乎越是反抗就越可能落入她不怀好意的陷进。   在她的话语像机关枪一样朝我扫射过来。经由我的耳膜直穿我的心脏时,我率先把电话挂断了。   而沉离因为没有炫耀和威胁完。又给我打了过来,我直接按下了关机键。   我把手机远远地丢到一边。一个人跌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向洋后来敲门叫我吃早餐,见我半天没应门才推门而入。   “怎么坐地上了,是不是摔倒了?”向洋立马来扶我,我话未能说出口。眼泪却先流。   向洋不明就里,按压着我的脚踝:“是不是摔倒腿了?哪里疼的话你就说出来,别忍着。”   “这里疼……”我的食指指着胸口的位置。   向洋松了口气儿:“没摔到就好。你先坐起来。”   他把我扶到椅子上,去洗手间拿毛巾帮我擦脸:“刚才是谁打电话给你?”   他见我没说话。又问:“是贺子华,还是其他人?”   “沉离。”   “沉离?”向洋的声音里也充斥着一阵紧张感:“她和你说什么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侧面问他:“向洋。你觉得陆建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用顾忌我的情绪。就客观的评价一下。”   “若单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和他无冤无仇,但他在我濒死之际,却动用各种资源救了我,倒真是个好人;但从你和贺子华的角度来说,他的确是个大恶人,即使他和贺林山有天大的恩怨,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上一辈的仇恨压在你们身上。”   “对,你说得很对,可我现在越是细想,就越觉察出这其中的不对劲儿来。”我稍稍平复了情绪说。   “比如?”   “比如陆建成虽然一直在报复贺家,但其实并没有切实的伤害过贺子华。贺子华之前进局子,是因为赵彦的意外受伤;之后陆沥收购了他的广告公司,肯定是得到了陆建成的授意的,但若陆建成真的不想他站起来,那他和你合开智能家居公司时,他完全有摧毁你们的能力,但他不仅没有那样做,再逼我离开他时,还承诺会暗中帮助贺子华,让他的公司上市。”   向洋听到我这么分析,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便示意我继续说。   “我去加州找你后,贺子华抛弃了昆城的一切,来北京重新开始。我问过他原因,他说昆城是个伤心地,他不愿触景生情。但是现在细想,昆城是伤心地,但却也是个有着美好记忆的地方,所以他给我的理由有些牵强。最重要的是,他成立经纪公司之初,一切都很顺利,可是陆建成突然插一脚,继而又注入十亿元的资金,这种行事作风,完全不像是复仇,而像是在用一张一弛的手段,逼着儿子认老子。”   向洋听完我这样说,哈哈大笑了几声:“小珂,沉离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了,让你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笑着时,看到我正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眼神和表情都显得略为惊慌:“小珂,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向洋,你觉得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我还有心情开玩笑吗?”   他也收起笑容:“沉离和你说,贺子华是陆建成的儿子?”   “对,不仅如此,还逼我离开他。”   向洋听到我这样说,松了一口气:“这估计是陆建成和沉离的攻心术,目的就是扰乱你的心,进而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你若真信了,那才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虽然向洋的分析也有几分道理,但我还是觉得沉离没有说谎。若真要问理由,我只能说是女人的直觉。   其实这些猜忌,只需给贺子华打个电话就能得到确认的。但是我竟然有些害怕,总怕会听到不愿听到的答案。与其这样,倒不如转移下注意力来得好。   “走吧,先吃早餐。既然贺子华让我按兵不动,那我就信他。”   我喂了小闪闪后,勉强吃了半小碗面。吃好后我抱着小闪闪去院子里的藤椅上坐着晒太阳,向洋在客厅里给两个孩子补课。   中午的时候,向洋做了米饭和炒菜,原本让他们午睡一会儿再带他们出去玩的,但两孩子都说不困,吵着要马上出去。   向洋从厨房里找了两只小木桶,又从储物间找到了钓鱼竿,原本我想在家陪小闪闪午睡的,但担心孩子在河水边闹腾,而向洋会照顾不了两个孩子,只好用背带背起小闪闪,撑着伞一起出门了。   这是到这儿后,第一次出门,就连我都觉得有些畅快,更别提生性好动的孩子们了。   前几天刚下过几天的暴雨,河水挺深的,我们在堤岸上找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坐下。向洋则去一旁的石头下面翻找蚯蚓,因为气候比较潮湿,翻了两块石头后就找到好几根粗细合适的。   几个孩子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原本都想去摸一摸,但等真的碰触到的时候,又吓得尖叫。   “这是天然的鱼饵,鱼最喜欢吃这种东西了。当它们看到水里飘着蚯蚓时,就会来要吃,嘴巴就会被鱼钩勾住,我们再往上一拉就能把鱼钓上来了。”向洋一边挂鱼饵一边解说。   贺媛一脸嫌弃的表情:“鱼那么可爱,怎么会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蚯蚓是软体动物,的确不大好看,但是这世界上在微小的东西都有自身的价值。而用蚯蚓来钓鱼,就是它的价值之一。”   向洋教起孩子还是比较有耐性的,两个大孩子也比较喜欢他,都围到他身边坐着。每当鱼要钩,鱼漂被拽动时,两个孩子都会用表情用力,仿佛他们也手握着钓鱼竿一样。   后来,向洋让他们每个人都钓了几次,两个小孩都钓了好几条鱼,兴奋得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   看着他们笑得如此开心,我心头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了。太阳快落山时,他们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回家。   两个人提着水桶里的鱼,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在路上的时候,我问他们想把鱼杀了当晚餐吃,还是养起来时,两个人都争先恐后的说要养起来。   “可是没有鱼缸,而且这些鱼在钓起来时嘴受了伤,加上也不漂亮,养起来会不方便。”我故意这样说。   熠翔听到我这样说,竟然眼睛红红的看着我:“可是它们嘴上的伤,是因为我们而造成。正因为愧疚,所以我们才要好好照顾它们呀!”   “对呀,没有鱼缸,可以让向叔叔去买嘛!”贺媛也争取着,两个人想养鱼的念头都很强烈。   “没问题,既然你们要养鱼,那向叔叔待会儿就去买鱼缸和鱼饲料。”   “耶!”刚才还一脸悲伤的两孩子,又一脸欢呼雀跃了。   “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点!”   “别说一点,就算是一百点我也能做到!”熠翔很积极的说。   “对!我也是,一千点都没关系!”贺媛也表现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来。   “向叔叔没有那么多要求,养鱼没有那么简单,要定期换水和喂饲料。妈妈每天都比较忙,所以这些事情得你们独立完成。换言之,平时是妈妈爸爸在照顾你们,那现在你们要养鱼,那你们也要做个合格的鱼妈妈鱼爸爸,好好照顾好它们。”向洋说着扫视了他们一圈:“你们能做到吗?”   “能!”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回到家后,向洋帮他们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然后就打算回城。“我去买鱼缸和晚饭回来,很快就回来。”   “车开慢一点。”   向洋走后,小闪闪也困了,我便带她回房间睡觉。   我进卧室哄小闪闪睡觉前,两个孩子围在水桶边看鱼,等我哄好出来,他们还在看。   他们的模样弄得我忍俊不禁:“有那么喜欢吗?”   “恩,很喜欢!”   “对呀!虽然它们没有五颜六色的鱼漂亮,但因为是我们亲自钓上来的,所以显得尤为珍贵!”   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我也觉得特别欣慰。   这时,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向洋回来了,便去开门。   “怎么这么快就回……”说到这时,我已经把门打开了,但当我看到来的人不是向洋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等我回过神想关门时,那个人的半个身子已经进屋了。   “你来干嘛?出去!”我颇为惊慌的说。   “好久没见,你不该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吧。”   “那我应该用何种态度对你?对于一个三番五次伤害我们的人,难道我还要笑脸相迎?”   “但我毕竟是你公公,看在孙子孙女的份上,你也不该以这幅面孔对我!”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上门闹事儿   公公?孙子孙女?   这几个很平常的称谓,怎么经由陆建成的嘴巴说出来。就显得那么滑稽可笑呢?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我态度坚决,但陆建成却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还直接往里走。   我注意到门口的车上还有其他人,应该是有保镖之类的陪他来的。别说动粗了,估计我再大点声,都会被他的保镖暴打。   眼看着他已经走到院子中间了,我想了想。卯足了劲儿朝屋子里跑去。在超过陆建成时,他也意识到了我要做什么。也跑了起来。   但我胜在年轻,在他接近门边时。已经把客厅的门关上了。   陆建成开始拍门:“沈珂,请你把门打开,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们。”   我把门锁反锁了,又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抱着孩子跑到了二楼。   “妈妈,怎么回事儿?楼下敲门的是谁?”熠翔原本在看鱼的,此时因敲门声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颇为惊慌的看着我。   “舅妈,难道我们这几天躲在这儿。就是为了躲他吗?”贺媛的一个“躲”字,让我原本还想撒个谎蒙骗过他们的想法彻底破裂了。   虽然我想保护他们不受伤害,但让他们适当的知道某些真相。也能让他们适当的看清这个世界。   “对。他是坏人,我们最近就是在躲他。但是你们别怕,邪恶总会败给正义的,那个在敲我们门的人,早晚也会受到正义的惩罚。”   一楼通往二楼的地方,有一扇铁门,为了以防万一,我把这扇门也锁上了。   二楼很久没人住,也没有打扫过,积攒了一层灰尘。我随便收拾了一个沙发,让他们坐在上面,帮忙照顾下妹妹。   我掀开2楼窗帘的一角,看到原本坐在车里的保镖也走了出来。那个男人的身形很魁梧,感觉就像格斗经验很丰富的打手似的。   我轻轻把窗帘合上,开始给向洋打电话。   向洋那边还有音乐声,他说他在超市挑选鱼缸,待会儿就回来了。   “向洋,你听我说,你暂时不要回来。”因为时间很紧迫,我也顾不上修饰措辞之类的了。   “怎么了?”   “陆建成刚才找到我们了。”   “什么?”向洋的声音都高了很多个八度:“那你让他进屋了吗?”   “他敲大门的时候我以为是你回来了,所以在疏忽之下就开了门。但是他现在被我锁在房子外面了。”   “那你照顾好孩子们,安抚好他们的情绪,我马上过来。”   “不要!”我意识到我的声音有些大声后,又竭力的压低声音:“陆建成是带了保镖来的,那个保镖给我一种一个拳头就能打死一头牛的感觉。”   我听到向洋在往外走,他的语气变得很沉:“你现在有危险,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向洋,你真的不要来!你听我说,陆建成刚才自称是我公公,是孩子的爷爷,这么说来,他还真是贺子华的亲生父亲。所以即使他进来了,他也不会伤害我们的。何况现在我在二楼,即使他真的要闯进来,那也有两扇门阻挡着他呢!只要他敢破坏门,我就敢报警。但是若你来了,他可能还会逼你开门,或者用你来要挟我。所以你来了只会让我更被动,你不来我还有很多方法对付他们。”   我说了这么多,向洋始终没说话,我怕我的话说服不了他,急得又补充道:“向洋,你真的别来!我感觉贺子华应该是被陆建成囚禁了,他现在过来,肯定是想抢走我的孩子!必要的时候,我会报警的!”   “可是……我不放心……”   “真没事儿!反正你过来只会给我添乱,你别太担心我,等他们离开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那现在就不多说了,我给贺子华打个电话,问问具体的情况。”   “那行吧,有事情记得报警。”   挂完电话后,我直接给贺子华打了过去。他接得倒是很快,电话接通时我听到了刀叉在盘子里切东西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切牛排一样。声音还挺大的,肯定是旁边的人故意弄出来的。   “有事?”贺子华那边很明显的不太方便说话,他声音很低的问了句。   但他这两个字,极大的伤害了我的感情,要不是顾及到孩子们就在旁边,我很可能会质问他一番。   “是有事。”   “说吧。”他的声音依然不冷不淡的。   我原本还想说得委婉一点,但他每次不咸不淡的说两个字的行为已经点燃了我的怒火,而楼下不间断的敲门声则起了阻燃的作用。   “陆建成是你亲生爸爸吧?”   我听到椅子被推开时发出的响声,贺子华似乎站起身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你怎么会知道?”   “你觉得,这件事情能一直瞒住吗?”   “我……”   贺子华欲言又止,不知道是无话可说,还是不知从何处说起。但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关注他的心理了。“事实上,今天早上,沉离就给我打过电话了。她说陆建成是你的爸爸,而你现在被陆建成所囚禁,两个人每天都朝夕相处。对了,她还让我离开你,最好把孩子也带走,免得她做了孩子的后妈后,孩子被欺负。”   贺子华的声音显得颇为慌乱:“老婆,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   “贺子华,我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听你的解释,但是现在陆建成就在楼下砸门,一副要来抢夺我孩子的样子。我不管你这几天过的是什么生活,又在计划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因为你,我和我的孩子都遭受到了威胁。”   “老婆,你听我说,其实我也刚知道这件事情没几天,我也很混乱。但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你也别太紧张,我会给陆建成打电话,让他别去惊扰你们的。”   “子华,再不吃,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这时,一个女声越来越清晰的透过手机话筒传来。   那么温柔妖娆的女声,可不就是沉离的么?   我原本就生气,听到沉离的声音后,更是一股怒火在心里窜得极高了。“很不意思打扰你了,你去吃你的牛排吧,唯有美食和美女不可辜负。”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贺子华接二连三的打过来,我直接把号码加入黑名单了。然后我直接打了110的电话,把基本的情况告诉了警察。   警察来得很快,他们来时陆建成的保镖已经把一楼的大门的门锁给卸了。   再蛮横无礼的人,在警察面前总是会怯几分的。警察问他们是做什么,陆建成竟然厚脸皮的说是他自己的家,忘了带钥匙了。   都这种时候了,我也无所顾忌了,我让孩子们待在楼上,然后下去了。   “警察同志,这里不是我的家,更不是他的家。这是我朋友亲戚的房子,我们只是临时借住了几天。而这位先生和我有些私人恩怨,这次来估计是来抢我孩子的。”   陆建成立马说:“这是我儿媳,她和我儿子闹了矛盾后,带着孩子们离家出走了。我这做爸爸的看着难受,就来接他们了。我也是太思念孙子孙女了,才会在不知不觉中用了不恰当的手段,我会接受你们的批评教育,也会和房主道歉,并修理好门锁的。”   这陆建成平时多牛气啊,可今天在警察面前,竟然扮演起一个好爸爸的无奈形象来,但我还是直接揭穿了他。   “现在婚姻状态都是联网的,你们可以查一下,我早在几年前就离婚了。在我和我前夫还在婚姻续存期间时,我前夫的爸爸另有其人。所以他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爸爸,我还真不清楚。”   警察觉得我说的话比较有可信度吧,又念及到我有孩子要照顾,便把陆建成带走了。“跟我回局里一趟,不论你和这位女士是什么关系,但你大晚上的闯进别人的房子甚至弄坏门锁,这就是犯法的!具体的细节,我们还是去局里再说吧。”   这时陆建成旁边的保镖站了出来:“你们知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人,竟然一个区区小警察,就敢把他带回局里?”   那警察一听他这么说,一身正气的说:“只要你犯法,不管你是富豪还是当权者,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我既然穿了这身警服,我就敢依法行事!”   警察刚正不阿的行为,实在让我忍不住在心里对他比了个赞!   陆建成被警察带走后,我担心他的手下还会来找我麻烦,我把外大门锁上后就回屋收拾东西,准备带孩子们离开这里。 :(.*)☆\\/☆=   我刚准备给向洋打电话,向洋的电话已经打来了:“我到门口了,他们走了?”   我立马出去开门,向洋一进门就说:“他们走了?”   “对,我报警了,被警察带走了。我担心他的手下会来报复,打算带孩子们离开。”   “我也是这样想的,快点收拾东西走吧。”   “可是现在门锁坏了,会不会丢东西什么的?”   “我给贺经理打个电话。”   向洋打完电话后说,贺经理会马上叫开锁匠来处理,我们迅速的把孩子抱上车后,就离开了村子。   ☆、<#>第三百五十四章 公路惨祸   我担心孩子会对刚才的事有阴影,便一直在找开心的话题和他们聊天。想把刚才那段不愉快的事情模糊过去。   但孩子大了。糊弄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当贺媛问我现在要去哪里时,我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憋了一句出来。“去个没有人骚扰到我们的地方。”   熠翔天真无邪的眼睛也盯着我:“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刚才那个男人,真是我爷爷吗?”   原来,我和陆建成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贺媛的话让我有了想法。   “弟弟,你的爷爷也就是我外公啊!刚才那位老头。明显是夹着尾巴的大尾巴狼。”   我立马接过贺媛的话:“对,你们的爷爷是另一个。”   贺林山其实也是熠翔的外公。但是在我们这一辈就错乱的关系里,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纠正他们的辈分关系。   既然没有合适的手段,倒不如将错就错,沿袭现有的称呼。   熠翔听到我这样说,还是露出一脸困惑的样子:“可是我对他也没有印象了。”   贺媛听到熠翔这样说,雪白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委屈:“我也好久没见到外公了。也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儿了。”   孩子们的情绪又低落起来,我只好温声解释:“他有一点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   要是我们这一辈的孩子,听到大人这样说。肯定不会过多追问的。而现在的孩子通过各种媒体了解着外面的世界。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大方面的了解。   “有多远啊妈妈?美国也挺远的,我们也去过了,但是我们都回来了,怎么爷爷还不回来?”   熠翔的这番话再次把我打败,其实我何尝不想见见贺林山呢?毕竟他还是我亲生父亲……   这些年,我到了一个地方,就会打探他的消息,但却苦无结果。   这个世界这么大,如果他躲着不想让你找到,那即使你把地球掀个底朝天,都找不到的。   小闪闪比较小,只会咿呀学语,说些最简单的叠词,所以她比较好打发。但是这两个学龄儿童却让我倍感头痛,我明明想敷衍他,都找不到何时的词了。   “哪个……你们的爷爷或外公,去非洲了……”我也不管不顾了,闭着眼睛就瞎说了一通。   “非洲?”   “对!非洲有很多地方还比较贫穷,医疗各方面都不发达,有很多孩子生了病后只能等死。所以他加入了某个国际援助组织,去救和你们差不多大的孩子了。”   在小孩的内心世界里,他们对好和坏的界定是比较分明的,他们对各种为人们服务的人员都比较崇拜,尤其是警察、医生、老师这类行业。   两个孩子都信了我的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哇!我爷爷真厉害!”   “对啊!我外公也很厉害!”   “不!是我爷爷!”   “但也是我外公!”   ……   ……   两个孩子开始斗嘴,一吵起来就谁也不愿认输。虽然有些吵闹,但看到他们已经从不好的事情里转移了注意力,我的心里还是比较安慰的。   这时,前面有一辆车一直对我们闪灯,还对我们鸣笛。   “可能是陆建成的人!”我低声对向洋说。   向洋踩着油门加速,在两车交汇时我就觉得在驾驶位上的人有些眼熟。等把那辆车远远的甩在后面时,我的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   “向洋,要不我们折回去看看?”   “怎么了?”   “我感觉那个车里的人,好像是贺子华……”   “如果是他,那他肯定会打电话。”   “他的确打过我的,只是我之前把他加进黑名单后,忘记放出来了,打不进来而已。”   向洋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如果真的是他,你的电话打不通的话,他肯定会打我的。”   我知道向洋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那种感觉依然很强烈。那个路口光线很暗,加上车子开得比较快,所以两车交汇时,我只模糊的看到一个轮廓。但我和贺子华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个轮廓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着,越想越像贺子华的。   “就去看看吧,你在前面调头。”   “可是若是贺子华,他为什么停在路口不进村,或者在认出我的车后没跟上来,也没打电话呢?”向洋和我僵持不下:“小珂,若那辆车真是陆建成派来的,那我们现在调头回去,只会惹上麻烦。”   “贺子华被陆建成困住了,之前我给他打过电话,说过陆建成堵在门口了。若他真的逃了出来,肯定会受伤什么的。”我说到最后都快哭了:“我求求你了,你快调头吧!”   或许是我的眼泪打动了他,向洋有些无奈的说:“那行吧,不过你不能把车窗摇下来,若不是他,我会立即离开。”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那辆车还在路口,向洋减了车速,慢慢的靠近那辆车。   但车上的人似乎是睡着了,一直扑在方向盘上。   光线太暗了,我又实在觉得那个男人很像贺子华,最后没听向洋的劝阻,摇下车窗用手电筒往车里照了照。   贺子华的每个五官我都认识,当手电筒的光照在他的耳朵上时,我就很确定那个男人是贺子华了。   “是贺子华!”   三个孩子白天都没睡午觉,这会儿都睡着了。我把孩子放在车里,然后就冲了出去。   “贺子华……”我推了他一下,他竟然像张纸那么轻,身体离开了方向盘后,就往副驾驶位的方向倒了下去。   以此同时,我看到他腹部的衣服上,渗出了一抹红色……   血……   已经凝固了的血……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模糊了视线,我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乡村公路上显得特别的突兀和慌张。   “向洋,救护车,血……”我当时混乱得口齿凌乱了,而脑袋也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一片空白。   向洋也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打了急救电话,把车挪到一旁后,他打算帮贺子华止血。   衣服掀开后,我看到他的腹部更是一片血肉模糊,好在血已经不再流了……   怎么办?如果他就这样死了那怎么办?若我刚才没冲动的挂断电话,没把他的电话拉进黑名单,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了。   “小珂,你别太担心,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很好,应该是失血过多的暂时性休克而已。”向洋安慰我,但是看着失去直觉的贺子华,我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向洋,如果他真的走了……那我也活不了的……我无法承担起他因我而死的结局……”   ☆、<>第三百五十五章 局中局 救护车的声音和闪光由远及近,医生和护士迅速的把他从车里抱了出来。移动到车里做急救。 我听到医生的声音就像从很远的山谷传来一样:“你们和伤者认识吧?谁和伤者一起去医院。” 我想说我去。可是我的嘴巴就好像被厚厚的一层胶水粘住了一样,两片嘴唇完全没办法分开。我的脚也想被钉在了地面上似的。我想快速走过去,可不到五米的距离,于此时的我来说却仿佛有几万公里那么长。 我能感知到外界所有正在的一切,但却连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都丧失了……那一刻的我,完完全全像个白痴…… 向洋扶着我往救护车的方向走:“你先陪他去医院。我把孩子安顿到安全的地方后再来找你。现在医生到了,贺子华已经得救。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知道吗?” 我僵硬的点着头。眼泪像豆大般的豆子,不停的往下掉…… 我上车后,救护车就往医院的方向开去了。医生们用手术剪剪开他的衣服,初步诊断他导致他昏迷的就是腹部的刀口。 不过在做了急救和吸上氧气后。他的心跳和呼吸都算平稳了下来。医生看出我情绪很紧张,便和我聊了几句。 “他是你老公?” 我点点头。 “那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他的刀伤并没有伤及器官。等回医院输点血后应该就能清醒过来了。” 这位医生说话很温柔,给了我一种极大的厚重感。让我感觉他的话是可信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我浮躁的情绪,我渐渐没有那么紧张了。 到了医院后,贺子华进了手术室。大概半小时就出来了。 贺子华一从手术室里出来。我就跑上去扶着推车。可一看到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我就有种被万箭穿了心的感觉。 “医生,怎么他还没醒?”我的声音又有些发颤。 “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很平稳了,你不用太担心。刚才我们帮他清创伤口时,给他注射了麻醉剂,等药效退却后,他就会苏醒了。” 贺子华被安排进了病房,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输液,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祈祷他能早点醒过来。 后来向洋也来了,因为小闪闪未断奶,晚上会粘我,向洋把她也带到医院来。而熠翔和贺媛则被他托付给一个信任的朋友照顾着。 “你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因为贺媛是女孩,在这一方面我还是比较注重的。 “放心吧,女的。她厨艺不错,我来医院时孩子们都醒了,在看电视,而她家里恰好有饺子皮和饺子馅儿,打算做水饺给他们吃。” 我原本想问向洋什么时候有女性朋友的,但这时又有人进来病房了。 我一回头,就对上陆建成那双震怒的眼。 我印象中的陆建成,一直是个和颜悦色的老狐狸,总是笑眯眯的,却堵住你的所有后路,让你不得不接受他的安排。 而他此时这么愤怒,倒是我第一次见。 我见他要靠近贺子华,便站起身想拦住他,没想到我刚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一个巴掌就甩到我脸上了! 陆建成可完全没省力气,一个耳光抽得我身子往侧边歪了歪,差点摔倒。 原本在向洋怀里呼呼大睡的小闪闪都被这巴掌声吵醒了,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盯着我看了两眼,然后“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向洋,你先把孩子出去!”我知道我和陆建成肯定少不了一场恶斗,但不想让孩子看到不那么友善的一幕。 没想到陆建成竟然说:“沈珂,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在你被贺林山像玩具一样抛来抛去的时候,我出钱出力的帮你找了户不会生养的人家,让你健康快乐的长大。早知道你长大后会来祸害我儿子,那当年还不如让你死了算了!” 陆建成的语气之重,言语之难听,简直是世界之最了。但我还是坚持着我的立场:“我为什么要走?贺子华是我男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而你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凭什么说是他父亲呢?” “你刚才不是在警察面前,把你和他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吗?” 他说着,把一张纸丢在我脸上,我拿起来一看,是他和贺子华的dna对比报告。 我直接看到了最下角“父子关系成立”这一行字以及监测日期,是五年前的某一天。 “这报告是五年前做的?”我蹙眉。 “对!” “这么说来,你是五年前才知道贺子华是你儿子的事实的?” 陆建成脸上的怒气不减,但眼里却充斥着一种无奈之色。“我一直以为贺子华是萧琳被人强~暴所生下的孩子,从来没想过我会是他的亲生父亲。” 陆建成说着,拳头握得很紧,仿佛他对这件事情依然无法释怀。 “这件事情,我之前也找人调查过,调查的人也是这样说的。在贺林山和毕倩结婚之前,莫非你和萧琳也……” 陆建成再混蛋,毕竟也是为长者,某些词汇我还真的说不出口。 陆建成吁了口气:“当年,我恨贺林山,恨他的夺妻之恨;更恨毕倩,恨她的不忠。当年我掉包了毕倩和萧琳的孩子,就是想折磨他们。” 他说着跌坐在床,稳了稳呼吸才继续说:“毕倩早就知道我掉包了孩子的事情,但我知道她不敢闹,毕竟那孩子是她和初恋所生的。贺林山再大度,也不会接回不属于自己的孩子。而贺林山因为毕倩的不检点,在外面风流快活时,毕倩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后来他们俩达成共识,不管对方怎么在外面胡来,只要别把私生子带回家就行。所以当年毕倩知道陆沥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敢要回去,而贺林山知道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即使想把你带回去,也只能作罢。” 陆建成呼了一大口气儿:“我吃准了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活得还算开心。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萧琳了,算是为了弥补心里的亏欠吧,在你没人收留时,便主动帮你找了户人家。” 他说到这,捂住胸口:“但我真没想到贺子华竟然是我的亲骨肉!当毕倩在五年前告诉我这件事情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否认。可是毕倩说,她当年之所以会离开我,就是因为她看到我喝醉后和萧琳睡在一起……” 陆建成的话,让我陷入了震惊中。我一直知道他们四个人之间的故事比较复杂狗血,但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另有隐情! 陆建成似乎胸口不太舒服,他的保镖立马走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吃药,但陆建成说没事儿,让他出去等他。 保镖出去后,我见他的脸色有些煞白,保养得宜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副老态。我始终过意不去,便说:“你如果身体不好,就先休息吧。这些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不用,既然都打算说出来了,那就说个完整的吧。” 我看了看贺子华,他还未苏醒。我抿了抿唇说:“贺子华知道这些事儿了?” “他知道了,半年前就知道了,但是他并不愿意认我,可能是讨厌骨子里流着我的血,更恨我逼走了你,所以抛下昆城的一切来北京了。” 陆建成的这番话让我更心疼贺子华。贺子华这段时间到底承受着多大的折磨,可他却一直沉默着,没有说…… “那好吧,既然你要说,就接着刚才的说吧。你一直以为,是毕倩背叛了你,和你的好兄弟贺林山在一起了,但事实是你和萧琳背叛在先?”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卑鄙!”陆建成的声音大了些,但他又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又把怒火压下去了一些。“如果我知道我和萧琳那样过,我肯定会怀疑孩子是我的,我再畜生,也不会拿我的亲生儿子去报复!” 向洋见我难以问出口,便说:“可是你作为男人,不可能连和谁睡过都搞不清楚状况吧。” 陆建成很苍老无奈的笑了笑:“很可笑对吧,当毕倩告诉我时,我也觉得可笑。她说,不信你去验dna,我这人生性有点多余,便想办法搞到他的牙刷和头发,分别拿到两家医院做检测,结果都是亲子关系成立!”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想要回我的儿子,但是毕倩不许!她说我活该,原本是想折磨她,没想到这些年其实也折磨到了我自己!对贺子华是我儿子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可以联想的空间都没有。我后来找到了贺林山,在用了些手段逼了他后,他才说了实话。” 贺林山在怎么说,也是给了我生命的人。当我意识到陆建成又要把他说得很坏时,我的心里并不舒服。 向洋拍拍我的肩,试图安慰我,我很勉强的朝他笑了笑。 “沈珂,我并不是故意要把你爸说得很卑鄙,可事实上他就是个穿着人皮的败类!当年是你爸先看上毕倩的,但毕倩对我死心塌地,他为了得到毕倩,竟然把萧琳灌醉后放到我的房间,而我当晚也喝了点酒,回屋后又发现停电了,黑灯瞎火之下……”   ☆、<>第三百五十六章 说开了也就没多大点事儿了   陆建成的话,就像有毒的曼陀罗。慢慢的却很坚定的爬上我的心。令我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了。   我想为贺林山辩解几句,即使我有立场。却没有合适的话语。   倒是向洋很客观的说了句:“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   “误会?”陆建成很无奈的大笑了几声:“我倒希望这是误会,那我也不必因愧疚和自责而受折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闷了半天才说:“如果真实情况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会愤怒和不甘我也是能理解的。但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那唯有接受才会好过。可你在知道贺子华是你儿子后。你去指使陆沥去报复贺家,再加上后来包括现在对我们的各种打压。既然你最开始的时候是占据在有理的一方,可这些事儿却让你的有理变无理了。”   “我会报复贺家。是因为我想报复贺林山,他用卑鄙的手段,让我一辈子活在仇恨中。但让贺子华惹上祸事却不是我的本意,所以后来他开东山再起开公司的时候。我才会鼎力相助。”   陆建成说到这儿,看了我几眼:“但我也是有条件的!我恨贺林山,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儿子和他的女儿结合。如果你们执意要在一起,那我陆建成的这一生会显得多么的可笑!”   其实陆建成的心情。我还是比较能够理解的,但是因为我是当事人,我也有私心。“我的确离开过他。可是我就想问你。在我离开他的那段时间,他难道就接受了你吗?”   陆建成笑得很苦涩:“没有,只会更恨我。”   “那如果你想缓和的,是你们的父子关系;想弥补的,是你们失去的亲子时光,那你就不该拆散他珍惜的一切!贺子华是你儿子,可是熠翔和小闪闪也是他的子女,难道你要他勉强接受你后,再让我们的孩子恨他吗?要让悲剧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吗?”   陆建成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地面的某处,他应该是听进了我的某些话的,因为他没有反驳。我继续说:“贺林山是有错,但若你当年没有那么大的恨意,而是能够宽容一点,那你和萧琳以及你们的儿子贺子华好好的生活不是更好了吗?贺林山有罪,你何尝无罪?说白了,你们俩还真是好兄弟,一个比一个坏!”   陆建成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捂住胸口说:“可是我现在想尽力的弥补他了。我想把我一辈子创造的成就都给他,我想给他找一个身世清白的女人,让他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你说的人,就是沉离吧?我暂且不论沉离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就算她再好,贺子华喜欢的是我,又有什么用呢?”   陆建成听到我这样说,可能是刺中了他最后的神经,他突然提高声音训斥我:“所以你就应该消失!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只要你们分开,不再相见,即使他用三年的时间还忘不了你,那五年总能成的!”   “你一直让我离开他,难道我有罪吗?难道我是罪人吗?难道就因为我是贺林山的女儿,我就不能拥有他吗?别说你儿子他还爱我,即使他不爱我了,我为了让我的孩子们有爸爸,我也会像蚂蟥一样缠着他!”   我见他没说话,又说:“你自以为你要给贺子华的,就是对他好的!可是他腹部的刀伤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刺的?”   “是沉离……”他的声音有些抖:“我让她帮我看好他,可他在接到你的电话后就执意要出门,沉离也是太爱他,所以才会用刀吓唬他……沉离也不是故意的。”   听到陆建成这个时候还在包庇沉离,我更是怒从心起:“你爱他,所以囚禁他;沉离爱他,所以用刀杀他。怪不得你会看中沉离做你的儿媳妇,因为你们俩都是自私自私的人!你的女人不缺乏小女生吧,干脆你们俩凑一对,省得祸害贺子华!”   ……   我当时心里憋着一股气儿,越说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等把这些话说完时,我才注意到陆建成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青一片黑的了。   “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我问他,可他却长着嘴巴大口的呼气儿,仿佛呼吸困难一般。   恰好有医生来查看贺子华的情况,见到陆建成这样后,立马叫护士拿氧气罩来。   氧气罩戴上后,陆建成的表情依然很痛苦,而保镖也进来了。   “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保镖也有些惊慌:“他心脏不好。”   “赶紧去到心脏科!”护士找来轮椅,两位护士推着他就往楼上的心脏科跑去。我想跟着去,又怕贺子华待会儿醒后看不到我;不去陆建成那边陪着,又觉得过意不去,因为我意识到我刚才说的某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向洋看出我的纠结,便把小闪闪递给我:“你带着孩子在这儿守着吧,她也该饿了。”   小闪闪已经在掀我衣服了,我坐在贺子华的床头喂着奶,一抬头就看到贺子华的脸上试试的。   我起初以为是输液管破洞后,盐水滴到他的脸上了。但细细一看才发现,是他在流泪。   他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   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叫他,而是害怕。若他在我和陆建成争执时就醒了,那他会不会怪罪我陆建成的心脏病气得犯了呢?   怀里的小闪闪似乎也感觉到我的不安,又哭了几声,我站起来哄了哄,她才又安静下来。她没睡够,没多久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我把她轻轻的放到床的另一头,贺子华果真是醒着的,他便把腿移到一侧,想腾出空间来。   但对受伤的他来说,这个动作于他而言也是有些难以负担的,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醒了?”   贺子华的眼睛是闭着的,似乎在经历了一场挣扎后,他才睁开眼睛。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毫无血色,又白又黄。他看着我笑了一下,本来就不干燥的眼睛,再次变得湿湿的了。   “还在很疼吗?我去叫医生。”   可贺子华却捉住我的手:“我能忍,我只是觉得愧疚。”   “愧疚什么?”   “你。”   贺子华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他说话时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我便说:“无论你有多少话想和我说,我都请你憋住。因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你的伤口不疼后我们再慢慢说。”   “可是我怕你会离开我……”   “你的这些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即使有人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我也不会走的。我把你调教的那么成功,才不会让其他女人来享受我的成果!”   “可是他……”   我知道贺子华是想说陆建成,我知道陆建成于他来说是个很复杂的存在。他一方面很恨他,但一方面却因为血缘而可怜他、爱他,这种爱恨相交的情感总是最折磨人的。   所以贺子华才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我谈论陆建成。我很体谅的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无论你和他的关系如何,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对于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他刚才来看过你,但刚才因为和我争执而心脏病犯了,现在去心脏科了。”   “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们吵着的时候我就醒了……”他顿了顿,调整了情绪后说:“其实我刚才应该出声的,可是我不太敢面对他,更不敢在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后面对你。人总是得到越多,就越害怕失去。我怕你会接受不了我是他的儿子,会厌倦这种被人伤害的生活,而再次离开。”   此时的贺子华,就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知道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伤害了他,让他对我们的感情和关系都不是那么确定了。   “我和你一样,因为分开过,又重新得到,所以才知道这份感情和关系的可贵。所以即使你要推开我,我也会厚着脸皮粘着你!”   他蹲了下去,脑袋放在床上。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们两个人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哭着哭着,就又笑出了声。   等我们的情绪都稍微平静下来后,我给向洋打了个电话,他很快就下来了。 ㊣:㊣\\、//㊣   “已经没事儿了,医生说是老毛病,好好保养就不会出问题。”   向洋的话让我们都松了口气儿,无论陆建成会不会继续反对我和贺子华在一起,看到他健康起来总是我们期望看到的。   即使是陌生人,我们也不希望他身体欠安。何况,从生物学的意义上来说,他还是贺子华的亲爸爸。   如果我和贺子华,是来还他们上一辈的债的,那我们也认了。何况我们也相信,只要你够坚定够诚心,石头也会被融化,何况还是人心呢?   贺子华和陆建成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住着院,虽然他们俩没在碰过面,但陆建成的佣人每天都会送饭菜到他的病房里。   最让我比较感动的是,佣人除了送适合贺子华吃的清淡食物外,还额外准备了我和孩子们能吃的。   如此看来,陆建成估计也接受我了吧……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愿被窥伺   陆建成那边的威胁,算是解除了。白天的时候。他的保镖会护送孩子们上学;放学前就会候在学校门口。把他们接到医院来,吃完保姆送来的饭后。和我一起回家。   他们父子两没有再碰过面,但陆建成却明里暗里的给予贺子华各种便利和帮助。   贺子华在最初的时候并不愿意接受,但几次之后意识到越是拒绝,陆建成要给予的欲~望就越强时,便听之任之了。   贺子华的刀伤虽然没伤及内脏。但刺伤他的是切过肉且未清洗过的刀,上面有各种细菌。细菌在他的伤口处有所感染。他住了将近十天的院,伤口才开始愈合。   贺子华心系电视剧的拍摄过程。一直念叨着要出院,连哄带骗的住了半个月后,他坚决要出院。   再坚强能干的男人,在生病的某刻都会变成爱撒娇的小孩。当贺子华一直软磨硬泡的要出院。在我拒绝后还开始不吃消炎药,不配合输液,最后甚至不吃饭。   在他这般折腾自己的情况下。我最终还是心软了。   “要出院可以,但是出院后你也必须在家静养。不准去片场。”我提出了我的要求。   贺子华依然一脸不情愿:“我伤到的是腹部,不是大脑和四肢,你没必要对我进行禁足吧?”   “我这是爱护你。难道你走动的时候。腹部不会受到牵扯吗?”我温声劝慰:“我知道你恨不得随时盯着电视剧那边的情况,若你实在不放心的话,那我可以去盯着,24小时汇报情况。”   贺子华细细思量后说:“算了,我还是让向洋和贺经理轮流去盯着吧。你这段时间也挺辛苦的,回家后就好好休息几天。”   “怎么?你不信任我的工作能力?”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而已,你的脑袋很具艺术才华,等你休息好了,就可以构思我们下本电视剧的剧本了。”   贺子华的夸赞恰好夸到了我的马腿上,我虽然很想摆出很严肃的模样,但嘴角的笑还是情不自禁的溢出来。   “那你确定这部电视剧能赚钱?如果把裤腰带都赔进去了,那你还要拍第二部吗?”   贺子华挑挑眉,眉眼里有一抹自信的光:“稳赚不赔的,我对我的作品有信心。”   他见我的表情很严肃,忍不住转过头盯着我:“沈珂,你该不会是真的觉得我们的电视剧会赔啊?”   “对啊!”我点点头:“其实现在的影视市场鱼龙混杂,并不是拍的好就能卖得好。而且你启用大部分都是新演员,是新编剧和新公司筹拍的电影,导演也不是那么有名气,综合种种可能,我的心里还真不太有底儿!”   贺子华弯起食指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沈珂,你到底是对你没自信还是对我没自信?这可是我们夫妻联合出品的第一部作品,我们应该做的是互相打气,而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捂着他敲到的地方:“你这人怎么这么有暴力倾向啊?都能出手打人了,那还是赶紧出院吧!”   贺子华立马搂过我:“我没用力啊?真疼了?”   “能不疼吗?你最近吃得好休息得好,力气要比平时大很多!”   “那真的太对不起了,我给你揉揉。”   “揉不管用,你亲我一下就管用了。”   贺子华反应过来后,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我已经有快20天没交粮了,看来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交货了!”   他说得那么直接,弄得我脸上一抹潮红:“不正经!”   “我只对你不正经而已,难道你不喜欢吗?”他说着就来拽我,我往后一躲,他扑了个空。   我刚得意的冲他做了个鬼脸,他却皱着眉一脸痛苦的表情。我见他这样儿,心都凉了半截了。“你怎么了?”   “刚才拉你时,扯到伤口了。”   “那我去叫医生。”   “不用,你先过来帮我看看伤口。”   我不疑有他,便凑了过去,可刚准备掀他衣服,他的嘴巴一下子就贴了上来。   他得逞后,颇为得意的笑了起来。我锤了他一拳:“讨厌啦你!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吓人呢?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   “我是想让你亲,但不是让你偷亲。”   我们俩因为这件事情争执起来,这时陆建成的保镖敲门了。   我和贺子华赶紧分开,两个人都摆出一张严肃脸:“有事吗?”   “听说你们要出院,所以我帮你们把出院手续办好了。”   我和贺子华互看了几眼,两个人的眼中都写满了大大的问号。从彼此的眼中,我们都读出对方都没有告知过他要出院的事情。   贺子华的脸上写满了一丝愠怒的表情:“你偷听我们说话?”   保镖是万年冰山脸,听到贺子华这样质问时,万年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那个……我……我只是偶然间听到的……”   贺子华还想质问,但被我拦住了。在回家的车上,贺子华不太高兴的说:“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我问他?”   “陆建成既然拍保镖来照顾我们的孩子,而且还尽可能是满足你在医院的所需,那我们就得做好被他监听的准备。”   “可是没人要他那样做!”   “我们的确没有要求过他,但我们也拒绝不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假装不知吧。若把一切挑破了,只怕他会用更不易发觉的方式来监听我们。”   贺子华一脸情绪波动的样子,有愤怒,又厌恶,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这个话题不宜多聊,我便转移了话题:“我们原本请的两个保姆都是被陆建成收买了的,你住院的这些日子,她们也一直在家。前几天,她们也道过歉,说她们当初会被陆建成收买,是因为陆建成告知了她们你们的关系。那段时间,她们也只把你工作上和生活里的一些大方向告诉过他,并没有透露过具体细节。她们说若我们要辞退她们,她们也无话可说。”   贺子华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可到家后,临下车时,他又很无奈的感慨了一句:“陆建成对我的生活,还真是侵入得比较彻底,可谓是无孔不入。等我把这两个保姆辞退了,重新找就能保证她们不会被收买吗?既然知道会这样,那就省下折腾的力气吧。如果她们能改过自新,不再和陆建成联络,不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说,那就留下。不然,等着她们的将是一场官司。”   “官司?”   “恩。”   “你认真的?”   “对。”   我见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认真,便说:“那晚上我会和保姆聊一下。若她们能保证不再和陆建成告密,那我们就留下她们。不然的话,就让她们离职,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那我辛苦一点也没事儿,就自己做家事吧。”   贺子华有些心疼的看着我:“可是那样你会很累?”   “也还好啦!白天孩子们都要上学,小闪闪每天的作息也很规律。我会尽可能的把写工作上的事情放到白天。”   他握着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很真挚的亲了一下:“因为我比较注重家庭生活的私密性,陆建成插手我的事业我还能勉强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他连我的家庭生活都要窥伺,那我真的无法忍受。过些日子,我会找他谈谈的,若他毫无改观,那我会用必要的手段给他点教训的。”   “贺子华,你没必要真和他对着来!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的,如果可以,你可以尝试着和他相处……”   但贺子华对我的这番言辞并不愿听,他颇为恼火的打断我:“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的,晚上你就和保姆聊聊吧,若她们不能保证,那就辞退她们。以后我上班,会尽量带着小闪闪去,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贺子华说着就下了车,等我下车锁好车门时,贺子华已经走进客厅了。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出院,保姆们并不知道贺子华要回来,看到他时都一脸惶恐。   “贺总,您回来了?”   贺子华眼色冷然的瞟了她们一眼:“给你们发高功能工资的,应该另有其人吧。这套寒暄的客套,还是留给他吧。”   贺子华说着就进了卧室,两位保姆都是一脸歉疚的看着我。   “你们先去做饭吧,贺总今天出院了,最近一段时间会在家里静养。你们做点清淡的汤菜吧。”   我进卧室时,看到贺子华靠在床上,脸色的表情并不好。   “你怎么这样呢?闹着要回家的是你,怎么回来了,却像我们欠你几个亿一样?”   贺子华幽长的叹了声气儿:“我也不想的,但是一看到她们,我那股气就没办法压下去。”   “我能理解你,但是换个角度来想,她们两头传话的初衷也是出于好心,是希望你和他的关系能缓和。除了这件事情,她们无论是照顾孩子还是家务上都没有可挑剔的大毛病。”   ☆、<>第三百五十八章 算是认了我这儿媳妇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倒是没再反驳。算是默许了。他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若真的对保姆们不满,那早就辞退了。也不会留到现在。   贺子华躺到床上休息,我把床边电脑桌拉到床边,用电脑让他办公。   之后我去客厅,两位保姆都围了上来。   “夫人,我们的确没有想过要害你们。是真的以为贺总和陆总是父子。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更多的也是出于善意。”   “对啊!那个陆总和我们的年纪差不了多少。我们也有子女,所以特别理解那种子女和父母不和的心情。”   她们两个已经把这些话翻来覆去的和我说过好几遍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打断她们的话:“两位阿姨,即使你们是出于好意,但由于我们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立场以及切身利益都不同。即使在情理上你们的做法能勉强说通。但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你们这是犯法的。”   两位保姆面面相觑,面露惊慌之色:“夫人说的的确是事实。你和贺总该不会真的要告我们吧?”   为了达到威慑作用,我故意把话说得严重了些:“我们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的**被外泄。加之陆总和贺总的关系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般融洽,因为你们的关系,贺总被人用刀伤到了腹部。若不是我们反应迅速。估计几个孩子也会成为因你们汇报行踪而陷入危险。”   保姆们自责的说:“的确是我们的忽视,好在你们及时纠正了错误。”   “对啊,我们对于自己的犯下的错误绝不抵赖。即使很想让你们原谅我们,但毕竟是我们做错事在先,若你们真的要控告我们,我们也无话可说。”   两位保姆的脸上都写满了愧意,看得出来她们的愧疚是出于真心的。我已经确认她们是真心悔改,便说:“其实我们也能理解你们的初衷,我和贺总商量过了,都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加上你们在工作上也很尽责,几个孩子也很喜欢你们,所以我们有了个决定。”   “什么?”她们都很期待的看着我。   “只要你们许诺不再和任何人提及家里的情况,泄露我们每个家庭成员的**,那我们可以暂且原谅你们,且继续聘用你们。但若发现你们再也类似的情况,那我们将会没有任何余地的追究你们的责任!”   两位保姆听到我这么说,都松了一大口气儿,很感激的说:“谢谢夫人,谢谢贺总,以后即使有人用刀逼着我,我都不会泄露家里的任何事!”   “对对对!我也一样!”   已经达到了目的,我便放缓语气说:“既然我们已经谈好了,那你们也别有心理负担,各司其职的做好分内工作就行。”   “肯定的!我们只会更加认真尽责的去做!”   “那你们做饭吧,我去接孩子。”   其中一个保姆说:“要不我们接吧?你这段时间也累了。”   “没事儿,我去吧。我已经好久没能接送他们了,估计他们也希望能见到我去接他们。”   我是开车去的幼儿园,到门口时遇到了最近负责接送孩子们的保镖,他看到我时立马对我鞠了个90的躬。   旁边有很多家长,我不想被人看做是特殊的人,想示意保镖别这样,但他却继续说:“夫人,您来啦!”   旁边已经有好多只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了,我只能故作镇定的说:“把接送卡给我吧,以后孩子由我们自己来接送就行。不过这段时间还是辛苦你了。”   但保镖却说:“夫人,这段时间还是由我来接吧。”   “不用了,谢谢。”   但保镖却有些固执的说:“陆总吩咐我继续接。”   保镖说这样的话,就令我有些不爽了。“请你把这句话转告给陆总,‘孩子是我的,我有决定权’,若他责骂你,你直接让他联系我。”   保镖吞吞吐吐的,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但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把接送卡递给了我。   孩子们见到我来接他们时,的确都很开心。我牵着他们走出来时,发现保镖还站在我的车旁。   “还有话要说吗?”   “夫人,如果你坚持要自己接送孩子的话,那我会开车尾随你们回家。”   我看着保镖的认真劲儿,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问题。“你会这么坚持,难道是出了某些事情?”   保姆面露犹豫,我就知道我猜对了。我让孩子们先上车,关上车门后对保安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沉离”   “沉离怎么了?”   保镖挠挠头:“这事儿我不应该说的”   “若沉离真的对会孩子们做些什么,那你还是和我明说比较好。这样我们都会有准备,才会尽最大的可能避免突发状况。”   保镖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其实陆总吩咐过我,不准我和你们说这些事的。但我觉得你说的也的确有道理,其实沉离的身份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我点点头:“她当然不简单,若是简单,也入不了陆总的眼,更不会被他相中做他儿媳妇。”   保镖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沉离出生在一个武术世家,自幼习武,虽然看起来很娇弱,但其实很多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妈妈并不是他爸爸的原配,她属于私生女。因为这一点,她自幼受嘲讽,但她受了她妈妈的影响,觉得只要是真爱,做小三也没错。”   保镖话里的意思,我大体上猜到了:“你的意思是,现在陆总不支持沉离了,但她已经爱上了贺子华,必定会用极端的手段来得到贺子华,而孩子们则会成为她的目标?”   “对,就是这个意思!”   保镖的话让我的心又揪了起来:“那陆总现在联系不上沉离吗?”   “对,陆总前些日子和她说过贺总的事情了。陆总说你和贺总是真心相爱,而他作为亏欠的一方,会给沉离介绍更合适的对象。但沉离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医院,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保镖的这番话让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毕竟陆建成不会再插手我和贺子华的感情了,这一点是颇为令我感动的。   这一件事情得到确认后,我的心情也稍好了些。“那行吧,在确认沉离对孩子们不会有威胁前,还得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工作,不用客气的。”   我带着孩子在前面走,保镖则开着车紧随其后。   这样的方式一连持续了好几天,原本我的神经还挺紧绷的,担心沉离会真的突然出现。但好几天都没看到沉离的影子,我就觉得沉离或许只是离开了北京,去其他城市生活了而已。   贺子华在家里静养了一周,身体也勉强恢复。这天周五,临近月末和年末,贺子华得去公司开个年度总结大会,顺便吩咐下属筹备一下年会的事情。   我也跟着去了,在幼儿园快放学时,我和保镖一起去幼儿园把孩子们接到公司,准备晚上约上向洋及几个经理级别的去吃晚饭。   孩子接回来时,贺子华他们还在开会,我便带着孩子们去办公室等他。   这时,有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一直在公司门口徘徊,看背影还有几分熟悉。我当下就想到了沉离,莫非是她伪装的?   想到这儿,我迅速把孩子们转移到贺子华的办公室,并把门锁上,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外去。   快要接近她时,她也发现了我,便转过头看着我。   我当时挺紧张的,和她视线交汇时,我才意识到这个女生不是沉离,但的确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黄淼淼?”   她如月牙般的眼睛弯了起来:“姐”   “你来找谁?”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我我没有找谁”   她说着就往后跑,跑了几步后又折了回来:“姐,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她神情慌张,我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把拉住了她。“跑什么呢,姐现在有空,进来玩会儿,等会儿一起去吃晚饭。”   她有些慌张的想拒绝,但最终还是跟着我进来了。我把她带到会客室,冲了杯咖啡给她,然后把孩子们带了出来。   “熠翔,你还记得这位大姐姐吗?”   熠翔还没说话,贺媛就抢先说:“我认识她!”   “哦?媛媛怎么会认识的?”   “有一天晚上,你和爸爸都不在,向叔叔把我和弟弟交给这位大姐姐照顾。我还记得她做的饺子特别好吃呢!”   黄淼淼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这也证明了我的猜测。前几天太忙了,一直忘了问向洋和孩子是谁哪位女生照顾孩子的,如今倒是谜团自解了。   “淼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黄淼淼知道已经隐瞒不住,干脆直说:“回来快一个月了。”   “那你书不念了?”   “我拿满了学分,提前毕业了。”   “哦!这样啊!那看来爱情的魅力还是挺伟大的嘛!”我嘿嘿一笑:“那你这段时间住哪儿?”   ☆、<#>第三百五十九章 他们已相爱   黄淼淼听到我这样问,脸上再次飞出一抹绯红:“我和向洋住一块儿。”   “你们恋爱了?”   黄淼淼羞赧的点头。   “可是我记得你妈妈当初并不愿意你和向洋相处。”黄淼淼听到我这样说。脸上立马露出一丝紧张来。“淼淼。你或许会觉得我的话说得比较直白,但我这也是出于为你们好的目的。向洋毕竟身体不是很好。生病的经历让他有些敏感脆弱,若你无法陪他走到最后,那最好也别给他任何温情和希望。”   黄淼淼低垂着脑袋,在一阵思考后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的,姐你放心吧。我黄淼淼也不是玩感情游戏的人。我既然开始了,那无论如何也会走到最后的。”   黄淼淼的眼神很坚定。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肯定在开始前就已经衡量过各种利弊。听到她这样说。我也算是放心了。   “那就好。不过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我还挺好奇的,你能和我说说吗?”   黄淼淼顿了顿说:“其实在我妈从你家辞职后,原本不赞成我恋爱的她,却开始频繁的给我介绍对象。”   “她怕你和向洋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吗?”   黄淼淼点点头:“对!因为我们学校也有很多华人留学生嘛。我妈便通过各种办法和其他华人学生的家长联系上,然后以各种理由,把双方约在一起吃饭。”   黄淼淼摸了摸鼻子。继续说:“其实我对这种行为是很反感的,但为了不让她伤心。我只能勉强应付。说实话,那些男生中,我并没有看中的。但我越是没有看对眼的。我妈妈就越急。她就越觉得我心里还有向洋。为此,她甚至经常偷哭,我也是有些累了,便和一个不那么讨厌的男生约会,我妈看到这儿才放心下来,没有继续逼我相亲了。”   黄淼淼说起这些事情来,表情依然痛苦,我温声安慰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我是你妈妈,我或许也会这样做。毕竟我们上了年纪的人会比较理智,会觉得爱情并不能维持一辈子,更不能当饭吃,所以找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是很有必要的。”   “对,我妈妈的确是这样想的,后来我们都毕业了,我和那个男生都回国了。上个月是我生日,他拿着一大捧玫瑰花堵在我公司门口,然后带我去酒店开房。”   我有些错愕:“那个姐只是想知道你和向洋到底是怎么重新遇上的,对你生活的其他细节并不是非要了解不可。”   黄淼淼倒没有一点儿含羞的意思:“姐,我很快就要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那行吧,你说。”   黄淼淼深吸了一口气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开始说了起来。   到了酒店后,黄淼淼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后果。她当即要走,他却揽住她的腰,吻铺天盖地的就落了下来。   她躲着,但力气不及他。她害怕得声音都变了调儿了,但他却对她的求饶充耳未闻。   眼看着她就要被他吃干抹净,这时门铃突然想了。她当即就觉得自己得救了,朝着门的方向就跑过去,可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人左右开弓连扇了好几个巴掌!   疼!   脸颊疼,心更疼,而脑袋,更是懵得厉害!   “你个贱婊子,竟敢明目张胆的勾引我老公,看你那骚样儿,简直就是欠操!看我今天不打得你破相,省得你再去祸害人!”   一个愤怒的女声在酒店的长廊里咆哮着,大过节的,酒店爆满,很多人都被她的声音引了出来。   黄淼淼当时狼狈极了,她的衣服都被那个男生撕得破破烂烂的。而众人的眼神则像一把把刀子,凌迟着她的身体。   她很惊慌的看向那个男生:“你有老婆的?”   那个男人却很怂的错开她的眼神,搂过那个满身肥肉的女人说:“老婆,我不认识她的,真的!我原本计划开好房后再通知你过来,给你一个惊喜的。也是我粗心,忘了关门,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她就冲了进来,对着我又搂又亲的!估计是年底冲业绩才想霸王硬上弓的,要不是我定力强,心里想着你,早就名节不保了!”   男生的这番说辞更是令她被人指指点点,她想证明自己不是他所说的那种女人,但却一度语塞。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并不知道他有对象的,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和他见面的。”   现场一片混乱,大家都把她当成了红尘女,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酒店保安也被吸引了上来,自称男生的老婆的人指着黄淼淼说:“快把这种卖的货色赶出去,别脏了你们酒店的名声!”   保安刚要来拉她,一只温暖的手一把捉住了黄淼淼的:“老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找错房间了吗?”   黄淼淼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温润中泛着怒气的眼睛。而在那一刻,黄淼淼就如同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完全舍不得松手。   她想让他救救她,但嘴巴动了好几下都没能发出声音,唯有眼泪一直流。   来的人,正是向洋。   向洋微微叹了一声气儿,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了她的羞耻和不堪。继而抬起手来,用手背擦拭着她滚落出来的眼泪。“别怕,有我在,你先去房里等我。”   他说着把她带到隔壁房间里,临关门前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门关上后,她贴在门上听到他冷声的说:“我老婆只不过是找错了房间而已,被你老公占了便宜不说,又被你侮辱。女人我就不打了,但是你得和我老婆道歉。至于你这怂包老公,则得承受我的拳头。你刚才打了她几下,我就得双倍还回去!”   那个女人不服气的说:“你凭什么说她是你老婆?你以为能轻而易举的就把我蒙骗过去?”   他并没有多说。   在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闷哼声过后,他推开门进来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一切,他们在黑暗中对视。   黄淼淼从未想过,和她断绝了一切关系的向洋,在她回国后、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黄淼淼是激动的,但是向洋却有些冷漠的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黄淼淼想说话,但一旦要说话,情绪就会很浓郁强烈的迸发出来。她只能保持沉默,她觉得这样才不会赶跑他。   他三两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似乎也有些出汗了。“黄淼淼,我问你话呢!”   近距离的接触,更是让黄淼淼紧张得发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憋出一句:“那你怎么在这儿?等女朋友吗?”   黄淼淼在问出这句话时,是完全紧张的,她很怕听到他肯定的答案。没想到向洋却说:“自你回国后,我就知道了!这断时间以来,我一直默默的跟在你身边。包括今天,我也是一路尾随你而来。”   黄淼淼听到向洋这样说,心里都乐得快要飞起来了,但嘴上还是尽可能的维持着严肃的样子:“你跟着我干嘛?”   “不干嘛,只是想看着你。”   他们当初虽然没有挑破,但彼此都知道对对方是有感情的。此时黄淼淼听到这些话,被压制了许久的感情一下子就迸发出来。   “你为什么会想看着我?是因为你喜欢我吗?”   向洋在黄淼淼的质问下,保持着缄默。黄淼淼已经错失了他一次,自然不愿意再错过。她很强势的走了过去,踮起脚尖就亲了向洋一下。   向洋很意外,换上一张大哥哥的严肃脸:“黄淼淼,你这是做什么?”   黄淼淼并不说话,只是一直亲他。   一直亲一直亲,亲的向洋最后都急了,作势要推开她。   而黄淼淼在他的躲闪中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向洋愣了一下来拉她,但却被黄淼淼推开了。   “你别过来,你别碰我,你这样不就是嫌弃我脏吗?”   向洋急了:“我当然不是嫌弃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用那么频繁亲密的肢体接触。”   “为什么不能有?难道因为你不喜欢我吗?”黄淼淼自暴自弃的说:“那你走吧哦,不对,应该是我走,我就不打扰你和你女朋友了。”   黄淼淼故作坚强,憋着泪准备开门,而向洋最终把持不住,拽着她的手就把她拽了回来。   “淼淼,我一直欠缺向你告白的勇气,但是如果此时不对你做点什么,我肯定会后悔的。”他说着,突然把墙边的灯摁亮,继而单膝跪地:“黄淼淼,我向洋真心恳请你和我交往,让我做你的男朋友,疼你、爱你、守护你。”   他深情而忧郁的眼神如同一条铁链,把黄淼淼拴在他的视线里。在等她回答的时间里,他不安的搓揉着手,手关节的部位还破了皮,渗出血来。   黄淼淼蹲下身去,拉起他破皮的手吹了几下:“疼吗?”   “不疼,只要能不让你受委屈,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黄淼淼在说着这一切时,脸上都是那种沉迷在爱河中的娇羞之色,连我看了都觉得很幸福,似乎都能闻到那股爱情的芬芳的味道。   ☆、<>第三百六十章 陪着老公去聚餐   这时,紧闭着的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向洋率先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紧盯着门外。一副急着去找黄淼淼的样子。而黄淼淼在见到向洋后,脸上又挂满了一层羞赧。   “我在这儿!”黄淼淼像一个回答问题时先举手的三好学生。举着手就朝向洋小跑了过去。   黄淼淼不仅年纪小,就连心态都很纯真,她奔跑的样子就像一头生机勃勃的小鹿,慢慢的却很扎实的扎进了向洋的心里。   向洋一听到黄淼淼的声音就顺着声音看过来,他的视线落在黄淼淼身上。充满了满满的浓情蜜意。继而他才看到我,露出一脸惊讶的样子。   这时其他员工也走了出来。大家看到向洋和黄淼淼站在一起,都很惊讶的说:“哇!原来向经理有女朋友了啊!”   “天呐!简直不敢相信。向经理这么帅的男人都有女朋友了,那得有多少女生为他心碎啊!”   ……   ……   向洋显得有些拘谨,看得出来他并不愿让这段感情曝光,这也说明他对自己、对这段感情都极度的不自信。   贺子华是最后出来的。他看到一大群人围在门口,略为诧异的说:“是有什么好事儿把你们聚在一起了?”   有个嘴快的女员工立马说:“向经理有女朋友啦!”   向洋有女朋友,最感到轻松和开心的人就是贺子华了!虽然他们俩现在关系融洽。但贺子华的心思我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向洋一日没有对象,贺子华就会担心向洋对我余情未了。虽然我和向洋的关系一直中规中矩。但那始终是块阴影,时不时的就会戳中人的痛处。   所以贺子华第一家事情就是搂住我,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笑容:“老婆。向洋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贺子华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但我就是不愿意配合他,故意摆出冷淡的嘴脸:“他这么大年纪了,有女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贺子华显然没料到我会泼他冷水,整个表情都显得有点懵:“哦,也对!”   贺子华说完就去办公桌上整理东西,一脸郁闷的表情。我看到他这么郁闷,也不愿意再逗她了,而是缓了缓语气说:“办公桌明天再收吧,我们赶紧去聚餐吗?”   “聚餐?”贺子华打量了我一圈:“你还有心情聚餐?”   “为什么没有?!”我顿了顿说:“贺子华,你该不会以为向洋有女朋友后,我会难过吧?”   他又瞥了我几眼:“难道不会吗?”   我举起手揪了他的耳朵一下:“你是猪头吗?我们的心愿不就是他能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家庭生活吗?我为什么会难过,我开心都还来不及呢!而且实话告诉你,他女朋友我还认识呢!”   “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会认识?”贺子华似乎被我刚才的话有些伤害到了,也不藏着掖着了,而是直接问了出来:“难道你在暗中调查过他女朋友了?”   我无语的摊摊手:“你的想象力能有一点新意吗?”   众人已经散去,只剩向洋和黄淼淼靠得很近的说着悄悄话。我便抱着小闪闪走过去:“淼淼,一起去吃晚饭吧。”   黄淼淼看了向洋一眼,眼睛里带着一抹浅笑:“谢谢姐,不过我有点事儿,得先回去了。其实我会来这里找他,是因为我把钥匙遗落在家里了。”   “来都来了,吃完再回去也耽误不了多少事。再说了,上次你帮我们照顾孩子,我老公也一直想感激你呢!”   贺子华依然一脸懵逼,但听到我这样说后,还是拉着孩子们走了过来:“对啊,一起去吧,今晚是公司领导层的晚餐聚会,我们是非常欢迎带家属的。”   黄淼淼有些盛情难却,但她比较尊重向洋,并没有应承下来,而是用余光看着向洋,征求他的意见。   向洋的脸上漾着一抹柔和的光:“一起去吧,恩?”   黄淼淼听到她这样说,颇为开心的耸了耸肩:“好的呀!那我就不客气了!”   饭店早就订好了,吃知名的泰国菜。没车的员工都坐上有车的员工的车去往酒店,我们的车虽然空间够宽敞,但因为安全座椅占了好几个位置,便没有外人搭乘我们的车。   在路上的时候,贺子华很好奇的问我:“向洋和那个叫淼淼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记得周姐吧?”   “恩,你在加州时的保姆,怎么了?”   “黄淼淼其实是周姐的女儿,有一次黄淼淼因为忘记带钱包、钥匙和手机之类的东西了,无法回家,也联系不上周姐。她便来我们家找她妈,但她妈当时去买菜了,而我接孩子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人正在热聊。”   贺子华恍然大悟:“所以他们这算是一见钟情?”   “算是,不过周姐对黄淼淼寄予了很大的厚望,而周姐在我们家做事的期间,对向洋的身体状况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向洋和黄淼淼应该都是一见钟情,所以没有做好表情管理,周姐当晚就意识到他们两个之间擦出的火花了。”   “然后他们就被棒打鸳鸯了?”   “没错,周姐第二天就辞职了,还不准黄淼淼和向洋再联络。”   “那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我忍不住对贺子华做了个鬼脸:“你一大男人,对别人的感情怎么那么感兴趣?”   这个问题完全没有难住贺子华,他很随性的说:“向洋是别人吗?虽然他和我们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血缘了,他早就是我们家人的一份子。”   贺子华这番话,竟让我无法反驳。“反正向洋对黄淼淼应该是爱得很深吧,黄淼淼毕业回国,交往了一个男人。原以为是富二代,没想到竟然是个已婚男,而向洋则一直亲密的注视着黄淼淼的一切,有一次男的把黄淼淼骗到酒店意图不轨,而男人的老婆也追到酒店羞辱了她。这被跟踪着她的向洋知道了,向洋帮她教训了渣男,然后两个人复述相思,然后就在一起了。”   贺子华听完我的话,然后静默了几分钟,微笑着说:“那挺好的!向洋是个好男人,他值得拥有一个在灵魂和精神的高度上与他相配的女人。他现在感情上有了归属,那我们也不用再过多的担心他了。”   贺子华会这样想,其实我是能理解的,但我的心里并不轻松,反而更觉得沉重了。   周姐那么敏感,在他们认识的第一晚就辞了职,这说明她是一点儿接受向洋的可能都没有的。现在他们俩却在一起了,最后会是什么结果,还真是说不清楚。   但我并没有把这些担忧说出来。   与其杞人忧天,倒不如珍惜眼前。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但现实总是不如人意。就拿我和贺子华来说,我们俩分分合合好几年,即使是逃到很远的地方,但那颗爱对方的心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所以向洋和黄淼淼最后会是什么结果,还得让他们自己去争取。   整个公司,领导层的有4人。再加上我和孩子们,倒是坐了一满桌。   贺子华和他们聊着公司未来一年的计划、目标,合计着年会的奖励方案。孩子们肚子饿了,便先吃着饭,而我喂着小闪闪,偶尔会插上几句话,或者和黄淼淼聊上几句。   晚餐时,陆建成的保镖还在门口守着。我觉得让他看着我们吃饭不太合适,便请他进来一起吃。但他一直拒绝,说他不饿,而且上班时间不能吃东西。   叫了半天都叫不动,我也只能随他去了。孩子们吃完饭后就想睡觉,而贺子华他们还没谈完事情,我便想先回家。   贺子华有些犹豫:“那要不一起回去吧,等送你们到家后我再过来。”   贺子华会这样说,其实也是担心沉离会如陆建成所说的那样伤害孩子。“不用那么麻烦,保镖会陪着我们一起回去的。倒是你得多注意点,你的伤口刚痊愈,别喝太多的酒。”   向洋冲着我点点头,笑着说:“放心吧,我会盯着他的。”   保镖这段时间一直贴身尾随着照顾我们,我和他也熟络起来了。   他叫程刚,高中毕业后去少林寺学了几年功夫,后来在一次机缘下被陆建成相中,做了他的保镖。虽然见识过很多事情,但是并不多言,是个寡言但却很稳重的大男孩。   因为孩子较多,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就让保镖程刚帮帮忙牵着熠翔和贺媛。   我们走出饭店时,还随意的聊了几句。我说:“你们最近还是没发现沉离的踪迹吧?”   “对,陆总一直吩咐其他人找她,但是她好像消失了一样。”   “其实我们也别太紧张了,我感觉她可能是想去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安静的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但愿吧。”程刚说着把孩子两个孩子放到安全座椅上,“不过夫人,是我开你的车送你们回去,还是如往常一样各开各的?”   “各开各的吧,你每天跟着我也挺累的,等把我送到家后你今天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然后,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程刚一边关门一边说:“要想真的休息,还是得先抓住沉离。”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我和程刚已经达成了默契,因为车流太大。平时都是我先开到主路上。他紧紧的跟在后面,从来没出过意外。   原本我也打算等他上车后再驶出车位的。但这个时候通常是饭店生意最好的时候,但很多客人却找不到车位。   此时恰好又有车子要进来停车,饭店的员工就走到我车窗边说:“您好客人,您是吃好了吗?”   “对啊!”   “希望您对我们餐厅的吃食比较满意,也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谢谢。”   “不客气的。不过我们的车位有点紧张,那边等着停车的客人已经排起长队了。如果您要准备离开的话。我得按客人到的顺序安排他们停车。”   我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的确有好几辆车停在入口了。我就寻思着先开到出口吧。在哪儿等着程刚就好。   我刚把车开到出口的道上时,原本排着队的车也跟着我开了过来,然后又突然横在了路中间。   身后的车,见到那辆车动了。竟然也跟着动了。因为前面的车停车停得出其不意,后面的车差点撞上他的,两个司机就都下车大声争执起来。   酒店的出口和入口是在两个方向。程刚已经被那两辆车堵住了。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这时一辆停在距离路口最近的车子也发动起来。还往出口的道上驶来。   我当下就有些不知所措,本想和程刚通个电话再决定要怎么做的,可后面的车一直在鸣笛催促。   电话也接通了。程刚说:“我被堵在路中间了。出不来。”   “那怎么办呢?我在出口上了,但是占了道,现在后面也有车要走,一直在催我。”   “那需要我过来和他解释一下吗?”   “不用了,这样吧,反正我开着车的,也走不丢。你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程刚的反应却有些激烈:“夫人,虽然你是好意,但若因为我的失职而让你们受到伤害,那我可承担不起。”   这时,后面的车又催促起来。我考虑到饭店门前本来就堵着了,要是因为我再把出口也堵上了,那就不好了。   “那程刚,这样吧,我先把车开到路上。你和饭店员工打个招呼,从入口出来吧。我会放慢车速,我们尽量在前面的红绿灯路口汇合。”   “行吧,那保持电话联系。”   挂完电话,我就发动车子。原本想慢点开的,但发现一汇入车流后就有些身不由己了。跟在后面的车见我开得很慢后,都鸣笛催促,为了不影响他人的正常行驶,我只能把车速提快了些。   眼看着就快要到红灯时,程刚还没跟来,我就觉得心里有点慌了。   恰好要等红灯,我就给程刚拨了个电话过去,但电话声响起后,就是一串忙音。我打了好几次都这样,寻思着他那边或许是有什么事儿吧。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治安向来是很好的,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这样想着,便往家里的方向开。   我们现在租住的地方是四合院,一般的四合院,车子是很难开进去的。但因为我们恰好住在外沿,所以还是能把车子停到院子里的。   能开往我家的路有两条,我便开往最常走的那条,可后来才发现路中间有提示牌,告知电路抢修,请车辆绕道而行。   我只能重新掉头,打算从很少走的那条路回家。   可车从主要的车道转进小巷子时,我就看到前面的路上有障碍物挡着了。我停下车后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是几根木条,上面似乎还有钉子。若强行开过去,只怕会扎破车胎。   我便把车前灯打开,回头想告诉孩子们等我一会儿,但一回头就发现三个孩子竟然都睡着了。   因为小巷里里的光线并不好,为了照明我并没有让车熄火,而是借着车前灯下车准备挪动木条,车门也就没锁。   可我刚准备搬第二根木条时,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身后好像有黑影。   我刚准备回头,就有一个塑料袋之类的东西闷住了我的头。   我刚准备挣扎,又有一个硬物直接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等我再次醒来时,却发现我还坐在车上。   我起初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依稀有点印象,我好像是被人袭击了。我晃了晃头,脑袋的某个地方还是很疼。我捂着脑袋从后视镜一看,发现原本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几个孩子都不见了!   我当下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知道孩子可能是被人带走了,但我还是在心理安慰着自己,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我揉着眼睛转头一看,本就天旋地转的脑袋,在看清孩子真的不在场时,更是有种整颗脑袋都要爆炸的感觉。   手机!对,手机!   手机就在副驾驶的车座上,可我当时太慌张了,竟然找了半天都没看到。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时,我才注意到手机就在眼前。   是贺子华打来的!   一看到贺子华的号码,我的恐惧和无助一下子就化成了眼泪。但我还是尽量的忍住慌乱和悲痛,颤抖的接通了电话。“贺……”   “老婆,你在哪儿?为什么程刚说他跟丢你了?而且他已经到我们家了,但还没有见到你!”   贺子华的这番话,让所有的事件都一一清晰起来!   当我们从饭店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就进了别人的圈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无论是饭店门口的车子挡道,到我们常走的那条路的提示牌,再到横在路中间的木条,这一切都不是人为设计的,而不是偶然。   而他或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抢走我的孩子!   我当时整个脑袋都快要急爆炸了,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我怪不了别人,怪我没有提高警觉而已。   我的嘴巴都哆嗦了起来。我想告诉贺子华孩子被人抢走的事情,可是却像个失声患者一样,一点儿声音都发布出来了。   “老婆,你在听吗?”   “……在……”   “那你现在到底在哪儿?你们都好好的吧?”   贺子华见我没说话,声音里的急促味道更浓了些:“沈珂,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快说话!孩子呢?若你不想说话,那让孩子和我讲几句。”   贺子华的声音于我而言,无疑是种逼迫和压力。我一直张动着嘴巴,失去的声音这才渐渐回来。   “我被人袭击了,孩子被人抢走了……”   贺子华并没有很快就接话,而是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听到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你现在在哪儿?”   “我也快到家了,不过在不常走的那条小路上……”   贺子华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你为什么要走那一条!”   他吼完后又意识到不该吼我吧,声音又强行的放低了:“我现在就过来找你,我会报警,你先确认周边安不安全!若是安全的话,把车门锁上,我会让程刚迅速赶过去找你。”   挂完电话后,我却没有按照贺子华所交代的那样做,而是下了车,在四周边找着什么边喊:“到底是谁带走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们恨的是我,孩子们都是无辜的,若你们要报复,那尽管朝我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孩子!”   我的叫声把周围的住户都叫了出来,我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有三个孩子被人带走了,但他们都说没有。   他们的话更加让我绝望,我真的恨不得用我的命去换回他们。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即使是死,也不足以减轻我的任何愧疚。   程刚倒是来得很快,他把我带到他的车上,说先送我回去,但我不走。   “程刚,我不走。你看到了吧,刚才还在车里的三个孩子,现在都不在了!对了,警察,我要报警,我要请他们帮我找回孩子!”   我慌慌忙忙的要去车里拿手机,但被程刚拉住了:“夫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请你冷静一点。贺总和我都报过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赶来。而且你放心,孩子们肯定不会出任何事情的。”   程刚的话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真的吗?你确定他们不会伤害孩子们吗?”   “我感觉带走孩子的就是沉离,沉离的目的是贺子华,她带走孩子只是想用孩子做和贺子华谈判的资本,所以在她的目的达到前,她肯定不敢对孩子怎样。沉离虽然在感情上颇为疯狂,但是她智商正常,为了讨好贺总,也为了让她有条后路可退,她也不会伤孩子的。”   “是吗?”程刚的话我一会儿信,一会儿又觉得他是在故意骗我。   这时,警察来了,他们立马对现场做了拍照,并对我后脑勺的受伤处做了检查。“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应该是被砖块砸到的,你们去看看周围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一个女警走过来,温声说:“你情绪还好吧?能简单的叙述下你所知道的事情经过吗?”   “孩子,先救我的孩子!我被人砸晕后再醒来时,我的三个孩子都不见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找不到   “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走访排查了,还调取了附近的监控路段。一旦发现有可疑人物。肯定会立刻逮捕。”   女警条理清晰的说着这些,但我还是颇为不安的说:“可能能抓到吗?”   “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的。而且他带走的是三个孩子,这会让他更容易被我们认出,也更有利于抓到他。”   女警的话在很大程度上给了我安慰,在喝了她递给我的一杯热茶后,我的情绪才慢慢的缓和了些。   在我把所有的经过一字不差的叙述出来的时候。贺子华也匆匆的赶来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虽然很想投进他的怀抱把所有事情都诉说给他。但我最终还是在内疚之下规避了他的眼神。   程刚在听完我的称述后,一脸蒙圈的说:“这也太奇怪了吧?我在跟丢你后。车速开到最快的去追你。算了算时间,我们先后到达路口的时间不会超过15分钟。别说那个警示牌了,就连个鬼影我都没看过,整条路和往常一样平整得很。”   女警给其他工作人员打了电话。询问后得知,我平时走的那条路根本没有出过任何问题。但工作人员的确在监控上看到我开进那个路口又掉头的画面了。   “那这一条路上有监控吗?”贺子华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此时才冒出了这么一句。   女警摇头:“这一条街都没有安装电子眼。但你们常走的那一条是有的,虽然进路口的地方没有。但再往里走200米就是监控区域。绑走孩子的人,肯定是精心布置了的,所以才会把她引到没有监控的路上。偷袭后再带走孩子。”   我感觉我一个头都快有两个大了。我心里很慌张,但是却只能低着头流泪和沉默。   向洋和黄淼淼也来了,黄淼淼把我扶到向洋的车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我:“姐,你别太难过了,警察已经在积极的找带走孩子们的大坏蛋了,孩子们肯定会很快就毫发无损的回到你身边的。”   虽然知道黄淼淼是刻意的安慰我,但我却连一个勉强的微笑都露不出来。   我擦了擦眼泪,但却擦不净,就好像眼睛里刮起了一场风暴,肆虐着我的神经。   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坐着,我得去做点什么!   贺子华和向洋都叫我先坐到车上休息,但我却不顾他们的阻止,强行跑到了路口。每当有人出入的时候,我就会拦住他们,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两个5岁左右的孩子和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孩。   贺子华走过来把我往里拉:“沈珂,你要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   贺子华的声音有些大,在我听来他就是在怪我弄丢了孩子。我原本就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此时此刻,情绪更是喷薄而出了。   “你怎么就评断我所做的事情没有意义了?你既然眼光那么远大精准,怎么没猜到孩子会出事儿呢?”   贺子华的嘴巴抖动了几下,似乎是把某些话忍了下去。但我却有些得理不饶人的低声吼道:“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放开我!”   “沈珂,你能别再添乱了吗?”贺子华压低声音说:“孩子们已经被居心不良的人带走了,你若是一直在路边瞎晃荡,万一又被躲在暗中盯着你的人撞到可怎么办!”   “他来撞我就更好了,那就能趁机抓住凶手,早日找到孩子!”   贺子华摇晃着我的肩,颇为着急的说:“沈珂,你给我打起精神来,这种想法你千万别有!无论是你还是孩子,我都要你们平安无事的活着!”   贺子华的眼睛泛着血红,程刚在一边和女警说着什么,后来女警又朝我走了过来:“沈女士,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很激动,但是为了能尽快破案,我还是得对孩子的监护人们做点详细的了解。”   贺子华的悲痛并不比我少,但他却表现得比我冷静太多了。“行吧,你问。”   “嫌疑人掳走你们的孩子,肯定是有某种目的,你们能想到最近有得罪过谁吗?”   我和贺子华互看了一眼,贺子华整理着情绪说:“要说得罪的人,其实并不多,毕竟我们到北京的时间很短,即使真有宿敌也不可能更到北京来。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公司的以为女员工在没有辞职的情况下就擅自消失,我觉得她的可能比较大。”   “叫什么名字?”   “沉离。”   女警看了程刚一眼:“刚才哪位先生也说到了这个人的名字。他说他已经保护了你们一段时间了,因为某些私人感情,那个叫沉离的女人可能会因爱生恨,继而会想摧毁她不能得到的一切。”   贺子华很沉重的点了点头:“对。”   “那行吧,你们今晚也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先回局里做个具体的笔录吧。我相信很快就会破案的,你们也别太有心理负担,录完笔录后直接回家休息吧。不过你出事时开的车得被我带回局里,我们会让法医提取指纹,看看在有犯罪记录的人中,能不能想到吻合的指纹。”   “那什么时候会有进展?”   “我们也无法确定,只能说是尽力。”   女警说着对其他警察挥挥手:“先带两位受害者去局里录口供吧。”   到了警局后,我又把重复过的话说了一遍。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残忍的事情。明明哪里是血淋淋的伤疤,但却又不得不去碰触。   录完口供后,警察叫我回家等着,把持电话的畅通。   等我回家后,又见到女警站在我家四合院的院子里。   在看到女警的那一刻,我以为她已经找到孩子们了,走向她的双腿都不自觉的发起抖来。   “警察同志,难道你们已经找到孩子了……”   女警冲着我遗憾的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不过绑匪既然带走了孩子,那肯定会从你们这儿要某种好处。所以我们打算在你家的座机和你们的手机上都安装一个能被我们警察监听到通话和短信的东西,这样能尽快破案。”   虽然我们都不喜欢泄露**,但此时此刻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把手机递了出来。   女警弄好后说:“放心的休息吧,我们的同事会在距离你家不到200米的范围内保护你们。”   女警走后,我所有的伪装和力气仿佛都被偷空了一样。直接摔倒在沙发上,像只没有灵魂的行尸一样傻傻的盯着房顶的某处。   贺子华见我这个样子,有些焦虑的说:“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别等孩子回家前,你就快要被折磨出毛病来!”   我很敏感的盯着他:“你的意思是,孩子不会回来了?”   贺子华有些无奈的叹了声气儿:“我没有这个意思,孩子肯定会回来,我会这样说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为什么不能?你去休息就成,别再管我了。”   “可是……”   悲恸的情绪总会让人变得极度烦闷和暴躁,虽然知道贺子华是在关心我,但他越是这样就越让我觉得内疚。   而内疚让我更加暴躁,在他又准备对我说点什么时,我很暴戾的打断他:“贺子华,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别再对我指指点点!我是个成年人,是个母亲,可我却连自己的孩子都守护不了!我知道自己很白痴,但是不用你的耳提面命来进一步的暗示我的愚蠢!”   贺子华动了动嘴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些无奈的说:“行吧,那你先冷静一下,我……”   他见我没看她,倒是没再多说什么了,转身进了卧室。   贺子华一进去,我便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的坐在地板上,眼泪无声的低落……   原以为最迟第二天就能找到孩子们了,可是警察那边却没有任何进展。我把我所有经历过的、有印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但绑走我女人的人却好像连同我的孩子们一起消失了一样,所有周边调取的监控画面里也没有看到有可疑的人。   更让我急躁的是,绑走我孩子们的人,竟然也没有给我打过任何电话,更没有发过短信给我。   我开始思索是哪里出了错,是绑匪知道我们家里有警察在监视,还是他的目的根本就是孩子?   想到这儿,心里更是一团乱。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他要我的孩子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人贩子,打算卖给别的人家?   胡思乱想是最要命的,我越想就越是心神不宁。   眼看着孩子们已经失踪了快4时了,我更是慌张不安。其他两个孩子虽然生病,但是他们年纪稍大了些,也比较懂事了。但是小闪闪还吃着奶粉,要是绑走她的人不给她饭吃,那她怎么能熬得过去?   想到这儿,我真有种想把人贩子揪住,把他打到连他爹妈都不认识他的程度!   这时,放在眼前的电话突然响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电话一响,我整个人就打了个激灵。原本是想去接电话的。但是手却情不自禁的往后一缩。   今天。恰好有便衣警察来我家了解情况。我当时坐在卧室里,在客厅里聊天的贺子华和警察听到电话声响后。都飞快了跑了进来。   警察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用对讲机对候在外面车里的警察说了句“疑似绑匪来电,请做好准备”,等那边说ok后,他示意我接。   我咕噜的咽了几口口水。手心发凉发抖的接通了电话。   “喂……”我的话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样,生硬而艰难的吐出了这个字。我刚想尽量清晰的再说一次时。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   “是沈珂吗?”   “对,你是?”   那男人倒是直截了当的说:“我是劫走你孩子的人。”   一听到他这样说。我差点儿就破口大骂了,但是警察找来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字递给我。“请尽量和他聊天,这样方便我们定位。”   看到这行字。我便强行压住愤怒说:“你带走我的三个孩子,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很简单,我要钱。”   “多少?”   绑匪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没有一点犹豫的说:“我只要100万!”   贺子华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答应他。我稳了稳神说:“但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得想拍一张孩子们的照片发给我看一下。或者直接让他们和我说话让我确认!”   那绑匪这时却很冷漠的说:“沈珂,现在不是你和我谈条件的时候,我知道你身边有警察。而且还有很多警察在你家周围保护你。但是你得明白一点。只要你敢和警察说我们通过话的事情,只要我发现警察一直跟着你,那你的孩子将会陷入到危险之中。毕竟在被警察逮到和杀死他们之间,后者仿佛更容易坐到,何况对象还是几岁的孩子呢!”   “你……”我听得一肚子火,刚想让他别太过分时,他竟然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我立马打过去,但却已经关机了。   这个电话给了我希望,却也让我特别绝望,我颇为慌乱的看着贺子华和警察说:“现在怎么办?”   “准备钱吧,但并不是一定要准备真钱。”警察说着和其他警察联系了上了,“定到位了吗?”   警察叹了声气儿说:“没有,在我看来,这个绑匪肯定是惯犯,在多有两秒钟的时候,我们就定好位了,可他却像掐准了时间一样,就这样摆脱了我们的追踪。”   “那你们有定到一个具体的位置吧?”   “定位显示绑匪就是受害人家附近啊!”   “是吗?”警察挑着眉看了我们几眼,然后挂了电话说:“你们也听到我和其他同事的对话了,对方是个很有经验的绑匪,具有反侦察能力。所以现在我们得做两手顺便,看来你们得先准备好钱了,而我会和其他警察研究一下计划,等绑匪再和你联系给他钱时,再一网打尽!”   电话一响,我整个人就打了个激灵。原本是想去接电话的,但是手却情不自禁的往后一缩。   今天,恰好有便衣警察来我家了解情况。我当时坐在卧室里,在客厅里聊天的贺子华和警察听到电话声响后,都飞快了跑了进来。   警察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用对讲机对候在外面车里的警察说了句“疑似绑匪来电,请做好准备”,等那边说ok后,他示意我接。   我咕噜的咽了几口口水,手心发凉发抖的接通了电话。   “喂……”我的话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样,生硬而艰难的吐出了这个字。我刚想尽量清晰的再说一次时,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   “是沈珂吗?”   “对,你是?”   那男人倒是直截了当的说:“我是劫走你孩子的人。”   一听到他这样说,我差点儿就破口大骂了,但是警察找来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字递给我。“请尽量和他聊天,这样方便我们定位。”   看到这行字,我便强行压住愤怒说:“你带走我的三个孩子,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很简单,我要钱。”   “多少?”   绑匪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没有一点犹豫的说:“我只要100万!”   贺子华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答应他。我稳了稳神说:“但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得想拍一张孩子们的照片发给我看一下,或者直接让他们和我说话让我确认!”   那绑匪这时却很冷漠的说:“沈珂,现在不是你和我谈条件的时候,我知道你身边有警察,而且还有很多警察在你家周围保护你。但是你得明白一点,只要你敢和警察说我们通过话的事情,只要我发现警察一直跟着你,那你的孩子将会陷入到危险之中。毕竟在被警察逮到和杀死他们之间,后者仿佛更容易坐到,何况对象还是几岁的孩子呢!”   “你……”我听得一肚子火,刚想让他别太过分时,他竟然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我立马打过去,但却已经关机了。   这个电话给了我希望,却也让我特别绝望,我颇为慌乱的看着贺子华和警察说:“现在怎么办?”   “准备钱吧,但并不是一定要准备真钱。”警察说着和其他警察联系了上了,“定到位了吗?”   警察叹了声气儿说:“没有,在我看来,这个绑匪肯定是惯犯,在多有两秒钟的时候,我们就定好位了,可他却像掐准了时间一样,就这样摆脱了我们的追踪。”   “那你们有定到一个具体的位置吧?”   “定位显示绑匪就是受害人家附近啊!”   “是吗?”警察挑着眉看了我们几眼,然后挂了电话说:“你们也听到我和其他同事的对话了,对方是个很有经验的绑匪,具有反侦察能力。所以现在我们得做两手顺便,看来你们得先准备好钱了,而我会和其他警察研究一下计划,等绑匪再和你联系给他钱时,再一网打尽!”   电话一响,我整个人就打了个激灵。原本是想去接电话的,但是手却情不自禁的往后一缩。   今天,恰好有便衣警察来我家了解情况。我当时坐在卧室里,在客厅里聊天的贺子华和警察听到电话声响后,都飞快了跑了进来。   警察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用对讲机对候在外面车里的警察说了句“疑似绑匪来电,请做好准备”,等那边说ok后,他示意我接。   我咕噜的咽了几口口水,手心发凉发抖的接通了电话。   “喂……”我的话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样,生硬而艰难的吐出了这个字。我刚想尽量清晰的再说一次时,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   “是沈珂吗?”   “对,你是?”   那男人倒是直截了当的说:“我是劫走你孩子的人。”   一听到他这样说,我差点儿就破口大骂了,但是警察找来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字递给我。“请尽量和他聊天,这样方便我们定位。”   看到这行字,我便强行压住愤怒说:“你带走我的三个孩子,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很简单,我要钱。”   “多少?”   绑匪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没有一点犹豫的说:“我只要100万!”   贺子华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答应他。我稳了稳神说:“但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得想拍一张孩子们的照片发给我看一下,或者直接让他们和我说话让我确认!”   那绑匪这时却很冷漠的说:“沈珂,现在不是你和我谈条件的时候,我知道你身边有警察,而且还有很多警察在你家周围保护你。但是你得明白一点,只要你敢和警察说我们通过话的事情,只要我发现警察一直跟着你,那你的孩子将会陷入到危险之中。毕竟在被警察逮到和杀死他们之间,后者仿佛更容易坐到,何况对象还是几岁的孩子呢!”   “你……”我听得一肚子火,刚想让他别太过分时,他竟然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我立马打过去,但却已经关机了。   这个电话给了我希望,却也让我特别绝望,我颇为慌乱的看着贺子华和警察说:“现在怎么办?”   “准备钱吧,但并不是一定要准备真钱。”警察说着和其他警察联系了上了,“定到位了吗?”   警察叹了声气儿说:“没有,在我看来,这个绑匪肯定是惯犯,在多有两秒钟的时候,我们就定好位了,可他却像掐准了时间一样,就这样摆脱了我们的追踪。”   “那你们有定到一个具体的位置吧?”   “定位显示绑匪就是受害人家附近啊!”   “是吗?”警察挑着眉看了我们几眼,然后挂了电话说:“你们也听到我和其他同事的对话了,对方是个很有经验的绑匪,具有反侦察能力。所以现在我们得做两手顺便,看来你们得先准备好钱了,而我会和其他警察研究一下计划,等绑匪再和你联系给他钱时,再一网打尽!”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带你去见见孩子   每个人大概都有那样的时刻,明明很讨厌全身是刺、言语尖锐的自己。却在环境和适时的逼迫下。成了这样的人。   而在话说尽气尽消以后,才又后悔莫急。但大多人都因为尊严拒绝道歉。   而我正是这样的人!   我把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化作语言,一股脑的丢给贺子华。他的反应十分激烈,拳头紧握着,手腕上的青筋此起彼伏。   窗外有风掠过,吹动了他的头发。却没能撼动他的表情。他一直盯着窗外的某处,始终没再用正眼看我。   后来天快黑时。贺子华才发动车子。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极快,我好几次想让他开慢点。但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脸时,好几次到了喉咙边的话就又会被咽下去了。   我原本计划着等到家时再道歉的,但没想到到家门前时,我刚下车。他就又开着车离开了。   我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道歉时机!   我站在门边,怅然若失的看着扬长而去的贺子华,在汽车扬起的灰尘和尾气中。能感觉到他要离开我的决心。   我本就被抽空的心,此刻更是感觉空旷了。或许在我说出那番话前。我们的关系就已经开始走上一个极端,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不遂人意的,即使我现在想扭转乾坤。也是枉然。   与其一门心思的想纠正。倒不如顺其自然吧。   贺子华一整夜都没回来,而我也一整夜没睡。我靠在床边,像是在等孩子们回来,又像是在等贺子华……   可是,如果他们能回来,愿意回来,又何须我等呢?   天快亮时,我虽然不累,却有些头晕得难受。我试图站起来,想去床上躺会儿,却发现双腿已经麻木得没了知觉,就像连路都不会走了。   我刚走了几步,整个身子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摔下去了。   我的后背撞在了床头柜上,整个背部以上脑部以下的地方都疼得像要死掉一样了!我原本不想哭的,可最终还是泪流满面了……   家里除了两个保姆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可她们现在应该在睡觉,而门又都是关着的,所以她们能听到我的哭声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一度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儿吧。   背部越来越疼,而麻木的双腿在活动过后,神经渐渐恢复,两条腿又开始抽起筋来。   我感觉我今晚真的有可能要死在这儿了!   说点矫情的话,死亡对心慌意乱的我来说,并不是有多难接受的事情。可是一旦我死了,我的孩子们就没有妈妈了,所以我必须活着。   我尽可能大声的求救,想把家里的保姆叫醒,可是在我整条腿都快抽得变形时,随着我越来越大声的叫声都没能把保姆吵醒。   手机就在距离床边不远的地上,为了不让自己真的可怜兮兮的死在这儿,我试图去拿手机。   可距离手机不过几巴掌的距离,可对于此刻疼得满地打滚的我来说,想要拿到它却是万分艰难的事情。   我憋着那股疼劲儿,慢慢的朝手机挪去,当拿到手机的那一刻,我感觉我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了。   我刚准备拨打保姆的手机,可这时一个陌生来电却突然打了进来!   看到陌生号码的这一刻,我全身的疼痛仿佛都在瞬间减轻了许多。这个电话,很可能就是绑走孩子们的人打来的。   或许,正是沉离!   我拿着手机,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勉强靠着床坐了起来。双腿依然在抽搐,但因为情绪的高度紧张倒也没有多么难忍了。   我颤抖的食指总算划开了通话键。“……喂……?”   对方那边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在我以为他不说话,打算再问一次时,他才突然开了口。   “沈珂?”   这个声音并不是沉离的,因为是个男声。我当即倍觉失望,但又想不起这到底是谁的声音,只觉得这声音还挺耳熟的。   “你是?”   “陆沥。”   “陆沥?”我挺惊讶的,是真的没想过他竟然会给我打电话。   “恩,不认识我了吗?”陆沥的声音有些清冷,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我很尴尬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呢?不过你怎么会想到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电话那段的陆沥似乎是深深的叹了声气儿:“因为一直想和你联系,却又苦于没有勇气,可就在刚才我突然觉得有些话再不和你说,那我连人都不是了。”   陆沥的话让我不知不觉的往另一个地方想了,莫非,他知道我孩子们的下落?   可这个念头刚令我兴奋起来,又被我强压了下去。   陆沥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孩子的下落,而且如果他早就知道了,那肯定把孩子们送回来了!   我感觉我真的是思孩心切了,才会把每个人都往这件事情上扯。在我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陆沥似乎等得有些着急了,他语气颇为急促的又问了一遍:“怎么样?你现在能出来一趟吗?”   “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这个时候谈?”   “见面再说吧,如果电话里能说清,那我也不会亲自找上门的。”   陆沥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拒绝。我试图站起来,虽然能勉强行走了,但每走一步都有种全身的血脉都被打通的感觉。   陆沥似乎觉察出我的不适,有些忧虑的说:“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不过你在哪儿?”   “在你家门口。”   “那行吧,你等我一会儿。”   我撑着墙壁很艰难的往外移动,扶着墙倒是能勉强行走,但是到了院子里没有可扶的东西时,却觉得走一步都觉得艰难得很。   没走几步我就感觉我摇摇欲坠了,我便折回厨房,找来扫帚撑着,才勉强走到大门外。   门口有便衣警察,他们一看到我开门就下车走过来说:“沈小姐,这个时候你要去哪儿?”   “见个朋友。”   “我们刚才监听到了,他会不会是绑匪呢?”警察提出了自己合理的怀疑。   但我相信陆沥的为人,他虽然做过一些坏事,但那都是源自他不幸的身世和遭遇。所以我很果断的说:“他是我的老朋友了,所以我不可能是他。这几天辛苦你们了,那我先去见见他。”   这时,一辆车闪了下后尾灯,在昏暗的路灯下,陆沥从车里走了出来。“走吧,找个清净的地方谈谈?”   警察一副想跟着我去的样子,我便说:“真的只是老朋友见见面而已,你们不用跟着我去了,谢谢了。”   警察很不放心,但最终还是说:“那行吧,不过绑匪很可能随时和你联系,所以你别走远了,有什么情况要立即联系我们。”   “知道了。”   上车后,陆沥开着车往胡同里穿出去。陆沥没有说话,整个气氛在某个瞬间也显得有些尴尬。   这种尴尬的气氛让我觉得有点紧张,我缓和了下情绪说:“对了,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正式道谢。当时走得匆忙,也忘记问你要号码了,现在道谢虽然有些迟了,但还是要谢谢你。”   陆沥听到我这样说,表情里再次露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不客气,不过那些警察……”   “你最近和陆建成有联系吗?”   陆沥摇头:“没有。”   “哦!”我低下头,缓了缓情绪才继续说:“其实是我的两个孩子加上贺媛,都被人绑走了。所以那些警察为了救我女儿,才会在我家门外不分昼夜的潜伏着。”   陆沥的反应有些冷淡,要是老朋友听到我说孩子被人带走了,肯定会很诧异,但陆沥的反应却像一个知情者似的。   我看着陆沥越开越偏僻的车,心里当即就敲起小鼓了。“陆沥,你要带我去哪儿?”   可是陆沥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加着素。我的心跳越来越开,声音也越来越大了。“陆沥,你说话,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打电话给警察了!”   陆沥抿着嘴唇看了我好几眼,然后才说:“沈珂,你冷静一点,我肯定不会害你。”   “你既然不会害我,那现在是要带我去哪儿?”   “我带你去见你的孩子们。”   “什么?”陆沥的话我明明都听到了,但还是忍不住傻不愣登的问他。 [ban^fusheng]. 首发   “我说,我去带你去见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   陆沥冲着我点了点头:“对,你不用太紧张和激动,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不是……不对啊,陆沥,你怎么会知道我孩子在哪儿的?”   我看着不说话的陆沥,很多个想法在脑袋里慢慢生成。最终,我还是挺大胆的问了一句:“陆沥,绑架我孩子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陆沥不正面回答,只是说:“这事儿你就别问了,反正你见到孩子后,保护好他们就行,别再让他们受到伤害了。”   陆沥的话让我觉得颇为好笑:“难道我会故意看着孩子被人伤害?若有人一心想伤害他们,那我真的防不胜防。要不然,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傻傻的盯着要带我去见孩子的你,且还不能确认你是不是绑架犯!”   ☆、<#>第三百六十五章 重聚   高度的紧张会让人的大脑陷入混乱,但也能让人在更大的程度上冷静下来。陆沥的所有表现都是极不自然的。是不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的。即使我不愿意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但我已经基本能断定他就是绑架我孩子的人。   至少是参与者!   我把手伸进口袋里,口袋里就有电话。我凭着印象和感觉,想给谁打个电话求救。   在凭着感觉的情况下,想从通讯录里盲点出警察的号码的可能性是很小的。而我之前设置过快捷键,快捷键“1”就是贺子华的电话。   虽然他今晚出去后就没在回来,但这个时候。除了警察外,也只有他是我能信任的人了!   我为了不被陆沥看出我的异常。便侧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某处,然后手在衣服口袋里凭着感觉点号码。   我的手机设置过拨出震动和接通震动。在我凭着感觉拨出号码时,电话震动了一下。随即在大概十秒后,又震动了一下。   我当时就觉得电话是接通了,我便有些刻意的提高音量说:“陆沥。你能不能和我说点实话,你现在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陆沥瞥了我一眼,整个表情和眼神都显得略为无奈。“沈珂。我知道你现在很困惑,但是我真的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反正你的目的就是见到你的孩子们。只要我能把他们还给你,那我希望你们能在抓到凶手时,能够网开一面。能求法官从轻处罚。”   “听你的意思。你的确知道是谁绑走了我的孩子们。而你对这个绑匪又有很深的情感,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并带我去见孩子们,其实是想真正的绑匪求情?”   陆沥点了点头:“对,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她会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毕竟没有特别的理由和原因,是没有人愿意做坏人的。”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见他不说又忍不住催促了一遍:“陆沥,我们算是朋友吧,但是你在天还没亮时就把我往城北的郊区带,我总得问问你具体的位置吧。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该不会是以孩子为诱饵,想把我带去某处受侮辱吧?”   陆沥再次低声叹了声气儿:“我们的信任已经破冰了吗?孩子这几天因为照顾不周,是有些磕磕碰碰的,但是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至于你,我会保证你毫发无损的带着孩子们回去的。”   陆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会亲自送你回去的。”   “现在我被你牵着鼻子走,当然是你说什么都相信啦!如果你真的有点诚意,那明确的告知我孩子在哪儿不是更合适吗?”   “行吧。”陆沥的心里似乎有很多苦闷,竟然又叹起气来:“虽然我想保护她,但是她做错事在先,我再包庇也没用,毕竟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法律和道德。”   陆沥把车子拐了一个大弯,说:“是城北和郊区接壤的一个寺庙。”   “你是说,孩子在寺庙里?”   “对!”   这时,电话又震了一下,我知道是对方挂断了电话了!   当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整颗心都被放回了肚子里了。虽然不确定接到电话的人是谁,但他在听完陆沥报地址后就挂断电话这一点,就能看出他肯定会来和我汇合的。   我的整颗心都变得痒痒的,希望陆沥能把车开快一点儿。即使要来救我们的人不能来汇合,那我至少能快点见到孩子。同时,我又很想看看手机,看看我刚才拨出去的号码是不是贺子华的。但是我怕我的这个举动会引起陆沥的主意,便只能强忍着这股好奇劲儿。   又开了大概15分钟,在一连拐了很多个弯、爬了很多个坡、穿过很多树林后,一个寺庙总算缓缓的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天空已经亮了起来了,山间的鸟儿一直在叽叽喳喳的鸣叫。原本是多么清脆的大自然的声音,但在我当前的心境之下,这些鸟叫声却让我颇为烦乱。   陆沥把车停在寺庙下的墙下说:“到了,准备下车吧。”   寺庙是建在高处的,要上去寺庙还必须得穿过大概500个台阶。最近这段实际我的作息不是那么规律,身体的很多部位都有点使不上力了,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孩子了,我倒也爬得挺快的。   进了寺庙后往后一看,整个寺庙都被浓密的树林遮盖着,如果不是来过一次的人,估计很难找到这种地方。   进去寺庙后,我看到很多和尚在扫地,他们看到我时都很礼貌的冲我微笑。   这寺庙虽然香火不盛,但是地儿却挺大的,而且很清净。我紧紧跟在陆沥身后,在左拐右拐了好几次后,陆沥把我带到了一个小房子面前。   “孩子们最近就住在这儿,白天有方丈教他们功课,吃的也不错,所以你别太担心了。”   陆沥站在门前这样说,在我看来却显得磨叽,仿佛要给我打预防针一样。我倒没那么多耐性了,直接走上前去就推开了这木门。   可是这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角落一旁有孩子们的衣服。那衣服都是我买的,所以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孩子的衣服在这儿,至少能说明他们肯定来过这儿。但是他们现在去哪儿了?   我看向陆沥,刚准备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看出我不信任的眼神就立马解释道:“估计是去后院锻炼了,我带你过去。”   虽然陆沥不向撒谎的样子,但这已经令我不是那么信任他了。“陆沥,如果你是想耍花招的话,那我真的不会对你客气的。”   陆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面,我最后也只能被动的跟了上去。   又穿过两道门,远远的我就听到孩子们的笑声。   孩子是这个世界最奇妙的存在,即使自己的孩子混迹在无数人之中,但你却总能很快的分辨出谁才是自己的孩子。   而当我听到孩子们的笑声时,我就瞬间反应过来,那笑声的确是孩子们的!   我当时就很激动,再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越过陆沥就冲了上去推开了门!   门推开的瞬间,我就看到贺媛和熠翔在地上练习倒立,而小闪闪则坐在一辆儿童推车里乐得直拍手!   可是这一刻,他们在做什么都显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总算见到他们了,而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一个上了年纪的和尚说:“施主有事儿吗?如果有事儿,请先去会客室待会儿吧,等我把我今天的功课交完,我就去见你。”   此时此刻,和尚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孩子!   我看着孩子,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可是越走就越是加快步伐,最后我直接把小闪闪抱了起来,小闪闪也认出我来,再看到我的瞬间就眯着眼睛哭了!   而贺媛和熠翔听到妹妹的哭声,都停止倒立站了起来,当他们看到我时也快速的朝我围了过来。   “妈妈妈妈!你总算来接我们了!”   “对啊舅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和熠翔弟弟了呢!”   我有很多话想和他们说,但是此时此刻却激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的搂着他们。偶尔会检查一下他们有没有受伤的痕迹,可是就连看到他们的手指头都会有种心如刀绞的痛。   “妈妈,你怎么哭了呢?”   “对啊舅妈,陆说说说你和舅舅有事要出差,所以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体验生活,可你怎么一见到我们就哭了呢?”   听到孩子们的话,我才意识到他们并没有受到我想象中的伤害,便擦干眼泪强颜欢笑说:“我只是太想你们了,所以才会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愿意是因为你们太勇敢了,我以为暂时离开我们后,你们会哭闹,没想到却这么棒!”   孩子们得到我的夸赞后都喜笑颜开:“我们倒是很乖的,只是妹妹还小,晚上的时候哭过几次。”   “对啊,因为她还小嘛,不过你们晚上和睡哪里?”   “就睡这儿啊!”   “谁陪你们?”   “陆叔叔!”   看到孩子们情绪很好,我心里的不畅快多少也减轻了些。但我始终觉得这个地方不能久留,我便决定回去。   “陆沥,那我先带他们回去了,之后我会打电话给你。”   陆沥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我断然拒绝,后来又意识到我拒绝得这么干脆有点伤人,便说:“我会打电话让别人来接我。”   “行吧。”陆沥点点头,“如果你叫来的会是警察,那我想我也该准备准备跟你们一起走了。”   “陆沥,很多事你没说,但我却能猜到。当初带走他们的,肯定是沉离。而沉离是陆建成的人,那你和她肯定也认识。你如果有想替沉离顶罪的想法,那尽早打消,因为我肯定会追究的!”   “可是……”   陆沥还想替她说话,但我已经完全不想听了。“你的包庇只会让她无法承担自己的错误,会让她在未来犯下更大的过错。”   ☆、<>第三百六十六章 疯狗   我刚准备给贺子华打电话,告诉他我的详细地址。但几辆警车和私家车都穿过狭窄的林间小路。来到了寺庙下方。   本是一个清闲之地,却因为世间的纷纷扰扰变得嘈杂。   来的人有警察。有贺子华和陆建成。我看到贺子华脸上有淤青,而陆建成的下巴也挂了彩,想必昨夜父子两人是起了争执的。   孩子找到了,大家都松了大口气儿,脸上的表情即使是带有悲色。那也是喜不自禁的情难自控。   贺子华把孩子们迅速转移到车里,我本想立即带他们回家的。但贺子华和警察都说沉离还没落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和警察一起回去。   陆沥作为知情者。自然少不了被问话,但是他始终默不作声,最后干脆示意警察用手铐把他拷上带走。   陆建成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但到了最后。见到陆沥始终不为所动,当即发火。“陆沥,你就算身上没有我的血。但你用了我给的姓和名,我就是你爹。你就得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占在外人那边!”   陆沥的嘴边漾起一抹冷笑:“我并不稀罕,你有种就把你的姓氏拿回去!”   陆建成身体本就不好。陆沥的话一出。他就被气得浑身颤抖。食指伸着指向他,但整个手臂都是抖的。   我怕他心脏病又发作,便示意贺子华带他上车,此时陆沥又冷冽的说:“要不是为了顾忌你的面子,你早就彻底的把我这个假儿子踹了吧?毕竟冒牌货永远敌不过冒牌货。”   陆沥说着扫了我和贺子华一眼,最后落在贺子华身上:“我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悲剧。无论是在争夺父亲还是在争夺女人上,我远远都输给了你!”   陆沥说完,默默的走进了警车。我看着他低头弯腰的模样,心头五味杂陈,总感觉在我和陆沥断联的这期间,他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我拽了拽贺子华的袖子:“你快去和警察说说情,陆沥肯定不会是凶手,他和沉离以及陆建成之间的关系和感情,肯定不是我们能轻易揣测的。但就凭陆沥带我找到孩子这一点,他就肯定不是坏人!”   贺子华拍拍我的手:“你冷静一点,警察带他回去只是了解情况而已。何况现在真凶没落网,他又知道孩子们的藏匿之地,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他都是有嫌疑的。”   “可是……”我原本还想继续为陆沥辩解的,但很多话在快要冒出口的瞬间,却又没了想说的欲~望。   因为我知道很多话说出来,并不能改变任何结果。在事态未明了前,保持沉默或许才是保护别人和自己的最佳手段吧。   我们一行人跟着警察回了家,回家后我们也不敢去问孩子们这几天有些什么遭遇。但目测来看,贺媛和熠翔都还算开朗,只是小闪闪比较小,和我分离了这几天后似乎很没安全感,一直紧紧的粘着我。   那几天,我寸步不离的陪着孩子们,就算睡觉我都把他们搬到了主卧室。白天的时候,我即使守着他们,也总会在惊诧中抬头看着他们,总担心他们会在我眨眼的功夫里有消失了。   晚上我也睡不着,一旦闭上眼睛,就很没安全感。即使在困得不得了的时候,短暂的蒙上一觉也会被吓醒,当确认他们还在时,才会大舒一口气儿。   这种日子特没安全感,特别的折磨,贺子华总是让我睡,说他会看着孩子们,但是我依然睡不着。   即使是在我的眼皮底下,还是有人会把他们带走,所以我并不相信别人的眼睛,即使是贺子华的。   其实我知道我身体的健康状况出了问题,我每天都很焦虑。有时孩子们在玩游戏、看电视的时候,我却会盯着他们慢慢流出眼泪来,整个情绪都变得极其消极。   幼儿园催促他们去上课,我也是不放心,总觉得不让他们与外界接触、把他们困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后来孩子实在闹得太厉害,一直坚持要去上学,而贺子华在试图说服我失败后很严肃的对我说:“老婆,我们现在必须正视你的心理健康问题,明天孩子必须去上学,你必须去看心理医生,做心理治疗!”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可能是旧疾重犯了,但我潜意识里一直在逃避。现在由贺子华的嘴巴里说出来,而且他的语气还那么凝重,即使我心里明白他是好意,但我的嘴巴却不经由情绪控制的变得颇为恶毒。   “贺子华,你该不会是怪我没管好孩子,所以怨我恨我,想趁机找个借口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吧?”   我这段时间和贺子华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开口就是吵架。他可能是觉得我又想和他争吵吧,转过身就往外面走。   在他要关房门时,我跑过去力气很大的抵住门:“怎么在诅咒我有病后转身就要逃了?你不能把你想说的说完后,转身就想走!”   贺子华一脸无奈:“那你要我怎样?我并不想和你吵架!”   “我也不想和你吵,但你得解释清楚你说我去看心理医生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   贺子华举着双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最终却抱住自己的脑袋,似乎带着极力的隐忍说:“沈珂,我只是不想和你吵架而已。可是你每天都神经兮兮、过于紧张和敏感,一见到我要么不理睬,要么就像只疯狗一样逮住我就不放!沈珂,累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也很累!你每天躲在家里守着孩子都觉得不安宁,那我呢?我每天要照顾你和孩子们的情绪,又要在外面处理那些又臭又长的事情,我的负情绪有没有对你发泄过?没有吧?我只是默默的忍受、默默的自己消化而已!”   贺子华的其他话,我听得并不清晰,我的脑海和眼前只是一直浮现着“疯狗”这两个字。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剑,直接戳中我的心脏,让那种痛感受很深刻,却又隐于无形。   “你说我是疯狗?”我很小声的问他。   可贺子华似乎对我真的有很多不满,他对我的话充耳未闻,继续数落我:“我们是一家人,我希望我们在困难面前能共进退,而不是你把所有压力都推给我。退一万步说,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本来就该多承担些,即使我承担全部都没关系!但是你至少别捣乱,别闹得内忧外患,让我一个人应对!”   我的声音略高了些:“你说我是疯狗?”   “对!我刚才是用过这个词,但这只是一个比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后面说的话。沈珂,我现在总是会对你感觉到有心无力,你若一直这样紧张兮兮的,只会让大家都不好过。如果你有怒气,有怒气,那你可以全部朝我发泄,而不必藏在心里。更不要把你的负能量转移给孩子!”   我有些哑口无言,长着嘴巴好一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我为孩子做的,难道少吗?我昼夜不息的守着他们,难道这是负能量吗?”   “没人说你做得少,但是你所做的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要什么?”   “他们想要自由,他们想能上学、能接触外界,而不是被你关在屋子里看电视和睡大觉!”   我笑了几下,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其实你是在表达你的内心吧,你受够了被我掌控,所以天不亮就出门,深更半夜才回家!”   贺子华往背后的门靠了靠,有些无奈的摊着手说:“既然你这般想,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说完转身就要拉门,我再次堵住门把手:“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还要我说什么?我已经说得更明白了!”他皱着眉头推开我。   “可我还有想说的!”   “行,那你说!”   他抬着头看着我,眼睛里竟是隐忍之色。可在这一瞬间,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他现在没有多大耐性,用最后一丝隐忍说:“你还想说什么?”   我摇头,他叹了声气儿:“孩子们我会照顾,至于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他说着去拉我的手:“让我出去!”   我不依,那刻觉得很委屈。其实我要的只是安全感而已,我只是想给我的孩子们安全感而已,可是为什么没人理解我呢?   我的委屈化作眼泪,一直往外流。要是平时,贺子华肯定安慰我了,可他似乎也厌恶了我的眼泪,颇为生气的说:“沈珂,你能别这样吗?你以为你的眼泪是万能的,滴几滴眼泪就想让我投降?够了,你的眼泪我已经受够了!”   他的话很刺耳,而他的手还在拽着我的,在那一刻我的心头窜起一丝愤怒。我低下头去,对着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当嘴里的血腥味淡淡的化开时,我才松开。他疼得脸色都变得发红发紫,我一脸冷然:“你既然说我是疯狗,那我不咬你一口,岂不是对不起你的骂名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救济充发   贺子华忍着疼痛低吼:“沈珂,你还真是有本事了!我说你是疯狗你就咬我。要是我那天说你快要把我逼疯、逼死了。那你岂不是也会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其实是有些后悔了,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但是现在在气头上。若我现在主动道歉,只会让他更加看扁我。“要不,咱们试试?”   贺子华最终没有再理睬我,转身就走了,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   隔着一扇门。我听到他吆喝着孩子们出了门。我有种想去把孩子们带回来的冲动,但我也知道我自己的问题所在。知道我是过于神经兮兮了,只能强行控制着那股情绪。   等他们走远后。我才打开门。这段时间连保姆都有些刻意疏远我,她们一看到我出来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夫人,想吃晚餐了吗?”她们问得小心翼翼。   我点点头,刚想说要吃。可想到什么后又立马摇头:“不用准备我的了,你们吃吧。”   我折回身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保姆不远不近的跟在我身后。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夫人,你要出门啊?”   “恩。”   “要不我们陪你去吧?”   “不用的。我自己去就好。”   见我出了门,保姆也加速跟了上来:“可是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这段时间都休息不好,一个人开车出门我们不放心的。”   “放心吧。我打出租车。”   保姆见我没有开车才没有跟上来。我顺着路走到了大街上,打了一辆出租。   “这位小姐,你要去哪儿?”   我抬起头,眼神略显空洞的看着他:“师傅,你知道北京城里哪里的心理医生靠谱吗?”   这司机看我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了,宛如我是个神经病似的。   这个世界对待生病的人向来不够宽容,而我已经把力气用在和贺子华吵架上面了,此时也没有精力再和司机理论之类的了。   这司机把我送到了最近的诊所:“这位小姐,就是这儿了,据说这儿看病不错,你下去试试?”   我递钱给他的时候,淡淡的说:“其实我只是有点抑郁症而已,并不会对你的人身安全构成什么威胁,所以你没必要这么怕我!”   司机用特古怪的眼神看了我几眼,发动车子玩起了快闪。   我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好几次要走进去时,却又因各种原因而退缩了回来。在医院门口斗争了不下半小时,我才最终走了进去。   我和医生说明了我之前的病情和最近的情况,她拿出一张试纸让我做了一遍,在等待她评估的过程中时间都显得特别漫长。   她评估好后,好几次抬头看我,一副想说点什么,最终又忍了过去的表情。   我抬起头看着她,很费劲儿的挤出一个微笑:“医生,你直说无妨。”   “没有家属陪你来吗?”医生说得很小心翼翼。   医生的话让我心头一紧。我知道我病情复发了,但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程度。我搓着双手,眼神游离的说:“严重到需要家属陪同吗?”   “从刚才的检测结果来看,你现在至少也是重度抑郁症了。”   “是……是吗?”   “对!不过单凭几道选择题,并不能客观的对你的病情做出评价。重度抑郁只靠吃药是没什么效果的,必须住院,我才好系统的安排治疗。你之前也得过抑郁症,我和你说这些,你能理解吧。”   “我能,抑郁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我现在应该属于不安全刑事能力的人吧。”我说这些话时,感觉心里都颇为无奈。   “对,你说的没错,所以你办理住院需要监护人。”   我有所犹豫:“今天就必须住吗?”   “对,抑郁症听起来不怎样,但其实可怕得很。你若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以后再治疗就会难度增加。”医生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温和,但她所说的内容却让我倍感可怕。   若我再出点什么事儿,那我的孩子们怎么办?   即使是为了孩子,我也不能延误治疗!   我寻思着该找谁来帮我签字,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叫向洋过来。   我和贺子华刚吵过架,潜意识里我并不想让他看到我此时的模样。   我给向洋打了电话,他当时正准备和黄淼淼去看电影,我不想打扰他们的约会,本想拒绝说这件事情的,但旁边的护士恰好在叫其他病人回房间吃药。   向洋也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当下就说:“你在医院?”   “……对……”   “一个人?”   “恩。”   “你哪里不舒服?”   向洋问得很密,我有点招架不住,便说我只是来体检而已。   可向洋却说:“你别骗我,你是去看心理科了?”   向洋始终是很懂我的那个人,即使我们这段时间没有频繁的联络,但他却能从护士的一句话就推断出我在哪儿。   我原本还想瞒着他的,可是这种默契令我的心软了下来:“恩,我抑郁症犯了,医生说需要家属朋友之类的人帮我签字住院。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向洋倒是没有一点犹豫的说:“我马上来。”   “等等,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你能自己一个人来吗?”   向洋没有任何迟疑的说:“放心吧。”   向洋来得很快,他去办理手续时,我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做着。医生和他交代着我的事项,当医生说若我出现自杀倾向的情况时,一定要和他们汇报时,向洋的整个身体都挺得笔直。   办完手续后,护士把我带到我所在的病房。因为要的是单间,倒也清净。   向洋扶着我上了床,紧接着护士拿来药片让我服下,整个过程中向洋都默默的站在一旁。当我没看他时,他就会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而当我们的视线相碰撞时,他又会冲着我很明朗的笑着。   其实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只是为了保护所在乎的人,才强颜欢笑吧。   吃完药后,我翻了个身说:“你们买的几点钟的电影票?”   向洋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半小时了。”   我略为歉疚:“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你们的约会也不会被搅黄。”   向洋很勉强的撑着一个笑说:“不存在搅不搅黄的问题,其实那部电影我们早就看过了,会再那票,其实也是无聊的想打发点时间。所以我还得感谢你把我叫出来,让我免了再次那垃圾电影的苦!”   这话其实并不好笑,但此时此刻的气氛实在有些凝重,我们便因这不好笑的话,生硬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两个人都觉得尴尬吧。我便让向洋先回去,但他却执意要留在这儿陪我一会儿。   “不用,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可是淼淼……”   “淼淼很懂事的,不会怪罪我。”向洋有些尴尬的说:“她现在已经回家了,在其他人来照顾你以前,我是不会走的。”   向洋的这些话,让我有点坐站不宁的感觉。我只能说:“向洋,你真不必在这儿陪我!”   没想到向洋却因为我这句话发起火来:“小珂,你现在都病了,你竟然还不准我照顾你?这样吧,我给贺子华打个电话。”   看到向洋要拨打贺子华的电话,我直接冲上去抢过他的手机:“向洋,我求你别打了!”   向洋有些敏感的说:“你们吵架了?”   “没有!”   向洋盯着我的眼睛说:“你们要是没吵架,他怎么会不来?”   “因为他得照顾三个孩子,照顾孩子已经够忙的了,我自己会好好的待在这儿的,不用让他也来这儿,两头跑会很累的。”   向洋应该是信了我的话,总算没坚持要给贺子华打电话。但他却坚持要在这陪我,还说医院挺宽敞的,若实在没人照顾我,那他会在隔壁床睡。   一听到他这样说,我连忙说:“可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万一让她误会了怎么办?”   “不会的,她很善良,说不定她知道你的情况后,说不定会连工作都辞了来照顾你。”   向洋的这番话把我逗笑了:“别!她若真要来,你可得把我拦住她!你们都是高薪水的人群,要是其中一个因为我丢了工作,那我可养不活你们。”   向洋苦笑了一下:“傻瓜,我们不用你养,你养好你自己和孩子就行了。   当晚,医生又对我进行了其他的专业监测,结果依然要过几天后才能拿到。   “那医生,我现在能暂时回家吗?”说实话,虽然办理了住院,但其实我根本不放心把孩子留给贺子华。   “不能。”医生不留一点余地的说:“要是想回家,就得乖乖配合,不然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的。   医生说话总是爱适度的夸大,但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警示,但是向洋却听了进去,一度表情严重的看着我。   医生离开后,向洋忧心忡忡的说:“小珂,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病情那么严重了?”   我摇头:”我真的没事儿,医生为了创收,本来就会把没病的说成有病的。”   如果您发现章节内容错误请举报,我们会第一时间修复。   ☆、<>第三百六十八章 他们搬家了   向洋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医生和我说过治疗方案。以心理治疗为主。药物治疗为辅。原本我想住院治疗就治疗吧,只要治好了就好。   但当真的住下院时。我却又坐立难安,一门心思的想出院,总担心孩子会想我什么的。   医生来查房时,应该是觉出了我的异常,便开了一颗药让我服下。服下没多久。原本心慌意乱的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再加上我的睡眠状况一直很糟。我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等再次醒来时。整个房间都陷入进黑暗之中了。   我翻了个身,准备下床开灯,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捉住了我的。“醒了?”   这声音是贺子华的,我略为惊讶:“你怎么来了?”   “向洋打给我的。”   “哦。”   气氛又渐渐陷入进尴尬之中。我半侧在床上的身体。渐渐趟平了。   我拉过被子,原本想捂住头的,可贺子华却伸手把它拉了下来。“别捂着。会难受的。”   “哦”   我轻声应了一句,气氛又陷入进尴尬里。   我们曾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此时却犹如最熟悉的陌生人。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想做,但最后都沦为沉默。   其实我还有些困顿。还想继续睡。但实在太口渴了,喉咙就像有火在燃烧一样。   可要喝水,势必要和贺子华打照面。想到白天的争吵,我完全没有信心在灯光下看他。   喝与不喝,这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   后来,贺子华又先开了口:“我打过电话给保姆,她们说孩子很乖,都睡着了。”   “恩。”   贺子华又说:“你现在需要服用药物,已经不适合哺乳了,我买了奶粉,以后就让女儿吃奶粉吧。”   我缄默着,良久后才说:“挺好的。”   可我的抑郁症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颇为难过。小闪闪已经不吃我的母乳了,这说明她已经不再需要我的怀抱了,我于她来说,应该也没有太大的价值了吧。   我的情绪继续低落,很阴暗的想:亏我走到哪里都记挂着他们,可他们却根本不需要我。   即使是像小闪闪这样的幼儿,在离开我后都能活得很好,那我存在的价值岂不是很低吗?   我不想哭,想驱散这些负面情绪,可眼泪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流。   我最终还是发出了细微的抽泣声,贺子华温声说:“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我几乎是咬着牙止住哭声,让这些话从我牙缝里蹦出来。   贺子华刚要去开灯,我这才大声的阻止了他:“别开灯!”   “可是”   “贺子华,我现在是个情绪不是那么稳定的病人,我并不想伤害你,更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nb   sp; “我知道你生病,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能能理解和承受。你不必有压力的,你若有需求就和我说。”   “是吗?那我想喝水,你能倒一杯给我吗?”我实在感觉我的喉咙就像火烧的一样,感觉再不喝点水下去,我的整个嗓子都快能冒烟了。   贺子华对我的这个需求有所诧异,但最终还是没多问,只是转过身倒了杯水给我。整个过程中,他又试图开灯,但又被我阻止了。   因为光线很暗,在他递水给我的时候,我没有接得太好,水溅撒在了被子上。喝完后我擦了擦嘴,蜷缩着身子躺了下去。“我现在要睡觉了,你不必守在这儿的,回家去吧,家里环境好,还能顺便照顾孩子。”   贺子华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固执的倔强。“孩子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必太担心,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可是我要睡觉!”   “我会坐在一旁,尽可能的不发出声响。”   贺子华此时不听我的话,可在我需要他的关心和理解时,他对我又是什么态度和方式?我的心里藏着一团火,在自燃之前,我直接把这火焰推给了他。   “贺子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风趣呢?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得更直白了,可你怎么就是不能理解呢?你只要存在于这个房间里,对我就是一种影响!”   贺子华在听到我这样说了以后,才慢慢的离开了。   他走后,我情绪低落的捂在被子里哭了一场,或许是太困太累了吧,最后竟然在哭泣中睡着了。   第二天医生来查房,我和医生说了我的要求,在我住院期间,拒绝一切人的探望。   医生并不赞成:“你现在的情绪本来就低落,容易胡思乱想,适当的和家人朋友之类的联络有利于你病情的康复。”   “但医生,每个人的发病原因和情况都不同,我对我的病情很了解,也很明白自己的想法。我现在的情况很消极,我不想让我在乎的人看到我最糟糕的样子,这会让我极度不自信和陷入自责。我只是打算以最好的面貌去面对他们而已。”   医生想了想,点点头说:“我们作为医生,肯定会尊重你们的意见,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会吩咐下去的。”   “那就谢谢医生了。”   我后来在医院连续治疗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我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状态,唯一和外界的联系只是一个座机。   每晚在做了心理治疗后,我的情绪都会比较稳定,我就会用座机和孩子们通电话。   孩子们会问我去了那里,我只说自己去出差,再过一段时间就回来。   孩子们起初很想我,和我讲电话时没说上几句话就会哭出声来。后来他们可能习惯了分别,情绪稍好了些。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能感觉到自己正逐渐好转。我的思想变得很单纯,情绪变得很简单,而睡眠和饮食都很好。   这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是那么好熬,但总算是有收获。当医生告知我可以出院、只需定期复查和再服几个疗程的药时,我的心情既充满了期待又充满了紧张。   过了快一个月的与世隔绝的生活,对于要怎么融入到新的社会环境中,我的心里并没有底。   其实我是期待着有人来接我的。我寻思着即使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探望,但贺子华总不至于真的对我漠不关心吧。他肯定会不定时的和医生联络,了解我的病情。   但直到我办完出院手续,都没人来。我有些悻悻然,但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大家都很忙,没有人会真的忙里偷闲随时关心你。   我走出医院,打车回了家。   我出门时并没有拿钥匙,来到曾经住的房子时,看到门是紧锁着的。   我敲了一会儿的门,并没有人开,这时住在隔壁的大妈走了过来:“哎呀,你怎么敲门啊?”   她的眼神和语气都显得很奇怪,我当即就觉得很古怪,但还是微笑着问:“怎么了?他们不在家吗?”   大妈很困惑的扫了我一眼:“你这孩子!你可别吓唬我,你们不是上周就搬家了吗?这房子现在空着呢,没住人!”   大妈的话在我耳朵里一下子就炸裂了:“什么?空着的?”   大妈点头如捣蒜:“对啊,怎么怎么看着你表情不对啊?难道你不住地你们搬家的事情?”   她说着又想了想:“也对,在你们搬家前,我好像好久没看到你了”   大妈的话让我心头蒙了一层阴影,我讪讪的笑着:“其实我是因为有东西忘了收才回来的,想找找看还在不在,谢谢大妈了,我这就打电话给房东。”   我维持着表面的震惊,故意掏出手机走到不远处打电话。   我打的是保姆的电话,但两个保姆的手机都关了机。   我有些六神无主,莫非贺子华真的打算和我决裂,所以才趁我住院期间带着孩子们搬了家?   我是真没想到贺子华会这般狠心,虽然不太愿意和他打照面,但最终只能厚着脸皮拨了他的电话。   结果,他的电话也是关机。   莫非,他们都换了新号码,打算不再和我有联系?   要不是有孩子在他手里,我肯定不屑于和他联络,可我的孩子在他哪儿,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罢休?!   我只是去住个院治个病而已,他有必要那么狠么?   怪不得最近孩子们和我讲电话都不热情了,想必是贺子华一直在给他们灌输关于我各种不好的思想,让他们和我生分!   我生病期间,为了把对他们的影响降到最低才主动断联,可却没想到他竟然要和我主动失联!   我不甘心的又拨了贺子华的电话,但每次都是关机的。我急躁之下,拨了向洋的,竟也是一样的。   仿佛全世界都约好了一样,要在同一天给我羞辱和惩罚   可我不会坐以待毙!   我刚准备杀到贺子华的公司去,这时四合院的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是谁敲门?”   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待她仰起头来,我才认出她来。   “杜兰,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惊喜而意外的叫出声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 棍棒伺候   我说着就快步走上前去,颇为惊喜的拉着她的手说:“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你和傅遇一起来的?你们怎么会住这儿?”   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杜兰却眼神陌生的推开我的手。两眼迷茫的盯着我:“你是谁?”   我当时完全愣住,很勉强的撑起一抹笑容:“杜兰。我是沈珂啊!”   她盯着我看了几眼,然后往后推了几步,边关门边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在她快要关上门的瞬间,我实在是忍受不住这好奇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杜兰紧追在我身后,很是恼火的说:“你到底是谁呀?进我家做什么?”   虽说这个世界上会有那种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但我并不相信这种巧合能出现在我面前。   再说了,人的面容可能相似或者一样。但人的性格和脾气、声音却不可能都一样的。虽然杜兰一直在逃避我的眼神,表现出不认识我的样子,但我和杜兰好歹是有几年姐妹情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她?   即使有好几年没见。我也很确定那个人就是杜兰!   她明明是杜兰而装作不认识我,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眼见杜兰就要追上我,我便加快步子冲了进屋。可刚把门推开,就有各种气球和彩纸“嘭”的一声喷了出来。   继而。有很多人从各种角落里跳出来和我说恭喜。   “恭喜夫人出院!”   “恭喜我的朋友九死一生,战胜病魔!”   ……   ……   这些人,有北京公司的同事。有保姆。有朋友,包括段燕和唐旻安、傅遇,以及我的孩子们。   这一幕让我措手不及,我捂住了嘴唇,可眼泪还是肆无忌惮的往下流。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干嘛这样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抑郁症刚好得差不多,你们这样很可能会让我病情加重的!”   他们听到我的话,都纷纷解释:“其实我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因为你出院的事情发生了变动,我们才会在没有布置充分的情况下,就急忙急促的给你这个惊喜了!”   “难得你们有心了,不过算是有惊没喜吧。但若要勉强做个评价,那算是惊吓吧!”我嘴上是这样说,但摒弃了巨大的心里落差和情绪上的不适应外,我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毕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友,和我思念已久的孩子们!   但唯一的遗憾时,贺子华并没有在。   想必,他对我的感情已经转淡了许多吧,才会置我于不管不顾的境地……   心里渐渐滋生起一抹荒凉,但我尽量微笑着把这不适感降到最低。   孩子们都围到我身边来,才一个月没见小闪闪,她已经能跑动了。“妈妈,抱抱!”   我刚准备抱她,可段燕却把孩子抱了起来:“你也累了,快去卧室里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我刚从医院回来,这一个月在医院里已经把一整年的休息时间都用完了!”可他们却不管我在说什么,不由分说的就把我往里推。   当他们把我推进卧室后,就迅速关上了门,而我抬眼望去,就看到了铺满一地的红色玫瑰花。   我当时挺心慌的,本想转身出去,却发现门被他们从外面锁起来了。   “这群人,真是无聊!”我低声嘀咕着,其实是想用话语来缓解心里的紧张和浓浓的尴尬。   我见卧室里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冲出来,便缓了缓神往里走。   玫瑰花瓣从房门口一路铺到了床边,可一走到里面,就看到床上有一个很大的礼盒放在里面。   那是一个白色的长方形的大纸盒,上面被色彩斑斓的蝴蝶结打上了,占据了整个床面。   我盯着这箱子看了许久,原本不想管它的,但它在床上实在太碍事儿了,加上我觉得这盒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礼物那么简单,在考虑了一番后还是站到床边准备打开它。   说实话,在解开它们的时候,我的手心都是有些颤抖的。当我把最后一个蝴蝶结打开,刚准备掀开盖子时,这个盒子里的某样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是同时,各式花瓣突然从盒子里喷洒出来,紧接着贺子华长着双臂从纸盒子里窜了出来。   “恭迎老婆出院,我一直在筹划要送你什么礼物,但觉得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很俗气,最后想到了一个特别的注意。”他声音低沉中带着一抹性感:“我把我送给你,以后我就是你的礼物,你要是喜欢,就好好待我;不喜欢的话,可以随时虐待我。”   贺子华的这番话并不感人,却听得我红了眼眶。我吸着鼻子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啦!你明知道我是抑郁症,可你还搞这么大的惊喜,还找来邻居大妈配合你演戏,差点把我耍得团团转!”   贺子华见我哭了,很惊慌的想从纸盒子里出来。但这盒子实在太高了,加上又是放在床上,不小心就会摔下来。他站在里面左右摇晃,那动作还挺滑稽的,我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   贺子华见我笑了,干脆在里面动得更起劲儿了,那么帅的一个男人,干脆用手捧起玫瑰花瓣,一边洒一边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一度笑得肚子疼,贺子华则一副表现欲过剩的样子,他跳得有些忘形了,等我回过神来时,箱子已经从侧边倒了下去。   我立马冲上去扶着他:“你没受伤吧?”   而贺子华却直接抱住我,在惯性的冲击下,我们一连翻了好几个身,最后他压在了我身上:“老婆,你能回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以后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会好好疼你爱你,不会再给你负面的情绪,更不会大男子主~义的觉得我做了很多,而你做得很少。”   贺子华的话都说到了我心坎里去了,但我还是故作矜持:“谁是你老婆了?如果我是你老婆,那你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不管我?会买通邻居大妈欺骗我,还会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段燕、杜兰他们都叫过来?”   “我怎么不关心你了?其实我每天都会去医院一趟的,和医生了解你的情况。你的医生昨天还说你可能是后天出院,但直到你办完出院手续后你的医生才告诉我你今天就出院了。”   贺子华顿了顿,继续说:“当时我在赶去医院来接你已经来不及了,还很有可能和你走岔路,所以我们就临时商量了以这种办法来给你个惊喜。当他们把我装进这个箱子时,我就意识到这个办法或许会刺激到你,但我当时一个人被关在这里面,又没电话,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贺子华说着很认真的看了我几眼:“你……还好吧?没受到太大刺激吧?”   我不愿被他看扁,就很嘴倔的说:“好着呢!听到邻居大妈说你搬走时,我开心得都快能原地起跳了!”   贺子华眼里含着笑意:“是吗?”   “是啊!”   “可是你分明难过的哭鼻子了!”   “我才没有!”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立马点头:“好好好,其实是我哭鼻子了!是我和孩子们哭鼻子了!一个家里,若没有一个女人,那留在家的大老爷们和孩子简直就是太可怜了!”   他说着掀起他的衣服,我以为他要耍流氓,刚想要他老实点,可他竟然说:“不信你看,你这段时间不在,我瘦得连腹肌都没有了!”   我当即尴尬,只好绷着脸说:“你以前的肚子也不叫腹肌,是叫肚腩好吗?”   没想到他突然在我嘴上亲了一下,在我发愣时他却捧着我的脸端详:“让你一个人在医院做治疗,我是真的很抱歉。我每天去医院要求见你,医生都说你的恢复状况良好,若我不经你的允许去看你,你或许会情绪反复。可是我现在看到你吃得滚圆的脸,却是万分自责。”   我不知道他又要玩哪出,干脆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你看你都胖了,脸都比原先圆润多了,你是该有多难过,才会暴饮暴食把自己养得一身膘的!”   贺子华把话说完后,我才意识到他是在变相的损我胖。我推了他一把:“你这人嘴真臭!”   他翻倒在地,顺势把我搂进怀里,仰起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臭吗?”   “臭!”   他又要来亲我,但被我躲开了。   “他们都在外面呢,外面还是快点出去吧。”   贺子华点点头:“也对,等晚上,我在……”   我才不接他的话:“晚上肯定要聚餐,聚餐完毕后我再和你好好算算你吓到我的这笔账!”   “我好怕!”他捂着胸口故作忸怩:“万一你要对我用强的,那我怎么办!”   我轻轻地揪了他的耳朵一下:“同志,你真的想多了!我是说,我要对你用棍棒伺候!”   他一脸无邪:“棍棒是什么鬼?莫非是新书的情趣项目?哦,我老婆真与时俱进,我喜欢!”   ☆、<>第三百七十章 是我要甩你   贺子华这不正经的样子令我多少有些不习惯,让我感觉他好像说刻意在用这种方式让我放松一样。   其实恋人或者夫妻之间。适当的私房话的确能让感情增温。贺子华所说的这些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让我放松了很多。让我能更快的消除对这个家、以及对他的隔阂。   我淡淡地笑了笑,故作淡定的说:“你所说的和我要表达的不是同一个意思。我感觉我们已经聊不到一块儿去了。看来在我住院的日子里,在我和抑郁症艰难斗争的日子里,你的私生活还真是挺滋润的。”   贺子华一脸慌乱的看着我:“不是……你怎么能把我的话曲解成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我扬起手示意他别说了:“别解释了,他们既来远道而来,我们一直关在屋子里聊这些事儿也太没礼貌了。走吧。先解决了外忧,再解决内患吧!”   我说着就去开门。贺子华语带结巴的跟在后面:“老婆,你就因为我一句话而误会我。那我可就委屈大发了,我……”   这时,我已经把门拉开了。   门一打开,就看到杜兰和段燕的耳朵都贴在门上。应该是想偷听我们聊天。   她们两的一脸微微泛红,两人你推我桑的,最后还是由杜兰来发言:“我们是看你们长时间没出来。而我们又肚子饿了,所以才会想问你们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   “对呀对呀”段燕也忙不迭的点头:“我们就是这个意思。可又怕会耽误你们的正事,就有点犹豫该不该叫你们。”   “得了得了,”我一手揽着一个:“你们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很感激了。别说你们才在门外偷听,就算你们潜伏到我的床底下,我也不好怪罪你们的!”   气氛彻底活跃了起来,家里没来得及煮饭,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去外面的酒店聚餐了。   主菜就是应季的海鲜,我们吃的多,聊的也多,仿佛要把失去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整个晚饭的过程中,三个孩子一直粘着我,都想要我抱,甚至还争得哭起来。熠翔和贺媛稍大些,我只能尽量少抱一会儿他们,多抱一会儿小闪闪。   在聊天中,我知道段燕和唐旻安已经领证一年多了,他们没有举办婚礼,只约上了几个亲朋好友吃了顿饭。他们这一年中一直在要孩子,但却没要上。后来在昆城做过检查,两个人都有点小问题。唐旻安有点弱精症,精~子的动力不太足,而段燕的两侧输卵管都有点炎症,输卵管通而不畅。他们两原本就计划来北京看看专科医生,后来接到贺子华的电话就过来了。所以他们会在北京待一些日子。   而杜兰和傅遇两个人的感情状况还维持在最初的那个关系上,杜兰似乎不太想结婚,傅遇求过好几次婚,都被杜兰拒绝了。   傅遇有些惆怅的说:“我也搞不清楚她的想法了,每次我求婚,她都会一本正经的拒绝我,还说‘如果你怕我耽误你,那你可以找别人,我随时可以和你分手‘之类的话,说实话我现在很被动,趁着人多,你们都帮我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吧!”   傅遇的酒应该是喝得有点多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而且还有一股执拗劲儿。但杜兰显然不愿意继续聊这个话题,表情很严肃的说:“傅遇,你喝多了啊!不能再喝了,去外面醒醒酒去!”   傅遇平时应该是很听杜兰的话的,但可能是杜兰没有给他一个感情上的安全感,让他有点压抑了。他今天竟然有些破罐破摔的说:“我他么的没喝多!我天天对你言听计从的,可我现在回头想想,才意识到自己真他么的窝囊,真他么的没意思!我又不想唐旻安和段燕他们要孩子,得忌烟忌酒!再说了,你又不是我老婆,凭什么关我!”   喝酒之人总是会酒后吐真言,把生活中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任凭谁都拦不住。杜兰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她咬着牙说:“傅遇,你再这样胡说八道,那我们就分手吧!”   唐旻安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喝酒,所以他是最清醒的一个,他便拍拍傅遇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可是傅遇的嘴巴根本关不上,明明杜兰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还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特横的说:“我今天还就要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招?嘴巴长在我脸上,我爱咋说就咋说,谁也管不着!再说了,你别以为那个分手就能吓唬到我,别以为我就非你不可,就得对你恋恋不舍!”   整个饭桌的气氛已经尴尬、紧张到极点了。我们都给傅遇使眼色,可他根本看不到,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负面情绪里了。   杜兰我很了解,她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傅遇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她,她即使对傅遇还有感情,也会毫不犹豫的分手的。   果然,杜兰咬着唇吐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分手吧!”   我和段燕刚想劝杜兰别和喝了酒的人认真,可傅遇在安静了不到30秒后,整个人有炸了起来。   “分手?我当然要分手啊!但是不是你甩我,而是我甩你!你杜兰记住了,是我傅遇甩了你,不是你甩的我!”   看到傅遇这火上浇油的样子,我看着都特来气儿。“向洋,你和唐旻安先带他出去醒醒酒吧,别让他再在这胡说八道了!”   他们把傅遇拉出去的时候,他还一直叫嚣着:“我没醉!谁说我醉了的!我今天不仅没醉还高兴得很呢,因为我总算有勇气结束一段让我很压抑的感情了!”   ……   傅遇的声音渐渐走远,整个饭局则陷入无声的尴尬里。杜兰作为当事人,整个情绪都很差,但她还是强颜欢笑说:“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该吃的继续吃,该喝的继续喝,别因为我们扫了兴了!”   贺子华问服务员要了一瓶大瓶的果汁和杯子,还让服务员把酒和酒杯撤了下去,一边倒橙汁一边说:“酒还是别喝了,我晚上还得照顾孩子和老婆,得保持头脑的清醒。大家难得来一趟,少喝点不至于宿醉,白天才能继续玩玩的。”   黄淼淼适时接话:“对啊!向洋最近工作很忙,虽然我天天在北京,却连故宫和长城这些地方都没有去看过,要是你们要去这些地方,可得叫上我!”   饭桌的气氛渐渐变得比较欢悦起来,吃完饭后,他们三个人还没回来。贺子华给他们打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我问他:“他们在哪儿?”   贺子华并没正面回答:“他们让我过去一趟。这样吧,这家的酒店还算干净,不如你们就在这儿住吧?或者去我家住也成,挤挤的话完全挤得下。”   ☆、<#>第三百七十一章 隔阂解除   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寻思着傅遇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我刚想让她们跟我先回家。但杜兰却突然站了起来。   “他们在哪儿?我去看看。”   贺子华冲我使了使眼色。我赶紧抓住杜兰:“有向洋看着呢,没事的。再说了。他们男人之间有话要聊,我们就给他们的空间吧。再说了,我们小姐妹也有很久没见了,等晚上孩子睡了也聊聊天?”   杜兰面露犹豫,似乎颇不放心。但也没再追出去了。   贺子华走后,段燕打趣她:“你看你。刚才还嚷着要分手,这么一会儿就不放心了?”   杜兰闷声闷气的说了句:“是他甩的我。好吗?”   我见杜兰情绪不高,便说:“孩子们也困了,如果吃好的话,那我们就挪地回家吧?”   段燕小声说了句:“可是去你家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怎么会呢?再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能用‘麻烦‘来形容吗?”   段燕叹了声气儿:“其实我是不太敢和你太亲近,毕竟我们之前就吵过架,后来你离开昆城就没在和我们联络。我也一度怀疑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刻意疏远我。”   段燕说这些话时,整个人都显得极度不自信。既然她都开门见山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段燕,说实话,当初因为你舅舅的事情。加上你所说的向洋的事情。让我对你有所埋怨。但是后来我去了加州生活后,便渐渐忘记了这些不愉快了。牙齿和舌头是一体的,也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何况是感情本来就复杂的高级动物呢?而且和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相比,我们之间也曾有过很多美妙的回忆,所以那件事情不值一提。”   段燕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的肌肉都放松了些,脸上挂着一抹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真的吗?”   “当然说真的!”   杜兰也插进话里来:“其实你和我们断联后,我也一度怀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伤害到你的感情了,所以你才不和我联系的。”   杜兰和段燕是陪我走过很多曲折道路的人,我们之间也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让她们对我有这种误会,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我摊摊手,语带抱歉的说:“我没有和你们联系,错在于我。其实当时我是下了再也不回国的决心的,和你们解释会让我伤感,更会让我留恋心软,所以我才会那么狠心的。虽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但现在想想也没有人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所以是我的懦弱伤害到了你们。我道歉,但我也知道事到如今不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我回到北京后,也想过要和你们联系,但最终还是输给了懦弱。如今你们能在我大病初愈的时候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对你们要求更过多。若你们觉得不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那我也不会怪你们的。”   我越说越心塞,有种眼泪都快要流出来的冲动。我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情绪。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   杜兰和段燕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走上来一左一右的拍了我肩膀一下。   “如果我们不把你当朋友,那别说是贺子华和我们联系,就算说天皇老子来请我们,我们也不会来的。”杜兰说。   “就是!”段燕接过话头:“我们一直把你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才会一接到电话就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赶来。我们会这样问,其实也是想确定你的感情。我们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而已,若你不愿意再和我们做朋友,那我们还去你家,怕你心里会不舒服而已。”   “怎么会呢?我其实还担心你们嫌弃我家简陋呢!”   “怎么可能,虽然那四合院是租的,但装扮得很温馨啊,而且我听贺子华说你们准备搬新房了。北京的房子,还是几百平的大豪宅,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买得起的!”段燕一连串说了这么多。   “什么搬家?我怎么不知道?”   段燕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我刚想问她到底说怎么回事儿,可杜兰一把抱起小闪闪说:“还愣在这里干嘛?走吧,回家吧,等回家把孩子哄睡后,我们再彻夜畅谈吧!”   回到家后,孩子们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在车上时还有些倦意的他们,又开始到处玩耍了。   他们玩一会儿,就要来问身边转一圈,就像害怕我走了一样。   我们时断时续的聊着,吃着水果看着韩剧。到了晚上十一点时,我也是困得厉害了。最近在医院,我的作息已经调整得比较好,都属于早睡早起的那种。   我的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着,虽然我很想控制住,但是却藏都藏不住。   她们两见我这么困,便说:“这样吧,反正我们还要在北京待几天的,你困的话就先睡吧。”   我强打起精神:“没事儿的,反正孩子们还不睡。”   杜兰想了想,把熠翔和贺媛拉到她跟前说:“小朋友们,时间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这两个小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明天周末,不上学!”   杜兰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就算不上学,那也得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现在你妈妈累了,她也得休息了,你们和我们去其他房间休息吧,好不好?”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似乎不太乐意。段燕轻声说:“你们也不想再和她分开了对不对?她之前就是因为太过劳累,才会离开你们那么久去休养。若你们还是继续这样缠着她,她很可能会再次那样的。”   两个孩子真的挺懂事的,听到杜兰和段燕这样说,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去休息了!” 百度@半(.*浮)生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两位保姆带着他们去洗了澡,换好睡衣后都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去了。这里恰好有一间闲置的客房,保姆已经收拾了出来,给她们两睡。   当房间里只有我和小闪闪时,小闪闪也渐尖安静下来。她吃着奶粉,大大的眼睛安静而灵气的盯着我,仿佛害怕我再次离开她一样。   我侧着身子,轻轻的给她拍着背。没过多久,她也睡着了,这喧闹而又幸福的时刻,终究是过去了。即使你很不舍,也是无能为力的。   我看了看表,都快凌晨了,贺子华还没有回来,我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说他们几个在酒店里开了房间,今晚就不回来了。   “那行吧,注意安全。”   挂完电话后,我的眼皮也渐渐合上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充满衣柜的爱   这一夜睡得极其香甜,可能是因为孩子就睡在身边和vv。所以心里比较踏实吧。第二天我醒得很晚。   我醒来后,发现小闪闪已经不在床上了。我以为她是半夜滚到地上了。找了一圈后都没看到她。   该不会是她醒了后被人抱出去了?   我披了件外套就出去了,一出去就看到很多人都在客厅里,孩子们也在。   我当即意识到我蓬头污面的,便立即转身回了房间。   在我刷牙时,贺子华走了进来。他的脸映在镜子上。带着一抹暖暖的笑意,离我很近又仿佛很远。   我满口泡沫。觉得这个样子很丑,便推他出去。   “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所以你就别推我了,让我好好看看你行不行?”贺子华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抹暖意。   “可是我现在的样子很丑”我口齿不清晰的说了句。   “不丑。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你在我眼里,无论是做什么。都是很优雅的。”   “拍马屁!”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说很受用的。   但贺子华看我的眼神始终太惹火。令我极其不自在,我只能匆匆的洗漱好。   再换衣服时,贺子华也是一直在旁边看着我。眼神火辣。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你快去外面招呼客人吧,顺便照顾下孩子,就在房间里呆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呢!”   贺子华靠在衣柜上看着我:“我买了新衣服给你,你要穿吗?”   “哪里?”   这衣柜有两道门,我和贺子华的衣服各占了一道。   贺子华靠着的,就是他放衣服的柜子。他往侧边一挪,然后拉开了放他衣服的衣柜门。   门一打开,我就看到有很多时装挂在柜子里。   各种各色,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这些衣服都是我的?”   “很明显啊!不是你是,难得还能是我的?”   “可是,我的衣服已经很多了,你怎么又买了一柜子?而且你的衣服去哪儿了?”   “女人的衣柜不是总缺少一件衣服吗?我觉得换衣服可能会让你的心情变好,所以就买了些新款。原本想把你衣柜里的都丢了的,但又怕你到时候又想要原来的衣服,所以我就把我的衣柜腾空了放你的。”   我扫了房子一圈,并不见贺子华的衣服,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难得他是想以这种方式搬走他的东西,以此和我分手?   想到这里,心情又变得不是那么美丽了。   “那你的衣服呢?”我颇为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我的衣服啊,床底儿。”   我原本以为贺子华是开玩笑的,可走到床底一拉,果然拉出了几箱子的衣服。   当下,我的心情其实是颇为复杂的。我没想到贺子华对我竟然这般在乎,宁可把所有的衣柜都装满我的衣服,而把他的西装、衬衫这种不宜有褶皱的衣服拥挤而凌乱的塞进箱子里。   但贺子华并没有觉察出我心情的变化和波动,认真的从衣柜里挑着我的衣服,最后挑了一件有粉色小花图案的衣服。   “穿这个衬衫吧,再搭配一条米色休闲裤,会很清爽休闲。”   我低着头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衣服放进衣柜里。他有些紧张的说:“你不喜欢这搭配吗?也是,我本来就不太懂女人的衣服,还是你来比较好。”   我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我转过身一把抱住他。贺子华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有些愕然和紧张,整个身体都绷得很紧。   过了一会儿,他才稍稍缓和了,嘴里轻呼着一口气儿:“怎么了?”   “谢谢”   他轻拍着我的背:“爱人之间,说这种话就客气了。”   “很抱歉我之前咬了你,你的手没事了吧?”   “早就好了。”他挑了挑我的刘海:“其实是我很抱歉,我明明知道你的健康状况出现了问题,却没有忍住脾气冲你发火了。更自责在你需要我时,没能陪在你身边。”   “如果没有孩子,我肯定会要你陪着我的。但是孩子总得要人照顾,在我没有办法照顾他们的时候,你总得在场,总不能让他们连爸爸和妈妈都缺失的。所以我并不怪你,而且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只是我当时情绪不好,没有能和你沟通而已。”   贺子华点点头:“可你越是这样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我就越觉得亏欠你。好在这段时间我把孩子照顾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   我对之前孩子们失踪的事情比较敏感,其实贺子华又何尝不敏感呢!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其中暗藏着的意思了。   但我并未挑破,只是微笑着说:“我知道。”   虽然我们还有很多话想聊,但是外面有很多人在等我们,我们便终止了这个谈话。   我换上了贺子华为我挑选的衣服,化了一个淡妆就出去了。   唐旻安和傅遇都在客厅里,唐旻安和傅遇坐在一块儿,再陪熠翔玩变形金刚。杜兰和段燕坐在一块儿,陪着贺媛和小闪闪玩。   虽然他们坐得很近,但却没怎么聊天,看来杜兰和傅遇两个人还在生昨晚的气儿。   因为这段时间保姆照顾孩子也比较辛苦,我们便没在家里吃饭,约着一群人就去了一家傣味饭店。   吃饭的过程无非就是喝喝茶水聊聊天,傅遇可能是最近不得志吧,有些犹豫的说:“贺总,我听说你现在开了一家影视公司,效益还行吧?”   贺子华笑着说:“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是上下属,而是朋友关系了,你还是叫我名字比较恰当。”   傅遇陪着笑:“一日为上司,则终身为上司嘛!你现在不让我叫你贺总,我还真不知道该叫你什么了。”   贺子华点点头:“那咱们慢慢试着换个叫法吧,我的公司还行吧,第一部筹拍的电视剧已经在收尾阶段了,现在再和好几家上星的电视台谈合同,应该能卖个好价。”   “我们知道,以前认识的人都把你拍电视剧的事情传疯了,据说编剧还就是沈珂呢!”段燕很激动的说:“我起初不信,觉得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虽然沈珂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很有目标和能耐的人,但我还真没发现她有写作的天赋,但昨晚在你家看到收稿后,我才算是彻彻底底的信了。”   傅遇也笑着说:“我还记得第一次见沈珂的情景呢!她当时可小了,看东西的眼神都是怯怯的,但却是个很有能量的人。当时贺总打算换书柜,安装师傅不能赶来,是她动手把整个书柜安装好的,所以她能写出来,我完全不意外!”   我咳咳了几声:“你们别变着法儿的夸我,都是熟人,这样挺不好意思的。”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对恋人已经分手   “对对对,大家都是朋友。变着法的夸你。搞得好像在拍你马屁一样。”傅遇说着笑了笑:“不过贺总,你公司还确人吗?”   贺子华还没来得及回答。杜兰就很抢先说:“傅遇,你不想在昆城待了?”   傅遇神情慕然的看了杜兰一眼:“我和你说过的,我现在在那家公司待得很不开心,要不是想和你买房结婚,我早就辞职不干了。可我好不容易买了房和车后。你却迟迟不肯嫁给我,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傅遇故意把话说一半。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就顿住了。别说杜兰好奇了,就连我们这些旁听者。都特别好奇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杜兰的表情也变得很不好看,她轻轻的咬了下嘴唇一口,似乎在努力的调整情绪。说话时眼睛微微的看着前方的某处,有些雾气在凝结:“想明白什么了?”   “人都是犯贱的。你越是对别人好,别人越不把你当回事儿。这人就不能太迁就别人,所谓忍不了一世你就别忍一时。你太迁就对方,只会让对方越来越骄纵。和你却越来越累。所以我现在打算先过好自己,再去想别对问题。”   傅遇这些话说得并没毛病,但是当着杜兰的面儿说这些。就显得火药味十足了。   我们都暗示傅遇少说几句。可他却视若无睹。杜兰的脸颊泛起一丝红,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恼怒导致的。“傅遇,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你当着大家伙的面儿说这些,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怎么亏待你了、欺负你了呢!你犯得着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你们两一人少说一句,大家出来就是图个开心的,这样吵吵不仅伤你们的感情,还伤了大家伙的和气。”段燕拍了拍杜兰的肩,算是在安慰他。   “可他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这些,不就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以为你傅遇这些年为我做牛做马了呢!你别以为就你一个人觉得憋屈,我也很憋屈,我对现在的工作也很不满意,我上班的时候也很不开心,但我为了存钱和你买房也一直在强忍。”   傅遇的面儿似乎有些挂不住了,涨红着脸说:“那你想要怎样?”   “你还问我想怎样?你昨晚酒后吐真言,不是说要硬气一回嘛,要甩了我嘛,我表示接受。”   看着他们的吵架升级,我们都有些瞠目结舌。听到杜兰又在说分手的话题,我立马说:“感情再好的人都会吵架,这很正常,但是还是得注意语气和措辞啊。我们先吃饭吧,等把肚子填饱后估计你们两就会消气了,说不定就又甜如蜜了。”   傅遇听到我劝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儿的,看得出来他不太愿意和杜兰吵架。但女人的脾气一旦上来了,不闹个天翻地覆是很难平息的。   “我并没有生气。”杜兰说:“但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有些话再忍着不说就没意思了。”   傅遇挑眉:“看来你有很多话已经说憋了很久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分手吧。”杜兰轻轻吐了一口气儿:“房子和车子都   给你,就当做是赔偿你的青春损失费吧。”   傅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杜兰就坐在他的正对面。他似乎想绕到她旁边去,但最终又坐了下来。   “杜兰,你有必要这样吗?其实我只是烦了现在的工作而已,但如果你不想让我离开的话,我肯定会听你的,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行不行?”   傅遇已经给杜兰台阶下了,我以为杜兰会顺势而下,没想到她却语气坚定的说:“没必要勉强自己了,傅遇,我是认真的。”   “你是认真要和我分手的?”傅遇吸了一口气儿问。   “是。”杜兰回答得很坚定。   傅遇的表情很凝重难看:“看来你是深思熟虑过的了,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拒绝我的求婚。既然你不愿和我在一起,那我再勉强你也不算个事儿。就这样吧,不过房子和车子我都给你,我们好聚好散。”   “我说过的,房子和车子都给你,等回昆城后我就回去过户到你名下。”   傅遇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杜兰,有你那么欺负人的吗?甩了我也就算了,你竟然还用房子和车子来羞辱我,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   我拍拍傅遇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点,但杜兰却似乎是铁了心似的,一点都不为所动。“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分手后我不会待在昆城了,留着也是浪费。但你即使去外地发展,昆城也是你的老家,你早晚要落叶归根的。那房子毕竟是我们认真选购和装修的,就那样转手卖了也很可惜。”   傅遇大笑了几声,可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可惜?付出了精力装修的房子卖了就可惜,而我用尽所有激,情和热血去爱过的你,失去后就不觉得可惜吗?”   杜兰低下头,用汤勺喝着汤:“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了,还是吃饭吧。”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小心翼翼,整个饭局都很安静,就连夹菜时发出声响都会让我们觉得不安。勉强吃好后,几乎每个人都觉得胃里很不舒服。   原本我们计划好下午一起去片场探探班的,但现在气氛很不对劲,我便说带她们去狂街,让男的去片场。   段燕拉着杜兰说:“挺好的呀!其实我早就想去逛街了,我来北京没带多少衣服来,都快没有换洗的了。”   杜兰很勉强的笑了笑:“你们安排吧,我都可以的。”   贺子华待着傅遇、唐旻安去了片场,我带着她们两个去步行街逛街。半条街逛下来,段燕买了很多东西,但杜兰却没有购物的**。   段燕去更衣间试穿衣服时,我实在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句:“杜兰,你和傅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他挺喜欢你的,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才不愿意和他继续过的?”   杜兰有些苦恼和纠结的说:“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问题也许在于我吧,但是现在已经分手了,我也不想再去深究了,这会让我很累。”   “   我知道,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杜兰,傅遇的确是个好男人,错过了他”   杜兰打断了我:“沈珂,求求你别再聊他了行吗?分手后不再提及前男友,大概就是对这段感情最尊重的做法了。而且我打算回昆明了,不在昆城待了,这么些年一直在外面背井离乡,其实现在想想挺不值当的。”   “回昆明?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算吧,其实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因为和傅遇的感情而搁置了。现在几分了手,那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等我回去后,把房子和车子转到傅遇名下、把工作辞了后我就要回去了。”   杜兰说这些话时,我感觉不到一点喜悦,只觉得她有一种认命般的轻松。“可是你就这样清理得干干净净的走了,是不打算再和我们联系了吗?”   “怎么会呢?以后我会换号,换号后我会联系你,如果我来北京或者你去昆明,都可以联系的。”   我总感觉杜兰似乎有某种苦衷,虽然她表面上看不出过多的情绪,但其实她整个人都给我一种特别阴郁的感觉。   这时,段燕也从试衣间里出来了。她挑了一件最新款的秋款衬衫,穿上去既显身材又显肤白,总而言之就是美呆了。   “挺不错的,就这件吧。”杜兰走上前去,对她比了个大拇指,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她抛之脑后一样。但是她脸上那抹硬挤出来的笑却骗不了我。   原本段燕还想继续逛街的,但我看杜兰的情绪实在不高,而我因为长久呆在医院里也过于缺乏锻炼,走了这么一会儿后就觉得脚很痛,便直接打车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段燕很满足的看着购物袋:“我现在只差有个孩子,人生就完美了!等明天我和唐旻安去医院检查检查,希望这次能治好,让我早点圆梦。”   “会有的,放轻松些,心情对于怀孕来说也是尤为重要的。”我拿自己做比方:“我以前也被医生宣,判了死刑,但我还不是生了两个孩子了。”   段燕叹叹气儿:“对啊,其实我一直在这样安慰自己,没有孩子就当做是缘分还没到吧,等和我们有缘的那个孩子来了,就好了。可是人都有一个期望值的,眼看着岁月流逝,我们老去,肚子还是没反应,终归是心慌的。”   段燕说着侧头看着我:“沈珂,你说我该不会真的这辈子都没孩子了吧?”   我瞥了坐在前面副驾驶的杜兰一眼:“今天我已经吸取到太多负能量了,所以你也得有点信心,反正大家还年轻,怕什么呢!”   杜兰回头过笑了笑:“可不是嘛!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吧,就当陪你。”   “那我也去吧。”   段燕说:“可你不需要多休息吗?天天跟着我们一起跑,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不会的,放心吧。我现在就是需要多走动呢!只要保持心情的愉悦,那即使去工地搬砖都没问题!”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不太习惯的温柔   “即使你想去搬砖,只怕贺子华也不会同意吧。再说了。他亲爹不是陆建成嘛。等哪天他接手了陆建成的亿万财产和公司,你就是名副其实的阔太了。每天负责的工作就是美美美和买买买了!”   段燕的话,在我耳边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台风。我表情微愣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陆建成和贺子华的关系的?”   段燕被我这么一问,整个人都变得很慌乱,她应该是不经意的说出这件事的,整个人都显得略为慌乱。“那个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吗?”   我摇头:“并不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的。”   段燕挠挠头:“那我可能是在昆城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别人说的吧。”   她说着又尴尬的笑了几声:“肯定是这样的啦!你看我这记性。真的是差得不像话。”   “那你还听说了其他的吗?”   “没有没有!其实我当时听到后还挺惊讶的,本想再打听点的。但那个人很快就走了。”段燕说着打量了我几眼:“不过看你的反应,他们的确是父子关系了?”   自从孩子们从陆沥手中解救后,我和贺子华就开始冷战,后来我就住院了。对陆沥和陆建成、沉离的事情也没有一点儿的了解。   其实也是我主动不愿去了解,我总觉得这些人是我和贺子华的禁区,我们只要一谈到他们。就势必会吵架。与其吵架,不如不去插手。而且我也相信贺子华有摆平这些麻烦事和麻烦人的能力。   所以我只能这样回答段燕:“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我相信无论他们关系如何,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段燕听到我这样说后。表情显得有些玩味儿。她可能觉得我不够真诚吧,连这点事情都要瞒着她。但我知道,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再好的朋友都会因为某些事情而意见分歧,继而互看不顺眼。何况我和她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呢?所以我特明白,只要一句不投机的话,很可能就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很紧张,所以有些敏感问题,还是别去碰触的好。   回到家后,我觉得一只出去外面吃也没劲儿,便让保姆们去买了菜,打算晚上在家吃火锅。   我和贺子华通了电话,告诉了晚餐的安排,并叮嘱他一定要把傅遇带回来。   “他们两现在只是在吵架而已,只要多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说不定就看对眼了,感情也能迅速升温。”   “可是我看傅遇似乎不太愿意见她。”   “如果他不愿意来,你就告诉他杜兰过不了几天就要回老家了,到时候他就算想见她,也找不到她了。”   贺子华有些无奈的说:“那我试试吧,就当是尽力而为了。”   电话一挂,我一转身,就看到杜兰站在我身后。我下意识的把手机藏在身后,脸有些涨红:“你是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也不出个声儿,太吓人了。”   杜兰冷冷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说你刚才到底打算对我做什么,才会表现得那么紧张呢!”   我挠挠头,和她拉远了些距离:“我做什么亏心事了,我不就是看你和傅遇这么简单的就分了手觉得很可惜嘛,所以想让你们有更可能多的时间相处,如果你们的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不是更好吗?”   杜兰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很认真的说: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沈珂,分手的决定是我在完全理智的情况下做出来的,所以你就别再好心办坏事儿,好心帮倒忙了。”   杜兰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着头说:“行吧,既然你这么坚定,那我也就不再劝你了。但是傅遇长得帅,性格好,又有能力,他和你分手后即使找个刚从学校毕业的校花都没问题。到时候他带着漂亮的小女友住进你曾经和他一起装修的房子,开着你们一起开过的车子时,你可别后悔!”   杜兰听到我这样说,整个表情都变得极其不自然。我看到她微皱的眉头,就猜到她其实并没有放下,这也让我有种预感,杜兰好像是有什么苦衷才会选择分手的。   不过,到底是什么苦衷呢?   我原本想问她的,可是她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最终让我没有开口。   晚上吃饭时,傅遇还真的没有来。整晚上杜兰都笑得很开心,但我却发现她在人前都努力的维持着微笑,可是在没人的地方,一张脸却又崩得很严肃,仿佛整个心情都不是那么愉悦一样。   晚饭后,段燕和唐旻安决定去住宾馆,他们毕竟是夫妻,尤其是一对准备生育的夫妻,虽然我很想把他们留在家里住,但是他们确实住宾馆比较好些。   而杜兰倒是留在我家里住,当晚她和贺媛睡一间房。   我洗过澡后出来,就看到贺子华也躺在床上了。他原本也该去洗澡的,可是我一出来后,就两眼发直的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便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你不洗吗?”   他嘴上说洗,可是身子却不动。   我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那还不快去?而且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的感觉很可怕唉!”   贺子华这才下床:“对,在夫妻深刻交流以前,必须先洗白白,那我们待会见了。”   看到贺子华急急匆匆的冲进洗手间的样子,我简直笑得肚子疼。等我才把头发吹干,他就出来了。   他一般都说裹着毛巾出来的,我一边梳理头发一边说:“睡衣我找好放在床上了,去穿吧。”   我见贺子华站着没动,便看了他一眼,结果这一眼就差点让我眼睛变瞎。   他竟然不着一缕!!!!!   我吓得一把捂住眼睛,可是已经晚了,那副画面已经在我脑海里清晰的存在着了。“贺子华,你这到底是在干嘛!!你能不能别那么粗鲁?”   贺子华却一脸淡定:“洗好澡出来啊!这本身并没有问题。这段时间你不在家,习惯了。”   “你快去把衣服穿起来,反正我不习惯!”   贺子华啧啧几声:“”反正都见过那么多次了,两个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怕什么?”   “可是这是两码事,你别和我墨迹了,快去穿上!”   贺子华却不依,还振振有词:“穿上了还得脱,多麻烦,还不如就这样来得方便。”   他说着就朝我走过来,还抱起了我。可能是太久没这样亲密过了,我特别的不习惯,   本能的抗拒着。   但贺子华向来是个不错的引导者,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我渐渐跟上了节奏   ☆、<#>?第三百七十五章 医院就诊4152   这是一场温柔的美梦,我们在大汗淋漓里。享受着灵肉合一的快乐那一刻。我们离彼此的身体很近,离彼此的灵魂也更近。曾经的不快。都在这一刻被抹杀   快要天亮时,我们才渐渐体力不支,紧紧的拥抱着对方安眠   夜变得很短很短,在我们还来不及合眼之前,就已发白。   第二天。我感觉全身的乏力,懒不愿意起来。而贺子华则精神抖擞的起了个大早。容光焕发的送孩子们去了学校。   后来是杜兰进来叫我,她说段燕来过电话了。她们预约的专家号恰好是下午,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要的,你们很久才来一次,我岂有不陪的道理。”我拖着疲乏的身子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准备出门。   因为我还在吃着药物,不太适合开车,我便让杜兰开着我那辆车去酒店接段燕。   段燕和唐旻安站在酒店门口。唐旻安本来就是个艺术家,皮肤向来白皙。人的气质也是文绉绉的。自从换了肾脏后,他更是不太和外界接触,使他的皮肤更白了。气质也更恬静了。   我是坐在副驾驶的。段燕便也坐到后面来,而唐旻安则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车上放着一首英文抒情歌,大家起初都是很安静的听着的,在放完后换曲儿的间隙里,段燕突然说:“老公,如果我们一直怀不上孩子,那怎么办?”   这个话题很伤感,也很私密,段燕就这样当着我们的面问出来,唐旻安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他并未立即回答,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好久以后才说:“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没有,那我们两个人生活也没多糟糕。”   段燕对这个回答似乎不是很满意,她微噘着嘴说:“可是我们能陪伴彼此多久呢?十年还是二十年?你能确保和我同一天死亡吗?”   我坐在旁边,也觉察出段燕的这番话有些伤到唐旻安的自尊心,便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少说一点。但她在求子路上可能太不顺遂了,整个人都充满了负能量,见到唐旻安没有回答她,又喋喋不休的说:“你也知道你的身体,我是想和你一辈子,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虽然换了肾,但谁也不知道哪天又会出事,我会这么急切的要孩子,也只是想在你先离开我后我有个伴、有个念想而已。”   “恩恩。”杜兰透过后视镜看了段燕一眼:“段燕,老唐不是很积极的配合着做检查和治疗嘛!压力过大也会导致怀不上,你倒不如把心情放缓点。”   “我还不够缓吗?可我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我每个月按期打排卵针,还要监测排卵的情况。别人怀个孕比怀个才还简单,怎么我怀个孕却比人类寻找外星人还难!”   我刚想告诉她别太心急,想拿我当初的情况做比对的。没想到唐旻安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也别太心急了,如果这次再怀不上,或者主要原因在我,那我不会耽误你的。”   唐旻安这话一出,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更紧张起来。段燕颇为生气的说:“我又没有真的怪你,只是在分析一个情况而已,你犯得着说这种话吗?”   唐旻安微蹙着眉:“我没有和你生气,我只是解决办法而已。如果怀不上,而原因又在我,那我肯定不会耽误你。”   “那如果怀不上的原因是因为我呢?”段燕颇为生气的质问。   “那我肯定不会嫌弃你,只要你愿意,我会和你过一辈子。”   唐旻安的语气有多认真,段燕就有多生气:“你还真会说话!把你形容成一个大善人,而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眼见他们俩又要吵起来,我赶紧说:“怀不上孩子的人也很多,你们情绪不好我也能理解,但是也要点到为止,说多了也伤和气对不对?你们这样吵架,我还真怀疑是不是北京的气候不太好,才会让你们这么敏感了。”   段燕转过身子看着窗外小声嘀咕了句:“谁稀罕和他吵!”   唐旻安看着她,颇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他们预约的是全国有名的不孕不育的医院,预约的专家也是颇有名气的。虽然是预约的专家号,但门口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   在排队等候的过程中,段燕和唐旻安依然在生着气,两个人一个扭朝一边,互不相看。   过了一会儿后,杜兰起身离开了。我以为她是去上厕所了,但等了近半小时都不见她回来,而段燕这边又还没轮到,我便顺着杜兰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去洗手间找了一圈,并不见她,便边往外走边打电话给她。   但她的电话却无人接听,我当时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她和傅遇刚闹了分手,从表面上看不出她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分手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肯定也会有低落难受的时候的。   我便四处寻找着她的身影,在路过一个办公室时,我突然瞥到一抹很像杜兰的身影。   我再定睛一看,不是杜兰又会是谁呢!我刚想叫她,可这时却听到医生说:“从你之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你的确是多卵巢综合征。这种疾病的确会使女性受孕困难,但只要积极的治疗,要想怀孕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医生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我的耳朵里,令我有些措手不及。杜兰有多卵巢综合征?她受孕困难?   怪不得她那么积极的要陪段燕来看病,其实她也是有病要治!?   我从门边看到杜兰结果一堆单子:“可我已经在老家治疗了将近半年了,各项指标不降反升,老家的医生说我这种情况很难怀孕的。”   医生点点头:“是很难,但是你不能失去信心嘛!你得有点自信,心态调整好,那很多大困难都会化成小困难,再一一被克服的!”   医生见杜兰没说话,又说:“要不然这样吧,你在我们医院再做一个系统的检查,然后我们再对症治疗?”   杜兰把单子往包里装:“谢谢医生,不过我得考虑考虑。”   眼见杜兰快要出来了,我立马躲进护士站里,等她走远后才出来。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杜兰身后,心情颇为沉重。她竟然也很难怀孕,这难道就是她不接收傅遇求婚的原因?在治疗失败后,她继而提出分手?   我万万没想到,杜兰和段燕的妊娠之路都会这般难   我走到专家办公室门前时,杜兰已经找了个椅子坐下了,而段燕和唐旻安已经不在外面了,估计是轮到他们后,他们便进去了。   杜兰低垂着头,整个人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仿佛灵魂都神游到外国去了。   我原本想直接问她刚才看到的事情的,但见她那副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对他人提及,我便忍了下来。“杜兰,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找了半天没找到。”   她有些惊慌的抬起头:“那个我有点便秘,在厕所了多蹲了会儿。”   “哦那段燕他们进去了?”   “应该是吧,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坐到杜兰身边,一直想找点能聊的共同话题,但看到她兴致实在不佳,便掏出手机摆弄着。   这时,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下,挂断了。   但几秒钟之后,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进来,我再次挂断。   这次之后,电话倒没有再打来了,但却有条短信跳了出来:“我是沉离,抽个空我们见上一面吧。”   有些人真的很讨厌,即使你根本不想理睬他,他也会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让你躲避不了。对于这种人,无视是最好的办法。   我几乎没有犹豫,当机立断的把这条短信删除了,又把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当时只觉得畅快。   专家看病的速度很快,段燕和唐旻安没多久就出来了。从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来看,整个过程和情况似乎都不太乐观。   我和杜兰迎了上去,杜兰小声问:“怎么样了?”   段燕很沮丧的摇摇头:“和以前的说法差不多,医生建议我打排卵针促排卵,而唐旻安的话多注意休息,如果再不中的话,建议做试管婴儿。”   杜兰抿抿唇:“医生既然这样说,那说明希望很大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不大。”杜兰有些绝望的说:“打排卵针其实也是很痛苦的事情,我都有点不想打了,想直接试管。但是试管同样很折磨,尤其他的精子动力不足,死精太多,成功率并不高。”   杜兰放在双腿两侧的手微微用力:“照你这么说,这里的专家和昆城的医生看的情况差不多?”   “对,毕竟症状在哪里,只是治愈的可能性高了些而已。”   杜兰问了这么多,不知情的人肯定觉得她是在关心朋友,但在我看到她询问医生的那一幕后,我就知道她只是通过问段燕而对比自己的情况而已。   有些事情,只能看破,不能说破,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我们来到医院大楼外面的花园里,段燕和唐旻安两个人再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就住下吧,这里毕竟是有名的医院,还有专业的专家把关,怀孕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的。”唐旻安说:“至于工作,可以和公司申请停薪留职,若公司不同意,那就干脆辞了吧。反正我现在也开始接一些私活儿,养活你的绰绰有余的。”   段燕有些迟疑:“可是现在工作难找,万一在这治疗也没什么效果,而工作也丢了,岂不是太不合算了?”   “别瞻前顾后的,我们总要拼搏一把的。”   我觉得唐旻安说得很有道理,也劝服段燕:“你老公说得对,再做决定之前,你得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要的到底是孩子呢,还是票子。在特殊情况下,两者很难兼得,所以你做好选择就行了。”   段燕咬咬牙:“那行吧,就在这儿住下,反正我们也还有点存款,昆城的咖啡店也有员工帮忙打理着,不至于坐山吃空的。”   听到咖啡店还在时,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咖啡店生意如何?”   “现在周边开了很多同类型的店,生意虽然比不了以前,但是也能赚一点。”杜兰说着叹了声气儿:“我们曾经有着要把咖啡店开遍全国的梦想,可生活已经用现实告诉我们那只是奢望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4145   杜兰的此番感慨,令我有些羞愧。   那曾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梦想。只是我中途退了场。如今旧话重提,还真是悔不当初。   段燕叹了声气儿:“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呢?走吧,我们先去办理住院手续”   办完手续后,段燕和唐旻安都被要求做各种相关的检查,我原本想让他们晚上住到我家里去的,白天再回医院做治疗。但护士说他们这段时间需要24小时都留在医院做各种数据采集和分析,暂时这几天是不能离院的。   等他们安顿好后。幼儿园也快放学了,我便让他们先住着。有事儿随时打电话。   杜兰和我一起走的,她开着车和我一起去幼儿园接了孩子,然后回了家。   当晚,傅遇也来了。杜兰原本在客厅里陪贺媛看动画片,一看到傅遇就躲进贺媛的房间里了。   “要的,你们很久才来一次。我岂有不陪的道理。”我拖着疲乏的身子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准备出门。   因为我还在吃着药物。不太适合开车,我便让杜兰开着我那辆车去酒店接段燕。   段燕和唐旻安站在酒店门口,唐旻安本来就是个艺术家。皮肤向来白皙。人的气质也是文绉绉的。自从换了肾脏后,他更是不太和外界接触,使他的皮肤更白了,气质也更恬静了。   我是坐在副驾驶的,段燕便也坐到后面来,而唐旻安则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车上放着一首英文抒情歌,大家起初都是很安静的听着的,在放完后换曲儿的间隙里,段燕突然说:“老公,如果我们一直怀不上孩子,那怎么办?”   这个话题很伤感,也很私密,段燕就这样当着我们的面问出来,唐旻安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他并未立即回答,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好久以后才说:“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没有,那我们两个人生活也没多糟糕。”   段燕对这个回答似乎不是很满意,她微噘着嘴说:“可是我们能陪伴彼此多久呢?十年还是二十年?你能确保和我同一天死亡吗?”   我坐在旁边,也觉察出段燕的这番话有些伤到唐旻安的自尊心,便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少说一点。但她在求子路上可能太不顺遂了,整个人都充满了负能量,见到唐旻安没有回答她,又喋喋不休的说:“你也知道你的身体,我是想和你一辈子,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虽然换了肾,但谁也不知道哪天又会出事,我会这么急切的要孩子,也只是想在你先离开我后我有个伴、有个念想而已。”   “恩恩。”杜兰透过后视镜看了段燕一眼:“段燕,老唐不是很积极的配合着做检查和治疗嘛!压力过大也会导致怀不上,你倒不如把心情放缓点。”   “我还不够缓吗?可我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我每个月按期打排卵针,还要监测排卵的情况。别人怀个孕比怀个才还简单,怎么我怀个孕却比人类寻找外星人还难!”   我刚想告诉她别太心急,想拿我当初的情况做比对的。没想到唐旻安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也别太心急了,如果这次再怀不上,或者主要原因在我,那我不会耽误你的。”   唐旻安这话一出,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更紧张起来。段燕颇为生气的说:“我又没有真的怪你,只是在分析一个情况而已,你犯得着说这种话吗?”   唐旻安微蹙着眉:“我没有和你生气,我只是解决办法而已。如果怀不上,而原因又在我,那我肯定不会耽误你。”   “那如果怀不上的原因是因为我呢?”段燕颇为生气的质问。   “那我肯定不会嫌弃你,只要你愿意,我会和你过一辈子。”   唐旻安的语气有多认真,段燕就有多生气:“你还真会说话!把你形容成一个大善人,而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眼见他们俩又要吵起来,我赶紧说:“怀不上孩子的人也很多,你们情绪不好我也能理解,但是也要点到为止,说多了也伤和气对不对?你们这样吵架,我还真怀疑是不是北京的气候不太好,才会让你们这么敏感了。”   段燕转过身子看着窗外小声嘀咕了句:“谁稀罕和他吵!”   唐旻安看着她,颇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他们预约的是全国有名的不孕不育的医院,预约的专家也是颇有名气的。虽然是预约的专家号,但门口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   在排队等候的过程中,段燕和唐旻安依然在生着气,两个人一个扭朝一边,互不相看。   过了一会儿后,杜兰起身离开了。我以为她是去上厕所了,但等了近半小时都不见她回来,而段燕这边又还没轮到,我便顺着杜兰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去洗手间找了一圈,并不见她,便边往外走边打电话给她。   但她的电话却无人接听,我当时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她和傅遇刚闹了分手,从表面上看不出她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分手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肯定也会有低落难受的时候的。   我便四处寻找着她的身影,在路过一个办公室时,我突然瞥到一抹很像杜兰的身影。   我再定睛一看,不是杜兰又会是谁呢!我刚想叫她,可这时却听到医生说:“从你之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你的确是多卵巢综合征。这种疾病的确会使女性受孕困难,但只要积极的治疗,要想怀孕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医生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我的耳朵里,令我有些措手不及。杜兰有多卵巢综合征?她受孕困难?   怪不得她那么积极的要陪段燕来看病,其实她也是有病要治!?   我从门边看到杜兰结果一堆单子:“可我已经在老家治疗了将近半年了,各项指标不降反升,老家的医生说我这种情况很难怀孕的。”   医生点点头:“是很难,但是你不能失去信心嘛!你得有点自信,心态调整好,那很多大困难都会化成小困难,再一一被克服的!”   医生见杜兰没说话,又说:“要不然这样吧,你在我们医院再做一个系统的检查,然后我们再对症治疗?”   杜兰把单子往包里装:“谢谢医生,不过我得考虑考虑。”   眼见杜兰快要出来了,我立马躲进护士站里,等她走远后才出来。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杜兰身后,心情颇为沉重。她竟然也很难怀孕,这难道就是她不接收傅遇求婚的原因?在治疗失败后,她继而提出分手?   我万万没想到,杜兰和段燕的妊娠之路都会这般难   我走到专家办公室门前时,杜兰已经找了个椅子坐下了,而段燕和唐旻安已经不在外面了,估计是轮到他们后,他们便进去了。   杜兰低垂着头,整个人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仿佛灵魂都神游到外国去了。   我原本想直接问她刚才看到的事情的,但见她那副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对他人提及,我便忍了下来。“杜兰,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找了半天没找到。”   她有些惊慌的抬起头:“那个我有点便秘,在厕所了多蹲了会儿。”   “哦那段燕他们进去了?”   “应该是吧,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坐到杜兰身边,一直想找点能聊的共同话题,但看到她兴致实在不佳,便掏出手机摆弄着。   这时,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下,挂断了。   但几秒钟之后,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进来,我再次挂断。   这次之后,电话倒没有再打来了,但却有条短信跳了出来:“我是沉离,抽个空我们见上一面吧。”   有些人真的很讨厌,即使你根本不想理睬他,他也会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让你躲避不了。对于这种人,无视是最好的办法。   我几乎没有犹豫,当机立断的把这条短信删除了,又把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当时只觉得畅快。   专家看病的速度很快,段燕和唐旻安没多久就出来了。从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来看,整个过程和情况似乎都不太乐观。   我和杜兰迎了上去,杜兰小声问:“怎么样了?”   段燕很沮丧的摇摇头:“和以前的说法差不多,医生建议我打排卵针促排卵,而唐旻安的话多注意休息,如果再不中的话,建议做试管婴儿。”   杜兰抿抿唇:“医生既然这样说,那说明希望很大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不大。”杜兰有些绝望的说:“打排卵针其实也是很痛苦的事情,我都有点不想打了,想直接试管。但是试管同样很折磨,尤其他的精子动力不足,死精太多,成功率并不高。”   杜兰放在双腿两侧的手微微用力:“照你这么说,这里的专家和昆城的医生看的情况差不多?”   “对,毕竟症状在哪里,只是治愈的可能性高了些而已。”   杜兰问了这么多,不知情的人肯定觉得她是在关心朋友,但在我看到她询问医生的那一幕后,我就知道她只是通过问段燕而对比自己的情况而已。   我们来到医院大楼外面的花园里,段燕和唐旻安两个人再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就住下吧,这里毕竟是有名的医院,还有专业的专家把关,怀孕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的。”唐旻安说:“至于工作,可以和公司申请停薪留职,若公司不同意,那就干脆辞了吧。反正我现在也开始接一些私活儿,养活你的绰绰有余的。”   段燕有些迟疑:“可是现在工作难找,万一在这治疗也没什么效果,而工作也丢了,岂不是太不合算了?”   “要的,你们很久才来一次,我岂有不陪的道理。”我拖着疲乏的身子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准备出门。   因为我还在吃着药物,不太适合开车,我便让杜兰开着我那辆车去酒店接段燕。   段燕和唐旻安站在酒店门口,唐旻安本来就是个艺术家,皮肤向来白皙,人的气质也是文绉绉的。自从换了肾脏后,他更是不太和外界接触,使他的皮肤更白了,气质也更恬静了。   我是坐在副驾驶的,段燕便也坐到后面来,而唐旻安则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第三百七十七章 忍不住说出口3340   我倍觉无力的摊摊手:“我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后来沉离被陆建成控制了,陆沥才带你去见孩子。我们都很清楚带走孩子们的人是沉离。她在陆建成的审问下也承认了。现在的问题是。陆沥和警察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相当于他拦下了所有的罪责。替沉离坐了牢。”   贺子华的话让我心头一沉:“陆沥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对沉离有私人的感情?”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但依我猜测,陆沥可能是对我不满,而又对沉离有同情之情,才会帮她顶罪。”   “他对你有什么不满的?”   贺子华叹了声气儿。声音里都充满了无奈:“在陆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前,他一直把我当作宿敌。后来他知道我和他都是陆建成复仇的牺牲者后。对我便多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情。但是后来,当他知道我其实是陆建成和萧琳的儿子时。对我就充满了恨意。因为我不仅是陆建成的亲生儿子,还是他的财产继承人。”   我微愣:“财产继承人?”   “对,我前久接到律师通知了,陆建成已经把所有财产转移到了我名下。”   我有些紧张的搓揉着手:“那你接受了?”   贺子华摇摇头:“不。我已经拒绝接受了。但是在陆沥看来,他所有的牺牲和痛苦,都随着我真实身份的揭晓而变被放大。在他看来。沉离也和他一样,是被陆建成当作棋子的人。所有他有一种救世主心态,觉得不能再让更多的人成为牺牲者。”   贺子华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了。但是我还有一点比较困惑:“从你所分析的事情来看。陆沥在警方那里的确是有作案动机的,但是只要我们主张他无罪,而沉离有罪,拿事情应该也有挽回的余地吧?”   “警方做事是讲究证据的,陆沥把所有细节都说得很完整,从伪装公路在修路绕行,到他把你打晕,再到躲过监控把孩子转移到寺庙的路线。”贺子华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再加上他曾经和你领过结婚证一事,很容易被理为他是在报复。”   贺子华的话让我心头一沉,领结婚证的事情明明我才是一个受害者,可现在身份却发生了对调,这真是令人万分无语。   我们许久没有说话,总觉得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极为沉重。   后来,我还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困惑:“那沉离现在约我见面,到底是有何企图和居心?”   “不用理她,她肯定是心有不甘,想伤害你吧。但我们都别去招惹她,她是陆建成招惹来的人,我会让他去处理好。”   “可是她现在想要伤害的人,是我和我的孩子们,如果我们不想办法解决她,单靠陆建成,恐怕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我有些急切的说:“上一次的事情我可没忘……”   贺子华扶住我的肩,言语恳切的说:“请你相信我好不好?这次我有所防备,肯定不会让她的黑手再伤到你和孩子的。”   我点点头:“行吧,但愿吧。不过幼儿园也快放假了,只要我们不是既定路线的往返,她也很难把握我们的路线。她再狂,也不可能冲进我们家里来伤人的。”   “对的,而且我们的电视剧拍摄工作也接近尾声了,等杀青后我会带你们出国玩一趟,等陆建成把沉离摆平后再回来。”   聊着这些话题,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所以我中断了它:“出去吧,傅遇和杜兰还在外面呢。”   “等等,”贺子华叫住我:“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   “傅遇打算留在北京了,他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我也想把他留在北京。但我也看得出他的心里还是有摇摆,还是放不下杜兰,你可以从侧面把这件事情透露给杜兰,看看她的反应。傅遇已经老大不小了,在他这个年纪,成家比立业重要得多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傅遇的事情你还是别那么快的答应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多大问题,而是有一些心结和事情没有解开,等解开后,我想他们的关系会发生变化,感情也会发生变化的。”   贺子华点点头:“照这么说来,你知道他们俩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算是猜测吧,我也不太能确定。”   我抱着小闪闪先出了房间,贺子华则在卧室里打电话,听他的语气应该是打给陆建成的,把沉离又开始联络我的事情告知了他。   无论是沉离还是陆建成,都是我不太愿意提及和面对的人,所以我还是安心的把这些事交给贺子华处理吧,我就不去插手了。   我出去时,客厅里并没有人,阿姨已经准备炒菜了,大概20分钟后就能开饭了。   贺媛的房门是开着的,我看到贺媛和熠翔在地上玩着积木,我便把小闪闪放到地上,让他们陪她一起玩。   我看到傅遇和杜兰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杜兰的身子扭在一侧,充满了防备。傅遇则充满殷勤的看着她,在低声说着什么。   但傅遇并没有抓到什么重点,啰嗦的表白着他的衷心和深情,而这更是令杜兰烦躁不已。   在这种情况下,傅遇其实是多说多错的,他如果没找到他们俩的症结所在,那他的深情表白只会给杜兰以压力,会把她越推越远的。   我便走出去说:“你们俩聊得挺热乎的,可以吃饭了。”   杜兰一副早就听够了的样子,我的话音刚落,她就走了进来。而傅遇则有些埋怨的看着我:“姐姐,你知道刚才的事情对我有多重要吗?我都感觉我快要说服她重新接纳我了,可你却一句‘吃饭了’就把我快要成功的事情毁了。”   看着傅遇这幅糟心模样,我也实在是不忍心了,便决定再进一步的暗示他点什么:“那你都和她聊了什么?”   “我就道歉。”   “道什么歉?”   “不该撒酒疯,还当着大家的面要和她分手。只要她和我重新开始,和我结婚,那我保证一辈子都不和她发脾气了。”   听了傅遇这番话,我真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疼了。“哥哥啊,你原本不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么?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笨了?”   傅遇听到我这样说,还一副茫然的脸孔看着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女人不都喜欢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吗?两个人吵架时,无论是谁的错,反正男人无条件的道歉不就对了吗?”   “对对对!”我点头如捣蒜:“你说的话都没有毛病,但是用错了对象和环境。你和杜兰之间是有某些问题没有达到共识,她才会想离开你的。而你并没有意识到那个问题的存在,现在你越是说这些话,就越会给她压力,把她吓跑的。”   傅遇听到我这么说,立马压低声音说:“莫非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说!”   傅遇听到我这样说,又如泄气的皮球似的了。   我见他这模样,真是又心烦又无奈,只好大胆的再给他点提点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们打算先要孩子吗?”   “这话是杜兰说的。”   “那你们实施了吗?”   傅遇和我拉开了距离,一副严谨严肃的表情盯着我:“沈珂,咱们俩这么明目张胆的聊这种话题,合适吗?你老公我女票不会来追杀我们吧?”   我白了他一眼:“我好心的想帮你,你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吧。”   傅遇一听我这么说,一把逮住我的手:“姐姐,好姐姐……”   “我比你小。”   “我错了!妹妹,我的好妹妹,如果你真知道些什么,就请指点我一二吧。你也不想给你儿子再换个干爹吧?”   “得了得了,我就言简意赅的和你说吧。”   “恩,我听着,你说。”   “我们今天不是陪段燕和唐旻安去医院了嘛。”   “对对对,这事儿我知道,我刚才和唐旻安通过电话了。”banfu-(.*)sheng.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但你应该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中途的时候,杜兰离开了一会儿,我后来去找她,听到她和医生在聊天。”   “会不会是在和医生打听段燕的情况,毕竟她们是小姐妹,在你离开后,她们俩走得挺近的。”   听到傅遇还没有找到重点,我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得灵光些:“大哥,你这脑子已经挺活泛的,怎么这会儿却像装了豆腐脑一样,中看不中用了?”   傅遇听到我这么说,眼睛一下子瞪得极大:“我懂你要告诉我什么了!”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不好,我也不想再进一步的刺激他,只是轻声的试探着问他:“真懂了?”   他点点头:“我们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所以我真没从这方面想过。虽然她说想先怀孩子,但我对孩子还没有多大的期待,所以……”   我拍拍他的肩:“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是不是我所猜的那样还需要你进一步求证。当然了,我希望你快点把她追回来,不然等她回昆明后,一切就都晚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和好如初3323   傅遇点点头,表情凝重的说:“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放她走的。退一步说。即使我留不住她,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追随着她。”   听到傅遇这样说。我的心算是稍微好受了些了。   在男权社会里,即使随着时代的发展,有很多男人崇尚丁克,但大多的男人对生育还是有很强的欲~望的。所以在社会中,普遍存在着一种情况。如果女人无法生育,即使男人很爱女人。那十有~九都是离婚收场,而男人另娶她人结婚生子;若男人无法生育。那十有~九能勉强过完这辈子。   大自然用雌性和雄性划分了所有的性别,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都逃不过生育的这扇大门……   吃饭时,傅遇一直很殷勤的给杜兰夹菜。杜兰起初一直在忍着。但到了最后似乎也有些忍无可忍了,轻咬着唇说:“我有手,想吃什么会自己夹。”   傅遇只是默不作声的低着头。但当她碗里的菜吃得差不多时,又会继续往里夹菜。   杜兰食欲本来就不高。被傅遇这么一弄,一副要发火的样子。但可能考虑到不方便,才一直强忍着。   杜兰再次吃完后。当傅遇又准备给她夹菜时。杜兰很严肃的捂住碗口:“傅遇,我已经饱了,你再敢给我夹菜,我就和你翻脸!”   傅遇淡淡的说:“我们爱情的小船,不是已经被你随心所欲的踹翻了吗?”   “你……”杜兰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又无话可说,便走到屋外透气了。   傅遇立马跟了出去,两个人似乎有架想吵,又因为我们在场不便发作,最后干脆一前一后的打开院子大门出去了。   贺子华略显担心:“杜兰就像吃了似的,傅遇就这样跟着她出去,该不会被她炸了吧?”   “放心吧,就算真炸了,傅遇也会无怨无悔的。”   熠翔听着我们聊天,突然来了句:“妈妈,爸爸,杜兰干妈明明吃的是和我们一样的饭菜啊,你们怎么说她吃了?难道我们饭里有毒?”   熠翔这句话一出口,就让我和贺子华一愣,继而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贺媛见我们大笑,也急了起来:“舅舅舅妈,你们到底在笑什么?难道这是后遗症?”   两个孩子对看了一眼,然后把碗丢到了桌子上,便推开椅子跑得远远的。我眼泪都笑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笑:“这句话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我们是人怎么可能吃呢对吧?快过来吃饭。”   他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吃了不吃了,已经饱了。”   他们说完就跑了,两位阿姨也吃好了,只剩我和贺子华了。   贺子华还是很担心:“要不咱们去看看?别打起来了!”   “你还是安心坐下去吧,他们俩要是真的打起来了,那说明他们俩还有戏呢。反之,那就算是缘尽了。”   贺子华不太理解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不太能理解?”   “不能理解就不能理解吧,反正感情问题还是让他们当事人处理比较好。”   贺子华点点头:“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对了,有件事情忘记和你说了。等孩子们幼儿园一放假,我们就搬到新家住。”   “新家?你布置好了?”   “早就布置好了。之前我买了很多竹炭放到家里吸附甲醛,后来又找了清理甲醛的公司去清除,后来测过指数,已经在安全值范围了。”   “但我听说甲醛公司并不能真的彻底清理甲醛,指数清理后的指数能短时间的维持在一个安全值里。”   贺子华点点头:“我知道,不过甲醛清理已经是好几个月的事情了,后来我又用了通风和竹炭,几天前我去看过,异味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行吧,你安排。”   其实我是不太愿意搬家的,这四合院虽然是旧了点,但好歹是我们的小家。而且住惯了以后,就对这里有了依赖的感情,觉得这里也挺好的。   但沉离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我们的新家她是不知情的,到时候悄无声息的搬走,孩子的安全将得到更大程度的保障。   当晚,傅遇和杜兰都没有回来。贺子华让我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但我怕吵到他们,便分别给傅遇和杜兰发了短信。   直到十点多时,他们俩才一前一后的回了短信过来。   傅遇说:“我已经把她带到宾馆了,算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不过具体的事情等明天见面再聊吧。”   杜兰说:“我被这个臭给拐到酒店了,明早再回你家。”   我把手机递给贺子华:“你看看这短信,现在知道你的担心有多多余了吧?”   贺子华看了后,会心的笑了一下:“看来我还真是瞎操心了,不过他们的短信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   “什么启发?”   贺子华眼睛如同猫头鹰一样变得极亮:“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啪啪啪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来一次。”   我故作淡定的拍拍手:“你是说鼓掌鼓励吗?对,人活着总会遇到各种挫折,这时来自亲朋好友和伴侣的鼓励,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贺子华一副要吐血的样子:“大姐,你能别那么搞笑么?我原本已经蓄势待发了,可现在被你这么一说,已经彻底破功了。”   我一脸无辜:“睡觉的时候还需要武功吗?你们城里人真会玩,睡觉都需要武功。那你是不是趁我睡着后,直接睡到一根线上之类的地方?”   我说着把头往被子里缩:“你们城里套路太深,我得赶紧回农村。”   没想到贺子华竟然一把掀开被子,压住了我:“我还是比较喜欢睡你。”   我老脸一红:“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呢?快滚下去睡觉。”   “哦……”贺子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喜欢从后面……”   眼见他越来越污,我不得不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你别满嘴跑火车行吗?污污污的声音还真是特令人无语,我得先去买包去污粉,给你好好清洗一下了。”   贺子华单手撑着,用另一手拉开我的手,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俯下身吻了我……   又是相亲相爱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贺子华送孩子们去上学,顺便去公司。快中午的时候,杜兰红着一张脸回来了。   我看了看她身后:“傅遇没回来?”   杜兰的脸更红了:“别理那神经病?”   “哎哟,我可没理他,看来你是理他理得太多了,才知道他有多神经吧?”   杜兰拍了我一下:“你别故意逗我了!”   “不逗了不逗了,不过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给你老公打了电话,去片场了。”   “哦,那吃饭了吗?”   “吃过了。”   杜兰坐到沙发上,双手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最后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那个……沈珂,你昨天是不是在医院里看到了什么了?”   我的表情多少不自然:“我能看到什么?”   杜兰叹了声气儿:“算了,其实我也没有怪谁的意思,只是傅遇昨晚似乎知道了我所在担心的事情似的,一直投我所好的安慰着我,这令我倍觉感动,但同时也有点意外。说实话,他这几年一直忙着赚钱,自从贺子华来北京后,他也换了家公司。他总以为赚够了钱就能给我安全感,就能让我离不开他吧,从而忽略了我的内心感受。”   我拍拍她的肩:“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两个人相处,总不可能一直如热恋期那般珍视对方。而且现在的人生活压力都挺大的,在抱怨之前,其实有事都应该主动和对方说,若是隐瞒着,就会让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的。”   杜兰点点头:“你说的对,不过在某个时期,我对我自己、对我们的感情都不太有信心。”   “信心可以重建,只要心里还有彼此,还在乎对方,那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你说得对!”   我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再聊下去估计又会让她想到某些不愉快的事情,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下午我们也没事儿,要不也去片场看看?”   “可以啊!”杜兰笑着说:“你好歹是大编剧,男主角也会给你面子的吧?我的同事们都很喜欢拍男主的演员,你帮我要几张签名照?”   “完全没问题!”   “真的?” 百度@半(.*浮)生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这点小事儿,还需多问?你不是都说我是大编剧了吗?”   杜兰拍了我一下:“你还真是不谦虚!行吧行吧,那我们赶紧走吧。”   开车上路时,我说:“要不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段燕?”   杜兰有些犹豫:“暂时别去了吧,她现在这几天正在做系统的检查,我们去的话,怕影响她的心情。”   “会这样吗?”   “会,尤其是你有儿有女的,更会对她造成一百点伤害。”   “行吧,那就直接去片场得了,他们今天好像是在朝阳区取景,你直接往那儿开吧。”我说着定好导航。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机器砸人4330   昨晚和贺子华折腾了一宿,整个晚上我都没怎么睡。定好导航后我就靠在车座靠背上打算眯一会儿。   虽然有导航。但杜兰在不熟悉路的情况下,还是绕远了路。明明半小时能到达的,结果一个半小时才到。   我们到时,导演正在拍男女主角的对手戏。是一场很关键的戏,女主角在出国几年后回国,偶遇男主。两个人在人流密集的街道偶遇,无数感情瞬间迸发而出……   这场戏很关键。可以说是全剧的泪点,是能吸引人看进去的核心场景。但不知怎的。他们两个人始终演不出导演预期的效果。   眼见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是无法把这条戏拍过去,大家都有些毛躁和泄气了。   导演又给他们做了功课,但是收效甚微。我在旁边看着。也觉得他们的表演不是那么令人满意,贺子华看着这一切也挺心急的,便说:“你好歹是小说和剧本的编剧。对这部戏的情绪表达应该有所见解吧,不如你和他们聊聊?”   我勉为其难:“我心里挺明白的。但不一定能完整的表达出来,毕竟我不是专业的表演课老师。”   “没事儿,你把你能想到的表达出来就好。”   人太多。我总觉得说话时像有什么东西裹着舌头一样。表达不出来。贺子华贴心的订了外,吆喝着大家去一旁吃午加餐,留我和两位主角在一旁讲戏。   我的讲解并不专业,但我还是以一个原作者的心态,把男女主角应该有的心理变化和表情变化说了出来。   我讲解了大概半个小时,把男女主角自相遇到相知、继而相爱的情感变化做了个分析,直到最后那种相爱不能爱的痛和苦楚都讲了一遍。   两位演员在我讲述的过程中,偶尔会有共鸣的点头,讲完后我也不确定我的讲解有没有效果,但两位演员都说在我的提点下,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都说他们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那行吧,你们俩在这儿对会儿戏,别太有压力了。但现在没人,你们可以多试几种演法,最后选一种最不尴尬最深入人心的表演方式就好。”我说着指指外面:“我去外面那点吃的给你们。”   “沈老师,谢谢你,不过我们俩现在还是先对戏吧,东西就不吃了。”   “没事儿的,吃东西和工作不冲突。”   我说着就去到外面,导演问我里面什么情况,我说他们在对戏,我拿点吃的进去给他们。   “行吧,不过你得提醒他们一下,让他们加快点速度。这场戏再拖下去,今天的戏份拍不完,那很可能就要通宵拍了啊!”   其他人听到导演这么说,都露出一脸烦躁的表情,但碍于两位主角的身份和地位,都敢怒不敢言。   我拿了两瓶水和两块披萨进去:“你们先吃吧,吃完再练。”   这场戏拍了很久,这两位演员估计也没少受压力,之前都没怎么吃喝。在镜头前向来优雅得体的两个人,此时却露出了狼吞虎咽的模样,吃得很来劲儿。   我觉得盯着他们吃东西不太礼貌,便到处走走看看,加之之前没怎么来过片场,对摄像机之类的东西都比较好奇,便走到机子前面想看看镜头。   两位演员恰好边吃边对戏,我便对着镜头观看他们。第一次碰这种东西,还觉得很稀奇的,便多看了一会儿,且没有注意到周边环境。   当我看到一个巨大的摇臂摄像机突然倾倒时,我想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摇臂摄像机直接砸在了两位演员所在的方向!   我当时整个人都崩了!懵了!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我大概愣了好几秒后,才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尖着嗓子大声求救:“来人,救命……”   我的双腿变得很笨,宛如有千斤重般难以移动前行。而另一边两位演员的哀叫声已经一声比一声紧张的传来了。   我太想冲过去了,一不小心拌到了机子的线,机子倒地我都来不及管了,直接闷着头冲到他们身边。   他们并没有流血,摇臂摄影机最前端的地方搭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了,所以整个机身并没有实打实的压在他们身上,但也砸到了他们。   这时,其他人也冲进来了……   当时的场面很混乱,大家七脚八手的把摇臂摄像机移开了,又简单的帮他们检查了伤势。   虽然没有流血,但应该是伤到骨头了,两个人都疼得满头大汗,脸色铁青。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把他们移到了救护车上带着去医院,他们的经纪人和助理,以及公司的几个领导都跟着去了医院。   他们走后,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身上,都在问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么多张嘴巴同时问我,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但似乎没有人在听我的话,我说完后他们依然在不停的议论:“摄像机很稳啊,不可能自己倒的。”   我还听到几个人小声的说:“当时只有他们三个在场,谁知道是不是编剧不满意他们的表演,或者是教学失败而……”   那些话真的太伤人了,我虽然想辩解,但最终还是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感觉。   贺子华穿过围着的人群来到我身边,他紧紧的搂着我的肩:“你没事儿吧?”   我点点头,尔后才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没事就好,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贺子华开着车,我和杜兰坐在后面。而幼儿园也快放学了,贺子华就开着车绕了一圈,打算去幼儿园把孩子接回家。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后来可能是觉得气氛太过压抑,贺子华主动说:“他们的伤应该不是很严重,别太担心了。”   我低垂着脑袋:“那个机器,就在我不远处倒下,如果我当时没有贪玩,或者没有拿东西给他们吃,那这起事故就不会发生了。”   杜兰拍拍我的手背:“你别想太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有人希望发生事故。可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就得调整心态,去勇敢的面对它。”   当晚我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虽然这件事情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当时只有我在场,所以我是撇不清的。   用其他工作人员的话来说,这个剧组在整个拍摄过程中都没出过问题,怎么恰恰发生在只有受害者和我的时候?   我真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我不怕给自己惹麻烦,我怕的是给贺子华惹麻烦。贺子华作为制片人,现在出了事儿,最难做人最累的就是他。   他连续在外面处理了好几天,因为男主角是当红小生,他出事的事情一经媒体曝光,就有很多粉丝在网站各种黑公司。   后来不知道是谁把消息发出去的,说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那些粉丝护爱豆心切,便去我的小说下面留言问候我祖宗八代,还找到我的微博、微信公众号和其他公用账号,真的把我骂得够都快怀疑人生了。   贺子华去外面处理事情,便让杜兰盯着我。因为我刚结束了一个阶段的抑郁症治疗,贺子华怕我再犯,便勒令我不准我看手机和电视。   但该知道的我还是知道了,因为两位受害者的粉丝们都拉着横条堵在了我家门口,一声一声的叫嚣着,让我给他们一个说法。   ……   这一切真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原以为睁开眼睛就能清醒了,可结果是这个噩梦仿佛没有尽头……   但我一直抱着希望,等两位演员伤势稳定后,他们肯定会还我一个清白的。那些天的日子真的很难熬,仿佛全世界都与我为敌了,我就指着这个念头活着。   但我没想到有些人真的是抱着要让我下地狱的狠劲儿来欺凌我。两位演员在伤情稳定后,直接在医院召开了记者发布会。他们就好像统一了口径一样,竟然都支支吾吾的说:“我和他当时正在对台词,原本我们打算挪到沙发上坐着的,但沈老师给我们拿了吃的,还让我们就在那儿练。我们觉得她是编剧,还是制片人的老婆,便很尊敬她……可是没想到,就因为我们听了她的话坐在那儿,我和他就会被机器砸到……”   这个采访视频一经发出,本就处境艰难的我,瞬间更是被推上了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   有人开始往我家丢烂蔬菜、臭鸡蛋,甚至是各种小动物的尸体……我感觉我的正常生活已经遭受到了他们的侵害,我必须扞卫自己的权力了。   但是我突然变成了一个恶霸,我在各种账号上阐述了事情的始末,自认客观,但是几万条评论几乎都是骂我的,还是很难听的那种。   我沈珂虽然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大家都爱我,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恨我?      ☆、<>?第三百八十章3740   其实我心里清楚,自己是被设计和陷害了。   两位演员。尤其是女主角还是贺子华所经营的公司签订的艺人。可她竟然也睁着眼睛说瞎话,故意说模糊不清的话。这事儿要是换在其他人身上,我作为旁观者很可能也会信他们的话。   其实我很担心贺子华也人云亦云,好在他对我的态度一直很温和,一直是在温柔的安慰我,说他会还我一个清白。会扭转导向舆论。   可是无论贺子华和两位主角怎么沟通,他们的回答都和开记者会时一模一样。贺子华最后也有些挫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旗下的艺人都会陷害他老婆。   看着他那焦虑和有力无处使的样子。我也实在是心疼,便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贺子华,该不会是我太招人讨厌了,所以才会树立那么多敌人吧?”   “瞎说什么呢。他们肯定是被人收买了,而且收买他们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事儿也不好说呀。说不定是他们真的觉得我的剧本有问题,所以才会统一战线反咬我一口呢!”   贺子华听到我这么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刚才认真的想过你的这个思路,但它不成立。女演员暂时不说,但男演员程硕可是你的粉丝。他当初可是拒绝了好几个大的电影接拍了电视剧的。”   经贺子华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可是到底是什么人逼他们说假话呢?是沉离,还是陆建成?”   “沉离没有那么大的能耐,陆建成往这个剧组砸了很多钱,他也不可能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儿。”   “所以到底会是谁呢?”我摊摊手,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无论我们怎么挣扎,都只是在迷雾里越走越远了。   “我在北京没多少人脉,不过陆建成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这两天应该就有成果。”贺子华说这些话时,脸上也有一种难以难说的表情。自从他知道陆建成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时,他的内心是拒绝这个接受这个事实的。   我太了解贺子华了,他宁可希望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小混混,也不希望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   虽然贺林山和毕倩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但在养育他的过程中也给过他很多关爱,而陆建成是逼走和逼死他们的元凶,他的内心里对陆建成是有恨意的。   恨意和血发生了冲突,贺子华只能尽量远离他。可为了我,他竟然请陆建成去帮忙   我总觉得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的境地里,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拥抱:“或许,我们可以去见见两位演员,即使他们收受了他人的好处,或者遭受到了他人的威胁,那我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应该也能唤醒他们的良心。”   “良心?”贺子华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如果他们有良心,那陷害之事就不会发生。”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我试过,但是没用的。老婆,我也知道你很着急,但是我们可以淡定一些,慢慢的来好不好?”   贺子华说到这儿,整个人都显得很焦虑,我便选择安静的待着,没再去烦他。   这几天,傅遇和杜兰也帮了我很多,杜兰一直跟着我,一旦发现我情绪不对就会安慰我,让我吃药。   我抱着瓶罐说:“这药我就不吃了吧,我感觉陷害我的人应该很了解我的情况,所以才会故意出这一出事情想刺激我,让我旧病重犯的。我很了解自己的情况,也有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觉得我虽然很难过很郁闷,但却不足以犯病。”   杜兰叹了声气儿:“那些人实在是太卑鄙了,等找到真凶,一定要用法律的武器惩罚他。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吃点药吧。”   我看着手里的药罐,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很无用,宛如一个废物。活着不仅会给贺子华招黑,还给他的公司招黑,而且承受挫折的能力也很弱,还是个药罐子,离开了药,说不定某天就疯了不成!   这样的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呢!   当我想到这里时,大脑才立马反应过来,我又开始消极了,我竟然想到自杀了?   我只是这是抑郁症在作祟,便迅速取出三颗药片,直接服了下去。   “杜兰,你出去吧,我想睡一觉。”   杜兰有所犹豫:“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你休息吧,我在旁边玩着手机陪你。”   “可是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没事儿的,我保证不说话。”   杜兰坚持要陪我,这让我很难接受,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需要人随时照顾的精神病患者   我本想发火的,但最终还是把那丝怨气忍了回去,我告诉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只要睡醒,那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那些想伤害我的人,都会受到该有的惩罚。只要睡一觉,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美好起来。   我试图掐一掐自己,看看自己能不能感觉到疼,但刚要掐,就听到后面有窸窣声。   我以为是有怪物什么的,便往前跑,可是没跑几步,就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那力道微微往后一拉,我就整个人摔在地上,摔得个狗吃屎。   我倒在了地上,双腿依然在踢着,可是那丝力量依然还在。   “嘿嘿,你还想跑?你跑啊,你倒是跑个我看看啊!”是一个很冷冽的男声,带着一种十足的威慑力,同时还有一点耳熟。   “你到底是谁?”我惊慌的说。   “我是谁?你转过身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声音说着,便放开了我的脚。   我当然不愿意看他,我蓄足了劲儿,打算趁他不备的时候快速逃跑。可他似乎揣测到了我的心思,我刚站起来没跑几步,他就逮住我的头发把我抓了回去。   “沈珂,你这样子,太不乖了,太不让人喜欢了!”这声音很冷冽,他说着拽着我的脑袋看向他。   我真没想到,拽着我的人,竟然是贺林山!   是我传说中的亲生父亲贺林山!   我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大家都说我是贺林山的女儿,我也就信了。我从未奢望过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父爱之类的东西,但是我也没想过,他竟然会拽着我的头发虐待我。   所以在看清他的脸时,我的眼泪便一个接一个的滚落,但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似乎更加厌恶了。   “你哭什么?我很可怕吗?我即使很可怕,那也是给了你生命的人。所以你在看见我时,不是应该感激的叫我一声爸爸吗?”   我开不了口,但是为了不激怒他,也只能放缓语气说:“这里是哪里,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哈哈哈哈!”贺林山大笑了几声:“如果我告诉你这里是地狱,你信吗?”   我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睡觉,在药物作用的帮助下,我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就醒了过来,可我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一望无际的森林里。森林里有浓雾,有月光,整个光线和能见度都很低。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转身四处看看,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森林里。   我怎么睡一觉就在这儿了?难道我做梦了?   我试图掐一掐自己,看看自己能不能感觉到疼,但刚要掐,就听到后面有窸窣声。   我以为是有怪物什么的,便往前跑,可是没跑几步,就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那力道微微往后一拉,我就整个人摔在地上,摔得个狗吃屎。   我倒在了地上,双腿依然在踢着,可是那丝力量依然还在。   “嘿嘿,你还想跑?你跑啊,你倒是跑个我看看啊!”是一个很冷冽的男声,带着一种十足的威慑力,同时还有一点耳熟。   “你到底是谁?”我惊慌的说。   “我是谁?你转过身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声音说着,便放开了我的脚。   我当然不愿意看他,我蓄足了劲儿,打算趁他不备的时候快速逃跑。可他似乎揣测到了我的心思,我刚站起来没跑几步,他就逮住我的头发把我抓了回去。   “沈珂,你这样子,太不乖了,太不让人喜欢了!”这声音很冷冽,他说着拽着我的脑袋看向他。   我真没想到,拽着我的人,竟然是贺林山!   是我传说中的亲生父亲贺林山!   我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大家都说我是贺林山的女儿,我也就信了。我从未奢望过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父爱之类的东西,但是我也没想过,他竟然会拽着我的头发虐待我。   所以在看清他的脸时,我的眼泪便一个接一个的滚落,但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似乎更加厌恶了。   “你哭什么?我很可怕吗?我即使很可怕,那也是给了你生命的人。所以你在看见我时,不是应该感激的叫我一声爸爸吗?”   我开不了口,但是为了不激怒他,也只能放缓语气说:“这里是哪里,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哈哈哈哈!”贺林山大笑了几声:“如果我告诉你这里是地狱,你信吗?”   ☆、<#>?第三百八十一章 真相3702   杜兰走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没烧啊,可你怎么在梦里一直说胡话。”   也许是梦里的事情加重了我的敏感。当杜兰的手贴上我的额头时。我很本能的推了她一下。但杜兰并未流露出介意的表情,而是很包容的冲着我笑了笑。   “还好吗?想喝点水之类的吗?”   虽然是梦。但我还是觉得喉咙的部位很不舒服,便点了点头。   杜兰倒了一杯水给我,我喝了点后便抱着杯子,有些发呆的看着它。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依然是梦里的场景。   杜兰一直坐在我身边。一双有神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仿佛在我等开口倾诉。   我整理了下思路。原本想和她说点什么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杜兰看出来我的为难。很温柔宽厚的说:“不急,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作为你的朋友都会站在你身边的。如果还觉得难受的话,就再睡会儿吧。也许再睡一觉。再睁开眼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很美好了。”   我眨眨眼睛:“谢谢你。”   “和我还客气什么呢!”   我再次睡下,可是这次却了无睡意。   我从来没有梦到过贺林山,可刚才却在那个节骨眼上梦到他。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呢?或者我直接做个大胆的假设,买通那两位演员来陷害我的人。难道是贺林山?   这个想法一在脑海里成型,就挥之不去了。我翻找出手机给贺子华打了电话,让他早点回来。我有事和他说。   最近这几天。大家都是忧心忡忡的,即使偶尔露出的一个微笑,都是勉为其难的强撑。贺子华回家时,便冲着我很勉强的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一下以示回应。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贺子华走上前来,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唇。   “没事的。”我舔了舔唇:“我有话想和你说。”   “恩,我也是。那谁先说呢?”   我的毕竟只是一个梦境,而贺子华很可能是带了某种重要的消息回来的,我便让他先说。   可他却没那么干脆,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有所迟疑。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感觉他要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整个人就有了压力。   “贺子华,你有话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紧张。”   “对不起,我有点口渴。”贺子华说着去厨房倒了一大杯冰水,明明是有些泛凉的深秋了,可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把水全部喝光了。好像身体里有一大团火,需要冰水来浇灭。   他喝完后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有点出乎你的意料,你得答应我无论听到我说什么,都要尽可能的冷静,别让情绪有太大波动。”   “我知道了,你就直说吧,你现在在这埋伏笔,只会让我更紧张。”   “恩,陆建成查到买通那两位演员的幕后指使者了。”   我的眉心跳了一下,那种不安感变得更加强烈了。“谁?”   “我们都认识的人。”   贺子华故意没把话说完,特地了一个关子,这让我的不安感再次急升。我很不走心的笑了一下:“又是我们都认识的人,又是熟人犯案啊!看来我们平时树立了太多敌人,才会让他人钻了空子啊!”   贺子华却没笑,整个眉头皱得更加紧了:“老婆,他是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人,他是”   真凶的名字都快要被他说出来了,可他最后又忍了回去,仿佛想说却又不忍心说。   看到他这样,我更是着急了,忍不住把心里的话都蹦了出来:“你要说的人,该不会是贺林山吧?”   贺子华一听到我这样说,就微张着一张嘴,看到他这幅表情,我就知道我猜中了。   我的心头泛起了一丝苦楚:“看来我还真说对了。”   贺子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搂过我,双手在我的肩上有意无意的轻拍着,试图安慰我。我想告诉他我没事儿,我很好,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喉咙就泛起一丝苦涩,一种想哭的冲动无数次的冲破喉咙想蹦出来,但都被我强行咽了回去。   我们在拥抱中调节着情绪,当两个人的情绪都变得平静了些后,贺子华才问:“我是一个小时前才得到这个消息的,难道陆建成的人了你?”   我摇头。   “那是谁?沉离还是其他人?”   我再次摇头:“我说出来也许你不会信,其实是我梦到贺林山了。”   “梦?”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声音都高了好几度。   “对,是个梦!”我调整着呼吸:“在梦里贺林山试图掐死我,因为我从来没有梦过他,我就觉得会突然梦到他肯定是在暗示着我什么。没想到事实上还真是如此。”   我说着这些话,眼睛就泛起一丝红润来。贺子华抬手拭干我的眼泪,温声安慰我:“你也别太难受了,我们虽然都不能理解贺林山为何会这样陷害你,但我们早晚会抓到他的,等到时候再问问他原因就好了。”   “早晚会抓到?”我的不安簇生:“你的意思是,现在贺林山逃跑了?”   “对,我们是通过一丝私密的途径查到贺林山入境到北京,先后在一家咖啡馆约了两位演员见面的视频的。他们两个应该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柄在他手上,所以才会受他威胁。”   “那现在怎么办?电视剧本来都要收尾了,现在出了这些事,电视剧还拍吗?”   “拍!肯定拍!向洋已经和他们的经纪人谈好了,明天就恢复拍摄。”   “这么快?”   “对,毕竟他们并没受到多严重的伤。只是有点轻微的擦伤而已。”   “可是,若他们不配合呢?”   “那不可能的,其实他们两个演员现在应该很惶恐,毕竟是6他们撒谎在先。而且他们想在娱乐圈继续混,肯定也不敢做得太过。毕竟他们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那天真相被揭晓,他们才不会输得太难看。”   贺子华的话让我安心不少,我点点头说:“行吧,如果能够继续拍摄,那就更好了。等拍完这电视剧,我真的想出去走一圈了。这段时间,我过得很累很累。”   “我知道,我一直想给你好日子过,可事实上却”   我捂住贺子华的嘴巴:“行了吧,不高兴的事情就少提吧。如果那些坏人是目的是想把我们打倒,那我们就更应该骄傲而璀璨的活着,那样才是对坏人最大的报复。”   贺子华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对,你说的对!看来我们都在挫折中成长了。”   锁定了真凶后,即使没有抓到他,我的心里也得到了一丝宁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在贺子华的安排下,电视剧进行了如常的拍摄。我大多时间都在家,杜兰大多时间都陪着我,偶尔会去医院陪陪段燕。   段燕那边的情况有所改善,医生说她身体里的炎症已经基本控制,只要男方保持正常的规律的作息,想自然受孕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情。   听到段燕这个消息,我们都如释重负。我们的生活里总是充满着挫折和困难,偶尔的一个好消息就会让我们苦涩的生活泛起点希望来。   而杜兰和傅遇两个人也挑明了话题。   原来,杜兰当初想和傅遇不避孕,这样随时怀孕随时领证便可,但是在备孕半年还没有好孕消息时,杜兰就觉得可能是自己身体有问题吧,便悄悄的去医院做了检查。   结果她竟然是有多卵巢综合征,这个病会让女性受孕困难,但很多女性在治疗后都能怀上。   但杜兰却没有太大的信心,因为她经常和段燕在一起,她看到段燕因为怀不上孩子而受到的身体和心理上的折磨,这让她觉得特别恐怖。   在知道自己怀孕困难后,杜兰便重新审视和傅遇的感情。虽然她心里明白怀不上孩子,傅遇不至于抛弃她,但长此以往两个人肯定也会因此吵架,继而感情变淡,最后黯然收场。   她是真的想过要离开傅遇,但内心里始终无法割舍那份情感,最后两个人藕断丝连的。但傅遇在得到我的暗示后,已经明白过来,虽然傅遇没有挑破,但已经用很多话来安慰暗示她。   杜兰最后也想通了,她觉得有没有孩子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即使两个人走不到最后,但在彼此都还愿意和对方一起生活的时候,也应该快乐的过。   就好像人在出生后,就总有一天要面对死亡一样。我们不能因为怕死而不愿意继续活着,同理而言,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分开而不敢相爱。   能有个孩子,能让感情和生活锦上添花,没有的话也不至于黯然失色。而且杜兰在看到段燕治疗有效后,也重振信心,打算也去段燕所在的医院做治疗。   他们俩做了这个决定后,两个人都把昆城的工作辞了,傅遇目前在贺子华的公司上班,而杜兰则先做治疗,算是给自己放个假。   这天,电视剧拍摄完毕,举行了杀青宴,贺子华在豪华酒店包了三天的房间,让所有工作人员尽情happ,还可以携带家属。   ☆、<>?第三百八十二章 偶遇周姐3705   我和贺子华并没有参加杀青宴,而是在电视剧拍摄结束的当晚就带着孩子们去了马尔代夫。   马尔代夫是个很美的地方。在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里生活的我们犹如蚂蚁一般渺小。可在天空蓝、大海蓝的马尔代夫,当我们停下匆忙的脚步。用眼睛去慢慢的欣赏这个世界上,才能发现其实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妙的地方。   白天的时候,我们带着孩子们去泳池里玩水。起初我还担心小闪闪太小了,不适合下水。可事实证明我完全想错了,她好像是一个很有游泳天赋的孩子。一碰到水整个身体都变得很灵活,在水里宛如一条灵活的蛇。虽然人只有小小的一个,可却恨不得来个百米冲刺。   在这个城市。我们没人认识的人,生活变得很随意惬意。很多时候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远远的看着贺子华和孩子们,内心深处都会泛起喜悦来。   虽然孩子挺多的。但是他们都还小,单独给他们开一个房间并不安全。我们在酒店开的房间是家庭套房,有一个大卧室。还有两个小卧室。   起初贺子华还有所埋怨,说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白天陪着孩子玩,晚上却不能尽情尽力的抱老婆。   小闪闪就好像要成全她爸爸一样,在到了马尔代夫的第三个晚上。竟然要和哥哥睡。我把她往我们的卧室抱。她就伸着双手对熠翔说:“哥哥抱,哥哥抱!”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便把她放到熠翔的上,原本想等他们玩一会儿再把她抱过来的,可等我半小时后去看,两兄妹已经抱在一起睡着了。   我回到房间,贺子华正站在门口:“女儿呢?”   “嘘!”我小声说:“已经睡着了,就让他们睡吧,晚点我再去抱。”   ?贺子华一听我这样说,整个人都变得激动了,搂着我就滚到了上   在马尔代夫的日子很美妙,我一度不想回去,可是北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只能带着对这个城市的美好遐想回了北京。   回到北京后,陆建成来家里看过孩子。虽然我和贺子华都没和他多说话,但他的态度还算温和:“最近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和麻烦人找到你们,你们可以安心生活。”   陆建成毕竟是有点手段的人,之前那些冤枉我、辱骂我的帖子和评论都被他找人删除了,后来有媒体人说这是一场为了吸引关注,而让演员和编剧参与的恶性炒作。   “炒作”这个词仍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但也好过那些粉丝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所以,也算是好事一桩吧。   ???我和贺子华的感情也变得好了许多,这天他去公司上班,孩子们都在房里,我趁着客厅没人,便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   这时,保姆突然从厨房里出来,我当即“站直身体,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和脸红,然后推着贺子华出门,对保姆说,“我送他出去。”   ???门关上以后,我按了电梯的下行键,贺子华坏坏笑着说:“来来,还没完成的仪式呢。”   ????我看着左右无人,重又惦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快地一吻,谁知却被他一把拢在怀里,炙热的吻反压下来,舌头灵乱钻进我嘴里,一通**。   ????等到我脚软了,他才松开手,笑吟吟地走进车里,对我摆手道:“我去上班了,你可以看看韩剧或者约上朋友逛逛街。”   ????我也向他摆摆手,看着他的车子开走。   ????虽然贺子华的公司发展不太顺利,第一部作品就扯上很多麻烦,但是好在我们都有自己的方向,而且还为之努力拼搏着。   我知道在北京生存下来的每个人,每天都在为自己的小目标努力奋斗着。而我们只是万千人群中的普遍一员,所以我们更不应该泄气的!   ????现在孩子们都乖巧懂事,身体健康,我和贺子华感情和睦,这已经很美好了!   ???这天晚上,我们又去医院看了段燕和杜兰,她们俩就住在一间病房里,晚上还让两个大男人伺候着,日子还挺惬意的。   段燕说:“我倒是想生个像小闪闪样的女儿,肥嘟嘟的,多可爱啊!”   杜兰则说:“那我就生个儿子,和你家打个亲家啊!”   看到段燕和杜兰都从阴霾中走出来,都变得乐观起来,我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当晚回家,贺子华又抱着我一顿乱啃,用他的话来说,现在他暂时没戏要盯,等再拍戏的话,晚上就会熬夜加班,到时候就没多少时间和我睡觉,所以现在有时间的时候,要且行且珍惜   我真是被他这番谬论打败了,但是他说得有好想真是这么回事儿,竟然令我无法反驳。   第二天我送走贺子华上班,我简单和保姆交待了几句,便回到房间打算写剧本。   我现在没有稳定的工作,做个自由的撰稿人就是我最大的梦想和追求了,我已经荒废了太久,所以打算今天就提笔写剧本。   我打算写一个甜的故事,不要有那么多虐虐虐和哭哭哭了。现代人的生活压力已经够大的了,我应该写点轻松的东西。   但是我写了好几个开篇,却都不是那么满意,感觉总有点灵感不到位。   我喝了好几杯咖啡,整个脑袋都兴奋得不行,但却依然没有灵感,我干脆作罢。   创作是很个人化的东西,很多时候都讲究灵感,若没灵感,那就算坐上一整天也写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我便决定出去走走,放松放松。我的生活现在本来就闭塞单调,若不留心周围环境,不主动观察人间百态,那写出来的东西也会枯燥乏味的。   几个孩子一听我要出门,都嚷着要和我去。但我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比较累,便打算谁都不带,难得自私一回,享受一会儿单身的幸福滋味。   但其实我也没处可去,杜兰和傅遇都在做治疗,这次的治疗很关键,我可不敢拉她们上街。我路过一家超市,想了想便进去了,打算买点酸奶带回家给孩子吃。   没想到在冰柜前挑酸奶时,竟然遇到了周姐,也就是黄淼淼的妈妈。   是她先认出我的,看到我时忍不住叫了一声:“沈珂?”   我一回头,随即认出她来:“周姐?”   她点点头,微笑着说:“你们回北京了?”   “对啊!回来很久了。”   周姐笑笑:“现在和先生的感情还好吧?”   “挺好的呀!”我点点头:“你呢?现在和先生团聚了,日子应该也比较好过了吧。”   她点点头:“老夫老妻了,反正也就那样了。不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回国了的,怎么看到我时一定都不惊讶?”   周姐是个很敏感的人,我当即就怀疑她是不是怀疑她女儿和向洋的事情,这是在试探我。我便笑着说:“因为你女儿是个很聪颖很努力的孩子,我觉得她应该能很快毕业,加上在这儿遇到你,我就顺理成章的觉得她毕业了,你们回国了。”   “也是。”周姐淡淡的笑着:“你们年轻人的脑子就是活,举一反三,不像我们都有点老年痴呆了。”   “周姐年轻的很呢!”   “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当初我匆忙辞职,一直觉得很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改天请你们吃饭?”   “周姐,你太客气了,我们孩子多,出个门不方便,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沈珂你太客气了,若你真不方便的话,那我改天去你家做饭怎么样?”   “做饭?”   “对啊!你以前不是还吃我的红烧猪蹄嘛,当时你一直忙没时间学,我明天去你家做这道菜,顺便教你?”   周姐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得我害怕!我只好说:“我肯定欢迎周姐到我家做客,但做饭就没必要了,我家里请了阿姨的,她们会做。”   周姐却好像是故意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啊,我们一下手机号码吧,明天我来找你。”   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带上淼淼来的。”   “好啊好啊!”   和周姐分开后,我立马出了超市,给向洋打了电话。   “美丽的女士,你给我打电话,所谓何事?”   “哎,你心情还不错哦?”   向洋呵呵笑了几声:“对啊!怎么了?不行吗?”   “行行行!怎么会不行!千金难买你乐意嘛!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那个你和黄淼淼的妈妈见过面了吗?”   向洋听到我这样问,果然顿了一下才回答:“你说周姐?”   “对,你们后来有没有见过?”   “没有啊,自从在加州见过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不过你怎么突然说起她来?”   我把超市的事情说给了他,他深吸了一口气儿说:“其实淼淼说她妈妈可能觉察出她谈恋爱了,还想给她介绍对象,但被她婉拒了。她可能怀疑淼淼和我在一起吧,这是在故意试探。”   ☆、<#>?第三百八十三章 对立2645   我总有种不妙的预感,觉得向洋和黄淼淼的感情可能会遭遇棒打鸳鸯的打击。向洋用情至深。而黄淼淼将会在爱情和亲情的双重压力下做出权衡。这意味着向洋很可能会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   向洋很善良,他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但是人又是现实的动物,总是会趋利避害的。而他的身体状况又特别差,我不希望因为感情的失意让他的身体又亮起红灯。   我努力找着措辞,尽可能婉转的问:“那现在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做?”   向洋似乎早已想过这个问题。言语流畅的说:“既然她明天会带着淼淼一起去你家,那我也出席吧。以其让她猜测。不如让她直接知道真相。”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和黄淼淼的意思?”   “我的意思。淼淼坚持能瞒一天是一天,但我知道她父母把她养大也不容易,我没有资格去剥夺或者索取什么。若淼淼愿意,我可以和她一起面对压力。争取让她的父母早日接受我;若淼淼无法坚持,那我也可以安静的离开,不打扰她的生活。”   向洋的话中带着一种认命的意思。即使他对这段感情有很强的企图心,也会建立在女方的态度上。   女方如果爱他。那他将会赴汤蹈火;女方若不爱他,他则会快刀斩乱麻。   “向洋,你现在说这些或许会觉得很轻松。觉得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儿。但是感情是没有开关的。不可能说关就关说开就开,你现在这样的态度,早晚会让自己被爱情所伤的。”   向洋低声笑了一声:“我知道的,但是我已经做了决定,所以你也不必再劝我什么了。”   我其实还想劝劝他,但知道他的性子里就有很执拗的因子存在。若是他做了决定的事情,若是他没有回心转意的想法,那几百头牛都不可能把他拉回来的。   “行吧,既然你坚持这样,那明天见吧。”   我回家不久贺子华也回来了,我把遇到周姐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说:“无论周姐此次来访是什么目的,但来者是客,我们总得尽地主之谊。明天一早,你让保姆阿姨去买点大闸蟹和虾子,已经牛羊肉吧。”   “我知道了。”   “可是万一周姐和向洋打起来,那怎么办?”   “没事儿的,天塌了还有个儿高的人顶着呢!再说了,周姐也算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即使对向洋再不满,也不可能在我们家爆发冲突的。”   向洋的事儿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这一晚我总感觉自己睡不踏实,总担心明天会出现的状况。   第二天一大早,保姆就出去买菜了,我则收拾了一下客厅,准备了些点心和水果。   原以为周姐会晚餐的时候来,没想到她中午就来了,但黄淼淼并没陪同。我笑着欢迎她进屋,往她身后瞟了几眼:“淼淼没来呀?”   “她上班呢,我和她说过了,她晚上下班后会来。”周姐说着撸起袖子就要进厨房。   我立马拽住她:“周姐,你赶紧休息,我们马上吃午饭了。”   周姐却笑盈盈的说:“我在家里已经吃过了,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和你叙叙旧,顺便做顿你们爱吃的饭菜,所以你就别拦着我了。”   家里的保姆面有难色的看着我,我便对她们眨眨眼睛:“周姐原来在我家里帮过忙,既然她今天有心,那今天就给她打打下手吧。”   还好两位保姆没有表露出不高兴的情绪来,要不然这事情还真是难办了。   不可否认的,周姐的确是个很擅长做菜的人。起初两位保姆多少有点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出什么山珍海味来。当她们看到周姐各种清蒸、爆炒、油炸的菜品都能做得色香味俱全时,两个人都安静的站在一旁取经。   等晚上六点多时,贺子华和向洋一起回来了,没过几秒,黄淼淼也来了。   周姐当时正往餐桌端菜,向洋立马上去帮忙,但却被周姐婉拒了。“我来吧,你们快去洗洗手吃饭。”   开始吃饭时,我多少有些放不开,因为心里记挂着向洋和黄淼淼的事情,虽然食物的味道很美味,但多少有点食不知味的感觉。   但周姐并未往这件事情上提,而是聊着很多有趣的新闻,也问问贺子华和向洋再做什么。   餐桌的气氛还挺欢悦的,我紧绷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快要吃好时,周姐突然看着向洋说:“小向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谢谢周姐关心,有定期复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周姐笑着点头:“那就好,只要你好好保养身体,少加班熬夜,饮食上也多注意,肯定不会吃大问题的。”   “谢谢周姐。”   “客气啥,当初我匆忙辞职,没少给你和小沈带来麻烦。”她说着顿了顿:“这样吧,我赶明儿去找我认识的一个老中医要几个药饮房方子给你,你每个月吃几次,身体肯定会更好的。”   周姐越对向洋好,我就越感觉她要放大招了。事实上我的猜测还真没错,向洋脸上的笑意都还没敛去,周姐越说:“对了,你们平时应该认识很多人吧?”   “怎么了?”贺子华擦了擦嘴说。   “是这样的,我们淼淼也老大不小了,我之前给她找了几个优质男,但她看不上眼。我真怕她挑着挑着就成老姑娘了,如果你们有合适的,就给她多介绍介绍。”   黄淼淼和向洋快速对视了一眼,又迅速分开了。黄淼淼语气低沉的叫了她一声:“妈,你能别瞎折腾吗?”   “我这怎么算是瞎折腾?你的终身幸福,是我和你爸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周姐说着又转头对向洋说:“小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向洋只能点头:“对。”   “那就好,你有功夫,也帮我物色物色!待会我们换个手机号,你若是有合适的,就把男方的照片和各种信息都发到我手机上。”   向洋一脸难色,黄淼淼气呼呼的坐着,我这时才觉得周姐实在是高招。先给向洋几个大枣尝尝,然后再甩给他一个大大的耳光。更可悲的是,他还不能拒绝。   向洋点点头,恩了一声。这时黄淼淼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来,向洋见她这样想去拉她,但被我先一步拉住了。   “淼淼,你干嘛呢?你妈妈会这样说,也是为你好。即使你不太喜欢这种相亲方式,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可以和她慢慢沟通啊?”   黄淼淼生气的瞪了向洋一眼:“你这是要窝囊到什么程度?”   ☆、<>?第三百八十四章 我坚决反对2524   原本欢乐和气的气氛,瞬时变得紧绷起来。我和贺子华迅速了眼色。贺子华的反应要比我快得多。他不急不缓的说:“淼淼,我理解你们这一代人的想法。你们崇尚独立。对爱情更是苛刻,觉得如果遇不上合适的,宁可单身一辈子。如果你不希望我们帮你介绍,那明说就可,别看向洋温和老实。就拿他开刀来表达你的不满。”   我觉得贺子华的这个说辞很棒,也立即应和:“对啊。反正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将就的,若你真的不愿意相亲。那我们也会尊重你的。”   可是黄淼淼却没有要转**度的样子,依然一脸气愤的盯着向洋。   而周姐似乎早已猜到会有这一出,脸上挂着一抹淡淡地从容的笑意,不冷不热的说:“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向洋和淼淼并没什么交集啊,怎么这会儿两个人却像敌人一样了?”   我原本想帮他们说点什么话来掩饰一下的,没想到向洋已经当机立断的把椅子拉开。站了起来。   “向洋,别做冲动的决定。”我立马低声说了一句。   可向洋却对我说:“事到如今。我再做懦夫,那可就真的是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他说完对着周姐鞠了一个躬:“伯母,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坦白。”   他说着走到黄淼淼身边。稍显紧张却又坚定的牵住了她的手:“我和淼淼在一起了。”   周姐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一抹淡淡地笑意。她似乎一直想表现得淡定从容,但脸部肌肉的抽搐依然出了她,而眼睛的瞳孔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大后又缩小了。   向洋说完这些话,黄淼淼似乎如释重负一般,紧紧的握住向洋的手。“妈,我从小到大就对你和爸爸的要求言听计从,我活了20多年,从未忤逆过你们。但这一次关乎于我的终身幸福,所以我打算听从自己心里的声音!”   周姐的脸上再次闪过一抹愤怒,但她还是强行压了下去,只是声线略显发抖:“淼淼,难道你觉得妈妈会故意害你下半生不幸福吗?妈妈是过来人,很多事情你还没遭遇过,妈妈就能预料到了。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妈妈只是不希望你走弯路而已!”   “可是妈妈,很多事情单凭你的一句话,是不足以让我信服的。我必须亲自去经历,去面对,因为这是我的人生。无论是好过还是难过,都是我自己过。所以现在要走什么样的路,终归还是得我自己选!”   周姐可能是考虑到这里是我家,所以一直压制着脾气不发作,但听到女儿这样顶撞自己,火气还是爆发了出来。“淼淼,你觉得你像话吗?我和你爸爸辛辛苦苦的帮你培养出来,就是希望你能过上踏实优越的生活,可你却偏偏要选择一个身体有问题的男人!你一旦选了他,你的后半生将会在医院和努力赚钱的路上来回奔波,甚至年纪轻轻的就得守活寡!”   周姐的话的确说得太难听了些,我想帮向洋说上几句好话,可向洋却开口了。“伯母,我知道我的身体不够好,但我会好好保养的,尽可能多陪淼淼多走一段路。”   周姐听到向洋这样说,脸上露出一股轻蔑的微笑:“多走?是走一百米还是两百米?你少和我说这些,我完全不爱听!”   周姐说着去拉黄淼淼,却被黄淼淼闪过了。周姐的脸色更是露出一抹愤怒的铁青色来。“淼淼,跟我回去。”   “我不要!看你这副样子,是要把我带回家锁起来,或者是逼我和你们看重的乘龙快婿结婚。反正我才不去,我的结婚证和户口本都在我手上,你们再这样逼我,当心我和向洋悄悄的就把结婚证领了!”   黄淼淼这是在火上浇油啊!我们虽然很想帮个腔,但是却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了。周姐听到自己的女儿说这种话,声音高得都快能把天花板顶破了。“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法律上都主张要婚姻自由,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用封建时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逼我嫁人啊!”   周姐见自己的女儿一直顶撞自己,有点拿不住她,便把怒火转向了向洋。   “向洋啊向洋,你还真是有本事,我原本听话乖巧的女儿,自从和你在一起后,竟然连最基本的孝心都没了,你说我要怎么感激你呢!”   向洋很歉意的叫了声伯母,却被她打断了:“别这样叫我,你没资格这样叫我。”   当时的气氛已经完全白热化了,我们这些外人的立场也特别尴尬,而且孩子都在,我不想让他们看到这种争吵的画面,便示意保姆把孩子带进房间去。   黄淼淼见自己的妈妈这般,往前走了几步挡在向洋身前:“你有什么事儿进尽管冲我来,别拿无辜的向洋撒气!”   黄淼淼越是护着向洋,周姐就越是生气:“你你这我把你辛辛苦苦的养这么大,没指望着靠你享福,只是希望你能有段合适自己的婚姻,可你竟然和我反着干!你要知道,女人的婚姻是第二次投胎,若是嫁不好,即使你前半生风调雨顺,后半生也会跌宕不安的!”   向洋拉住黄淼淼:“淼淼,你别和你妈争吵了,这样吧,你就听她的先回去,明天咱们再见面,好吗?”   “不好!”黄淼淼小女生性子也上来了,噘着嘴一脸不乐意:“我现在只要更她回去,她和我爸肯定会对我五花大绑,到时候到时候别说明天再见了,估计明年都见不到!”   向洋温声安慰:“不可能的,伯母和伯父是讲理之人,又是你的父母,肯定不会那样的。”   若现在不让黄淼淼和周姐回家,只怕周姐周会对向洋的印象大打折扣,为了给向洋留给好印象,我也加入了劝说大军。“淼淼,你就和你妈妈先回家吧,若要他们接受你和向洋的关系,那你们俩肯定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有捷径,尤其是通往人心的这条路上,更要你们拿出诚意来,慢慢的走。”   我见周姐的脸色有缓和,又说:“周姐,我也能理解你反对他们的立场和原因,毕竟我也是有孩子的人。说句你不乐意听的话,其实父母的反对,在很多时候都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赢得过子女的父母,所以适当的时候,我们也应该多站在子女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周姐看了我几眼,最后还是没说话,只是扯着黄淼淼的手就走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比青春期更盛2685   她们一走,虽然我们还没吃饱。但已了无食欲了。保姆把餐盘撤下去后。我们移步到客厅里。   向洋一脸沮丧的样子,但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强撑着笑脸说:“谢谢你们今晚的款待,那我也先回去了。”   我拦住他:“咱们谈谈?”   向洋继续撑着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贺子华拍拍他的肩:“反正爱情这种东西,一旦遇上就会让人生出魄力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只要你坚定了自己的感情,那我们肯定无条件支持你。但首要前提是。别因为爱情而伤了自己,毕竟有了好的身体。才能去更好的爱别人。”   “被你们这么一关切,我就感觉我好像没有任何生活阅历一样,是个很让你们担心的、很脆弱的存在。”向洋爽朗的笑了几声,但他的故作坚强反而令我们心疼。   我也笑笑:“但愿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如果你遇到事儿,就和我们说吧。我们肯定会为你出谋划策的。”   送走向洋后,我们也是一身疲惫。便先后去洗澡。   我洗好后在吹头发时,贺媛和熠翔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两个人你推我搡的,似乎有什么话想问我。   我故意不点破,装作不知情。最后还是熠翔开口了:“妈妈。妈妈,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   “就是为什么周阿姨那么不喜欢向叔叔?向叔叔和黄姐姐现在被周阿姨这样反对,那他们俩最后还能结婚吗?”   我笑眼斜着看他们:“你怎么会问妈妈这种事呢?”   “因为我希望向叔叔幸福啊!”   熠翔的这番话让我很感动,这说明他已经把向叔叔当做自己的亲人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反问:“那你觉得他们能吗?”   熠翔看着贺媛说:“我和姐姐已经私下讨论过这件事情了。我觉得向叔叔肯定能和黄姐姐在一起,而且还会生很可爱的弟弟妹妹和我们一起玩。”   他说完,还和贺媛大笑起来。   孩子的世界总是那么单纯美好,所以的困难在他们嘴里,仿佛都是很简单就能达成的事情。但是他们的美好愿望也正是我所想看到的,我便说:“对啊,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我们现在就静候着那一天到来吧。”   贺子华洗好澡出来时,三个小孩还黏在我房间里玩,不愿意去睡觉。贺子华擦着头发,面露厉色说:“快去睡觉吧,别以为不用上学就可以晚睡晚起。我们要养成一种习惯,无论明天有事做还是无事做,都要早睡早起。”   贺媛顶嘴:“可是你们都还没睡啊?”   “我们是大人,而你们是正在长身体的小孩,需要更多的睡眠才能让自己长高,所以你们得先去睡!”   贺子华显得有些严厉,两个孩子便乖乖的回房睡觉了。   在地毯上玩玩具的小闪闪也拍着手说:“睡觉觉,吃奶奶。”   小孩无论做什么都是可爱的,贺子华不顾湿漉漉的头发,抱起小闪闪举高高,一边举一边说:“对,咱们的小闪闪果然是最棒最聪明的,既然连睡觉觉都知道!走吧,爸爸去泡奶奶给你喝,然后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小闪闪一脸大满足的表情,肉嘟嘟的小手尽情挥动着:“好啊好啊!”   我带着小闪闪先睡,她侧躺着抱着奶瓶吃奶,等奶差不多吃完,眼睛也闭上了。我又等了会儿,才把她的奶瓶拿走。   这时,贺子华也关了灯睡觉了。他从身后环住我,整个身体都是暖暖的。“闪闪都睡着了,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   贺子华呵呵呵的坏笑了几声:“你煞费苦心的等我,我若不对你做点什么,岂不是会让你很失望了?”   他说着就要来掀我的衣服,但被我拉住了:“别这样,我今晚没兴致,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向洋的事情。”   我的话估计有些扫他的兴了,他语气不善的说:“这有什么好谈的?”   而贺子华的此番话语,又伤到了我的心,我忍住心头的委屈,尽可能心平气和:“难道就没什么好谈的?这件事扯不到你身上,所以连你的脑子都不会过一遍了?”   贺子华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也放缓了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的走向还不明朗,我们即使要给向洋出主意,也是有力无处使那种。所以我们现在也别太纠结,等他们的事情有进一步进展的时候我们再讨论也不迟。”   贺子华的这番话还像个人话,也适当的缓解了我的心情。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是吧?你别那么敏感,我们若是因为别人的事情而吵架,那多不值当?”他嘴上一本正经,可手又开始不规矩了。   我单手搂起小闪闪,在睡梦中把她从侧边转移到了中间。贺子华也有埋怨的说:“你这是干嘛?你有必要这样吗?”   “睡吧,我困了。”   贺子华在黑暗中瞪了我几眼,然后转过身就睡了。而我却一直没睡意,一直拿着手机想给黄淼淼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最终还是没打。   第二天贺子华要去上班,他准备出门时我才醒。他当时正在打领带,透过穿衣镜看到我醒后,就故意大声的说:“哎,最近内火太旺了,竟然连脖子上都长痘了。我可是连青春期都没长过痘的人,我的婚姻生活到底是有可怜,才会让我憋出一身火来。”   我原本不想理睬他的,但考虑到他要出门赚钱养家糊口,还是起了身。“大清早的你能别那么夸张吗?来来来,我看看,哪里有痘了?”   我刚凑上去找痘,贺子华就低下头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在我一脸懵逼的时候,他则还住我的腰。   我本想推开他的,可下身的某处却感受到一种坚硬。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不可思议的侧头看着他:“你这体力,还真是连青春期的人都没法比啊!”   贺子华苦哈哈的说:“我已经憋了一宿了,原以为起来行动行动就好了,可是现在还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去上班?”   我真的要被他逗得笑死了,可是我又不能笑,只能憋着:“可是这大白天的,家里又这么多人,不方便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贺子华已经抱着我往厕所里拖了   这一大清早的,我就在贺子华的半胁迫之下,来了一场香汗淋漓的运动   之后,他精神饱满的去上了班,我则洗了个澡后又趟回上,睡了一个回笼觉后才勉强恢复了体力。   ☆、<>第三百八十六章 假手   原以为周姐会阻止黄淼淼和向洋继续见面,但贺子华当晚下班回家时给我带了一消息。说黄淼淼蹦蹦跳跳的去公司接向洋了。   “那周姐是同意他们在一起了?”我听了后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向洋点点头:“我觉得不到同意的程度。或许是不反对吧。”   同意和不反对从字面意思来看是差不多的,但其实却是在表达两个意思。虽然我觉得周姐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同意他们。她会放任黄淼淼和向洋继续交往,说不定是有其他的目的。但无论如何,这个消息还是令我高兴了一阵子的。   所以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也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这几天,贺子华在忙着谈电视剧的事情。最终电视剧被两家上星卫视买下了。在明年的5月份同档播出。网络平台也买了三家,前前后后加起来。价格也算可观。   因为我的剧本还没写出来,贺子华正在物色其他合适的剧本。在确定拍摄之前,贺子华的时间是最充裕的,所以我们打算搬新家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时。心里却是有些舍不得的。而且我心里还有另一个担心,总担心沉离会又对我们做点什么。   在搬家的前一天,我去看了陆沥。我在监狱里等了他好几个小时,但他始终不愿意见我。   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人生有趣和危险的地方,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人生航向将会驶往何方。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间接的把陆沥送往监狱。   搬家这一天还挺热闹的。我们在小区隔壁的餐馆里订了好几桌。唐旻安和傅遇他们两对都来了,还有公司同事、我的网站编~辑和同行,以及之前合作了电视剧的工作人员们。   事先说好不收礼金的,但很多人还是封了红包,说是马上要过春节了,给孩子们的一点小心意,权当红包了。   吃完饭后,大部分人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则移步到新家里坐坐。   大家闲着也没事可做,便玩起扑克牌来。晚上的时候,我带孩子们去睡觉,等把孩子们哄睡后,在玩牌的人还在兴致勃勃。   有几个人说饿了,而因为是新家,冰箱和储物柜都是空的。我便从快餐店订了几分全家桶。   大概:.*无弹窗?@++   “可我觉得你们应该报警!”黄淼淼说:“报警先立个案,以后万一再有什么事儿才好追究和定罪。”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今天毕竟是搬家第一天,第一天就报警多少有点不吉利。”段燕也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贺子华微微拧着眉毛:“今晚就不报警了,等明天去保安室看看再说吧。”   这时,外卖送来了。但我心里总有阴影,在拿外卖时,心里总是有些发虚,总感觉有某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一样。   原本是几十人的分量,可现在却只有几个人了,大家随便啃了点鸡腿,就都放着了。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然后都离开了。忙了一天,我感觉整个身子骨都好像要散架了,可真的躺倒床上时,却又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总感觉心里空空落落的,特别不安。   贺子华知道我的心事,转过身搂着我的肩抱着我:“别想太多了,有我在呢!”   ☆、<#>第三百八十七章 住在隔壁的怪物   搬家本是高兴的事情,可因为假手快递一事,让我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原本很困的。可头一落枕头,睡意就全没了。   我彻夜在想寄快递的人会是谁,思来想去。嫌疑人还是锁定在贺林山和沉离之间。很可能是他们俩中的一人单独作案,也很可能是联合作案。在查明真相前,还真的不好下定论。   曾经我以为贺林山的出走,是被人所逼的无奈行为。所以我一直劝说自己要理解他。可是当他买通那两个演员陷害我时,我在不能理解的同时,对他的埋怨也更深了些。而今日的快递事件。让那些埋怨进一步深化。   这一晚。我格外的留意外面的动静,虽然这里是高层。也觉得坏人不可能趁势溜进房子的。可我还真的担心有人会撬开门什么的。   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即使有贺子华抱着我,我也很担心那种和外界对抗的感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贺子华就醒了。其实他也没怎么睡。夜里醒来时总是会去看看孩子们,再看看我。而我为了不让他担心,便在他醒时假装熟睡。   他一起来。我就睁开眼说:“贺子华。当初房子装修的时候,没有人拿过我们的钥匙吧?”   “恩。钥匙是ab锁的设计,之前的装修工人都是用的a锁,只要用过b锁,a锁自动失效,所以这一点不用担心的。”他说着朝我凑近了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难道你一夜没睡?”   “那个睡了,只是时间短而已。”   贺子华猜到我在担心什么,便说:“放心吧,肯定没人能明目张胆的进我们的房子的。但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叫锁匠来把锁芯换了。”   “好好的门,就别那样折腾了。”   “行吧,若你无法战胜心头的担忧,那我们就换,不用那么纠结。”他说着朝门外指了指:“我昨晚还担心孩子们会因为住进新家不习惯,夜里去看过他们好几次,结果两个人都睡得可香了。”   “恩,辛苦你了”我睡在他的腿上:“小闪闪也很乖,一夜没醒。”   贺子华测过身,用手指在小闪闪的脸上轻轻碰了碰:“你看她睡觉的样子真可爱,睫毛一闪一闪的。”   “谁说不是呢!”   “所以我肯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们的,你真的要相信我,相信我能做到。”   “我真的相信你。”   “恩。”   我们俩又在床上眯了会儿,夜里我几乎没睡,到了这会儿才有种困意来袭的感觉。外面天色大亮,贺子华又在我身边,那种踏实感让我越睡越沉。   等我再次醒来时,贺子华和小闪闪都不在床上了。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强光,关闭着的房间门阻挡住了外面的声响。我翻了身,又眯了会儿,才起床。   我刚换好衣服要出去,贺子华就把门打开了。我看到他时有些诧异:“你没去上班?”   &nbs   p; “反正我是老板,又没人扣我的工资,不去也无妨。”贺子华笑着朝我走过来,抱了我一下,又在我的脸上印下一吻:“再说了,我努力赚钱也是为了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但在这之前,给你们足够的陪伴和爱才是更重要的。”   我挑挑眉:“你说的完全正确,我即使想挑你的毛病都挑不出来。”   他略嘚瑟:“那是!因为哥就是这么完美。”   我推开他:“你这自大狂,和你聊天真没劲儿,我还是去出去看孩子们了。”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没劲儿?那晚上咱们来点有劲儿的?”   他刚这样说着,熠翔突然从门边伸进一个脑袋说:“你们晚上要玩什么来劲儿的?”   孩子的话把我问住了,我脸一红:“就晚上的菜吃辣一点的。”   熠翔还真的信了,咕嘟着说:“可是我们都不喜欢吃辣的!”   阿姨们做了很清淡的饮食,让昨天喝了酒的贺子华调调肠胃。吃过午饭后,贺子华说他下去保安处一趟,我知道他要去问昨晚快递的事情,便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还是和阿姨们说:“以后如果我从网上买东西,我都会亲自去快递公司取,我们家里不会有快递上门。所以下次如果再有人送快递来,如果我不在家,你们一定要记得拒签。”   阿姨们点点头,昨天我们放了她们俩的假,她们并不明白我这样说的原因,脸上都有一抹困惑。   我便解释道:“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们不得不提高警惕。反正无论是谁把快递或者其他来历不明的东西放在门口,你们都没带进家里就行了。”   她们表示知道了,我看着她们做家务时,还是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这段时间,有人像你们打听过我们搬家的事情吗?”   两位阿姨对这个问题太过敏感了,一听我这样说就连连摇头:“没有没有!陆总在那之后再也没有找过我们,所以我们也不可能提供你们的事情给他的。”   陆建成现在正想办法拉拢贺子华,想改善两个人的关系,所以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点点头:“我不是指陆总,我是指其他人,其他任何人。”   她们又摇头:“真没有!”   “那就好,但如果以后有人以各种借口来打听的话,你们也要守口如瓶。”   我知道自己这样显得太过神经兮兮了,搞得自己好像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好像有很多人要打听我们似的。但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我只能这样做了。   贺子华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我一度想下楼去找他,但却又有点丧失信心,便作罢了。贺子华去了两个小时才回来,他的表情很宁静,我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看到他时我就立即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他拉着我回了卧室,关上门说:“这个小区昨天有很多搬家的人,来来往往的也有很多人,我查了很久才翻到某人送快递到我们家的画面。”   &   nbsp; 我的耳朵嗡嗡的叫了起来,我打起精神盯着他:“是谁?”   他摇头:“他戴着一个安全帽,脸上还有口罩,全身都是长袖衣服,所以我不仅看不清他的脸,更猜不到是谁。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是个男人。”   “那就不是贺林山或者沉离了?”我失望的靠着墙。   “不是他们,但这不难理解,他们怎么可能亲自送这礼物来。即使真是他们,那他们肯定也是雇人来送的。”   “也对。不过你觉得谁的可能性大一点?”   贺子华不假思索的说:“肯定是沉离。沉离是个女人,寄快递这种事情只有她想得出来,目的就是引起我们的恐慌。而至于贺林山,虽然他策划了诬陷你的那件事情,虽然我也想不清楚他这样做的理由,但他不可能幼稚的做这种事情的。何况在我心里,我始终觉得他不会是那种有这些卑鄙小动作的男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虽然我从来没想过要替贺林山开脱,可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时,我的心里还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个话题永远聊不完,我们便没再继续。下午的时候,我们陪孩子们看了会儿电视,吃过晚饭后他们闹着要下楼玩,说在家里太闷了,我们便带着孩子们去楼下的小区玩。   楼下有很多人,大家都很热情,纷纷打听你是哪家的住户。我多了个心眼,当有人问我时,我就假装和孩子们说话而没搭话。   他们见我这样,似乎是觉得我的态度有些傲吧,便没再和我搭话,转过头和其他人聊天了。   “你们来小区这么久,有没有见到一个用拐杖的怪老头?”   “没有啊,怎么了?”   “据说那老头住在b栋2412号房,头发和胡子都很长,一脸不修边幅的样子,看着就像个乞丐和精神病患者。我之前带着孩子坐电梯时遇过他一次,我孩子直接吓哭了!”   其他人纷纷摇头:“真没见过!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老头可能不会是神经病什么的。北京的房价多贵啊,寸土寸金啊,他要真是神经病,那能买得起这房吗?”   “对啊!他估计是腿脚不方便,所以才很少出门吧。”   那个女人因为别人都不赞同她的说法,可能是觉得无趣,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我们又在下面玩了会儿,然后才上楼。上楼时贺子华在开门,而小闪闪扶着墙就在过道里跑开了。   我叫她过来,可她越走就越远,我就去追她,满过道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等我抓到她时,抱着她往回走时,我的眼睛扫到了门牌号。   我当下就有种电流从身上流过的感觉,浑身都是一震。   b栋2412,竟然是我家对面的房子!   那个女人的话,一下子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我有种鸡皮疙瘩都要长满全身的感觉。   贺子华已经打开了门,见我没进去便叫了我一声。   ☆、<>第三百八十八章 稀里糊涂结个婚   “老婆,愣在门边干嘛?还不快点进来?”   我忍住那种全身长满鸡皮疙瘩的恐怖感觉,指了指对门的门牌号。贺子华起初不理解我的意思。等看清那门牌号,聪明如他,顿时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了。   他一把把我拉进门。关上门后教训了我几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八卦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长舌妇的几句话,就把你弄得疑神疑鬼的了?”   “不是的。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   贺子华打断我:“不管非不非常,反正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恩?”   “好吧。”   贺子华刮刮我的鼻子:“你真的不用太担心了,我会尽快把沉离和贺林山揪出来。我不会再让人对我所在乎的人,再做些小手脚了。”   “谢谢。但是安全第一。”   “你放心吧。我会的。”   贺子华第二天就去上班了,我和孩子们留在家里。熠翔和贺媛在家里时除了看电视外。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样,为了保护他们的眼睛我便阻止了一番,这令他们颇为不高兴了,两个人就噘着嘴各回各的房间了。   阿姨弄了新鲜的果盘叫他们出来吃。他们也都不愿意出来。我看他们这样,心里也觉得比较糟心,便说:“你们要懂事一点。你们看电视的时候。很乖,如果我真的不爱你们。那肯定会不阻拦你们看电视。只要你们不发出声响,即使你们要看一整天都可以。”   贺媛嘟着嘴说:“可是不看电视没有事情可做啊!难道就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天花板吗?”   “我们可以玩玩具,读故事书啊!”   “我已经是大人了,玩具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至于故事书,我又不认识几个字。根本读不懂啊!”   “可是故事书有图画的,你可以看图讲故事。”   “舅妈,那些图我已经看了n遍了,再看我就真的会吐了。”   “那我可以读给你听。”   “舅妈,我们在学校时每天要学很多东西已经很累了,你就别逼我们假期也看书了行吗?我们马上就要读小学了,就要成为每天都有很多作业的小学生了。这意外着我们的快乐假期越来越少,我们现在只是想把握住最后的机会,尽情的看电视而已!”   我承认,我已经败给贺媛的伶牙俐齿了。更可气的是,熠翔竟然也气呼呼的说:“姐姐说的对!再不玩,我们就要老了!”   我一口老血梗在喉咙中,差点没吐出来。“你们俩这么对我,就像我和你们有仇一样,你们这是要搞事情啊?”   “我们不想搞事情,我们只想看电视!”熠翔说完还朝贺媛得意的扬扬下巴,似乎觉得两个人在夹击我时,能让我妥协。   小孩子在某些时候是不能娇惯的,你只要轻易的答应他们的要求一次,他们就能吃定你一辈子。所以我特严肃的说:“想看电视,完全没门!只要你们今天别吵别闹,那我   明天就带你们去玩。”   两个人听到我这么说,立马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还用那种看大骗子的眼神看着我,又气恼的想回房间。   我刚想和他们说话,电话铃声就从卧室里传来。   我便去接电话,电话是贺子华打来的。他问我家里的情况,我说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今晚有个应酬,会回来得晚些,你能呆在家里吗?”   “家里有阿姨们,还有孩子,肯定没问题。你就放心的去应酬吧,但是要少喝点酒。”   “知道了,我不喝酒的,会尽早回来。”   挂完电话后,我才注意到有条短信在两小时前就发到我手机上了,是黄淼淼发来的。   “姐,你忙吗?”   我和黄淼淼很少联系,除了见面的时候会聊天外,其他时候几乎都是不聊天的。这突然收到她的短信,就让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我立马回过去:“刚才没看到,不忙,有事吗?”   黄淼淼就好像在等我的短信一下,很快的她就回过来给我:“你有空吗?我有话想和你见面聊。”   昨晚黄淼淼也和向洋来我家了,昨天人多,我没有每个人都照顾得过来,但其实我是有留意到黄淼淼的兴致不是很高的,偶尔脸上有笑容,也显得很勉强。   虽然我是很信任家里的保姆的,但是考虑到我也出门的话,放三个孩子在家也不是很踏实,我便说:“我有空的,但我不方便出门,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来我家。”   黄淼淼似乎是考虑了一会儿的,大概5分钟左右回复了一条短信:“好。”   黄淼淼倒是来得很快,她给孩子们买了糖果,然后便和我进了书房。   我看她双手紧紧挫在一起的样子,便鼓励她说:“没事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   黄淼淼还没开口,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我被她的眼泪弄得六神无主:“到底是怎么了?你有话就尽管说,即使天塌下来,也没关系的。”   黄淼淼只是摇头,呜咽声越来越大。我猜到可能是她和向洋的感情出了问题,便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不是你家人还在反对你和向洋在一起?”   我一提到向洋,她哭得更难以自制了。我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可她的话却让我吓了一跳。   “不是的姐,是我和别人结婚了。”   “别别人?”   “对”   “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反正我就是稀里糊涂的和我妈介绍的一个相信对象结婚了!”   黄淼淼的话让我特别无语:“你妈介绍的对象?那你有和他交往了?”   黄淼淼似乎想摇头,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交往,只是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   “既然吃饭,那就是有好感了。”我原本对黄淼淼还有的同情,在此刻迅速转化为气愤。“你现在应该是想来忏悔的吧?向洋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黄淼淼点点头:“对,我不敢告诉他”   “有什么不敢告诉的?你现在在法律上,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你总不能脚踏两船继续骗他吧?那样才更会伤害到他。”   “我知道姐,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他,毕竟他那么好。”   黄淼淼的话让我更加生气,一股怒火就在心里头燃烧起来:“他那么好,你还不是在谁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甩了他,跟了别的男人么?你现在和我说这些,不就是想通过我的口,把这一事实转述给他吗?”   我的声音很大,黄淼淼被我吼得半天没说话,最后来了句:“我知道你很看不起我,我也很抱歉。那你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吧,我会找时间尽快和他说清楚的。”   黄淼淼说着就要走,我看着她微微弯曲的背影,心里头闪过一丝同情,还是叫住了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我详细说说吧。”   “其实我会和那个男人见面,是因为和向洋吵架了。以前吵架,他总是哄我,可这次他坚持说是我错了,拒绝惯着我。我就觉得心里头不太值得,我爸妈那么反对我和你在一起,介绍了那么多优秀的男人给我,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难道你不该对我好点吗?”   “所以后来你就和别的男人约会,还不明不白的结了婚?”   黄淼淼咬着下唇:“其实那晚上,我们通宵喝了酒我们在的是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那一晚我一直在等向洋的电话,如果他打给我,我就会立马回去和他和好。为了刺激他,让他主动联系我,我还给他发了我和那男的合影。可是他明知道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是无动于衷,这令我更生气,觉得他一点都不在乎我。”   黄淼淼的话让我越听越生气,但我还是压着心头的怒火,沉着性子问:“所以你就负气和那男的领了证?”   “恩。因为我之前就做好了随时和向洋领证的打算,户口本和身份证一直带在身边的。我父母抢过好几次,我都没让他们抢走,加上向洋在我父母面前承诺过不会不经他们的允许就和我结婚的,所以父母才没再插手。但是我那晚酒精上脑,理智也就全丢了,我就和那男的说,敢不敢第二天就和我去结婚,结果他同意了,然后我们就醉醺醺的去结婚了。”   “工作人员也办给你们?”   “起初不办的,可是我的倔脾气就上来了,和工作人员理论了一番,好像还坚决的表明要结婚的想法。其实后来我的酒已经醒了一些的,但是出于面子,当时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就硬着头皮办了。”   “你还真是令人无语!”我实在忍不住数落她了:“原以为你读了那么多书,会有个清醒的脑子,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感性胡闹!那你现在想怎么收场?将错就错?”   ☆、<#>第三百八十九章 意外之人   我的话说得重了些,而黄淼淼的眼泪如豆子般。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眼泪在很多时候。真的是很没用的东西,看到她的眼泪。我不仅无法同情她,反而觉得她真的是活该,是自作自受。   可换个角度想,她不过也是尝到自己苦果的受害者,也是个可怜人。我横空指责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来找我,肯定不是想听我教育她的。而是想让我帮助她。毕竟,她的事情关乎到向洋。而她知道我对向洋的事情比较在乎,这是她够聪明也够狡猾的地方。   我皱着眉别过眼去,忍住心头的不快尽可能理智的说:“别哭了吧,你现在哭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说说你现在想怎么办吧!”   黄淼淼抬起袖子,一下一个眼泪的擦着,可眼泪流的速度高于擦的频率。眼泪根本止不住。最后她给我来了句:“我不知道……”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愤怒,我本就因为自己家里的事情特别焦躁。而她的行为更是让我怒火丛生。   “既然不知道,那你就和向洋分手吧。但理由请温和一点,就别把你和相亲对象结婚的事情告诉他。只说是家人又开始反对。而你承受不住压力。”   黄淼淼竟然很认真的思考我所说的话,最后来了句:“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向洋虽然最近的身体状况很稳定,可我依然怕这番话会刺激到他……”   黄淼淼的此番言行不搭的行为让我想到了白莲花这个词,我也不顾什么了,直截了当地说:“黄淼淼,事到如今你表现出关心向洋又有什么意义了呢?只会让我觉得你就是个心机婊而已!”   黄淼淼的脸红了些:“姐,你这样说我我也能理解,但我还是想说,我是真的关心他的……”   “如果你够关心他,那你就不会和别的男人结婚。”   “可我们当时吵架了嘛,我又喝了酒……”   “酒精的确会让人在很多时候做出错误的决定,但酒醉的人,心里可明白了。若你对你和向洋的关系很坚定,没有动摇过,那你别说喝酒,就算是吃了毒药,也不会做出此番决定的。”   黄淼淼被我的话堵住了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颇为茫然的看了我几眼,继而又低垂下了头。   我看着她的样子,搞不清楚她是在真的忏悔,还是在作秀,便没理她。   过了好一会儿,黄淼淼才怯生生的说了句:“姐,我知道作为做错事情的我,再和你说这些话显得很婊,但是不管你信不信,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现在也可以道歉,但我知道道歉没有任何的意义。其实我现在的想法是想和那个男人离婚,继续和向洋在一起,但是……”   “继续说吧。”我也觉得自己的语气过分了些,也放缓了音量。   “但是他不同意离婚……其实这才是我找你的真实目的,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离婚……”   听到黄淼淼这样说,我便故意试探她:“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吧,那个男人既然是你的相亲对象,那肯定是你父母同意的了。你和向洋的关系一直得不到他们的认可,那不管你是真的失误也好,就当作是无心插柳吧,也算是一桩姻了。”   黄淼淼激动的抓住我的手:“姐姐,你该不会真的彻底的讨厌我了吧?说实话,那个男人是很幽默,有很多向洋不具备的优点,但在我的心里,我爱的人只有向洋一个!”   黄淼淼的这番话肯定是出自真心,那我也想帮她一把,便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处理这种烂摊子!”   黄淼淼听到我这样说,跳起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姐,真的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瞪了她一眼,严肃的说:“我帮你就是好人了,难道不帮你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那肯定不是的,你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我也无从怪你……”   “行了行了!咋们两这样互相吹捧就没意思了!反正我尽量帮你吧,如果这件事情最后被向洋知道了,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黄淼淼点头:“我知道,我哪里有资格怪你……”   看着黄淼淼很沮丧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的语气硬了些。她毕竟是温室里的花朵,很少受过挫折,初恋就是向洋,在感情的处理上根本拿捏不好轻重,在她看来,结婚证或许真的只是一张纸,形同虚设。而她现在已经认识到这严重的后果了,那她肯定会吃一堑长一智的。   过度的批评只会让她更沉寂在自责里,我便组织了语言安慰了她:“你也别太难过了,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曾经背叛过贺子华,和别的男人领过结婚证。可你看我和他,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黄淼淼听到我这样说,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   “我能拿这事儿骗你吗?不过我的情况和你不同,但换个角度来说,我是个对于离婚很有经验的人,所以要搞定哪个男人也不是难事。”   黄淼淼紧紧拉住我的手:“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你能帮助我,我真的已经很感激了。”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虚的了!你尽快安排个时间,让我和他见一面吧。”   “今晚如何?”   “行,时间和地点定好后,发个短信给我。”   黄淼淼走后,我还是越想越不能理解,总觉得黄淼淼就像脑袋进水一样,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既然决定了要帮她,那即使对她再不满,也要出手搭救了。   晚上七点多,黄淼淼给我发了短信,说定好了见面的饭店了。   我看饭店离我家比较近,当时还觉得她还算想得周到,知道我家里有孩子,故意订在离我家很近的地方。   我平时的穿着比较随便,很少讲究牌子之类的。但今天的场合,似乎需要我穿得体面一些。我把最好的衣服都穿了出来,戴着一副墨镜气场很足的走进了餐厅。   但我还是惊慌了!   因为坐在黄淼淼对面的男人,竟然是我认识的人!   是何陈泽!贺媛的爸爸,贺子敏的前男友!   而他也第一眼就认出了我,说实话,应该全餐厅的人都注意到我了吧。毕竟我当时的装扮和整个气场,都是十足的,想让人忽略我都很难。   我真的没有意料到会是这种场面,当即就想逃的,可黄淼淼也注意到了我,还朝我走了过来。   “姐,就是他……”   好吧,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嗯嗯了几声,清了清嗓,坐到何陈泽的对面后,慢慢摘除了眼镜。   他显然之前并没有认出我来,当看清楚我眼镜后的样子时,惊讶得嘴巴微张。   “是你?”何陈泽说着往店门口的方向望了几眼,又对黄淼淼说:“你说姐姐就是她?”   黄淼淼显然搞不清楚状况,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我便说:“怎么?有问题吗?”   何陈泽摇摇头:“那肯定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吧,淼淼当初结婚,是被你在酒里下了药逼的吧?”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邻座的几桌人肯定都听到了,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而何陈泽脸上,则多了一抹愤怒。   “沈珂,你没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黄淼淼还算会看脸色,也大声的控诉他:“那我有资格吗?你骗我喝酒,灌醉我后又骗我领了结婚证,你这是犯罪!我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但如果你不和我办理离婚证,那我很有看你会报警!”   黄淼淼的话对何陈泽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冲击,他很诧异的说:“淼淼,结婚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之上的,你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呢!”   我拍了几下桌子,把和陈泽的视线集中到了我身上:“何陈泽,你可是有前科的人,如果淼淼报警,你觉得警察会相信谁的话?”   何陈泽想说什么,但却被我打断了:“我不想听你的辩解,如果你还算优点良心,那即使是看在年幼的孩子的份上,也不该做出这种事情来。孩子已经长大了,而她的妈妈也快要出狱了,如果你有电责任心,那等她出狱后好好表现,为了孩子的未来,给她一个家又何妨!?”   何陈泽听到我这样说,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之后才说:“沈珂,你果然是贺家人,算计起我来,竟然这么恨!我当初也想负责人,可是贺家是怎么对我的?现在高贵的她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了,竟然又让我为了孩子接纳她?你们搞笑不?欺负人不?要是为了孩子,那当初为什么不和我结婚,而是……而是……”   “何陈泽,你和我大吼小叫有什么意义!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很荒唐,那你大可以不理,没人逼你!但请你别再我们面前晃!黄淼淼和你女儿的关系很好,你要让她知道你娶了别的女人而不管她吗?”      ☆、<>第三百九十章 父女重逢   一个人再没有良心,孩子依然是他的软肋。   这是天性使然。也是血缘的妙处!   我算是抓住这一点。打了个赌。   其实我的心是悬着的,但很明显的。我赌成功了。   何陈泽听到我这些话,瞳孔里的情绪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后他握紧了拳头,低着脑袋在想些什么。   我见这个招数有用,便继续说:“这些年,我们一家人把你女儿照顾得很好。虽然期间因为我和贺子华的关系发生了变动。在某段时期没能陪在她身边,但我的心却一直是记挂着她的。她以前是个攻击性很强的女孩。但在我们的关爱和引导下,已经变得很健康阳光了。所以何陈泽。就当是我求你吧,我们偶尔都会在孩子面前提到你,会把你美化成一个了不起的英雄爸爸,请你别破坏你在她心里的形象。哪怕那只是谎言”   何陈泽再次握紧拳头,喉结再次滚动着,内心里似乎有很多情绪在翻滚。   我觉得这个方法应该是有用的。紧绷的情绪也渐渐缓和下来。   何陈泽挪动了椅子,然后抬头看了看我:“你有她的照片吗?我很久没见她了。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儿了。”   “当然有!!”我在手机里翻出相册,把手机递给了他。   何陈泽开始看我手机里的照片,那表情认真极了。就好像是在看什么艺术品一样。每一个表情。都很认真,都令人惊叹。   看完后,他依依不舍的递给我:“看来你真的没有偏颇对待她。我看到她手机里的相片,和你的孩子们差不多多。”   “那是肯定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罢了。”   何陈泽点点头:“谢谢”   “谢谢就免了吧,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说法而已。你是真的打算和黄淼淼这样僵持吗?即使她要走法律程序解除婚约,你也不放手吗?”   何陈泽看了黄淼淼一眼,叹了声气儿说:“我真以为你是想和我生活,但我真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你就吵着要和我离婚。”   黄淼淼低着头:“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但我也是情非得已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只是我当时和你结婚,的确是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的决定”   何陈泽点点头:“我能理解,你别多说了。这样吧,等周一吧,周一我们再去办理离婚怎么样?”   黄淼淼当即要点头,但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吧,我便说:“那为什么不明天呢?”   何陈泽看着我:“因为我也是人,我也有情绪需要调整。”   “那行吧,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那我先走了,我还的回家照顾孩子。”   黄淼淼也站起身说:“我也先走了,周一办理离婚的事情,希望你别忘记了。对了,我耶很高兴认识你,即使做不成情侣,那我们走朋友也是很好的。”   何陈泽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抬头看我们。我们两个走出饭店后,黄淼淼激动的拉住我的手。   “姐,我还真的找人找对了   ,你竟然用几句话就摆平他了,真是太厉害太牛逼了!”   我拦下她:“得了得了,你也别拍马屁了!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该用的,要不是你,也不会有这些麻烦!”   黄淼淼又立马切换成自责模式:“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虽然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但是若我再不改脾气,谁也不知道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一定会吸取这次的教训,痛改前非的!”   “行了行了,现在说再多都是枉然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们得先说好,今天的事情别让贺媛知道。”   “我知道的。其实我之前就觉得何陈泽的样子有些面熟,但一直猜不到是谁的。但刚才听了你们的对话后,我就明白过来了。”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转移了:“他是你父母介绍的?”   “嗯。”   “那看来,你父母的眼光还真的不咋地!”   “可不是嘛,所以以后我要坚持自己的阵地绝不动摇!”   “得了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不请你去我家了。你快回去吧。”   “嗯嗯,我现在就要去找向洋,说实话这几天我一直因为这件事情而郁郁寡欢,一只回避和他见面。”   黄淼淼打了辆车离开了,我在小区楼下买了几盒酸奶,打算拿回家给孩子们吃。   我们的小区路灯还算明亮,但不知道怎么的,我今晚走到小区里,却总觉得这小区阴森森的,有种十分恐怖的感觉。   那种恐怖的感觉,更像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似的,让我整个人的警惕性都提高了起来。   我每走几步就往身后看一眼,连续几次都没看到身后有人影,可是那种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我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原本是想打个电话壮壮胆的,可手机刚弹出来,就有类似电击棍之类的东西放在我的脖子上,震得我在反抗之前就昏死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就感觉自己睡在很硬的床上面,而手脚却被绑住了。   我当即就在心里骂了几句,我还真是做了虐了,怎么我没完没了的被绑架,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可即使我觉得这很没意思,但我的警惕性依然提高了起来。   这里很黑,看来天还没亮,证明我没有晕很久。而不远处有一根蜡烛,在徐徐燃烧着。起初我看得并不真切,当适应了灯光后,我才注意到在蜡烛光的旁边,还有个黑影。   我并不敢声张,再没有清楚对方是谁,以及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时,冒然行动很可能会招惹更大的麻烦。   我稳定了心神,寻思着轻轻的松着手腕上的绳子,万一解开了也好有个逃路。   但我刚开始解绳子,那个黑影就移动了起来。   是朝我的方向移动过来的!   我当即有些混乱,最后干脆闭眼装死,可一听到他的声音,我便睁开了眼睛。   他说:“女儿,醒了吗?”   t;   这声音,不就是贺林山的吗?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果然说他!   我调整着呼吸:“真是你?你既然叫我女儿,那绑我又是几个意思?”   贺林山坐在我床沿边,他的身上有种馊臭的味道,很刺鼻。“我会绑你,目的只是出于安静的带走你。你或许猜到了,我最近被陆建成逼得很近,无处藏身,只能藏身在这地下室了。”   “地下室??”我四处看看,才发现这房间里还真的没有窗子,只有一扇破破烂烂的木门。   “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吧。”   但贺林山并不同意,而是说:“你是想趁我解开后就逃跑吧?那我告诉你,没门。”   贺林山给我一种情绪不稳的感觉,我感觉他这段时间肯定是受了很多苦才会变成这样的。我便放缓语气说:“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我妈移了坟,我原以为你会回来,可是你最终没来。这几年,我积攒了很多话想问你,我恨过你,怨过你,可是后来想想,再多的恨和怨,都换不回你的陪伴。虽然你把我带到这里的方式有些粗暴,但是能看到你,我还是真开心的。”   贺林山听到我这样说,有些动容,但还是很警惕的看着我。我便说:“我知道你只有我和贺子敏两个亲生女儿,她也快出狱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贺林山的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沈珂,你如果是想用这些话来击垮我的意志,趁机逃脱的话,那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现在一无所有,到死都是孤独一人,所以我真的不介意拉上你垫背!”   贺林山的话真的有够可怕的,我的心都慌了。但我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理智,不急不缓的说:“你怎么会说独孤一人呢?你还有我和子敏啊,即使你对我们有不满,但你还有三个可爱的外孙和外孙女呢!”   我见贺林山并没有态度很激烈的反驳,又说:“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当时贺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而你却突然消失了,我就猜到不是你不够担当,而是你被逼无奈。现在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就真的很想问问你,当年到底是谁逼你了?”   贺林山听到我问这些,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还能说谁?不就是贺子华到亲生父亲陆建成吗?不就是你的公公吗?”   “你别激动,贺子华没有认他,我也一样!”   “虽然没有认,可你们的心里都把当作爸爸!”   “没有啊!”   “怎么没有,据说他现在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来,你们肯定见钱眼开”   “爸,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我说了没有,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贺子华不仅没要他的钱,还不准他看孩子呢!所以陆建成要是想见孩子了,那还得偷偷摸摸的找机会去学校门口躲着看上几眼呢!你觉得就这种关系,我们能接受他吗?”   贺林山听到我这样说,似乎有些动摇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也没必要拿这件事情骗你吧。”   “那行,既然如此,那我们趁此机会,你带上孩子们,和贺子华离婚吧。”   ☆、<#>第三百九十一章 来自儿子的感动   我有些发傻的看着贺林山:“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人都反对我和贺子华在一起,可明明我们没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感情是我们的私人问题。我没必要做到事事对别人负责吧。”   贺林山笑了。   只是那笑声特别喑哑。就好像从干涸的泥土里发出来的那样,带着一种想挣脱什么东西的欲~望。   “你们是没做错什么。可错就错在你是我的女儿,而贺子华是陆建成的儿子!你们是宿敌,你们不准在一起!”   我起初对贺林山还有些畏惧,可他的这番话,让我彻底没有了恐惧。我嘶哑着朝他吼道:“这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当年色字当头,那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恩怨!”   啪的一声。贺林山完全没省力气的扇了我一巴掌。“孽障东西!我再不对,也轮不到你教训我!而且你要明白一点。没有我就没有你,所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我叫你去死,你也别想申辩着要活!”   我曾以为陆建成是一个足够可怕的人物。但和贺林山相比,前者却显得多么的面慈心善啊!   理智在告诉我,让我暂时顺从他。等脱身后在理论。可情感却让我冲动的把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你算什么父母?你以为你给了我妈一个精·子,你就是我的父母吗?我告诉你。你根本不配提这两个字,因为你从未管过我,我也没有要对你尽孝的义务!”   这些话显然更加刺激到了他。他竟然左右开弓又连续甩了我好几巴掌。“沈珂。你还真是够伶牙俐齿的,看来贺子华他们父子对你的洗·脑还挺成功的!你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清醒了!”   贺林山果真抬起手又要打我,说实话,我很害怕。他的手很重,打得我很疼,我的心里很恐惧很战栗。   但我并不是一个擅于妥协的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让我干脆豁出去了。   “贺林山,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别说你打我,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认可你所说的!因为我有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我具备对一件事情的认识、评判能力。如果你在我需要你养育的时候没施与我养育之恩,那在我有自己的生活时就别来打扰。若你执意如此,那为了扞卫我所在乎的一切,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死!”   贺林山的手高高的、有力的举在我的头顶,做出要打我的样子,但最终又重重的放了下去。   他似乎是认命了,带着一声沉重的叹息,弱弱的来了句:“行吧,既然你要豁上你的命和我作对,那咱们就正式来一场斗争吧。但你身上这股狠劲儿,却很像我年轻的时候,果然是流着我的血!”   他说完就走了,背影显得有些苍凉,却又那么的令人觉得可恨。   贺林山走后,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我试图解开绳子,却发现这绳子上个死结,除非我把它磨断,否则绝无解开它的可能。   一种深深的绝望笼罩在我的心头,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在这光线暗沉的空间里,我不知道现在上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   即使我很恐惧很不安很焦虑,但体力不支的我还是一阵一阵的陷入昏睡中。   我渐渐的觉得自己又冷了起来,感觉仿佛全身的皮肤上都起满了鸡皮疙瘩一样。   我好几次游离在生死边缘,但我最后总是得救,即使我心里很绝望,我依然在告诉自己,坚持住,不用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的。   但很显然,贺林山把我藏得很隐蔽,感觉至少过去了两天,别说有人来救我了,连只老鼠和蟑螂之类喜欢阴暗的动物都没有见到一只。   这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是个连虫子都不愿意来的地方!   我原本想保存体力,不乱动的,可当我意识到我这次很有可能死在这里时,我再也无法淡定了。   我又冷又饿,只能蜷缩着身子,再次用大力想磨断绳子。   每磨一下,绳子就在我的皮肤里勒深了一些,那种疼痛真的不是能忍的。   可是越是疼痛,我就越是不停歇。   停止动作并不会让疼痛减轻,反而会后劲十足。所以倒不如放手一搏。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后,外面突然有走动声。我以为是贺林山回来了,心里更是急迫。   若让他看到我试图逃跑,他肯定会用更变态的方式对待我。我加快了磨蹭的速度,即使疼得全身的神经都拧在了一起,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来。   可我渐渐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儿了。   外面的走动声越来越密集,感觉好像有很多人。或许是住在隔壁的人?亦或者是来救我的?   想到这,我欣喜若狂,很久没喝水的我试图求救,可嗓子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又暗哑又低沉的声音。   宛如耳语……   这一切,真的令我彻底崩溃!   耳听着那些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一种莫大的绝望再次席卷上我的心头。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等下次再有人来这儿时,估计我已是一具白骨了。   想到这儿,我特别不甘心,发疯似的用头撞击着墙壁……不省一丝力气……   没过多久,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动静,又折了回来。   “有人在里面吗?”   我听到外面有人这样说,想回应,可声音依然很微弱,外面的人应该是听不到的。   我只好用头又砸了会儿墙。   我听到外面的人说:“快快快,这里面有人!”   听他们的声音,不像坏人,我感觉自己总算得救了!激动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外面的人好像是在撬锁,但似乎过程不太顺利,不知道是我意识恍惚产生幻听还是怎么的,我竟然还听到了一个很像贺子华的声音。   我听到他说:“拿切割机来,直接把门劈开。”   接着,我听到电锯切割门的声音。   很快的,有人冲了进来,很强的电筒光照射了进来,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在我还未看清是谁朝我冲过来时,已经有人把我搂进了怀里。   那种味道,有种宛如隔世的亲近,我听到贺子华说:“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   这几天一直没舍得流的泪水,在这一刻,宛如洪水爆发,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我哭的天崩地裂,但我却很快就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我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医院病房里的。   我一睁眼,就看到很多人围在床边。亲人和朋友们都在,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了担忧。   我朝他们点点头,想告诉他们我很好,可段燕和杜兰几个女的一见我这样,眼泪就再次流了出来。   贺子华在我旁边坐着,看到他们这样便说:“她现在需要静心静气的休息,她现在也醒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过几天等她回家了,再来看她。”   我想说没关系,但大家听到贺子华这样说都同意了,和我打了招呼后就一一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孩子们和贺子华在这儿了。   “你怎么……怎么把孩子带到这里来了……”我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贺媛一听到我这样说,立马说:“舅妈,你别怪舅舅,其实是我们太想你了,主动要来的。”   熠翔一直眼睛红痛的看着我,小嘴撅着说:“妈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他话还没说完呢,整个人就哭了起来。而小闪闪见到哥哥这样,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到孩子们这样,我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就像有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心脏一样,令我痛不欲生。   我想坐起来抱着他们,可始终是有心无力了,总有种连想坐直了都是种奢望的感觉。   “你们这些孩子,妈妈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这样感性,只会影响到她休息,所以我们安静的呆着,好不好?”   几个孩子都懂事的点头。 banfu-(.*)sheng. 赠你一场盛世繁华   我看到孩子们这样,更是难受。“没关系的,你不必对孩子们这么严肃。其实看着孩子们这样吵吵闹闹的,感觉也挺好的,毕竟我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感觉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我说到这儿,鼻子又酸酸的,眼泪滚了下来。   熠翔看到我这样说,搬来一个椅子,爬到椅子上用纸巾帮我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爸爸,你不是说不准惹妈妈伤心吗?你为什么还要弄哭她!”   贺子华似乎想说什么,但熠翔又说:“你如果再把妈妈惹哭,那你就回去吧,我会照顾好我妈妈的!”   看到儿子这么贴心,我的眼泪更是喷薄而出。我伸出手拭干他的眼泪:“宝宝,谢谢你。”   “不用谢的妈妈,小时候你照顾我,现在我长大了,肯定要照顾你的!只要谁敢欺负你,谁就是我的敌人,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保护你的!”   熠翔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深入我的心窝,让我整个人都很感动……   ☆、<>第三百九十二章 恩怨总要了的   黑白和彩色,向来是色彩鲜明的颜色。   可是我的亲生父亲带给我的。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我的孩子带给我的,却是绚丽多彩的颜色。   看着孩子们担忧的眼色。我在心里默默发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做一个能带给孩子们鲜艳颜色的妈妈。   我要让我的孩子们,生活在色彩鲜明的生活里,我不要让他们生活在地狱里。   想到这些。我便打起精神,以最具精神的面孔说:“孩子们。放心吧,我只是暂时太累了。才会躺在床上动不了。但是你们放心吧,不用多久我就会好起来的。”   贺子华也说:“对的,妈妈现在需要静养,你们也看到她了。你们在这儿会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能很好的休息,所以你们先回去吧?”   几个孩子并不情愿。贺子华又劝说了一阵后,他们才勉强同意了。   我原本以为贺子华会亲自送他们回去。可几分钟后贺子华就回来了。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就猜到我要问什么了,主动说:“孩子们由保镖送回去了。”   “所以这次找到我的。是陆建成的人吗?”   贺子华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但始终躲不过。他点点头:“对。”   我很嘲讽的笑了笑:“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我们或许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那么曲折,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亲生父亲绑架、威胁……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电视剧里的精彩剧情。可是有一点不同,电视剧里的主角大多都会苦尽甘来,先苦后甜,而我作为一个平凡的生活在现实中的人,却无法预知自己的人生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   贺子华坐到床边来,紧紧的把我搂进怀里。“你这傻瓜,咱们能别胡思乱想了吗?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是其他人是我们不可控的因素,所以我们只需要过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但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和现在的进展。”   “不行!”贺子华很坚定的拒绝了我:“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先休息。等你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可是不知道事情的进展,我也休息不好的。”   贺子华把我搂进怀里:“行吧,我会尽可能客观的告诉你,但是你也得保持最稳定平常的心态,不准过于激动。”   “嗯。”   “贺林山在经营医院的时候,受了很多贿赂,他有很多黑料在陆建成手里。当陆建成和陆沥对贺家发动进攻时,他担心陆建成会把那些东西发出去,便害怕的逃到了国外。加之陆建成以我们的姓名做要挟,所以他几乎是没有退路的。”   我跟着贺子华的叙述,慢慢走进了他们的恩怨和纠葛之中。   贺林山在国外过得并不好,他虽然有钱在身,但在他出国之初,为了排解寂寞和孤独,他沉迷于赌博了。   贺林山在年轻的时候,在很多领域都是精英。但在赌博这件事情上,他却是完全的新手。   混在赌场里的人,大多是高手。他的钱很快就在赌场里输得个精光。   他一辈子都没输过,却在年过半百之后,输得一塌糊涂。   他的心里应该是很不爽的,而赌博,又成了他的第二块心病。他不甘心,便借了钱赌,最后为了躲债,又各地奔波。   他试图回国,但每一次准备回国时,就会受到陆建成的威胁。   陆建成一直在派人监视着他,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陆建成都了如指掌。后来贺林山也不想回国了,因为他看穿了陆建成的把戏。   陆建成想折磨他,但却又舍不得他死。所以无论他惹出什么烂摊子,陆建成都会收拾。所以他开始烂赌,一度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但是陆建成每次在他被人教训后又会还清他的钱……   这种生活持续了很长时间,贺林山的斗志已经被赌博和颓废的生活完全消磨了。   人想振作特别难,但一旦惹上恶习,想要改变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陆建成的目的,就是想要彻底击垮他的意志,而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贺林山很可能就打算像这样过下去了,但一件事情改变了他的想法。那就是当他知道自己养了半辈子的儿子,竟然是仇敌陆建成的儿子!   有人把我和贺子华,以及陆建成见面的照片发给了贺林山,这激起了贺林山的愤怒。   他现在朝不保夕,过得和一个乞丐差不多。而陆建成却带着他养大的儿子和亲生女儿开开心心的生活,这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贺林山完全不甘心,便计划着回国。   其实陆建成在和贺子华相认后,已经有了放下过去恩怨的念头。所以他让人还清了贺林山欠下的所有债务,还给了他一笔很客观的资金,目的就是希望贺林山能振作。   但贺林山表面上装出没有任何改变的样子,依然混迹于赌场和酒吧,但其实他却悄悄的密谋回国。   后来,他回国了,还和沉离联系上了。   沉离和他商量,要想彻底分开我和贺子华,必须里外皆施。   所以,沉离在勾·引贺子华不成的情况下,意图绑架我的孩子,但后来被陆沥知道后,从中阻止了。   所以后来,贺林山就给我的新家寄了假手,意思就是暗示我离开贺子华,不然会对我不利。   但我置之不理,所以他在那晚我见完黄淼淼和何陈泽后,用电击棍把我击昏后,带走了我。   后来陆建成和他发动所有的力量找我,但贺林山却明目张胆的找上了他们。   贺林山告诉贺子华:“沈珂在我手上,如果你足够爱她,想让她活命,那你就主动离开她,承诺一辈子不在见她。否则,别说你见不到她,就连你的命我也要拿走。毕竟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还把你养大,就算是看在这件事情上,你也该懂点知恩图报!”   贺子华当时说:“你是把我养大了,我也很感激你。可是你当年对我都足够宽容,为何现在却咄咄逼人呢?”   贺林山依然很冷漠的说:“我对你咄咄逼人又如何?我当年养大你,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成为我的敌人!你不仅是我仇人的儿子,你还拐走了我的女儿!我贺林辛辛苦苦一辈子,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啊!我两个女儿,一个坐了牢,一个被你耍得团团转,我不甘心!我女儿傻,被你们骗了,但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奸计得逞的!”   贺林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交代我的下落。贺子华想要报警,可贺林山却说:“你要报警就尽管抱!反正我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我手里也掌握了很多陆建成的事情贺证据。反正我的人生就这样了,但我不会一个人落水的,无论如何我也会拉上一个和我一起下地狱!”   贺子华有些犹豫了。   说实话,他对陆建成的态度,已经由最初的恨变成了接受、认可,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已经默默承认了陆建成的存在。   说实话,生意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这一点同为生意人的贺子华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所以,他两难了。   一边想救我,一边又想保全陆建成。   但陆建成却没有打招呼,便主动报警。后来在警察的配合下,调取了视频,最后找到了之前贺林山的身影,后来找到了我。   贺子华说完这些,整个表情都是凝重的。   我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便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别担心了好不好?陆建成这样救了我,我很感激,这说明他平时肯定也不是很坏的人,他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贺子华很虚无的笑了笑:“或许吧,但是有一件事情希望你明白。”   “什么事儿?” ㊣:㊣\\、//㊣   “无论陆建成最后会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他……如果你无法接受他,那我不会要求你对他怎么样的,但至少别阻止我就行……”   贺子华说这些话时,整个人都显得极其不自信。我看到他这样,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阻止你呢!其实我们现在有再多的担心都是没意义的,毕竟我们都不了解他们两的真实情况,以其担忧,不如看开点吧。他们两个人纠缠了一辈子,总要解决的。这次,我们就彻底放手,把这件事情交给相关部门来解决,这样还更公正一些。一旦他们的恩怨化解,那我们之间也就没有太多问题了。”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立即点了点头:“对,你说得也很有道理……”   “嗯,那我们就别太担心了?”   看着贺子华点头的样子,我的心里总算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我在医院住了4天后出的院,又在家里休养了几天,但我没想到在这期间,黄淼淼和向洋又闹出事情来了!   理由是,何陈泽竟然不愿意离婚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绿色和我比较配   我现在的精神和心情其实都很差,根本无力过多的过问他人的事情。   但黄淼淼哭着找上门。说何陈泽从周一那天就一直找借口推迟离婚的日子。后来干脆说不离了,还要逼她尽夫妻业务。   “姐。你帮过我一次,那就请你再帮我一次吧!何陈泽最近一直找借口半夜三更的给我打电话,我若关机他就打向洋的,向洋也关机他干脆去敲向洋家的门。向洋现在已经怀疑我了,他怀疑我背着他做了什么坏事。最近我们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何陈泽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了。所以请姐姐在帮我一次可好?!”   看着黄淼淼那迷茫又着急的样子,我心里也是很窝火。“”何陈泽本身就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男人。这一点我是早就知道的,但我真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他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可是姐,你当时不是说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吗?可现在又出变故。我可该怎么办?”   “你心急我完全能理解,可是在反省你自身的错误前,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黄淼淼的整个态度和语气都令我极为不满。我教训她的语气也就重了些。   黄淼淼听到我这样教训她,立马改变了咄咄逼人的态度:“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当然知道错在我。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来找你,毕竟你刚受伤。还处在休养阶段……”   她说着低下了头:“现在想来。也是我太自私了。你明明在休养,我却厚着脸皮来骚扰你……对不起,你休息吧,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黄淼淼低着头就往外走,看着她微弯的背影,我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最主要还是担心向洋会受到伤害。   所谓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若现在不帮她,我真的于心不忍。   “你等等!”我叫住了她。   黄淼淼转过身来,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颤动了几下。   “姐,你……你又愿意帮我了?”   我沉重的点点头,无力的叹了声气儿:“我尽量吧。”   黄淼淼听到我这样说,激动的冲上来搂着我的脖子摇了几下:“谢谢你!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得了吧!”我推开她,“我只是尽量,并不能保证。而且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这样摇我会加重我的眩晕感。”   “我知道了!”黄淼淼立马一脸乖巧:“反正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行吧,那你回去吧。”   黄淼淼走到门边时我想了想,又叫住了她:“对了,你这段时间尽量让着向洋一点吧。他在不知不觉间,就做了你们之间的男小三,这已经够他委屈的了。你若再咄咄逼人的对他,那就更过分了。”   黄淼淼点点头:“我知道的。”   黄淼淼离开后,我用她给的电话号码给何陈泽打了电话。但他可能知道我的号码吧,直接拒听了。   我再打电话过去,竟然关机了!   这可把我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就被我喷出来了。贺子华好巧不巧的回来了,一看我脸色不对,就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贺子华用手背拭了拭我额头的温度,担忧的说:“温度倒是正常的,但你的脸却很红,我实在不放心吧,起来吧,我送你去医院。”   贺子华坚持这样,我坳不过他,只好说:“我真没事儿,只是黄淼淼今天来过,托我帮个忙。”   贺子华太过注重我的健康,一听到我这样说几句很生气的说:“现在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这个黄淼淼是不是没有眼色,竟然这种时候还来麻烦你!”   我见贺子华气得火大,便说:“你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其实她也是逼不得已才会来找我的。”   贺子华摇摇头:“她都有向洋了,有事儿直接找她男人就好啊,还来找你做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向洋帮不了忙啊,应该说,别说向洋帮不了忙了,向洋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也变得严肃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原本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但是想到何陈泽是个狡猾的男人,单凭我,想拿下他是很够呛的。我便把这件事情和盘托出了。   贺子华听完我的话,万分不理解的摇头:“沈珂啊沈珂,你还真是好样的,竟然瞒了我这么久,你还真会玩!”   我一脸委屈:“人家真不是故意的啦!!”   “还人家呢!你觉得这种时候装可爱还有必要吗?”   我耸耸肩:“也是,老皮老脸的了,你对我这招估计都免疫了!不过免疫就免疫吧,现在黄淼淼的事情很棘手,你帮帮我吧。”   贺子华完全冷漠:“你自己答应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再说了,你在答应别人的求助前,能不能量力而行。明知自己不可为而为之,你简直就是愚蠢!”   我一脸委屈:“你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什么叫愚蠢?难道我想悄悄把这件事情瞒下来、想不让向洋受到伤害都是错吗?”   贺子华特别无奈的叹了声气儿:“行吧,其实我理解你。只是我又气你,觉得你应该把自己的事情管好后再去管别人,但向洋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当然不能置之不理,所以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你安心休养就行。”   听到贺子华答应下来,我揪着的心这才感觉轻松了许多。我大舒了一口气儿:“我就知道老公最好啦!老公本来就该在老婆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我还真没看错人,谢谢你!”   贺子华戳了我的额头一下:“你别觉得我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就做个烂好人,所有人请你帮忙都应承下来。反正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你以后若还不长记性,那我肯定不会再帮你的!”   “知道啦知道啦!”   之后我过问过贺子华,黄淼淼和何陈泽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但贺子华并不正面回答我,只是告诉我一切都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让我安心休养,别过问。   但我没想到,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向洋知道了……   那天是周末,贺子华出差了。中午的时候,向洋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方不方便见一面。   听到他要见面,其实我还是很敏感的,当即就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黄淼淼和何陈泽的事情。所以我很机警的问了句:“怎么突然想见我?难道是有什么事儿?”   向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绪,他有些懒洋洋的说:“难道没事儿就不能见面?”   “不是啦!只是我们两个都名花有主,若单独见面的话,怕有点不妥。”   “呵呵。”向洋笑了几声:“你还真是想太多!其实是淼淼说要请你吃饭。”   “嘿嘿。”我笑得极不自然:“她怎么突然想到要请我吃饭?难道是有什么好事情?”   “这就不知道啦,不过之前几天我们两个一直吵架,而最近这几天吵架的情况已经彻底改善。她大概是心情很好,所以想约你聚聚。”   听到向洋这样说,我就觉得贺子华肯定把黄淼淼和何陈泽的事情解决了,心里也很高兴,也没托辞便应承了下来。“行吧,那你订好地方发给我。”   我好久没有出门了,这段时间被贺子华禁足了,现在能出去心里还挺高兴的,便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我按照向洋发来的地址去了餐厅,黄淼淼已经到了。我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怎么只有你在,向洋呢?”   “他说他约了一个朋友,出去接他了。”   “哦……不过你和何陈泽的事情解决了?”   黄淼淼脸上都有种藏不住的喜悦:“对!解决了!谢谢你啊姐!今晚你想吃什么就尽管点,我请你!”   “得了吧,吃什么我倒是不在意,但你得长点记性了,以后可别再捅篓子了!要是再敢惹向洋伤心,那我下次课不会站在你这边了!”   黄淼淼立马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收到,长官!”   我被她的行为动作逗笑了:“得了得了,别闹了,不让向洋看到了,他又会好奇我们再聊什么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你们在聊我什么?”   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对黄淼淼做了个鬼脸:“我们说你帅呢,说你是好男人的代表。”   向洋坐在黄淼淼旁边:“真的吗?”   黄淼淼立马说:“当然了,你在我心里,就是真男人的代名词!”   向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黄淼淼往门口的方向看了几眼:“你不是说约了朋友吗?那你朋友呢?”   “他马上就来。”向洋说着叫来服务员,说是要点菜。   可向洋点的菜很奇怪,都是绿色蔬菜,几户所把餐厅里有的蔬菜都点了。   “你干嘛呢?不是说好了请姐吃饭的吗?只点菜是什么意思啊?”   “健康啊!”向洋说着对走过来的人挥了挥手:“这边。”   然后又说:“何况绿色和我很配,毕竟我也是个被人戴了很久的绿帽子却没发现的人!”   ☆、<>第三百九十四章 绿了的帽子   向洋的话一出,我和黄淼淼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又赶紧错开了眼神。   “你……你说什么呢?”黄淼淼说着往前面看了一眼。瞳孔在某个瞬间都似乎定格了。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出所料。来的人,真是何陈泽。   我想,我和黄淼淼的都是混乱的,只是黄淼淼要比我严重的多。所以她才很不淡定的拖着椅子朝我靠过来,脸上维持着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的笑。   “姐。姐……”她已经紧张到只会机械的叫我了。   “干嘛?”我也慌张的很,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觉得向洋似乎是知道了全部,故意把我们凑到一块儿去的。   我站了起来。举着电话,很尴尬的说:“那个……我出去打个电话啊!”   可向洋却叫住了我:“小柯,电话可以晚点再打,我正要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呢!”   向洋说着站了起来。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后又拉过何陈泽。“何陈泽,这是沈珂。我朋友。”   向洋说到这儿,突然停了。本就紧张的黄淼淼。此时更是颤抖得厉害。   黄淼淼朝我紧紧的靠了过来,这时,向洋又开口了。“何陈泽。至于这位美女。你应该不陌生吧。”   何陈泽也有些慌乱,眼神一直在空中飘着,而向洋却不给大家喘息的机会,继续说:“她叫黄淼淼,是我女朋友。”   听到向洋这样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儿,可向洋就好像要故意刺激我们一样,继续不冷不淡的说:“哦对了,有件事情我似乎是忘记了!那个和你结过婚的女人,好像也叫黄淼淼这个名字!”   黄淼淼听到向洋这样说,整个人都跪了!   这里的跪并不是形容词,而是个动词,而是黄淼淼真的毫无预警的,整个人都跪了下去!   黄淼淼几乎是抱着向洋的大腿哀求:“向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和别的男人结婚的!可是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想过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但是我不想让你难过,更不想让这件事情成为我们之间的误会,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而且,而且我已经和他离婚了!”   黄淼淼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的很惨……   现在是饭点,有很多的人在看着,向洋的表情也不好受,但他却不叫黄淼淼起来。   我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便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向洋,有天大的事情,也回家在说吧。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你这样做,让她多难堪。”   向洋脾气很温和,我很少看到他发火。我真没料到他会火冒三丈的推开我,声音很大的说:“难堪?我有逼她跪下吗?是她自己跪的,是她自己不给自己尊严的,难道就因为我是男人,就该承受更多吗?”   向洋的情绪很激动,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粗声吼道:“要说难堪,那也是我吧!当有人告诉我,黄淼淼和何陈泽领证时,我都觉得这是竿子打不着的陷害,但我真没想到,这会是真的!”   “向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黄淼淼低声的哀求就像春天的毛毛雨,而向洋的声音则像春天的惊雷,前者根本撼动不了后者什么。   “呵,黄淼淼,你别这样,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长眼睛,才会以为你是真的爱我。我曾经觉得自己是被戴了绿帽了,还觉得气愤委屈。可当我知道自己竟然做了你和何陈泽的小三时,我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向洋越说越过分,可是字字都是他的控诉。我看着他这种样子,心里也很不好过。   “向洋,这件事情我也是知情的。黄淼淼的确是和何陈泽结过一次婚,可那仅仅是领了一次证而已,他们两个人可清白了!而且他们两都是在酒精的麻痹下,才做了冲动而错误的选择。当意识到错了后,他们便离了婚啊!”   我见向洋不说话,又说:“黄淼淼不和你说这件事,是因为你们前段时间感情很紧张,她怕自己头脑不清之下做的决定,会彻底的错失你。所以才会找到我倾诉,我……”   可向洋并不愿意听我说话,他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沈珂,你不是说此生最希望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幸福吗?就是看着我结婚生子吗?可是难得你觉得我真的很差劲,差劲得连一个不检点的女人都要的程度吗?”   “检点”二字,简直就像有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里。我看了黄淼淼一眼,原本跪在地上祈求他原谅的黄淼淼,在听到这两个字时也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的嘴巴哆嗦着,似乎是有话想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看到他们两这个样子,心里也是着急的很,便推了推何陈泽。   “何陈泽,你作为当事人,难得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何陈泽估计早就想看到黄淼淼和向洋吵架的画面了吧,虽然他的表情很肃穆,但是脸上的笑纹却在不停的放大和收缩间来回浮动。   “我能说什么呢?其实说白了,我也是个受害者。我无处申辩,你们又都把我当成大坏人,所以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说任何话,你们都不会信的,对不对?”   “何陈泽,你怎么能这么坏?”我生气的说:“这件事情难得和你没有任何责任?像你这种没有什么东西可失去的人,离婚和结婚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儿戏,可是你在她不理智的情况下,骗了婚,你竟然还高高在上的说自己无话可说?!”   何陈泽真的很没有绅士风度,听到我这样说后,也据理力争。“沈珂,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以为你帮我养大女儿,我就会让你三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还有,你真当黄淼淼是瞎子啊!是弱智啊!你真当工作人员也是傻子啊!如果我们真的醉的不省人事,那我和她也办不了证!对了,别说办证了,估计得去班房里住上一晚了!”   何陈泽说着又看向黄淼淼:“还有你黄淼淼,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当时是你求着我和你结婚的,但后来你又急着离婚,我不同意你叫找沈珂,找贺子华,让他们用各种关系来逼我和你离婚,你还真是一个心机婊啊!”   我见黄淼淼没有争辩,心里更是烦乱。我摇了摇黄淼淼:“你倒是说话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可别玩沉默是金这套啊!当事人都在场,你快解释清楚吧。向洋现在生气其实我们都能理解的,只要误会解除了,那一切就都好了啊!”   可黄淼淼却很歉意的冲着我笑了一下:“姐,谢谢你一直相信我。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也不会再解释什么。”   她说着看向向洋,视线稳稳的落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淡定,有种视死如归的从容。“向洋,我很遗憾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知道你是个对感情很执拗的人,你不轻易开始,也不轻易结束,更不会去轻易的恨一个人。只是很遗憾,我知道你此生必定是不能原谅我的,我们再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所以,我们分手吧,我放在你家里的东西,等你哪天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去拿的。”   黄淼淼说这些话时,向洋的眼睛一直一眨一眨的看着远处的某处,好像是在阻止眼泪流出来。   看着他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我急的很。“向洋,你是男人!这都什么时候都事情了,我希望你能原谅她。你要知道有些人只要错过一次,那以后也是找不回来的。”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讽刺的苦涩笑容。“强扭的瓜不甜,所以若是无缘,那就此别过,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   黄淼淼听到向洋说这种话,吸着鼻子就走了。   而何陈泽等黄淼淼走后,也摊了摊手。“没事儿的话,我走了。”   “等等!”向洋拉住他:“我点了那么多菜,你是不是应该吃了再走?”   何陈泽掰开他的手,可是才掰开向洋又拉住他的。   “向洋,放手!”   “何陈泽,那么多绿色蔬菜泥不吃,难道你不知道,吃了绿色的食物,以后即使被绿叶不会太难受。”   何陈泽很不高兴的说:“向洋,你别在我面前装疯傻的!我又没逼你女朋友嫁给我,你别把我当情敌!说实话,我还压根没瞧上她呢,就她那样的,我还不是一手抓一大把嘛!”   何陈泽这话明显激怒了向洋,向洋抡起桌上的玻璃本,就朝何陈泽脑袋砸去。   当时的场面还真的挺疯狂的,我本能的护住向洋,怕何陈泽还手。   男人打架向来不遗余力,我在他们的打斗中难免受到惊吓和伤害……   我在中间,成了最尴尬的一个人,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恰当……   直到他把他的脑袋打破,他把他的五官打肿,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停下来歇一歇的意思……   ☆、<#>?第三百九十五章 别插手了   餐厅的人在听到打斗声后,都迅速撤离了。工作人员也纷纷来劝架。在他们依然不听劝阻后。叫来了警察。   半小时后,我们都在警局报道了。   工作人员询问情况。何陈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而向洋则一言不发。   我尽可能客观的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工作人员听了后说:“现在涉及两个方面,一是你们两人之间,如果你们愿意私了。那也是可以的。二就是餐厅方面,因为你们打架。摔坏了餐厅的餐椅和碗筷之类的,还吓跑了其他客人。他们都没买单,还有因为你们的事情,让他们当天没有继续营业,所以这些损失你们都得付。要是不付的。餐厅方面会走民事诉讼的。”   “我们肯定付,肯定会完完全全的私了的,所以你就放了他们吧。”虽然我恨不得把何陈泽拉进去住上几天。但毕竟向洋也牵扯其中,我只能说好话。   “你不是当事人。你说的不算。”   我只好劝向洋和何陈泽:“今天的事情你们俩都有错,尤其是你何陈泽,你不给挑别人的弱点做人身攻击。你们俩现在都受了伤挂了彩。谁也没占多大便宜。也没吃多大的亏,所以就和解了吧。”   何陈泽听到我这样说,很拽的来了句:“可我没钱!”   “行吧,那所有的钱我们出,你签字怎么样?”   “你们还得给我赔偿费,毕竟我现在被他打成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上班的。”   我真想给他一拳!这何陈泽现在是游手好闲之徒,到处骗女人的钱装脸面,但在这关键时刻也只能陪着笑脸:“可以的。”   一直不说话的向洋却对警察说:“我是不会和他和解的,要关就关吧。”   何陈泽见向洋是动真格的,当下就慌了,嘴巴哆嗦的说:“什么和什么啊!不是都说好要和解了嘛,你怎么又来这一出。行吧行吧,如果你舍不得钱,觉得自己吃了亏,那咱们一人一半总行了吧!”   可向洋却不答应他的话,只是对工作人员说:“餐厅方面我会全部赔付,但至于他,我是不会和他和解的。”   黄淼淼可能是心虚吧,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待着,听到向洋不愿和何陈泽和解,才说:“向洋,我知道是我混蛋,但你也别用我的错误去惩罚你自己。所有的和解金都由我来出,行吗?”   向洋似乎不太乐意和她搭话,而何陈泽则钻了空子,说:“黄淼淼,我也是因为你才惹上这事儿的,你怎么不替我承担呢?”   黄淼淼低下头不搭理他,他就又说上瘾了。“向洋是你前男友,而我则是你前夫,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你这胳膊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往外拐呢!我告诉你,要是放在古时候,你这行为是要浸猪笼的!”   黄淼淼原本就憋着一股委屈,在听到何陈泽的这些话后,突然激动的冲上去就对何陈泽一顿乱打。   何陈泽原本想还手,却被黄淼淼打得躲都没地儿躲。   “黄淼淼你你敢打我,还是在警局,我告诉你,你等着吃牢饭吧!”   黄淼淼一边打一边说:“我即使吃牢饭,也不想再和你有一丁点儿关系!我告诉你,你再敢在我周围晃,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有两位女警察上前来拉开黄淼淼,很严肃的批评了她:“这位女士,你把警局当做什么地方了?我告诉你,若婚姻出现了问题,可以找民政局,也可以找法院,但不是找我们这儿!”   黄淼淼在受到批评后,慢慢的蹲到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可是可是这个男人!毁了我的一切!”   向洋可能是觉得这样丢脸,亦或是不想看到黄淼淼这么无助吧,原本不想签字的他,最终还是默默的签好了和解书,然后走了。   我跟着他走了出去,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丝冷漠的光:“就这样吧,别再跟来了。”   “可是”   向洋抬起手来,制止我说话:“我现在想一个人呆着。”   向洋需要一个空间好好想想,整理思绪吧。我目送他离开,然后和酒店的负责人见了面,赔付了所有损失。   在这个过程中,何陈泽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黄淼淼,而黄淼淼气愤得直接冲进了法院,接着又找了位律师,当天就要诉状交了进去。   我在法院门口等她,她出来后我迎了上去:“现在是什么情况?律师怎么说的?”   “律师会收集证据,把他在离婚后还跟踪我并放话诬陷我的证据提交上去,到时候让他赔偿我损失费并道歉,若他还不收敛,那可以申请法院保护,不让他接近我。”   看到黄淼淼这样,我点点头说:“这样也挺好的,走原本就该有的程序,虽然会慢一点,但至少不会再惹猫腻。”   黄淼淼的眼里还挂着泪,她很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对啊,其实早该这样了。是我稀里糊涂的没想明白,给你招麻烦了。”   “怎么会呢!倒是我办事不力,也让你受委屈了。”   黄淼淼摇摇头:“就算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怪你!其实我和向洋走到这一步,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电话却响了。我见是贺子华的来电,便走到一旁接听了。   “你在哪?”我一接通电话,贺子华就问我。   “法院呢!”   “法院?去那里做什么?”   我压低声音说:“有点复杂,但不是我,是淼淼和向洋的。”   贺子华顿了顿:“向洋知道了那件事了吧?”   “恩。”   “他今天没来上班,刚才通过邮件交了辞呈。”   “我现在来公司吧。”挂完电话后,我打了俩出租车,把黄淼淼送上了车。“淼淼,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你也别太难过了。无论如何,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黄淼淼点点头:“我知道的,谢谢你。”   “客气什么呢,先回家好好休息吧,不管怎样,要把自己照顾好。”   “我知道了,对了,你有空的话多去看看向洋。他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受,但我也不敢去他面前晃了,那样只会让他更讨厌我。”   黄淼淼离开后,我去了公司。   我到公司时贺子华正在开会,我在办公室等他,顺便用电脑看了一遍辞呈。   辞呈很公式化,不带一点私人的感彩,但字里行间里又透着一副生硬和坚决,似乎向洋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散会后,贺子华便带着我离开公司,在车上的时候,我们才讨论了这件事情。   贺子华在听完始末后,却很冷静的说:“在你请我帮忙让何陈泽同意离婚的时候,我就猜到会有这一天了!何陈泽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他既然和黄淼淼结婚了,那肯定想要点好处,但他在什么好处都没拿到的情况下就离婚了,肯定是会有报复心的。”   我比较感性,语气不太友好的说:“你这不是事后诸葛亮嘛,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听你这口气,你是在怪我办事不利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既然你知道会这样,那当初就应该给何陈泽点好处,让他尝了甜头后离婚”   我说到这儿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便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儿,尽可能冷静的说:“当然,我也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心里不好受而已,向洋对我的信任以及为零了。”   “向洋不信任的不仅是你,更是我。我和他不仅是朋友,还是同事,他因为这件事情要辞职,对我而言损失更大。我当初也不是不想把事情解决好,只是当时黄淼淼急得厉害,只想着瞒住向洋离了婚就好。而我当时也的确给了何陈泽甜头,他签字离婚,我给了他十万块,我这已经够意思的了吧?”   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就意识到是何陈泽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也罢,不管了,黄淼淼已经找法院了,让她自己去和何陈泽扯吧。我现在对向洋比较内疚,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让他冷静冷静吧,是个男人在遇到这种事情后心情都不会好受。但其实向洋难过的并不是黄淼淼结婚这件事情本身,而是在她犯错后,他所有的朋友都站在了黄淼淼一边,都把他当做了傻子。”   贺子华说得句句在理,我叹了声气儿:“希望他还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过几天他再不来公司,我们在一起去看他吧,到时候再把心结解开就好了。”贺子华说着启动车子准备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贺子华直接开了免提。   “子华,是我。”   来电的人是陆建成,贺子华和他通话时还是不太自信,尤其是有我在场的时候。他的声音压低了些:“有事儿?”   “沉离也被我找到了,我是直接私了还是?”   “交给警察。”   “行,但她和贺林山估计会狗咬狗,一旦交上去,到时候法院怎么判都和我无关了啊!”   “行了,法律是公正的,你就别再瞎操心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发烧   挂完电话后,车子里弥漫着一层尴尬。贺子华揉了揉鼻子。迅速的看了我几眼。又故意找着话题缓解尴尬:“老婆。刚才的电话你也听到了吧?”   “当然,我耳朵还算好使。”   “那你也别太紧张难过。其实贺林山也没多大罪,除了绑架你这一点外,只要你不起诉他,再和法院说说其中的由,肯定会轻判的。”   “我知道。他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爸爸,等到时候再说吧。只要他有悔改的觉悟。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等他出来的那天。我们肯定还是愿意赡养他的。”   在那一刻,我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那一晚,我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我实在是太累了。整个白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把我抽空了。   晚上十点多,孩子们都睡下后,贺子华端着一碗莲子粥进来了。我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蹙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把粥端出去吧,我真的不想吃。”   “可你身体弱。不吃点会胃不舒服的。”   “只是今晚不想吃而已,不会的。”   贺子华见拿我没招后,只好把碗放在头柜上:“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你夜里饿了的话随时叫我,我起来热给你吃。”   平时我不工作的时候,小闪闪都是我带着睡的,贺子华知道我心烦,便让保姆带着孩子睡觉。   我原本想自己带的,但在他把小闪闪抱出去时,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这一整夜的,我也没怎么睡,总感觉睡着后就会做不好的梦,倒不如保持清醒的好。但人再伤心也有困的时候,我短暂的蒙了一觉,然后被敲门声吵醒了。   恍惚间我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了,可睡在我身旁的贺子华翻了个身就往外走去了。   我听到保姆小声的和他说着什么,隔壁房里还有小闪闪的哭声。我赶紧走了过去,问是什么事儿。   “小闪闪可能是认人吧,睡醒后就哭了。你快去睡吧,我带着她去隔壁房间睡就好。”贺子华嘴上这样说着,可小闪闪的哭声却让我觉得不太寻常,我就没理他直接走去保姆房子看孩子。   小闪闪是个皮肤很白皙的孩子,可现在她整张脸都红得厉害,我赶紧找来耳温,这一测竟然有39。   “孩子发烧了,家里还有退烧药吧?先喂几毫升的退烧药,然后赶紧上医院!”我接过孩子就往外走,贺子华找来医药箱,在他喂药的时候我开始数落他。   “你这心也够大的,孩子病成这样了,你还想瞒着我。”   贺子华一脸歉意:“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而已”   “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了!这孩子病了,我还能在家里休息好,那我的心得是有多大啊!”   “我知错了,下不为例。”   我抱着孩子,贺子华开着车就去了医院。临去医院前,我让两个保姆在家,照顾好另外两个孩子。   我们去的是儿童医院,这夜半三更的只能挂急诊科了。医生初步检查后说是上呼吸道感染,做个血常规看看是细菌感染还是病毒感染,再来决定用药。   小闪闪的身体一直不错,除了打预防针外,连感冒药都没吃过。   当医生准备抽血时,抱着小闪闪的贺子华紧张得整个身体都打颤了似的。医生见他这么紧张,便说:“家长的心态和情绪放得平缓一些,你的情绪是会传达给孩子的,何况我们抽点血也是想用最有用的办法让孩子恢复健康。”   贺子华嘴上说知道了,可额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   我在一旁都被他的样子感染得紧张起来,我便说:“孩子给我吧。”   “不用!”他虽然整个人都很紧绷,但嘴上却还是坚持:“这种残忍的事情,还是让我做比较好!”   小闪闪烧得很难受,向来很乖的她一直哭个不停气儿。当针管戳进手指时,她哭得嘴唇和眼睛这一圈都发青了。   好在抽血的过程很短暂,抽好后我就接过孩子,抱着四处打转。贺子华则用棉签按住针眼,我看好贺子华的眼睛红红的,似乎也哭了。   我被他的这幅样子弄得又难受又觉得好笑,贺子华知道我在想什么,便擦擦眼睛说:“我真的恨不得把这些痛都承担过来,让她没有一点病痛。”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熠翔第一次生病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你要想,人总是会生病的,偶尔生次病会并不是什么坏事儿。所以放缓心态吧,只要对症用药,小闪闪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贺子华点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等待血常规结果的期间,可能是退烧药起了作用,小闪闪的温度降了一些,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贺子华伸着胳膊说:“递给我,我来抱。”   “我来吧,别把她弄醒了。”   贺子华轻轻地拉着她的小手:“其实你知道吗?我现在在想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什么?”   “我们不是搬了新家没多久吗?我之前看了很多文章,很多孩子在搬了新家没多久,就查出白血病之类的。刚才女儿那样子,我我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糟糕,但还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我原本还真没往那方面想,可经贺子华这么一说,我的心也揪了起来。但我嘴上还是说:“你还真是想太多!我们虽然是搬了新家,但选用的都是最安全的材料,加上已经通风了一年多,还买了木炭之类的东西吸附甲醛,所以肯定不会有你想的那么恐怖。”   “当然当然!肯定只是普通感冒!”   我们两个其实心里都有些发憷了,但嘴上都硬挺。拿到检查结果后,我和贺子华都凑在一起看了数据。   看了一遍后,贺子华很谨慎的问:“医生,从这检查结果上来看,能看出我女儿是什么病吗?”   那医生笑着说:“我刚才听到你们的对话了,放心吧,这只是细菌感染而已。适当的用点抗生素,一般三天就能痊愈了。”   听到医生这样说,我们俩总算是舒心的笑了一下了。   我们拿着单子去找开单的急诊医生,医生看了结果后,也说是细菌感染。“这孩子之前打过针没有?”   “没有,这是第一次感冒,之前连感冒药都没吃过。”   “这样吧,孩子平时身体很好的话,尤其是在第一次生病的情况下,我们是不建议输液的,而是建议在家里口服喂药。”   “喂什么药?”   “从检查结果来看,是细菌感染,所以得口服头孢,若孩子体温超过38.,还要喂退烧药。发烧只是症状,而不是病因,只要口服头孢能控制住病情,那体温会慢慢恢复正常的。而饮食上要多喝液体,温开水为佳,多吃流质食物,硬的甜的就少吃或者不吃。”   “行,那请医生开药吧。”   我们顺便买了一个喂药器,在医院要了一个纸杯就把头孢喂下去了。小闪闪实在是烧得太厉害了,可能是口太渴了,即使是睡着了的,也不排斥药物,小嘴巴吃得吧唧吧唧的。   药吃完后,她还喝了很多温水,看到孩子这么勇敢,我和贺子华都觉得欣慰不少。   “看吧,孩子都那么勇敢,而我们俩却还哭红了鼻子。”   贺子华可能也觉得刚才失态的行为有些丢脸,面不改色的说:“她是我的女儿,肯定像我这般勇敢。倒是你,得调整好心态,别一惊一乍的刺激到孩子。”   “行行行!我懒得和你争辩!”   回到家后,孩子的体温都稳定在37左右,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我也觉得放心不少。可是我却担心她烧起来,便守着她,过一会儿又给她量一下体温。   贺子华见我这样,很严肃的说:“你快点睡觉!医生说了,她至少要少三天左右,72小时!她现在烧退了你也得赶紧补觉,不然等她烧起来的时候你会没有精力的。”   “我知道,可我睡不着。”   “睡不着?那你去隔壁房间睡吧,我带着她。”   我一把护住女儿:“我才不要!我女儿现在正是不舒服的时候,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你可别想把我和她分开!”   “不想我用强的,那就关灯躺下。”   我心里极度不乐意,但只能照做。他关灯后又凑上来:“眼睛闭上。”   “我喜欢睁着眼睛睡觉,难道不行啊?”   “不行!”   贺子华不给一点商量的余地!   可能是精神上受了大刺激了,又可能是我一直暗示自己感觉补觉好照顾女儿吧,这一次我倒是真的睡着了。   我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贺子华已经准备出门了。   他用奶瓶装了温开水让小闪闪抱着,小闪闪的眼睛是闭上的,但嘴巴却还在不停的吃着。“我去趟公司,中午就回来。刚才我给她量过体温了,体温正常。我也让保姆煮了清粥了,等她醒后喂她一点。”   “恩。”   ☆、<#>?第三百九十七章 赠我一场盛世繁华   小闪闪的食欲向来很好,但发烧导致她胃口欠佳。虽然她烧的嘴唇都十分干裂。但只勉强吃了几口稀饭就摇头不吃了。   看着宝宝这么虚弱的样子,我的心里也特别的不好过。“好吧。我们宝宝不想吃稀饭那就不吃了,但是我们多喝点水好不好?”   小闪闪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虚弱的眨眨眼睛。我用吸管杯装了一大杯温水,小闪闪连续喝了好一会儿,几乎都喝没了。   “真棒!”因为她很难受。我就一直抱着她。在吃了药后她又睡着了,抱着她的我感觉到她的体温慢慢地又升高了。   当体温升到38度以上时。小闪闪的身体也有反应了,原本酣睡的她开始扭动了起来。呼吸也变粗了。   超过38度时,我喂了退烧药,服药后温度也没有明显下降,反而还上升了。   在炎症退下去以前。反复发烧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是我却颇不淡定,总觉得以其看着孩子这么难受。倒不如直接输液治疗,那样效果来得快些。   我很少会哭的。很少把这种负面情绪表露出来。可是看着小闪闪难受的模样,我的眼泪还是总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两位阿姨都养过孩子,也在有孩子的人家帮过忙。她们见我这么难受便都安慰我:“小孩子嘛。哪里有不生病感冒的。你放宽心,挺过这几天就好了。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再去医院看看,不过这医院病毒挺多的,孩子现在不舒服,抵抗力很弱,怕交叉感染。”   阿姨们所说的事情我也有所考量,所以才会犹豫。后来小闪闪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我的心才又放回了肚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小闪闪一直在反复发烧。每一次吃下退烧药后,我总是默默的祈祷老天别再让她烧起来了,但始终是事与愿违。   但好消息是,小闪闪发烧的次数越来越少,温度也慢慢降低,最后即使发烧,也最多烧到37左右。   这说明小闪闪的炎症已经被控制住了,这是个好消息。而随着她的食欲渐渐变好,我也觉得心安不少。   小闪闪生病期间,我几乎没出过门,直到一周后,小闪闪痊愈了,我才带她出门走走。   她可能是在家里憋坏了,一到了.0外面就像一只解放了天性的野马,要自己走路,摔倒了也要自己爬起来,不仅不哭,还咧着嘴对我笑。   几天前杜兰和我过,她打来电话时小闪闪正在闹,没聊几句就挂了。我寻思着好久没去看她们了,便去了医院。   杜兰和段燕住在一间病房,她们俩算是同病相怜,所以感情一直很不错,住在一起还挺欢乐的。算是为彼此无聊的住院时光,添了一抹色彩了。   我买了她们爱吃的零食带着去医院,原本笑着推开门,却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病房诡异的气氛。   杜兰和段燕明明都看到我了,可两个人却都很默契的对我笑了笑,在我带着孩子走进去时,她们虽然和小闪闪打了招呼,但两个人却好像在刻意逃避彼此似的。不仅没有对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流也没有。   我当即就感觉她们俩可能是吵架了,但我又不便明问,只好三个人面和心不合的聊了一会儿。   后来段燕站了起来,说要去外面一趟。她走后,我才立马说:“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人的气场不对啊?”   杜兰叹了声气儿:“其实我已经郁闷好些天了。”   “吵架了?”   “也不是吵架,只是我和她差不多时间住的院,然后同时做的试管,但我的成功了,她的没有。”   “你成功了?”   “恩。”   “真的?”我激动的想抱杜兰,但又意识到她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轻易抱不得,我就怯怯的缩回了手。   杜兰拍了我一下:“你小声一点!段燕这几天已经很讨厌我了,再让她听到我们这么兴奋,她估计得暴走了。”   “对对对,小声一点!其实我能理解段燕的心情,毕竟她先你要孩子,先你治疗,但却但其实作为朋友,她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这样吧,你也别太受她影响,实在不行就找个理由换个病房吧。至于段燕,我会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聊聊,宽慰下她的。”   “算了吧,我现在还没稳定,等稳定后就得出院回家休养了。也住不了多少日子,就将就着再住一段日子吧,现在搬出去,估计会更刺激她。”   杜兰一脸难色,看得出来她的确很心烦。我只能安慰她:“段燕她比较想要孩子,加上唐旻安的身体,所以她才会这么在意。”   “我知道的,所以我和傅遇一直都比较谦让,不和她正面冲突。好在唐旻安人不错,当着段燕的面时他会顺着她,但私下都会和我们道歉,希望我们多担待。”   “行了,别尽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对了,孩子现在多少天了?”   杜兰一提起孩子,脸上的笑容就变得特美:“应该是32天了,而且啊,我还要告诉你一件更开心的事儿。”   “怎么?你怀双胞胎啦?”   杜兰听到我这样说,笑着点头:“你怎么知道?该不会是傅遇告诉了你们的吧?”   “真是双胞?没有啊,我们这段时间也有挺多事儿的,孩子病了,又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所以没太和你们。不过据说试管婴儿怀双胎的概率比较大嘛,我就那么一猜,没想到还给猜准了。”   杜兰笑得特别温柔:“试管怀双胎的概率的确比较大一点,但是也要根据身体条件来谈。其实原本傅遇只想放一个孕囊进去的,但我坚持放两个,没想到都存活了。不过现在孕囊还比较脆弱,尤其是前三个月,要很好的保护才行。”   “没事儿的,宝宝都是很坚强的,既然他们选择了你做父母,那肯定会很健康的。”   我和杜兰又聊了一会儿,在这个过程中,段燕一直没有回来,我看她是存心想躲着我吧我看时间不早了,而傅遇也回来了,我便和他们告别。但我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在医院里找了一圈,但都没发现段燕。   我在医生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才看到段燕从公用洗手间走出来,眼睛红红的,好似是哭过了。   “段燕”我走上去:“我们聊聊?”   段燕很勉强的撑起一个笑容:“我知道你想和我聊什么,其实杜兰怀上了,我也很开心,只是只是我心里比较难过,所以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但你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是真心祝福她的。我会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情,放心吧。”   我拍拍她的肩:“我懂,但你也别忘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所以你也要尽快调整,只有好的心情,才会让你和宝宝相遇。”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生活都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所有那些试图伤害我们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生活趋于稳定后,我也有了好的创作灵感,我便开始创作剧本。   但贺子华已经买了另一个不错的剧本拍电视剧,所以我有很多时间慢慢创作。每天的生活除了围着孩子转外,还有写文、旅行和闺蜜聊天之类的。   日子过得飞快,贺子敏因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我和贺子华上次去看过她,她说再有两年她就能出来了。   贺林山也认了他和沉离勾结的罪行,法院看在他年纪尚大的份上,加上我们求情,也得了轻判。   陆建成和贺子华的关系也慢慢缓和了,陆建成坚持要把财产给贺子华,但贺子华坚持不要。而陆建成也老了,打理不动了,便找了职业经理人,请别人帮管公司。   偶尔我们也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贺子华的第二部电视剧拍完后,他说要带我们全家去旅游。   我们这次去的是巴塞罗那,是个热情洋溢的城市。   起初我也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旅游,没有其他的。没想到贺子华突然带我去教堂,我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被他找来了。   我当时真的是又惊又恐,其实我和贺子华已经都是老夫老妻了,觉得此生就这样了,也没想着要怎么浪漫,对结婚之事也没有过多的憧憬。   尤其是我现在穿着凉拖鞋,和短裤t恤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扮得帅气凌然的贺子华求婚时,我才会吓得连连后退。   “你干嘛呢你?你这样让我很惶恐!”   “我只是把早该给你的一个美好的形式,在没告知的情况下举办了而已,你不必惶恐的。”   “可是打扮得那么帅,而我邋里邋遢的”   贺子华一把搂住我的腰,在我的嘴上强行的吻了几口:“不会,无论你是貌美如花,还是全身邋遢,你在我心里都是最明亮的一颗星,而我只想赠与你一场盛世繁华”   贺子华对着空气中的某处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教堂里突然播放起了音乐。贺子华突然抱起我就往外跑,刚才进来时还空无一物的院落,突然摆满了各种婚典用品。   气球、鲜花   然后,有几个女的把我拉进保姆车,在我一脸发懵的情况下,帮我换好了婚纱,化好了妆。   所有的宾客在我下车后都围在一旁,大声的叫着:“嫁给他,嫁给他”   而同时,无数的烟花在不远处的斗牛场点燃,贺子华也显然是重新梳妆打扮过一番,温情款款的朝我走来。   他握住我的手:“我们曾有无数次举办婚礼的机会,可是都夭折了。所以择日不如撞日,请嫁给我。”   我看着他笑得闪闪发光的眼睛:“恩,让我们共同守护住,这灿烂人生,给予我一辈子的盛世繁华。”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